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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作死日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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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众人的视线都被楚王府的陪嫁闪瞎了眼,楚王府抬出的红木箱子一抬又一抬,竟有一百零八只,大长公主们当年出嫁,也不过如此了,楚王爷真是豪气,这怕是搬空了楚王府一半的库房!
旁人都笑楚王过了这么些年还是太疯,当年火烧皇宫被先帝贬为庶民,这是哪等蠢货才能做得,现在更是将半个楚王府都塞进这么一个假女儿的嫁妆里。
花车到了邵国公府,宾客都侯在门前等着新娘子进门,邵楚峰踢了三下花车,喜娘扶着新娘下车,将大红绸的另一端递到新娘子的手上,跨过火盆,进门,接着便是拜堂。
沈明锦紧紧地握着大红绸,她知道红绸的另一端是邵楚峰,那个将她从夔州的菱花楼救出来的男子,那个将她带进了京城公侯圈子,便要就此沉浮的男子。
益之绝望的要断肠的呼唤,响在沈明锦的耳畔,她和益之自幼一处长大,此回,益之为何会出现在楚王府?
“郡主,郡主,一拜天地!”喜娘微红着脸,提醒着眼前这个,她喊了两声,都恍若未闻的新娘子。
底下宾客再不见过这般在拜堂时走神的新娘子,一时在猜测,这场婚事,怕是静懿郡主也是被迫的,不然何以在拜堂的时候,不肯低头!
对面邵国公的脸已经乌青一片。
沈明锦半晌回过神来,在喜娘的指引下,忐忑地拜了天地,喜娘微微松口气,赶忙喊道:“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接下来行礼的时候,邵楚峰崩着脸,肃清一片,旁人都暗道,静懿郡主这一愣神,邵国公怕是心生芥蒂了!
洞房沈明锦知道,该是邵楚峰的厢房,是沅居院东厢房的第一间!
此时房里头已经候着许多女孩儿和小妇人,床上撒了桂圆红枣花生核桃,沈明锦底下像是坐住了什么,有些杠得慌。
只听喜娘喊道:“新郞一杆挑开红盖头,自此称心如意,夫妻恩爱到白头!”
邵楚峰拿起托盘里的喜秤,轻轻一挑,大红的富贵牡丹红盖头应杆而落。
屋里响起一片吸气声。
新娘子脸颊粉红,灵动而懵懂的一双眼睛,泛着珠玉般的光泽,又像丛林中被惊吓的小鹿,眼神清澈的如同深山里的清泉,不染一丝世间的烟火,长长的睫毛像一对展翅欲飞的蝴蝶,琼鼻丹唇,此时唇角轻抿,十分羞涩的模样,又恰好弯出月牙儿般的弧度,晶莹如玉的耳垂上淡蓝的璎珞坠子,一晃,一晃,轻盈的随着门外灌进来的风舞动。
邵楚峰怔愣在原地,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沈明锦看,好像一眨眼,这个美丽的如同天上仙子一般的人儿就会像飞灰一般湮灭,提醒他这不过是一场梦。
邵嘉宜掩唇笑道:“哥哥看呆了去!”
喜娘从丫鬟手里接过一碗饺子,递给沈明锦道:“新娘子吃几个!”
沈明锦犹疑地看了邵楚峰一眼,见他眼神定住,还没缓过神来,尴尬地接过了碗,小口地咬了一个。
面粉有些夹生,里头的肉馅倒是熟了,沈明锦一早便起来,到现在滴水未进,肚子早就闹饥荒,也不想抬头去看周边人打量的神色,便低着头,小口小口地一个一个吃了起来!
喜娘略意外,倾身忍着笑轻声问道:“郡主,这饺子生不生啊?”
沈明锦筷子微顿,要是说生,不是打了邵府的颜面,低头道:“不生!”
喜娘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心头大惊,引着话头道:“郡主,是生一个,还是两个,还是三个?”
沈明锦不想这喜娘还惦记着这事,像是饿了一样,忙把碗递给喜娘,道:“你吃!”
屋里众人不想新娘子这般懵懂,都忍不住窃窃笑了起来。
沈明锦顿觉不对,又看了邵楚峰一眼,邵楚峰已回了神,摸着她的凤冠,笑道:“都吃了吧,有生的就说,不能瞒着!”
