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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爱美人纤阿-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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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着对面那面容冷淡的青年,轻声问:“我听你说起那些,都觉得痛苦。但看你的表情,倒是还好?”
  范翕淡声:“本就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始终爱她。我与她也曾想过分手,我也忍过不去爱她。那时候她只是出身卑微、又屡屡骗我的小侍女。我想过放弃,想过与她结束。可是我结束不了。”
  “我忍着不爱她,却又忍不住爱她。”
  “我并不觉得难过。我可以娶她,我以后可以与她天长地久。我知道我和她有以后漫长的一生,之前吃过的那些苦,想起来便都是情难自禁,而不是苦了。”
  成容风沉默。
  成容风放缓语气,慢慢说道:“我懂了。然而,我依然不能放心将玉儿嫁你。”
  范翕抬目望着他。
  成容风道:“你此人如何心性,你比我更清楚。我可以理解你以前与玉儿非常好,但我怕你以后对她不好。我没有亲眼见过你对她多好过,我却是亲眼见过你想掐死她。是,我已经知道你那时有多痛……但你想拉着玉儿一起死,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的。”
  范翕凄然一笑。
  他漠声:“你担心得很对。不光你担心,我也担心。我也怕我对她不好,辜负了她。”
  成容风挑眉,有些意外范翕竟然与自己站到了同一线上。
  这才听范翕说:“是以我前来,还有一件事,便是与你写保证书。约定我与玉儿的未来。但凡你我约定的我做不到,你自可拿着我的保证书公布天下,寻我算账。天下人作证,我抵赖不了,自甘死于你的剑下。”
  成容风再次动容。
  他从未见过世间有男子为求一女,做到这一步。哪怕范翕跪下来求他,都没有这样让他放心。
  ——
  成容风与范翕拟定保证书的内容。
  成容风几近苛刻,完全站在玉纤阿的那一面,既试探范翕,又维护玉纤阿的利益。
  他说:“你与玉儿成亲,玉儿三年无所出,你才可以纳妾。之前你若留任何女子于帐内,叫我知道了,我都会带走玉儿。”
  范翕道:“我永不会纳妾的。不用和你约定三年。”
  成容风以为他开玩笑:“范氏血统,你要亡在你自己身上?”
  范翕认真道:“不会的,玉儿答应给我眉眉。而即使没有……我的兄长们都有孩子,我又……又有些毛病,我的血脉留不留下,不是那么重要。”
  他目有愁色,心有忧意,担心自己若是有了孩子,孩子会不会继承他的疯病。他有些怕这些……所以他不想要儿子,他想要女儿。女儿继承玉纤阿的血脉,不要继承他的。他的血液污脏恶心,他一点都不想留下后人。
  成容风以为范翕在胡说八道,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见他答应了,便写在了保证书上。
  成容风再道:“玉儿但凡说你一个不字,我都要带她走的。”
  范翕:“好。”
  成容风:“她嫁你后,一根头发都不能掉。不然我唯你是问!”
  范翕颔首:“好。”
  成容风:“你不得骂她,不得辱她,不得让她伤心。我妹妹不是寻常女子,你不能将她视作寻常妇人般看待。她要做什么,你不得压制。”
  范翕低声:“我本来就欣赏她这一面,岂会压制?”
  成容风将这些都写了进去,又林林总总提了许多苛刻的要求,例如范翕必须保证多长时间让玉纤阿回门,多长时间让玉纤阿回到成家住一住,若是生孩子难产时必须保玉纤阿,若是玉纤阿不能生育范翕要和成家人商量纳妾事宜不得自作主张,若是……范翕都答应了下来。
  成容风提的要求便越来越奇怪。
  最后要求多得成容风自己都提不出多少,但他绞尽脑汁为妹妹谋福利,近乎胡搅蛮缠:“玉儿若是瘦了,若是掉一滴眼泪,你都要……”
  门口传来玉纤阿的声音:“不行!公子,不要答应这样的要求!”
