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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帐暖,皇上瞒浩荡-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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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没有戴面皮?”皇帝问宋蓉。
毕竟年纪小,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宋蓉吓得不行,身子抖如筛糠,语不成句:“回。。。。。。回皇上,是。。。。。。是的,我将面皮弄丢了。”
场下一片唏嘘。
大家猜来猜去猜得那么起劲,结果,根本没人戴面皮?
这不是耍大家玩吗?
见宋蓉将责任揽了过去,皇后微微松了一口气,也适时出声:“丫头啊丫头,既然面皮掉了,本宫让你们上前的时候,你就应该告诉本宫啊,现在才说,浪费了皇上和大家多少时间,你知不知道?”
宋蓉连忙磕头:“都是我的错,请皇上恕罪,请娘娘恕罪!”
皇后叹气。
皇帝垂目看着宋蓉:“你叫什么名字?”
宋蓉头都不敢抬:“回。。。。。。回皇上说,小女子。。。。。。叫,叫宋蓉。”
宋蓉?
皇帝扬目,瞥了一眼坐于席间面色凝重的定远大将军宋将军。
微微敛目,扬袖示意宋蓉:“起来吧,念你也不是有意,朕暂且饶过你这次,下次再不要这样丢三落四了,出了问题要提前说!”
宋蓉闻言大喜,感激涕零地俯首于地:“谢皇上!”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场上,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人悄悄离开了。
那便是沐辰沐大史,也就是秦义。
秦义健步如飞、走得极快。
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卞惊寒只是太过慌急一时没反应过来,以卞惊寒对聂弦音的了解,肯定没多久就会发现江语倩不是聂弦音。
所以,他必须赶快撤、赶快离开,所幸他有皇帝的出宫手谕,随时可以出宫,无人拦阻。
是的,方才场上的江语倩,就是真的江语倩本人。
是他换的。
他让人将江语倩寻了回来,昨日带聂弦音出宫去买书,就将两人对换了,将聂弦音留在了宫外,将真正的江语倩带回了宫。
他很庆幸昨日就换了,不然,今日就中了皇后的奸计。
没想到那丫头早就暴露了还不自知,皇后今日之举明显就是为了揭穿她布的局,若昨日他没将她跟江语倩换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也算误打误撞,救了那丫头一命。
不,不仅仅是救了那丫头一命,还救了很多人的命,比如,卞惊寒,比如江语倩一家。
他们会感谢他吗?
江语倩一家可能会,卞惊寒肯定不会。
若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卞惊寒怕是恨他都来不及,又怎会谢他?
**
这厢,一场闹剧也总算结束。
既然皇帝恕了宋蓉的罪,皇后便连忙示意四人退下去。
卞惊寒坐于席间,越想越觉得不对。
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场闹剧似乎皇后自己也措手不及呢,完全不像是一个布局、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
轻凝了眸光,他看向场上。
场上的四人已经退回到了原先的位置站好。
他一瞬不瞬看着弦音。
看着她站在那里,看着她微微抿了唇,看着她侧首瞥了宋蓉一眼,看着她端起纸板、执起笔开始记录。
他瞳孔一敛。
不是聂弦音!
不是他的聂弦音!
神态不是、拿笔姿势不是、落笔的样子也不是!
而且,自始至终,她都未朝他这边看过一眼!
刚刚经历那么大的一场变故,虽然最终有惊无险,可毕竟大惊过,原则上,她早就应该看向他了。
现在想来,不仅仅此时,自今日来御花园,她就没有跟他对视过一眼。
所以,此人是真正的江语倩?
是了,一定是她!
这样翠儿检查面皮没有检查出来才说得通。
那聂弦音呢?
几时换掉的?
为何没告诉他?
