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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是上辈子的死对头-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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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那贺炳鹏并非你的生父,你娘云湘原是我的侍妾,当年怀着你的时候便离开了镇远将军府,后来辗转嫁给了你养父。我亲自去调查过了,你娘嫁入贺家的时候,的的确确是怀着身孕的。”
  “这些年我一直不知道你们母子的存在,才会让你们吃了那么多的苦。那贺炳鹏原不过流氓地痞,见你娘美貌,又是孤身一人在外谋生,便起了坏心思,不顾你娘意愿把她强娶进门。”
  “听说他还是一个酒鬼,喝醉了还会打人,你们母子俩没少因此遭罪。”说到此处,杜诚忠脸上显现几分愧疚。
  “我知道这些年一直愧对你们母子,你放心,我一定会补偿你的。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杜诚忠唯一的儿子,更是镇远将军府唯一的公子。”他又保证道。
  贺绍廷气极反笑:“杜将军,我念在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的份上,不与你计较。只是先父为人如何,生前又是如何对待先母与我,却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置喙。”
  “我姓贺,此生此世都只会姓贺,与你杜诚忠,与你镇远将军府毫无瓜葛!杜将军今日前来若只是为了说这些荒唐至极的话,请恕本将不奉陪了,来人,送客!”
  说完,一拂衣袖转身就走。
  杜诚忠想也不想便去追,却被曹胜带着侍卫给生生挡了下来,眼看着贺绍廷的身影越来越远,他急得满头大汗,大声叫道:“绍廷,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亲自去查证!我知道你心中有怨,这不怪你。只是血脉亲缘却是天注定,纵然你再怎么不乐意,也不能否认你身上流着我的血!”
  贺绍廷脚步一顿,却还是头也不回地继续离开。
  倒是曹胜几人听到杜诚忠这番话后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只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自家将军与这位镇远将军竟有血缘上的关系?
  贺绍廷阴沉着脸,加快脚步往正院走去,将身后的叫喊声远远地抛下。
  杜诚忠的到来,他大声嚷着的那番话,再度激起了他已经决定埋葬的那部分记忆。尤其是那一句‘血脉亲缘乃是天注定’,纵然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认回那个生父,可确实也不能否认,他的体内的的确确流着那个人的血。
  他想不到那个人竟会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并且听着他方才话中意思,竟还亲自去查证过?否则他也不会对父亲生前做过之事如此清楚。
  他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不错,他的养父生前确是嗜酒如命,喝醉了的话确实会打人,他也的确因此吃过不少苦头,可是每一回养父醉酒后要打人的时候,祖母都会不顾一切地保护他,不教他受到半点伤害。
  而在养父不喝酒的时候,对他也并不算太差,有时候心情好了,还会给他买些好吃的。
  一切变化都发生在那一年,醉酒后的养父失手推倒了已怀有身孕的娘亲,使得娘亲肚子里的孩子没能保住,养父悔恨难当,当场断指立志戒酒。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在那之后的一年内,的确是滴酒不沾,脾气更是收敛了不少。可惜好景不长,在一个漆黑不见五指的夜晚,因祖母急病,他匆匆出门去请大夫,却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跌,后脑撞上石块,抬回家不到半个时辰便断了气。
  而痛不欲生的祖母也在半年后撒手人寰,只留下他和娘亲两人相依为命。
  苦么?确是有的。可是他却不会因此而怨恨养父。毕竟他也算是给了他们母子一个栖身之所,而慈爱的祖母更是视他如嫡亲孙儿般照顾看待,后来的姑母亦是全心全意地养育他长大成人。
  他从贺家得到的真心关爱并不少,早就彻彻底底把自己当作贺家的人。
  至于杜诚忠……
  他嘲讽地勾了勾了嘴角。
  他又凭什么会以为自己会承认他?凭什么以为自己会稀罕他的镇远将军府?
