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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大帝-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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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要嘛握紧权势掌握天下人的生死荣辱,要嘛自行隐退,最后被人抽丝剥茧的拉出来大加责叱,想要做个富家翁都不可得,鳌拜只能选择前者。
“鳌拜,你的赫赫战功和你的耿耿忠心哀家都记在心上,这是大清欠你的,也是福临欠你的,将来玄也要感谢你。”孝庄继续絮絮叨叨的犹如述说‘家常’一般。
“臣不敢当!”鳌拜膝下一软,又顺势跪了下去,他先是感动,接着又是冷静,最后又产生了疑窦,孝庄这会子怎么提出往事来了?莫非是有求于己,故意先行示弱?
“你当得的。”孝庄眯着笑脸,垂头望怀里的玄:“皇上,你说是不是?”
“是,鳌少保。乃我大清柱国之臣,朕年纪尚小,不能亲理政务,皇祖母不是常说,若没有鳌少保,便没有我们孤儿寡母的今日吗?”玄与祖母对望一眼,朗朗的道。
孝庄嗤笑道:“什么孤。儿寡母,不许胡说。”
祖孙俩说。了会话,让鳌拜更是觉得摸不着头脑,他早已感觉到年幼的玄烨对他的敌意,想不到今日竟说出了这一番话出来,而且听他孤儿寡母的乱叫,显然是有口无心之言,八成不是刻意抚慰自己的话,难道自己原先预料的有误?亦或是有人从中挑拨幼君和自己的关系?一想到这里,鳌拜的浓眉不由得微微下沉了一些,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鳌拜,快起来吧,不要拘谨,。想当年你在宫里头行走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过,想来是你如今身居高位了,言谈之间都有无数双眼睛看着,生怕有人嚼舌根是吗?不必去理会他们,哀家和皇上信得过你,那个苏克萨哈,整日跑到哀家和皇上那去说你的坏话,如今哀家已经把他打发去宁古塔了,哀家倒要看看,谁还敢整日无事生非,挑拨离间。”
鳌。拜终于觉得轻松了一些,方才的拘谨一扫而空,心想太皇太后还是信得过自己的,皇上也还年幼,自己多花费些时间与他对奏,将来说不定还能落到个好。不知不觉之间,原本坚定独揽朝纲一辈子的他又开始松动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他还真不敢走上那一条枭雄之路。
“哀家这一次叫你来,除。了和你叙叙旧之外,还有一件事。”太皇太后的眼睛仿佛穿透了鳌拜的心,适时的徐徐说道。
“太皇太后说的可是西南的。战事?”
“正是,如今边境不宁,乱匪假借前明的旗号,已攻略了西南三省,长此以往,我大清自太祖爷打下来的基业难免会…道人家,又不懂得行军布阵之法,否则真的想亲自出京城,为玄好好的稳固住社稷。”
鳌拜忙道:“太皇太后言重了,足藓之患自有忠臣良将前去料理,哪能劳动您去。”
孝庄眼波的余角瞥了鳌拜一眼,道:“那依你看,该当如何?”
鳌拜沉吟着不知如何回答,上一次他推荐了齐齐哈尔去,可现在这齐齐哈尔连个鬼影都不见了,三省总督丢了两省,上万的八旗和数万的绿营被打的丢盔卸甲,这一次,纵是他脸皮再厚,也不好再推荐人去了,若是再败,就算没有人跳出来弹劾,他鳌拜自己还有脸出来混吗?
