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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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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找我?”
听到银哨的胜邪还是第一时间出现了,沈清婉见到他,稍稍安了点心,面色无异地问道:“殿下最近在忙什么,你可知道?”
祁佑回来的时候,总是给胜邪放假的,故而这些日子祁佑没来,胜邪也就是老老实实在这边呆着。
胜邪听了沈清婉的问话,挠了挠头,答道:“我不知道,殿下与小姐没有别的吩咐,我就都在附近守着小姐。”
沈清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咬了咬下唇问道:“那你回去一趟,替我去问问你家殿下,最近在忙些什么?”
“诶,好嘞。”胜邪听完吩咐,便一跃而走了,没有留意沈清婉脸颊上被夜色隐去的一丝绯红。
沈清婉怔怔地在屋里坐着,心想这样就叫胜邪去问祁佑,只怕祁佑待会儿会亲自来一趟,少不得嘲笑一番自己思念他。
可谁知等了一个多时辰,竟是一丝消息都没有等到。
沈清婉心中困惑,去窗边探头探脑了无数次,思来想去,又是吹起了那银哨。
胜邪竟然真的就出现在了眼前。
“你去哪儿了?”沈清婉察觉到了不对劲,略微严肃地问他。
“我……”胜邪显然没有了方才的坦然,此刻就像一个不会撒谎的孩子,努力使自己淡定下来,“我回了趟皇子府……”
“殿下怎么说的?”沈清婉急急问道。
“殿……殿下说,”胜邪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他说让我好好保护小姐……”
“还有呢?”沈清婉柳眉拧成了结,着急地问着。
“……没了。”
沈清婉一阵怔愣,顿时心慌起来:“殿下他……可是出什么事了?”
沈清婉到此刻还是觉得,祁佑只怕是遇到了什么事,不愿意拖累她,方才什么都瞒着自己,几日不曾见她,也毫无消息。
“不是不是没有没有……”
沈清婉突如其来的一问,胜邪的反应倒是实打实地否认。
这一次沈清婉看得清清楚楚,胜邪没有一丝慌张犹豫。
所以祁佑,真的没事……
“那他……有没有说他在忙些什么?”沈清婉心中一丝从未有过的惊惶划过,撑着最后一点希望,想得到些线索。
“殿下就是忙,也没说忙什么,就吩咐我好好保护小姐,别的没了。”
胜邪这回倒是说得流畅。
“知道了,你下去吧。”
沈清婉阖上了窗户,神情恍惚地走到床边,怎么都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次日,沈清婉带上春兰便急急忙忙朝着青石阁去了,胜邪自然也是暗中跟着,沈清婉也知道。
沈清婉进了门,密玉见到她眼中竟是划过一丝惊讶,转瞬便是回过一个招牌式的笑颜来:“哪阵风把您吹来了,沈小姐,这边请。”
说着,密玉便是把沈清婉引到了里间。
“密玉见过小姐,”到了里间,密玉这才认认真真给沈清婉行了礼,“小姐可是来找老蒲的?”
“正是……”
沈清婉不知如何跟密玉开口,也只能问问老蒲。
密玉点了点头,便是将沈清婉引到了后院。
“沈小姐?您怎么上这儿来了?”老蒲见着沈清婉,亦是一脸的惊讶,“可是有什么事吩咐?”
沈清婉看得出,无论是密玉还是老蒲,他们见到自己都是一样的反应。
也就是说,祁佑并没有与他们说什么。
沈清婉心下一沉,更加心烦意乱起来,摆了摆手说:“无事,我先回去了。”
竟然边说着边往外走了起来。
密玉和老蒲固然是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想明白沈清婉这是哪一出。
正要出门去,沈清婉走过一排红宝石制的首饰,顿时停住了脚步。
紧跟其后的密玉见状,赶忙上去解释道:“这是小店新进的,皆以红宝石为主,沈小姐可有中意的款式?”
沈清婉咬了咬唇,几乎是赌气般道:“我都要了,全包好,给我送到定国公府去!”
说罢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密玉眨了眨眼,才努力让自己回过神来。
方才沈小姐说的,可是这些红宝石的首饰,从头面到簪子再到那些小的戒指耳环……都……都要了?