  厅中的范翕和成容风写约定书正写得畅快,听到门口的女声。范翕站起来,目光微微亮了一下;成容风手中提着笔,却面容微僵,有些不自在。二人一同看去,见姜女在后跟随,玉纤阿抬步迈入门槛,衣袂轻扬似雪飞。
  成容风外强中干地瞪视过去:“谁让你出来的?不是让你面壁思过么?姜女!怎么回事?”
  姜女胆怯地低头,躲去玉纤阿身后。
  玉纤阿走了过来,站到范翕身边。她先瞪了范翕一眼,才面向成容风:“兄长,我瘦不瘦,掉不掉眼泪,这是我个人的事。我理解兄长是为我好,但这般匪夷所思的要求是欺负公子,我不能让公子答应你这么过分的要求。”
  她手向前一递,婉声:“请兄长让我过目你与公子的约定书。我必要为公子争取权利。兄长,他是我未来夫君,不是我的奴隶,我的仆从。夫妻之道,很多事情不应该归得那般细。”
  成容风:“……”
  他看向范翕:“你不管管你未来夫人?”
  范翕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兄长不是说,让我不要反驳我夫人么?我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我若是反驳她,你要找我算账,要带我夫人离开我的。我可不敢反驳我夫人。”
  成容风:“……”
  他声音颤,哭笑不得:“你们这对……这对……!”
  范翕撩袍,拱手而拜:“多谢兄长成全我。”
  范翕回头看向玉纤阿。
  玉纤阿微微一笑,与他一道向成容风俯身拜。
  男俊女美,二人相携俯身相拜,衣袂翩然似惊鸿,真如神仙眷侣一般,看着何等般配。
  成容风分明已经心软,分明已经同意。看到范翕二人向自己行礼,成容风目中带了些笑意,却还是故意道:“别谢我太早。你姐姐还没同意呢,父亲母亲还没点头呢!”
  玉纤阿袖子挨着范翕,她柔声调皮道:“那便劳烦兄长帮我说情了。”
  她与范翕对望一眼,道:“我想尽快与公子成亲,越快越好。”
  成容风怒:“玉纤阿,你羞不羞?!这样的话,范飞卿都没有说,你说什么?!这话你少提,我成家女没有迫不得已倒贴男人的!”
  玉纤阿认真和成容风辩。
  她口舌厉害,堵得成容风说不出话。范翕只站在玉纤阿身后,神色淡淡地看着玉纤阿。他神情冷淡,但是慢慢的,他目中也偶有温柔色浮起。虽然极为浅淡。
  他是喜欢玉纤阿维护他的,他是眷恋她的。
  玉纤阿和成容风说话,发现范翕已走神,他侧着耳,似被窗外的动静所吸引,然他蹙青眉,神色抑郁无比。玉纤阿悄声:“干什么?”
  成容风在写合约书顾不上二人,范翕流波一转,小声回答玉纤阿:“我在听蝉声,蝉声叫几声,就是我几月后娶你。现在叫了好多声了,我不高兴,一会儿捕蝉烤了吃吧。”
  他用气音说这话,一本正经,眼有愁绪。玉纤阿望着他,就忍不住多爱他一分——他是这般可人怜爱的公子。
  她红着脸咳嗽一声。
  而挨着女郎衣袖,范翕偷偷伸手,大袖下,他屈手勾住她的袖子。
  玉纤阿感受到了,温和地回应他,任他手伸过来与她相握。范翕唇一翘,又开始扒玉纤阿的手指头,他小动作太多,被玉纤阿回头瞪一眼。范翕不甘示弱地瞪回来。
  成容风抬头,看到两人的小动作:“……”
  你们当着我的面偷偷摸摸,以为我眼瞎么?
  ——
  成容风答应了范翕的求娶,范翕说好改日送庚帖与女方相合,寻最快的良辰吉日成亲。
  成容风只问:“你二人这般,要如何蒙蔽卫天子?在诸人眼中,除了燕王做公子时曾带玉儿来洛邑,你二人当无关系才是。你二人突兀成亲,恐天子猜忌,降罪下来。”
  范翕不语。
  他神色淡漠,分明已有主意,却不想说话。
  玉纤阿与范翕对望一眼后说道:“那少不得我与公子要演一出戏,重续前缘了。成家和燕王要为利益而联姻,我不情不愿,公子强取豪夺,成家要牺牲我。”
  成容风质疑:“玉儿,这可不是开玩笑。天子和世人哪有那般好骗?”