  虽然没有得到儿子的承认,更没有听到那一声‘爹’,可杜诚忠却半点儿也不在意,毕竟儿子自小便不在他的身边长大,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一时难以接受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待他想明白了就好。
  大齐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贺大将军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仅此一点,便足以教他欣喜若狂。
  原来他并不是无后,他一早便有了自己的儿子,只不过一直被蒙在鼓里,以致父子分离多年。
  不过不要紧,来日方长,他还有补偿他的机会。
  他心情甚好,却又有些依依不舍地从忠勇将军府离开,临走前还一再叮嘱曹胜等人要好生侍候贺绍廷,直听得曹胜等人一脸莫名。
  本是一早便得到夫君今日回京消息的云氏,左等右等都不见杜诚忠归来,一问,便又得知杜诚忠回京后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转道去了忠勇将军府,只当他有公事要与贺绍廷商议,倒也不放在心上。
  杜诚忠当日意外地从当年府里的大夫口中得知,自己可能还有一个孩儿在世时,出于慎重的心理,他并没有对任何人言明,而是将一切瞒得死死的,故而云氏并不知道前段时间他突然离京,并不是因为公事,而是去查曾经的侍妾楚云湘的下落。
  她哪里想得到,杜诚忠回来会给她带来那么一个天大的“惊喜”。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瞪着杜诚忠问:“你说什么?忠勇将军贺绍廷是你的亲生骨肉?”
  “确是如此,我已经亲自查证过了,绍廷是当年云儿……云湘为我所生的儿子,当年云湘有孕后身子极弱,与她一向交好的玉兰担心她受不住那虎狼之药,求了易大夫帮忙,以一副假药瞒天过海,保住了云湘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绍廷。”
  说到这里,杜诚忠一阵庆幸。
  好在当年玉兰横插一脚,否则他就要失去那么一个出色的儿子了。
  云氏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欢喜,脸色煞白,久久说不出话来。
  走了一个杜祖望,又来一个贺绍廷……并且后来这个比早前那个更加难以对付。
  杜诚忠可不知她的心思,只沉浸在终于有后的狂喜当中,喜滋滋地又道:“都说虎父无犬子,绍廷年纪轻轻便能有今日这般成就,足以见得此话不虚。我杜诚忠的儿子,又岂会是那等碌碌无为的泛泛之辈。”
  “也只有这个孩子,才配当我杜诚忠的儿子,才像是杜家的人!!”他再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无尽欢喜,一扫前段时间的阴郁。
  恰好走进来要向云氏请安的冯维亮脸色一变,心头剧震,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父亲说的话有了歧义。
  贺绍廷是父亲的儿子?嫡嫡亲的儿子?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多希望是自己听岔了他的话。
  可杜诚忠那溢满了笑容的脸却告诉他,他并没有听错,一切都是真的。
  贺绍廷……这些年这个名字总是在各种场面传入他的耳中。父辈们对他的赞不绝口,年轻一辈对他的羡慕嫉妒,姑娘们对他的敬慕,便连寻常百姓也把他当作了大齐新一代的战神。
  这个人就是他的人生当中的一抹阴影。也是因为当年年少时与他打了一架却落败,父亲明里不说,可他让自己改武学文便已经说明了他的失望。便是府中的侍卫,每每看向他的眼神,那种他根本不配作为镇远将军府大公子的眼神,都他羞愤难当。
  若不是他后来做了准备,只怕父亲早就和母亲一个接一个孩子地生,到时候府里更加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若不是贺绍廷,当年他又怎么可能会对父亲下手,又怎么可能绝了他再为人父的机会!
  这一切,全是拜贺绍廷所赐!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隔多年,贺绍廷竟然以另一种方式,再次扰乱他平静的生活,甚至还想来争夺属于他的一切!
  接下来的数日,杜诚忠一而再再而三地寻上忠勇将军府,这日甚至还带上了楚云湘当年为他做的剑穗。
  当然,这剑穗也是他一番翻箱倒柜时意外发现的,这也是自云氏嫁进镇远将军府后,曾经那些姬妾留下的唯一痕迹。
  “你娘的手艺你必然记得,这剑穗还是当年我出征归来后她亲手给我做的,说起来也是二十多年前之事了。”他感叹一声,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怀念。
  云湘……那个性子温柔却又有几分执拗的女子,也是继他的夫人之后唯一一个让他有几分心动的女子,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他还想过要娶她为妻。
  不过他也没有想到,那个娇娇柔柔的女子,居然怀着他的孩子远走,甚至半点消息也没有泄露,教他一直蒙在鼓里。
  “你娘有着一双世间少有的巧手,绣的花儿比别人的好看,做的东西也比别人的好吃,随便简简单单一个物件,到了她的手里,都能一下子变得精美起来。”他喟叹着又道。
  贺绍廷默不作声,整个人却有几分恍惚。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娘亲的过往,实际上娘亲生前从来未曾提过在镇远将军府的事,也没那个闲暇时间做各种精美小物装点家中。
  她从来都是很忙的,忙着织布,忙着接回来的各种绣活,还要忙着家中里里外外的各种活计。后来父亲和祖母不在后,她就更加忙碌了,基本上少有歇一歇的时候。
  “你娘生前可曾提起过我?”他听到杜诚忠试探着问。
  他定定神,冷漠地回答:“可真是抱歉,我娘生前从来没有提过你,连半个字都没有。”
  “这……”杜诚忠一愣,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那个为他孕育了孩儿的女子,这么多年来竟然从来没有对儿子提过他的存在?
