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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荣宠_西木子-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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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二人静静无声的行至半路岔口,宫人远远的跟在后面,德珍却久不见敬嫔开口,正欲主动开口,就见敬嫔停下脚步,目光沉静的看来,“德妹妹,翊坤宫那一胎,无论男女都不会归到你名下。”
是,即使没有惠嫔这个名正言顺的养母,静秋腹中的孩子也绝不可能养到她膝下,她已经有了一个皇子,宫里那些出生名门的妃嫔,乃至她们背后的家族,怎会允许她再养一个皇子皇女再身边?
如果她能资格越过惠嫔认养这个孩子,也不会到了一宫主位,还是无法认回禛儿!?
只怕换做任何一个选秀出身的嫔妃,到了她今时今日的位子,禛儿早就回到身边了!
忍不住又一次想到不能相认的长子禛儿,一霎间胸口仿佛被尖锐的利器狠狠撕扯开,她痛得无以名状。
德珍拿着宫扇的手缓缓收紧,手背紧绷,指尖泛白。
敬嫔到底进宫已逾十年,话音甫落,便立马补充道:“德妹妹,莫误会,姐姐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请德妹妹帮个忙。”说着她目光渐深,定定的看着德珍,一字一顿道:“我已绝育,子嗣断绝,恳请德妹妹将那孩子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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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ps:惠嫔是翊坤宫,前面几章写错了。
再次自食恶果,后面的内容忘了,~~~~(>_<)~~~~ ,俺真是硬写下来的。另外,发现这文居然有800多kb,觉得不容易,怎么能放弃!努力ing,也希望大家多支持下,(囧,其实都不好意思叫大家支持了!字数太少了!难怪编辑常叫我渣渣!!!明天应该不得这样,今天是忘了写啥,想了半天)
☆、第一百六十六章 出身之恨
原来敬嫔入宫十年未孕,竟是“被”绝育了,看来这其中又是一段不明的公案。
也难怪敬嫔、荣嫔同时入宫,性子又较有几分契合,可看似对谁都不错的敬嫔,却与荣嫔甚少来往。
女人生而善妒,两个不相上下的女人,一个绝育,一个虽不断夭折儿女,却到底又孩子站住脚了,又有这十年的宫闱寂寞,敬嫔即使再好性子,又怎会愿意面对荣嫔呢?
不过若不是今日敬嫔为得一儿半女露了些情绪,只怕她也难察觉敬嫔心底的不甘,对子嗣的执拗到了如此地步。
“……这对你我皆有益,我得了孩子,后半辈子也有个寄托,而你也可以彻底摆脱那些非议,到时大家只会以为你对那宫女的维护,是出于我俩的私下结盟,再则自此之后,众人也会将你我二人归为一处,然后再有我牵线,你也能在八旗勋贵眼中真正坐实‘德嫔这个位子!”敬嫔的话犹言在耳,一字一句都说得那样合情合理,更将隐藏最深的一面毫无保留的摊开,这无疑是个自己送了一个牵制的把柄,她怎样都应该应了敬嫔,只是可惜……
可惜她已知道了静秋的底,也可惜了敬嫔今日这席话,更催促了她的决心!
德珍手中一紧,扇柄深深地攥进手中,她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敬嫔离开的仪驾。
即使心性如敬嫔,甚至是在她有求自己的时候,对自己包衣奴才的出身,敬嫔依然心存轻视!
出身!出身!
她当初何尝不是自知出身微末,甚至卑贱,她自始至终未想过承圣恩争宠,即使祖母一心期盼她入宫得宠,恩泽家族,可说她自私也好,怯懦也罢,她只盼着到了年纪出宫!
可自己无争斗心,却被一步步逼得骨肉分离,看着自己生的孩子,叫他人为母!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出身!
好,既然如此,也就别怨她搅了这重重宫规!
不是说她的出身,为嫔已是破例,到如今地位更是顶天了么?那么,就且看着吧!