  玉纤阿咳嗽一声,尴尬道:“兄长不必担心。我与公子……蛮擅长这个的。”
  装模作样,演戏嘛。
  她和范翕的专长。不能因为范翕现在见天冷着脸,就以为他演技大不如昔了啊。


第140章 
  九月,卫太后生辰。天子为太后办生辰宴; 诸侯王们纷纷赶到洛邑为太后庆寿。
  后来史书中记载; 周君于此次卫太后的生辰宴上; 得遇周后玉纤阿。玉女为成府第三女,初时避周君; 周君夺之。
  ——
  银浦初飞; 羽林环卫。
  九月中旬太后生辰宴之夜; 成府三子相携前往王宫; 为太后贺寿。大宴在王宫后殿举办,宴请群侯与列侯之妻、其他身份尊贵的女郎们。
  是夜风清月凉; 男女分案同席。
  卫天子尚未来之前; 殿中来参宴大宴的男女不过是先向太后庆贺送礼。笙鼓舞乐声间; 玉纤阿跟着自己的姐姐成宜嘉和兄长成容风,也在太后面前走了一遭。太后面见玉纤阿时; 如寻常人那般夸了夸玉女的相貌; 下面的人都有些坐不住。
  拜完太后; 玉纤阿便跟随着宫女前去筵席上入座。因成宜嘉和她夫家同列; 玉纤阿便是跟着成容风与其夫人。玉纤阿走得缓慢; 她观察着席中这些人。因听到向太后庆寿的人中有什么公子,宦官报名号时,玉纤阿便故意放缓了脚步,回头望向灯火辉煌的殿堂处。
  隐约看到青年男子的背影; 和另几个郎君谈笑风生。
  玉纤阿目色微微一顿。
  她想帮范翕解决齐卫二国。她不太了解齐国; 但是卫国……卫天子就在她眼皮下啊。成家帮卫天子做了那么多事; 她了解卫国,要比了解齐国容易得多。
  玉纤阿这几日多关心了下政事,便得知除了卫王后膝下的三子外,卫天子还有其他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公子,是之前卫天子背着王后所宠爱的某个外室所生。这几年卫天子势大了些,才压过王后,将那个公子认领了回来。在天子的子女中,那位外室所生的公子排行三。
  卫三公子与卫太子年岁相仿,先前在朝政上压了太子一头。王后还为此出面,惩治了那位公子,力捧太子。
  那位公子,家中妻妾皆是位高权重臣属的女儿。由此,便可见此人的野心。
  玉纤阿步伐更慢了。
  她刻意与领路的宫女拉开距离,想等那位卫三公子出来后,亲自与此人攀谈,试探此人品性。
  她仇视卫天子,便想让王后再强势一些。她想让王后强势,便需激怒卫王后。而激怒卫王后的方式,正可扶持这位卫三公子上位——卫三公子上位,天子高兴,王后不悦;王后不悦,必与天子为难。挑拨天子和王后之间的关系,齐卫之间矛盾越来越深……
  但玉纤阿要的,是王后彻底为此发怒。
  只有王后失去了理智,才会兵行险招,她才好从中寻到机会。
  不过,玉纤阿见王后的次数并不多,自觉自己不算太了解那位王后。她只知王后强势,却不知卫王后强势到何种地步。不了解此人,便不好筹谋。可是她如今和卫王后之间并没有交集,很难接近王后……
  玉纤阿有些后悔,想自己当初身为公子湛的未婚妻时,她应该多拜见拜见卫王后,而不是懒怠地一味躲避。
  玉纤阿脑中盘算着这些时,忽听到一人沙哑中、压抑着几分情绪的唤声:“玉女。”
