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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荣宠_西木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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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监见状无可奈何,只好打了个千儿离开。
  一时,西暖阁里。只剩德珍和小许子主仆俩。
  没了外人,小许子直接问道:“主子,不过就是两只簪子,虽玉质上是佳品,可在这宫中也不过是寻常物,您为何还要特意送份回礼?”
  暖阁里的炭火烧得旺,又是刚修葺了没几日,德珍嫌屋子里气味干燥,便揭开摆在炕几上的掐丝珐琅小香炉,用着半寸口大的小银勺子,摇了一勺的百合青松香料添了进去,见香炉里一阵啪啪脆响后,有淡淡的馨香飘散而来,她这才满意的合上香炉盖,道:“今儿,宜嫔送来两只花簪,望能与本宫合纵连横。”
  “合纵连横?”小许子作为太监,是不许识文断字,当下听得一头雾水。
  德珍皱了皱眉,她一时忘了小许子不懂这些,又简单解释道:“就是希望本宫和她联手。”
  小许子虽不识字,为人却极是机灵,一听就明白了过来,“主子,宜嫔与您一贯不和,这次突然让你和她联手,奴才只怕其中有诈。还望主子三思。”
  德珍默然,她没有回答小太监的问话,就是想在细细的思索一番。至于这是否是宜嫔设的圈套,她倒并不担心。毕竟宜嫔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以诞下皇嗣立功,从而再次晋位,不然也不会弄出“福胎”一说。但宜嫔的晋位,对一人独大的佟贵妃是一个威胁,这就必然是佟贵妃不允许的。这样一来,宜嫔以她现在的势力,想要平安诞下福胎恐不易,就不得不寻求一人联手。
  如此,作为被佟贵妃夺去亲子的她,无疑是最好人选。
  同时,相对于她自己而言,宜嫔也是最好的联手人选。
  可是,与宜嫔联手……?
  德珍眉心微动,犹豫之色浮动。
  小许子见德珍兀自出神,心知是在思索,便静静地立着。
  正在这个时候,秋林蕴含着一丝喜悦的声音,略略急切的在暖阁外禀告道:“主子,皇上来了!”
  德珍立时回神,目光凛然的看向小许子,下命道:“将盒子收拾起来。”说时,人已快步走至暖阁门口,动手撩起逶迤在地的门幔,神色如常的迎出西暖阁。
  “皇上万福。”永和殿正厅,德珍盈盈福身而下,身后一应宫人齐齐跪下。
  玄烨一边往殿内走,一边颔首问道:“永和殿可觉得满意?若是有什么不合心意处,让内务府重新改动就是。”看德珍穿了一身簇新的天青色大挽袖长袍,发髻妆容也都是精心装扮过的,脚下不觉又向过靠拢几分。
  忽然兜头兜脑而来的龙诞香袭来,德珍下意识的欲后退一步,却仅此念刚在脑海中一闪,她已控制着自己上前了小半步,抬头温婉一笑,“臣妾十分喜欢,让皇上费心了。”一面说一面解开玄烨紫貂大氅上的如意络。
  德珍这话却是不假,永和殿和同顺斋皆为面阔五间的殿宇,内设结构布置也都大同小异,只是永和殿毕竟是一宫主殿,自然比同顺斋大了许多,也奢华了许多。这样,既能让她住的习惯。又住得舒适,当然是合心意的。
  说话中,秋林和红玉一人一边撩开元青门幔。梁九功接过德珍为玄烨宽下的大氅。
  温声软语在耳,嫣然笑靥在目。虽是常常可见,但是眼前之人,却多几分姿容颜色,又多了旧人似新人的新鲜,再更多了以身相救的真情。这些诸多点滴的相叠一起,让玄烨清洌的眸底灼起一簇幽火,乍然一看。仿佛他眸中因她显出沉迷的柔光,“你如今一宫主位,原先身边的人也不够,朕让梁九功去挑了十余人。这些人你看过了没?有要换的没?”
