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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冤家,双面邪君野蛮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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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逼问我……”现在,她承不承认,有什么用?

此时蒲柳芝终于软了声,臣服下来。

刚才一口咬定死了的话语,也一变……彻底放弃了。

“既然如此,说。”皇甫逸羽依旧着冷声。

蒲柳芝这会儿反倒是不着急着说,而是在这里坐着笑,彻底笑了……

今晚,到底一切事情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她太高兴了,于是便得意忘形,与明轩说了那么多话,最后没得到体谅,反而让明轩彻底失望了。而原本应该死的皇甫逸羽,则没死……现在在自己面前,这般逼问着。

然后呢……还有什么?两年前的事情,其实……

“呵呵,我说,你是怎么察觉出来的?”

她自觉自己做得很严密才对,其实从上到下,乃至于当年玉溪坠崖之时,落山,到了最后,府中之人把玉溪找到,一切都天衣无缝,其实连她也常常认为玉溪死了,若没有那每月一次的月圆之日的……她真的几乎,都以为玉溪已经死了。

到底,皇甫逸羽是怎么察觉出来的,为什么会这般问?

皇甫逸羽此刻只深敛了目光。

无人回答,齐明荷这会儿也是静静在听。

“没错……其实两年前的事情,还有隐情。”

这会儿,蒲柳芝只坐在地上,再一次思绪回溯,捂着疼痛的眼睛……一只手继续撑在地上,支撑着自己整个身子,不让自己倒下……努力的不想让自己更狼狈,喃喃再笑了出来。

“两年前……”

若真的是要说到两年前,其实还真是久远得差些都忘了,她都不曾真正放在心上。

为何要杀玉溪?

“两年前秋祖庙那件事情,其实我原并不想杀玉溪,只可惜廉政去世之后,皇甫府落到了我与她的手中,你不曾管事,于是便由我与玉溪两人掌管。”那时,皇甫府的形势确实是这样,两个夫人分别掌管着整个皇甫府,公子不管事,夫人则坐大。

“玉溪……呵,她虽不是大户人家的闺秀出生,但也是士族小户人家正儿八经的女儿,比起我来,在闺中就已经学了许多东西,而我在闺阁中从未预料到后来的这些事情,于是什么都没学,所以皇甫府初分家产的时候,我不过是刚学打理。”

因而,初接手之时,玉溪就已经迅速上手了,打理着手中那份皇甫府的家产。

“于我来说,玉溪这样的能力对明轩是一种威胁,但凡玉溪在一天,我就没办法替明轩谋得他想要的东西。”若说杀心……这应该是第一次动了杀心吧?

蒲柳芝低笑着,“余下的,我不说,怕是你也已经猜到了。”

当初几年前的她,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动了对玉溪下手的心思,于是筹备了许久,也终于在两年前的那一日下手了。

“那一日府中的丫鬟无意中透露了她即将要去秋祖庙上香的消息,说是最近心神不宁,于是我便把准备了许久的药,让人下在了她的茶中。安神药无毒,最多只是让她昏昏欲睡,玉溪当时眼前一花,并未在意,于是就这么继续按原定的计划,踏上了去秋山的路途。”

说着说着,此刻唇边都勾出了浅浅的笑,仿佛沉淀在那时的愉悦之中:“玉溪就这么去秋山了,或许她只以为是普通的上香,却是没想到,当年我早在动了杀她的心思之时,就已经命人悄悄在秋祖庙的后院,种下了一棵她最喜欢的紫藤萝。”

也就是她今日在秋祖庙说的那一棵,那时已经筹备了好些年,紫藤萝都已经长得比人高,也开出了花了。

纵然没有如今那般繁花紧簇,可也足够吸引人了。

“玉溪在去秋祖庙后,恰好也就这么听闻了紫藤花开的消息,听说……当年她就是与廉政在紫藤花下相遇的,于是听闻有紫藤花开的消息,她定是会去看。而后……在去看的时候,我命人在茶中下的药,恰好就那么发作。”

“然后?”几分邪肆带着冷意的声音。

一直没开口的皇甫逸羽,此刻终于又再一次开口。

………

204 玉溪其实没死

“然后……呵呵,今ri你与明荷在秋祖庙,不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吗?”虽然他与齐明荷没死,其中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齐明荷坠崖的那一幕,她则是在对面的山崖上看得清清楚楚。

相信当时身在齐明荷身旁的皇甫逸羽,应该更了解,岂不是?