  玉纤阿脚步停住,顺着唤声看去。她长身而立,立在灯火明灭处,亭亭如玉,明珠之辉。只堪堪转身,秀美眉目间神色且柔且愁,波光流转若撞。想来世间罕见的美人,便正该如她这般——立在昏光筵席间,那样的美丽,既距离极近,又好像远在天边,永不能触。
  姜湛怔怔地看着她。
  旁边跟随的是秦公主,公子湛现在的夫人。秦公主是一位温柔娴雅的女郎,跟随夫君出席筵席,夫君向一女看去,她便跟着停步。只是听到对方名唤“玉女”,秦公主温柔的眉眼间神色才恍地一动,既认真好奇、又带几分戒备地看向玉纤阿。
  玉纤阿触到秦公主的眼神,便知秦公主必然听说过她。
  玉纤阿再快速扫一眼姜湛,觉得姜湛比自己记忆中,好似瘦了许多,神色抑郁了许多。
  玉纤阿不动声色,心平气和地向公子湛和秦公主行礼。双方互相行礼,玉纤阿温和道:“早些时候听说公子成亲,可惜我人在丹凤台,未能及时祝福。此时见到公子夫人,夫人果然淑雅文静,世间少有。公子好生的福气。”
  她这般说话,便是想揭过她和公子湛之前的短暂缘分。
  姜湛却盯着她,目光不错。
  他依然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听闻你从丹凤台回来了,却一直没见到你。今夜才见……你,还与以前一样。”
  玉纤阿礼貌微笑。
  秦公主柔声:“看来玉女与我夫君是旧识,我一看玉女就喜欢十分。玉女,不如你与我们坐到一起来吧,还能说说话。”
  玉纤阿岂会和他们夫妻坐到一处?
  不说这位秦公主拈酸吃醋话里有话,而且和他们坐在一起……玉纤阿恐怕就没时间做自己的事了。
  她正要拒绝时,姜湛却快速:“甚好。许久未见,一起说说话也好。”
  玉纤阿一怔,她抬目,有些惊讶地看了姜湛一眼。
  姜湛神色平静地回望她。
  他心中几分羞愧,因玉纤阿抬头看他一眼,她眸色清澄、眼神极快地掠过他,他便知道玉纤阿看出他仍对她念念不忘了……是,虽然母亲呵斥了他,虽然他已经娶妻,可是他仍想和玉女……
  三人间气氛有些怪。
  后方忽有一人撞开,姜湛脱口而出:“小心!”
  他向前一步,眼见玉纤阿斜后方有个宫女端着盘子,宫女脚下一滑,盘中摆得端正的双耳陶罐一晃,向玉纤阿后背倾洒去。宫女惶然发出惊叫声,玉纤阿听到声音回头,眼见那陶罐从盘中滑下,向自己身上倒来。她反应不过来,姜湛上前欲拽住她,却又突得一僵。
  那陶罐中的清酒浇上了玉纤阿的衣袖,玉纤阿另一只手被拽住,有人从后方来,将玉纤阿拽去后,免了玉纤阿的裙裾彻底被那陶罐中的酒液浇湿。
  一个郎君拖住了玉纤阿的手腕,将惊疑不定的女郎扶稳。
  姜湛伸出的手僵住。
  他瞳眸微微一缩,看到那人是范翕。
  清逸俊雅的燕王,范翕。范翕不知从何处来,稳稳托住玉纤阿的手腕,免了她后退跌倒、或裙裾被淋湿。虽然玉纤阿的衣袖还是被酒液打湿了,那宫女脸色煞白地跪下求饶,但到底玉纤阿没有失礼。
  姜湛将手缩了回来,重新放回袖中。只袖中的手轻轻发抖。
  他望着玉纤阿和范翕。
  秦公主在旁观望他们几人之间的暗波汹涌,注意到姜湛古怪的反应后,她看向那位燕王。
  看到范翕后,姜湛心脏收缩,心中自嘲,想自己又在自作多情了。是啊,玉纤阿的第一选择,从来就是范翕。有范翕在,玉纤阿何尝会考虑自己呢?
