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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倾江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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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知言看了看那个比九尾狐还刁钻地晋王,后者不语,平淡如常,但她却在他眼底抓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幽暗,心中一紧,后转脸笑着和襄王解释“是啊,殿下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好好欣赏表演,刚好段侍卫离的近,就顺带提醒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都怪这个冰冷的眼神,她还不是想岔开话,这一时失了神,害的段谷天这么尴尬。
“是不是的都无所谓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这也不稀奇,我的护卫也可能有动心的呢。”凌弘倒是觉得几人太过紧张了“再看看下面这些人,不都是为了夜雪而来?你要是不动心,倒还不正常了呢。”
“殿下说的是,在下这心看到夜雪姑娘也都不会呼吸了呢。”莫知言陪笑到,不过细想下,她还真的被昭佩惊艳了把,她若真是个男人还真的指不定受不住呢。
凌霁倒水的手微顿了下,嘴角无人察觉的勾了下,一瞬即逝,眼睛瞥到下面,放下茶壶,淡淡说了句“开始了。”
众人还没有理解他说什么,便看到下方舞姬退去,一头戴大红月季,配合着红花,脸上擦了厚粉,腮上也是红红的胭脂,嘴唇更是大红色的老鸨,扭着无骨蛮腰风骚的走至舞台中央。
见纷纷被吸引走目光的众人,莫知言转眼和他互看了一眼,随即认真看向台中。
这老鸨年龄不算大,也就三十以内,打扮虽艳俗了点,莫知言心下明镜似的,清楚的很,这老板娘绝不简单,应该故意这般装扮自己,就她眼里闪现的精光,便知道她不同一般人,这一身俗不可耐的妆扮里头,到底有多少心机悄悄被掩盖着谁也不知道,至于原因,她现在还没有这个好奇心去探究的。
烈焰红唇带着灿烂的笑开了口“今日这么多贵客临门,真是让怡香楼蓬荜生辉,奴家茹香感谢各位爷的光临,想必大家是为了夜雪而来的,并不想见我这糟老婆子,我要是在这里叨叨絮絮的,定叫人生厌了去,咱也别安排什么前戏了,直接叫夜雪出来为大伙弹奏一曲,可好?”
哟,直奔主题
够直白
登时沸反盈天、人声鼎沸,欢叫声震耳欲聋,拍掌声响彻云霄。舞台上奴仆摆上了瑟,台上方缓缓降下了轻纱,把舞台围了一圈,能看的见却又看不清,不知哪里微风吹来,吹起轻纱,一时间飘飘渺渺,无限迷蒙。
第二十三章 乐音
满室的喧闹声在一侍女卷起幕帘时嘎然静止,静的仿佛连呼气都觉得多余,一人不自觉吞了下口水,引来几个凶神恶煞的眼神,刀劈般似要把他撕个粉碎,那人赶紧识相的缩了脖子,众人迅速将注意力集中到台上。
一袭粉白身影夹带着一丝清新优雅的淡香映入眼帘,所有人的眼底瞬时全都涨满了白色,眼睛也都只看着这抹身影。莫知言的眼角微微感觉到,凌霁一袭高深难测的笑意对向自己,确实不想与他有瓜葛,将自己所有心神放到了台上。
夜雪有别于那天的百花彩蝶裙,今天甚是特别的穿了件淡雅素裙,只是裙上却画上了墨竹图,竹枝高低错落,点染挥毫,处处精妙,妙趣横生,气势俊逸,挺拔清秀,不绝艳却又无法忽视,较于那天的清艳,今天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味道。
她对香味过于敏感,闻到一丝似有若无的墨味与花香,这衣服应是自手画就,并非染织之物,画的清劲秀美,让她颇具清逸高洁之感,而这花香?