心里有太多疑问,也有太多着急和担心,他甚至都等不及赏花会散。
好在发生了方才那件事,大家都有些兴致缺缺,没多久皇帝便提出梅已赏过,到此结束,各自回府。
出了御花园,卞惊寒也顾不上避嫌,顾不上众人会怎么看,直接喊住了江语倩:“江姑娘请留步。”
江语倩是跟韦蓉一起走的,听到他的声音,两人同时停了下来。
都回头看向他。
“三王爷有事吗?”江语倩一脸疑惑地开了口。
沙哑如破絮的声音让卞惊寒一震。
“你的声音。。。。。。”
其实一问出口,他就知道原因了。
定然是用了药,不然,她的声音跟聂弦音的声音不同,势必露馅。
“哦,昨日出宫吹了冷风,受了点风寒,喉咙就变成这样了。”江语倩解释。
韦蓉见卞惊寒看也未看她一眼,连忙插话道:“是啊,江妹妹昨日下午回来就这样了,吃了药,今日也没见怎么好转呢。”
卞惊寒这才瞥了韦蓉一眼。
韦蓉顿时面若桃花。
卞惊寒的视线却并未在她的脸上停留,当即又转了回去,看向江语倩:“可否借一步说话?”
韦蓉和江语倩皆是一怔。
互相看了看。
韦蓉刚刚绯红的小脸瞬时就变得有些白,江语倩点点头,眼里有疑惑,也有紧张。
卞惊寒拾步往一旁的凉亭走。
江语倩犹豫了一下,抿了唇,跟上。
韦蓉站在那里又莫名、又不甘,最后气得脚一跺,气鼓鼓离开。
凉亭里本有石桌石凳,卞惊寒没坐,江语倩自是也不好坐。
她刚一站定,卞惊寒就问道:“假扮你的那个人呢?”
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兜圈子,他直接开门见山。
聂弦音跟他说过,自己并未告诉过江语倩自己的真实姓名,所以,他也没有提名。
江语倩脸色霎时就变了。
“王。。。。。。王爷怎么知道?”
“你就告诉本王,此刻,她人在哪里?”
江语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卞惊寒俊眉一皱,脸色和语气瞬间就蕴了一抹厉色,“你们两人交换的,你如何会不知道?”
见江语倩似是被自己的样子给吓住了,他又不得不按捺了几分急切和不悦。
默了一瞬,他接着道:“是昨日下午换的吧?在宫外换的?”
方才她说她是昨日下午出宫染的风寒,想来是那个时候。
江语倩点点头:“嗯,是昨日下午换的,但是,她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没有打上照面。”
“没打上照面怎么换?”卞惊寒自是不信,蓦地逼近一步,面若寒霜,“再不跟本王说实话,信不信本王去跟皇上揭发,你李代桃僵,让别人替你入宫,别以为现在你们换回来,你就安全了,本王随便找几个证据就能坐实你的欺君大罪,或许你不知道,那位江姑娘前段时间去三王府做了本王两日的起居注史官,本王手上可是握有证据的。”
江语倩吓得不轻,小脸一丝血色都没有。
“我。。。。。。我真的没有骗王爷。。。。。。我。。。。。。”
卞惊寒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睇着她。
见对方似乎并不像是在撒谎,他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快说!”他骤然沉声,吓得江语倩打了个哆嗦,“到底怎么回事?你这边到底怎么回事?”
江语倩又慌又怕,有些犹豫。
见男人微微眯了眸子,眸中寒芒一闪,她再次心口一颤,只得缓缓开了口。
“我想出去玩,不想进宫,所以才让人代,不过,我只是让人代我两月,两月甄选,她落选就好。。。。。。”
卞惊寒哪还听得进去这些,一掌拍在身侧的石桌上:“说重点!”
石桌震得一晃。
江语倩吓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
【今天更新毕哈,虽然是两章,依旧是六千字,么么】
2 第647章 到底是谁(1更)
“我。。。。。。我原本在周镇玩的,并未打算立即回来,因为。。。。。。因为两月时间还没到,然后那夜,那夜有两个男人突然闯进我的房间,强行将我带回了京师。。。。。。”
江语倩声音都在抖。
卞惊寒眉目敛起:“然后呢?”
“然后,他们先将我带到了京师十里街的云翔书铺,我见到了沐。。。。。。沐大史,是他给了我见习女官的女官服,还给我吃了会让嗓音苍哑的药,然后就。。。。。。就带我入宫了,其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沐辰?”卞惊寒凤眸眯起。
“嗯,”江语倩点头,“就是他。”
江语倩的话音还未落下,就只见眼前黑影一晃,卞惊寒直接从凉亭的护栏上跃了下去,等她回过神来,对方已经疾步上了宫道。
卞惊寒健步如飞直奔史馆。
心中的疑问更多了。
沐辰带走聂弦音做什么?