  说到这时,玄烨已被迎进了西暖阁,在南窗下的暖炕上坐下。
  德珍恭敬深深福下,含着一缕谦卑而知足的话音道:“皇上,同顺斋原本的一切。臣妾便是满意的,何况是如今的永和殿?还请皇上勿在为臣妾多做其他了。”
  玄烨看了德珍颇久,似了悟的点了点头,沉吟道:“这样也好,朕本还打算再赐你一些铺宫之物。就暂且作罢。”
  没料到玄烨已为她贴心布置了宫室之于,竟然还欲予她赏赐之物,德珍微微出于意外了下。而后对于玄烨“投我以木桃”的行径,她自也“报之以琼瑶”相回,轻声道:“皇上对臣妾的一片心思,臣妾心之感激。但皇上坐拥天下,天下万物皆为皇上所有,臣妾不知以何回报,就想一会儿亲自下厨备一桌膳食,不知皇上可……”
  话未说完,脸颊却已不受控制的绯红一片,呐呐难言,德珍所幸贝齿往下唇轻轻一咬,作势娇羞的低头以等玄烨回答。
  男子少有不爱丽色,还是极不易见的一幕,心中自是喜欢。一如玄烨看着德珍的举动,心中不觉一动,犹是方从寒风凛凛的外面入得这恍若融融如春的暖阁,那一股旖旎的动荡渐渐遍及全身。但见窗外尚且明亮的天光,他也只低不可闻的吁了口气,目光清洌至幽沉的看着德珍,点头道:“好,朕今晚留下。”
  灼灼如炬的目光下,德珍的心不经意的怦然一动,旋即在她刻意的忽视中消散。
  月上中天,夜,不期而至。
  永和殿寝殿内,烛影摇曳,满室温香。
  德珍披散着微湿的头发,带着沐浴后的热气等坐在寝殿靠窗的炕上,正出神的望着炕几上发出柔光的烛台,冷不防一团热气从背后袭来,随之柔软湿腻的触感袭上着她的耳垂,一只微凉而有些粗糙的手掌也顺着衣襟滑入。
  “唔——”这样突然的热情,又这样娴熟的技巧,德珍毫无防备的呻吟出声。
  呻吟入耳,玄烨眸子深深一沉,下一瞬直接俯身压下。
  床榻不过几步而已,却要在此处临行她,不受尊重之感顿时席卷德珍的意识,再想到玄烨比起以前更娴熟的作为,不难得知这是在多少个后宫女子身上习得的,而她此刻又何尝不是供他狎玩的女子?
  此念闪过,德珍脑海清明一片,她双臂柔若无骨的揽上玄烨的颈脖,避开落在胸前的如火铁得炙热唇印,轻轻地在他耳畔低吟:“这里好冷。”陡然失去温腻的触感,玄烨眉头一皱,随即一把打横抱起德珍,至床榻放下德珍,不及片刻的停歇已再次压下。
  不知是否源于方才的心境影响,虽有玄烨极尽的挑逗,他的进入仍让德珍感到了疼痛,那是小腹紧缩一般的抽疼,使痛叫声再也抑制不住的破喉而出。然而这声带着呜咽的低叫,却化作了玄烨兴奋的动力。
  这一时刻,玄烨是意气风发的,他想到上月湖广两大捷,平定三藩之乱指日可待,同时他的新政也如火如荼的展开了。而眼下,一心为他的佳人正展开着她柔软的身子,只为他尽情绽放。
  如此,江山与美人,如何不可兼得?
  他不就正在享受着江山美人的臣服,于是,他又一次顺着澎湃的心加重了力道。
  “啊——”与此之时,又一声含痛的低呼响起,德珍猛然弓起身子,可小腹的疼痛仍是如影随形,疼痛的泪水终是无声的滑落脸颊。
  ps:
  ——————
  ps:应该架空的,写个彻底的宫斗文——这个念头,是在俺写康熙和德珍相处是油然而生的,心中存着不敢将玄烨写成必要的配角念头,让俺一写他们相处就当机,差点没将爱妃二字写出来。⊙﹏⊙b汗
  德珍疼的有原因,下章就知道了。还有这个肉肉真不好写,我抓头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百一十章 突然闻喜

  慢慢长夜,在灰蒙蒙的晨光中隐退。
  德珍不知自己是怎样捱过了这个漫长的夜晚,小腹疼得已近乎麻木,整个人像失了力气般。但听梁九功在外叫起,只得强打了精神起来,好伏侍玄烨起身等事。好在玄烨见德珍一副气虚赢弱的样子,倒是念及昨夜行为太过,免了德珍的伏侍。
  德珍委实身体乏力,也就顺了圣意,又躺回了床榻。
  迷迷糊糊间,德珍似看见床幔外人影幢幢,大概是梁九功领着宫人伏侍玄烨盥洗。
  这刚想到了梁九功,外面便传来了梁九功恭敬的询问声,“皇上,留不留?”
