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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作死日常-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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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不由叹道:“也就比潭儿小个两三岁呢!皇家的孩子,真是天生的聪颖!”
  刘贵妃在一旁看着这二人倒像是十分亲昵,心中满意,伸手招了玉荣过来,捏着她的小鼻子道:“郡主这回来宫中,可是有事儿的!”
  玉荣立即拉着母妃的手软糯糯地道:“母妃,静懿姐姐待玉儿最好了,姐姐有事儿,您可得帮她!玉儿明个给您折御花园里头最好看的绿梅!”
  沈明锦垂了眸子,她隐约知道,刘贵妃此番让玉荣小公主过来,或因她刚才说,她当初跳湖去救玉荣公主的事。
  刘贵妃望了一眼沈明锦,轻轻嗤笑地打掉女儿摇晃着她衣袖的小手,对玉荣小公主道:“这事,母妃可管不着,可是郡主说了,你当初落水,她奋不顾身去救你,这恩情,你得还,话母妃给你带到了,你不妨想想怎么还她?”
  沈明锦不想刘贵妃竟真的当着玉荣公主的面将话说破,羞愧的从耳朵红到了脖颈,忙起身福礼道:“臣妾一时情急,言语不当,望娘娘和公主恕罪!”
  玉荣握着母妃的手,怔怔地看着屈着膝垂着首,露出一截子光洁的脖颈的静懿郡主,她虽年幼,可也知道母妃当着自个面说这话,必不是空穴来风,只是,静懿姐姐向来谨小慎微,又有几分烂漫之姿,此回?
  玉荣一双黑亮的眸子在母妃和静懿郡主之间来回看,却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沈明锦垂着头,缩在袖子里的手,微微用了力绞在了一块,刘贵妃这边至此,已无出手相助的可能。
  只是,想着玉荣公主先前对她那副濡慕的小模样,要是知道她竟以之前跳湖的事情来胁迫刘贵妃,怕是要对她心生厌恶了。
  沈明锦心里头有些落寞,可是一想到潭儿,自己若是不快快将她救出来,这孩子,命途堪忧,还是深深地又对着刘贵妃弯下了腰,恳求道:“贵妃娘娘,臣妾出语冒犯,恳求娘娘责罚,然潭儿虽比公主年长两三岁,却自幼长在深山,又和母亲在外流离多年,性子儿怯弱,王夫人这番私自将人掳走,实在是和强盗无异!”
  沈明锦说完,作势跪了下来。
  刘贵妃默语,淡淡瞥了一眼跟前的小人儿,见玉儿面上掠过淡淡的惊慌,款款起身道:“这事儿本宫可管不了,无凭无据的,本宫带着宫女去工部尚书府上给郡主抢一个婢女不成,要我说,不过一个婢女,既是王夫人喜欢,郡主让给她又何妨,本宫乏了,郡主退下吧!”
  沈明锦努力端着微微颤抖的手,直了背脊,轻咬红唇:“谢贵妃娘娘赐教,臣妾告辞!”
  盈盈起身,腰上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悦耳。
  刘贵妃端起桌上的茶盏,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目不斜视,装作看不见下头女儿焦急的小眼神,半晌,放了茶盏道:“既是想知道,自己去问便是,杵在我这里做什么?”
  玉荣公主忽地脸上绽开一朵如花般妍丽的笑容,敛着裙子福礼道:“谢母妃,儿臣这就去!”
  云嬷嬷看着小公主瞬时便没了人影,轻声问道:“娘娘,您这是?”
  刘贵妃明眸微动,淡道:“连一个婢女都能做到这般,玉儿和这等人交好,我便是百年之后,也只有含笑的!”
  云嬷嬷讶异道:“娘娘是想让静懿郡主记着公主这份恩情?可是,郡主不过八岁,此次,事情始末,娘娘不是……”
  后面的话云嬷嬷没有说出来,这次左潭的事,是贵妃娘娘知会王氏左钦的原配夫人来了京城,王氏为了保住她的正室之位,想先声夺人,定了方氏和潭儿外室庶女的身份罢了。
  说到底,罪魁祸首,也要算贵妃娘娘一个。
  刘贵妃明白云嬷嬷的意思,笑道:“本宫是本宫,玉儿是玉儿不是?”所有污糟不好的名声都她来担着,她的女儿是天底下最尊贵最善良高洁的女孩儿!