寻香往头上一看,顺滑的三千发丝垂于身后,一如初见时的素淡,只用一条发带束着,而唯一的区别便是置于发中的姜花,心下了然,这夜雪果然与众不同,不爱钱财爱雅士,不爱富贵爱气节,连她这个女人都爱上几分。
夜雪举止优雅,清新脱俗,好似个纤尘不染的仙子,缓缓渡到瑟架旁,眼也不曾抬一下,也没有打任何招呼,婉婉入座,轻扬手腕,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轻抚了瑟面,轻拂过牛筋弦,垂目屏气静思了会,台下所有人都怕会破坏这番美感,怕漏掉她任何一个动作,此时没有任何人说一句话,也没有人做别的动作,全都都静静的看着,静静的等着。
乐声突的响起,玉指轻挑银弦,乐声如流水,汩汩而来,双手在古瑟上不停拨动着,她大指托,食指抹,中指挑,无名指勾,忽又剔、打,玉指交错拨弄,无穷变换。
乐声转而又似高山竹林,又似轻风拂面,又似凤鸣九天,带着众人遨游天际,乐声委婉刚毅,融合贯通,犹如天籁。乐声如流水划过人们的耳畔,如清风吹过人们身侧,如细雨滋润心田,如海浪冲击心灵。
她这昂奋洁净的乐声,就像是蒙上了众人的眼,再将人胸膛破开,揪出那噗噗跳动的心,紧紧被握着,莫名的撕裂感,叫你无法忽视。
又将人们一点一点融化,尘世渐渐消失,烦恼渐渐忘记,静静聆听,仿佛寻到了梦里的家园,梦里的依托,梦里的满足。芸芸尘世,万千荣华,是非沧桑,渐渐放下,渐渐放开,任思绪飞翔在天地间。
过了许久,一曲停,夜雪缓缓站起,这回倒是微微福了下身,但也就福了福,之后又回座,从头到尾平淡释然,并无半点情绪起伏。
一曲毕满堂静,但只平静了一霎,众人回神,登时满堂惊呼鼓掌,喝彩声如潮,不知谁带头站了起来,众人也被带动刷刷的站了起来,过了会儿又礼貌的纷纷坐了下来。
瑟一般都是和筝或琴一起出现和表演的,也主要为衬托别的乐器的附属乐器存在,较少单独演奏,而她居然只凭这单瑟,能演绎的如此精妙绝伦,一点也不显空泛单薄,真正的做到了人瑟合一,世属罕见。
莫知言转头,正好看到凌霁又拿起了茶壶在徐徐倒着茶,这人有那么渴?或许最早清醒的也是他和她了。
“此曲只应天上有”不知道下面谁说了这么一句,真是无限感慨地发出赞叹。
这下竟拽回了还沉浸在刚才的乐音之中的冷轻然,淡淡笑了笑,用这么肤浅的话语其实是有点贬低了这乐声的,凌弘闭目回想刚才的曲子,很是投入,半响才睁开。
韩煜擦擦快要流出的口水,开口“我们要出多少银子才能私下聊天?”
那翠儿是夜雪的贴身丫环,想查案当然是要先从昭佩开始,他们来之前就说好了,要低调进去和夜雪谈话,不可以曝露身份,所以韩煜知道这会儿肯定要用点银子办事。
“六弟有心”凌弘伸手接过凌霁递来的茶水,道声谢缓缓地喝了一口,说道“想见夜雪没有这么简单呢。”
“哦?”冷轻然四人看向凌弘,韩煜不解的出声。
“有银子是见不了夜雪的,你看看下面的那些人,会出不起价吗?”众人顺着他的手看下去,下面坐的人一个个都是富的流油、金子当石子扔的豪门,要比起出价格,恐怕一个个都不在话下,这金山银海的比下去,还真的没个头。
“见夜雪不是用银子的,她也是为了避免这些事情,所以开出条件,要见她就比礼。”放下茶杯说道。他见过夜雪,虽然用的是襄王的身份,不过也还是知道她有这个规矩。
“比礼?”莫知言微愕,还真不懂这意思。
“是的,就是比拼谁送的礼物更能讨她的欢心。”凌弘客气地向她解释。
“不比谁出的价高吗?”韩煜很好奇,青楼女子不都是开价见客的吗?怎么还有这么多麻烦事。
凌弘倒是耐性很好,逐个向他们解释“不比这个,只比谁送的礼物更称她的心,有心,就是街边一颗石头,她只要喜欢,也会请入后院,不一定要千银万金的,只在乎特别,不在乎价格。”
“倒是个妙人。”莫知言来了兴趣,不用金子银子,只要心意,在这满是肮脏污秽的世界,她还能保持这般的清雅高贵、严谨高尚的气质确实是实属不易。
凌霁目光一掠,看向她“武先生,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办,本王和三殿下自是不能出面的,冷刺史也是众人面熟的,就你是生面孔,不如就你去吧,本王相信你一定可以办好此事。”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头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听的她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震动,莫知言背后微凉,又算计她,真当她是他的狗了啊,哈哈的跟在他身后办事?