专门去外地将江语倩找回来,换了聂弦音是何目的?
是知道皇后今日的局吗?
不,应该不是。
梅花昨夜才开,今日赏梅定然也是皇后临时起意,他怎么可能知道今日皇后有局?
一个凌云国来的史官,跟聂弦音又不熟,为何要做这些?
而且,他又是如何知道江语倩和聂弦音李代桃僵这个秘密?
此人到底是谁?到底有何居心?
卞惊寒来到史馆的时候,史馆里的人也都刚从御花园回来。
沐辰不在。
问众人,众人都说没有看到他。
他又直接杀去了沐辰的住所。
房间里亦没人。
环顾了一圈屋内,见书桌上摆了不少书,想起江语倩说的云翔书铺,他拾步走过去,快速拿起几本书看了看。
都是一些有关史官的书。
还有一本比较陈旧的、印有大楚史料阁印鉴的史书,他瞅了一眼,《景康后妃史》。
将书放下,他飞快转身准备再出门寻人。
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又蓦地顿住。
沐辰看后妃史做什么,且还是先帝时期的?
当即又转了身,回到桌边,将那本《景康后妃史》拿起,一卷,拢进袖中,再疾步出门。
问了史馆外面的侍卫。
说自早上出门去御花园之后,就一直没有看到沐大史回来。
卞惊寒又顺着史馆去御花园的路寻了一遍,未果。
他记得很清楚,早上在御花园,他看到过沐辰的。
问御花园外面的侍卫。
说赏花会还未散,沐大史就离开了御花园。
卞惊寒便赶紧出宫。
果然,问守宫门的侍卫,侍卫说,沐大史出宫有一会儿了。
见卞惊寒出来,三王府的车夫连忙拉了马车迎了过来。
卞惊寒话都顾不上跟他多说,直接三下两下卸了车厢车架,将马腾出来,然后翻身上马,绝尘而去,留下车夫站在那里,看着被卸掉的车厢和车架子一脸莫名,不知发生了何事。
卞惊寒打马直奔十里街。
十里街并不远,他又骑了马,顷刻就到了。
看到云翔书铺的牌匾,他拉了缰绳,还未等马儿完全停下,便已经翻身下马,也顾不上系马,直接将缰绳一扔,就快步入了书铺。
让他意外的是,书铺是开门迎客的状态,但是书铺里却一个人都没有,别说客人,连掌柜伙计都不见,只有书。
卞惊寒瞳孔一敛,一颗心就像是瞬间被什么东西裹得死紧,有些呼吸不过来。
快步寻进了书铺的偏房。
亦没有人。
还有一间耳房,同样一个人也没有。
人去楼空?
不,人去了,楼没有空,书都在,说明也是临时起的意,走得匆忙。
站在空无一人的书铺里,卞惊寒茫然四顾。
线索在这里就断了。
接下来该往哪里去找?
蓦地想起什么,他又快步出了门,书铺的对面是一家成衣店,左邻是一家首饰店,右舍是一家卖糕点的。
他一家一家问,有没有看到书铺里的人去哪里了?
皆说街上人来人往,没有注意。
他又问几家,书铺里都有些什么人、长什么样?
众人描述来描述去,就知道是两个男人,一个掌柜,一个伙计,一个三十多岁,一个二十来岁,其余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他心中乱作一团。
冷静,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至少,对方不会是要聂弦音的性命。
这点是可以肯定的。
不然,不会那般大费周章,直接揭穿她冒名顶替江语倩的身份,就可以置她于死地。
那,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
卞惊寒一回到三王府,管深就迎了上来。
“王爷。。。。。。”
“上次让人调查沐辰可有消息回来?”卞惊寒快步进门,先管深一步急急出了声。
“奴才正要跟王爷禀报此事,我们的人刚刚送消息过来说,沐辰已经回凌云国了,听说好像是在大楚遭遇绑架被关,好不容易逃了出去,不敢再在大楚呆,就回了国,已经回国有几日了,那,我们宫里的那个沐大史是谁?”