  *
  却说肃王府里头,肃王妃正穿着舒适的襦裙抱着小孙女儿逗弄着,小儿子赵允迪急红着脸跑了进来,喘着声气儿道:“母妃,那个贱人又闯祸了,您知道,这回,她竟然在外头散播静懿郡主的谣言,说郡主是青楼花魁出身,她的那些姨娘都是老鸨!”
  肃王妃眼皮一跳,将怀里的小孙女儿交给大儿媳,眯起眸子,看着小儿子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赵允迪眼神一闪,想着这事反正是街头巷尾都知道的,也不算他捏造,见母妃皱着眉,冷眼看他,哼道:“是玉蝶儿说的,前些日子静懿郡主和邵国公闹别扭,无意中和玉蝶认识,昨个在茶楼中躲雨又遇见,静懿郡主和玉蝶哭诉,邵国公和楚王不在京城,静懿郡主也无人能帮衬,玉蝶心好,求我查查,”说到这里,赵允迪咬牙道:“这不,就查到那贱人头上了!”
  实不是赵允迪真的抽丝剥茧地查到了白薇萱头上,而是一听这事,他立即便想到了白薇萱,京城谁和邵楚峰过不去?
  白府啊,首当其冲白丞相和白薇萱啊!
  赵允迪心里对白薇萱存了疑,直接招来盯着白薇萱的暗探来问,得知白薇萱身边的侍女碧纹这些日子三天两头地出出门,见的人倒不是白府的!倒是些三教九流的,连京城里的青楼,碧纹都进去过一回!
  不消细问,赵允迪便知道按照白薇萱的脾性,这是又要往邵楚峰身边的女人身上泼脏水。
  这一招,当年赵清沅还未沉湖时,她可用过多次!
  谁知,肃王妃听儿子说完,却是肃目怒声斥道:“混账东西,没有个真凭实据,你就想往她身上泼脏水,你当白府都是死的呢!”
  大儿媳黎氏见婆母显然是动了怒,忙劝道:“母妃,二弟也只是一时情急,这次毕竟是静懿郡主,邵国公还在外带兵作战,二弟也是怕惹了事儿让陛下不快!”
  还扎着羊角辫儿的小瑶儿拉着祖母的手轻轻摇晃道:“祖母,您不要生二叔的气,二叔最疼瑶儿了!”
  肃王妃摸着小孙女柔软的小脑袋,叹道:“祖母知道了!”让侍女将瑶儿带了下去,才又道:“这事便是真的,也不能认下,你当邵国公在外头便顾不着静懿郡主了?”
  肃王妃闭着眼怒其不争道:“可还有邵佐华和向氏呢!你真当这一家人只养了邵楚峰这么个烈性子不成?呵,我告诉你,那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肃王妃将桌子拍的铮铮响,一旁的嬷嬷忙提醒道:“哎呦王妃,您的手!”
  黎氏忙将婆母的手抬起来看了一下,见有些红肿,急道:“嬷嬷,这可怎么办?”
  肃王妃抽了手,摆手道:“无事,这孽障什么时候消停些,我这心里才不每日火煎着难受!”
  说着,一双凤眸里微微噙了水花。
  赵允迪直直地跪下道:“母妃,儿子想和离,一日不和离,不说儿子心里煎熬着,一大家子也都给她弄得不安生!”
  肃王妃对着小儿子便啐了一口:“又是那没脸没皮的庶女挑唆你的?”
  赵允迪倏地抬了头,红着眼道:“母妃,丰乐伯府是丰乐伯府,玉蝶是玉蝶,我不管旁人怎么说,在儿子心里,玉蝶是世间最好的姑娘!”
  一旁的黎氏暗地里撇了嘴,一个跟着男子私奔出来的姑娘是世间最好的姑娘,这若是让外头的人知道了,还当他们王府是什么地儿呢!
  肃王妃对着儿子也死了心,眼下那庶女怀着身孕,她也不想在这节骨眼多说什么,免得让儿子又和自个有了嫌隙,敛下心中的悲怀,淡淡道:“此事若是真的和白薇萱有关,母妃也不会再拦阻你和离,她白丞相府也无颜再说什么,只是,在这之前,你最好还是给我老实些!”