皇甫逸羽白绫下的邪眸一挑,冥冥中掠出了戾气。

白绫下的嘴角,却是沉沉一勾,几分可怖。

蒲柳芝感受着这阴沉的气息,反而觉得痛快,现在继续又再说了出来:“药效发作,脑袋不清晰,自然就看不见东西……我既然是要害,又准备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留下蛛丝马迹?”

“药效发作神不知鬼不觉……就连玉溪自己都不知道,于是就这么看着紫藤花的过程中,像今日齐明荷这样,掉落了山崖之中。”

齐明荷现在仍旧是站在一旁静静的听,今夜的事情,都是秘辛,与她没有太大的关系,纵然是想插话进去,都无从可入。可是,现在听着蒲氏说这些话,没来由得心里一恼。

刚才听她说怎么算计别人,都还尚可无动于衷,现在说到自己身上了,今日的这些事情,切身体会。

在山崖下,那些坠崖的惊吓,被逸羽救下的千钧一发的场面,还有逸羽因此受伤的脸庞,还有后来面对着那些蛇的困境,全都是拜她所赐。

她现在竟然还这么大言不惭,开诚布公的说出这些过程……还拿她做举例?

虽然说的是当年害玉溪的隐情,却更像是在撩拨她的怒火。

此刻,都这么沉沉往上走了几步,直到皇甫逸羽身边站好。

继续听着蒲柳芝现在喃喃从口中而出的话语……

“可惜,玉溪可没有你们今日这么好的运气,当场一晕就直接跌下去了……”

所以,死了?

可是,若是真的死了……方才逸羽也不会那么问了。

但凡那么问,肯定就是还有隐情在。

蒲柳芝现在也直接彻底笑开:“若说玉溪运气不好,可她运气又还真不错,当年的秋山不似现在的秋山,山崖似乎还没有现在这样光溜溜的,如此陡峭,那时山崖石缝的树我还没有特意命人去砍掉,于是她就这么挂在了树上。”

“而后再掉落下去的时候,因为有树的阻碍,只落到了半山腰。”

如果不是落在了半山腰,直接掉落进丛林中的话,她放着在林子里的那些蛇,早把玉溪啃得尸骨无存了。

其实,如若今夜皇甫逸羽果真没死,而且还安然无恙的上来了,也不难猜想,他为何发现了当年玉溪出事的猫腻,并且还问她,玉溪是不是死了……

因为,若真是亲身体验,自然就会知道那些蛇的厉害。

究竟是什么样的蛇,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发现人的踪迹,并且迅猛从丛林之中蹿出来?自然是训练过的蛇。

可是,林中有着这样的蛇,玉溪却还能够找回尸首。

若是没记错的话,当初传彻皇甫府的消息是:在山脚下找到了夫人,只可惜已摔得面目全非了……

为什么仅仅是面目全非?而不是肉都被蛇吃光了,这难道不可疑吗?

“呵呵……”蒲柳芝笑了一下,坦然接受又另一件事败露的事实。

“那时坠下山崖不久,我在皇甫府中笑着走进了她的房间,就在这一次,蓦地改变了我的看法,玉溪不仅仅是管着皇甫府的另一半家产,她的身上还有另外的秘密……我到底是傻了,怎么就没想到?偌大的皇甫府,难道百年的家业就只有众人眼前看到的这么一点吗?玉溪是廉政所爱之人,又替逸羽生了两个孩子……虽然一个已死,一个瞎了,可终究也是皇甫府实至名归的夫人。”

“这皇甫府若真有大秘密,廉政死之前……难道不告诉她吗?”