孝庄看透了鳌拜的心思,笑道:“齐齐哈尔没有本事,与你没有干系,你只管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放眼整个北京城,哀家最信得过的还是你。”
鳌拜点了点头,道:“微臣以为,若要剿灭伪明,首先就是要统合各省的精兵,譬如广东福建的耿精忠、尚可喜,他们是藩王,向来独断专行,就算派了督帅过去也节制不住,还有贵州的提督赵福和陕西提督王辅臣,这二人曾是吴三桂的故将,属下的精兵都是广宁一系,若是朝廷所派出的督帅威望不够,又如何能够调度的动他们?因此,微臣以为,伪明之患不足惧,真正的问题却是我大清各省藩王、提督不能同心协力,因此,朝廷应该派出一名德高望重,又素有军功的人出任。”
第一百九十九章:天下皆商
统合?似乎有些道理。”孝庄听的入了神,喃喃念
“不错。”鳌拜说的津津有味,这几日来他连夜看了西南各省的战报,对于清明两军的实力已有了初步的了解,在他眼里,五六万的明军算不得什么,真正难办的反而是清军内部的问题,由于满清入关时人口还不过百万,就算搭上了蒙古人也实在少的可怜,因此,为了巩固统治,清初的军制十分繁复,单军队就分为了三种,一种是满蒙两族组成的八旗兵,一种是巩固统治而临时招募的汉军绿营,还有一种是投靠满清的前明汉奸部队。
满蒙八旗是最可靠的队伍,更是满清立国的本钱。而绿营则是满清维护统治的工具,战斗力不强,主要应用于剿匪,维护治安之类的闲事,他们大多都是由满人统辖,因此也能调度。最让鳌拜忧心的反而是那些前明的汉奸部队,这些人曾经跟着满蒙八旗出生入死,如今各自驻扎在东南和西南各省,为大清守卫门户,譬如福建的平南王耿精忠,广东的镇南王尚可喜,还有云贵的吴三桂,如今吴三桂死了,可是他的旧部还在,贵州提督赵福驻守在贵州,陕西提督王辅臣驻守陕西,他们的部下仍旧还是前明的编制,具有相当大的独立性,朝廷委派的官员根本指挥不动。唯一与朝廷有联系的,不过是伸手向朝廷要粮要饷而已。
要想剿灭伪明,就必须动员西南,西北甚至江南的所有力量,可问题是,这些力量虽然表面上是忠于朝廷的,却又对朝廷怀着防备的心理,八旗兵要想进入他们的辖地都不知会激起多大的反弹,若是不能把所有人拧成一条绳,这仗恐怕就难打了。
“那依你看谁有统合各省的威望呢?”孝庄凝望着鳌拜,话语中似乎她已有了合适的人选。
“这个…下去,要想震服藩王,能够调度各路兵马的放眼整个朝廷上下,也只有他鳌拜才有这个资格,这不是明摆着毛遂自荐想跑去西南都督军事吗?问题是,他的权利之源来自于朝廷,来自于这座古老的城池,一旦离开朝廷,可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了。
孝庄脸上的温情一敛,。肃然道:“鳌拜,大清的江山社稷,我们孤儿寡母的身家性命,今日哀家就托付给你了,伪明气焰嚣张,一月之内连占三省,若是还放着不管,我们死后有什么面目去见列祖列宗?江山是满人一刀一枪的拼出来的,如今形势如此,这个担子我挑不动,朝廷里那些空谈的大臣也挑不动,唯独你鳌拜才是最佳的人选。”
鳌拜心里。一缩,暗叫不好,连忙垂头道:“承蒙太皇太后错爱,微臣不敢当。”
孝庄的情绪立即变得高昂起来,。厉声道:“鳌拜,你抬起头来。”
鳌。拜抬起头,眼神飘忽,堂堂的一个满清第一巴图鲁,在这个老婆子面前却失去了以往的跋扈,甚至不敢与孝庄对视。
“哀家问你。当年冲锋陷。阵地鳌拜去哪里了?你是畏战惧缩呢?还是不愿意放弃京城里地权势?”
