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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苏女(央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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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皇后没有像在寝宫里那样,有点打斜坐着,给人一种高高在上而且慵懒的感觉;这会,她端坐在椅子上,上吊的丹凤眼没有一丝笑意的看着下面的高将军,却说着贴心的话:“要高将军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赐座。”
  高将军是武人,那些朝中数不清的礼仪他不用一一遵守也不打算遵守,道一声谢直接坐下。
  也许是姜皇后家里许多叔伯等都是武人出身,她对此很习惯并没有说什么,白玉般的手做着简单的动作,说道:“想必高将军和信阳王爷的交情很好,连这么多年只愿意在羌北那广漠无人的地方守着的高将军,都肯带着人马回来祝贺?”
  “皇后过奖了。”高将军爽朗的大笑,这夸张的大笑看不出真假。
  “这么说来,高将军和信阳王爷的交情还真不错。”姜皇后说这番话时,冷若冰霜的脸终于有点笑意,却不明白这笑意是为何。
  不过高将军听到她这么说,倒是皱起眉头,声音也压小了一点,说道:“皇后怎么会这样认为呢,难道我表现出来的忠心还不够吗?”
  但是姜皇后听这样的话已经听得太多,她脸上的笑显得很平淡,似乎在嘲弄的笑着看着眼前的大将军如何鼓吹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
  高将军怎么看不出皇后眼里无尽嘲弄的笑意,但是一向耿直的他竟没有生气,而是站起来,再拱手说道:“末将此次回京,祝贺信阳王爷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向皇后上贡珍品。”
  “还有什么能让我觉得是珍品?”姜皇后的声音很低,她的皇儿赵岩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无缘无故,但她肯定绝对是赵晋那群人,肯定是他们;要是她的皇儿出了什么事,她不仅要他们陪葬,还要他们株连九族!
  高将军示意了一下一直站在后面的将士,他们都带着头盔,穿着盔甲,除了一双眼睛,几乎看不到脸。其中一人十分矮小,不过皇后的心思一点都不在高将军身上,来偏殿觐见也不过是一个过场,所以不曾注意到身后的人。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小个子士兵站出来,笨拙不熟练的行军礼说道。
  听到小个子的声音,皇后的脸色变了一下,魏颤颤的伸出手指,说道:“你,把头盔给本宫脱下。”
  小子个也不拘泥,直接把头上那个与身体就不协调的头盔脱下,露出稚嫩的脸庞。
  “额娘。”
  “岩儿,你是岩儿?”姜皇后鲜有的失态,她几乎是没有完全站起来就向前扑去,倒是身后的锦绣想的周全,示意旁边的亲信把偏殿的门关上。
  姜皇后不顾一边的高将军和宫娥的眼光,直接扑过去抱住赵岩,不顾甲衣上的凹凸硌的生疼,差点把赵岩压倒在地上。
  “跟额娘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失踪这么久?”姜皇后少见的失态,锦绣一直在一旁搀扶着她。
  赵岩努力克制着眼里的泪水,伸出个头免得被他娘亲勒死,小声说道:“是高将军救了我,那时候我在羌北,被一群夷疆人绑住。。。。。。”
  他把一切都断断续续的说了,只不过该是南宸和珏玉的地方换成了高将军,南宸把他交给高将军自有南宸的用意,他原因配合南宸,也是有自己的原因。