“玉溪怎么能死?玉溪不能死……”

“我还没有把整个皇甫府完完全全的夺回到手中,若她死了,明轩就算得到了目前的皇甫府,又怎么够?”所以,她其实还是有礼物要送给明轩的啊……只可惜,现在也没有机会了,明轩也不再认她了……

一切都没可能了……

纵然她现在真的能逼问出玉溪口中的秘密,也不再需要了……

“当年,我急急忙忙再回去,事发之地,秋山之上,趁着皇甫府的人都在山脚下找,我命人从山崖上下去,于是天助我也,就这么找到了摔在了半山腰的玉溪,只可惜,当时她已经不省人事。”

“但足够了……这会儿倒是觉得,没死就好……没死就还有机会。”她在她房中看到的那些东西,蓦地想到的那些猜测……

“突然,我就不想要玉溪死了,但我也绝不可能留她活着!”

“你将玉溪怎么了。”沉沉的声音,时而响起一次,每一次都这般令人惊心动魄。

齐明荷现在也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听着蒲柳芝老实的将余下的话交代出来。

似是因为眼睛太痛,笑得几分凄凉,又几分恣意,她到了这般时候还这般放肆,哪怕是决定要说了,都还仿佛犹带着当年做这些事的块感。

似乎……没来由的就让人心里一恼。

要很努力,才能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去。

“我命人将玉溪救了起来,于是再悄悄带回皇甫府了,可惜……她也伤得不轻,毕竟是从山崖上掉下来,如何能安然无恙?当时看到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已经满足了……只要她不再能够与我争夺财产……”

“救上来了以后,必须要另一个人代替玉溪死,否则如果一直找不到尸身,一日就无法宣布玉溪去世的消息。”

“然后。”更沉滞的魅声。

“然后我便命人,将身边一个丫鬟的脸划开,伪造成摔毁了的样子,把那丫鬟从山崖上丢了下去,穿着玉溪的衣服……”

呵呵,当初好一个瞒天过海,纵然没杀成玉溪,但也将玉溪给毁了。

这世上,从今以后不会再有玉溪这个人。

“之后的事情,你们便应当都知道了,羽儿……呵呵,若你真是逸羽,怎不会记得之后的事情?你疯了般的驾马去秋山之下找,找了两天……终于找到面目全非的‘玉溪’,余下就是整个皇甫府轰动……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蒲柳芝笑,皇甫逸羽则是沉默。

此时就这么与蒲柳芝面对面的看,猛地……这一瞬间的气势,让蒲柳芝瞬间再也笑不出来。

她顿然收了声。

齐明荷则是又一次震惊的停驻在了这里,感觉着今夜的夜风,怎么这么凉呢……

裙摆飞扬,和这会儿逸羽身上拂起的衣角搅在了一块,缠绕了起来。

蒲柳芝说完,她则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眼前的这个人,她……到底还有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这世上,竟然有心思这么复杂,又这么阴狠的女人?

说杀便杀,且做得如此隐蔽,当发现还有可利用的价值,纵然已经害得别人落了山崖,也要再救上来。放过一马的代价则是……另一个人的死亡。丫鬟也是人命……

忽然发现,对于齐府中的人与事,眼前的蒲柳芝才是真正的可怕。

—》文—大世家的争夺,永远比小世家更要复杂。

—》人—皇甫逸羽此时轻轻动了动手指,紧握成拳,嘴角扯出冰冷的弧度。

—》书—再沉沉出声:“我问你,她没死,那人呢?”