沈明锦点头,“都生的!”
屋里众人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喜娘心口气一松,拿着帕子擦了脸,口里道:“早生贵子,并蒂荣华!”
蔡嬷嬷过来招呼着众人去前头坐,要入席了。
邵楚峰勾着唇角,脸上的笑意却是藏都藏不住,“你先待着,我去去就来!”
沈明锦应下,咬了饺子的唇上,口脂晕染开,红的有些凌乱,又透着几分勾人。
门被关上,沈明锦便嚷道,“珍珠,薄荷,快帮我把凤冠卸下!”
珍珠和薄荷对看了一眼,想着国公爷疼郡主,该是不介意郡主早些卸妆!
沈明锦转着脖子,觉得自个这才活了过来,吩咐珍珠和薄荷下去,自己躺在床上,一想起益之今日悲痛欲绝的呼唤,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往事不由一一袭上心头,青玉楼有人要劫走她时,益之拼死护着,说:“没有人能带走锦儿!”
沈明锦眼眸微湿,从荷包里掏出益之送她的那枚印章,底下刻着小小的四个字:明锦徽记。
沈明锦将头埋进了锦被里,伏在被上,脑袋一片空白。
前头邵楚峰应付着宾客喝了好几壶,往日里他很少应酬,今日众人都像是事先说好一般,都挨个来敬酒,原以为邵楚峰不喝,没想到今日邵楚峰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来者不拒!
看的一旁的邵佐华惊得睁圆了眼,这小子八年前便犯了左性,今个,倒像是开了窍,一时也不管这个儿子,自己招呼着一帮老伙伴,吃吃喝喝,猜掌划拳。
一直闹到子时三刻,邵楚峰才送完宾客,再回房的时候,便见新娘伏在大红的凤凰牡丹锦被上,眼角带着泪,呼吸匀称,散乱的头发垂在眉间的月形花钿上,竟是睡的正酣。
邵楚峰将她外衣脱去,又脱了袜子,露出一双玲珑光洁的脚丫子,唤了丫鬟进来给她用热水擦了脸,这才将人抱进锦被里,轻轻抹了她睫毛上沾着的泪,沈明锦不耐地翻了个身,又昏昏睡去,显然今日是累狠了。
邵楚峰看了她一会,却是出去吩咐还侯在门外的边梁道:“明日去查一下赵允让!”
主子的气压低沉的让边梁心下一阵惶恐,低头看着自个的靴子,道:“小的明天就去办!”
☆、第36章 新婚
邵楚峰回房,厢房里四角各摆了一只碳盆;他今个酒饮的多了些;此刻觉得浑身有些燥热。
忽地有轻轻的叩门声,“谁?”
门外的香薰提了食盒,有些忐忑地道:“爷;奴婢拿了些吃食和醒酒汤过来!”
“进来吧!”
邵楚峰的声音淡漠如水;香薰穿的是软布鞋;一脚迎着月光踏进来;露出裤腿里半截子的羊毛袜子;将食盒放在桌上,缓缓地拿出三样小菜,一碗水饺;又端出一碗醒酒汤。
这才收拾了食盒,低头退下;回身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厢房里头,匀称的呼吸声;细细微微。
香薰从厢房里出来;便提着空的食盒;直接来到了后头蔡妈妈的房里,两人关了门,香薰轻声道:“蔡妈妈,夫人睡着了,爷还没有宽衣!”
蔡妈妈点头,“你明个一早和我一起去收拾主子的床铺。”
新房里,邵楚峰喝了醒酒汤,脑子要清明些,就着先前明锦洗脸的水,抹了把脸。
看明锦睡的脸上一片热红,又担心碳盆放的太多,将外厢的窗户开了半扇,从壁橱里抱出一床新被,自个在外厢下人守夜的榻上躺下。
里侧的酣睡声,格外的绵长,邵楚峰双手枕在头下,望着窗外空中莹亮如雪月盘儿,莫名就想到当年清沅是不是就在这样一个月夜里沉了湖?
此次去党项国,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如果不能回来,明锦的命运又该如何?