☆、第45章 不知好歹

  赵允迪已经忍了白薇萱多年,也不在意多这一月半月的;却是另提到:“母妃;静懿郡主身边的侍女被工部尚书夫人王氏掳到了府内,母妃这边可否帮忙将人带出来?”
  见嫂子和母妃都一脸目无表情地看着他,赵允迪略有些不自在;微咳一声后道:“也不全是为了玉蝶;我们府上与邵府交好;又有何不好?”
  黎氏笑道:“小叔这话说的;我也同意;母妃,这等时候,我们对静懿郡主施以援手;日后要是有什么不愉快,静懿郡主也不会锱铢必较!”
  黎氏却是认定;关于静懿郡主的谣言与府内的白薇萱无疑了。
  肃王妃心里也有些摇晃;沉吟道:“王氏素来是个泼辣,这事她要是打定主意不认下;也是麻烦;不若;直接让官府进去拿人!”
  赵允迪眼前一亮,忙作揖道:“儿子明白了,儿子这就去找京兆尹!”
  肃王妃有些不放心,吩咐大儿媳道:“你让人去通知允良一声,让他看顾着点儿,迪儿性子不沉稳,别坏了事儿!”
  自家夫君得婆婆倚重,黎氏心里也有荣光,微微笑道:“是,儿媳这就去!”
  肃王妃低首摸着手腕上的镯子,她本意是为了迪儿好,才会帮他求娶白丞相府的千金,没想到,二人同床异梦,迪儿这些年,日日和白氏斗气,遇到刘玉蝶后,就一心一意想着和离了。
  白氏近来行事越发乖张,只是白丞相,却日益得圣上欢心,良儿的储位之争,正是在节骨眼上啊!
  *
  这边赵允良带着赵允迪去找京兆尹楚柯,楚柯听闻是静懿郡主的事,一边摸着胡子,一边踱着步子沉吟,左钦是刘贵妃的表兄,他府上向来和刘贵妃走的极近,王氏的行事未必和刘贵妃没有关系。
  “找个人倒还好说,就说年关出现了盗窃的小偷,进去检查不难,只是,若是要一绝后患,以防王氏那边再来将人掳走,却是要镇压住王氏才行!”
  王氏带走人的理由是方氏是左钦的外室,潭儿是庶女,要她认祖归宗,眼下,要嘛,方氏拒绝和左钦相认,亲自将王氏告到衙门,要嘛,就是以正妻的姿态回到左钦身边,给潭儿和自己正名!
  赵允良摩挲着手中的茶盏,询问道:“楚大人的意思,小王明白,这个稍后看方氏母女的意思,只是眼下,便劳累楚大人了!”
  楚柯摆手,笑道:“邵国公带兵在外,他的家眷,我们理当照顾一些!”
  立即便吩咐召集衙役去左府所在的月泉巷子,另外派人去邵国公府上通知静懿郡主。
  左钦这日在工部,并不在府中,王氏才敢这般大张旗鼓地将人带到府中来,潭儿随了老婆子进了府中,王氏也没有立即见,而是让下人将潭儿带下去沐浴梳洗一番,又换了一身新衣裳,才在正厅里见了潭儿。
  换洗一新的潭儿,被身后的妈妈推搡着,立在了王氏的面前,上方的气压低沉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潭儿轻轻地撩了下眼皮。
  周围还有四位姑娘,衣饰都甚为鲜亮,潭儿敛了袖子,仰头问道:“不知这位夫人找潭儿有何事?”
  府中的下人一直称呼她为潭儿小姐,向来敏感的潭儿对这人的身份有些觉察。
  王氏轻轻一哼,并不理潭儿,而是对着底下的一众姑娘道:“这个便是你们的大姐姐,自幼和她的姨娘长在深山,现在,在静懿郡主的府上伺候,我想着,她怎么也是你们的姐姐,就这般流落在外在丫鬟使唤,日后对你们的名声不好,是以,将她接进了府中,你们平日里不妨多教她些日常礼仪,指导下书画。”
  底下一个茜红色袄裙的姑娘起身福礼道:“是,母亲,女儿们定不负母亲的一番苦心!”
  “庶女,姨娘?”