这少说也是几千近万两的东西啊……
这名义上是沈清婉的铺子,青石阁自然不会问沈清婉拿银子。
可说是说店铺给了沈清婉,进货的钱可都还是从祁佑兜里掏的。
密玉不敢揣测两位主子是不是有什么龃龉,只得沈清婉说什么,她便照办就是了。
首饰贵重又怕磕着碰着,愣是装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箱盒,最终统共放进了一个大木箱中,送去了国公府。
沈清婉从来都是被娇生惯养惯了,偶尔大手大脚一次,也没人管。
这么一大箱子昂贵的首饰,便是静静地躺在了和铃轩的库房里,再无声息了。
沈清婉的气当真是无处可去,越来越多不对劲的地方,却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清婉决定,晚上亲自去找祁佑。
是丁是卯,总该说句话吧?难不成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这又算什么?
着急地等到了夜间,沈清婉唤来了胜邪,直言要他带自己去见祁佑。
谁知胜邪竟是支支吾吾,最后直接说不成。
沈清婉已是生了一天一夜的气,从担心到慌张到愤怒,此刻哪里还听得进胜邪说不呢?
“你带不带我去!”沈清婉显然是气急,眼睛一红,都快要不争气地哭出来。
“不不不……真的不行……”胜邪显然是手足无措得很,殿下可没教他这该怎么办啊。
“你不肯带我去是吧,”沈清婉冷冷一笑,“那你回去告诉他,就说你这个暗卫我不要了,他既然不肯见我,又何需顾及我安好!你走!你回去!不许再出现在我眼前!”
第一百五十七章 铤而走险
“她当真是这样说的?”祁佑听了胜邪的话,脸色说不出得差。
“嗯……”胜邪怯怯道,“小姐特别生气……”
祁佑垂下眼眸,盖住了浓到化不开的难过,轻声道:“你回去吧,还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让她知道你在附近就是了。”
“叫我,我也不出现吗?”胜邪困惑道。
“嗯,”祁佑点了点头,“除非有危险,你都不必出现在她眼前。”
“是。”
胜邪领命,没有多言,便转身回国公府了。
祁佑看着胜邪远去的背影,孤身一人站在上弦月幽暗的月光之下,显得格外寂寞。
而这时的沈清婉还在和铃轩里赌着气。
胜邪听了她的话,当真就转身离去了。
这主仆俩都是一个破脾气吗!说走就走了!
甚至后来沈清婉再吹那支小银哨,胜邪都没有出现过。
沈清婉真是又气又懵,这都什么人啊!
这一个晚上,沈清婉没有从窗前挪开过,给窗户开了条小缝,就这么坐在边上呆呆朝外看着。
“小姐……”春兰小心翼翼地上前,轻声唤道,“虽是夏夜,可夜风也凉,您小心着凉了。”
沈清婉回过神来,竟是不小心眨下一滴泪。
春兰假装没瞧见,只抬手轻轻阖上了窗户。
“青石阁搬回来的那一箱首饰呢?”沈清婉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地问春兰。
春兰闻言一怔,再一细想这才答道:“在库房里放着呢,小姐您这是……”
“走,去看看。”沈清婉蹭地起身,依旧面色沉沉,却是脚步不停地朝着和铃轩的库房去了。
库房在和铃轩的东边,没几步便到了。
只是库房昏暗,沈清婉来得又急,春兰都没时间备盏灯笼。
“小姐您稍等等,奴婢去拿盏灯来。”春兰见状,倒是伶俐得很,转身便跑着去拿灯了。
沈清婉等不及,一人站在灰暗的库房前,借着一缕月光,便轻手轻脚翻动了起来。
那个大木箱子倒是好找,只是里头大盒小盒的,沈清婉越找越急,越是看不清楚。
一个个打开,一个个合上,一不小心就夹了手。
“嘶……”沈清婉下意识地撒了手,手中的小盒便是“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小姐!”匆匆赶来的春兰听到了动静,忙上来查看。
在烛灯的映照下,见着沈清婉的指尖被夹出一道紫红的血痕,倒是没破皮,就是夹得狠了些。
“哎呀!”春兰看着都觉得疼,忙上前给沈清婉吹吹。
沈清婉不耐地甩了甩手,道:“不是伤口,无事,你帮着我照着,我要找个簪子。”
“小姐……”
“别吵!”
