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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作死日常-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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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走了,年纪还小的左湘拉着姐姐左蔓道:“姐姐,我们回家吧,娘亲原本就不同意我们出门的,湘儿好怕,我们回家吧!”
周菁文面上更红,她和母亲不过客居在京城,爹爹看她及笄了,托左大人帮她在京城谋一个好些的婚事,今个这王府她原本是进不来的。可左府收到了帖子,王氏因着什么事,不愿意来赴宴,她倒想借着这机会来结识一些贵人,这才骗着左蔓和左湘偷了帖子来。
刚才不过是逗着左蔓一会在人前口出狂言,她出来打圆场,不想这在演练着就被原主撞破了!
左蔓被吓得小腿还抖索,她在家中横,可在外头也只能嘴头厉害,不想这个小姐竟然敢直接上手就打人!
周菁文拖着两个小姑娘离开这片梅园,躲在树上的两人才跳了下来,李彛溃骸罢馀拥故瞧美保 彼荡虮愦颍肿肺识埽骸氨淮虻哪歉鲋苄〗悖墒侵芷羧实呐俊
李信点头:“不错,此人原是江陵一个小县城里的知县,八年前在邵家军凯旋归来时,被白寒石上奏曾疏散了家财为邵家军筹备军粮,后来官运亨通,却一直不愿意到京城来,说愿意留在底下为百姓谋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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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瞥了哥哥一眼,冷笑道:“这话哥哥也信不成?白寒石保上来的人,刚才跟着的还是左钦府上的小姐,这一派的人,素来狼狈为奸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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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淡道:“哥哥既是看上了,当速去与姑母说才是!”
*
依扎被接到县城里已有两日,前日边梁的意思是,主帅感她救命之恩,可惜府中已有妻室,还是陛下赐的婚,只得委屈她入府做贵妾!
她的身份能做妾侍便已然难以想象了,何况还是贵妾,她爹娘都十分为她欣喜。
边梁将她接入了这座宅子,又留了五百两银子给她,说过两日主帅便会过来,她想着不是今日便是明日了!
她住的是一座二进的宅子,倒也宽敞,身边一个近身伺候的小丫头,唤兰可,人十分朴实本分,长相也憨厚,她倒十分放心,守门的是一个婆子,也是康平县本地的,为人十分勤快,有一股子蛮力。
她按着边梁的意思,这两日里头,让兰可去街上买回了些红绸和喜烛,今个想着,自己毕竟也是成亲,虽是妾侍,可是那位大妇远在京城,便拿了主意,又取了一锭银子交给兰可,道:“你去街上成衣铺子里,帮我买一身成品的大红嫁衣回来!”
兰可虽是乡下丫头,也知道妾侍穿不得大红,何况还是嫁衣,有些犹疑道:“主子,听说,京里头的那位夫人十分凶悍,还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娘娘!”
依扎不耐道:“让你去就去,啰嗦什么!”
兰可好不容易谋了一个差事,还是在邵主帅的府上,自是诚惶诚恐,见主子不悦,忙懦懦地应着出去了。
☆、第61章 诱惑
邵楚峰与林卫正议事,外头传来边梁和某个士兵的嘀咕声;邵楚峰耳尖地听到“京里”一词;示意林卫暂且停下,出去营帐外头,问边梁:“何事?”
话虽问着;眼睛却已经看向了边梁手中的信笺;上头端端正正地书着:“邵楚峰亲启!”眼睛蓦地定住;直勾勾地看着那几字。
这不是沈明锦的字;这是赵清沅的!
边梁回道:“爷;是京里的回信!”
邵楚峰耳中已然什么都听不见,忍着心中的骇浪,手指一点点地颤抖;从边梁手里抽出那封信,忙打开;里头却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心里不由涌出一点失落,她竟只给他回一页纸。
可是;纵使这一页纸;也是回了。
展信;却只有两个字:已阅!
邵楚峰喃喃出了声“已阅?”想起自个这许多年为她饱受“情”字之苦,可她既已回来了,为何都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这两字想来还是他嘱咐了一句,务必要带回少夫人的手信,她也迫不得已写的。
邵楚峰仰着脖子,对着萧瑟的天空,声音暗哑:“无论是赵清沅还是沈明锦,当真都是无情!”