想到不久后众人的错愕,德珍微微一笑。
自一个月前,德珍在御花园偶见四阿哥叫玄烨和佟贵妃皇阿玛、额娘,她当场就突然转身离开,也不顾忌周边可有耳目窥得这一幕,直接回宫打发了一众人独自在内室坐了一整天,待那日之后,却是威严日重,让小许子等近身之人不觉以前多了几份顾忌。这会儿见德珍面上终于有一些表情,又看上心情舒缓了,小许子这才从旁问道:“主子,敬嫔刚才似乎走得不大畅快,不知……”说着,就想到刚才一脸不虞离开的敬嫔,不由顺着德珍的目光向敬嫔离开的仪仗望去。
德珍瞥了眼一脸担忧的小许子,她微笑道:“无事,不过就是有件小事没应。敬嫔为人和善,不会的介意。”不过就算介意,敬嫔也无法,毕竟她的拒绝合情合理,袖手旁观、作壁上观可是敬嫔一贯的行事作风,也是宫中众人的一贯想法。
小许子在德珍身边也久了,听德珍这样一说,也知并无大碍,遂揭过话头另道:“主子,时辰也差不多了,赶早去看了静秋姑娘,回宫才不热。”
德珍看着已备在一旁的步辇,轻摇宫扇,吩咐道:“不急,先回宫把萱草取了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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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ps:俺不靠谱,太久没写,让我慢慢回到正常一更3k吧,给点时间
第一百六十七章 宫女之势
萱草,又名“宜男草”,《风土记》云:“妊妇佩其草则生男”。
这些年,宫中也有不少皇嗣诞生,但不是早早夭折,就是体虚病弱,这孩子要养大成人本就不易,再来一个打娘胎带出的孱弱身子,委实难保能平安长大。且再过两三年,玄烨也是而立之年,自然阿哥要比格格来得金贵,尤其对于出身低微的宫女子更是如此。
虽说生男生女全是天意,但佩戴萱草多少是个好兆头。
于是便让秋林没事做个荷包,再让着捡些萱草放进去。
一时,看过祚儿,正要拿了萱草去看静秋,不想吕嬷嬷竟到永和宫宣她佟贵妃有请。
吕嬷嬷乃佟贵妃乳嬷嬷,又是承乾宫掌事嬷嬷,身份尊贵,这传话的事怎让她来?再说自己才从承乾宫请安回来,这才不过一时半刻,佟贵妃竟又单独召见自己,是有何事?难道是禛儿他……
虽知佟贵妃因不会让禛儿有事,但心底对禛儿是牵肠挂肚,自然立马转到禛儿身上,德珍惊得立马就要站起来,但一想到眼前的吕嬷嬷,德珍放在炕几上的手狠狠一紧,只死死将手中的萱草荷包攥住,另作打听道:“怎么让嬷嬷您跑一趟,可是娘娘有要事吩咐?”说着,已从南窗炕上起身,欲随吕嬷嬷前去拜见佟贵妃。
见德珍一派顺服恭敬,吕嬷嬷心下微微满意,眼底不易察觉的凝重也随之淡去一分,她面如常道:“德小主勿急,不过是娘娘见四阿哥今儿精神足,让您一起过去闲话家常罢了,也算陪一下四阿哥。”
吕嬷嬷说话一贯滴水不露,眼下又是这般如佟贵妃一样,总是面上一副愿意让她与禛儿亲近,私下却不喜她接触禛儿,不然禛儿生母是她的事实,如今怎会成为宫中禁忌呢?德珍不禁心下冷笑,而口中已然顺着话道:“好,正好去娘娘那混一顿午膳!”
原是要去看静秋,院子里早是备了步辇,德珍这便坐上去随吕嬷嬷而去。
正午还早,空气中尚有一丝儿清凉。
高坐步辇,习习微风拂面,心也不觉冷静了下来。
佟贵妃这时宣她,难道是得知敬嫔的打算?
