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盛世荣宠_西木子-第4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小径的另一端,两列宫灯逶迤行来,十数人步履匆匆相随。
明火的宫灯之间,众人的簇拥之下,佟贵妃面沉如霜而至。她的身侧,惠、敬二嫔各携一名宫女相行。
德珍看得心头一紧,好大的阵仗。
“臣妾恭敬贵妃娘娘金安。”敛下心头的惊疑,德珍松开小许子的手,在径口处屈膝行礼。
佟贵妃一惊,携着张志高的手蓦然止步。
惠嫔却未停下脚步,直接越过佟贵妃,上前大惊小怪道:“德嫔,你怎么也在这里!?”惠嫔的话说得有些意外,语气里却隐含着某种幸灾乐祸。看来等会发生的事,必然事关重大,这是决不能牵连其中。
德珍定了定心神,扶着小许子的手直起身,道:“我在春芳斋同通贵人用了些膳食,一时腹胀随意走走。”说着抬眸直视向惠嫔,眼底流露出疑惑的探究,问道:“怎么了?这个地方不能来么?”未等回答,面上闪过一抹恍悟之色,随即探究之色又添一分道:“还是这里出了什么事?”
惠嫔冷笑一声,正要说话,佟贵妃一声喝道:“此事事关重大,尚未亲眼所见时不许乱议!”说时走上前,看向德珍道:“德嫔你来得正好,那就一起去吧,也好做个见证。”说完也不再多言,径自携了张志高的手急急朝前走去。
惠嫔显然心中也惦记着此事,没向平时一般非要一较长短,立马就向佟贵妃的步子追去。
德珍抬头看向敬嫔,敬嫔皱眉小声道:“我现在也不好说,但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你我多看少语就是。”
——
ps:这章字数不多,因为太晚了,明天正常的一更。ps:下一章有个小事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五十六章 浴佛暗局(四)
经过楼台,抄一条羊肠小径疾行刻余,是一座正在修葺中的佛堂。寂夜,万籁俱静,偶有夜风吹过,带来细碎的飒飒声。在这片寂静的黑夜中,泛着昏黄柔光的佛堂犹为醒目。远远已能看见佛堂前堆积的木头瓦块,以及洁白窗纸上两抹相对的男女身影。
德珍难以置信,继而为心中隐隐冒出的臆测惊愕。
同一时,佟贵妃已当机立断的命了一众宫人留守在此,让了德珍她们三人匆匆向佛堂直奔而去。许是走得过急,脚下一个不稳猛地往前倾去,幸得张志高眼疾手快冲上前,堪堪扶住将要摔倒的佟贵妃,却不想冲上前的力道猛烈,门扉“嘭”地一声大力撞开。霎时,佛堂一幕猝不及防的闯入众人目中。
只见简陋的佛堂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匠人,满脸惊慌失措的看着门口。与匠人相对而站的是一名身材苗条的宫眷,穿着一袭绣金线石榴红宫装,高高梳起的发髻上满布朱翠,虽仅看背影也知是一名品级不低的宫妃。
惠嫔在门外一见那宫妃的背影,一把抓住门框就兴奋大叫:“郭络罗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会匠人!”
话音未落,那宫妃已悚然一惊,骤然转头。
“端嫔?!”惠嫔的声音陡然拔高,目眦尽裂的瞪着敬嫔:“你怎么在这里?宜嫔呢!?”