时隔多年,赵清沅你竟吝啬地只给我这两个字!
边梁不意少夫人一封信,爷竟触动这般大,见他虽红着眼圈,可是嘴角却又带着笑意,一时闹不明白,又是怎么了,斟酌着出声问道:“爷,您是不是在信里写了什么惹了少夫人不痛快了?”
邵楚峰深吸了一口气,将胸腔里的酸痛、甜涩,都统统压了下去,略微冷静地想了一下。
边梁便见自家主子神情一震,像是失了魄一般,心里顿时觉得有些惊悚,难不成这耶律遗老,又对爷使了勾魂计?试探着喊道:“国公爷,国公爷,你可还认得小的?”
邵楚峰可不是失了魂,他乍然想起,他在上一回的信里,说他新遇了一位姑娘,和清沅一个模样。
“送信来的人呢?速速传与我帐中!”邵楚峰牙齿微微打颤,向来平静如水的眸子,今日里像蕴了火山一般,格外的浓烈,像一团烈烈燃烧的火团子。
边梁不敢耽误,忙将刚走没一会的士兵拖了过来。
邵楚峰还侯在营帐外,见到来人,急切地拉着他的胳膊道:“那日少夫人写信时可还说了什么?”
士兵回想了一会,道:“主帅,那日听闻少夫人刚赴宴回府,小的求见后,里头出来一个嬷嬷带着小的入了府,少夫人看了信,将信便放在了一旁的高几上,说‘罢了,为了你好回差,我便动手写两字’,旁的并无多言。”
邵楚峰又展开那张信,细细地观摩,这是清沅的字迹,他以前还曾怀疑过明锦是否还记得自个是清沅,只是故意骗他,装作不识。
直到那日她交给他一封信,托她寄到江陵宁安县的青玉楼,他并未将信寄出,反而去了火漆,打开看了,里头的字至多只能算工整,和清沅的字迹一点都不一样,清沅当年为了在书院夺魁,琴棋书画都是花了大力气的。
邵楚峰挥手道:“边梁,他来回这么些时日,也着实辛苦了,安排他修养几日,日后就调到主帐这边来伺候!”
那小兵不想今个还有这等际遇,欣喜若狂地跪下谢道:“小的宋厚多谢主帅提拔!”
邵楚峰淡淡一笑,眼中似有戏谑之意。
日后,小兵宋厚才知道,他的任务竟主要是给主帅和少夫人鱼雁传书!
此时边梁带着宋厚下去休整,里头等了邵主帅许久的林卫忍不住跑了出来,见边梁带着一个小士兵笑呵呵地走了,奇道:“主帅又赏了边梁什么宝贝不成?”
邵楚峰不答,将手中的信妥帖地捋平折好,放入了怀中,再对林卫道:“本帅暂且有事,明日再与林将军商议此事!”
林卫不置可否,反正自从依扎出现后,邵主帅就一直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总是做些出其不意的事,一时也不以为奇,点头道:“主帅莫对着美人,忘了她的身份便好!”
抱拳告辞。
邵楚峰也不等搭理林卫阴阳怪调的话,立即闪进营帐,将桌上的铺开的地图移到一旁,提笔醮墨便写了起来,动作如行云流水,一封信须臾便写好了,吹了吹,将笔放在笔架上。
好看的唇轻勾,“清沅,你既不告诉我,我便装作不知,也省得你难堪!”
*
康平县的那座两进的小宅子里头,兰可在巷口侯了大半日,念叨道:“姑娘说那主帅爷,丰神俊朗,行走间似有朗朗乾坤在其周身,我怎么侯了这半日,也没见这样的美男子走过来呢,别说美男子了,便是连个小郎君都没见着!”
眼看太阳都落山了,兰可站了许久,又累又困,可是又不甘心就这般回去,姑娘说今日是良辰吉日,主帅爷定是回来的,她不若再等等。
夕阳晃一晃眼,掉入了山那边,夜幕眼看就要降临,寒气从地底下开始冒出来,兰可瑟缩了一下,搓着手,努力伸长了脖子往前头去看,还是一个人影也没。
只得回去,门却并未关,虚虚掩着,她一到门口,王婆子便示意她不要吱声,压低着声音道:“外头寒气开始上来了,你侯了这许久,先去灶下喝完热汤,再过去找姑娘!”