  潭儿怔愣着看着眼前这个衣香鬓影的妇人,吃惊地指着自个道:“这位夫人的意思,我是庶女,我娘是姨娘?你是我爹的正室?”
  又不可思议地看着底下四位如花朵儿般娇艳又傲气的女孩儿,“这些都是我妹妹?”
  茜红色衣裳的女孩儿掩唇笑道:“是的,大姐姐,大家闺秀怎可伸着手指着旁人,教导礼仪的嬷嬷要是知道了,怕是会不喜姐姐的!”
  这是取笑她没规矩,潭儿的脸涨的通红,微微捏紧了拳头,所以,她和娘苦苦盼了多年而出来寻找的父亲,已然在京城里有一个花团锦簇,儿女成群的新家!
  潭儿斜眼,望着这个似乎是她大妹妹的姑娘,冷声道:“什么嬷嬷,什么姐姐,我和我娘是上了左家族谱的,我是徽州左家的嫡姑娘,我娘是正室夫人,各位姑娘,还有这位夫人怕是认错了人!”
  毕竟年幼,这么一番话说出来,潭儿心口已经委屈的有些抽搐,见上座那个美貌的妇人不动声色地喝着茶,似乎没听到她说的话一般,红着眼道:“我是静懿郡主府上的人,这位夫人莫名其妙七将我带来,郡主是要担心的,还请让我回去!”
  刚才被瞪了眼的左府大小姐,嘟着嘴,微微不满地道:“姐姐,你不过是静懿郡主府上的丫鬟,母亲接你回来,是母亲仁慈宽厚,你莫太不知好歹,伤了母亲的心!”
  “我娘在静懿郡主府!”潭儿低着头轻声道。
  王氏抬头望了一眼,百无聊赖地道:“行了,你就安心住下吧,这里才是你的家,等你礼仪学的差不多了,我再带你去见老爷!”
  “哦,对了,你说的静懿郡主倒是不曾来问过,你也不必惦记了,不过一个丫鬟,郡主怕是也忙的记不住!你不必担心她会着急!”
  王氏轻蔑地看了潭儿一眼,潭儿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夫人,夫人,京兆尹带着衙役来了!”一个绿色衣裙的丫鬟忽地掀了珠帘,进来禀报道。
  王氏奇道:“京兆尹?他来有何事,若是找老爷,就说老爷尚未回府!”
  底下的丫鬟摇头,“不是的,夫人,说是年下盗贼多,他们一路从肃王府追到了咱们府上,说是见着那贼进了咱们府!”
  “什么?盗贼?”王氏一惊,忙站起身,对身边的妈妈道:“你在屋中看好,我去前头会一会楚大人!”
  王氏一走,四位姑娘或许是想着盗贼的事都正襟危坐,潭儿兀自一个人站在正中,却是极为格格不入。
  “潭儿!”门忽地被踢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薄荷一脸紧张地出现在潭儿面前,冲进来拉着潭儿的手道:“潭儿,我们走!”
  屋里头的妈妈和姑娘都大惊,急忙喊道:“进贼了,进贼了!”
  薄荷提起脚下的一个小绣凳直往那姑娘身上招呼去,拉着潭儿的手,便往门口跑。
  在前厅,恰与楚大人一行遇上,立即便被围了起来,楚大人衣袖一挥道:“快将人拿下,带走,被吓着左夫人!”
  这时候,王氏却忽然明白,所谓的盗贼,原来不过是借口!
  冷哼一声,道:“楚大人倒是行侠仗义,为他人纾灾解难,不过,楚大人可莫忘了自个,别将自个都搭在里面了!”
  楚柯闻言,眉眼微挑,温润地笑道:“谢谢夫人提点,楚某要事在身,这便先行告辞!”
  王氏气的在楚柯身后砸了两个摆在架子上的瓷器。
  晚上左钦回府,从管家处得知今日府中的事,心内大骇,忙问王氏:“你如何得知,那是我的妻女?”
  王氏正暗恨这人当年求娶自己时,竟隐瞒已有妻女的事实,竖目不满道:“什么妻女,老爷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左钦心里一直担心他和刘贵妃的那点旧事被恒帝察觉,自来京后,连老家都不敢回,他这般苦苦瞒着,倒给这两个女人一把揭了出来,见王氏看他一脸鄙夷的样子,猛地一巴掌便招呼过去,“贱妇,你算个什么东西!”