“有道理,那我们等你好消息,不要辜负了本王和六殿下期托。”凌弘笑的很温和,很善良。
别笑了,一笑就没有好事
就不能当她是透明的?
要不是打不过你们,早就反了,以后一定要珍惜生命,远离王爷……
“属下一同去吧。”段谷天出声,不高不低,却不容拒绝。
“也好,你俩一起下去,多个人多个主意”冷轻然马上开口说,段谷天毕竟老成稳重,有他顾着莫知言,他也放心点。
莫知言感激看看段谷天又看看冷轻然,终究应了,起身离去。
“我呢?”韩煜怎么会不跟着呢。
“你坐这就是帮忙了”莫知言可不敢带他,他帮倒忙可能还好点,虽如是想,却不能打击他的自尊心“人太多太扎眼,还是两个人就好了。”
看到韩煜闷闷的脸总得解释解释,不过这也是个原因,人太多了目标就暴露了,人少好办事。
“那找什么礼物?”韩煜赶紧出声,不是说要比礼物的吗?他们来之前也没有说要带礼物的啊,这会儿到哪里去找礼物啊,这不是害知言吗?
莫知言欲走的脚步停住,是啊,倒忘了还有这茬儿,让她两手空空的去喝西北风啊,抬眼求救似的看向冷轻然。
冷轻然对夜雪不了解,名气听过,倒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规矩,今天来也没有准备过,这一时半会去哪里找礼物,而且还要特别的,询问般的看向凌弘,后者装傻不回应,明摆着不想帮他。
“我们都没有准备,这就要看武先生的了,先生才思敏捷,定能想到万全之策。”凌霁笑吟吟道,莫知言却觉得旁边的空气都仿佛冻结了,这人还是不要笑的这么阴冷就好了,总觉得自己被他牵着鼻子走,真是有够郁闷的。
“随机应变吧。”冷轻然无奈看向莫知言,回以抱歉的眼神。“不要太在意,若是不行,那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就是。”
莫知言苦笑一下,耸耸肩,对他用眼神示意没事,换上平常神色转身下楼。
第二十四章 比礼
老鸨茹香早已走出,站到轻纱前,底下的人不时往轻飘的纱内看,轻薄的纱幔因为茹香的步子,轻轻起伏,如情人频送着秋波,因为众人的心思,这纱幔一衬,更显得夜雪如梦似幻。
茹香勾起唇角,视若无睹,这些可是衣食父母,吊吊口味是应当的,而且偶尔还要时不时的给他们点福利,这点她拿捏的分毫不差。不然这夜雪也不会越来越有名,这怡香楼也不会在这美女如画,青楼如林的江南迅速崛起。
“各位爷都应该知道夜雪的规矩吧,还有不明白的吗?奴家再给各位说说?”茹香当然是想再吊吊众人的胃口,要气氛炒的更热火些。
“茹妈妈,别啰嗦了。”
“就是,不知道的还来干什么?快开始吧。”
“不知道的就让他们走。”
都是些急性子,坐着的都站了起来,往前挤了挤,原本站着的也往前挤了挤,都想抢占有利位子,想献宝的献宝,想开眼界的开眼界,凑热闹的凑热闹。
茹香也知道底下有些也是得罪不起的,侧头看向轻纱内的夜雪,眼神询问于她,见夜雪轻轻点了下头,马上回头咧嘴笑开“那我们就开始吧,谁先来?”