卞惊寒脚步顿了顿。
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是,此沐辰并非真正的沐辰,是另有其人,而意料之外的是,没想到对方是用的绑架这种方式顶替的。
这个假沐辰到底是谁?
此人不仅认识聂弦音,还知道聂弦音在那夜的那场大火中幸存,甚至还知道她冒名顶替了江语倩入宫!
这个只有他和聂弦音两人知道的事情,此人都知道。
有这样的人吗?
太不可思议了。
是谁?
到底是谁?
一定是他们身边的人,或者说,一定是他们熟悉的人。
他一个一个想,一个一个排除。
排除来排除去,似乎也没有这么神通广大的一个人。
他又进了一次宫,找了殷史官。
让殷史官找了江语倩。
让江语倩看看住所里那丫头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也没有,那丫头什么都没带,随身衣物都没带,可见事先也并不知情。
他又再次去了一趟云翔书铺。
从铺堂里的书,到偏房耳房里的一切,细细再检查了一遍,甚至墙壁地面都敲击了一遍,想看看是不是有暗室,或者密道。
都没有。
2 第648章 神魂颠倒的女人(2更)
那个假沐辰到底是自己就是主使呢?还是受命于人,身后还有主子?
如果身后有主子的话。。。。。。
卞惊寒又将皇室里可能会对聂弦音下手的人逐一排查了一遍。
不可能是他父皇。
他父皇若知道江语倩就是聂弦音,绝对不是这种反应。
也不可能是皇后。
若是皇后,就不会出现今日御花园里的那一场设计。
是卞惊卓吗?
应该也不是卞惊卓和卞惊书,他们都是皇后的亲儿子,一直是拧成一股力,皇后今日所举,事先肯定告诉过卞惊卓,若是卞惊卓昨日已将人换掉了,定会阻止皇后今日的这一局。
是卞惊安?
卞惊安发现聂弦音就是那个在行宫里自己一见钟情、从此魂牵梦萦的人,所以将她换走,金屋藏娇?
可他是如何发现的呢?如何发现江语倩是聂弦音的呢?
卞惊寒吩咐管深:“去跟我们安排在六王府的人了解一下六王爷最近几日的行踪,立即回来禀报于本王,越详尽越好。”
管深领命而去。
他又想了想卞彤。
应该也不是。
卞彤若知道江语倩是聂弦音,只可能揭穿,置聂弦音死地,不会大费周章去换人,她没有将聂弦音换去的理由。
分析完皇室的,他又排查身边的、以及他跟聂弦音都认识的人。
厉竹肯定不会。
会是秦羌吗?
或者秦义?
这两人都知道聂弦音会缩骨,而且,他深深地觉得秦义应该还知道聂弦音会读心,所以,这两人是不是比他方才怀疑的大楚皇室里的几人更有可能?
因为他们两人有动机,将聂弦音换走为自己所用?
当然,卞惊安也有动机。
得到让自己神魂颠倒的女人,便是卞惊安的动机。
所以,他首先得确认是不是卞惊安做的,若不是,他就亲自去午国一趟。
其实,除这些人以外,他觉得还有一种可能,也是他最担心、最害怕的一种可能。
那就是他完全不认识的人干的,而此人却熟知聂弦音。
聂弦音不记得以前的事,只有近一年的记忆,她失忆前经历过什么事,遇到过什么人,他无从得知。
但是,任何一个人活了十几二十年,都不可能是一张白纸,定然要经历很多人和事。
特别是她又会缩骨,又会读心,拥有如此两项超强本领的人,经历肯定不会一般。
会是她的故人带走了她吗?
如果是,那恐怕就真的难找了。
**
弦音幽幽醒转,缓缓睁开眼睛,头还有些昏昏沉沉,她躺在那里,看着头顶上方的白色蚊帐好一会儿都没有思想,也没有动。
直到视线和意识都越来越清明,她才一个激灵,陡然坐起。
入眼是陌生的一切。
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家具、陌生的摆设。。。。。。
不是她们见习女官的住所!
这是哪里?