端嫔显然没料到佟贵妃等人会突然来,又心惊于听惠嫔那一声“私会匠人”,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连连摇头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我来时就——”
一语未了,佟贵妃厉声喝道:“端嫔!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
“啊!”端嫔看见敞开的领口惊惧一叫,连忙手慌脚乱的拉拢衣襟。奈何衣襟上的盘扣已掉,无论她怎样去拉拢衣襟,也遮不住贴身的月白里衣落入众人眼中。
片刻。端嫔像意识到什么般骤然抬头,脸色唰地一下惨白道:“没有。这都是误会。”说着紧张的盯着佟贵妃,一手抓着衣襟一手指着早已瘫在地上的匠人,慌忙道:“娘娘,臣妾并不知道这人在……还有衣服它……不是……”
不等这番语无伦次的话说完,惠嫔已压下初来的情绪,冷哼道:“孤男寡女在这荒僻之地,又衣裳不整。,还有什么误会可言!”说罢,看也不看端嫔一眼,直接对佟贵妃道:“贵妃娘娘。在今儿浴佛圣诞之日,出了这等子淫乱宫闱的事,臣妾以为还是等请了皇上来此定夺,毕竟董氏也是一宫主位。”
贞洁——后宫女子视同生命之物,无论你在这宫中是何等身份。失去它等同谋反之罪,甚者可能危及远在宫外的家族亲人。因此,在宫中失宠、被贬、甚至褫夺封号,都有东山再起或苟且偷安的可能,唯有它会让人步入绝境。
德珍暗自攥了攥拳。这真是置人于死地的一招!
佟贵妃似不愿多谈,以手抚了抚额头,半晌才摆了摆手道:“惠嫔你言之有理。张志高,你去请皇上过来。”张志高应声正要离去,佟贵妃立马又补充道:“谨慎些,暂别惊动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毕竟这淫乱……”话未说完,只挥手示意张志高退下。
“喳。”张志高复又应声而去。
佟贵妃“淫乱”二字虽说得轻飘飘,听在端嫔耳中却是轰隆一响,她就好似晴天霹雳一般呆了,愣愣地看着张志高离去的方向,直至瘫跪在地的匠人连连磕头求饶,她才猛然从呆愣中惊醒,一下扑到在佟贵妃的跟前,泪流满脸:“娘娘,臣妾是人陷害的……”
佟贵妃看着哭到在地的端嫔,怒不可遏,喘着气道:“陷害?!你就这么糊涂不成?只身一个人留在这里!?”说着又急又气,身子不禁微微一晃,敬嫔、德珍连忙上前搀着佟贵妃,敬嫔劝道:“贵妃娘娘息怒,说不定此事真是误会,端嫔她也真是被陷害……”
“别说了。”佟贵妃揉着额头的手不觉一顿,随即面不改色的打断道:“一切等皇上来了再定夺。”
闻言,德珍同敬嫔相视一眼,默然颔首,一如她们方才的打算——观而不语。
佛堂,一片异样沉寂,只余一男一女哀哀的哭求声。
如此,静默的等待未持续多久,仅不消一盏茶时的功夫,忽听得佛堂外有太监唱道:“皇上驾到——”
佟贵妃忙领着堂内众人前去恭迎,刚走出佛堂门口,就见玄烨面色铁青的从驾銮走下,身后还跟着两位妃嫔,一左温兰,一右却是惠嫔方才口中急寻的宜嫔。再及身后,竟然是福全!?
德珍遽然一惊,想到广袖中莫名回到手中的玉佩,不觉心中一慌,越发死死的攥着双拳低下头去。
佟贵妃神色丝毫未变,领着身后三嫔恭迎道:“皇上万福。”
玄烨右手一挥,阔步而入道:“怎么回事!?”一双眼睛直直落在端嫔身上,目光如炬。
温兰相随走入,娇艳的面容上微含薄霜,一双眼睛狠狠的剜了端嫔一下。宜嫔面色如常,只在经过佟贵妃时,嘴角噙起一丝滟滟笑意。
佟贵妃赶紧随后入内,微微敛颌道:“皇上息怒,这件事事关重大,尤其是今日又有命妇女眷,臣妾暂不敢先行处置,才让人连忙秘请了皇上前来。”顿了一顿,“也让人将此处完全封锁。”
玄烨面色微微一缓,目光掠过福全扫向衣裳不整的端嫔时又是急剧一沉,他冷声道:“董氏!”
跪在地上的端嫔浑身一颤,顿时骇退跪行上前的念头,只在原地跪着哭诉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决不会和一个低贱的匠人……私通……”到底是出身官宦,“私通”一词已说得端嫔面红耳赤。
惠嫔冷哼一声,目光意有所指的扫过宜嫔,落井下石道:“孤男寡女共处这未修葺好的荒凉佛堂,你堂堂一介正三品的主位身边又不带一个宫人,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端嫔一听,连忙辩解道:“没有,我不是故意不带人的……”说着猛抽了一个哭嗝,又抽噎道:“润喜是因为我衣裳坏了,她去给我拿衣裳了。皇上,臣妾真是被冤枉的。”
玄烨听了往端嫔衣襟上一瞥,目光霎时一冷,森然道:“把人带来,彻底清查!”