兰可推辞道:“这如何使得,姑娘还等着我回话呢!”
婆子拉了兰可到身前,声音压得低声:“傻囡囡,今个那位等了一日,没等到人,性子正不好呢,你这一去,没准就要当那被宰的小羊羔,你不如吃饱喝足了,再过去呢,你就听老婆子我的,老婆子无儿无女的,也不贪什么,不会害你!”
兰可半信半疑地跟着婆子进了灶下,在灶下烤了一会火,身上缓了劲儿来,又喝了一碗鸡汤。
王婆子看她喝的馋,笑道:“小囡囡你啊,和老婆子我一样,也是苦日子里过来的,这是给姑娘炖的,可是姑娘说她吃不得那般油星,婆子我就撇了两回油星,都是乡下现买回来的母鸡,正是鲜美,我自个喝了一碗,特留了一碗温在灶上给你!”
见兰可喝完,又盛了小半碗米饭,伴着依扎中午撤下的四个菜,婆子一边劝兰可慢些吃,一边道:“你说这姑娘奇不奇怪,也就是西平村里的丫头,竟还比那些县令府上的小姐还讲究,喝汤还不喝油星!也亏得我老婆子在贵人府上伺候,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伺候这位小祖宗!”
兰可一口饭呛在了喉咙里,又不敢咳,怕惊动了厢房里的姑娘。
老婆子给她顺着背,又倒了一碗苦茶给她,等兰可缓过来气,才道:“婆婆,姑娘脾气大着呢,你这般说,她若是知道了,怕是容不得你!”
老婆子将手放在嘴上,轻轻一嘘,轻声道:“你也别将她太当回事儿,面上应着便是,已经是第三日,今个又是洞房花烛的黄道吉日,主帅爷都不来,你当他真对这姑娘有几分心?我们呀,做好分内事便好,傻囡囡,你可莫掺合到姑娘的事里头去!”
见兰可垂着头不出声儿,王婆子又道:“这宅子是主帅买的,那仗也不知要打到几时,只要我们不犯事儿,便是里头那位不在了,我们二人在这儿看着宅子约莫还是可以的,丫头你可千万别犯傻!”
兰可握着手中的粗瓷碗,点头应下。
等王婆子和兰可去厢房的时候,依扎正靠在美人榻上,口里含着蜜饯,这美人榻也是今个王婆子才买回来的,王婆子这几日冷眼看着这位依扎姑娘的做派,直觉得怕是不等得宠几日,等兰可一人回来,又觉得怕是能不能得宠都是问题了,眼下当务之急,稳住这位不闹脾气便成。
王婆子见依扎眼中闪过愠怒,忙上前一步笑道:“姑娘,老婆子今个出去买菜时,便听到外头说今日大营里十分忙活,来买菜的那几个伙头兵,都比平日里多买了一头猪呢,老婆子就猜想着,主帅爷今日许是忙晕了头!”
见依扎看着她,老婆子又壮了胆子道:“姑娘,你想啊,军营里头那许多事等着主帅爷拿主意,又是两军交兵之际,顾不上姑娘这边也是有的,只是主帅这般忙碌,都不忘将姑娘接到城里来安置,想必一早便对姑娘动了心,就等着哪日有片刻的闲工夫,还不是飞奔到姑娘身边!”
兰可先前便得了指点,也在一旁附和着。
依扎并不是三岁小孩儿,只是,她没料到的是,她竟会真的对这邵楚峰动了心。
淡道:“你们提水来与我洗漱就寝!”
二人忙应了,去灶下将一早便备好的热水提了来。
夜里二更,依扎正睡得香甜,忽然觉得身上酥□□痒,一时惊醒,发现正有人靠在她身上,借着月光,那张脸极像邵楚峰,立时心里一喜,惊骇尽去,:“主帅,您来了,怎么也不喊醒我?”