春兰才开口唤了一声,便被沈清婉打断了。
“……您找什么样的簪子?”春兰不敢再劝,只得想着帮自家小姐一起找找,也好早点回屋去。
“就是今日青石阁送回来的那些里……”沈清婉一边说着一边找,库房闷热,她额上已是渗出了一滴滴的汗珠,“有一支双蝶戏花赤心金簪,嵌了红宝石的。”
春兰闻言,忙低下头去,一手持灯,另一只手腾出来帮忙翻找着。
忙乎了一阵,总算是找到了。
沈清婉将那一小盒捧在手里,玉嫩的小脸在昏暗的烛光之下,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湿意。
“小姐瞧您,找得一头汗,赶紧回去擦擦吧,莫要夜风扑着着凉了。”春兰微皱着眉头,担心地劝道。
“走吧。”沈清婉的脸色显然是好了不少,唇角甚至有了一丝笑意,“去泡个澡。”
“哎!”春兰眼前一亮,小姐发呆了一晚上,总算是回过了点神来,也好也好。
送了沈清婉回房,春兰便紧赶慢赶地去吩咐人准备泡澡了。
等沈清婉泡好了澡,春兰本想伺候她歇息的,谁知沈清婉竟是坐在镜台前,仔仔细细地梳起头来。
“小……小姐,”春兰傻了,“您这都要睡了,怎么还梳头呢?”
沈清婉微微心虚,垂了垂首,余光看了一眼屋中还在撤木桶,擦地板的粗使丫头们。
春兰会意,便也不问什么,知道屋里人都走完了,这才上前轻声道:“小姐,您是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出趟门。”沈清婉的声音奇轻。
春兰如何不明白沈清婉在说什么,只是这都大晚上了,胜邪又不在,沈清婉这样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出门去?
“小姐,您糊涂了啊!”春兰着急得不行,在边上低声劝着。
可她心底也知道,只要是自家小姐认定的事儿,只怕是根本劝不听的。
果然,沈清婉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动摇,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过妆台上,方才找出来的那支簪子,轻声道:“只将头发用它簪起来就好,不用梳妆……要那件月白绣银纹的长裙。”
“小姐……”春兰的眼里几乎急到绝望,自家小姐可是魔怔了吗?
只是从镜中看去,沈清婉的神情坦然,没有一丝波动。
春兰咬了咬牙,罢了,自己是小姐的奴婢,既然是小姐想做的事,那自己便陪着小姐就是。
按沈清婉的意思打扮好,沈清婉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着一丝粉黛,多了几分清柔,与寻常的自己倒是不怎么像了。
“走吧。”
沈清婉声音平淡,带上面纱便起了身。
春兰赶忙跟上去,主仆二人从侧门溜了出去。
快走到大街上了,远远便看着那儿有灯光,还有人流与车架。
“你去寻个马车来,我在这边等着。”
真出了府,周遭一片陌生,沈清婉的心里到底是有些怕的。
不过她心里的那份直觉,却是给足了她勇气。
“小姐您一个人在这儿?”春兰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
“无妨,胜邪在的。”沈清婉的声音不大,却也没有压下音量的意思。
在附近藏身的胜邪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沈清婉怎么知道自己在的?
春兰不可置信地望向她,从沈清婉的眼里看到的,却是十足的把握。
无法,她也只得照着沈清婉的意思,朝着那片光亮跑去。
“哟,这是刚下凡的仙女吧,嘿嘿嘿……”
谁知春兰才走开不久,沈清婉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淫笑。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冰消雪融
沈清婉闻言,身影一僵,却没有回头。
只听那淫笑离自己越来越近,沈清婉身子紧绷,微微颤抖,心中的害怕慢慢凝聚起来。
“叮!”
沈清婉的惧意在快要到达顶峰的时候,被熟悉的银剑出鞘之声打散。
胜邪没有说话,背对沈清婉,站在她的身后,手中寒光四射的剑,直指那淫贼。
沈清婉释然地闭上眼,深深呼了一口气,微微低下头,面纱下的嘴角一弯,便头也不回地径直朝着路口那片亮光走去了。
春兰正好叫了辆马车到了路边,就见着沈清婉缓缓朝自己走来,身后跟着的……
胜邪?!
春兰惊讶不已,却见沈清婉波澜不惊地道:“上车吧。”
“哎……”春兰被唤回思绪,这才伸手将沈清婉扶上了车去。
胜邪看着马车咕噜噜地朝着熟悉的方向去,心里真是从未有过的纠结不安。
这不算我的错吧……
殿下说了有危险要出手的……
我现在到底是跟着小姐,还是去跟殿下打个招呼……
胜邪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未那么混乱过,原地懊恼地撸了一把脑袋,无奈地跃身便朝三皇子府去了。
“殿下,胜邪来……”
“殿下!”