  不过他再一想,笑道:“你这孩子,怎的连父亲也骗?你娘若是不曾提过我,当年在河安府,你又为何会到我跟前问起那句话?”
  贺绍廷冷笑:“我问了你哪句话?”
  “你问我这辈子可曾做过……”杜诚忠喉咙一堵,接下来的那半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可曾做过什么?可曾做过后悔之事?”贺绍廷嘲讽地道,“你怎的不说了?我为何会问那样的一句话?你当年又曾经做过什么要让人觉得你会后悔之事?”
  “杜诚忠,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做了,那便也要承担起一切的后果,前些年你做得不是一直挺好的么?”
  “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你不后悔,纵然再让你选择一次,你照样毫不手软地给为你孕育孩子的那些姬妾强灌下打胎药!”
  “我今日可以站在你的跟前,不是你的恩赐,而是始于田姨母的善心。你当年对那些无辜女子犯下的恶行,也是姨母一五一十地告知我。”
  “我娘亲,哪怕病卧在床自知不起,忧心我日后去向,也从来没有提过关于你的只言片语!她由始至终都希望我姓贺,也只能姓贺!”
  杜诚忠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会对他当年所做过的事一清二楚。
  田姨母?对了,必是田玉兰,是她把一切告诉他。换而言之,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一早便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当年还是孩童的他才会向自己问出那句话,那是因为他在为他的娘亲鸣不平!
  “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一直没有前来找我?”他不死心,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
  “是,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你不必再一次次地给我看你那些所谓证据。可是那又如何?我当年走投无路举目无亲之际,也没有想过去找你,现在自然更加不会。”贺绍廷淡淡地道。
  “杜将军,请回吧!你便当我娘肚子里的孩子当年便被你打落了,反正你原本也是这般打算的不是么?”
  “当年那事,并非出于我本心,而是……”杜诚忠下意识地想要解释。
  “够了!”贺绍廷厉声打断他的话,“你是不是想说当年之事全是云氏逼你的?是她逼着你娶她,是她逼着你遣散姬妾,逼着你打杀亲骨肉?”
  “你真让我恶心!”他失望地扔下这么一句,终于转身离开。
  杜诚忠脸色都变了,张张嘴欲说些什么,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自从投入军中,数度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贺绍廷便更加理解武将的不易,那真正是以命相搏,提着脑袋拼前程,每一步都是一个血印。
  对那个由最底层兵士做起,一步一步打拼到如今地位的杜诚忠,他纵然不耻他的为人,可却依然对他心怀一定敬意,大齐正是有着如他这样的将领,才能平定天下之乱,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可是此刻,他的这点儿敬意,随着他把当年所有罪孽推到云氏身上而彻底消失。
  女子多有不易,嫁人后希望能得夫君一心一意的对待,这本就不是什么错,云氏的要求亦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真正错的是那个做出决定的人,真正害了那些无辜女子的也是他!