德珍抿了抿唇,心底略有打算,一时到了承乾宫,因有着吕嬷嬷陪同,一路也不需通报,便是径直向内室而去。不及入内,远在窗下便听到禛儿久违的声音,而这一声声稚嫩的“额娘”呼唤,却不是她。
德珍深深垂眸,任由吕嬷嬷亲自撩起竹帘,她低眉顺眼的缓步入内,蹲身行礼道:“德珍请主子安。”
似听到请安声才注意到德珍进来,佟贵妃这才将注意从禛儿身上移开,一贯的温和笑靥道:“这又没外人,无需拘礼。”禛儿正是一岁多大的小人儿,正是爱动的时候,这会儿正撑着窗子蹒跚学步,惹得佟贵妃说话也不得不留意扶着他,端是一派慈母幼儿之乐。
德珍却视而不见,只恭敬说道:“正是屋里都是自己人,他们都知道,娘娘是嫔妾的主子。”屋里佟贵妃只留了张志高的禛儿的乳母在,德珍到底今非昔比,说话的空挡,张志高已亲子抬了绣墩到炕下。
德珍向张志高微微颔首道谢,随即在绣墩坐下,接着问道:“娘娘遣嫔妾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佟贵妃笑道:“今儿禛儿格外精神头儿好,便让你过来抱抱。”一面说一面让乳母将禛儿抱给德珍。
眼见心心念念的长子来到自己的身边,更在如此触手可及的地方,德珍心口情不自禁地猛地一震,长久来的思念如潮水汹涌而来,她极力克制自己,用脑中最后一丝清明强迫自己狠狠撇过头,十分不愿道:“近来夏热乏力,过来时才陪六阿哥游戏了一会,眼下手上委实乏力。”也不知可是这般强制自己久了,说起幼子时的温柔越发溢于言表,然道其心心念念的长子时,满满的厌恶和抗拒也越发真实,真实得让自己害怕。
虽是满意看到的结果,但见自己倾注心力教养的孩子,竟被这般不喜,佟贵妃心下略略不喜,倒也不强迫德珍,直接让乳母抱了禛儿下去,复又与德珍闲话家常道:“再过一个时辰便中午了,这会儿让你过来可耽误午歇了?”
没了禛儿在,德珍一切恢复如此,又见屋里只剩下佟贵妃最信任的张志高和吕嬷嬷,心中明白果然是有事相谈,当下定了定心神,谨言道:“吕嬷嬷来时,嫔妾本就打算去看看静秋姑娘,再她那里混个午膳,这会儿可好,到娘娘您这来了,午膳都要好上许多。”
听到德珍主动提及静秋,佟贵妃也不再多言其它,直言不讳道:“你倒是真关心她。”
果然与静秋有关!
德珍轻抬眼眸,还不及言语,只听佟贵妃又道:“听说你前几日还让人去寻了萱草予她?这萱草又做宜男草,看来你倒真是对她上心了。”说到这里,已然缓缓起身,再一次不等德珍开口,已然背身望着窗外徐徐说道:“先是帮你的好姐妹沐浴皇恩,眼下又帮人保胎祈子。”说着轻声一笑,“说来她们倒有些和你相似之处,不知你是怜惜她们身份低微,还是打算来一些志同道合的人都拥着永和宫!?”
言到此处,佟贵妃语气陡然一沉,于此同时猛地转身,目光直逼德珍。
终于来了!
看来也不仅是与敬嫔有关,不过也好,她也一直等着佟贵妃问责这天。
德珍自助良玉争宠,帮静秋护胎,便已有准备,这时终于听到佟贵妃质问,她也不慌,只徐徐起身,就地跪下道:“娘娘,请听嫔妾一言。”
佟贵妃见德珍一派有条不紊,她挑眉不语,径自在炕上坐下,只等看德珍如何解释。
“下次三年一届的选秀,正是皇上而立之年。”德珍跪在地上,低眉顺眼的说道:“可是这些年来,宫中一直子嗣不丰,也不知可是如此,众位姐妹一直难晋分位,如今娘娘您又主事后宫,”说时低垂的余光瞥见佟贵妃轻敲炕几的手微微一顿,她嘴角不易察觉一勾,越发垂了眸光继续道:“嫔妾想着,若是如僖妃娘娘这般新姐妹们入宫时,宫中众位姐妹们多已孕育皇嗣,这不仅宫中热闹了,皇上一定也有感于娘娘的贤惠。”
话不用深说,点到即止便可。
不过也不妨再添一火,说着德珍便状似无意的叹道:“道是物以稀为贵,说来这也是宫中阿哥太少,稍微大些的也只有大阿哥和太子,想来这阿哥多了,皇上也不会眼珠子似得看着大阿哥他们,连着对惠嫔、宜嫔那般都处处包容!”说到这,似刚意识到自己话太过小心思了,连忙住嘴解释道:“娘娘,嫔妾不是这意思,嫔妾只是想着孩子多了,祚儿以后也能多些个玩伴!”