还未等萧潭带话进去,胜邪便是急吼吼地从来头跑了进来,险些撞倒了奉茶的小厮。
“怎么了?”祁佑见胜邪着急忙慌的样子,心尖不由得一揪,脱口便是,“婉儿没事吧?!”
“呃?没……没事,”胜邪被祁佑一噎,“只是小姐她,过来了……”
“过来了?”萧潭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斥道,“你把她带过来的?”
“怎么会是我啊?”胜邪委屈道,“殿下让我做影子,我自然没有露面,是小姐自己趁着夜色溜出府的,还遇上了一个淫贼,我就只能出手了,小姐就知道我在了……”
萧潭听到这儿,也是不知该怎么办,只得看向祁佑。
祁佑一言不发,只是抿了一口茶,随即微微皱眉。
“怎么了?”萧潭见祁佑脸色不对。
“玉柳来了。”祁佑的眼神变得凌厉。
“这!”萧潭哑然。
胜邪倒是反应了过来,着急道:“这怎么办?小姐马上就要到了,这不是要碰上?”
祁佑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即便是一片落寞,垂首道:“那就碰上吧。”
说罢,只将茶碗往桌上一放,叮当的一声。
萧潭与胜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萧潭你回去吧,”祁佑有气无力地开口道,“胜邪你还是该干嘛干嘛,下去吧。”
萧潭胜邪二人得令,也不敢拖延,只得依着祁佑的意思离开了。
屋中只剩下祁佑一人,他一挥袍袖,一阵劲风拂过,屋中灯烛皆灭。
祁佑在屋中独自坐着,黑暗之中,看不清脸色。
沈清婉到了三皇子府的时候,府中便是这样一片寂静,与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是这回没有胜邪带路,倒是显得多了一分冷清。
沈清婉正左顾右盼地朝里走去,却见不远处,一个红衣摇曳的女子朝着自己走来。
那女子一举一动都极尽妩媚,在月光的笼罩下,那身红衣更是给她添了一丝妖气。
沈清婉皱了皱眉,祁佑身边从未见过女子,而能这般在三皇子府上随意走动的,只怕不是一般的身份。
“沈小姐……”玉柳走到沈清婉不远处,幽幽地开口唤道,声音中三分调笑,三分慵懒,三分戏谑,“这大晚上的,来皇子府做什么?”
玉柳的头微微一歪,银白的月光洒在她细白的颈项之上,落在沈清婉的眼中。
“自然是来找三皇子。”沈清婉努力遏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颤抖。
“哦?”玉柳刻意拉长声音,充满了讥讽,不屑地笑了一声,侧了侧身,“沈小姐可是个大家闺秀,怎么?大晚上找三皇子,聊天呐?”
她边说着,边往前一靠,眼中的嘲弄,沈清婉看得仔细。
沈清婉原本紧握与袖中的拳一松,面上露出一丝优雅的笑意来,倒是让玉柳一愣。
沈清婉上前两步,眼睛平视前方,连个余光都不曾给玉柳,语气温和却言辞凌厉地问道:“主子的事,你管得着吗?”
言罢,便是昂了昂下巴,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玉柳一噎,正想上前去拦她,却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玉柳!”