  他薄唇紧抿,对那人铺天盖地的失望卷席而来。
  “将军,唐尚书府又送了白糖糕来。”远处的仆从迟疑片刻,还是走了过来,偷偷望了望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禀报。
  而后他便看到,本是全身弥漫着吓人的阴沉气息的将军,那股气息一下子便消去了,便连难看的脸色也变了,神情瞧着颇为无奈。
  贺绍廷揉揉额角,唇角扬着无奈却又有几分宠溺的笑意。
  他严重怀疑那小骗子是故意的,又或是报复自己叫她小骗子,这些日子以来,每一日都让人送了白糖糕来,天天不落。
  见主子一如既往地取过那白糖糕送入口中,仆从暗暗咂舌,没有想到一向威严的将军,居然如此喜欢甜食,还重复地吃,天天同一样,没有一天落下的。
  他斟酌着建议道:“这东西还是现做的更好吃些,将军若喜欢,不如以后也让后厨每日做些来?如此也就不必麻烦尚书大人府上日日送来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主意了,既省了尚书府的麻烦,又方便了将军可以随时食用。毕竟尚书府的厨子手艺太不稳定了,时好时坏的,瞧,今日送来的白糖糕,连卖相都那般差,味道必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贺绍廷勉强咽下了那甜得发苦的白糖糕,只觉得连喉咙都是一阵苦涩,连忙呷了几口茶水缓缓,而后愈发无奈地揉揉额角。
  小骗子又使坏了,难为她府里的厨子还做得出如此口味独特的白糖糕。
  想到那个蔫坏的小骗子,他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这一刻迫切希望可以见到她,只要对着那张娇美的脸,纵是什么也不做,什么话也不说,他也觉得心里满足得很。
  心里有了这样的念头,他一时冲动,立即吩咐下人备马,快步出了府,翻身上马,径往尚书府而去。
  只可惜他却注定扑了个空,今日唐筠瑶跟着唐府的女眷去了陈凝贞夫家做客。
  这几日她也打探清楚了,陈凝贞的夫君易明达有一个妹妹去年成了信王的侍妾。
  信王如今是新太子呼声最高的人选,追随者众,易明达有着这么一层关系,能够调入京城也不是什么好奇怪之事了。
  事实上,陈凝贞此番设宴招待唐府女眷也是他的授意,信王有意拉拢唐松年,他也是从妹妹口中得知的,恰好自家又与唐松年府上有着那么一层拐着弯的关系,自然要好好地利用起来。
  原本他也是想着借此机会结识唐松年的,可是陈凝贞心中有鬼,只道时机未成熟,两府虽有那么一层亲戚关系,可毕竟多年未曾来往,难免生疏了。倒不如让她先与唐府女眷熟络起来,两府走得近了,到时候再以老爷的名义邀请唐松年兄弟几个。
  易明达一想也觉得这样做最为适合,遂欣然同意,故而才有了陈凝贞设宴邀请唐府女眷之事。
  唐筠瑶跟在阮氏身边,看着她客气地与陈凝贞说着话,神情让人瞧不出半点异样。
  她暗暗点头,娘亲这些年总算是练出来了。
  若是以她以前的性子,再看到这个当年利用她的善意觊觎她夫君的陈凝贞,只怕根本平静不下来,更加不要说还能若无其事地对待对方了。
  陈凝贞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尤其看着阮氏端庄大气的诰命夫人作派,想到自己明明应该是荣归的,可结果还是得如同当年那般,对这个人曲意讨好。
  不过让她觉得心里好受的,便是李氏与林氏态度的转变,尤其是李氏,脸上的讨好是那样的明显。
  “多年不见,咱们几个便好生说说话,莫要拘着她们这些年轻姑娘。”她轻抿了抿双唇,含笑道。
  李氏等人自无不可。
  唐筠瑶也不在意地跟在易府侍女身后,和唐筠瑜唐筠柔姐妹出了花厅。
  那侍女引着她们往幽静的园子里去,又走出一段距离,唐筠瑜‘哎呀’地惊呼一声,随即吩咐一言不发的唐筠柔:“我落了帕子在厅里,你回去帮人捡回来。”
  她的语气太过于理所当然,而唐筠柔亦习以为常,顺从地原地折返。
  唐筠瑶瞥了她袖中露出一角的帕子,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强忍着不自在任由唐筠瑜亲热地挽着她的臂。
  “三妹妹头上的绢花可真是好看,是宫里的吧?”唐筠瑜没话找话。
  “二姐姐真有眼光。”唐筠瑶淡淡地回答。
  唐筠瑜也不在意,继续寻着话题与她闲聊,过得片刻,她又是哎呀一声:“走得这般久也有些累了,咱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吧?”