沈明锦是半夜饿醒的,一睁眼,发现厢房里漆黑一片,瞬间脑子一激灵!拥着被便坐了起来,今个是洞房花烛夜,伸手摸了摸自个身上的衣裳,好像脱了外裳,还是她原来的里衣。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不隆冬的夜里,沈明锦曲着手指贴着床小心翼翼地往床里头摸去,哈,竟没有人!
难不成这般晚前头宾客还没有散去,那谁给她换下的衣裳?
“啪”一声,微弱的灯光在桌子旁亮起,邵楚峰点了蜡烛,眸子里带了笑,“你怎地醒了?”
明锦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揉着眼,蹙眉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就睡下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眼小心地打探着邵楚峰,见他身上衣裳整齐,暗暗松了口气。
邵楚峰见她提防的神态,面色微僵,抬了下巴,淡道:“今个楚王府的事,夫人是不是该和为夫说一说?”
态度十分疏冷,明锦一怔,默想了一会,知道这问的是益之的事,心里撩过一些苦涩,低头道:“我和益之一处长大,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京城!”
她还想着益之能带她走,没想到,最后反倒来送嫁了,她和益之的事,并不想和邵楚峰多说,以他的能耐,他要查,也是能查的出来的。
以前的沈明锦温顺的时候像个小绵羊,逆反的时候又像个小刺猬,现下低着头看不清神色,那微微倾塌下来的肩膀,酸楚的像个要哭的孩子,邵楚峰却还没见她这般无助的样子。
邵楚峰看着她,有些于心不忍,缓了神色道:“过往的事,夫人不愿意说就算了,夫人早些歇息吧,明个一早还要去请安!”
沈明锦点了头,拉着被到脖颈,躺了下来,被子外头的一双眼睛,盯着邵楚峰看,邵楚峰端着烛台往外厢走,里头却忽然“咕隆隆”地传来响声。
邵楚峰耳朵尖,看向了沈明锦,沈明锦却红着脸将自个罩在了被子里头。
“咕咕!”
邵楚峰忽然顿悟,看着那个将自己裹得像蚕蛹一般的人儿,微咳了声,忍着笑道:“既然醒了,不若夫人收拾一下,陪为夫用些吃食,夫人先穿好衣服,我去厨下找找有什么吃的!”
沅居院的厨房,自两个多月前,沈明锦来了后,便夜里也不断火了,此时还有一个小丫鬟偎在锅灶底下阖着眼。
见到国公爷进来,吃了一惊,忙跳了起来,道:“国,国公爷,要,要什么?”
邵楚峰摆手,自个去找了还温着的三两样糕点,还备了一碗牛乳杏仁羹,放在食盒里,关了厨房的门。
里头的小丫鬟久久不能平静,敲着脑袋,又走到灶膛跟前,见里头的吃食果然没了,才断定刚才国公爷真的来了,他不是做梦!
新房里,沈明锦小口吃了一个馒头,又用了一个花卷,邵楚峰见她不动那碗牛乳羹,推给她道:“喝了!”
沈明锦咬着唇,道:“我饱了!”一双眼睛却时不时地睃两眼那羹。
邵楚峰挑眉,端起碗,看着沈明锦那一双黑亮的眼巴巴地看了过来,唇角微弯,忽地捂着腹部道:“我今个酒喝得多了些,这碗却是喝不下了,夫人先喝了这个吧!”
沈明锦见此,接了碗,还是热的,双手捧着,咕噜噜地一口气喝了泰半,上唇沾了许多白色的羹,半圈,像白胡子一样,邵楚峰伸了手,用食指指腹给她抹了去。
却放在自己唇上尝了一口。
沈明锦身上一震,瞬间热红了脸,眼里闪过慌乱,不知所措。
邵楚峰望着那半碗牛乳羹,瞥到桌上的一壶清酒,两个雕着吉祥如意纹的琉璃玉盏,抬眸看向沈明锦,眉眼越发柔和地道:“夫人,我们是不是忘记喝交杯酒了?”
沈明锦身子不自觉地往后倾,邵楚峰却闲闲地斟了两杯酒,递一杯给沈明锦,沈明锦犹疑地接过,一刹那碰到邵楚峰的手指,明锦的手轻轻颤了下,知道这是婚礼要走的一步,勉力镇定着温声道:“国,国公爷我们喝了吧!”
