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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冤家,双面邪君野蛮妻-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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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心事做多了,终究是于心不安,于心不安……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皇甫廉政在天之灵安息,而皇甫府的子孙不用再背负这种痛苦,让明荷……能够不用替他们当初反下的错付出代价?
终究,终究是年少轻狂……
明知道父亲们交代的事情必有隐情,可他们还是不闻不问的照做了。
害死皇甫廉政,他们并非一点责任都没有。
齐建卿望着这渐渐落下黄叶的枝头,又莫名叹了一口气。
此时,只感觉身后的风吹动了什么,似有什么动静在身后,有什么人在身后一掠而过。
他讪讪回头,只看到平静的园景,什么都没有……
“唉……”又叹了一声。
果然,自己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这几日频频觉得不太平,连觉都没睡好。
不是想起齐明荷,就是想起了当年的事。
醉酣亭中,把酒谈欢。
此时此刻,齐府大堂这戏亭子后的一棵树上,茂密的树荫层层叠着,遮住了一道冷酷的身影。萧宇正站在树上,神出鬼没的盯着齐建卿的背后瞧,他方才那出神的样子,以及对齐平的所有吩咐,都落入了他的耳中。
萧宇此时一动不动的继续盯着齐建卿看,可目光却是渐渐变得复杂。
不断想起昨日皇甫寒光站在浔阳楼上看东院的清醒,自家门主那样的目光,想必是不希望齐府与皇甫府真的有任何联系。
“……”萧宇不出声。
依旧冷冷的在这树上站着。
齐建卿在亭中站了好一会,齐平才命人备了马车,直接驶到这园子中来。
“老爷,马车备好了,我们是要什么时候出发。”
齐建卿看着眼前的马车,心神不宁:“走吧,现在。”
……
马车缓缓从齐府驶到苏府,却又听闻苏仕瑥不在苏府之中,而是侨居在邙山脚下的别院。
齐建卿思虑了一下,又让人把马车从苏府驾到了邙山别院。
待到别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苏仕瑥则早已接到了消息,早早在别院的门前等着齐建卿的到来。
“世伯?”很是意外。
齐建卿笑得有些疲惫:“仕瑥啊,世伯又来叨扰你了。”
苏仕瑥此时看了一眼陪伴在右的人,挥了挥手:“下去吧。”
又上前来,将齐建卿迎下了马车。
“世伯你来找仕瑥,又何来的叨扰,快快进来吧。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没能带回小荷,世伯,对不起。”
这一刻,两个人只是这般站在别院的门口,相互对视着,齐建卿苍老的眸一凝,笑了笑,扯了个无奈的弧度出来。
这是他第二次深夜来苏仕瑥这里了,两次……都为的是同一件事。
如果可以,他愿意替明荷受罪。
苏仕瑥将齐建卿迎了进去,齐建卿也委婉的说一同过来商谈些事情。
此时,邙山别院门前的人马鸟作兽散,整个别院因为齐建卿的到来而显得热闹了一些。
邙山别院外,黑夜遮盖住了远方的景色,茂密的树林也将这一座别院显衬与世隔绝。可这树下,此时只站着一个人。
萧宇冷冷的抱着一柄剑,正斜靠在树干上,听着方才门口的话,挺拔的身影一点点的站直。
此刻,就这么望着苏仕瑥与齐建卿走进去的身影,静静的站在这里。
他没有急着回去与皇甫寒光报信,也没有急着进这邙山别院探听
此时只是这般冷清的站在这里,看着这越来越不寻常的发展,抱剑的手一僵,仿佛想象到了……