莫知言俩人领命下楼,硬挤到人群里,与丰佑隔桌站着。周围人多,也不便打招呼,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台上。只见一高头阔耳、身形彪壮的人捧着把寒光逼人的宝剑献宝似的高举过头,兴奋地叫着“夜雪,你看,我今天带来的是用玄铁寒冰所著的镇云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堪比龙泉剑,世上只此一件,你瞧瞧。”
“真是个老粗,夜雪女孩家家,要宝剑干什么?”马上有人嗤之以鼻,众人纷纷嘲笑壮汉的粗鲁“还是看看我的,我从西域寻来的千年花,又名长生花,夜雪姑娘若是服用之后,便可容颜永驻,年年月月如此,再不会苍老。”
众人又纷纷看向另一人的手上,花瓣七彩的一朵花躺在他手心,花瓣薄如蝉翼,通透晶莹,五颜六色什么都有,片片颜色不同,甚至还能看到黑色花瓣,花瓣如蝶翅飞舞,轻盈飘逸,花蕊似龙须,鞭子似的根根耸立,整朵花缤纷夺目,炫人眼球,众人啧啧称奇,那可是西域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花呀,千金难求,这人怎么弄到手的?
众人都有些吃惊,不过怎么会就把机会这么让出去呢,马上就有人反驳“你想把夜雪姑娘弄成老妖怪啊。”
“你怎么说话呢,侮辱我可以,你可别侮辱了夜雪姑娘。”
“谁侮辱夜雪姑娘了,就你这身衣服,谁知道你这花是真是假啊。”
“你再说一遍。”
气氛有些紧张,俩人眼见就要打起来了,茹香赶紧出声,再不阻止,这比礼可就要变比武了“唉唉,两位爷,两位爷,你们都是有身份的,莫叫人看笑话了,咱们再看看还有谁有其他的好货色。”俩人一听,顿觉自己这般有点掉价,赶紧往人堆里退了退,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毕竟来看夜雪的,丢脸也不能走。
刚才莫知言等人在门口碰到的那个胡大爷,让手下挤出了条路,大摇大摆地走到人群前,色迷迷地往轻纱里面看“夜雪姑娘,之前送的南海珍珠,千年人参,黄玉琵琶尊都不入您法眼,之前也就因为唐俅的一篇诗文,才与我喝了杯茶,你看,我今天带来了什么。”
他从怀中掏出样东西,众人上前看了看,都倒抽了口气,满堂哗然,表情都极其精彩,他手上捧了个小东西,莫知言定睛细看,竟是一只雪貂,却又不同于一般雪貂,它通体雪白,可是四足却是黑色,也只有四足,全身则一丝杂毛也没有,最不同的是它没有一般貂一样大,在手里,只有三个手指般大,非常小巧。这么稀奇的宝贝,这世间恐怕只此一只,可是这小东西肯定受了惊吓,缩成一团,抖的厉害。
“夜雪姑娘,这是我派人在极寒之北派人寻了半年之物,世间罕见的掌中足黑貂,绝无仅有的呢,它极通人性,让它与您作伴解解闷,你看可好?”胡老爷凑上前伸长手臂,想让夜雪看清楚,莫知言注意到夜雪确实抬眼看了下,不过眼神里闪过了一丝东西,隔着轻纱,莫知言没有看清楚,随即夜雪也恢复神情,并没有过多动作,也没有和老鸨说要让胡老爷进去,胡老爷也就这么僵在了那。
莫知言不禁咂舌,这些男人为了女人真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皇帝都寻不到的东西,贡品都不一定会贡献的东西,他们倒是不惜一切寻来,只为讨女人的欢心,做男人真是悲哀。不过,对于女人一时的新鲜感会在得到之后保持多久?得到的越快丢弃的也就越快,所以,做女人也悲哀。
茹香看夜雪没有什么示意,知道她不满意这样的礼物,她很懂她,动物再怎么可爱,通人性,那也是一条生命,就应该属于大自然,昭佩是个有爱心的人,看到这样残害生灵的人会理才怪呢,刚才那鄙视的眼神她可是看的很清楚的。
不过胡大爷还是惹不起的,总得帮忙岔开话题才好,看了眼下面,离她最近的便是丰佑,她看着这少年衣着不俗,眉目俊朗,应该能有点好货,便向他开了口“这位公子,你可有带什么礼物来啊。”
丰佑看着刚才那些送礼的人,心里早就鄙视的很了,不过好戏谁不愿意看,正看的起劲,突然这老鸨却把矛头调他这来了,看了眼周围或得意或好奇的目光,慢条斯理的挥下手唤了声“段阔。”
段阔大步跨出,走到众人之前,站于台下,伸出右手,郑重摊开掌面,一块白布包着,他小心掀开。
呦,还用布包着,还这么小心的对待,什么好东西?
