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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爱美人纤阿-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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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天子幽黑晦暗的眼睛,盯着范翕。
  范翕向天子行了礼,并未拒绝,转身出去了。卫天子则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年轻公子清隽修长的背影,手指敲了敲案面。
  天子刚才得到人传信,说王后想试探范翕。王后代表齐国势力,想试探齐国和燕国是否真的没有合作的机会。而这同时是卫天子所警惕的。是以卫天子故意放范翕出去,想用王后的手段,同样来试范翕。
  因天子对范翕开始警惕。
  天子开始不敢完全信任范翕。
  当初卫天子扶持范翕上位,一是为了彰显自己能容人的胸怀,不想将范氏血脉赶尽杀绝;二是因为范翕和于幸兰退亲,只能依靠自己,自己需要一个人全方面依赖自己,替自己当出头鸟,和齐国为敌。
  范翕是最好的人选。
  且范翕病弱,身体差。卫天子让御医试探过,范翕并不是装病,他是天生如此。这样一来,卫天子更加放心。
  然而三年过去了。
  燕国势渐成。
  范翕渐渐势大,以战养战,竟真的和齐国周旋了这么久,现在更能隐隐和齐国对峙而不落下风。甚至反过来,燕国势力,还能对卫天子造成威胁。卫天子当然不敢再信这样的人偏偏卫天子又贪心,想先用范翕解决了齐国,自己再反过来收拾范翕。
  毕竟范翕天生身份是罪。一个前周王朝的公子,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权势太大。
  卫天子登天子位已经快四年。
  他不曾如何为天下百姓谋福利,不曾改变过什么现状。
  他的所有精力,都被诸侯王之间的内斗所牵扯。
  这到底是隐患。
  梓竹撑着伞,随范翕一起行在宫道上。主仆二人行在雪中,都默然无言,只能听到鞋履踩在蓬松雪上断断续续的“咯吱”声。
  转过一堵宫墙,一行人从另一个方向行来。侍女撑着伞,为首的女郎披着黑色大氅,向这边走来。她目光随意一瞥,看到范翕时,身子竟轻轻一颤,眼中露出几分恍惚的神情。
  此女为于幸兰。
  于幸兰刚从自己表兄大卫太子的东宫出来,欲去拜见自己的姑母,卫王后。她却看到了范翕。
  看到了雪地上缓缓行路的燕王。
  那人容色一贯是好,行在冰天雪地中,白茫茫天地间,他周身都好似笼着一层稀薄的雾气。他目中再没有了昔日少时那种欲说还休的濛濛雾色,如今眸子清黑,神色幽冷。他行走间,袍袖飞扬,恍如云起风动。而他也不看向于幸兰,侧脸线条干净清朗,雅致十分。
  于幸兰的心,再一次为他所牵动。
  她无数次为他的相貌所迷恋。
  三年过去了,于幸兰回到齐国,早已被父母安排着重新定亲,重新挑了合适的男子。但是到底意难平。
  到底不是她爱慕了近十年的范翕。
  于幸兰抿唇,手指掐入手掌心,蓦地想到了那日自己观礼时,所见的范翕和玉纤阿偷偷亲吻的样子。玉纤阿那般不要脸,范翕低眉时,是她从未见过的情深模样。于幸兰始知原来范翕真喜欢一个女郎时是这般模样,但她心里更恨,想为何三年了,范翕还不露出真面目,还不厌弃玉纤阿。
  她不能接受范翕真的就那般喜欢玉纤阿
  为了玉纤阿和自己为敌至此,至此都不反悔
  “女郎,我们可要改路”侍女担忧地看向目露寒意的于幸兰。
  于幸兰回过神,深吸一口气,想到自己父母说自己太过强势的话。她苦涩一笑,心想也许就是自己一直逼迫范翕,才让范翕非要退亲。于幸兰淡声“改什么路同一条道,他能走得,我不能走”