……
239 云香山,玉屏亭
这两日,是齐明荷这阵子过得最开心的两日,虽然没有亲密的相依,却是有淡淡的温情。
例如……
他明明不想理她,一脸冷漠的神情,可是在她故意打翻茶杯的时候,倏地出手,将她拿掉的茶杯稳稳接住,半滴水都没有倾漏出来。
邪眸冷冷一挑,薄唇扯了扯,淡淡的再把茶杯放下,最后继续冷漠相待。
例如……
明明可以一整天都外出,借口避而不见,对她眼不见为净。
可偏偏又一整天一直坐在房中,虽然不理她,却又哪儿不去,一直在这房中坐着,冷眼看着她故意笨拙的动作,一整天都不是闹出这事儿来,便是整出那事儿来。
这种奇怪的状态,却让齐明荷觉得开心。
他虽然什么都不说,可她却是可以察觉到的。
一如现在,齐明荷借口外出一下,他头也不抬,甚至不应一声,而是在这房中依旧坐着。
齐明荷笑着就这么踏出了房门,然后半晌后才回来。
再一次踏入房门的时候,心情已经又大不一样了。
于是……此时脸上带着一个面具,走进这房中,悄悄的走到他身旁来。
她出去,又进来,皇甫寒光还是那么头抬也不抬,一幅冷对着她的样子。
萧宇出门了两天,目前任何消息都没传回来,他也不会有太多动静。
齐明荷看着他没有抬头看她,脸上轻松的笑更深了。
走到他的身后,就这么捂住了他的眼:“猜猜我是谁?”
顽皮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皇甫寒光一瞬沉眸,嘴角都扯了一下。
似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突如其来,来这么一招。
若是从前,应当一下子把她扯下来,此时只是这么冷冷的坐着:“怎么?”
声音,依旧冷魅,就像这两日相处中的一样。
可是,齐明荷此时并不气馁。
“没什么,你猜……我是谁?”玩闹的态度。
她的语气太过于轻快,就好像根本没受他冷漠的影响,世事都在变,唯有她一直不变,站在这里陪着他,默默用她自己的方式……
皇甫寒光嘴角冷冷一扯,神情更加难言:“齐明荷,在玩什么把戏。”
明荷脸上的笑容一瞬微敛,下一瞬却又勾扬起了嘴角,“你在说什么?我没有玩把戏呀。”
皇甫寒光收手,此刻就这么冷冷把她的手拨了下来,他被遮覆的邪眸又得以重见光明。
把她手带下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竟然是一个花猫的面具。
今儿的齐明荷挽了左右花髻,两边浅浅散下了两摞发带,搭配上这个花猫的面具说不出的轻巧动人,尤其是这会儿,花猫面具下露出的一双眼睛,清濯有神的,卷翘着的睫毛一扑一扑,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丝毫未因他的冷漠而动摇半分。
皇甫寒光因为那些事不得不逼自己对她冷言冷语,不去搭理她,不让自己的真心泄露半分。
此时,看着这一双笑意融融的水眸,蓦地一愣,冷着的脸有了些许表情。
齐明荷看他晃了神,邪眸有光,就这么忽地笑得更开。
莹红的唇微微扯开,露出白齿:“寒光,继续猜猜我是谁吧。”
“你是谁。”他声音仿佛从喉间挤出来的一般,有些沉哑。
齐明荷没发觉他的异样,继续笑道:“我是齐菡萏。”
皇甫寒光的邪眸一瞬勾凝,掠出几抹难言的幽光来。
齐明荷就是要看他这样的反应,此时只笑得更开。
“什么齐菡萏。”他的声音魅沉。
“齐菡萏就是齐明荷的孪生妹妹,你看我与她长得像不像?”
齐明荷忽然低下了身子,俯着腰,把脸凑近了他,就这么让他看得更清楚些。
此刻,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仿佛一瞬间,两个人的心跳都有因为她这个动作而加快。
一下,又一下。
齐明荷轻咬着唇,希望他还能有别的反应。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是齐菡萏。”
“为什么?”