  好不容易,姜皇后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对高将军道谢起来,语气也由刚开始的轻视戏谑变得很诚恳;看来,不管什么样的人都好,只要化身为母亲,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高将军依旧表情爽朗,没有特别的兴奋和邀功,一切看起来都很平淡。
  “救出太子岩,本就是微臣的职责,皇后娘娘不必言谢;只是我听闻在京都没有太子岩殿下失踪的消息,想必自然是不能大张旗鼓的送回来,所以我想这个办法是最好的。”
  “高将军所言甚是,今晚的盛宴请高将军务必出席。本宫看岩儿也累了,想先带他下去歇息。”虽然姜皇后对高将军心存感激,但是此刻她更想做的是回到寝宫和赵岩详谈。
  高将军是个明白人,当即站起来,拱手退下。
  太子岩失而得归的事情,除了皇后以及外戚少数几个人知道以外,其余的人只是知道太子岩去了避暑山庄那里跟着他的师父学习武功旁身之用。
  现在对外也只是说,道贺皇兄大婚,特地提前回来。
  三天后,太子晋的婚期如约而至。
  南宸和江雪忆多方打听,也查不出这次皇后一手包办的婚姻有什么阴谋在里面;在公布太子晋婚期时,其烁公主以及行宫里的所有人都被接入皇宫内,说是在宫里培养感情。
  而一向有书信来往的质子双鱼,也失去了联系。
  前夜。
  南宸聚在江府,和江大人、陈大人、相国大人以及江雪忆等众人秘密商议,但是最后的结论是,与其贸然出手不如静观其变;何况其烁公主在夷疆的地位不低,深的夷疆国王的厚爱,要是能做了夷疆的乘龙快婿,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只是,明明安排给赵岩的婚姻,为什么会推给了赵晋,难道让自己的儿子做夷疆的乘龙快婿不是更好吗?
  按照宫里的规矩,虽说大婚在明日开始,但是过了子时,宫里的宴请便开始;奇怪的是,除了相国大人以外,其余比较明显偏向于赵晋的朝中大臣均没安排入席,连江府的人也没有。


☆、二、尴尬的成婚

      由于种种原因,江雪忆并没有去信阳王府道贺,实际上太子晋这边的人,也只是去了一半;全部去太明显,全去了怕一网打尽,他们这样做不过是分散敌人的注意。
  南宸在信阳府内主持这一切,宫里派人在一个月内把信阳府修葺一新,还增添了许多家仆、丫鬟等,到处都张贴这喜字、红绸、高挂大红灯笼,那些喜糖喜饼,蔬果等更是见到桌子就往上放,也不管那里有没有人经过,会不会有人吃。
  离晚宴还没开始的前两个时辰,已经有宾客陆陆续续到来,他们也不急着见到主人翁,跟多的是成群扎堆的聊天;朝中不明朗局势,让官员们都不敢串门做客,怕一个不小心贴上了聚众叛乱的罪名;这下有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聚在一起,大多都是聊一些家常,或者是炫耀一下,并没有过多的触禁。
  原先留守在信阳王府的旧仆们,已经习惯了安静闲息的生活,一下子被真么多人和这么喜庆的日子打乱,总显得手忙脚乱;不过好在宫里增添了人手,那些都是在宫内伺候惯了的宫娥们,做起这些伺候的工作,倒显得手脚相当麻利。
  当然,在这里起到最大作用的是南宸,因为除了今日作为新郎的赵晋之外,在这府内最能说上话的是他。跟着父亲在外经商多年,让不擅言辞的南宸也学会了怎么样游刃有余的应对客人,所以这天来道贺的众多宾客都是他一人在操持。
  越喧嚣的地方越能突显一个人的寂寞。
  南宸在吩咐完他们要做的事之后,一个人提着一壶酒坐在离宴会场地很远,但是能隐约看到宴会场地全貌的三层楼塔上,独自小斟。
  信阳王府大的不可思议,要真的想每一寸都走遍,怕且没个十天半月是走不完的,只不过在六年前他垮台被贬之后,偌大的太子府就慢慢冷清凋零起来;很多人们不常走的地方开始长出野草野花,那些厢房,厅楼,堂殿,都分不出人手,基本上都要十多天才擦拭一下,整个富丽堂皇的太子府,用了六年的时间凋谢自己。
  南宸为自己倒着温酒,狭长明亮的双眼看似注视着宴会广场,又像是只是无意识的看着远方罢了;这里没有他熟悉的人,没有家人没有江雪忆没有江和璞没有太子晋,甚至连苏小九也没有。