——
ps:sorry晚了。还有宫中是有匠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五十七章 浴佛暗局(五)
众人见玄烨如此,知道必是动了肝火,早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平日寥落的佛堂异常灯火通明,空气也仿佛凝胶一般浓化不开。端嫔双目红肿的哭跪在地,前不久的禁足日子让她肤色微白,神色间略带郁郁之色,看起来很有几分楚楚生怜之态。但玄烨早已不喜欢她,如今又惹上这样的事,玄烨根本不多看她一眼,只冷硬了一张面孔独坐着,让一众人等只敢默默站立在旁。
好在不过一会儿,端嫔口中的宫人润喜带到,是一个二十三四的宫女子。
端嫔一见到润喜,精神立时大作,急切的大叫道:“快,润喜!你快告诉皇上,我是冤枉的!是被人骗来此处的!”说时她激动地要从地上站起,不想佟贵妃往旁递了个眼色,当下就有张志高带着一个小太监阻止,无奈只能依旧跪在地上。
玄烨不悦的瞥了端嫔一眼,对润喜沉声问道:“说,你家主子为何来此,又为何支开你?”
已被押跪在地上的润喜,任是被玄烨吓得面无人色,也只紧紧闭了嘴不说话。
端嫔急于洗清罪名,见唯一能证明自己的人不说话,急得朝润喜喝骂道:“没用的东西,皇上问你话,还不快说!你这是想害死我么!?”
润喜连连摇头,哭得满脸泪水:“主子,奴婢不能说,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惠嫔煽风点火道:“哟,倒是一个忠心的,居然这样的护主。”
佟贵妃眉心微蹙,轻斥道:“惠嫔!”
惠嫔不甘的撇了撇嘴,不再多言。端嫔却是大怒:“什么不能说!什么不知道!你明明知道我是被诓来的。”说着横眉怒对,指着她身旁的宫人气急败坏道:“她一定是被人收买了!把她给我押到慎行司去,我就不信严刑拷打一番还敢不招!”
宫人被送去慎行司后往往是九死一生。何况是这种特别叮嘱要严刑拷打一番。润喜一听端嫔这样说,浑身剧烈一震,不可置信的盯着端嫔。似大受打击道:“主子,您……”似有千言万语。却刚及话起头,润喜陡然恨声道:“主子,奴婢愿不惜一切为您遮掩罪行,您却对奴婢如此轻易的弃如敝屣,那就休怪奴婢了!”
话一说完,润喜一下跪行到玄烨跟前,磕头如捣蒜道:“皇上饶命。奴婢这就如实相告。其实主子在禁足之前就和这名匠人认识,但并没有苟且之事,不过后来因为被禁足,主子与这匠人就——”
“好你个贱婢。竟敢血口喷人!”不等润喜话落,端嫔愤然打断。
润喜跪直身子,决然仰头起誓,道:“奴婢对天起誓,今日若有一句半字的假话。奴婢愿自堕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她一句一字说得铿锵有力,让人不觉相信。
玄烨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强压滔天怒火道:“你继续说。”
润喜道:“主子因受皇上冷落,就常常带着奴婢逛冷宫附近。说是寻个清净。其实奴婢知道,主子是因在冷宫附近遇见了曾拾捡她绣帕的匠人,才会常来此处。不过这里虽然冷清,却依然守备森严,又加之在此修葺因地震毁坏建筑的匠人不少,他们也难寻得相处的机会。于是主子便选定今日,趁着众人共聚慈宁宫时,约这匠人在此相见。而奴婢则被主子支使去慈宁宫,让一发现慈宁宫有任何情况,就赶紧来此禀告。”
梁九功在玄烨耳旁低声道:“奴才并没有在端嫔的宫中找到她,而是在慈宁宫中发现她的。”
玄烨面上铁青一片,额头间青筋暴起:“你还有何话可说?!”语气里带着一种森然的耻辱。