  “姐姐作主便是。”
  唐筠瑜朝着那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微微点头,悄无声息地离开。
  唐筠瑶假装没有察觉,继续跟着唐筠瑜往前走。走着走着,唐筠瑜有意无意地落后几步。
  唐筠瑶顿时警惕起来,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走过一处拐角处,突然有一只手从她身后伸来,死死地捂着她的口鼻。
  她大吃一惊,想也不想地抓住对方手腕,屏住呼吸猛地狠狠一脚往身后之人踢去。
  那人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凶猛,一个不着右边膝头便被她踢了个正着,顿时‘扑通’一下倒地。


第71章 
  唐筠瑶见机不可失,立即挑着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朝着对方又踢又打。
  她早些年与五公主一起,跟着天熙帝为她们挑选的侍卫练过一段时间鞭子,本身具有一定的习武基础,并非寻常柔弱女子所能比,此刻又是突袭又是骤然发力,那人毫无防备之下便教她得手。
  趁着那人痛得抱着身体在地上翻滚之机,她飞快地捡起那人掉落在地的药包,学着他方才对待自己的方式,用力捂着他的口鼻。
  那人剧烈地挣扎了几下,终于眼皮一翻,整个人便昏迷了过来。唐筠瑶亦瞬间清楚这个药包到底有何用处。
  忽觉一阵头昏目眩,她连忙扶着一旁的树杆,知道必是方才不小心吸入了药包的药,虽然她及时屏住了呼吸,可到底还是吸入了些许,再加上又是一番剧烈动作,故而才会突然发作起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少顷,待觉那阵头昏目眩的感觉过去后,才随手抹了抹额上的汗渍,皱着眉望着昏迷在地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身型瘦小的男子,身穿一身粗布短打,长得尖嘴猴腮的,她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喂,可以了没有?她可晕过去了?”忽然,唐筠瑜试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她眼眸微闪,飞快地把那人拖进一旁的草丛中隐藏好,而后学着男人的声音粗声粗气地回答:“已经晕迷过去了,接下来又要怎样做?”
  “愚蠢,既然已经昏迷过去了,还不赶紧把人背到前方的倚梅轩里,你家公子想必也快要过去了。”唐筠瑜的声音越来越近,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唐筠瑶便见她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脸上本是带着薄恼之色,可当看到她好端端地站在跟前时,脸色顿时大变。
  “你、你、你……”唐筠瑜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生到这样的地步,原本以为已经昏迷可以任人鱼肉的唐筠瑶,此刻居然安然无恙地站在她的跟前。
  “倚梅轩么?我明白了。”唐筠瑶冲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等她反应,突然冲上前去抓住她的双手用力反剪在背后,趁着她将要尖叫出声之机,立即又用那个药包死死地捂住她的口鼻。
  唐筠瑜连挣扎也来不及便昏迷了过去。
  唐筠瑶立即把她背在身上,朝着不远处的倚梅轩快步而去,而后一脚把门给踢开,想也不想便把她扔到了屋里的床榻上,也顾不得抹一把额上的汗,飞快地把她翻了个身,让她背对着门口,然后迅速离开,寻了个还算隐蔽的地方紧紧地盯着门口处,打算看看会到这里来的那个‘公子’到底是何许人物。
  约莫一刻钟不到,透过遮掩着她的花枝,她果然便看到一个有几分眼熟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人鬼鬼祟祟地四下望望,发觉周围确是没有其他人在时,立即加快脚步往倚梅轩而去,顺手推开了大门,而后把它虚掩着,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唐筠瑶也已经彻底看清了来人的容貌,那人不是别个,正正便是陈兆勇!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上顿时凝聚一股寒意。
  不到片刻的功夫,她便看到陈凝贞和李氏妯娌三人匆匆赶了过来,又听倚梅轩内传来陈兆勇的一声惊叫,陈凝贞等人脸色一变,匆忙加快脚步往里面走去,却与惊慌失措衣衫不整的陈兆勇撞了个正着。
  “勇哥儿你鬼叫什么?!”见侄儿如此失态,陈凝贞不悦地喝道。
  陈兆勇没有想到她们来得竟是如此之快,又因为屋里之人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个,深知必然是哪里出了差错,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结结巴巴地竟是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心忧女儿的阮氏率先上前,狠狠地甩了他一记眼光,而后又用力推了他一把,这才提着裙裾就往屋里冲。
  李氏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一边假惺惺地叫着‘三弟妹莫要担心,瑶丫头必定不会有事的’,一边快步跟在阮氏身后也走了进去。
  好好的一次宴会就被侄儿给搅和了,陈凝贞气得要死,恶狠狠地瞪了孙兆勇一眼,到底也怕唐筠瑶在自己府里出事,遂亦急急忙忙冲了进去。
  倒是林氏有几分迟疑,不知道应不应该跟进去看看情况,转念一想,里面的到底是唐府的姑娘,一笔写不出两个唐字,她怎么也要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是。
  想明白之后,她正要迈进门去,竟又听屋里传出了李氏的尖叫。不过片刻的功夫,李氏疯也似的从里面跑了出来,一把抓着陈兆勇的衣领又哭又骂又打。
  “畜生,你这畜生,你这畜生,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禽兽不如之事?!畜生,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陈兆勇抱着头四处躲避她的拳头,却是半点也不敢还手,不过半晌的功夫,他身上便挂了彩,脸上被李氏长长的指甲挠了好几道血棱子。
  “好了表嫂,不要再打了,事到如今再打也没有用,若是再闹下去,岂不是要闹得人尽皆知么?”陈凝贞硬着头皮上前来阻止。
  愤怒中的李氏直接啐了她满脸:“你们都是安排好的,全是安排好的,打一开始便是要算计我、算计我的筠瑜!你们不安好心,枉我家老爷这些年来一直待你们陈家不薄,你们便是如此报答他的?!”