  玄烨微微不悦的声音响起,“这还用问。”
  梁九功声音瞬时低了下去,带着小心与自责,“奴才该死。”
  德珍听着无声一笑,手抚了抚仍在抽痛的小腹,看来她以后侍了寝,是不需按例再问留不留了。
  按祖宗定制,各处行宫不算在内,但只要在紫禁城里,凡是嫔妃侍寝以后,必有总管太监询问皇帝“留不留?”,若是皇帝说“不留”,便有人在侍寝嫔妃后股穴一按,那侍寝嫔妃就无受孕的可能;若皇帝说“留”,总管太监就会执笔记载下,作为妃嫔受孕的证明。
  如今,玄烨示意梁九功以后不必在询问,可否说是她在玄烨心中是有些不同了?还是这后宫众嫔妃都期盼的皇恩,只是她昨夜隐忍换来的一些回报?若是后者,倒也算值吧。
  德珍百无聊赖的想着,精神也渐渐的萎靡了。
  这时,床幔外再无说话声,只剩窸窣的一些声响,又过了不知几时后。寝殿内一片沉寂无声。这样一安静下来,困意也越来越来,又想着佟贵妃昨日说免她省安三日。德珍便任自己安心的睡下。
  这一觉睡得并不久,德珍就在小腹的疼痛中醒来。实在是疼得无法,她忙撩起床幔唤了秋林过来。
  “主子,您气色怎这般差?”秋林应声而来,挂起床幔一看,只见德珍面色苍白,十月中旬的天里还冒着豆大的汗珠,一时吓得朝外失声叫道:“小许子。主子似乎有些不对劲,你得去请了太医来看看。”
  秋林素来性子稳重,少有惊慌失措的时候,小许子在外听秋林着急的叫他。立马知道德珍情况不好,连进屋打看一眼也没,便慌忙的带了一个小太监去向御药房跑去。
  没想到小许子动作这样快,一得声人就跑出去请太医了,德珍只好起身稍作梳洗。但起身时。却发现床榻上微微见红,又一想小腹已经无抽疼了,却是另一种下坠般的痛,倒和小日子来时相似,便对秋林摇头道:“估计是本宫小日子来了。为此看诊不免闹了笑话,你让小厨房熬些红糖水就是。”
  秋林扶着略梳洗过的德珍,来到西暖阁的炕上坐下,这才劝道:“您小日子来时,从没这样痛过,还是请个平安脉的好。再说小许子都已经去请了,说不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德珍明白秋林的好意,不过想到今日小腹痛,极有可能与昨夜有关,却不好将此告知秋林。随即又转念一想,她此时的心态倒有些讳疾忌医,若万一真有不好,那便是耽误了医治,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心里计较甫定,小许子也正好请了文白杨进来。
  “奴才给娘娘请安,恭喜娘娘得获晋封。”文白杨一来,立马下跪行礼。
  德珍近三个月未见过文白杨了,想到他两月前冒险捎来乌雅家平安的消息,见时的亲切间又多了些感激,“文大人免礼。若没有文大人你的昔日相助,本宫也难有今日。”
  文白杨微微一怔,复又面色如常的同药侍小成子一齐起身,略躬着身子应道:“奴才所出不过微末之力,娘娘能得获今日高位,都是娘娘倚靠自己而得。”话一顿,面上骤然一凛,正色道:“而且治疾制药乃奴才本分,还望娘娘勿要记挂奴才微末之功。”
  文白杨这话说得恳切,在这个处处捧高踩低的宫中,能不为利益诚心相待,实在是难得至极。
  德珍一时动容,正要说话,不妨小腹一痛,面露痛苦。
  “小主!”小许子和秋林大骇,急叫出声。
  文白杨立时转身,命小成子打开药箱,取出看诊所用物什,隔着一层薄纱探上德珍的脉象。
  小腹疼痛渐烈,德珍咬着牙关,不让痛叫出声,脸上不觉渗出隐忍的汗珠。
  秋林一旁大急,时不时拿着温热的面巾给德珍拭汗,又不敢出声以免打扰了文白杨看诊。
  西暖阁里静悄悄的,仅留着的几个人,都盯着德珍放在炕几上的手腕。