沈清婉一愣,抬头看去,廊街暗处,慢慢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来。
“……退下。”祁佑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清婉,口中的话,却是对着玉柳说的。
沈清婉亦是纹丝不动地望着祁佑,二人目光相遇的那一瞬间,便是再也离不开彼此。
玉柳恨恨地咬了咬唇,一声不吭地回身离开了。
祁佑感觉自己的心,外头结了一层坚硬的冰壳,却在沈清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一刹那,一点点消融崩裂。
他勉强扬起一个笑脸,慢慢朝着沈清婉走去,口中轻声问着:“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站定沈清婉的面前,祁佑才看清她眼里凝聚的眼泪,已经在她的羽睫上轻轻颤着。
祁佑逼自己挪开视线,一眼便是见到了沈清婉耳侧的那支簪子。
“这个簪子很衬你……”
“祁佑!”沈清婉再也忍不下去,用尽全力,一拳狠狠捶在祁佑的胸口。
顷刻,她泪水奔涌,好不容易攒的气势,一瞬间便矮了下去,化成一股委屈无比的哭腔,颤着声音问他:“你到底什么意思……”
祁佑没有料到沈清婉突如其来的一拳,虽然这一拳的力道对祁佑来说不过是拂尘一般,却是彻底击碎了他心脏外的冰壳。
“婉儿……我……”祁佑看着沈清婉哭成泪人,再也装不下去,慌张地想说什么,喉头却是被棉花堵上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够了,够了,只要你还有一丝在乎我,就足够了。
沈清婉透过自己的眼泪,看见祁佑慌张地脸色,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愤怒都烟消云散。
沈清婉垂下头,缓缓地上前圈住祁佑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一言不发地哭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开诚言心
祁佑在原地怔愣了片刻,闭上眼睛,双臂紧紧拥住了沈清婉。
沈清婉正哭在兴头上,却感觉自己慢慢喘不过气来,顿时止了哭,慌忙地推了推祁佑。
祁佑惊觉自己是不是勒疼了怀里的人儿,慌忙松开了手,却见沈清婉抽抽搭搭地喘着气。
此刻才发觉,沈清婉今夜未着一丝脂粉,眼圈鼻尖皆是哭得又红又肿,小小的唇瓣微微颤着,与祁佑而言,是极尽致命的摄人心魄。
“看什么看……”沈清婉见祁佑目不转睛地痴痴望着自己,不禁嘟起嘴来,恨恨地质问他。
祁佑闻言,眉梢微垂,不敢似以往般逗弄她,只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莫哭了……”
说着,他便抬手想去擦她满脸的泪痕。
沈清婉微微避了一下,好歹还是由着他轻轻拂过。
“明日便是七夕了……”沈清婉微低着头,轻声地开口。
祁佑一怔,手微微一顿。
沈清婉抬头看他,一脸醋意地嘟囔着问:“你陪我,还是陪方才那个?”
祁佑原本还困顿的心,登时被这没头没脑的一问给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扑哧一声笑出来。
“当然陪你。”
“这可是你说的!”沈清婉趁他没反应过来,立刻咬死了他的话头,“不许再赖了……”
祁佑一愣,原是在这里等着他,释然一笑,轻轻揉了揉她的额角:“你知道她是谁吗?”
“自然是你母妃安排在你的身边的人了。”沈清婉一脸了然的样子,除了还嘟囔着的鼻音,哪儿还有一丝方才吃醋的样子。
祁佑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既然你什么都明白,那方才是故意给我下套吗?”
沈清婉却是一脸严肃,丝毫没有想与他说笑的样子,沉声道:“少嬉皮笑脸的,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祁佑脸上的笑容一僵,脸色慢慢黯淡下来。
沈清婉见他这副样子,心里的火蹭地又被点着了:“你究竟有什么说不得的,非得委屈我这么多日子!”
祁佑张口正欲说什么,就见沈清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哗哗地下来了:“就算有天大的事,你至少跟我打个招呼啊……害我天天胡思乱想,招我的是你,弃我的还是你!”
祁佑再也听不下去,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轻声抚慰着:“莫哭了婉儿,莫哭了,我不……我怎么会舍得弃你而去呢?”
“你胡说……”沈清婉哭得口齿不清,眼泪鼻涕都往祁佑身上蹭,“你明明就……”
祁佑见她哭得伤心,早已是方寸打乱,左哄右哄都不见好,反而更是伤心了,这下当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行。
“婉儿,好婉儿,你莫哭了,我什么都与你说,好不好……”
祁佑声音都颤了起来,生怕沈清婉哭这么伤心,再哭出个好歹来。
哪知道沈清婉在祁佑怀里哭得起劲,耳朵却是灵光得很,一听他说要告诉自己缘由,登时便抬起来脑袋,红肿的眼睛望着他,只是那浓浓的鼻音还抽噎着:
“你说,我听着。”
祁佑看着她这个样子,无奈地抬起袖子擦了擦她的脸颊,将卢寒青算出的结果,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就这样?”沈清婉听完祁佑的话,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看他。
“嗯,我……”
“就这么点儿事!”
祁佑正想说他不愿沈清婉受到任何危险,却被沈清婉打断了。
“就因为这么点儿事!你生生撂了我这么些日子,你……”
沈清婉一把从祁佑的怀里挣出来,一脸很铁不成钢地指着他,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祁佑的眼里晃过一丝内疚,解释道:“我是,不想冒任何的风险,我也确实……还没有想清楚……”
“没想清楚什么?”沈清婉赌气问道,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道:“等等,卢寒青……不是你的人吗?当时不是你让他去说我和五皇子姻缘不合?”