  有一刹那的错觉,南宸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着什么,在他离开的一个月里,有三家人被抄家,都是无缘无故的理由,其中一家人还满门抄斩;当然这样的事,他们从来没喝珏玉说过,所以珏玉一直认为他们的谋反,很大程度上,没有一点惨烈的胜算。
  如果放在现在,南宸也不敢说自己会再把珏玉安排在其烁公主身边,使她变得那么显眼;如果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想,甚至不会把她带来京都。
  戌时刚到,南宸就听到大门外传来一阵阵迎娶的鸣炮奏乐。媒人先导,接着新郎、伴娘、花轿、乐队、盒队,浩浩荡荡、鱼贯而至。南宸听到外面乐器的响声,放下杯子沿着声响出去;这是太子晋那么久之后第一次回来,他想着肯定跟着一群姜皇后的心腹,不禁加快了脚步。
  远远的,南宸就看到穿着大红喜袍,众人簇拥着走进来的太子晋,刚想开口却看到簇拥的身边的人都是生面孔,全部没见过,到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太子晋看起来并没有消瘦,可是脸色却比之前苍白了许多,一双显眼的因为依旧有神的上扬着,露出冷疏的笑容。
  他已经注意到人群后面负手站着看着他的南宸,南宸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看着南宸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路径上,太子晋才拉回视线,脸上冷疏的笑容才稍稍暖和了一点。
  “王爷请。”陪在身边的喜婆看到太子晋不动,在旁边看着他那张冷峻的脸,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太子晋并没有回答,而是用那双冷酷的眼睛扫视了她一眼,大步向宴会走去,留着身后还坐在抬轿上的新娘子。
  其烁公主披着红头帕,安静的坐在上面一动不动。
  众宾客看到太子晋走进去,纷纷迎上来,嘴里说着道贺的话;可是每个人都站在理他稍远的地方,虽然嘴里说着好听的话,脸上洋溢着欢愉的笑脸,但是每个人的肢体动作都出卖了自己。
  太子晋脸上始终保持着冷冷的笑,对于每个来道贺的人,他都能准确的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和官职,还很有礼貌的回谢;好不容易冲破这层虚假的人群,旁边的喜娘忙着打点下一步的引赞和通赞。
  但是太子晋对于引赞和通赞表现的十分抗拒,他既没有扶其烁公主下抬轿,也没有在一旁等候喜婆背着其烁下来,而是独自一人直接走到拜天地的桌前。原本打算在一旁奏乐鸣炮的家仆不知所措,被旁边的人捅了几下才急忙奏乐起来。
  按照惯例,他们应该在皇宫内行礼,拜祖宗牌位,还有皇上的主持;不过现在皇上卧病在床,而姜皇后根本就不理会,在宫内进行了最基本的祭祖之后,一切的通礼都放在了信阳王府。
  可笑的是,拜天地没有父母也没有高堂,明摆摆的告诉大家,信阳王就算是王爷,但是成亲这样的大事,却没有任何皇家的人来道贺。
  由于太子晋的冷漠,很多礼仪都在喜婆的操办下由其烁公主一人完成,但是到了最后的拜天地,喜婆也犯愁了。
  “王爷?”
  太子晋没有说话,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南宸,南宸面无表情的在一边看着他。“你过来。”太子晋的声音有点沙哑。“由你来吧。”他指着桌台前的椅子,意思明白。
  众宾客看到太子晋的行为,“哇”的一声,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他这样的行为,无疑使在挑衅,没有主婚人可以对着青天拜,总还不至于叫来一个贴身侍卫来拜天地吧。
  就算下面的宾客窃窃私语,南宸却神情自若,没有一丝不自在的走到桌台前,没有坐下,只是站着。


☆、三、“对不起”

      一旁主持的司仪却觉得甚为不妥,有点着急的看着太子晋,说道:“王爷,这样做有点。。。。。。”
  但是太子晋却没去理会,而是用他那双鹰目看着司仪,语调古怪的说道:“那么,司仪你认为,在场的人,谁比较有资格站在上面呢?嗯。。。你好不好呢?”