“因为菡萏又是荷花的别称,《诗·陈风·泽陂》有说彼泽之陂,有蒲、菡萏,而菡萏又是没盛开全的荷花,自然是明荷的妹妹。”
皇甫寒光邪眸勾勒出难言的神采,就这么看着齐明荷一张笑靥。
其实,她心里头还有话没说出来。
有一句话,还是这样说的:菡萏花开鸳并立,梧桐树上凤双栖。
多希望,能与他变回原来的样子。
此刻,就这么潋滟着眸光看他,面具拿在手上,脸还停在他面前,笑容依旧这么美好。
刚才的回答,也那么显然……就是在昭告天下,她所谓的孪生妹妹,就是在逗着他玩。
这世上,只允许他与逸羽是孪生么,她也可以有的。
齐明荷正笑着出神,此时,只觉得腰上忽然一暖。
整个人就这么被一按,忽地被他猛然一收,将她整个人都收入了怀中。
突如其来的亲密,强忍着冷漠了两天的他,就这么把她禁锢在怀中,逼她坐在他的腿上,温热的气息铺洒了过来。
明荷笑着心跳加速,此刻,也只觉得心中某个地方一疼,似倏地有了感应般,莫名慌了起来。
“寒光……”
齐明荷这突然的心悸,并不是因为皇甫寒光,而好像是来自于父女连心。
此时此刻,正准备走出邙山别院的齐建卿也猛地心口一抽疼,就这么稍顿了步伐,停在别院的门口。
“世伯,怎么了?”
苏仕瑥俊逸的身影停在齐建卿的身后,略微上前扶住齐建卿。
齐建卿摇头:“没事。”
苏仕瑥有些犹豫:“如若不然,咱们今天就别去了?”
齐建卿脸色有些苍白,回看着身后那些站成一排,正端着香烛与元宝的下人,又摇了摇头,继续对苏仕瑥道:“没事,前两日我精神不好,已经耽搁了,如今在你别院里休息了一会,已经恢复了不少,迟了二十年的事,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只是可惜你了,自从胜离死了以后,你接手苏府,还一并将当年的往事和秘密都接手了。”
“我去,是做我该做的事情……该为明荷做这一件事,也是替自己还罪孽,而你……委屈你跟着我一并去了。”
苏仕瑥淡淡沉了墨眸:“这也是世侄该做的。”
此刻,浅言了这么两句,苏仕瑥不再劝,只是将齐建卿轻轻一扶,扶出了外头。
几辆马车在等候着,正准备浩浩荡荡去往那要去的地方。
一群人鱼贯前往,上了马车,带了祭品前往。
众人从这邙山别院启程。
此时,这茂密如林的大树下,只一如前两天那般,悄无声息站着一个人。
萧宇冷目看着这一切,抱着剑,沉了气势。
那一夜,他并没有去皇甫府报信,只是事情没有真正查得水落石出之前,他不会再去用这样的消息影响门主的心情。
这么多时日以来,他日日陪伴在皇甫寒光身边,已经明白门主对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杀人不眨眼的萧寒光,从来不会对任何女子上心,哪怕这段感情的开端是这般“奇特”,但至少从他决定要把齐明荷娶回府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什么。
从来就没有什么怜香惜玉想法可言的门主,竟然会对一个女子明里呵护,暗中保护,乃至于在众人面前亲口说与齐明荷情投意合,把她从众人鄙夷的目光中解救出来。
还有在皇甫府中,不管皇甫明轩与蒲柳芝如何闹腾,都没有伤过齐明荷一份。就连寻玉溪夫人这么大的事情,都是让齐明荷陪着他,一起去寻的。
这么多个特殊相待,纵然门主没明说,但旁人只要有眼睛就都能知道,他到底对齐明荷是多么的看重。
那个人,对门主如何之重要。
他不想看到门主为情所影响,所以没有成定局的事情,他不会回去报。
此刻,萧宇就这么把剑收好,看着前方的马车与自己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这才掠了鬼魅的身影,起步跟上。
堂堂江湖第一邪派萧门的四大护法之一,竟然用在这里,跟着齐建卿和苏仕瑥两人前往一个不曾听人提及过的地方。
云香山,玉屏亭。
齐建卿凭着记忆让苏仕瑥命人驾车到了这里,此时车一停稳,他便颤颤巍巍的迫不及待下车。
看到这上了年头的老亭子,齐建卿一向颇有风骨的腰就这么弯了下来。
往事历历在目:“仕瑥,你命人把香烛拿过来……”
苏仕瑥此时也下了马车,看着这已经剥落了柱皮的凉亭,简陋而满布着说不出的荒凉。
“世伯,这是?”