端嫔一下瘫软在地上,面色惨白,双唇颤颤发抖的道:“没有,臣妾真的没有,再说臣妾又怎么会看上他?!”说这话时手猛然指向那匠人,两眼也喷火一般的盯那着匠人:“是他,是他突然闯过来,不由分说的就抱住——”
刚说到这,端嫔的话戛然而止,她只余满脸的恐惧,佛堂的气氛也再凝胶,陡陷一种诡异的寂静。
德珍微微抬眸,看向恐惧中的端嫔。现在无论真相如何,端嫔究竟是否是无辜,也逃不脱眼下的困局。再则就是先不论端嫔是否淫乱宫闱,就端嫔被一个匠人轻薄便已然是罪不可恕。
端嫔,你曾经带来的欺辱尚未相还,而以如今看来是再还不上了。
一眼落下,德珍默然垂眸。
那匠人泪涕交加:“小的不知道她是皇妃,小的是受她邀约躲在这,小的……”还没说完已吓得失禁,“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见状,在场众妃纷纷尴尬侧首。
润喜却立即接话道:“不错,奴才就是奉主子的命邀约他。”
玄烨拍案而起,勃然大怒:“来人,将这对……”猛吸口气,“他们都给朕拖下去!”指着他们的手不受控制得颤抖。
众人从未见过玄烨这般怒容,一时皆怔。
福全眉头紧锁,犹豫之色一闪而逝,随即双拳一紧就要开口。
德珍一抬头就见福全似要进言,脑中瞬时闪过一念,玄烨处理后宫辛密,福全在场已是不妥,若眼下又去进言,只怕会更加不利,毕竟玄烨与他不是一对普通的兄弟。情急之下,德珍下意识的举步,却冷不丁脚下一滑,身子朝小许子歪去,目光却仍急切的盯着福全。
只在这时,福全的脚步一顿,蓦然抬头,目光直落向德珍。
如此,不期然的四目相对。
德珍赶紧微微摇头,眉宇间难掩劝阻之色。
福全眉头随之有紧蹙一分,再添犹豫之色。
也在这犹豫的一瞬,佟贵妃跃众上前,跪下道:“会出今日之事,都是臣妾管理后宫不当,还请皇上罢黜臣妾贵妃之位。”
一言既出,满室哗然,在场嫔妃齐齐下跪,一众宫人亦跪地叩首。
玄烨面色依旧难看,语气倒缓了缓道:“佟妃,此事并不是你所能控制,先起来吧。”
佟贵妃跪地不起,道:“维护皇室的声誉及宫中众姐妹的闺誉,是臣妾不可推卸的责任。若今夜端嫔私通匠人之事流传出去,便是有损皇上及众姐妹的声誉,臣妾自然难辞其咎,该当大罪。”
温兰面上恨色迅疾而逝,只言词恳切道:“今夜大小事宜皆是臣妾打理,在慈宁宫附近出了这样的事,臣妾更是难辞其咎,还请皇上降罪。”
玄烨面无表情的沉凝半晌,道:“你们都起来吧。”厌恶的目光瞥向端嫔与匠人,“至于他们暂且关押在此,听候发落!”一言罢,紧绷着一张怒容朝外走去。
眼见玄烨就要这样走了,端嫔像是忽然惊醒一般,猛地跳起来向玄烨冲去,口里一并喊着:“皇上明察,臣妾是被冤枉的,这都是宜嫔诓臣妾来此的!”
__(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五十八章 浴佛暗局(六)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句话无疑如此,不仅成功的阻止了玄烨离开,亦使众人的目光霎时落在宜嫔身上。
宜嫔一脸茫然,半晌,才瞠大双目道:“董氏,你是说我陷害你!?”她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又带一种质问的凌厉。
许是紧要关头,端嫔没了平日在宜嫔面前的畏畏缩缩,她死瞪着宜嫔:“就是你!若不是接到你的相约,我怎么会来这里,又怎么会被这个……”她手发颤得指着吓呆住的匠人,尚不及一语说完就猛吸一口气,眼呲欲裂:“他,一定是你用来陷害我的!”