  “娘娘您并无大碍,不过还请娘娘准允,让奴才先为您施针止痛。”文白杨蓦地出声。
  德珍痛得无法,生恐一开口就痛叫起来,只无声的点头,任文白杨让了小许子和秋林扶她躺回床榻,并摒退了小成子在内的其他宫人,就为她施针止痛。也不知咬牙忍了多久,小腹的疼痛缓了下来,她顿时大松了一口气,却听文白杨也松了口气道:“孕期在三个月前,本来就容易滑胎,娘娘您如今刚两个月,还是得多加小心。”
  一语激起千层浪,德珍主仆三人齐齐怔住。
  文白杨收拾起了银针,转身走到寝殿中的圆桌前,边伏案书写药方边道:“娘娘,奴才以前为您调制的养颜丸和沐浴汤,是不可以再用了。这二者对您腹中的子嗣极有害,您今日会有见血滑胎之相,也是因为你使用这二者的原因。”
  “这可不好了!主子在景山行宫那阵,几乎天天用沐浴汤,还时常服用养颜丸,这会不会……?”小许子吓得一人兀自陷入惊惶中。
  文白杨停下笔,转身淡淡安抚道:“虽是有害,但后面好生将养,也是行的。”说着看了一眼神色仍怔然的德珍,双唇嚅嚅动了半晌才犹豫道,“娘娘初等高位,本是该稳固地位。但您现在的身子状况,还是当谨慎……暂避恩宠为宜。”
  德珍回神,听明白了文白杨所指,苍白的面上倏然一红,勉强如常道:“文大人说的,本宫明白。只是本宫现在胎儿不稳,还望文大人暂时隐瞒,至于开的汤药方面,也还需文大人帮忙遮掩一二。”
  文白杨郑重点头道:“奴才明白,请娘娘放心。”说罢,又嘱咐了一阵,便要告辞离开。
  德珍唤道:“小许子,代本宫送文大人。”
  小许子一脸喜色,依言送文白杨离开。
  秋林亦是一脸的喜色,命了小厨房去备膳食,就立在床头喋喋不休,很是为德珍有喜而高兴。
  德珍却僵然的平躺在榻上,默默无语,只沉浸在孩子的突然到来中。
  犹记两月前,玄烨以地震祷于天坛那日,顺道去了景山行宫看她,可那时的她还在伤病中,怎会这般容易的就有了孩子?
  许是一心一意的念着与禛儿母子团聚,因此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有些措手不及,心头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
  这样一味的兀自而思,德珍也不知小许子什么时候复命而回的,还端了一碗汤药给她。见状,便按着了白杨临走时的嘱咐,即使此刻全无胃口,但为腹中的孩子,也依嘱咐用了膳食,服了汤药。
  秋林回身放下了药碗,捧了一杯温水伏侍了德珍淡了口里的苦味,在床榻旁轻声道:“主子,服了药,正好睡上一觉,要不您就睡会?”问完见德珍点头允了,秋林忙扶着德珍躺回被褥里,又让红玉取了两个汤婆子,一齐塞进了被褥给德珍取暖,方才退下。
  一个人静静躺着,德珍也慢慢回神,又有孩子的真实感渐渐装满心扉。然而,虽在复杂的心绪中多是喜悦,却怎么样心绪都宁帖不下来。于是,想到了在入宫的这三年,唯有前些日子在春芳斋,及为太皇太后抄写佛经,这一段时间最心绪平静,便也没去顾秋林的劝阻,就命小许子备辇去春芳斋。
  此时午日正中,初冬暖阳高悬,北风风息渐歇。
  去春芳斋的路上,一如往昔般冷清,而春芳斋已变了模样。应该是重新修葺过的,再也不见曾经的破败,可仍是十分的寂静。时下天一日冷过一日,不定再过不久就要下雪了。春芳斋粉刷一新的大门,大约就为了这挡冷空气紧紧的闭着,这样一看倒觉春芳斋是一座主人不在的空院。
  德珍缓步下了步辇,看着清冷的春芳斋,想到自地震起就未见的通贵人,忙命小许子去叩门。
  “来了!”春雪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谁啊?”