  于幸兰直直向范翕走来。
  范翕始终清清淡淡的,蹙着眉略有愁色,却并没有看向于幸兰。于幸兰走上和他并排的一条道,也不理会他,也不和他打招呼。双方如一条平行线般,各走一边,一起前往王后宫舍。
  梓竹察觉到旁边那行人中的诡异气氛。
  他撑伞之时,敏感地侧头看了一眼。却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因他并不认识于幸兰。
  且于幸兰相貌比起玉女来说,太过普通。梓竹看眼那位女郎,想的不过是恐在范翕成亲前,那位女郎倾慕过公子翕。但是那女子恐是不如玉女,落得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下场。梓竹沉思了下,觉得这并没有什么。
  他来到洛邑后,多多少少见过不少女郎暗地里倾慕燕王的。但那些都没什么下文。
  梓竹便以为于幸兰也是如此,是以没有特意避开。
  范翕从来就不怕于幸兰,也不觉得自己需要避嫌。于幸兰非要和他走一条路,她都不躲,他自然更不躲。范翕心神只在于幸兰身上停留了一下,心想王宫这么大,于幸兰居然都能和自己碰上。
  说没有人安排,一点也不可信。
  范翕唇角勾了下。
  他倒想看看背地里那些人想要试什么。
  雪如盐洒,天地素裹。
  跟随在于女郎后面的女官有些着急。
  于幸兰和范翕在一条道上各走一边,于幸兰偷偷地看范翕,目欲喷火。但是于幸兰只是沉着脸瞪范翕,却始终自尊极强,不屑先开口和范翕说话。于幸兰一直这样不和燕王说话,王后如何能试探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女官暗自敛目。
  王后的意思,是想看于幸兰还有没有和范翕和好的机会,齐国还有没有和燕国结盟的可能。在王后看来,于幸兰和范翕相爱了那么多年,乍然退婚,于幸兰坚持是自己瞧不上范翕,这是因于幸兰太过任性的原因。但是范翕怎么会对于幸兰一点感情都没有
  若是能够死灰复燃,若是齐国能够拉拢来燕国对付卫天子,那就好了。
  王后并不信范翕和玉纤阿是真心相爱。玉纤阿人是美但是玉纤阿流落民间十多年,低贱无比,范翕那般出身清贵、出生就是公子的人,会甘心自己的妻子是那样的身份于幸兰还是有机会的。若是范翕和于幸兰能够和好,王后会代他们处理玉纤阿。
  此时卫王后的宫舍中,王后与一干夫人、君夫人们说话。
  玉纤阿与三公子的夫人坐得近些,让卫王后不满;玉纤阿说话温温柔柔的,让那个三夫人眉开眼笑,卫王后心中嗤笑。玉纤阿不动声色地观察卫王后时,卫王后不断地看宫殿外的方向,像在等着什么。
  时而,卫王后的目光落在玉纤阿身上两刻。
  玉纤阿若有所觉,垂目饮茶,心中思量难道这位王后在针对自己
  有趣。
  她正好好奇王后为人,借此观察也可。
  茶过三盏,话题渐渐无趣。
  玉纤阿看王后频频看外面,心中不觉想试探一下对方。她起了身,俯身向王后告别,称自己欲出宫了。
  王后自然要留她“你夫君还在陛下那里,你不如再等等。”
  玉纤阿含笑摇头,拒绝了王后。
  王后还想再劝,一个宫女过来在王后耳边说了什么。王后神色一展,改了话头,对玉纤阿点头“如此,你便去吧。”
  但王后竟然作出亲切的模样,关怀玉纤阿。她挽着玉纤阿的手,亲自将玉纤阿送出宫殿。身后夫人们神色各异,但自然也随着王后一起出了门。而立在廊庑下,姜女撑开伞,玉纤阿看到了雪地中行来的两列身影。
  她眉目间神色一动,略微冷冽。
  顿时明白王后想看到什么了卫王后想看到范翕和于幸兰重归于好。
  即便趁机让玉纤阿这个燕王后丢人,于静淞也并不在意。
  卫王后不将她玉纤阿放在眼中也罢,卫王后将她玉纤阿视为可欺之卑微女子,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姜女踟蹰“女郎”