宜嫔缓步轻移,施施然地走向了端嫔,一袭水红色纳纱宫装,衬得娇躯袅娜而曼妙,艳丽的姿容愈发精致:“陷害你?!本宫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么?董氏你未免太抬举自己了!”她微扬下颌的说,姿态一如往昔的倨傲哂然,转首看向玄烨时,神色间又含了缕委屈之色:“皇上,臣妾性子虽有些娇纵,却决不屑如此下作的手段。”
眼波流转,在最末一字话音落后,宜嫔的目光不经意掠过佟贵妃。那一抹目光,冰冷彷如三九寒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又似笑非笑,蕴含着洞悉一切的嘲讽与犀利。
佟贵妃神色丝毫未变,依旧带着几许的凝重。
宜嫔嘴角微微动了动,勾起了一抹颇带苦涩的笑容,道:“再说我自知有愧祺儿,如今只一心为祺儿祈福,哪有心思再顾及其他的事了。”说着似想到了被皇太后抱去抚养的亲儿皇五子胤祺,不禁垂下泪来。
搀扶着宜嫔胳膊的小太监,立马小声道:“主子对五阿哥的一片慈母心,上苍会体谅的。”
宜嫔就着手里的方帕拭了拭眼下。勉强一笑,不再言语。
德珍冷眼旁观这唱做俱佳的一幕,微微垂下黑亮的睫毛:这种架势。看来是有备而来。
端嫔却被气急,喷火似地瞪着宜嫔。恨不得噬肉食骨一般:“你少在这装腔作势,一定是你陷害我的!宫中谁不知你郭络罗氏睚眦必报,你落难时我那样欺辱过你,你又怎会放过我!”转向玄烨,又一下跪倒在地,“皇上,臣妾真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这都是润喜那个贱*婢与宜嫔勾结陷害臣妾的。”
“与我勾结?”宜嫔眯了眯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冷冷道:“若本宫没记错,润喜可是你端嫔从娘家带进宫的!”
沉默良久的惠嫔咕哝道:“人心难测,这可难说了。”
宜嫔侧首冷冷地瞥了一眼惠嫔。置若罔闻的继续道:“若只因本宫受你欺辱过而未反击,本宫就是对你包藏祸心么?那试问今夜掌控整个慈宁宫大局的熹妃娘娘,是不是更有能力操纵这一切?而最先赶来这里的佟贵妃、惠嫔、敬嫔三人,她们是否就是故意栽赃于你?”目光一转,似似而非一笑。“而入夜后一直未现身的德嫔在此出现,可也是有嫌疑?”
闻言,德珍心中一跳,不由紧张抬头,刹那对上宜嫔深深看来的目光。
这道目光似蕴有深意。德珍不知是她心中本就忐忑,还是因宜嫔洞悉一切的目光,心底竟生出转头去看福全的冲动。但她深知不可,只得在袖中死攥着手去忍耐,坦然的迎上宜嫔的目光。
宜嫔飞斜的眼角动了动,向一众被点名的妃嫔略欠了欠身:“只是按着董氏的思路打了个比方,还望见谅。”
一语平息众人心中薄怒。佟贵妃始终神色不变,听了也只是一贯的宽和而笑;温兰微扯了扯嘴角,勉强的笑容算作回答;敬嫔一般不与人结怨,自然不在意的笑了笑;惠嫔一向与宜嫔不对付,见状不禁冷笑着转过头去。
德珍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玉佩不着痕迹的深藏入袖。
这时,玄烨忽然凝眸,定定看着他的一众妃嫔。清隽的面孔上,没有适才的怒容,只是一脸的平静。半晌,在看得一众人心惊之时,他道:“就这样吧,先将他二人分开收押在此,朕明日自会有定夺。”说罢,径自拂袖离开。
端嫔看着玄烨蓦然离去的身影,猛然冲上前去,神情疯狂执拗。然而这一次,她已失机会,口里被狠狠地堵住,人也被紧紧压制住,而她赤红的双目仍然盯着门口——那一道渐渐消失在苍茫夜色中的明黄身影——眼底,那一抹欲明欲灭的火苗也终是彻底熄灭,只剩戚戚绝望。
在这一刻,德珍相信了,端嫔她是无辜的,因为这个女人眼中只有一人,心心念念的那一人。
但是这又有何用?端嫔注定了成为今晚的牺牲品。
“走吧,今晚还没结束。”敬嫔长长一叹。
德珍最后一次深深地看了眼端嫔,一个形容狼狈而又绝望的女子,默默地与敬嫔相携回到慈宁宫,继续端着如花的笑靥周旋其中,仿佛从未经历过今夜端嫔之事。
待得宴阑人散,皎月已上中天,淡淡一抹光洒在窗棂上,氤氲出一室别样的宁静。
窗前,玄烨负手背立,深邃的目光落在月光笼罩下的窗台。
德珍缓缓走过去,随手架开前的锦窗,子夜特有的凉意随风潜入,吹拂着她披散在肩头的湿发。她微仰头,看着玄烨棱角分明的下颌,柔声劝道:“皇上您莫忧心,臣妾以为端嫔的事可能只是误会,毕竟宫中法度严明,怎会……”
玄烨骤然转头,打断道:“你可知朕为何突然来永和宫?”