沈明锦的舌头开始打颤,像是上牙磕了下牙。
邵楚峰闻言皱眉,盯着明锦,深邃的眸子十分难测,轻笑道:“夫人,你忘记改口了!”
“啊?”沈明锦抬头,见他的眼渐渐有些灼热而热切。
又低了头,“夫,夫君,我先喝了!”却是仰头一干而净!
两颊红的像三月的桃花,许是有些辛辣,紧紧抿着唇,眼眸里带着水花,整个人在烛光下越发明艳动人。
邵楚峰见如此,也不再迫她,将杯里的酒喝了。
沈明锦见他没有走的意思,反而灼灼地看着她,想着管嬷嬷说的话,端着身,低头道:“父王的意思,是我尚未及笄,身子骨弱,不能孕育子嗣,还请夫,夫君多等妾身两年!”
邵楚峰看着她低垂的白玉一般光洁的脖颈,眉如新月,朱唇未染已红,峨峨秀发,带着少女的青涩柔弱,侧着脸默了半晌,忽然笑了,抬眸望着明锦:“夫人当我是豺狼虎豹不成?”
沈明锦摇头。
邵楚峰暗暗深吸了口气,哑声道:“夫人自去睡吧,我在外厢守着,”见沈明锦还垂着头,无奈道:“以后不用自称妾身,唤‘我’便成!”
沈明锦清亮的眸子看向邵楚峰,嫣红的唇微微咬着,眉目间透出几分恍惚。
静默片刻,沈明锦轻声道:“夫君也去歇着吧!”起身走到了床侧。
邵楚峰端了烛台出去,等里头的人悉悉索索地又换下了衣裳,才自个躺下,胸口的一团热火,一直滋滋地冒着,闭上了深红的眸子,无论如何,她还年幼!
这般煎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去。
*
两人晚上闹了这么一出,等醒的时候,已经是辰时正,沈明锦心下大惊,忙从床上坐起来,套了鞋便来要来外头推邵楚峰,“哎呀,快起来!”
却忽地哑了声,邵楚峰衣冠整齐地坐在外厢窗前看着书,像是已然梳洗过的样子,见明锦头发蓬乱,穿着里衣,双眼朦胧地看着他。
对着外头喊道:“进来伺候!”
便见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排侍女鱼贯而入,带头的是管嬷嬷,身后跟着绿蚁、珍珠,另三四个她未曾见过的丫鬟,捧着皂荚子,牙刷,膏粉,铜盆,面巾,痰盂,食盒等,沈明锦微微红了脸。
等梳洗完毕,管嬷嬷扶着沈明锦到妆台前,低声在她耳边问道:“郡主,昨夜,可还好?”
沈明锦耳垂微烫地点头。
管嬷嬷笑着也不再多说,指挥丫鬟给明锦梳了发,换了衣裳。
等再出来的时候,邵楚峰便见她身着胭脂色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束着,更显盈盈一握,发上簪着一支金镶宝石碧玺点翠花簪,映的面若云霞,清亮水润的眸子半垂,一头青丝绾成百花髻,端庄华贵,又不失清丽,款款地向他走来。
邵楚峰放了书,起身拿了桌上摆着的一碟糕点递到她面前,道:“先用一点,娘和爹爹那边,我已经说了晚些过去!”
饶是如此,作为新嫁妇,沈明锦还是有些忐忑,抓了一块糕点往嘴里,咬了两口便要咽,却卡在了喉咙里,咳了起来,邵楚峰忙倒了盏水,就着他的手,示意沈明锦喝。
一番折腾,沈明锦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却是呛得眼泪都要出来,摆手不吃了,急切道:“我们还是早些过去吧!”