  玉纤阿示意姜女不必多说,她美眸微微扬起,看向雪地中越走越近的两方人。
  这段同行的路,并无旖旎,只有难堪。于幸兰走得十分煎熬,眼看就要到自己姑母的宫殿了,她长舒一口气,心想终于不用再和范翕并列而走了。和范翕相逢,对她来说真是受罪。
  于幸兰看到了凤栖宫的影子,加快脚步,就要赶超范翕,先他一步进宫去拜见姑母。
  却突然,身后为她撑伞的女官一声惊叫“女郎”
  于幸兰回头。
  她发上落了雪,见一阵风袭来,为自己撑伞的女官似撑不住风力,手一抖,伞从手中脱落。范翕慢一步走来,那飞出的伞,就向范翕身上砸去。于幸兰立时目露恼火色,瞪向那侍女,同时快步上前,要抢回自己的伞。
  黑色大伞如暗器一般凌空袭来。
  梓竹暗惊时,范翕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他向后一拉。伞面上溅落的雪哗啦啦撒开,伞面旋转着飞向范翕,范翕抬手握住了伞柄,接住了这把伞。于幸兰奔到了二人面前,伸手与范翕同时握住了伞柄。
  她一怔,抬头,看向范翕。
  范翕清寒如冰的目中,神色忽然一顿,浮起了一丝暖意。
  于幸兰痴痴看着,心突然活了过来,以为他对自己尚有余情。
  于幸兰哑声“你”
  范翕松开了伞柄,与她擦肩,声音温和又急切“玉儿”
  于幸兰脸上的血色霎地褪尽,她蓦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看去。见是一众夫人们出了王后宫舍,正与王后一起站在廊庑下向这个方向看来。玉纤阿正立在前方,那个姜女为她撑着伞。玉纤阿妙盈盈地立在廊下,范翕满目缱绻,分明是向着玉纤阿去的。
  玉纤阿目中似笑非笑。
  那女郎神色一贯温柔,此时的略微尖锐,看得于幸兰大觉耻辱
  王后看到了几人的反应,轻轻一叹,对于幸兰有些失望。王后却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将玉纤阿完好地交给了范翕带走。
  于幸兰咬着牙,觉得自己当众被人戏弄,何等羞耻
  她凶恶的目光瞪向那对有情人,看范翕主动接过姜女手中的伞,搂住了玉纤阿的肩。玉纤阿抬手为他扶正发冠,他也没有躲开。于幸兰浑身发冷,气得自己几欲昏厥。
  玉纤阿目光温和地看着范翕。
  同时眼观八方,将众人的反应看到了眼中。于幸兰这样,让她认定这事和于幸兰无关。玉纤阿轻叹一声,心知于幸兰必是被王后当作棋子用了。但玉纤阿虽然对于幸兰没什么想法,却不希望王后一次次用这种手段来试探她和范翕。
  新婚夫妻,伉俪情深,王后这般挑拨,未免落了下乘。
  心中这样一想,玉纤阿随范翕下台阶时,盯着脚下雪地掩映的台阶,目色动了动。走得好好的,她身子忽然一歪,脚下踩空,向下摔去。范翕连忙伸手去扶她,却没有拉住,眼睁睁看着玉纤阿摔坐在了地上。
  他脸色一变,丢了伞便蹲下去。他焦急地扶住她肩膀,以为是自己没有看顾好她才让她受伤。他心急如焚“怎么了哪里摔痛了”
  玉纤阿蹙着眉,目中噙雾,楚楚可怜地仰头看他一眼。
  范翕“”
  他太了解玉纤阿,玉纤阿抬眼望他一眼,他就察觉到了她似在装可怜。
  玉纤阿倒在他怀中,脸轻侧挨上他冰凉脖颈。她吸着气,哽咽得快要落泪“夫君,我脚好似不能动了。”
  范翕“”
  玉纤阿一直叫他“公子”,或者逗他时叫他“王上”“君上”,他还是第一次听她这么刻意地叫他为“夫君”。
  范翕与她对望片刻。
  他心中冷笑。知道玉纤阿是在逗其他人了。
  他忽然一叹,目露疼惜之色。玉纤阿微愕,见范翕已伸臂将她抱住。他将她横抱起来站了起来,范翕柔声“是我不好,让你受了伤,连路都不能走了。你恐要在床上躺月余了,都是为夫不好。为夫抱着你出宫吧。”
  玉纤阿“”
  她有些尴尬。
  她原本只想和范翕表现出夫妻情深,让王后打消挖墙脚的念头。