“这就是……这就是当年我们与皇甫廉政最常来的地方,一群有志之士在这赏风景,对诗令,吟诗作赋,玩流水席,也是在这里……我与你爹无意中泄露出关于云崖的秘密。”
“其实,我们哪知道云崖在何处,不过是看这山有‘云’字罢了。”
齐建卿缓缓步入了亭中,站定,抬手指向了对面的山崖,“当年,就是在这里……当今圣上似派人埋伏在这里……”
……………
340 皇帝召见
340 皇帝召见
其实他是知道的,他是知道的啊……
这么多年了,怎能不料到一点,当年的事情定没有那么简单。
皇甫廉政的死,兴许只有这天下的帝王才能处理得那么干净,干净得连五大世家的事,都没留下一丁点痕迹。
而他,竟因为心有愧疚,于是在这二十年的漫漫岁月中,也自觉的将这些陈年旧事给忘掉了,选择性的忘却,忘得干干净净。
可惜,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些事情终有一天,还是要重见天日的。
“仕瑥世侄,今日我与你就来这儿祭祀一下皇甫廉政,不求皇甫廉政能原谅苏家、齐家,但求能够平息当年的过错,献上一丁点心意。”最好……能在天之灵,看在皇甫寒光的面上,保佑明荷。
若真是两人相爱,不用再将当年的旧事,压诸在年少的孩子们身上了。
作为父亲,他也不希望孩子受苦……
苏仕瑥站着,就这么看着齐建卿凝视着这前方的山崖,叹气。
苏仕瑥朝后头的人示了个意:“嗯。”
那些香烛与贡品就这样被搬了上来,此时整整齐齐摆在这亭子中。
齐建卿终于把目光从远处的山崖收了回来,此刻就这般颤颤巍巍的一跪,待下人将香烛点起的那一刹那,妥妥拜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皇甫老爷,虽然当年咱们相交,我与你的关系不及南宫家、欧阳家、乃至于张家几位公子好,可是如今……明荷嫁入了皇甫府,你我也算是亲家了,当年之事……是老夫对不起你。”
“那时,家父只说这汴京城中江南才俊颇多,让我与你多多结交。起初,我不过以为是攀龙附凤,是故并不上心。在众人之中,一同结交,后来我瞻仰于你的风采,于是便多话了些,当年刻意说云崖就在这云香山上,未经多虑之语,却让你丧了命。”
“如今这二十年里,除了头前些年我耿耿于怀,后来便作罢了,一直到现在才来祭拜你,老夫在这里赔罪了。”
苏仕瑥颀长的身影立于这亭中,听齐建卿亲口说出当年的事情,让他知道得竟然比苏胜离去世之时,交代得更加清楚。
苏仕瑥身影动了动,也跪了下来,陪着齐建卿一起叩拜:“在下苏府,苏仕瑥,今日在此,也代家父苏胜离对皇甫老爷一拜。”用的是敬称。
齐建卿没有再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的轻叩着,求一个心安。
齐建卿这几日有些疲惫的神采终于有些舒缓,“愿你在天之灵,宽恕这一切。”
拜完之后,此时就这么颤颤巍巍的再转向了云崖,再拜了拜。
远处,树丛中,萧宇就这么在远方隐蔽之地,静静站着看着这一幕,就连同刚才齐建卿满怀愧意的那些话,也落入了耳中。
此时,就这么僵了僵,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
有些不太愿意得到的答案,已经得到了,如果再听下去,也是同样的结果。
萧宇欲转身,不再看……
此刻,准备走的身影忽然又一顿,停驻在此地,目光变得更凌厉,就这么冷酷的看着不远处亭中的场景。
玉屏亭中,齐建卿拜了几下,沉寂下来,此时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香烛一点点烧尽,他叹了一声:“仕瑥,唉。”
“世伯?”苏仕瑥也已站直起来。
两个人此时面对面,还没有察觉到这云香山中的变化,齐建卿此时只觉得自己是做完了一件大事,于是心口也松了一口气。
心里一轻,回缓过神:“我们走吧。”
“下去下面的山崖,看一看……”
齐建卿话音刚落,不料,这一整个云香山似有人闯了进来。
此时几道马蹄声在这山间回响,清楚得很。
似因为来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所以这感觉分外清晰。
苏仕瑥顿时站直了身子,今日过来之前,他已经下令派人将这云香山包围了起来,不让任何闲杂人等进入。此时,他和齐建卿做的事情,也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无缘无故,又怎么会来这云香山祭拜,祭拜的是谁?