—》屋—蒲柳芝现在又一瞬间寂静了下来。

不再开口,反而是放肆的笑了出来:“哈哈……”

她说得够多了,她不会再说了。

皇甫逸羽刚才只是说,她若不说是死是活,他就要把这一切,再加诸在明轩身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现在她已经说了,就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再接着说下去。

蒲柳芝这会儿笑完,怎样都再也不开口了。

皇甫逸羽倏地眸光一冷,大手一伸,紧捏住了蒲氏的下巴。

明荷这会儿抽了一口冷气,就这么看着他。

他是真的生气了,所以现在也是认真的。

“你说不说,嗯?”

蒲氏紧咬着唇,在这一句沉声逼问中瑟瑟发抖。

为什么,她在这一瞬竟然感觉到有一道邪肆的目光正凌剐着她?

“不……不说……”

今夜的事情,将她害成了这样,她都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可在乎,可害怕的?

她已不幸,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所有人跟着不幸。

皇甫逸羽越想找,她就越不说。

突然想到了什么:“玉溪她确实没死,不过你也别想找到她……你一辈子都无法找到她,就算我告诉你,她现在就在皇甫府中,你又能如何……你找不到她的,找不到……哈哈……”

皇甫逸羽的手蓦地在这一瞬收紧。

蒲柳芝现在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尤在笑:“你找不到……我想起来了,你就尽管杀了我吧,没有我去照看玉溪,她最后还是得死。”

齐明荷听得心惊肉跳,猛地低喊了一声:“逸羽,快放手!”

205 蛰伏在这里的秘密

皇甫逸羽恍若没有听见,手上的力道只蓦然加紧,蒲柳芝此刻立即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羽儿……”痛苦中,竟然还有一种莫名的块感。

不知如何,她总感觉白绫后此刻正有一道宛如冷刀的目光正看着她,她觉得心惊肉跳……

可这种心惊肉跳里,又下意识的否定,不可能的……

“呵呵……你杀了我吧。”

皇甫逸羽这会儿唇角扬起冷肆的弧度,越加用力,蒲柳芝脸色发白,猛地双眸圆睁死死的盯着前方看。

齐明荷手都握了起来,这难不成真的是想杀死蒲氏?

“逸羽!”

这一刻,只看着皇甫逸羽唇角边的笑越来越深浓,手缓缓的抬高,蒲柳芝被掐住的脸也被抬高,面色渐渐苍白,无血色,不知所措。

然后,片刻后……面色紫红,开始挣扎。

她这会儿终于预料到,他是真的说到做到,会杀了她。

“你就不怕……我……咳咳……”要断气了。

“呵。”皇甫逸羽只勾出了冷笑。

这一瞬,邪魅狂傲到了极致。

看着这一抹唇角边上的笑,蒲柳芝霎时挣扎得更加猛烈,“我死了……玉溪也……活……活不了。”

“你大可试试。”笑着点头。

蒲柳芝忽然感觉看到鬼一样……

“不,你不是逸羽……”

齐明荷终于动了动,再这样子蒲柳芝真的会死,他没有开玩笑,若真的惹怒了他,什么威胁都没有用,要杀还是会杀的……现在看样子是真的对蒲柳芝起了杀心,要是不拦的话……

蒲柳芝面目狰狞,现在后悔了赶紧儿挣扎:“……”大口大口呼吸,却感觉意识渐渐迷离。

“逸羽,不要!”齐明荷蓦地冲了上来。

一双手全用足了力气,赶紧把皇甫逸羽此刻的手从蒲柳芝的脖子上拉下来,虽然未动摇多少,却给了蒲柳芝可以喘息的空间。

蒲柳芝赶紧面色惊恐的大口大口呼吸,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现在整个人都在崩溃中……

没用的,纵然以玉溪的安慰威胁皇甫逸羽,他还是一样会杀了她。

眼前的这个人,仿佛把所有伪装都拆卸下来了,恐怖得让人琢磨不透……

蒲柳芝好不容易脱离出危险,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冒金星。

“逸羽,不要冲动……”齐明荷颤声。

皇甫逸羽邪肆的眸子慢慢沉寂,眼中的怒火也渐渐消散了几分,看向她。

齐明荷微微摇头。

她是看出来了,玉溪夫人没有死……要是真的杀蒲柳芝了,现在岂不就是麻烦了?