  这一句话,这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把司仪吓的面如土灰,他几乎就要跪下谢罪,喃喃说道:“小的说错话了,小的说错话了,今天的大喜日子肯定是王爷说了算,一切按照王爷的旨意。”
  看到司仪已经旁边主次婚庆的人都吓的抖擞起来,太子晋才心满意足的站回到拜堂的位置上,这一次可以说是今天一大早起来,最舒心的一次。
  旁边的喜婆已经司仪看到吉时快过,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示意一旁奏起琴乐,喊到拜天地。
  碧嫣扶着她家小主子拜天地,而站在身后的屏姑姑则是怎都憋不出一个虚假的笑,因为她的姑爷从今天早上开始,正眼都没看过她家公主,连眼尾都不曾扫过一下。
  而其烁公主一整天几乎都是披着那红头帕,连东西都没吃过,这样的罪,她怎么可能受过。
  拜天地时,太子晋连头都没弯下去,只是随意的点了一下,就算是礼成,接着由女眷把其烁公主送进寝室去。
  南宸由始至终都笔直的站在他们两个的正前方,带着些许无奈的看着一脸冰霜的太子晋;身旁的司仪大声喊着:“礼成”时,宾客们纷纷拍起手掌欢笑着说着祝贺的话。真正的宴席这会开始了,客人回到座位上,已经等候多时的婢女已经家仆端上一盘盘佳肴。
  太子晋没有入席,而是支开周边的人,带着疲倦的与其对南宸说道:“总算是完结了。”
  “还没有,那些人不是还等着和你喝上几杯吗?”南宸戏谑的说着,手大力的拍打着太子晋的肩膀,似乎想给他力量:“欢迎回来。”
  太子晋找到一张空出来的凳子坐下,一脸的疲倦,但是语气还是很欢愉的。“总算是出来了,也不算是,那群恶心的人以后会住在这里,一刻不停的看着我。南宸,你别一脸的严肃,要是阿璞在肯定比你好玩多了。”
  对此,南宸可不认为,他说道:“和璞比谁都严肃。”南宸身穿着简单的儒衣长袍,并没有换上侍卫所特有的紧身束衣,头发也是懒散散的随便用一根丝带扎在背后,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慵懒。
  相对的,太子晋的扮相就显得可笑,虽然身上的喜服十分华丽,上面还用金丝线绣了好大一圈珍珠,每一朵花每一寸都是杭绣所特有的细腻;身上那两只龙凤看起来栩栩如生,整件衣服价值不菲却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穿上去。明明一套这么华丽的喜服,却配上太子晋一张疲倦加上怒目的脸,十分的不协调。
  “你还是快点去尽到主人家的礼仪吧,你这庞大的府邸我花了一天的时间去操持着很累了。而且,这不是我这个小小侍卫该做的事。”南宸把他拽起来,推向宾客们,虽然那里面的人每个人都心怀鬼胎,但是不缺一些这边的人,说不定会暗中得到一些消息。
  南宸真的累了,回来已经有小半个月,真正失去珏玉的消息已经有小半个月;他不敢总是去看南绣,甚至不知道他的身后会不会已经有人在跟踪着;自从宫中传出太子晋和其烁公主完婚的消息之后,超重的呃大臣来信阳府做客,送礼的也多了起来,已经多到南宸不知道谁是真情谁是假意的地步。
  江雪忆忽然忙起来,每天天不亮就要去国子监那里,他知道那是那群势力想要分割他们,不给他们任何讨论的机会,不到月光高挂不会来,他总不好去打扰;江和璞那边没有一点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做着什么。
  如今太子晋回来了,就算姜皇后派了很多人用伺候的名义安排进信阳王府,但是他已经回来了,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南宸发现自己一旦松懈下来,便显得十分疲倦,宴会才刚刚开始,他便想去休息。
  其烁安静的坐在布置的十分喜庆的新房里,她很饿也很累,更重要的是她很委屈;碧嫣一直站在她身边,想说点什么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安静的陪她。