  声音方落,漆红木门“吱呀”一声,门从院子里应声而开,春雪走了出来。
  只见大门口停着一乘崭新的步辇,十余名宫人低眉顺目的立在四周,而在他们的正前面,正是一位外罩着白狐狸鹤氅的宫妃,前襟上还可见系鹤氅的金丝线如意绦,精致的做工面料一眼就知这鹤氅不是凡品。再看那宫妃手捧着一只掐丝珐琅的手炉,发髻上的金步摇和荣华无一不是有品级限制的。
  一下子,春雪呆愣住了,在她印象中宫里没有这样的一位主子。
  “怎么了春雪?不认识本宫了。”德珍不由扑哧一笑。
  春雪猛然惊醒,瞠目结舌的盯着德珍,“德小主,您真的晋封为一宫主位了!?”
  德珍微微一笑,一切不言而喻。
  春雪见了失声一叫,忙不迭行礼请安,将德珍迎进了院子。
  *
  *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视同仁

  春芳斋人少又向来没人会来访,正厅里一般无人,就一路跟着春雪径直穿过正厅,来到了暖阁门外。
  “小主,德小主……”春雪麻利的撩起厚绵帘子,舌头却不利索的打了个结,“德娘娘来了!”
  脆生生的声音,昭显着青春的活力与无忧的热情。德珍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春雪,方才走进暖阁,“通姐姐,好些时日不见了。”她盈盈的笑着,随侍的秋林同小许子一人接过手炉一人为她解下身上的鹤氅。
  暖阁里,通贵人倚在大迎枕上,怀里抱着小阿哥,正一匙一匙的给他喂。炕边上一个小太监侍立着,在靠墙边处还烧着一个火炉子,上面咕噜噜的熬着一个瓷罐,由一个中年嬷嬷守着。屋子里整个就一股子浓浓的药味,一下便知是那瓷罐里现熬的药,也是小阿哥正喝的汤药。
  通贵人见德珍周身气派的来了,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只淡淡的笑道:“臣妾这里消息闭塞,不知娘娘晋封了,恭喜之言怕是晚了。”说时便放下碗,将小阿哥放进炕边的摇车里,下炕向德珍见礼。
  德珍忙扶住通贵人的人,说道:“姐姐这是要折杀妹妹,还是拿妹妹当外人看?”
  通贵人顺势而起,笑道:“好在春芳斋偏僻,没人会看见我的逾矩,就托个大受一声姐姐。”
  德珍听了,抬眸与通贵人相视一笑。
  通贵人携了德珍在炕上坐下,又一壁吩咐了小太监去上茶,这才微微皱眉道:“你的手怎这般凉?”转眸端量着德珍苍白的脸色,皱起的眉心间不觉浮起忧色,“听说你一直在景山行宫养伤,可是这伤还没痊愈?”
  德珍接过热茶。捧在手里笑道:“先给小阿哥喂汤药吧,免得一会儿汤药凉了,影响了药效。”
  闻言。通贵人什么也不再说,抱起好似睡着的孩子。又一匙一匙的喂起汤药。
  德珍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小阿哥也有八个月大了,却只有禛儿三四个月时的样子。不知是否一生下来就以药续命,让他已经习惯了喝药的日子,就像他现在睁闭眼似在睡梦中时,也能微张着小嘴喝药,连一声哭音都没有。羸弱的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他的活气儿。可即使如此,通贵人脸上也一直挂着温柔的笑容,不厌其烦的将汤药一遍又一遍喂下,仿佛根本没看见小阿哥一边喝药一边吐药的情形。
  莫名的。德珍心头一酸,手无意识的抚上平坦的小腹。
  在德珍有所触动的时候,大半个时辰也过去了,通贵人终给小阿哥喂完了药,又亲自抱着小阿哥到里屋睡下。留了嬷嬷和春雪在一旁看着,方回到暖阁里相陪一笑,道:“让妹妹久等了。”
  德珍咽下酸涩,神色如常一笑,“姐姐这话说得不该。先前说不和我见外,可这会儿的话,怎么听怎么见外。”
  通贵人却听而不笑,打发了一屋子人,直接开门见山道:“妹妹昨日回宫,今日便匆忙来春芳斋,可是心中有疑惑?”不等回应,通贵人目光霎时一变,锐利的直视德珍道,“ 还是觉得太皇太后太无情?”