  李氏越说越恼,哭着冲上前去扒着陈凝贞的头发就是一阵猛打,直打得毫无防备的陈凝贞‘嗷嗷’地叫,一时间,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唐筠瑶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没有错过对面拐角处探出的半边身影,定睛细一看便认出对方正是唐筠柔,更加没有忽视唐筠柔脸上一闪而过的快意。
  屋里的唐筠瑜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眸,听着外头传进来的一阵嘈杂声,想到了昏迷过去前发生之事,脸色顿时一变,林氏却已经怜惜地替她捊了捊鬓发,柔地道:“可怜的瑜丫头,哪想到会遇上一头中山狼呢!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哪想到那勇哥儿竟会做出这样禽兽不如之事来……”
  林氏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是说不出的的同情。
  倒是阮氏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虽然不怎么厚道,也确实有些自私,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当看到床上的姑娘不是她的女儿时,她确确实实是松了口气。
  “唐筠瑶!是筠瑶害我,是她!是她害我的!!”唐筠瑜看看身上的凌乱,疯了一般尖叫着。纵然是死,她也要拉唐筠瑶垫背。
  阮氏初是见她突然大叫,本是想要捂住她的嘴,免得她自己把事情嚷开以闹得不可收拾,可再一听她尖叫着的话,顿时沉下了脸,厉声喝道:“你胡乱攀扯什么?好端端的宝丫为何要害你?!她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与那陈兆勇更是素无往来,你若是打着把她扯下水沾一身腥的主意,我拼了这条命也必定不会放过你!!”
  素来温和之人突然发飙,那一瞬间爆发的震摄,顿时让人噤若寒蝉。
  “是她!就是她,是她害的我,就是她!!”唐筠瑜吓得脸色发白,可紧接着便又疯狂地叫了起来。
  阮氏冲上去用力甩了她一巴掌,直把她打得偏过脸去,随即一把揪着她的领口,目光森然:“你打量着我不知道你的阴谋不是?是你与那陈兆勇合谋想要算计我的女儿,不承想自作自受。如今还想把脏水把我女儿身上泼?我告诉你,你尽管大喊大叫,尽管污蔑人,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会成为全京城笑话,被人指指点点的会是谁?!”
  林氏有些意外地微张着嘴,似乎有些不认识眼前这性情素来软绵的妯娌了。
  “你想做什么?!”李氏这个时候正好进来,一见阮氏正揪着女儿的领口,立即冲过来拉开她,把女儿护在身后,一脸警觉地瞪了她一眼,而后又望向女儿,“她方才对你做了什么?她打了你?!”
  唐筠瑜只是呜呜咽咽地哭,一句话也没有说。
  “阮茹!”李氏怒视阮氏,“你欺人太甚!”
  “我若是你,此刻最重要的还是请易夫人帮忙,把此事给掩了过去。你们若是还想闹,尽管闹将开来,我奉陪到底!”阮氏一字一顿,眼神锐利地盯着她身后的唐筠瑜,语气充满了威胁。
  林氏见状终于出声劝道:“大嫂,三弟妹所言甚是,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莫要把事情闹大。真要闹开来,吃亏的还不是瑜丫头么?”
  李氏此时也瞧出阮氏的不对劲了,到底不敢闹得太过真正把人给得罪了。
  唐筠瑶没有进去看热闹,在外头候了一会儿,又瞥了一眼唐筠柔藏身之处后,这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往花厅方向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唐筠柔便从另一边方向走了出来,一见她便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笑着道:“三妹妹,你们可真是让我好找。二妹妹呢?怎不见她?”
  唐筠瑶嘴角微弯:“大姐姐方才在倚梅轩不是看到了么?”
  唐筠柔的脸色终于变了,勉强僵笑着,眼神游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想是三妹妹看错了,我哪里去过什么倚梅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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