  原本是来和亲,和太子岩,现在像件物品一样的转手,是对她最大的侮辱;若是放在平常,她怎么可能逆来顺受的接受这样的奇耻大辱,就算是父皇让她来和亲,也不会让她这样委屈自己。
  她肯这样委屈自己,是因为在宫中,她留在那里足足一个月都没有见到她哥哥质子双雨。
  而在不久后,姜皇后派人给她带来了一件带血的衣服,她一眼就认出是她皇兄的衣物。
  “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其烁忽然哑着声音对碧嫣说道。来到大周不过几个月时间,其烁变得惊人的成熟,没有了以前那种骄横的脾气,学会了体谅比人。
  “公主,我不累,我想在这里陪着你。”碧嫣很忠心的说着。
  但是其烁还是坚持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这里是王爷府,我今日是王妃,不会有事的。”
  “公主。。。。。。”
  “出去!”其烁不想再和她说什么,她要的是一个人静一下;从她下定决心出使大周,所谓的幸福就已经不敢再去妄想;而现在皇兄生死未卜,她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身边只有碧嫣和屏姑姑二人,先来个通风报信也没办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其烁感觉到全身都僵硬了,才听到门被很大力的踹开。太子晋一身酒气,衣服也有些歪斜,摇摇晃晃的走进来。
  其烁感觉到他正往自己走来,紧张的捏紧衣角;太子晋一手掀开她的红头帕,微微眯起的眼睛看着她,第一次对她说话。
  “对不起。”
  没等其烁有任何反应,太子晋把红头帕扔在一边,在床头前的衣柜里抱出一张大绒被子摇摇晃晃的走到卧榻边,抱着被子跌进卧榻上睡觉。


☆、四、打火锅

      第二天,碧嫣端着热水前来伺候,敲了好久门才听到自己公主前来开门。她一个晚上都在担心,像这样看起来冷酷凶恶的人,不知道公主会怎么样;不过打开门,她看到公主气色不错才放下心来,一边走进去一边挪揄说道:“昨晚,姑爷他怎么样啊。”
  其烁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她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这些东西在她来之前已经有专职的嬷嬷教过她。
  碧嫣端着水小声说着,走进去把铜盆放在架子上,往床上看去却不见新姑爷在那里。
  “公主?”
  其烁这会也慢慢的淡定下来,用手指了指寝室外面的卧榻说道:“在那里说着,也许是昨晚喝多了,你就别去吵醒他。碧嫣,帮我梳妆,我想去走走。”
  碧嫣咬着下唇,不再说什么,其实按照昨天太子晋那样的行为,又怎么可能会对公主好一点呢?
  知道艳阳高照,晒到屁股了,太子晋还是没有醒过来,昨晚的大醉也不至于让他这样失态过;想必是回到了王府,整个人放松下来,不愿意早起。
  江雪忆难得告了一天假,来王府看他却被南宸告知还没起来。
  “这算什么,我们担心的要死,他给我在睡?”也许是连日来高强度的工作,性情温和的江雪忆都忍不住冒出了火苗。
  南宸帮他倒着茶,手法很熟练;太子晋什么时候起来,那是他这个贴身侍卫不能管的,而且也不想用朋友的身份去管,所以把话题转向了江和璞。“他走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吗,我看在这样下去,很快就有第四户人家遭殃了。”
  “前段日子收到他的来信,说进行的还好,不用担心。”江雪忆端着茶细细抿着,心情也平伏下来,“我想姜皇后那边已经开始对我们活动了,我几乎是被人限制了自由,每日在国子监那里,做什么都被人跟踪,你呢?”
  “算是吧。”南宸很轻描淡写的说过去,他不喜欢大惊小怪也不喜欢让人为他担心,“那么,和璞什么时候回来,有说吗?”