  姜湛垂下目,他收敛了自己方才面见玉纤阿时的所有激动和发怔,心平气和地:“原是燕王。”
  玉纤阿被范翕扶稳站好。
  她看了范翕一眼,再看了那个不安地跪在地上求饶的宫女一眼……她觉得这宫女摔倒的时候有点太巧合,范翕出现,她便怀疑宫女摔倒是范翕使坏做的。
  范翕明明原本不在列席,他陪同天子在一起。既然范翕来了……玉纤阿向高殿上望一眼,看到了天子和王后的身形。
  玉纤阿被范翕握着手腕,她与范翕漆黑幽静的眼睛对视。
  刹那间,心跳微快,她有了一个想法。
  于是,听到姜湛说“原是燕王”,玉纤阿露出茫然又惶恐的神色。她挣扎开范翕抓她手腕的手,向后退了两步,低头道谢:“原来是燕王殿下么?妾身方才未曾认出是王上,冲撞了王上,请王上恕罪。”
  范翕平静地看着玉纤阿俯身请罪的乖巧模样。
  姜湛在旁愕然抬眼:“……”
  玉纤阿在说什么?!她说她没认出范翕?!她不是和范翕情投意合么,她怎么会连范翕都认不出来?难道三年丹凤台,到底让玉纤阿和范翕之间有了罅隙……姜湛心跳有些快,看到范翕目光平淡地盯着玉纤阿的发旋望了一会儿。
  范翕停顿了两刻,似在沉思面前的女子这是做什么。但是他与玉纤阿的眼睛一对视,他就明白玉纤阿想做什么了。
  宫宴场合,天子和王后这些看戏的人在场,姜湛和秦公主这样的证人在场。这是多好的,做戏机会。
  只一会儿,范翕目色古怪中,透着几分兴味。他慢吞吞道:“你是何人?”
  玉纤阿柔声:“王上贵人多忘事。三年前,妾身从越国来洛邑时,妾身义父正是拜托王上相护。王上带妾到了洛邑,之后妾身因为一些事离开了王上府邸,之后再未见过王上。”
  范翕目色微动,略有几分恍然。
  他目中光亮,向前一步。
  玉纤阿向后退一步。
  正好保持与他的距离,不让燕王靠近。
  范翕察觉了,便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孤想起来了,你是成家新认回来的那个第三女。说来,你我也算有些渊源。孤且唤你母亲一声‘姑母’,你也算是孤的表妹了。”
  玉纤阿卑微答:“不敢。”
  玉纤阿分明几分疏离,范翕却盯着她不放,又问:“你婚配了?你之前不是和公子湛定亲了么?”
  他满不在乎地这么一说,语气中透着几分恶意,他向懵然的姜湛看去,秦公主的脸色蓦地一遍,握紧姜湛的衣袖。
  秦公主慌乱说:“夫君,我有些头晕,我们先走吧!”
  姜湛看着范翕和玉纤阿两个人,他满是疑惑,觉得自己都听不懂范翕和玉纤阿在说什么了。妻子怕和玉纤阿那样相貌的情敌对比,非要拉着他走。但他舍不得走——这一次倒不是舍不得玉纤阿,而是舍不得这出戏。
  他看不懂范翕和玉纤阿在干什么。
  这两人不是情深义重要死要活地闹么?三年前不正是因为这两人闹得太厉害,一会儿要分开一会儿要生死相依,自己才有了接近玉纤阿的机会么?
  可现在是这两人失忆了,还是他记错了?还是这两人终是彻底分开了?
  为何范翕和玉纤阿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合在一起,他就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了。这么感情深厚的两个人,在装模作样什么,怎么好像是陌生的两个人在非常勉强地叙旧?且是范翕对玉纤阿感兴趣,玉纤阿却避让?
  秦公主见姜湛不肯走,快要气哭了。她用力掐住自己夫君的手臂,声音加大:“夫君,走吧!”
  姜湛吃痛,他还是被秦公主给拖走了。
  而秦公主走后,将那做错事的宫女打发下去,范翕和玉纤阿还在对立着,淡淡地叙着旧——
  范翕:“你这几年在丹凤台?”
  玉纤阿:“是。”
  范翕漫不经心:“我母亲以前就在那里住过,那边很潮湿吧?”