  玉纤阿用目光暗示范翕戏有些过了。
  范翕却不为所动,他皱着眉,对她露出十分怜爱的神色。玉纤阿小声说“不必抱”,范翕就义正言辞“夫人,你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伤在你身,痛在我心。为夫就这样抱着你吧,你别乱动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若是乱动,伤得更厉害,岂不是让为夫肝肠寸断”
  卫王后脸色有些难看。
  安静地看着那对夫妻做戏而去。
  于幸兰唾一口“小人得志”
  卫王后脸色难看至极地回头瞪于幸兰一眼,她心里恼侄女的不争气。于幸兰却被王后瞪得有些委屈,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范翕非要一路抱着玉纤阿出宫,玉纤阿这般低调的人,她实在不喜欢这么明目张胆的方式。
  可是范翕非要抱她。
  玉纤阿搂着他的脖颈,柔声“公子,不要抱我了。抱我很累的。”
  范翕道“你莫非是质疑我抱不动你那我更应该抱你,证明一下了。”
  玉纤阿“这样抱对腰不好。”
  范翕“我腰好得很。”
  玉纤阿劝他“咱们自己私下好就行了,何必做给其他人看”
  范翕“咱们不仅要私下好,明面上也要好。燕王和燕王后之间不能有罅隙,这是政治,你不懂。”
  玉纤阿“”
  玉纤阿红着脸,路上遇到宫人,她嫌丢脸地将脸埋入范翕胸间,想当自己不存在。听到他似揶揄的笑声,她暗恨地踢了他一脚。
  梓竹和姜女在后面默默跟着,看那夫妻二人非要在雪地走,二人都将自己当成空气。
  玉纤阿以为范翕要这样戏弄她一路。
  玉纤阿将脸埋下,努力暗示自己不要多想,熬过去就行了。但是出了宫门,范翕抱她的手臂一紧,他忽然道“玉儿,其实你说得对。你我私下恩爱就好,不必在明面上昭告天下。我体谅你的害羞,你也会体谅我的不容易,对不对”
  玉纤阿茫然抬头“什么”
  她被范翕从怀中抱了下来,落到了地上。玉纤阿顺着范翕的目光,回头惊愕地看到王宫外的一排排马车前,竟立着很多人。这些人,都是诸侯王,玉纤阿见过的。
  那些诸侯王走来,感慨道“廷议结束,知道飞卿必然要出宫,我们等了许久才等到二位,不容易。”
  玉纤阿疑惑着向众人行礼。
  众人同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夸范翕“燕王方才做得对,正应该多怜惜你夫人才是。你夫人为你牺牲这般大,燕王该体谅。”
  “燕王后太不易了,这般大的雪,还来等燕王。”
  玉纤阿眨眨眼。
  她看眼范翕,范翕脸色微僵硬。玉纤阿糊涂地接受众人的夸奖“还好”
  众人更同情她了。
  叹口气“纵是你身体极好,也不该刚小产就下地啊。”
  “小产后还冒着大雪来接你夫君,这般不爱惜身体,日后是要吃亏的。”
  玉纤阿“”
  她有些窒息。
  指指自己“诸君,说的是妾身么”
  诸侯王们也看到了玉纤阿身后的貌美侍女,再次叹一口气。
  他们语重心长“你太不容易了。燕王,你要好好对夫人。我等知晓夫人厨艺好,但是这筵席之事,还是改日吧。总不能让燕王后刚小产过,就为我们张罗膳食。”
  玉纤阿再眨眨眼。
  她看眼范翕。
  范翕心虚地移开眼。
  玉纤阿问“妾身还要为诸君张罗膳食”
  诸侯王们对她露出钦佩目光“听闻女郎厨艺极佳,我等改日定去府上领教。”
  玉纤阿“”
  慢慢的,她终于从这些人口中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她都不知她何时怀孕了,她就已经小产了。且小产后,她还对夫君情深不悔,非要把自己貌美的侍女送去夫君床上,还怕夫君厌弃自己,非要在大雪天来王宫接夫君。
  贤惠到这般地步,她已经不是人,而是神了。
  玉纤阿看眼范翕“”