  “近期。”江雪忆的眼睛看着亭子外,那棵开的正艳的红梅,两天前,京都开始下雪,鹅毛般的大雪几乎要把整个京都掩盖起来;天气也骤然的下降了许多,街上的行人已经摆摊的商贩也纷纷躲在家中围着暖炉,很快便是过年了。
  但是谁也没有提起过年的心思,江府一片沉寂,连果饼等最基本的东西都还没开始添置,江大人和江夫人好像忘记了快要过年一样。
  不过那些平民老百姓们,却是十分开心的布置着,添置着,毕竟忙活了一年才等来了这个新年,每个人都祈愿来年日子过的更加红火,更加丰收。
  南宸也看着亭子外那棵红梅,在白雪的映衬下,红的娇艳,像一团团的火。他在想着远在南方的本家,不知道那边会有怎么样的情况,也不再到在别院暂住的南绣,该怎么安排。
  “好了,别想了,你看该来的我们是躲不掉的,那么总不能在它还没来的时候就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江雪忆看到南宸忧郁的脸,知道他担心的事更多,便拍着手掌装作很欢愉的说道,“难得太子晋他毫发无损的回来,我们总得庆祝一下是吗,今天着了冷,我们便打火锅吧。”
  南宸显然被江雪忆这个提议吓到了,但只是稍微一想便明白江雪忆的用意,手指敲着冰冷的石桌,微笑着点头。
  太子晋一直睡到下午,被江雪忆叫醒的,他一点都不意外太子晋会睡在卧榻上而不是床上。
  他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江雪忆站在他面前,温和的笑着。
  没等他说话,江雪忆就先开口说道:“等一下我们打火锅,你要快点,要不是就迟到了。”
  太子晋愣了一下,京都冬天很冷,在南宸还没辞去侍读那份官职前的每个冬天,他们都躲开夫子,在亭阁里偷偷打火锅;不过在神鬼之事之后,便一次也没有。
  他们这次小型聚会选址是在书房,身旁围绕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墙上挂着笔墨丹青,书桌上还有打开了不曾合上的书,那是太子晋进宫前看的,细心的家仆在每擦拭后都打开在那个位置,方便主子下次阅读。
  太子晋看着铜锅里滚沸的汤底,不满的说道:“阿宸,难道我们不能选别的地方吗?”
  北方人辛辣,味重,南宸虽说是南方人,开始从小已经习惯他们的口味,自然选料也很浓重;不过这样的一个弊端就是,滚沸的汤底散发出很浓的味道,都被那些书籍吸收了进去。
  “没劳动的人没资格挑剔。”南宸很不客气的说,一点都不顾及他是王爷的身份,坐下去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往锅里扔;这是他一直改变不了的习惯,他从来不管什么东西该先放什么东西后放,全凭喜好,要是江和璞在肯定要闹一场。
  他们好像聊家常一样,南宸把在羌北发生的事再说一遍,当然孰轻孰重他懂得分,并不是全部都讲出去;太子晋也把他在皇宫这一个月多简单的讲了一遍,真的很简单,他每天就是在寝宫以及花园里走动,至于皇上那边他去过两次,但是两次皇上都不愿意见他,还很生气的挣扎起来,舀东西扔他;看来在皇上的心中,他的病就是赵晋的鬼神之事害的。
  “父皇的态度和我预期想的一样,那没什么。”太子晋轻描淡写的说,“不过我感觉到奇怪的一件事是,我在皇宫里住了那么久,竟然没看到质子。问了很多人都说不知道确切去了哪里,好像说是除了普陀山修心养性。”
  南宸停下手中的动作,也感觉到奇怪,“他能随便走动吗,还是说他托人带出白布卷的是被知道了?”