那人伸手按在她唇上,示意她别说话!
一场欢愉,依扎沉沉睡去,有个声音在她耳边问她,“你可有乳名,我当唤你什么?”
“清欢!”依扎呐呐道,人却睡的实沉。
当夜,军营里,边梁掀了林卫小将军营帐的帘子进来,道:“林将军,那边都安排妥当了,依扎确不是她本名!”
林卫摸着下巴,点头道:“嗯,让他三五日去一趟,趁着夜里!”
他让邵楚峰牺牲色相去迷惑那依扎,不想邵楚峰竟不愿意,这般送到嘴边的美人儿,听说还是按着他前妻的模子寻来的。
无法,人家不愿意,他只得找个身形和邵楚峰相似的,易了容送过去,那依扎既是奸细,定是惯会了这些易容技巧的,他便让人只深夜过去,子夜时分,半睡半醒,鱼水之欢后,最是倦怠,还记得什么?
☆、第62章 穿帮
大战在即,康平县的百姓人心惶惶;稍微有些家底的或别处有亲戚可以投靠的;都离开了康平县,这些日子里,县城的米粮铺子、杂货铺子关了好几家;菜市上的商贩都越来越少。
军营里的伙夫长这些日子想着法子将蔬菜、猪肉腌制;牛肉风干;就怕以后菜市上有一天买不到新鲜的粮食;军粮还未补给到位;就麻烦了。
邵楚峰为着这事,也有些头疼,白寒石连着肃王这次已经断了他的第一批粮草;第二批是楚王殿下费了大力气筹备的,便是不出意外;也只能勉强再撑一个半月;先前还有县城里的储备粮食,眼下;百姓们也怕战后会断了集市;纷纷往家中屯粮。
邵楚峰想着招来林卫;道:“你我一同去街市上看看!”
林卫点头:“近来我兄长在向夔州附近的几个州购买粮食,昨日来信,说约可以为邵家军筹到半月的粮食!”
“林兄有心了,待此番战争结束,楚峰定要当面重谢!”林岗筹备的,自是花了林家世代存下的银两和交情,白寒石和肃王不仅抢了他第一批军粮,还在各州县勾结了粮草商人,要购置到半月的粮草已属不易。
二人换了寻常百姓的行头,到了街市上,人烟确比以玩少了三成,关着的商铺一路走过来,已看到七八家,林卫见前头有一处茶馆,道:“邵兄,我们不妨去前头坐坐!”
邵楚峰走了许久,也有些口渴,茶楼里倒是坐满了人,今日二人穿的也只是棉布衣裳,也并未上二楼雅阁,只在一楼大堂里点了一壶当地的茗茶,茶叶粗大,味苦,却也解渴。
正喝着,楼上走下来一位青色衣裳的小丫鬟,径直到他们这一桌,低声浅笑道:“爷,依扎姑娘在楼上,想请您上去坐一会!”
来人正是依扎身边伺候的兰可。先前她们在二楼临窗的雅间里坐着,竟见主帅爷和林小将军也进了这茶楼,依扎喜不自胜,爷每次来都是夜深了,她住进那宅子里后,还不曾在白日见过!
“依扎?”邵楚峰捏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滞,不解地看向了面前的这个丫鬟。
“哦,你们爷此次出来有要事,让你家姑娘好生在家候着便是!”林卫见邵楚峰神色不对,忙抢道。
兰可犹疑了一下,见主帅爷也不开口,只得上楼去。
兰可刚开了门,便见依扎一脸娇羞的模样盯着她看,兰可心上一跳,屈膝道:“姑娘,主帅爷说今个有要事,让姑娘在家里候着!”
依扎顿时有些意兴阑珊,说是让她做贵妾的,可是宅子里的丫鬟还口口声声唤着她“姑娘”,她有一夜里问他,他也只是轻轻捏了她的嘴。
想到情动处,依扎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点了自己的朱唇,眸子里又有了些星辉:“既然主帅忙,那我们自己下楼去便是!”
兰可急道:“姑娘,主帅爷今个看似不想被打扰!”
依扎咬着红唇,不耐道:“我就从他跟前走过去,不搭话便是!你替我再将衣裳整理一下!”