  玉纤阿道:“还好。”
  范翕温声:“若是早知你在那里,我该求陛下帮衬你一二。”
  玉纤阿有些尴尬地笑,她垂着眼向后退,说话也几分回避。范翕却步步紧逼,紧盯着她不放。她渐有些慌张不安,目光向四处梭巡……玉纤阿惊喜道:“姜女!”
  姜女奔了过来,见到玉纤阿弄湿了的衣袖,露出慌乱和紧张色:“女郎,你的衣裳怎么弄湿了?这可如何是好?”
  玉纤阿柔声:“不碍事。”
  范翕在此时主动开口:“我认识王后身边的宫女,我托人说一声,你可随那宫女下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宫宴在前,失礼总是不妥。”
  玉纤阿有些迟疑。
  姜女在旁怂恿:“女郎总不能一晚上都穿弄湿了的衣裳吧?”
  左右夹击,玉纤阿蹙着眉,显然扛不住,就答应了下去。她被姜女拉着离开,人影重重,她被领去其他宫女身边,回头向身后看。
  范翕一直盯着她,望着她微笑。
  他的笑容有些浅,又有些情深。有些探究,又有些漫不经心。
  是上位者对某一女子生了兴味的反应。
  ——
  玉纤阿在心中叹,范翕这演技,不比以前差。
  他明明意兴阑珊,都没有几分做戏的心情,但在她开口后,他一瞬间就能反应过来,跟着她把戏唱完。他的临时反应,如此快。
  她回头,看向身后的范翕。
  她眼中情绪隔着距离,若水般婉婉流动,不为人知。
  梓竹默默地跟到了范翕身后。
  范翕回头,对梓竹一笑。
  梓竹:“……”
  他第一次看到范翕对他温和地笑,少年不觉哆嗦了一下,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听范翕开口:“她回头看我,显然是对我不能忘怀。”
  梓竹:“……”
  他本能地理所当然:“自然。”
  他心中想的是,玉纤阿本就和王上情深。可是……王上特意说这个干什么?
  旁边宦官听着范翕的话,再听到梓竹的证实,宦官目色闪烁,以为燕王对玉女生了兴趣。宦官是王后身边的人,默默退下后,记得转头向自家女君汇报燕王的动向。
  ——
  姜女带玉纤阿悄然离席。
  本是非常寻常的一件小事,却被上面入座的卫天子和卫王后都看在眼中。
  玉纤阿如明月般婉婉动人,卫天子骤然看到,便移不开眼。不过隔着段距离,天子并不知道玉女在和那几个人说什么,玩什么。只是看玉女从后殿侧方离席,侍女跟在玉女旁边。似是怕人察觉,那侍女回头,张皇地回头看了一眼列席诸人有没有注意到他们。
  卫天子一怔。
  卫王后在旁阴阳怪气道:“陛下又在看什么?”
  卫天子心中顿生一阵厌烦。
  王后在政务上咄咄逼人也罢,于男女私情上也对他盯得十分紧。稍有不顺,王后就要敲打。天子此时早没有了早年和王后成亲时的儿女情长,他现在怎么看王后怎么不满。若不是朝中一半开朝臣子都向着王后,若是他能够随意废了王后……他早就废了。
  天子又不能说他是看玉纤阿。若是说实话,王后又要闹。
  天子淡道:“寡人见玉女身边服侍的那位女郎相貌极好。王后也是女子,寡人好奇十分,想问王后,是否美人身边的侍女,也同是美人?可寡人以前见过美人无数,却不曾见过连贴身侍女都是美人的。”
  卫王后被天子问得愣住。
  她不禁看去,果然见那姜女也是美人。只是她同样心中疑惑,不解玉纤阿为何留一个那般貌美的女子做侍女。不怕……侍女分了她对男子的吸引力么?
  王后没说话,忽有贴身宫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天子见了,便讥诮勾唇:“看来王后又有重要事务,王后倒是比寡人还要忙碌。”
  王后道:“陛下疑心我?我只是比陛下空闲时间多些,毕竟陛下要忙着宠幸后宫美人,我可没有那般烦恼。”
  天子道:“听起来王后跃跃欲试?”