  “谁知道呢,不过为了谨慎,我已经让部下去打听了。”太子晋看着南宸在开局前已经放在一旁的译稿,说道,“他要是死了,对我们很麻烦。”


☆、五、苏淳出现

      在另一边,临水县。
  江和璞叫停了马车,从上面跳下来打算歇息。他的工作已经完成,那些人答应给予帮助,当然那是要付出代价的。江和璞这一行的人员很少,只有两辆马车和三匹马,共十个人而已。
  他们现在是在回程上,正穿越一片茂密的森林,不过因为是冬季,所以树上的叶子掉的差不多,使得这里的视野很好。
  “少爷,你先喝点水。”身边的仆人把水壶递给江和璞,他一把抓起来毫不注意形象的大口喝着,水从他嘴边滑落一直流到脖子下面,使他打了个冷颤。
  也许是这个把月来每天都在奔波,暴晒于太阳底下也没时间整理自己的缘故;他白皙细嫩的皮肤现在呈现小麦色,摸起来还有点粗糙,胡子也长出来,一圈黑楂楂的;也许是为了省事,他把那头又长又黑还油亮亮的长发像个道童一样扎包在头上,干净利落。
  如果说这样狼狈的装扮对江和璞来说有什么好处,那就是使他看起来多了好几份男子气概,看起来没那么娇媚。
  他不能走康庄大道,也不能直接用江盐吏的身份,因为在刚出京都一个礼拜后,他遭到了袭击,死了五个人;没有任何表面那是外戚的势力,更像是拦路的土匪打劫,不过江和璞还是小心翼翼的隐藏身份前进。
  休息了一下,正当江和璞吆喝着大家准备上路回去时,前方放哨的人用轻功快速的跑回来,想他禀报,“少爷,前方有一队人马,看起来像走镖的,要注意吗?”
  江和璞把水壶扔向一旁的人,直接跳到一颗大树的树杆上,抱着树杆接力往哨兵刚才的方向跃去。
  的确是一对走镖,货物不是很多,加起来也就二十几匹马拖着厚重的箱子,艰难的在山路上行走。令江和璞奇怪的是,有平坦的官道不走,他们为何要走这样崎岖的山路;如果说是外戚的人,那么这些货物和马匹以及随从,看起来也太让人注目了吧。
  骑着一匹棕色雄壮大马的男子带领着队伍走在前面,他看起来还很年轻,不过二十来岁罢了,却表现出一副对走镖很老练的礀态,边走边环顾四周的情况,不时吆喝着让后面的人跟上。
  忽然,他举起手做了个手势,后面的车队缓缓停了下来。
  “如果是朋友,何不下来见面;要是路过的,我苏某就不打扰,要是有事的,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话的是苏淳,他正底气十足的看着头顶,江和璞隐匿在一棵稍微看起来浓密一点的大树上。
  既然已经被识破,也没有在隐匿下去的理由,江和璞一个很漂亮的旋体落地,大方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是赶路的人,刚才我们的人说这里来了一支人马,便来看一下,你知道天将黑,在这种野林里。”江和璞半真半假的说着,他不指望眼前的人能相信他的话,心里估量着打起来有没有胜算。
  不过江和璞很幸运的是,他遇到的是苏淳,这个对江湖有着某种狂热好感的人,他一直认为江湖就是豪气奔放,儿女私情,重情重义的地方;最初珏玉觉得离开桀御山庄,到她三个说所的江湖豪情走一趟,就是他教唆的。
  苏淳很豪气的摆手说道:“大家不过都是这片野林的路过者罢了,这有什么的。”
  说着,苏淳扬起手,夹了一下马肚子,队伍又开始缓缓前进;江和璞站在队伍旁边,看着这趟镖慢慢走过。
  “我说,你们去哪里?”
  江和璞是个爱闯祸的人,他弟弟已经为他收烂摊子不计其数,但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这句话说出来后他马上后悔了。如果说,为什么他要说这话,还不如说,这个有着浓密带着叛逆微微上翘眉毛,一双像朝露般闪亮的大眼的男子给了他莫名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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