兰可只得依言行事,待二人缓缓下了楼,邵楚峰和林卫还坐在那处喝着茶,依扎眸子晶亮,直直地盯着邵楚峰的脸看!
邵楚峰对面的林卫忙又拿起杯子喝了两口茶,眼睛也不敢看邵楚峰,刚才他抢话,主帅肯定明白是他在中间做了什么,他还想着回去如何圆呢,这依扎竟又自个跑了下来!
林卫正忐忑着,对面人忽地置了几枚铜板到桌上,只听他喊道:“小二,结账!”
林卫不妨邵楚峰说走就走,忙放下茶盏,喊道:“哎,你等等我!”
一路上邵楚峰快马加鞭,林卫在后头追都追不上,等进了军营,林卫将马交给小士兵,问道:“可见到主帅了?”
“像是回主帐了!”
林卫急忙赶去,刚掀开邵楚峰营帐的门帘,便有什么钝物飞了过来,林卫大惊,忙向左避让,一个砚台应声而落,林卫避过了砚台,却没躲过飞溅出来的墨汁,身上、脸上都沾了颜色。
“说,你们用我的名义做了什么?”邵楚峰面色阴沉地看向林卫,先前他说将依扎接来后灭了口便是,林卫说这般怕打草惊蛇,不若严加看管,给依扎下了嗜睡的药。
林卫心里心虚,舔着脸道:“小将做的,主帅怕是心里已经有数,小的也是为赵国,为邵家军着想,主帅若是要罚,小将也认了!”
邵楚峰看着林卫的眼睛,几要滴血,今日他在康平县养了妾侍,这妾侍还这般招摇,不肖几日,京城里便会有消息,他如今和明锦隔着这几重的山,又要如何与她解释。
邵楚峰的紧握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上一世骤失清沅的痛还时有在梦里头重现。
林卫见主帅爷看着他的眼神有些骇人,心里头也有些毛毛的惊悚,他若再不说几句,主帅怕是连斩杀他的心都有了,“主帅,都是小的不是,是小的自作主张,是小的害主帅背了这么一遭污名,等战后,小的定将往国公府负荆请罪!”
“滚!”邵楚峰从牙齿缝间蹦出了一个字,却让林二顿时如临大赦!
“是,是,小的这就滚!”
*
翼王妃的花宴过后六日,便是嘉宜的生辰。
邵府大小主子晚上都聚在荣禧院里头,一起为嘉宜过生辰,吃个团圆饭,条形餐桌上的菜品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的,明锦,吴姨娘和庆姨娘分侍在老国公和老夫人两边。
待最后一样水晶脍端了上来,连城的眼睛便盯在了桌上,彻底地转不开了,嘉宜忍笑看向爹爹,“爹爹,女儿可以动箸了吗?”
向氏刮了女儿一眼,侧首拉着明锦的手道:“明锦,你也坐着,今个允你伺候了一会,日后啊,一家人吃饭,你尽管坐着,家里这许多伺候的丫鬟、婆子,还不缺使唤的人!”
婆婆的一番心意,明锦也承她的情,此刻心里不禁有些感激失忆时的自己,竟得到婆婆这般疼爱。
向氏又笑着对一旁伺候的庆姨娘道:“给连城夹些水晶脍,他向来爱吃这个!”
“是!”庆姨娘恭敬地应下,走到下首自个儿子的身旁,用象牙色的公箸给连城夹了一些。
向氏这才对嘉宜道:“食不言寝不语,今个是你生辰,我不多说你,以后还得规矩些,不然我让你嫂子身边的管嬷嬷再教你一遍规矩!”
嘉宜低头闷闷地应了声。
吴姨娘看着庆姨娘母子和正室一房处的这般好,鼻翼微张,脸上神色不屑。
近来老爷和夫人关系和缓,吴姨娘因着口舌已吃了许多亏,倒是学的乖巧了些,默默给老爷布着菜。
邵府正用着饭,邵府大门外却来了一辆马车,停在邵府大门外,车夫下来道:“小的是靖远侯府上的,奉我家二公子的命,来给府上小姐送生辰礼!”