说完,也不在意后面解释的话如何,她只知道佟贵妃应该听进去了。
玄烨子嗣稀少,势必后面得广纳后宫。
如今太皇太后又指望着温兰生下皇子,而一旦温兰顺利孕育皇嗣,哪怕只是一位格格,这六宫之主的位子也比佟贵妃的筹码更重。如此一来,既然不能阻止温兰诞下皇嗣,还不如让后宫子嗣多起来,这孩子一多便也普通了,再则三年后又三年,一次次选秀,这八旗勋贵之女不知要进来多少,还不如趁她们进来之前,让皇嗣多起来,让已深在后宫的她们多些立足的根本。
而这样保全皇嗣,落在太皇太后乃至玄烨眼中,无疑会多一份她佟贵妃的功劳。
至于她自己……
德珍想到想见不能相认的长子,想到身体孱弱不能遭受任何暗害的幼子,甚至于身居主位却因出身卑微而始终底气不足的自己,她双手紧握成拳,深深地埋首下去,让自己再一次无奈的将命运交给这个夺了自己长子的女人,听由她的决断。
只见佟贵妃一贯仪态端庄的起身,缓缓行至跟前,似乎永远那般温和无害又高贵的让人不觉心悦诚服的样子,亲手扶她起来,道:“难为你能想到这些,也算不负太皇太后和皇上对你的看重。”
闻言,德珍心下一松,就势起身道:“嫔妾虽有此念,但能力有限,只能庇佑如嫔妾一般的宫女子而言。”如此一说,也算是对她拉拢玉良和静秋的解释吧,再则人一旦上位,又岂会不栽培自己的人?
佟贵妃听了一笑,心里已然越发泰然自若起来,终于告诉今日叫德珍过来的原因,“这回你倒是求仁得仁了,良玉已有两个月身孕。”虽已有了让玄烨子嗣丰润的念头,但说到有一女子为玄烨孕育子嗣,还是容貌那般出众得玄烨喜爱的女子,心中不觉一痛,声音也不自觉地冷了下来。
德珍更是早盼着良玉有孕,却不想真听到良玉有孕的话,脑海中不由浮现永和宫中,玄烨对良玉的喜爱看重,心亦不防备的一痛,却不及心绪蔓延,竟正好撞见佟贵妃那一闪而逝的痛苦。
原来佟贵妃是这般爱慕玄烨。
也对,佟贵妃与玄烨青梅竹马,又是嫡亲表兄妹的关系,自然爱慕这般深,看来佟贵妃也不是表面上全然无弱处。
意外的发现,更是意外的收获,然而这些都不及德珍为之己用,后面太多的事都顺利的出乎意料。
也不知是否有佟贵妃的相护,康熙十九年七月,静秋顺利生下一子。良玉也顺利度过漫长的孕期,于康熙二十年二月诞下一子。
一时间,以德珍为首的宫女子之势隐然形成,八旗勋贵妇人也往来于永和宫,待到同年十一月,德珍再一次被查出喜脉,已然再无人提及德珍包衣出身,似乎她本就是一位八旗贵女。
第一百六十八章 后宫之路(终章)
宫中切忌得意忘形。
如今日这般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日子,她并非未体验过。
当年初承恩宠、得育长子之时,是多么备受追捧;然而一着不慎,从那云端跌落泥潭,也不过那一瞬的事儿。
德珍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她越应该谨慎。
她也不敢冒险,因为身份低微,长子认她人为母,幼子百般困难生下,一个小小的人儿,每日汤药不离,每每听到那稚嫩的哭声,她心都绞痛般难受。如今她不求阿哥稳固定位,哪怕是一个格格也行,只要能平安健康。
“主子,通贵人来了!”正是思绪中,一阵冷气从门口袭来,却是门口的厚重的锦帘被撩起,便见一袭鸦青羽缎的通贵人走了进来。
冬日漫长,自旬日前让文白杨号出喜脉,佟贵妃一贯体恤人免了她请安,她自己也怕雪天路滑,便整日整日待在永和宫不出,最多也就在前面的院子走走。这些日子下来,委实也有些恹恹无聊,这一见通贵人来了,德珍不由一喜,忙从歪着的炕上起身,便要迎了上去,“通姐姐,可把你盼来了!”