众人都伸长脖子往他掌心看去,这一看不得了,众人全看傻了眼,愣在了那里,什么东西啊,黄黄的,圆圆一块,还泛着油光,倒还有股米香,这……
“送给夜雪姑娘最贵重的厚礼”段阔高声道。“粑粑”
“粑粑?”茹香瞪大了眼,看着段阔手上的东西,连嘴都忘了合上。
登时满屋炸了锅,笑成了一片,全都捧着肚子笑倒。莫知言愣了下,段谷天倒没有什么表情,韩煜噗的将茶喷了满桌,凌弘哭笑不得,冷轻然拿茶杯的手颤了颤,凌霁原本对下面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这会儿也忍不住挑了下眉往下看去。
“哈哈”胡大爷笑得自己那将军肚一颤一颤的,脸上的肉都笑抽了,好不容易缓过气“送粑粑,哈哈”
“哈哈,居然送粑粑,乡巴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鄙视的不得了。
丰佑却高昂了头高声说道“中原人真没见识。”
粑粑,难道他是南诏人?
能在玄成这么肆意的南诏人,会是谁?还有这么多的护卫护着,地位显然不低,而在南诏有这样能力又年轻的,没有几个,该不会又是世子王爷之类的吧,莫知言上下打量了下他,猜测他的身份。
“为何送粑粑呢?”夜雪终于开了口,显然这东西对了她口味。众人听到她说话,全都收敛笑容,看着丰佑,想看这人怎么出丑。
第二十五章 手
听到她说话,丰佑眼睛顿时亮了亮,骄傲地解释“有什么好笑的,这是我们那特产,粑粑。不管怎么样,人总要吃饱肚子的吧,这还能放好几天呢,也不会变味,可是最好的干粮,你要日夜赶路什么的,充饥最好不过,吃起来香脆可口,还是我们送人的最高礼遇呢,这是你我才送呢,其他人闻都不给闻。”
是啊,追名逐利、寻宝敛财不就是为了赚来为了花的吗?花哪里去呢?还不是拿来填五脏庙的,再有地位,再有钱还不是穿一件衣,吃一碗饭,睡一张床,连肚皮都填不饱再贵重的东西都没有用,这人倒是实在。
夜雪终于笑了,却不是取笑“嗯,民以食为天,公子一片苦心,昭佩领了,请问公子贵姓?”