祁佑无法,又只得将卢寒青如何欠自己一个人情,自己如何用这个人情将沈清婉与五皇子潜在的婚约破坏掉,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沈清婉。
“卢寒青不是我的人,这只是一个人情,其它时候,他依旧只是父皇的人。”
祁佑解释完,看着沈清婉若有所思的神情,又补充道:“卢寒青并不仅仅是个招摇撞骗的半仙,他是真的能说中很多事,我当真不愿……你因为与我一起,便有生命之忧……与其到时难舍难分,不如趁现在还没开始……”
祁佑看沈清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了嘴边的话,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此刻沈清婉已经是明白了全部,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慢慢梳理完这一切,她总算开了口。
倒是没说自己的想法,尽是撒娇了。
“明日便是七夕了,想来街上人定不少,不如就提前一日,趁着人少,你陪我逛逛,可好?”
沈清婉的泪痕还没干,此刻却已是扫去了脸上的阴霾,露出个向往的笑来。
祁佑的心没有预兆地一抽,哪里说得了不,拉过沈清婉的手道:“好,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不过咱们先洗个脸成吗?”
沈清婉杏眸一瞪,娇俏万分,却也是由着祁佑将她拉进屋子去了。
已有数日不曾见过沈清婉,今夜再见,祁佑只觉恍如隔世。
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诚不欺我也。
祁佑拉过沈清婉让她坐下,自己打了盆温水,拿了快绢布,细细替她擦去满脸的泪痕。
沈清婉看着他眼里满溢的心疼与内疚,不由得鼻尖一酸,又滑落一滴泪来。
“哎……”祁佑正擦得认真,没注意到沈清婉又哭了,登时被那滴泪吓了一跳。
而沈清婉见他那样,又觉得逗,咧嘴便笑了起来。
祁佑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她,随即抿嘴一笑,认认真真接着给她擦拭起来。
擦完了脸,又拉过她的手来,轻柔地摊开,慢慢地擦拭,从掌心到指节,小心翼翼又无微不至。
“哎?”祁佑突然一惊,看着沈清婉左手拇指内侧,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这是怎么弄的?”
第一百六十章 长河对饮
沈清婉正沉浸在祁佑的温柔之中,突然被他一问,倒是愣了愣。
她垂首一看,自己洁白修长的指尖上,那枚弯牙形的血痕确实显眼得很,不由得扑哧一笑。
“无事,不过是被盒子夹了一下,也没破皮,只是一点淤血罢了。”
祁佑紧皱着眉头,心里暗忖着,这定是疼极了。
他转头便起身去拿了药油来,想给她揉揉。
谁知那药油才递到沈清婉眼前,她即刻便将手藏到了身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嘴里不停念叨着:“多大点儿事,哪用得着上药啊,搓得我一手药味儿,我才不要!”
祁佑无法,只得搁下药油,正想说再给他看看那手,却听沈清婉催促着:“哎呀好啦,别磨蹭了,我想出去玩儿。”
祁佑见她这孩子气的样儿,也不禁气笑出声。
“倒是你,”沈清婉脸一红,声音也小了几分,“赶紧去换身干净衣服……”
祁佑一愣,低头看了看,这才见着自己胸口湿了一小滩,显然是方才沈清婉蹭的。
他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沈清婉,嘴角的笑意再明显不过。
沈清婉又羞又恼,站起来将他掰了个转身,示意他赶紧去换衣服。
祁佑特地挑了一身月白的长袍,与沈清婉的月白长裙一衬,甚是登对。
沈清婉知他故意这般,抿嘴笑了笑,未说什么,便背过身,朝着外头走去了。
祁佑亦是笑而不语的跟上,二人并肩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已不早,大街上的灯火早已慢慢歇下,行人也渐渐少去。
沈清婉倒是没被影响兴致,依旧漫无目的地逛得起劲。
祁佑也由着她,只是这夜深了些,实在也是没什么好看的。
“这儿也没什么了,”祁佑开口问道,“要不要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呀?”沈清婉转过头来,眨着眼问他。
“之前我们一起放灯的长河,你可还记得?”祁佑弯着眼笑。
沈清婉自然是记得,面纱下的脸颊红了红,轻声道:“长河怎么了?”
“我们去那儿看看月色如何?”
沈清婉一怔,月色哪儿不能看了?
祁佑似是看出了沈清婉的困惑,解释道:“街上终归有灯火,虽说不多,但也盖去不少月色,不似长河之上,漆黑一片,自然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月色了。”
沈清婉恍然大悟,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没多想便欣然答应了,却是错过了祁佑嘴角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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