德珍不防被问及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不由微微一愣,继而笑意浮动,含着几许柔光盈盈相视道:“皇上曾说臣妾乃解语花一朵。”说完脸颊漾起嫣红热潮,她轻咬了咬唇,垂首低低说道:“国家大事,臣妾不懂,也就做不得皇上的解语花。但是皇上心中若有何郁结心忧时,臣妾是愿作解语花一朵,只愿皇上不弃。”
柔声软语在耳,娇颜艳色在眼,玄烨眸色转深,淡淡的不置可否道:“至少你能让朕安心。”
“安心?”德珍诧异抬头,刹那对上玄烨深若幽潭的双眸,有些心惊,有些讶异,也有些令她晃神。
玄烨却不愿多谈,伸手揽过德珍的肩胛,道:“你对禛儿和祚儿的那份心,让朕安心。”目光转投向窗外一轮皓月,呢喃道:“至少是除她之外,最接近月色那种干净的……”
这样缅怀的声音,这样感慨的语气,那么,这个她除了孝诚仁皇后,又还有有谁呢?德珍身子忍不住一僵。
玄烨也不愿深谈下去,只看着夜幕中的那轮月色,道:“今晚夜色不错,陪朕这样待一会吧。”
“恩,今晚的夜色真好。”德珍举眸凝望窗外,口中温顺附和,眸中却渐透冷芒。
——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下葬妃园
次日清晨,德珍照例去向佟贵妃请安。承乾宫内一切如常,昨夜端嫔之事并未流传出,只有佟贵妃淡淡的提了一句:“端嫔昨夜突然抱恙,情况有些不好。本宫已请示过皇上,准允端嫔暂先搬去慈宁宫后的佛堂那边静养,等她病愈后再搬回内廷。”
端嫔失宠已久,又刚从禁足令中释放出来,在座众人即使对此有疑惑,也仅听罢即过。而即使是知道此事原由的几人,同样也事不关己的淡漠处之,仿佛端嫔真如佟贵妃所说一般,是因突然抱恙所至。
不过静静看着一众人言笑晏晏的德珍,心里清楚的知道端嫔这一去再无归日。
待得省安回永和宫后,玄烨也果然雷厉风行的对昨夜之事做了决策,首先下达了一项禁令:“凡放匠之处,妃、嫔、贵人等不许行走,待晚间放匠后方许行走。?”随后,温兰又亲自向太皇太后请辞共摄六宫之权。同时,让阖宫上下意外的是太皇太后竟然允了温兰的请旨,一时令宫内宫外皆是诧异不解。
有关温兰御下共摄六宫之权的消息传来时,德珍正午睡起来,小许子在旁伺候着简单的梳洗。德珍看着妆镜中的小许子,问道:“真是僖妃亲自向太皇太后请辞的?”