“你这还不到三个月,正是最要紧的时候,快些坐下!”刚将身上的羽缎解下让春雪收拾了,不想一抬头就见德珍要掀被下炕,通贵人忙一个快步上前,搀着德珍重新躺下。
德珍也知自己莽撞了,这便重新躺下,半靠着身后的藏青团花大引枕笑道:“一个人闲得慌,白日老是瞌睡,难得见到通姐姐一时高兴过头了。”说话间,通贵人在德珍下首的绣墩上坐下,打笑道:“哦!?你这是嫌我来得少了!”
如是这般,二人说说笑笑一阵,自是还有不少贴心话要私下说。
一时,众人退下,通贵人看了看窗外茫茫大雪,俯首小声道:“还记得去年我同你说的事不?”
见通贵人一派谨慎,德珍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去年,通贵人重回太皇太后身边后,多少能撞见些不为人知的消息。
自温兰入宫,未能如太皇太后愿与佟贵妃分庭抗礼,太皇太后便有意在下次选秀前,定下四妃。
这四妃,虽不能与皇后相提并论,但入关之前也是公认的妻位,身份贵重不论,更有摄六宫之权。
妻,齐也,若能得登上这四妃之位,以后无论年华老去,还是来多少八旗贵女,她乌雅氏?德珍也不惧。
想到这一年来荐玉良、保静秋母子、又护玉良生子,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
德珍一把握住通贵人的手,忍不住急切道:“通姐姐,你的意思是要册封四妃了?”语毕,似惊觉自己声音过大,下意识再一次压低嗓音,同样俯首道:“通姐姐,我近来闭门不出,多少消息也有些封闭,不知最近可是有明确消息出来了?”这半年,宫中道是玄烨欲以定四妃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只是半年过去迟迟不见动静,不免让人多少有些搁到一边。
通贵人看着德珍殷切的望着自己,想到自己在太皇太后那得的回应,她不由会心一笑,为德珍高兴道:“恩,消息确定了,除夕之前皇上便会册封四妃。”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前轻身子咬耳道:“而你德嫔,便在其中。”
“呼——”
言进耳中,饶是她汲汲营营已有一年有余,但仍不敢相信她一介包衣出身,竟真有机会荣登四妃之位!
德珍忍不住倒吸口气,忙又双手牢牢捂住嘴巴。
通贵人知道德珍一路走来的辛酸,她捻了捻德珍腿上的毛毯,温声说道:“宫中子嗣不丰,如今皇上能又得两阿哥,虽不是你生,但你功不可没,太皇太后都看在眼里。再则——”说到这里,通贵人话一顿,移开目光,望着窗外冰冷的皑皑雪天,她的声音也彻底冷了下来,“好不容易结束了蒙古女人的后宫,太皇太后岂会允许再出一个八旗勋贵的后宫?”