脑中回想起她睡过去之前最后的记忆。
她记得她随沐辰进了一家云翔书铺,她挑书的时候,沐辰递了一杯水给她,让她捂捂手、暖暖身子,她就喝了一口,然后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显然,她喝的那杯水有问题。
想到这里,她心中大骇,连忙掀开被子,从床榻上下来。
也就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女官服不见了,只穿着里衣和中衣,她更是大变了脸色。
艾玛,不会。。。。。。
不会被沐辰那什么了吧?
就冲那日在史料阁,他又掐她腰,又掀她衣领的孟浪举措,他绝对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
感觉感觉了下面,她还走了几步。
见并无任何感觉,不像是被人动过,她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来。
那沐辰将她迷晕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来做什么?
她想开门出去看看,却赫然发现门自外面落了锁。
她大力推了推。
根本推不开。
她又拍门板,大叫。
也无人应。
她就彻底慌了。
转身来到窗边,想从窗户出去,却发现窗门也打不开,从外面被钉死了。
尼玛,什么意思?
囚禁她?
囚禁她做什么?
现在也不知什么时辰?
窗门紧闭,屋里所有的光线都来自屋顶透明的琉璃瓦,琉璃瓦有好几块,所以屋里的光线极好。
看阳光如此明亮,以及屋中的投影,应该是正午的光景。
正午?
她呼吸一滞。
她可是下午出的宫,现在正午,那岂不是说明已经过了一日,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她竟睡了那么久?
关键是她一夜未归,江语倩那边怎么交代?完了,岂不是要连累江语倩一家了?
不行,得出去,得想办法出去。
怎么出去呢?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在房中走来走去,走去走来。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是不是在大楚京师?
外面听不到什么声音,定然不是闹市,且还很偏僻。
这样的地方,就算是喊破了喉咙,怕是也没有人来救她,方才她喊了那么久,丁点回应都没。
看屋中摆设,家具物件一应俱全,家具都是高档的黄梨木所制,做工也是非常精良,物件也都是极其奢华,还有被褥床单软枕,都是上好的料子,锦被锦单锦枕,上面的刺绣绣花精致考究,可见主人身份不一般,也富贵了得。
将她关在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
绑架她威胁江良?
跟江良谋财,或者谋其他?
毕竟在众人的眼里,她是江良的女儿江语倩。
不对,她惊觉过来一件事,脸上似乎没有平时贴面皮时的那种僵硬感了,她抬手抚脸。
果然!
没有面皮!
她快步跑到房中的梳妆台前,铜镜里眉目如画的女子入眼,可不就是她原本的脸。
她眉心一跳,惊出了一身冷汗。
所以,她的身份暴露了?所以,沐辰知道她不是江语倩了?那。。。。。。那。。。。。。那江语倩怎么办?
这远比她一夜没有回宫要严重得多,这可是欺君大罪,要被灭满门的。
又慌又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管怎么样,必须先出去。
关在这里外面到底什么情况了也不知道,只有出去了才能想办法对应。
蓦地,她眸光一亮,想起了一样东西。
对,烟花!
**
【继续翻页,第三更一起发的哈】
2 第649章 一个故人(3末)
赶紧伸手探进里衣袖袋里去掏。
还在。
她也庆幸自己随身带着,恐被人发现,她一直揣在里衣的袖袋里。
当初卞惊寒给她的时候,跟她说,若遇危急情况,联系不到其他人,就将此枚烟花放了,他看到后就会赶来。
将烟花掏出,她攥在手里,有些小激动。
可是没激动多久,她就发现不行。
烟花必须放出去,放到空中,卞惊寒才可能看到,屋里门窗紧闭,她朝哪里放?她现在所处的环境,就是一个密闭的盒子,她如何放?
快速思忖着对策,她抬头望了望屋顶。
屋顶很高,屋里任何一样东西垫脚,哪怕是椅子摞在桌子上,她踩上去也肯定够不着,不然,她就可以从屋顶爬出去了。
怎么办?