小许子捻起一枚鬓花戴在德珍发髻上,道:“是真是假奴才不知。”顿了一顿,忽又不自觉的压低了低嗓音道:“不过奴才安排在附近的人回说,有看见慈宁宫的人去僖妃处,这后半个多时辰,才见僖妃去慈宁宫请辞。”
德珍听罢了然,看着装镜中鬓花上蓝宝石折射出的幽蓝亮光眯了眯眼,一边审视镜中妆容一边慢条斯理道:“按理说僖妃不应该为端嫔的事负责,但端嫔在慈宁宫管辖范围内发生这种事,总不能让太皇太后承担一些责任吧。那么昨夜安排慈宁宫一切的僖妃,自然是最合适承担的人选。”
小许子眉头一皱一念袭上心头,有些犹豫道:“可是奴才以为,佟贵妃与僖妃共掌六宫对主子更加有利。”
德珍嘴角微扬,赞誉的看了一眼小许子,笑道:“太皇太后迎僖妃入宫,本就为了不让佟贵妃一人独大。既然如此……”话未说完,只含笑的看着小许子,却未再言。
“奴才明白了!”小许子眼珠一转,立时接口道:“僖妃重新掌权的那日,一定不会太远!”
德珍笑而不语,只起身另道:“走,我们去春芳斋看看,再过十天半月通姐姐就要搬去慈宁宫了。”
小许子连忙扶住德珍的手,在旁笑道:“搬去后,主子和通贵人见面可不能像以前那般随意了!”说着忽而一笑,叙又道:“到时,不知会看到多少人震惊通贵人要搬入慈宁宫这事。”刚一说完,耸肩嘿嘿一笑:“奴才还真想瞧上一瞧!”
然而,没等到宫中因通贵人搬入慈宁宫而哗然,端嫔在一个雷雨夜晚病猝的消息首先惊震后宫。但也仅仅惊震而已,或多不过些许的羡慕,因为端嫔的丧礼极尽哀荣——以正妃之礼下葬妃园。
——
ps:今天庸人自扰了太久,…_…|||如此稍微弱了一下文文。^_^亲们,所以今日字数少了,明日正常3k。。。。。呼,宫斗真是费脑子啊,还有还些天没写文了,居然有些写不来了。明天要多腾出时间找感觉,还有开了一个新浪微薄,若空就加我“圆圆喝咖啡”。亲们,晚安啰。
*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六十章 宫女静秋(一)
第一百六十章 宫女静秋(一)
端嫔下葬的那个雷雨夜,是四月丁丑日,玄烨躬诣天坛祷雨的第二日。
这一场记载于史官笔下的雨,浇熄了端嫔猝死的惊愕,亦淡漠了通贵人搬入慈宁宫的震惊。如此一来,宫中又渐渐恢复了平静。不过僖妃温兰的入宫,到底打破了佟贵妃一人独大的局面,即使温兰暂被削了共摄六宫之权,但玄烨十五之夜留宿温兰寝宫一事,已向世人昭示了一切——佟贵妃并不是六宫之主。
于是在这样的形势下,佟贵妃对德珍的倚重日增,再加之德珍如今圣眷正浓,在宫中的地位也随之愈加稳当。
但就在德珍触及了一些宫中实权的时候,后|宫又再度起了波澜。
本来不过是一件常发生在历朝历代后|宫中的事。去年年末,玄烨在惠嫔宫中宠幸了一名宫女,也未让敬事房记载1,岂料这宫女竟然有孕,并且至今已有四个多月。而这件事,身为主子的惠嫔却一无所知,这无疑令素来好面子的惠嫔颜面无光,也令阖宫上下一众宫眷心绪难平。如是,这名叫做静秋的宫女已然犯了众怒。
可事已至此,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静秋正身怀龙裔。而这样一来,静秋的事一个处理不好,只怕是会两面不得好。却奈何这样的事,不偏不倚竟落在了德珍的身上,倒有些棘手了。
对于静秋及其腹中的龙裔,德珍暂无其他想法,只小心的保其周全,故而特嘱咐了几句文白杨照顾静秋。
文白杨告退后,德珍一个人静静地单手支颐坐在临窗的木炕上,半阖妙目而思。身后朱红的锦窗架起,清早残留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