虽然,她见过老夫人一面,但是,以前毕竟是借住,现在是做人媳妇,肯定和以前不一样,另一点,沈明锦不敢说的是,她没有绣帕子给小姑,也没有给婆婆做鞋,管嬷嬷准备的那几样,都是绣娘做的。
邵楚峰给沈明锦系了一件氅衣,才牵了沈明锦的手向荣禧院走去。
日光暖暖地照在冬日清楞楞的地上,蔡妈妈看着一前一后出了沅居院的背影,带着香薰去收拾屋子。
走了越有一刻钟,荣禧院到了,外头一早便有丫鬟候着,见到这边过来,忙有一个丫鬟笑嘻嘻地闪了进去通报,另一个笑呵呵地打起了帘子。
等她们走进,福礼道:“奴婢见过少夫人,见过国公爷!老夫人和老爷一早就盼着少夫人和爷来呢!”
这是个十分爽利的丫鬟,想来也比较得宠,沈明锦多看了她一眼,见明眸皓齿,十分伶俐的模样。
☆、第37章 归未归
及进了屋,里头正中坐了一对夫妇;妇人沈明锦认得是老夫人;男子,想必便是老国公爷了。
下头右侧坐着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左侧坐着一个衣着更显华贵的女孩子;该是邵国公府的大小姐;和邵楚峰一母同胞的邵嘉宜;此时看着沈明锦盈盈笑着;脸上一对小酒窝儿,十分可爱。
左边后头立着两个妇人,看打扮;该是老国公爷的妾侍,衣着朴素的一个垂着头;神情十分恭敬;另一个打扮的俏丽些,梳了堕马髻垂在脑后;发鬓上缀了几枚精致的花钿;一支白玉簪子;俏丽又不失雅致,平添了两分娇弱之感。
沈明锦跟着邵楚峰向中间摆着的两个蒲团上跪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恭声道:“请父亲用茶!”
“请母亲用茶!”
邵佐华望着儿子神态自若的模样,儿媳娇美客人,喝了一口,道:“明锦年幼些,楚峰诸事多容让一些!”
向氏淡淡地抿了一口,将茶盏放到桌上。
一旁伺候的凌妈妈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托盘儿,上头盖着红布,笑道:“这是老夫人一早便备下要给少夫人的!”
沈明锦双手接过,交给后头的珍珠,屈膝行礼道:“明锦谢过母亲!”
向氏道:“已经是一家人,不必过于客气,我只盼着你和峰儿能够早些为邵家开枝散叶!”
邵楚峰早已对这句话免疫,闲适地坐在椅子上捧着茶盏吹着茶汤,向氏看着头疼,又望向了沈明锦!
沈明锦顿感局促,低着头,不敢说话。父王叮嘱她要过两年再同房的,这子嗣之事?
“此事,顺其自然便是,母亲不要操之过急!”邵楚峰用茶盖掸着茶叶沫子,淡淡地开口道。
沈明锦悄悄地吁了一口气,不想一瞄眼,便见向氏皱着眉有些不满地看着她,忙道:“明锦初为人妇,定有许多不周之处,还请母亲日后不要厌明锦蠢笨,多多指导!”
向氏见儿媳虽略显局促,但胜在态度端正,进一步试探道:“我也上了些年纪,这管家之事,还要儿媳帮衬,一会儿你来我房里,我将套牌给你!”
沈明锦心下一慌,她可不想管国公府的事儿,有那个精力,她还不如好好经营自个的嫁妆,忙摇头道:“明锦诸事不懂,还劳累母亲多管些日子,明锦有福气帮母亲跑个腿儿便是万幸了!”
老国公爷见夫人和自家儿媳说的都是内务,也没什么兴致,招呼儿子道:“走,去外头和我切磋切磋!”
向氏心口一噎,哼道:“你当峰儿和你一般清闲,一会还得去二房那边见礼!”
邵佐华却是不理这些,带着邵楚峰便要出去,邵楚峰看向了沈明锦,偷偷眨了眨眼,对着口型道:“安心!”
沈明锦低着头装作看不见,安什么心,还不是她一个人留下来应对。
一旁的邵嘉宜看着哥哥和小嫂子挤眉弄眼的,十分好笑,捂着嘴道:“哥哥放心去,还有我在呢,娘吃不了小嫂子!”
邵楚峰瞪了妹妹一眼,有意忽略身后母亲微冷的目光,转身道:“明锦初来乍到,劳累母亲多看顾!”
向氏好气又好笑地挥手:“去吧,去吧,吃不了你媳妇!”