皇甫逸羽深邃的眸子暗挑着,他没有反应,齐明荷这会儿只得赶忙拦下他。

“不要意气用事……”

皇甫逸羽几分玩味的把蒲柳芝彻底松开。

这会儿虽然没杀了她,但是也把她吓得够呛,蒲柳芝再也不敢乱笑乱说话了,就这么神情茫然的以手撑地,气喘吁吁……

“放过你。”魅沉的声音。

齐明荷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的神情也稍稍暗了几许。

猛地只转头,看着庭院外头的风景。

现在整个西府内院只有三个人站在这里,包围的人全在外头,就连萧宇也没进来……

看着现在皇甫逸羽冷沉的样子,还有蒲柳芝回不过神的样子,要是放任下去,估计下一刻又要出事儿了……

“箫侍卫?”低喊了一声。

不确定……能不能把萧宇喊出来。

此刻,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萧宇忽然出现。

“箫侍卫,你先把她带下去吧。”看了一眼蒲柳芝。

不知道现在这会儿……该怎么称呼才算对了。刚才逸羽已经把蒲柳芝的夫人身份给废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也没办法安然再当皇甫府的夫人了。当年还害了玉溪夫人,自然更不算是母亲。

萧宇看了一眼正在地上坐着的蒲柳芝,再看了一眼毫无反应,默许的皇甫逸羽,此刻点了点头。

这会儿,只走了上来,走到蒲柳芝身边,看了一眼,拖出去。

蒲柳芝软着身子:“不……你要做什么?做什么?”

就在这惊恐的挣扎声中,犹如丧家之犬的被萧宇带出去了。

看样子,应该是先囚禁,待皇甫逸羽冷静了再做处理。

蒲柳芝不甘,但想到刚才那威胁不成,反被皇甫逸羽笑着要掐死她的动作吓到了,再也不敢乱来了,这会儿低喊了两声:“你会后悔的……会放了我的……”

“迟早会……”

这声音袅袅环绕了西院两圈,随着萧宇拖出去的动作,渐渐平息了。

人走了,整个院子只剩下了空荡荡的感觉,方才的争吵没有了,哭喊声也没有了。

此刻,仿佛只有呼吸声浅浅环绕。

齐明荷站在原地,现在看着他,几分不知所措:“逸羽……”

皇甫逸羽清寂的站着,终于在这月色中抬了头。

他回头看她,而她站在原地。

这一刻,谁都没有说话。

看了一会儿,齐明荷终于轻咬了唇,缓步走了上来:“逸羽……你刚才……”

“怎么?”

“为什么这么生气?”眼中藏了几分探究。

今夜,真是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的夜晚,整个皇甫府也天翻地覆了,这一个局……

“从你安排箫侍卫回来,说咱们死了……再到出现,逸羽,这些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不自信的询问。

方才,如果没察觉错的话,今夜发生的这些事里,藏着许多隐情。

从刚开始站在外面,听到的那些秘辛开始,一直到进来,与蒲柳芝算账,还有那几个问题,直到最后带出了玉溪夫人没死之事……

可以明显感觉出,事情是在意料之中,却又一直往意料之外发展。

方才,看到他差点把蒲柳芝杀了,反而让她不知道,这到底是局……还是不小心真触及到他心中某个禁区了?

皇甫逸羽眸光暗收了一下:“怎么?”

还是这两个字。

齐明荷就这么站在树下,静静的与他对视。

皇甫逸羽终于动了动,“不算。”

“什么意思?”不解。

这叫什么回答……

皇甫逸羽站直,此刻就这么停在庭院中,方才那恼怒的气势都缓缓收了回来,逐渐恢复正常。

“不是算是局。”

齐明荷这会儿就这么看着他:“那你刚才……”

一瞬,神情也微微变得正经起来:“逸羽,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还瞒着我?”