  未料到通贵人会这样说,德珍猛然一惊,忙又掩饰一笑,“姐姐一贯谨言慎行,今日倒似有些反常了。”
  通贵人瞥了一眼德珍,道:“妹妹不必掩饰,你我心中皆知。”
  德珍听着脑中灵光一闪,忆起太皇太后曾亲昵的唤通贵人,她想了一想面露疑惑道:“难道姐姐曾遇到和我相似的事?”
  通贵人唇角含着一抹微讽的笑容,恍惚道:“我家世不显,才貌又普通,当年入宫之初就落了下乘,整整两年连皇上一面也没见到,便也歇了得宠的心思。可这时我遇到了太皇太后,还得了她的眼,这样时日已久,也就遇见了皇上。然后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秀女,一下成了通常在,还幸运的有了孩子,几乎没有人不羡慕当时的我。”说着低低一笑,笑声嘲讽而凄然。
  德珍忙去握住通贵人的手,已后悔勾起通贵人不快的往事,“其实我早已猜到姐姐和太皇太后关系匪浅,姐姐不用再为我详叙了。”
  通贵人抬眸,见德珍眸中蕴含着关切之色,她静了一静,向德珍摇头示意了自己没事,尔后道:“也是我被那些华而不实的虚捧迷了心,害得难产诞下万黼,一生下来就高烧不退,差点彻底烧糊了脑子。为此我去求太皇太后给一个公道,毕竟万黼也是她的曾孙,可她却给了我一个贵人分位,让我好生抚养万黼,就能有个倚仗,以后不用再去慈宁宫了。”
  德珍听得惊诧不已,她甚至怀疑是听错了,可通贵人所说的话,又让她很难不去怀疑,那一句“差点彻底烧糊了脑子”,说明万黼的智力受损,不然万黼为何一直没被排名,而有了一个皇子的通贵人又为何会选择避世深宫。
  通贵人似未看见德珍微变的神色,继续道:“当初我一个小小的贵人尚且如此,何况你已是一宫主位的身份,太皇太后怕早已对你说了,不用再为她抄写佛经的话了吧。”
  德珍敛回心神,想到她接到册封为嫔的懿旨前一天,太皇太后单独留下她说得那一席话,不由点了点头。
  见神色迟疑的德珍,通贵人不以为意的笑道:“对此你不用担心,太皇太后并不是疑心你什么,她是要一视同仁,不愿让你凭借着与她的关系,成为你争宠的筹码。”她凝目,深深的看着德珍一字一字清晰道,“没了太皇太后的庇护更好,在这宫中能依靠的本就只有自己。难道妹妹还愿将希冀寄托他人,落得母子分离的下场!?”