“我姓丰,单名一个佑字,夜雪姑娘就是和这些俗人不一样。”听她这么爽快,他倒是来了劲,本来对这青楼没有什么兴趣,都是段阔他们说这个女人很特别,他也是拗不过他们的好意,来凑凑热闹,没有想到这女人倒还真有点见识,不像一般青楼女人一样满眼看到的都是金山银海,满身的铜臭味,这次段阔他们倒是办了件像样的事。
见夜雪恐怕要邀他进内屋了,莫知言一下反应过来,怎么可以就让他们进去了呢,她怎么办,她要是不能进去,晋王和襄王可不会放过她,思及此,立刻高呼出声“我们还没有比呢。”
拉着段谷天狠命挤到前面,站到段阔身旁,与他并肩而站,段阔偏头看了看她,没有要让的意思,莫知言也就不管他,手肘捅了捅段谷天,想让他想想办法,她这会儿还真没有什么主意。
茹香看又有人来比礼,偏头询问夜雪,夜雪看到是两人,也就默默许可了。茹香笑的更开,说实话,她还真不喜欢那什么粑粑的玩意,真要是传出去,太掉价了,这要是有人能胜过他,让夜雪满意,也可保住她这金字招牌。“这位公子你带了什么?”
“呃……”莫知言不知道该说什么,焦急的看着段谷天。“送什么?”
段谷天闭了下眼,严肃思考了后睁开“我……我只能给你一只手。”
“什么东西?”她没有听错吧,再问一遍确认清楚。
郑重高声再说了一遍“右手。”
“有说给命的,有说给心的,这手什么意思?”茹香这会儿算是清楚了,手?不是粑粑就是手?今天这几个都是来乱的是不是?这红楼老板娘真难当,不,是夜雪的老板娘太难当,人家用银子来比多干脆,还整这什么礼物,这礼物比价格吧,也算了,还比什么特别,这哪是整这些大爷啊,是整她呀……
“我没有金银财宝,没有良田豪屋,我要忠心于别人,我不能对你为奴为仆,甚至我的命都不属于我自己,更不是个能拥有自己思想的人,所以也就不能给你了,我只能给你这只右手,我惯用左手,用剑在左手,它是护卫之手,所以不能给你左手,只能给你右手,它是唯一属于我的同时还能有点自主意识的东西,我可以用这只手为你做一件事情,你让它做什么都行。”面不改色,郑重许诺。
就算冷轻然他们没有看低他,但他毕竟是护卫,是别人的下人,没有地位,没有情感,他就算对她有好感,那也只能放在心底,弃于天涯。
他不是懦弱之人,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能很清楚的看清自己该走什么样的路,一个无法改变的路,一个配不上她的路,所以他该早下决心,斩断不该有的思想,不该有的情感。为她做一件事,一件豁出所有的事,一件他能办到的事。他也只能为她这样了,那些光鲜亮丽,那些风花雪月,那些缠绵悱恻,那些天涯海角,属于她,却不属于他。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夜雪低低地呢喃了一句,说的很小声,几乎听不到,也就莫知言站的近,耳力好,才勉强听到了。
只见夜雪叫茹香进去耳语了几句,就转身离去。茹香脸色不郁,步出轻纱朝段谷天和莫知言喊“傻小子,你走运了,走吧。”
众人全都愤愤地看着他,拉着茹香讨说法“什么意思啊,什么手啊,我们连命都肯给,心也早就是夜雪的了。”
“就是啊,只要夜雪愿意,我马上可以回家休了我家那黄脸婆。”
“我可以抛弃所有和夜雪姑娘浪迹天涯。”
“别说做一件,让我做什么事都可以。”
莫知言回头看了看众人,是啊,你们心能给,命能给,那是因为银子是你的心,地位是你们的命,这些身外物都能给,真的让你们舍弃一条胳膊,一条腿的时候,能有几人会如此坦然?