皇甫逸羽:“……”

此刻,两个人就这么又复而像之前那样,在树下彼此对站着了。

夜很静,唯有两人的呼吸声。

皇甫逸羽刚冷静下来,现在看着齐明荷这探究的神情,一瞬又敛起了幽眸,动了动嘴角。

他没说话,齐明荷现在的目光反而越来越璀亮。

刚刚看了那么多,听了那么多,若是还没察觉出些许蛛丝马迹的话……

“你回答我,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

此刻,就这么看着皇甫逸羽。

从祭祖开始,直到秋祖庙中……紫藤花下……他今日如此频频不正常,最初直到方才,没有进西院的时候,她还只是以为他生气了,以为皇甫逸羽是要与蒲柳芝算账,现在想想……似乎还有更深的一些秘密。

“你和玉溪夫人……”

此刻,齐明荷的眸光幽幽的,在这月光下也有点点的清凉。

不是生气,也不是讶异,只是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的样子,是猜到了几分,所以要找他拿个答案。

“你回答我,逸羽……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嗯?为什么会察觉出玉溪夫人当年坠崖的猫腻,为什么会知道……她可能没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从他好不容易承认他就是萧寒光起,还以为两个人应当已经足够了解了,现在发现,似乎并不全是这样的。

仿佛,在这表面之中,还藏着更深的东西。

“你来皇甫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顶替皇甫逸羽生活,又是会为了什么?”

“逸羽,你存在于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此刻,就这般轻咬着唇,眸光璀亮的望着他。

齐明荷一步步朝前走,皇甫逸羽则是一动不动,颀长的身影此刻就这么站在石桌旁,像是在沉默以待。

皇甫逸羽迟迟不回答,齐明荷就这么看着他,这会儿轻咬着的唇,越咬越深。

终于,忽地眼前的人动了动。

皇甫逸羽在月色下勾了勾唇,沉默过后抬起手来,把脸上的白绫解开。

一瞬间,这墨眸倾露出来,幽深邪肆的眸光就这般毫无阻挡的落在了齐明荷的脸上。

两人对视着。

此刻终于动了动嘴角:“明荷,你想知道?”

齐明荷听着从他嘴里蹦出来的“明荷”这两个字,突然觉得胸腔闷闷的,没有及时回答他,反而是现在多看了两眼。

皇甫逸羽沉声:“过来,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

在齐明荷现在这探究的目光中,温柔的沉声。

一瞬气氛微变,终于从这逼问的微妙氛围中解脱出来,变成了另一种情形。

齐明荷恼:“你快说,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嗯?!”

“你蛰伏在皇甫府中,到底有什么目的,你真正的秘密!”

…………

206 我是皇甫寒光,你信吗?

夜风吹着,皇甫逸羽此刻突然一转头,一伸手。

瞬间,把齐明荷捞进怀中了。

齐明荷忽然感觉腰间一紧,目光仍停留在他脸上,余光却是落在他手上,看着他现在紧箍着自己的动作,难耐的挣扎了两下,痛苦得很:“你快把我放开。”好好说话……不成么?

“蛰伏在皇甫府中……真正的秘密。”玩味的咀嚼着她现在的话。

一瞬,沉眸幽幽,几分难以让人读懂的神情。

他在皇甫府的秘密……

“逸羽,我都看出来了……你留在皇甫府里,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缘由,不是么?”

“从一开始起,你就不惧怕皇甫明轩和蒲……娘亲,既然不惧怕,那就是并非冲着他们而来,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一直留着他们,任他们为非作歹?如果是要皇甫府的财产的话,按你的能力……早入手了吧?又怎么会留着他们慢慢玩?”

皇甫逸羽勾着唇,沉声。

齐明荷继续:“感觉……你就像是在留着他们,做消遣似的……对么?”