  虽然通贵人误会她今日来意,德珍依然定定的回视通贵人,目中尽是如磐石般的铿然之色,手也牢牢护住了平坦的小腹,冷然道:“姐姐说的是,妹妹受教了。”
  ———
  ps:万黼:通贵人的第一个孩子。
  ps:抱歉今晚有些晚了。明日双更,中午2点一更,还有一更就是正常更新时间。亲们,亲们长草了,长草了,真的长草了。太影响积极性了,这两天积极性正高着,今天忽然啪嗒掉了。
  *
  *

  ☆、第一百一十二章 荐上良玉

  从春芳斋出来,德珍手里已多了一个银长方盒,这是问通贵人要的一个首饰盒,她随手取了只髻上的金钗装盒,便让小许子将此物给宜嫔送去。
  “主子,您是同意了!?”小许子接过首饰盒,吃惊道。
  德珍笑而不语,不过一样普通的钗子,也仅是礼尚往来而已。
  看德珍不说话,又鉴于四周又新来的宫人,小许子只好在春芳斋门口给德珍打了个千儿,便是领命而去。
  其实天色见晚,日头已不见去向,北风又如吼刮起,寒意不觉加重。德珍今日差点滑胎,正是挨不得冻时,身子一连打了好几个颤簌,当即就乘了步辇直接回永和宫。
  途经东长一街的路径时,隐隐听得一群掌灯太监的问安声,德珍无意识的扭头一看,却见玉玲携良玉从广生左门出来,她们身后各有个小宫女。
  玉玲走出广生左门便停下,正要同良玉说话,一抬头见德珍的步辇经过,眼睛顿时一亮,连忙朝德珍挥手唤道:“姐姐!”跟着拉了良玉的手,疾步向德珍小跑过去。
  德珍示意停了步辇,笑道:“好巧,这个时候居然遇到你们二人。”
  玉玲目光在步辇上一扫,明亮的眸子乍现一抹喜光,道:“可不是好巧!妹妹刚送良玉出了承乾宫,就看见了姐姐。而且还是说曹操曹操到,刚说到明日去看姐姐,姐姐您就出现了。”
  一口一声姐姐叫得好不亲热,而良玉大许是性子温软之故,却是向德珍恭恭敬敬的屈膝一福,“嫔妾给姐姐请安。”身姿纤细如弱柳扶风,声音吟吟似黄莺啼叫,让人忍不住暗赞一声。
  德珍眸光在良玉身上一转。扶了秋林的手走下步辇,弯腰虚扶了良玉一把,邀约道:“想请不如偶遇。不如现在就去永和宫一聚,两位妹妹可愿意?”
  秋林的心性爱热闹。一听立时高兴道好。
  良玉却颇有顾忌,一时迟疑难下决定,见德珍含笑看着自己,这才犹豫的点头同意,又向随侍小宫女交代道:“我去永宫晚回的事,你去禀娘娘一声。”说完见德珍看着自己,忙慌乱的解释道。“惠嫔娘娘待嫔妾很好,只是宫门关的早,嫔妾得先打声招呼,免得回去晚了打扰了他人就不好了。”
  德珍听后只是微笑。玉玲倒是感叹道:“良玉妹妹你就是这样,做什么都要考虑到别人。”言毕,眸子灵动一转,嬉笑道,“不过也就因为量与妹妹这般善解人意。才会那样的讨皇上喜欢。”
  良玉面浅,脸颊霎时一红,头低低道:“玉玲姐姐,这话可当不得!”说时飞快的看了一眼德珍,越发的低下了头。“再说我那些许薄宠在娘娘面前可是不值一提的。”
  见话扯到她的身上,德珍只作未闻,待让宫人撤了步辇,才道:“时辰不早了,再晚些用膳就容易积食,现在就去永和宫吧。”言罢由玉玲和良玉左右相伴,一路闲聊向永和宫徒步行去。
  回到永和宫时天还未黑,永和殿上下却一片灯火通明,玄烨也已在殿中等了片刻。
  德珍一行人刚走入永和宫,就被告知玄烨等在殿中,她自是忙带着玉玲和良玉入殿,向玄烨施礼告罪道:“臣妾让皇上久等了,还请皇上降罪。”玉玲、良玉二人跟在德珍身后齐齐福身而下。
  玄烨坐在西暖阁炕上,示意了德珍等人免礼,略皱眉道:“朕听说你上午请了太医,以为你会在宫里将养着,没想到你却是出去了。”一言未完,似才注意到德珍身后之人,眉毛一轩。
  德珍扶了秋林的手款款起身,顺着玄烨的目光往后一看,果真是低眉顺目而立的良玉。
  似感到前方投来的两道目光,良玉显得有些不自在,却到底安静的端立了。
  德珍转回目光,笑意盈盈而又含着一丝浅浅的自责,道:“臣妾刚入宫时,就和两位妹妹相识了。她们在臣妾上半年的患病中,时常来探望臣妾,可这次臣妾在景山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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