一言惊醒梦中人。
是了,当初自己敢赌这四妃之位,不是也看见玄烨这几年虽最为倚重的还是八旗勋贵,但也开始启用汉军旗以及他们这些包衣。
而比起汉人,她到底还是满人。
德珍一时心如电转,还未言语,只见通贵人面上已破冰而笑,道:“再说,你如今又得喜脉,这接二连三的为皇家开枝散叶,比什么出身都贵重,不晋你的晋谁的?”
通贵人一派语态轻松,俨然已是言之确凿,四妃之位必有德珍一席。
但到底太过喜出望外,宫中生活的如履薄冰,让德珍不切实见到圣旨的那一刻,她委实不敢全然放心。然而也许近来确实真的福运连连,上午通贵人才过来通气,下午玄烨的圣旨便到了她的永和宫。
晋惠嫔纳喇氏为惠妃,宜嫔郭络罗氏为宜妃,荣嫔马佳氏为荣妃,德嫔乌雅氏为德妃,并于康熙二十年十二月二十日正式行册封大典。
又母以子贵,子亦以母贵,惠妃生有皇长子,是为四妃之首。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却又让人喜难自禁。
“恭喜主子,晋为德妃。”
德珍高坐殿上,犹自恍惚难定,便见小许子领着永和宫阖宫上下齐齐跪下,高声相贺。
时已近黄昏,四妃又同时颁下圣旨,后宫入夜宫规门禁深严,众妃嫔不便立时亲身前往道贺,毕竟先去谁处道贺却是个问题。如是,一时间,虽不见门庭若市,但永和宫上下却是久久难以平静,一派喜庆洋洋。
晋为四妃之一,又诞下乌雅氏血脉的皇嗣阿哥,也算是对祖母的期盼、家族的寄予有所交待,德珍不觉也心下喜悦,当前又贴近年关,自然少不得看赏阖宫上下,命人备席赏了一众。
这般一闹下来,直至戌时三刻才众相安静下来。
“主子,累了吧!”见德珍面上有些苍白,秋林不由关心道:“他们在外面院子里吵着,估计是吵着主子了,这晚膳都没怎么用,奴婢还是去厨房把温着的燕窝羹给您盛上吧!”
自己在内室,小许子他们在院子外,又怎会影响了她的进食?
不过是自己还沉浸在封妃的喜悦中,用不下晚膳罢了。
就是这会儿也全然不饿,但想到腹中的胎儿,心中便是一柔,又察觉回过心神之后,腹中似乎隐隐有几分不适,但眼下时辰已晚,今天又有逢封妃,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还是等明一早再让文白杨过来吧,这会儿就先暖暖胃也好,遂点了点头。
秋林得话,屏退左右,又待服侍了德珍在炕上躺坐好,这方亲自去小厨房取粥。
一时间,内室安静了下来,只余无烟碳火静静燃着。
一个人这样安静得躺着,腹中竟越发疼痛起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疼得已是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
“来人啊!”再是被今日的喜讯砸得头昏眼花,脑子里犯糊涂,也知自己眼下情况不好,德珍再顾不得其它,双手紧紧按住小腹,大声呼喊。
廊外当值的宫人闻声入内,就见德珍脸色灰白的躺着那,双手捂着腹部不动,不由大骇,喜儿抢先问道:“主子您怎么,是不是动了胎气?”又高声唤小许子、秋林他们赶紧赖,秋林正端了燕窝粥过来,惊得手里的粥“哐啷——”一声碎落在地,说道:“肯定是动胎气了,我这就去请文太医!”
秋林这一走,小许子也跟着赶来,忙安排人抬德珍躺上床,焦急道:“主子,您忍忍,文太医马上过来!”
德珍忍痛向小许子道:“安排好,别人趁乱……”一语未了,小腹猛地一痛,德珍“啊——”地一声痛叫出来。
虽未听完,小许子却已然明白德珍话中厉害,他立时一个激灵,突然从焦急中镇定下来,向德珍点头道:“主子放心,奴才知道了。”说时这便起身,留着喜儿在床边守着,他里里外外安排起来。
见状,德珍心里一松,满心对腹中孩子的担忧,已让她不及思考其他,只将一切事务交由小许子打理,她咬着牙,忍着腹痛,只期盼文白杨快点赶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感煌煌灯火下,人影幢幢。
突然,手被人牢牢握住,玄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珍儿,别怕,朕在这里!”