邵楚峰红了耳朵,面上神色却还是一副冰冷的样子。
“哥哥可比以前好玩多了!”嘉宜望着邵楚峰的背影,由衷地叹道,又对着小嫂子道:“嫂子,你初识得我哥的时候,他怎样?”
沈明锦被邵楚峰这么画蛇添足一句,两颊晕红,低着头,双手拧着帕子,见小姑子言笑晏晏地看着她,浅笑道:“也是冷冰冰的的!要吃人的模样!”
“哥哥最凶,城儿最怕哥哥了!”左边的小男孩见兄长走了,也摸着胸口小声小调地吐糟道。
男孩身后一直低着头的姨娘忙诚惶诚恐地道:“夫人恕罪,二少爷说着玩儿!”
明锦想着珍珠说的,生了二少爷的是庆姨娘,那另一个妆容俏丽的,该是吴姨娘了!
向氏摇头,伸手招了城儿到跟前,从桌上的盘子里拈了一枚蜜饯喂给城儿,又捏了捏他的脸道:“城儿不过七岁,最是童言无忌的时候,峰儿平日里对城儿也严苛了些,赶明儿我让他老子好好训一训他,城儿说,好不好?”
城儿咬着蜜饯,皱着小眉头,咕哝道:“母亲,哥哥待城儿也很好的,还教城儿习武!”
明锦看对过的庆姨娘神情一松,吴姨娘轻笑道:“国公爷向来爱护幼弟妹!川儿和敏儿知道哥哥大喜,还做了东西要送给小嫂子呢!”
对过的两个女孩儿见母亲说起这事,都羞涩地低了头,一旁伺候的丫鬟,忙将东西呈给明锦,明锦含笑接过,一幅画儿,上头一树石榴,含苞待放,下头有一行小字:晴川落笔,这该是二小姐的,晴川估摸是表字。
另一个是绣活儿,绣的是喜鹊登梅,想来是三小姐嘉敏的。
上首向氏淡淡地看着两个女孩儿,明锦微诧,望着两位比她小上两三岁的姑娘笑道:“谢谢二妹妹和三妹妹,妹妹这绣活儿比我做的可好多了!两位妹妹该是花了许多功夫的!”
二小姐眼睛轻眨,笑道:“嫂子谬赞,就是取个好意头,嫂子不嫌弃便是我和姐姐之幸了!”
沈明锦直觉,向氏该是没怎样打压这母女三个!可这一房,似乎并不省心。
沈明锦含笑道:“我也给妹妹和弟弟准备了一点小东西,来的时候,倏忽了,竟是没带,等一会儿,让丫鬟送到你们院里,不值当什么,弟弟妹妹们玩儿的!”
*
翼王府内,赵允宁到了柴房外头,对看守着的仆妇问道:“二公子怎么样了?”
仆妇回道:“二公子自昨日开始,就一直未说话,老奴从门里送饭送水进去,二公子也未用!”
赵允宁皱了眉,“开门!”
仆妇苦着脸,为难地道:“大公子,不是老奴不听您的命令,只是王妃娘娘吩咐了,谁来也不能开门!”
赵允宁气的红了眼:“啰嗦什么,王妃问起,自有我担着!”他知道母妃一向偏心,但是,这次将二弟如同下人一般关到柴房,赵允宁实在想不到他温柔的母妃会这般做!
仆妇无奈,只得从怀里掏出钥匙,悉悉索索地开了锁,里头赵允让听到动静,眸子转了转,却是头都未抬一下。
赵允宁见他头发蓬乱,眼睛赤红,像一只困兽一般,心疼道:“你这又是何苦呢,纵使你再心仪那姑娘,她如今也是国公夫人了!”
赵允让无动于衷,依旧靠在柴垛上,抿唇不言。
赵允宁用力将他拉起来,嗤道:“你难不成还准备在这里饿死!出去,你想怎样都随你!”
赵允让抬了头,凝视着赵允宁的眼睛,半晌道:“哥哥,我从来没想过我是王府的公子,但是,我自幼便记着,要护好明锦!”
赵允宁心里一阵悲伤,看着弟弟,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说,你不愿意做王府的公子了?”