因此,就连今日陪同送香烛与祭品上山的,也是特意挑选出来的亲信。
此时,齐建卿就这么僵了身子,看了苏仕瑥一眼:“世侄。”
苏仕瑥已经提步,快步走出了亭外。
亭子外头,苏府护送过来的侍卫已经全抽出了剑,此刻戒备森严。
看到了苏仕瑥出来,立即团团围上,猛地紧张戒备的看着周围,一直望着这来人的方向:“保护好老爷与齐老爷。”
齐建卿也已经从亭中出来,一双老眸好不容易轻松了一点,现在又雾霭沉沉,脸色有些苍白。
会不会……会不会是,皇甫府?
苏仕瑥一动不动,此时就这么看着来人的方向,终于……
来人驾着七八匹马,威风凛凛的从远处朝着赶来,远远看去穿着的是锦衣绸缎,看得出身份不凡,却无法辨认到底是谁。
怎么回事,祭拜只是苏府和齐府私下的事情,对外并未泄露,而云香山……谁又知道苏府和齐府两个家主来云香山做什么?
苏仕瑥此刻一动不动,临危不乱,只能抬手一挥,让下人都聚拢成一个圈,将这里团团护住。
远处,来人似乎有些肆无忌惮,就这么闯了进来。
老远便看到苏仕瑥和齐建卿,此时目的明确。
远远,就一道声音传了进来:“闲杂人等让开,吾等奉命来见苏府、齐府两大世家之主。”
齐建卿就这么看着远方马上为首之人,兴许是因为来人离得越来越近了,于是他也勉强可以看清楚了。此时,只感觉齐建卿一瞬苍老了许多,整个人也一慌,不动声色的抖得有些站不住。
“是他……”此时就只模糊不清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仕瑥墨眸一收,扬起的手就这么放下,微握。
齐建卿有些慌:“仕瑥,先让人退下。”
“世伯?”