  王氏右脸上一木,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在家中向来对她十分忍让的丈夫。
  *
  正月初一,天熹微未亮,各府有品级的四品以上的夫人都穿戴隆重地守在宫门外等着里头传召叩拜!
  天儿冷,沈明锦多裹了一层,守在向氏身旁,还忍不住跺着脚儿,向氏见她这般畏寒,轻声道:“再过一刻钟便可以进去了!”
  因了先前流言的事,向氏多日未曾和沈明锦说一句话,今个开口,沈明锦倒呆了一下,半晌点头。
  向氏见她脸冻的急红惨白的,想着毕竟是儿子千求万求娶回来的,吩咐一旁的凌妈妈道:“再去给少夫人拿个汤婆子来!”
  一旁正聊着天儿的一个夫人听见,忍不住回头,轻轻将沈明锦从头到脚觑了一眼,对着向氏笑道:“府上少夫人真是好身子骨儿,穿的这般轻薄!”
  沈明锦一抬头,便遇到了那双阴鸷的眼,看的她心头发毛,竟是王氏!
  王氏又像是想起来似的,补道:“哦,听说江南的楼里面,姑娘们就得穿的薄些,少夫人怕是习惯了,不知道这京城的深冬啊,冻得彻人骨头儿呢!”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第46章 势不两立

  宫外的寒风凛冽,这是聚在这里的贵妇人们一年当中最难熬的时候;卑躬屈膝;乞讨皇恩,在某一种程度上,她们和宫里伺候贵人的宫女并无区别;有的只是;一个能够依靠的丈夫;一个在陛下面前得以重用的男人。
  一个个将手拢在镶着寸宽毛边的袖子里;或是紧紧捂着丫鬟递过来的小铜炉;早上新梳好的发髻在呼啸的北风中依旧一丝不乱地服帖,只是,那紧紧崩着的发丝;恰如众人此时的心情。
  期翼又惊惶。
  对于八卦的天性,和对于听到静懿郡主这等隐秘的惶恐;邵国公府的势力;一直是赵国秘而不宣的存在。
  沈明锦鲜红的唇微张,扭头看着嚣张地恨不得用鼻孔嗤她的王氏;王氏是笃定她出自江南青楼?
  可是;陛下都封了她做郡主;她相信邵楚峰早已抹了她的前程往事。
  沈明锦漠然一笑:“左夫人的侮辱,恕静懿不能容让,今日新春朝拜,是一个吉利的日子,静懿不愿意像左夫人这般煞了这郎朗明日的风景,只是,今日以后,静懿便在邵国公府的沅居院里头,等着左夫人的赔罪!”
  王氏见沈小娘子这般沉得住气,眸里闪过一抹冷嘲,“是与不是,沈明锦你自个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勾栏院里头的小娘皮,在这里装什么贵女!”
  王氏话音未落,两臂被猛地往后一拉,竟瞬间剧痛无比,来不及惊喊,一个巴掌虎虎生风地扇在她的脸上!
  众人都忍不住连连后退两步,只见向氏怒目瞪着王氏,眼睛在在场的众贵妇面上一一扫过,掷地有声地喝斥道:“荒唐,我邵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岂容你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诋毁,我儿带兵在苦寒之地保家护国,内里,你这起子小人,便这般欺辱我们婆媳,当着我的面儿,你也敢这般待我儿媳,你当我邵国公府的人都是死的不成!一会儿我便要敲登闻鼓,问一问陛下,我邵国公府的女眷是不是低贱到任你肆意辱骂的地步!”
  向氏望向王氏的眼中,泛着冷沉沉森寒的光。
  沈明锦再不曾见过婆母这般,便是当日朝她摔杯子,也是面无表情罢了,今个,却是让人看着都心间颤栗。
  一旁默言许久的郭氏,眼眸微翻,忽地插言笑道:“哎呦,妹子,左夫人也不过是一时玩笑,你何必当真,倒是伤了大家的和气!”