  她真的,非常佩服范翕。
  她的夫君,真不愧是奇人。风平浪静的夫妻生活他不喜欢,他无事也要卷起三重浪来
  明明就他们两个人过日子,范翕非一个人折腾出了一大出精彩的宅斗戏,宫斗戏。两个人的戏,他加了何止一倍
  玉纤阿默然。
  她无言以对,听着自己如此丰富全面的形象,不得不佩服范翕的功力。
  却也保持微笑,没有当场拆穿范翕。
  上了马车。
  玉纤阿心累地喝口茶。
  她将茶盏向案上一摔,磕一声。
  她一言未发,范翕就跪在了她面前,可怜巴巴“我错了。”
  他握住她的手“玉儿,救救我吧。”
  玉纤阿“”
  她窒息道“公子,能不能安静些不要给我找事”
  “你自己闹腾自己也罢,把我添上算什么我看明日我母亲兄长他们就要上门,问我到底是何时小产的了。我要如何回答”
  “你还说我厨艺好我到哪里变出极好的厨艺来”
  范翕沉默地听着。
  良久,他低声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只有一句话想辩解。”
  玉纤阿扬下巴“说。”
  范翕抬目,温温看她“玉儿,你对我真好。我如此这般,你也没当众拆我台,还帮我圆谎,我真是喜爱你。”
  玉纤阿“”
  她被他深情款款的眼眸看着,神色却不改“少来。我不爱听你的花言巧语。”
  范翕道“我爱你。”
  玉纤阿“哼”
  范翕忧心忡忡“你真是一个难打动的女人。那我再多问一句好了,你不会因此就要与我分手吧你若是与我分手了,我就不活了。”
  玉纤阿好整以暇“那我与夫君一起当对亡命野鸳鸯好了”
  范翕含笑“你真是深知我意。我就喜欢野鸳鸯,不喜欢家养的鸳鸯。你如此投我所好,是不是故意让我更爱你的”
  公子翕,他不仅有与众不同的奇怪爱好,论甜言蜜语的水平,他也从未输过谁。
  玉纤阿瞪他,瞪半天,她终是也撑不住笑了。


第146章 
  范翕的操作太神奇。
  如玉纤阿所料,第二日; 果然; 上流权贵比较关注燕王的; 都知道燕王后小产了。
  玉纤阿不好拆自己夫君的台,只好躲在府邸中装病了几日。好在她本就生得弱柳扶风、我见犹怜; 玉纤阿即便咳嗽几声; 她说自己病了; 旁人只会怜惜她; 并不会怀疑。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成家人。
  成容风拿着自己和范翕在范翕婚前写好的约定; 气势汹汹地来燕王府邸问罪。他欲直接带玉纤阿离开; 范翕脾气极坏; 他根本不和成容风解释,二人就大打出手。多亏玉纤阿强硬命令二人停下来; 解释清楚了误会后; 成容风又私下怀疑范翕有毛病。
  他的怀疑很合理。
  试问哪个正常男人会到处跟人说自己妻子小产了。
  纵是为了让卫天子安心; 也不至于信口开河吧?
  玉纤阿柔声劝服成容风; 将哥哥劝走后; 她长舒一口气。然而,玉纤阿想到自己还需要一手极好的厨艺,去应对范翕跟诸侯王们撒下的弥天大谎——他跟人说自己厨艺极佳。那些诸侯王们,如今正眼巴巴地等着燕王君夫人的宴请。
  玉纤阿不禁有些生气。
  心里怪范翕多事。
  以至于几日见到范翕就觉得讨厌; 不想理他。
  而范翕何等敏锐; 他夫人即使再擅长伪装; 在他了解她的前提下,范翕也能看出玉纤阿有些不高兴。不过毕竟范翕自己有错再先,他也不敢再多做什么,只好尽量顺着玉纤阿来。
  玉纤阿每日交际不只是如寻常女子那样随意交际,她有自己的目的,她想探究的太多,关于政事的太多。她欲不动声色地插手朝政,便需小心再小心。而为了这个小心,玉纤阿少不得要多花些心思不让人看出自己的心思。现在再加上绞尽脑汁想如何应付诸侯王们巴巴等着的筵席,其他的事情,玉纤阿就有些懒怠了。
  这日夜里,玉纤阿睡得迷糊间,她在榻上翻个身,却忽然觉得身后位置空空一片。玉纤阿得到片刻清醒,她从睡梦中醒来,拢着被褥坐起。揉了揉眼睛,玉纤阿在黑暗中辨认:“公子?”