“皇上……”德珍忍痛睁眼,见到这个给予自己一切的男人,即使知道他心里有另一个她,这一刻却不知为何眼泪止不住的直往下落,心里的执念似乎给了她无穷的力量,终是艰难开口道:“救孩子,我只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
“健康”二字脱口,祚儿孱弱的模样陡然浮现脑海。
是的,祚儿不健康,是她坚持要生下来的。
若不是文白杨的劳心救治,若不是金贵的汤药吊着,她的祚儿只怕早已离开。而哪怕有这些细心呵护,她的祚儿也不知道还有几年活头!可是祚儿至少出生了,整个大清都知道他的存在,现在腹中的孩儿难道连出生的机会也没么!?
“不!”此念闪过,德珍不由大喊出声,她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哀求眼前的男人,“皇上,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孩子……”
不说出生夭折的子嗣便不止一二,何况这类未出生的,这毕竟是自己的骨血,怎会不难受?但次数多了,多少也就冲淡了心中的痛。只是这会儿见德珍满满哀求着救孩子,不由心软,放开德珍的手,转身便是发难道:“人呢?太医怎么还不来!?”
彼时,后宫高位嫔妃已多闻讯赶来,佟贵妃作为摄六宫之人,自是首当其冲,便是这会也只有她能迎上玄烨的怒火,“皇上息怒!臣妾刚问过德嫔身边的人,说是德嫔一向只让文太医看着,便是这一胎也是由文太医全权负责,可今夜刚好不是文太医当值。”寥寥几句解释过为何太医还未到的原由,佟贵妃又道:“不过臣妾刚已问过了,文太医已经入宫了,应该这会儿就要到了。”
玄烨对文白杨有些印象,知他医术不俗,又听佟贵妃解释这马上就要到了,心头怒火多少熄了一二,且又是佟贵妃亲自上来解释,如何也不当再发怒火,遂蹙眉点了点头。
佟贵妃见玄烨息怒,面上似松了口气,回头向众人安抚地看了一眼。
室内气氛不觉缓和,这时不知是谁低声叹道:“眼看还有半月就是正式册封的日子,偏偏这时出了这种事,到时册封……”不及说完,已是可惜地再三摇头。
一席话提醒,德珍骤然醒神。
从封妃圣旨下达,到她突然腹中绞痛,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十指紧扣手心,丝丝疼痛刺激着她,悲愤难抑地睁开眼睛。
玄烨身后,佟贵妃、熹妃、宜嫔、惠嫔、良玉……几乎在宫中有一席之地的嫔妃都来了,每一个人都是那样哀痛的表情。
到底是谁?
是谁害了她的孩子?
还是她们……都有参与?
无暇思索,德珍最后绝望地看了一眼背身而立的玄烨,终是无奈地闭上眼睛。
无论是谁此刻都不重要,现在只有文白杨可以救她的孩子,她只期望文白杨快点赶到。
不知可是心中的祈祷有用,文白杨在她闭上眼的一刻,匆匆赶来。
“不用请安,快去看德嫔!”玄烨焦虑的声音响起。
“文太医你总算来了,快去看看德嫔,务必要保住孩子!”
“皇上,文太医已经来了,您还是在外面等吧,这血房总有些忌讳。”
……
各种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不论是谁在说,也不论话中有何意,德珍已然全不在意,她只知道文白杨终于来了,她的孩子一定会得救的。
德珍安心的想着,任由银针扎入肌肤带来疼痛在身体蔓延,就听文白杨默然道:“娘娘,奴才无能,无法保住您腹中胎儿……”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文白杨这句话更能刺激她的神经,德珍一把撑坐起身,死死抓住文白杨的衣袖,仿佛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文大哥,怎么会保不住?”德珍不愿接受事实,她拼命摇头,一边笑一边止不住落泪,“不会的,文大哥一定能救他的!”说着已是泪涕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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