从一开始走到了如今这一步,若是细细品味,还是能品出点所以然来的,虽然藏得隐蔽,但也并非是没有蛛丝马迹,“还有,你在皇甫府中的一举一动……既然不惧怕蒲柳芝与皇甫明轩,却又一直把自己没瞎的事情藏得滴水不漏,甚至连自己并非‘皇甫逸羽’的事情,连我都瞒。若是我不逼问你,你就一直不肯承认了,对不对?”

“既然不在乎皇甫府的一切,又非当着皇甫逸羽……你是萧寒光,如果我没猜错,按照你的身份,在江湖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地位,这么不可一世……为什么还要放弃在萧门的一切,过来这里呢?”

今日在山崖下,萧门的阵势她可是切身体会了,干脆、利落、绝不留情。萧宇、萧统他们对他绝对的服从……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还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刚才,你问蒲柳芝玉溪夫人的事情,逸羽……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神情很紧张,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不是为了皇甫府的家财,也有着与皇甫逸羽相似的地位,根本无需放弃萧寒光的身份,过来取代。

没有人……可以去替别人活着。

“每天,你都覆上白绫,逸羽……我知道你不喜欢,温润的笑你也不喜欢,不露声色你也不喜欢,既然不喜欢,却又耗费心思去做这些事情,这是为什么?”

他从来就不是有闲心去做事的人,既然做了,就必定有目的。

一个不合心意,可以随心所欲做出任何事的人,一个邪肆不羁的人,蓦地掩藏真实身份,做另一个人,这么深沉的心思,是为了什么?

“你有什么目的?”

此刻,就这么凝着水眸看他,要他作答。

皇甫逸羽倒是没想到齐明荷会突然说出这么多,邪眸轻敛着,凝出深邃的眸光来。

此刻,就连微微勾起的嘴角,都颇带了几分难言的深意。

“你,是怎么发现的。”

现在,从刚才那有些发怒,又有些温柔的态度,变成了另一副样子。

他没想到,齐明荷关注得这么久,看得这么清楚,竟然……把他的心,也看进去了。

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子说。

神情有些触动。

齐明荷心紧绷着,微微咬唇:“你刚才……动怒得对她步步紧逼,如果不是真的在乎,你不会有这样的神情……”

刚刚看到他的样子,令她觉得无措,也觉得陌生,就好像有什么……感同身受一样,这种感觉,是难以用言语去描绘的。

说到玉溪夫人死了的时候,他的气势,像是猛地一瞬收敛,差些爆发出来。

而后又一瞬转变了态度,冷冷勾扯了嘴角笑。

又一定要把玉溪夫人找出来,因为玉溪夫人的事,差些要动手杀了蒲柳芝。

他虽无所谓,可按照他的性子,碰了蒲柳芝,亲自动手……不觉得脏了自己的手么?

按照他的性子,应该会嫌弃才对。

竟然,能让他失了分寸。

“你到底,是谁?”

不仅仅是萧寒光,感觉这背后……还有更深的关系,到底是哪里不对……

齐明荷此刻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紧蹙着,神情凝重,就是要得到一个答案。

“你还看出了什么?”魅沉了声。

齐明荷这会儿抬头,“我还发现……你对‘皇甫逸羽’的事,也极上心……不仅仅是对玉溪,到底你为什么答应假扮‘皇甫逸羽’?又听到了蒲氏把‘皇甫逸羽’的眼睛弄瞎了,会那么生气,直接就以牙还牙送还回去了……逸羽,你不是这样的人。”

两个人此刻就这么互相对望着。

“还有……你今日,在宗庙的时候,一踏进宗庙神情便变得虔诚与正经,不知你发现了没有。还有在秋祖庙之时,祭拜完了之后的诵经祈祷,莫约大半个时辰内,你一动不动……竟然能坐得如此安稳,按理说……你是萧寒光的话,不应当这般才对!”

一个萧门的门主,与皇甫府没有半分关系,纵然是假扮皇甫逸羽,也不应当这般。

那样的神情……恍若让人猛地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就是真正的皇甫逸羽,真正的……皇甫府嫡公子。

真正的……皇甫府的嫡系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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