  没有人回答她。
  她心里一咯噔。
  这次彻底清醒。
  她想起来范翕的病。玉纤阿当初决定快速嫁给范翕,就是觉得范翕的精神状况极为糟糕。她需要立即嫁给他,给他安全感,并来悉心照顾他。不过两人成亲后,看着范翕心情一日日好起来,他没有在她面前发过疯,玉纤阿就有些没那般在意他的精神状况了。
  现在想来她顿觉担忧。
  正如她自己所说,她不信自己嫁给范翕,就能让范翕彻底摆脱他的噩梦。他不仅需要她,他也需要吃药。可他又不肯吃药……只能换玉纤阿平日多照顾些他。
  玉纤阿披衣下床,她从内舍出去,打开木门。冬日凉意如冰霜般覆来,玉纤阿一个激灵,心中生起后悔。
  她这几日为何要对范翕摆脸色?
  范翕和以前的他已经不一样,她但凡让他伤心一下,都可能对他造成无可逆转的伤害。
  怀着这样的心情,玉纤阿出门寻找范翕。她出了门,唤声梓竹。梓竹并不在,玉纤阿便料定梓竹跟范翕走了。她再唤声成渝,成渝才现身带路。玉纤阿跟成渝去找人时,她观察成渝平静的脸色,心中才稍微平定。
  暗笑自己吓唬自己。
  范翕若真的出了事,成渝岂会这般淡定?
  玉纤阿柔声:“成郎,我看你一点也不担心公子。是否公子这几夜,夜夜出去?”
  成渝淡声:“你的枕边人,你问我?”
  玉纤阿一顿。
  她颔首:“看来公子确实是夜夜出门了。”
  成渝憋屈,瞪她一眼。被她试探出了话,成渝快走两步,不敢再多和玉纤阿搭话,唯恐自己被她骗去更多的信息。
  ——
  玉纤阿惊讶,因为成渝竟领路,将她带去了膳房那边。到膳房那处院子,玉纤阿看眼成渝,进院门时几多踟蹰。范翕去书舍也好,登高望远也好,一个人关起来喝闷酒也罢……玉纤阿想到了很多可能,独独没想到范翕会来这里。
  范翕一个公子出身的郎君,膳房和他从来就没什么关系。
  玉纤阿半信半疑地进了院门。
  排排灯笼下,院子里跪着一地厨娘侍女等仆从。看到女君到来,诸人也不敢抬头求助,一味低着头受罚。
  玉纤阿:“……”
  看这架势,范翕必然在这里了。
  然而如今已经后半夜,整个府邸的仆从都不用睡觉,陪着范翕在这里发什么疯?