齐建卿有些坚持。
看来来人是认识之人,并非有危险。
苏仕瑥挥了挥手:“都让开,退下去。其余几人十米之外保护。”
“是。”众人退下。
这会儿众人一刚退下,那些驾马而来的不速之客已经靠近,为首之人已经朝着齐建卿而来:“许久不见,齐大人。”
尖细的嗓子,略白的面容,明明身形魁梧却没有胡子,有些女相……
苏仕瑥略微往前站了一步,护住齐建卿,齐建卿则是愣了一瞬过后反迎上来:“许久不见,不知道海公公来这云香山,寻老夫做什么……”
苏仕瑥一顿,竟然是宫中乔装打扮的来人。
海公公此时只看了齐建卿一眼,目光就落到了苏仕瑥身上,道:“这位,怕就是汴京城苏府的苏大公子吧,听闻宰相之女一直念念不忘……”
苏仕瑥近几年确实是汴京城中炙手可热的世家公子,做事干脆而为人不失风骨,颇受权势之人青睐。
但是,这些皆是汴京城中官商世家结交的私事,与那大红宫墙之内的皇家,没有半点关系。
日理万机的帝王不会留意这些世家之人,更不会贸然派人来这里,此时……这所谓的公公,竟然出现在云香山。
海公公笑了一下:“咱家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公公,从皇上登基到现在多年,一直是侍奉着皇上的人。”言下之意就是身份不低。
明看着现在是在给苏仕瑥介绍自己,实则是为后续之话做铺垫。
齐建卿此刻只看着海公公,陪着笑:“不知海公公来云香山有什么事。”把话头又带了回来。
此时,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那么也就明人不做暗事了。
海公公哂笑了两声,回看了看身后的人:“咱家奉皇上之命,特来来请二位入宫。”
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因为并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并且也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否则,又怎么会只派了七八个人,穿着便服前来?
既然要他亲自来带路,那就说明还是希望能够把这事不动声色的处理好的。
海公公此时大手一抬,已经做了个请的手势,身后那几个跟随着一同前来的大内侍卫,已经上前。
齐建卿此时的表情并不太好,只是看着海公公不说话,像是想问,这事是否有余地……
可是,此刻只回身看了一眼这玉屏亭,还有这山崖,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老夫与你走。”
海公公只笑了笑:“皇上下密令,如今的苏府家主苏公子,也要入宫一趟。”
这五大世家原本就是为皇家而服务,当年的事情做成了,才换得了五大世家的满门荣华,于是也才让这五大世家的人消停了好些年,都欢乐了二十年了,如今皇甫府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青年才俊辈出的皇甫府……
一个四肢健全风华正茂的皇甫公子,接手了皇甫府……
相比之下,皇上如今已经年迈了,怎么能容忍?
恰好,监视苏、齐府的人来报,今日两人要来云香山,那说明如今的五大世家也逐渐记起当年的事情了,那么……一个都逃不掉,纸也无需再包着火了。
海公公笑迎一步:“时辰不早了,都还愣着做什么?皇上还在等呢。”
341 二十年前确属事实
齐建卿看向苏仕瑥,苏仕瑥此刻颇显冷意。
他自是不愿意再掺和进这皇家之事中,家财万贯的世家自然会被帝王所忌惮,皇甫氏族在大金国是这样一个神的存在,甚至拿捏着邻国的命脉,克制周边小国的时候,帝王自然也害怕自己的皇位被觊觎,哪怕皇甫府无心,也要想尽办法扼杀。
虽然不将皇甫府赶尽杀绝,至少要让皇甫府不得安宁,断子绝孙……
苏仕瑥一下子便懂得了为何皇甫府向来人丁单薄,唯一一个皇甫逸羽都还是双目失明,幸而是温润无双的性子,若是雷厉风行的有手腕之人,只怕皇帝早已将五大世家再召集齐了,一个都逃不掉。
齐建卿颤了颤,此时只能颇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该来的,迟早是要来,终究来了……”
低缓的声音,只让苏仕瑥听见。
苏仕瑥僵了僵,这就是五大世家与皇甫府逃不掉的宿命?二十年前要平息之事,如今又开始风起云涌。
但凡帝王想要的,从来没有人能逃得了。
“走吧?”海公公怪腔怪调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身旁六七个人看苏仕瑥与齐建卿此时一动未动,已经动手拔剑,走上前来。
一旁,苏仕瑥备下的人马也适时拔剑,双方略微有些剑弩拔张。
海公公一脸不悦,仍是带着笑:“怎么?齐大人和苏公子是想要抗旨不准,与皇上作对么?”
“还是……”对着齐建卿深笑,“如今才过了二十年,齐大人也还没有到忘了事的年纪,难不成齐大人这是想装不知道了?”