  王后道:“那要看陛下给不给机会了。”
  天子怒:“于静淞!你适可而止!”
  卫王后不甘示弱:“那请陛下你自己自重,莫要总盯着女郎看得眼睛不眨。一国天子如此好色,连自己母后的寿宴都不放过,实在丢人!”
  卫天子顿时被气得面红耳赤。
  他二人也是有趣。一边吵着架,一边仍情深十分地挽着手,含笑登上丹墀高阶。二人吵得彼此脸色都难看十分,偏要在众人面前做出夫妻和睦的表率来。只有跟随在天子王后身后的宫女内侍们集体低着头,当作自己没听到二人的争吵。
  二人向太后贺寿,仍借机嘲笑对方。
  太后在上面,见他二人冷嘲热讽,一阵气闷。在太后看来,齐卫二国联姻,卫天下才能稳固。但是卫王朝现在和齐国弄得难堪,天子和王后的关系这般僵,于天下并不是好事。太后便不悦劝道:“你二人,适可而止一些。陛下,你该体谅些王后。王后,你也不要那般强硬,不要事事背着陛下。”
  卫天子冷笑:“她心里有她的主意,背着我才是应该的。”
  卫王后横眉挑起。
  她心中气怒,思量了一些侍女方才跟自己说的,自觉这和她的事情无关。王后便冷冰冰地叫来宦官,说道:“我的事情,没有不可对陛下言说的事。这个宦官要向我回话,不过是因为整个后宫内务,都是我统辖罢了。我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我自觉并未对不起陛下。陛下若好奇,便与我一起听听他想说什么吧。”
  宦官硬着头皮:“小人是见燕王对成家第三女,玉女生了兴趣,想到燕王身份特殊,便想向王后禀报……”
  卫天子和卫王后齐齐一怔——
  “燕王和玉女?”
  王后想,范翕想和成家联姻?自己原本还想拉拢范翕的……
  天子想,成家要和王后划清界限,不和王后身后的势力搅和了?
  天子和王后各有所思量,但看对方一眼,又各自不将心思表现出来。卫天子目色一沉:“查清楚来回。”
  ——
  玉纤阿在宫女相助下,换了身干净衣裳。她和姜女行在后宫小径上,返回宫宴所在的地方。玉纤阿故意胡乱指挥一通,她选了一条错路。走了一会儿,玉纤阿和姜女就非常正常地迷了路。黑魆魆的宫道上,没有人烟,因今夜的大批人手,都被派去了太后的寿宴上。
  玉纤阿便要姜女去寻宫女问路。
  姜女不安:“那,女郎你等着我些,莫要乱走。”
  玉纤阿温柔的:“好。”
  姜女离开了。
  玉纤阿一人等在原地,风吹树梢,叶摇声哗然,在半夜听着有些惊惧。玉纤阿默默地避让几步,忽从后伸来一只手臂,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拽入了枞木后方。玉纤阿被捂着嘴,也挣扎着“呜呜”直叫。她闻到了郎君身上淡淡的酒香,被人压在了树上。
  她抬目,对上范翕的眼睛。
  范翕手捂着她的嘴,低头打量着她小鹿般苍白又惊惶的神色。他慢慢道:“我松开捂你嘴的手,你不许叫。”
  玉纤阿眼中含水,委屈点头。
  范翕放开了手,玉纤阿张口就要高声:“来人——唔!”
  郎君俯身,堵住了她的唇。她剧烈挣扎,却被人抱住了腰,将她箍在那人怀中。她一径“唔唔唔”,郎君的衣袖拂在她面颊上。
  一会儿,范翕的手肘撑在树上,俯望着她,语调吊儿郎当:“如何?”
  玉纤阿惊恐:“王上这是做什么?王上喝了酒,恐神智有些不清了,请王上放开我!”
  范翕眼神危险,玩味道:“不放。”
  他从未在人前表现出这么浪荡子的模样,此时流里流气地堵着她的路,再次低头将她抱入了怀中。
  树影婆娑,男女的身子被挡在树后。微弱的风声、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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