守门的正饿的肚子咕咕叫,听下头的人这般说,立时来了劲头,道:“你且稍等片刻,我这就进去禀报!”
底下的人客气地道了句:“劳烦!”
消息禀道荣禧院,众人都愣了愣,邵国公停了箸,皱眉道:“给小姐的生辰礼?”
向氏看了一眼女儿,见嘉宜也懵懵的,估摸这丫头也搞不清楚状况,对邵佐华道:“前几日我带宜儿去了翼王府赴宴,倒是见过一次这位靖远侯府的二公子,既是小辈的生辰礼,也不值当什么,回一盒厨上正热着的糕点便是!”
凌妈妈亲带了人过去收礼,这一去却是一刻钟左右,待再回来,面上竟有几分惊惶:“老爷,夫人,李府二公子送了一箱的布匹衣料,一盒子的珠宝,一箱子的奇珍玩意,另,另有书信一封!”
正竖耳停着的嘉宜,手一抖,差点打掉了面前的碗碟,结巴道:“我,我的”
邵佐华看了一眼自家夫人,道:“你们且用着,夫人和我来!”
向氏起身跟着邵佐华去了内室,待关了门,邵佐华道:“夫人,嘉宜尚未及笄!”
向氏淡道:“今时不同往日,那是靖远侯府的李信!”
“靖远侯府又怎么了?”邵佐华见她面色冷淡,心头一团火气儿扑哧扑哧地吐着火苗儿,压着火性道:“当年你怀嘉宜的时候,明明说要是个女孩儿要好好疼她,可得养到十六岁上再给说亲,怎么也得十八才出嫁!”
向氏低头:“老爷说笑了,莫非忘记老爷还曾和妾身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儿,老爷可曾做到了,这时事啊,不受你们控制!”向氏看着邵佐华微微一笑,眼眸子里明晃晃跳跃着讥讽。
里头两位邵国公府的定海神针如何且不提,外头二人走了,吴姨娘便忍不住了,轻笑着对嘉宜道:“大小姐真是美貌无双,不过出去和夫人走了一趟,便能得到靖远侯府二公子的爱慕!日后还劳大小姐多多带带二小姐和三小姐才是!”
前十四个年头里,吴姨娘是作威作福惯了的,明锦放了箸,厉声道:“我和小姐公子们跟前,岂有吴姨娘说话的地儿,拉了下去!”
嘉敏和嘉川被这个素来和善的嫂子吓得一抖。
吴姨娘不想向来在家宴上如透明人的少夫人今个竟揽了事儿,眼睛里忽地浮上一抹恶毒,只见吴姨娘缓缓笑道:“少夫人近来心情不畅,也不用拿妾身来出气啊,妾身毕竟是老国公爷的妾侍,少夫人若是要管,也是管那在西北的小妖精才是。”
沈明锦心上一凉,这话的意思,是邵楚峰在西北纳妾了?她怎么不知道?
吴姨娘见沈明锦虽掩饰的好,可是那微微竖起来的耳朵,瞬间崩直了的身子,却是骗不了人的,压低了声音,接着道:“妾身知道少夫人心里头苦,国公爷选什么样的,也不该选和前头少夫人一个模子的啊!这不是打少夫人您的脸吗!”
☆、第63章 请辞
“和前头少夫人一个模子的?”沈明锦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有人来抢她的夫婿;这个人会顶着自个前世的脸?
庆姨娘见少夫人神色不对;悄悄往后移了一步,准备去找老夫人和老爷,却被吴姨娘一脚踩住了裙子;拽了过来;讥笑道:“姐姐我不过不忍心看少夫人被瞒在鼓里;提醒一句罢了;难不成真当西北那妖女带着孩子回来骑在少夫人的头上;妹妹便是心疼少夫人,也该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什么夫君恩爱;都是虚的,重要的是;子嗣不是?”
吴姨娘微微一抬下巴;“这一点庆妹妹不是比姐姐我更明白?”
庆姨娘低眉,轻声道:“姐姐说笑了;姐姐膝下也有二小姐和三小姐!”