  向氏冷着脸,不接话,郭氏虽是她表姐,可是自杨玹因了救峰儿而战亡后,郭氏对她和邵府的恨意,便是堆满了笑脸,也能从眼睛里冒出来,像毒蛇暗暗吐着的信子。
  沈明锦见仔细辨认了一下,认出是郭氏,仰脸道:“郭夫人作为旁观者,自是不知我和母亲所经历的屈辱,只是,夫人看看便好,至于是不是玩笑,我和母亲自会分辨,不劳夫人操心!”
  郭氏不想沈明锦当众戳破了她话里头的幸灾乐祸,可是什么屈辱不屈辱,能比得了她的丧子之痛?
  郭氏白着脸,冷然地甩着袖子,“静懿郡主倒是伶牙利嘴,果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沈明锦微微福礼:“夫人过奖!”
  杨玹对峰儿有救命之恩,向氏每每想到,对郭氏的不屑、不满便不复存在,一想到杨玹那个孩子,心里对郭氏便又感激又同情了起来,可是儿媳是为她说话,向氏却觉得心里熨帖。
  王氏已然脸色惨白,牙齿打颤,但是还是犹自壮着胆子颤道:“我是工部尚书夫人!”
  向氏心中怒火积来已久,早在那谣言刚盛传之时,她便心里生恨,一时忍不住迁怒到儿媳身上,怪她这般大的一个人,竟然还不能自保,任由旁人污蔑!
  也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今个,这王氏竟敢当着她的面当众羞辱!
  向氏将儿媳拉在自个身旁,对众人道:“这是我邵国公府明媒正娶回来的少夫人,今个王氏竟敢往她身上泼这等脏水,便是将我邵国公府的颜面撕扯下来踩在地上,往后,我邵国公府与左尚书府情断义绝,有左府人鞋履的地方,便绝不会有我邵府人!”
  这是邵府自此以后和左府势不两立,绝不相容的意思了!
  彻骨的严寒中,众位夫人已经忘却了手中的铜炉,面上生寒的向氏,仿若又是当年那个明艳凛冽的向府大小姐!
  沈明锦眸中生热,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
  *
  从宫里叩拜完回来,不过巳时三刻,马车停在向府大门外,沈明锦忙抢着下车侯在前头婆母的马车下,凌妈妈扶着向氏出来时,便见沈明锦恭敬地立在下头伸着右手。
  向氏微微抿唇,将手搭在沈明锦的胳膊上,踩着小矮凳子,下了马车。
  见儿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赏恩般地开口道:“外头的事,你也别记在心里,楚王爷和楚峰不在,还有我呢,先前的事儿,是我一时急怒攻心,做的不对,你也别忘心里去!”
  说的话儿,却让沈明锦心中顿时开阔。
  在今天之前,不说记恨,沈明锦确实对婆母有些许责怪的,可是,经过今个这事,她忽然觉得,婆母这般强势的人,或许只是责怪她不争气罢了,忙羞愧地道:“是明锦无能,连累母亲受辱!”
  过了前院,转向二门,向氏淡望着沈明锦,见她垂着头,十分自责的模样,想起来,这才是十四岁养在江南的女孩儿,家里就这么一个明珠,全家上下怕是当眼珠子一般养着的,哪会那些弯弯绕绕的伎俩,她一直记着儿子已经快至而立之年了,却忘记,儿媳却还年幼。
  向氏忽地弯着眼睛笑道:“是我过于苛责,你也不过才十四岁,日后有不懂的,或委屈了,只管来禀了我!我慢慢教你!”
  沈明锦屈膝福礼:“之前是明锦不懂事,望母亲宽宥,日后,儿媳必当洗耳恭听母亲的教诲!”
  向氏知道有些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促成的,当下便不再多说什么,只让沈明锦回院里休息一会。
  沈明锦回到自个的厢房,管嬷嬷立即吩咐厨房送了热水过来,让郡主在屏风后头的浴桶里泡了足一个时辰,才出浴,换上了舒适的寝衣,屋子里四角备了六个碳盆子,屋里暖融融的,沈明锦这一睡便到了下午。
  小厨房里的灶上一直热着羊肉锅子,用小火炉子煨着,又加了些许冬白菜、香芜,便一起抬到了沈明锦的厢房内,沈明锦睡了一觉,感觉整个人才舒缓过来,再不曾在这般寒冬腊月的在凌晨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刚从宫里出来,脑门都涨的疼。
  沈明锦捧着碗,吹着上头的热气,问一旁的管嬷嬷道:“嬷嬷,老夫人可醒了?”