赵允让背过身,点头。
赵允宁双手忽地捂了脸,肩膀微微抖动,赵允让知道哥哥是不忍心让他再流浪在外头,轻声道:“哥哥,自我回府以后,你一直对我十分宽容,诸事都细心指导,若说,我离了王府,最舍不得便是哥哥,可是,益之有自己要守护的人!”
赵允宁仰面,伸出右手对赵允让摇了摇,半晌犹带哽咽道:“你想做什么,只管做去,母妃那里,自有我去说!”
赵允宁心里有了决定,拍着弟弟的肩,郑重地道。
这个弟弟,自个幼时未能护住,这一次,他不会再让益之一个人流落在外头。
赵允让红着眼,苦笑道:“益之一直不明白,为何母妃自幼便不喜我,以致与我同住一个府里,都无法忍受,哥哥,你可否为益之解惑?”这是赵允让存在心里多年的隐秘,自幼,母妃便不喜他靠近,更不曾抱过他,父王在的时候,也会说一两句逗笑的话,但是,父王不在的时候,却是动辄斥骂。
他一直以为是他做错了什么事,这一次,王府派人将他接回来,他以为是母妃想起他了,原来,不过是为哥哥增添臂力。
赵允让见兄长不言,自嘲道:“还是说益之并非母妃的亲子?”
赵允宁鼻翼一阵翕动,见益之盯着他的眼睛,里头的酸楚让赵允宁心里一窒,母妃还是再一次伤了益之的心,他初回府时,满是濡慕之情,至如今,却要抛家别离,这一次母妃不赶,他也留不住了!
赵允宁低首叹道:“益之,你我二人确是一母同胞!”良久,赵允宁接着道:“你可记得府里的月漪侧妃?”
“月漪庶母?”赵允让呢喃出声,他记忆里十分温柔亲和的女子,每每他在母妃那受委屈了,偷偷躲到后花园的假山里哭鼻子,总是月漪庶母找到了他,没想到等他回来,月漪庶母竟然已经去世了!
见益之记得,赵允宁缓声道:“母妃怀你的时候,不能伺候父王,月漪侧妃正是在那个时候入的王府,从此以后,父王眼里再也没有旁人,母妃对你有芥蒂,也是缘于此!”
赵允让望着兄长,“噗嗤”一声笑出来,“就是为着得不到父王的宠爱,她竟怨恨于我?真是滑天下之大谬!”笑着,笑着,益之便泪流满面,他苦苦等候母妃来接他,自跟了师傅之后,他一直盼着母妃来接他,直到遇到了明锦!
赵允让踉跄着出了柴房,守门的仆妇见里头大吵起来,心里正忧着,此时见二公子出来,忙道:“二公子不可,不可,王妃知道要生气的!”
赵允让看了婆子一眼,冷哼一声:“呵,生气?”她又何曾顾虑过他的感受?
一手推开来拦的婆子,婆子不妨二公子动手,跌倒了地上,抱着赵允让的腿,哭求道:“二公子,您若走了,王妃娘娘可得要了老奴的命啊!”
赵允宁见益之冷冷地看着婆子,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急道:“益之!”
半晌泄气道:“让他走,王妃那里我去说!”
老婆子犹疑地放了手,赵允让直接穿过回廊,穿过厅堂,穿过院子,到站在外头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翼王府烫金的门匾,自此,他的人生里,只有明锦!
☆、第38章 我很好
邵佐华在八年前的战场上伤了腿,邵楚峰也不敢与父亲来硬的;又怕伤了他的面子;努力招架着,不过三拳,邵佐华便喝骂了出来:“你这混小子;又糊弄你老子!”
邵楚峰吁了口气;不言。
边梁忽地过来道:“国公爷;翼王府的二公子来了;说;说,说是要来找少夫人!”
邵楚峰一愣,直接往前厅去。
清朗朗的少年公子;高挑秀雅,一身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背脊挺直,像是蕴含着坚韧巨大的力量。
“二公子今日过来;是为了和邵某人讨环扣来的?”
身后的声音浑厚坚硬;带着几分讥讽;益之转身,一拢红衣,玄纹云袖,本朝的国公爷,陛下器重的邵家军主帅,这是明锦嫁了的夫君!
益之抱拳,极为诚恳地道:“允让此次过来,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明锦是允让视为生命的人,允让自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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