齐建卿终于走上前去:“海公公说笑了,老夫这就随你走。”人已经沉了下来。
……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去,剩下更多的人不明所以的被派留下来,守着这云香山,说是半个小时后,待香烛烧完了,收拾干净了再回苏府邙山别院。
苏府下人此时就这么看着齐建卿与苏仕瑥上了随后被驾过来的马车,人就这么随着几位不速之客离开。
苏府的人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家主的决定,谁都质疑不得。
此时这偌大的云香山,只蓦地寂静了下来。
树丛中,萧宇就这么冷冷看着眼前这一切,从最先感知到有人的到来,到冷眼旁观,看着齐建卿与苏仕瑥一同上了宫中派遣过来的马车,进了宫去。
还有方才那所谓海公公的那一句话,“如今才过了二十年,也还没有到忘了事的年纪……”
言下之意,又要重蹈覆辙了么?
作为敌人,已成定局。
萧宇本就够冷的目光更加冷酷,此时就这么转身,这一次,头也不回!
……
皇甫府里,齐明荷和皇甫寒光这姿势已经维持了小半个时辰,可他像不会累似的,手就这么一直圈着齐明荷的腰。
刚才齐明荷心口抽了一下,下一瞬就恢复正常了,于是……此时只有无尽的忐忑,还有这莫名跳得好快的小心肝。
本来,是想和他开开玩笑,希望能够回到从前,却没想到……好像玩过了,嗯?
“寒……光……”酥软的声音。
因为这略微亲密的姿势,让整个人都有些变得飘飘然。
他什么都不做,却以这么霸道的方式禁锢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齐明荷更是紧张了:“你……把我放开吧。”
要不,就说说几句话也行,不能这般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沉沉看着她。
皇甫寒光终于动了动,可此时……这动作竟然是把她往怀里一收,猛地扯到了胸膛中来。
好久,没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亲近了,时光仿佛回溯到俩人在齐府中猫抓老鼠的时候,带着点久违的悸动,于是一颗心也就这么不安的狂跳着。
齐明荷心慌意乱得手上的面具都蓦地一掉,“啪嗒——”
面具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就在这响声一出的刹那间,腰上的手一紧,整个人也忽地这么天旋地转。
感觉皇甫寒光有些动容,就这么敛着邪眸,将她收按到了肩头上来。
他的手掌在她的后脑勺上,却是把她整颗头往肩膀上按,沉沉的按到了颈窝中。
齐明荷一张略微惊呆的脸没了表情,就这么贴到了他脖间,感受着他现在沉沉的呼吸。
“明荷。”魅沉的声音。
他难受,他多想将她拥入怀中。
多想……就这么和她过每一个平凡的日子,就像是方才那样,听她开着那样的玩笑。
虽然知道她花猫面具下是怎样一张脸,也知道她说的话,所谓的齐菡萏是多么笨拙的谎言与玩笑,可是……不知为什么,这种细微的打闹,蓦地让他觉得格外的幸福,可是他不能……
从来,在萧门中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能给予他这种平凡的温暖。
齐明荷还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他也希望能够把这样的美好牢牢紧握在手中,只是不能。
齐明荷此时不知道他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她要打开他的心扉了么?
皇甫寒光动了动:“你个笨蛋。”
魅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没了这几天的冷漠。
齐明荷一僵。
“你……说什么?”
他从来没这么和她说过话,这种略带宠溺的骂人的话语,也好像……第一次。
比起前些天的对峙,方才的尴尬,此时这种亲昵显得格外突兀。
可是,却让她觉得心间一暖,竟然有些想哭。
齐明荷脑袋被按得动弹不得,此时就这么轻轻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是哭笑不得。
她的笑,没笑出声,却是让他可以清楚察觉到。
“你笑什么。”
“没什么……”
齐明荷只是觉得开心。
下一刻,他魅沉不悦,她只觉得天旋地转,齐明荷整个人被从怀里剥离出来,下一刹那,已经再被反按在这书桌上。
皇甫寒光的唇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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