说到嘉川和嘉敏;吴姨娘眼里蕴了一层湿意;她的嘉川和嘉宜同年生的,向氏都带着嘉宜出去给各家夫人相看了,她的嘉川还终日待在毓苑里。
开年后,老爷一次都没进过她的房,不过是做给向氏看的罢了,当真以为老爷一颗心里都有正室,若是这般,她吴氏又怎会出现在这邵国公府,还耀武扬武了十三年!
吴氏想到这里,立即又活了过来一般,先前自怨自艾的影子,瞬间一点儿都没了,勾着嘴角冷道:“不劳庆妹妹提醒!”
明锦看了一眼立在她身后的薄荷!
薄荷领命,上前扇了吴姨娘一个耳刮子,在吴姨娘惊恐的瞳孔中,薄荷淡道:“吴姨娘莫要忘了,我家主子还是皇室的郡主,吴姨娘胆敢在郡主面前这般无状!”
一旁的嘉敏和嘉川却是再也坐不住了,双双跪下来,为吴姨娘求情道:“求郡主饶了姨娘吧!”
明锦与这两个庶妹自来没什么交集,吴姨娘这般当着众人的面想看她出丑,明锦却是不准备饶了她的。
对嘉宜道:“今个你生辰,烟火还未曾放,我们一道出去看看!”
嘉宜颔首,又转过头来喊两个庶妹,嘉川和嘉敏见吴姨娘面上不一会儿便浮肿起来,心有不忍,可是又不敢违了嫂子的意,战战兢兢地起身出去。
国公府里头的护卫已经摆好了五色烟火,飞冲上天的时候,嘉宜欢喜道:“小嫂子,你看,真美啊!”
“这般美,也难怪有许多人爱!”沈明锦望着天上炸开的五颜六色的烟火,心有所感,她自来是一个想要什么便争取什么的女子。
这一世醒转过来,她一直不愿意去思考和邵楚峰之间的关系,上一世她喜欢的是玹哥哥,可是这一世的记忆里,明锦确实也是对邵楚峰动了心的,只不过这个女孩子长在青楼,十分敏感,怕别人瞧不上她,也不敢去索求,便是邵楚峰那般剖了心的对她,她也只敢将自己当个隔岸观火的人虚虚地看着。
绿蚁端了洗漱的温水进了厢房,见主子坐在妆台前失神,轻声道:“郡主,您可是为了吴姨娘的事儿不痛快?刚才老夫人院子里的一个姐姐过来说,老夫人明个便将吴姨娘送到郊外的庄子上去了!”
沈明锦任着绿蚁卸了钗环,散了发,接过她整好的热帕子,“嗯,这事老夫人处理便好,你们几个也别多话,毕竟那是二小姐和三小姐的生母,也给她们留一点体面!”
绿蚁接过主子递过的帕子,又重新换了一条,笑道:“郡主放心,管嬷嬷已经叮嘱过奴婢们了!”
沈明锦点头,顿了一会道:“这要走一段时间,你是回鸾姨那边,还是和管嬷嬷在这边待着?”
这一次,沈明锦并不准备带绿蚁,鸿姨走了,雁姨和鹄姨出去游玩了,鸾姨一个在这边,她不太放心。
绿蚁却是吃惊地瞪大了眼,“小姐,你要去哪里?”却是连管嬷嬷叮嘱的敬称沈明锦为“郡主”的事儿,绿蚁一时也忘了。
沈明锦坐回妆台上,对着镜中的自己看了一会,柳眉樱唇,这一世的自己也是个美人儿,比上一世不遑多让,“我要去西北,去找国公爷!”
先前邵楚峰信中所言此事,她以为是故意刺激她,不想如他意,只单单地回了“已阅”二字,这一回传到京中的竟是他将这女子纳了。连吴姨娘都知道邵楚峰在那边养了妾侍,她便真的相信有那么一个和自己一个模样的人的存在。
左右她在这里也无事,不若去西北看一看好了。
“可是,小姐,那边那般乱,不说旁的,您先前挨得杖刑还没有全好呢,如何受得了马车多日的颠簸!老夫人和老爷也不会允许的!”绿蚁大脑已经空白,想不出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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