  梓竹站在灶房门外,被里头冒出的烟雾呛得直往外躲。梓竹咳嗽间,眼前一亮,见是玉纤阿娉娉袅袅地行来,在寒夜中,女郎如明珠般熠熠生辉。梓竹要开口,被玉纤阿轻轻“嘘”一声。梓竹便让开了路,让玉纤阿进去。
  玉纤阿拿一方帕子捂住口鼻,她推开灶房的门,即使早有准备,也被呛得发出一阵闷咳中。烟雾缭绕中,她只看到大片大片的烟,花了很大力气,才看到在灶台前蹲着的郎君。
  范翕拿着一把蒲扇,手忙脚乱地给下面的火扇风。他扇得很不耐烦,那火就如涨潮般向他扑面而来。他自己都被呛得直咳嗽,偏偏不知悔改,执拗地非要加大火势。然后旁边炉火上烧着一个煲,汩汩地向外沸水。范翕又着急地站起来,一边咳嗽一边要灭火。
  他冷不丁听到了女子咳嗽声,一抬头,看到了差点被他呛晕过去的玉纤阿。
  范翕大惊失色,万万不想自己烧个火而已,火没烧好,妻子反被他呛晕。
  一阵手忙脚乱的折腾,自然需要外面跪了一院子的厨娘进来打理。厨娘们好不容易让火恢复正常,战战兢兢地教燕王如何添柴。范翕等仆从们弄好了这些,就不耐烦地将人都赶出去,自己继续忙碌。
  屋中的烟终于灭了。
  玉纤阿捂着帕子,不再咳嗽了。她低头观察范翕,见他长发用银簪半束,几绺青丝不顺地贴着面颊。他秀美白净如玉的面颊上,沾了几道不知道从哪里蹭到的灰。脏兮兮的,有些凌乱,但美人的姿色,向来因为脏污,反而更加珍贵。
  在玉纤阿眼中,她的夫君就是这个灶房中最好看的那颗明珠。
  只是这颗明珠认真地在生火,估计没工夫理会她。
  玉纤阿在范翕身后站了半刻,蹲了下来。她见范翕又有将火生旺的架势,伸手过去按住他手腕。她在他耳边柔声:“公子,你何必这么大的力气?”
  范翕顿一下,回头:“你会生火?”
  玉纤阿温柔“嗯”一声:“我以前在灶房帮过忙的。”
  范翕垂下长睫,不说话了。
  玉纤阿蹲在他旁边,她观察他的神色半晌,故作不经意地问:“我见院子里跪了那么多厨娘,当都是被公子唤来的。公子大半夜不睡觉,为何在灶房忙碌?”
  范翕言简意赅:“我在烹饪。”
  他语气冷淡生硬。
  当是又有点犯病了。
  玉纤阿轻声:“那为何不叫我起来呢?”
  范翕扭过脸。
  不看她。
  玉纤阿手搭在他手腕上,她作出弱势的模样,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她再追问:“夫妻本是一体,公子怎能做什么都不喊我起来陪你呢?你宁可让仆从们陪你,也不叫上我么?公子对我,是否太过见外?”
  范翕仍然扭着脸。
  他有些烦。
  被她扯袖子扯了半天,他心里又生气,又酸楚。他既想扭头和她说话,又不想扭头理她。范翕这般矛盾,他身子僵硬,睫毛轻轻颤抖。玉纤阿观察他轻轻颤动的眼珠,迟疑一下,她忽倾身,在他脸上轻亲了一下。
  玉纤阿面红。
  她始终不太会撒娇,不知该如何让范翕受用。她只会笨拙地在他脸上亲一下,轻轻扯他袖子。
  范翕微僵。
  他仍淡着脸,却赌气一般开了口:“是你叫我不要烦你,不要闹腾你的。”
  玉纤阿一怔。
  她从范翕俊朗的侧脸上,竟然看出了他的几分委屈色。
  玉纤阿:“……”
  范翕一板一眼地垂着眼给灶中火扇风:“你叫我不要烦你,我当然就不烦你了。我不敢闹腾你,我闹腾我府上的仆从,总和你没关系吧?你自去睡你的觉好了,等我学会如何烹饪,我回头教给你。你就不说那些诸侯王看你笑话,是我害你了。”
  玉纤阿怔怔看着范翕。
  她突道:“你把我说过的话,记得这么清楚?飞卿,那只是……夫妻之间的玩笑话而已。你怎能当真?我怎会真的烦你?”
  范翕回头来看她。
  他疑心:“我思量来去,觉得你说的就是真心话。你就是嫌我烦,嫌我能折腾。你不喜欢我,我自然无话可说。”
  玉纤阿无言半晌。
  她知道他又在疑神疑鬼了。也许本来当日他二人说这话时,范翕没有当真。但是他病了,少不得事后想来,越想越觉得她嫌恶他。他生气又委屈,大半夜睡不着,干脆自己起来到灶房劳动。
  又生气,又不和她吵。又怪罪她说他不好,又非要证明他格外好。于是,他半夜三更,如疯子一般来灶房闹腾。
  玉纤阿捂住自己砰砰跳的心脏。
  范翕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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