一只手,一件事,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承诺,一个真正能办到的承诺,夜雪明白,誓言越美丽,就越难实现,你们现在承诺的越多,实现的就越少,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抱歉的看了眼丰佑,转身跟随一个侍女走进内厅。
丰佑心有不甘,却也很看的开,莫知言那抱歉的一眼,他收下了,坐下准备饮酒,谁知茹香打发开众人之后,走到他这“丰公子,昭佩姑娘让妾身带句话给公子。”
“讲。”拿着大碗,爽快的喝了一大口,抬手就着袖口就擦了一下。
“姑娘说,公子相貌堂堂,但年龄尚幼,这……这青楼之地真的不适合公子,姑娘说很是喜欢公子今天之礼,只是因为不想让公子来这烟花之地,今日才不选公子的,公子切莫误会了。”
丰佑呛了下,随即大笑“哈哈,谢姑娘美意。”
“今日酒水姑娘请了,以谢今日公子之厚礼。”
还请酒水?怕自己付不起吗?丰佑本对这青楼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听夜雪这样当自己小孩子般看待,这般保护过重,总觉得自己内心那叛逆因子就像火山般突突地往外冒,烫的他难受。
他本就是洒脱惯了之人,最怕别人因为他那该死的酒窝外貌而小看了他,在南诏时就被哥哥和父王保护过重,早就想自食其力,谁知到了这中原,还要让一个女子这般小瞧,真的越想越不服气,语气也就跟着过重了“这年一过我就十七了,还有什么小的,小瞧了我不成?你马上去给我安排一个女人,记住要漂亮的。”
“可是公子……”十七了?看着怎么像十二的?这真的逆天了……
“你打开门做生意的,还要赶我出去不成?”冷哼一声,剑眉一挑,怒气如剑似的射来,本来也就这么逞逞英雄,可这老鸨一脸震惊的神色,怎么滴,他这脸天生长这样难道是他的错?这一想那火山便喷了出来。
茹香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不敢不敢,我这就去安排。”这小公子看着年龄小,脾气倒是不小,旁边这群跟班的更是个个都惹不起,唉,夜雪那瞒着就是了,这小公子要是闹起来,这场子就别想开了,还是找个稳妥的来伺候的好。
茹香转身擦了擦额头的汗,准备安排人来伺候着。
第二十六章 点灯深烛
莫知言和段谷天俩人跟着一个小婢穿过长廊,一路往里走,穿过一个圆圆小门,眼前景色瞬间变换,前面还是繁华热闹景象,而这越接近昭佩内院,反倒低调了很多。
一间两层阁楼映入眼帘,现今是严冬,园子里的草叶都似被覆了一层薄冰般的冻住不动,不过面前倒是有座红漆小拱桥,下面的池子虽还没有结冰也看着冻人,但是幸得小楼四周种了些翠竹,翠竹加红桥映衬下倒有几分春意微醺之感,也掩盖了冰雪的冷彻之意,也使人通体舒畅许多。
夜雪应是喜静之人,园内安静异常,只听的风儿吹着竹叶的沙沙声,前庭的歌舞一点也影响不了这后院的宁静。这等清静让人不觉萧条,反倒有几分安定平和之味。
小婢掀开门帘,引俩人进屋。屋内只点了几只烛火,并不十分亮堂,但是当莫知言看到坐于窗下的夜雪时,登时觉得屋内华光异彩,光影浮动,是啊,有这样的夜明珠,何须再有过多的灯烛?
夜雪斜坐于窗下榻上,目光看向窗外,定于远方,不发一语,似在沉思。这屋子相当雅致,壁上多幅名人字画,有当今和传世之作。案上虽放满了笔墨画纸,却收拾的极干净,无一丝凌乱。金铜制的床架,雕镂刻画,绣枕锦被,和千金小姐一样极其讲究。
莫知言环顾一周最终目光还是停在了夜雪身上,再多的字画墨宝也不及这窗前美人画来的赏心悦目,美人虽美,这凭栏独处,却略显了几分憔悴,譃眼看段谷天,他一进来满眼看着的除了夜雪再无其他,看不清他眼神,猜不准他内心。
室内一丝幽香似曲调娓娓袭来,不是脂粉味,不是香薰味,是淡雅的体香混了身上的花香,那样的愉悦,那样的清丽,那样的温馨,那样的婉转却又……哀伤。
段谷天许是痴了,沉默着,莫知言看着俩人,不想打破这样的气氛,也便不开口,静静地看着墙上的字画品读。
一阵风吹过,似是吹醒了沉思的夜雪,她忽地回头看着段谷天,后者略显尴尬,低了头,垂了眸,不做声。
夜雪轻轻的含了笑,坐正看着两人“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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