  管嬷嬷笑道:“郡主,老夫人身子骨可比你好着呢!”见郡主疑惑,管嬷嬷便将今个向氏回府后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今个,向氏回到自个的荣禧院,一到院子,立即打发人去将邵佐华请来。
  一刻钟后,凌妈妈关了门,守在门外,屋里头的邵佐华和向氏在门里头,静处了两个时辰,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向氏吩咐摆饭,老国公爷破天荒地自吴姨娘进府后,第一次被老夫人留下来用饭。
  “郡主,适才,还见薄荷说,老国公的旧部有好几个出现在前院儿里,都是当年在战场上有伤残而留在京城颐养天年的,这回必是有什么事儿要办!”
  沈明锦点头,便想到了今个在宫里的事,忍不住笑道:“嬷嬷,你不知道,今个母亲可厉害了,竟扳反了王氏的胳膊!”
  管嬷嬷摇头叹道:“先前老奴怕郡主害怕,不曾告知,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习过武的,当年京城中向府的大小姐,可是一众贵女闻风而丧胆的!”
  沈明锦惊得瞪大了眼!
  不过一日,向氏便招了沈明锦去荣禧院,将散播谣言之人说了出来,是白薇萱。
  见沈明锦面上并无异色,估摸她也知道一些白薇萱和峰儿的瓜葛,温声道:“这事儿,是老爷的旧部查出来的,他们在战场上练得一手好侦查,这回是错不了的,老爷已经捅到了御史台,这回必不会让白薇萱好过!你心里有个数便行!”
  沈明锦恭顺地福礼道:“明锦惭愧,劳烦母亲和父亲出手!”
  嘉宜再不想还能见到母亲和小嫂子这般和睦的时候,悬了几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心里估量着,这回倒可以给哥哥写信说一说这几日的事儿了!
  哼,那些人这般欺负她家小嫂子,哥哥可不能放过她们!
  可是,谁也不能料到,一行人到肃王府要肃王爷和肃王妃给个说法的时候,昭国夫人和二公子一直找不到,等拖到了夜里,白薇萱和赵允迪被人从客栈里带了回来,衣衫满是褶子,两人都是昏昏然,显然是醉酒没醒的模样!

☆、第47章 蒙羞

  人进肃王府的时候,两个人还是昏沉沉的;眼睛耷拉着;走路轻飘飘的,随时都要倒地睡着一般。
  肃王妃当时便冷了脸,让嬷嬷去唤了太医来;又对肃王爷使眼色;肃王爷对着邵老国公爷;拱手道:“邵兄;实在对不住;小子这般形状,估摸明个才能醒来,不若;邵兄暂且多等一日,明个本王亲自带着犬子给邵兄个明白!”
  没有说白氏;而是让赵允迪担着;这肃王府,想来还是要保着白薇萱;看来对于紧紧抓住白府这一事;肃王府一直都没有犹豫过!
  这是不惜搭上小儿子也要和白府捆绑在一起了;邵佐华心下明了,在立储上,他和峰儿一直都偏向翼王府,只是翼王妃行事狠辣,所以,还不曾站队,即便如此,他们和肃王府迟早也是要站在对立面的。
  邵佐华观肃王妃面色,像是不似作伪,又见赵允迪和白薇萱两人面色潮红,倒像是服用了什么发热的药物,这事,白薇萱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邵佐华淡道:“王爷既开尊口,老夫没有不应的,只是,此事,还望王爷秉公处理!”
  肃王爷点头:“邵兄安心,本王和你多年情分,必不会让此事毁了!”
  邵佐华挑眉一笑,“老夫先行告辞!”
  刚出了王府,二人上了马,跟随邵佐华多年的随从李睿不解道:“老爷,你为何今个这般轻轻就放过了他二人?”
  邵佐华嗤笑道:“你观看他二人衣着,必是刚行了周公之礼,赵家二小子和白氏素来不和,是京城中众人皆知的事,赵允迪将丰乐伯府的庶女藏在桑葵巷子里,已有身孕,想来是有几分感情的,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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