忽的,她发现壁橱那边的墙角上靠着一根长长的鸡毛掸子,就是将鸡毛掸子绑在一根细长的小竹竿上面,想来应该是搞房梁的卫生所用的。
她眸色一喜,快步过去。
虽然竹竿真的很细,但是,她觉得戳掉一块瓦片应该没问题。
将烟花放在一旁,她双手握起竹竿,将其最大限度地举高,离屋顶还差一截。
她又搬了椅子站在上面,还是不行。
她就站到了桌子上面。
终于可以够着了。
唯恐瓦片戳掉会砸到自己,她先下来揭了榻上的床单,裹在头上,将自己保护好,这才再度爬上桌,举起竹竿去戳瓦片。
竹竿太细,她又握在最底端,头端就很不好着力,她锲而不舍,终于戳开了一块。
光亮透过被戳开的洞穴而入,她欣喜不已,继续。
第二片瓦片直接掉了下来,她赶紧一避,瓦片砸在她脚下的桌上。
再戳。
三片,四片。。。。。。
终于将屋顶戳出桌面那般大一块出来。
实在戳不动了,脖子仰得太酸太痛了,一双手臂亦是,沉重得举不起来,想想这般大应该够了,她便停了下来。
从桌上下来,她将烟花摆在桌子正中央,对着屋顶的露天部分,吹着火折子,将烟花的引点着。
烟花“呲”的一声冲天而起,弦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只见烟花不偏不倚从露天的地方而出,她才心口一松。
一直绷紧的神经和心弦突然一放松,她脚下一软,差点没站住。
伸手扶住桌角稳住自己的同时,她惊觉过来一件事。
怎么没听到响声?
这烟花在空中不炸开的吗?
还是她在屋里没听到?
正疑惑间,门口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她呼吸一滞,转眸看过去。
厚实的房门自外面被人推开,一抹身影拾步而入。
正是沐辰。
他反手关门,她快步上前。
“你将我关在这里做什么?”
秦义没有立即回答她,手指敲了敲门板,外面又传来落锁的声音。
弦音汗。
外面还有随从?
秦义扬目看向屋内。
地上一片狼藉,都是瓦片的碎屑,他抬眸,看向屋顶那一块露天的大洞,眸光微敛,然后才眼梢一掠,瞥向她:“给谁报信?”
边说,边朝她伸出一只手,确切地说,是伸出一只拳头。
血肉模糊的拳头,还有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掉,拳头里紧握着的,赫然是她刚放出去的那一枚烟花。
弦音瞳孔一敛,脸色大变:“你。。。。。。”
这个男人竟然徒手拦截了这枚烟花。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将视线从他受伤的拳头上离开,她凝眸看进他的眼。
他却突然拾步,经过她的身边,往房里面走。
“你是给卞惊寒传信吗?”
弦音心口一撞,震惊转眸,难以置信看向他的背影。
竟然这个也知道?
知道她不是江语倩,知道她是戴了面皮的聂弦音,还知道她跟卞惊寒的关系!
“你到底是谁?”
秦义走到屋中的桌边坐下,将手里的烟花残骸扔掉,撕了自己衣袍的一截袍角开始包扎受伤的手。
弦音走过去,又追问了一遍:“你不是凌云国的史官沐辰吧?你到底是谁?”
因为对方低垂着眉眼,她也无法读到他的心里,她就等着他回答。
秦义垂目缓缓缠着自己的手,不徐不疾道:“我是你的一个故人,你放心,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故人?
弦音眼帘一颤。
她没有故人。
有故人也是这幅身子原主的故人。
“你将我囚禁于此,是为了我好?”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份好,也无法相信这份好。
“是,你可知道,宋蓉已经发现你不是江语倩,发现你是戴了面皮的,并将此告诉了皇后,就在今日清晨,皇后以让众人赏梅为由,准备当众揭穿你,若不是我将真正的江语倩寻回,跟你做了交换,你想想,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有多少人会因此毙命,你,江语倩,江语倩一家,甚至好会殃及到卞惊寒。”
弦音震惊,震惊宋蓉皇后做的事,也震惊江语倩竟已回。
见他说到最后抬眼朝她看过来,她连忙抓住机会凝眸对上他的视线。
他没骗她。
他的心里告诉她的确发生了这件事。
弦音怔了怔,心口微微一松。
至少江语倩回来了,她没有连累到她,没有连累到她一家。
只是,她真的没想到宋蓉竟是皇后的人。
想起她曾经在盥洗的时候问过她为何只洗眼睛,还有那次半夜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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