“臣不敢!”鳌拜不知所措。地告罪。在他地心头。热血与理性在疯狂地交战。
“哀家打开了天窗说亮话吧。”孝庄冷静下来。深望了鳌拜一眼。道:“哀家流放苏克萨哈。就是想要朝廷上下地人都知道。鳌拜是我大清地柱石。谁若是想嚼他地舌根。哀家第一个饶不了他。哀家也是想告诉你。你仍然还是议政大臣。仍然还领着内大臣地兼差。没有人可以动摇你地地位。这一趟你去西南。是以钦差大臣地身份去地。江南甘陕地兵马随你调度。银饷我任由你鳌拜自取。只要平灭了伪明。咱们什么都可以商量着办。朝廷里地折子哀家会让人飞马送到你地行辕去。你也可以看看。提提意见也是好地。这大清国。哀家只信得过你鳌拜一个。”
鳌拜终于明白了。原来自从西南地边报传到了北京城。孝庄就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套套。先是流放苏克萨哈全家以安抚自己。接而是跟自己谈起往事。让自己心里生出一丝温情。再在这个最恰当地时候提出西南边事。自己傻头傻脑地提出了统合各省地意见。请求派出合适地人员都督。最后终于搬石头砸了自己地脚。在为了满人地江山。为了对得起列祖列宗地大义之下不得不去督战啊。不过这老太婆子也精明地很。知道他鳌拜不忍放下京城中地权势。还搞出飞马带着折子到
看地想法来。这样一来。鳌拜虽然出了京城。对朝廷9'没有了从前地缜密。可是仍然能够一定程度地影响朝局。更何况到了西南。统辖着七八省地大军。仍然是权势熏天。既然事情可以两全其美。他鳌拜也就没有了拒绝地道理。
罢罢罢!去吧。反正伪明确实是心腹大患。若是不能拔除。他鳌拜作为议政大臣心里也不安稳。再说出去之后虽然不能左右朝议。也不能对反鳌派地官员斩尽杀绝。可是太皇太后已经将苏克萨哈流放了。反鳌地旗号一倒。其他地那些小鱼小虾米并不足畏。再说我鳌拜出了京城不一样看折子上奏疏吗?虽然麻烦了些。可总比没有地强。
“太皇太后不必再说了,鳌拜愿往西南平逆!”鳌拜的眼眸中露出无限的杀意,在京里头憋的太久,他已经很少杀人了。
“这才象话。”孝庄露出了笑脸,给一脸调皮的玄捋去辫子边的发梢,又恢复了慈和的模样。
鳌拜的额头上已经滴溜溜的流出几滴冷汗,心里暗想这老太婆实在厉害,算是越老越成精了,如今他答应了去西南督促军事,心里估摸着再过几日便要启程了,京里头许多事还要安排好,一些亲信也要布置的妥妥贴贴,因此急匆匆的与孝庄聊了几句往事,又借故问了几句玄的功课,便告辞而出。
安详的慈宁宫。里,孝庄坐在炕上喝起了**,玄促狭的坐在小几子的对面:“皇祖母,鳌拜真的要出京了?”
孝庄点了点头,抿嘴笑。了笑:“你高兴的不要太早,鳌拜树大根深,要想一蹴而就是不能成事的,更何况南明在西南闹事,还非得他去收拾。”
玄摸了。摸油光的额头:“孩儿知道,现在孩儿尚且不能亲政,孩儿只需要把鳌拜养着,让他继续嚣张跋扈,继续目中无人,待时机一到,孩儿只需七八个布库便可将他擒获,只需罗列了他的罪状,抓住他的主要党羽便可将他连根拔起,其他阿附者全部既往不咎。”
孝庄沉吟不语,脸色散发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
战报接二连三的继续传到。了南宁,四川光复,索罗图带着一队散兵游勇逃去了陕西,云南的赵福,堪尼见势不妙,逃往了贵州,在广西,王秋则带着敢死营继续在南宁四周的郡县扫荡。
朱骏这几日在府衙中歇养,。会见了一些南宁的巨商大贾,凭良心说,这些个所谓的巨商相对于海都的大商人实在是穷的很,放到海都也不过是是个中等的商人,不过在广西,商人可是稀有动物,朱骏要想在广西推行新政,这些商人必定是广西新政中的急先锋,朱骏给先给他们洗洗脑,让他们做好准备。
商人们很兴奋,自古以来,能够和皇上搭上线的商人实在不多,除了商人的祖宗范蠡和奇货可居的吕不韦之外,本朝也只有一个叫沈万三的和朱元璋有过点交情,可惜给朱元璋抄家灭族了,作为最末等的商人,能够得到皇上的召见实在是光宗耀祖的事,商人们觉得腰板挺直了许多。
修驰道,在北部湾开设港口,一连窜的举措公布了出来,一些聪明的商人立即感觉到了商机,最后,朱骏又颁办旨意开设考察团,所有本地任命的官员、商人全部分批坐船前往海都进行考察,所有费用由朝廷分担。
海都的富庶自明军抵达之后便传了开来,许多本地任命的官员以及商人早就神往已久,第一批报名时便有数百人参加,他们将带着封闭的思维扬帆出海,顺着安南的海岸进入南洋,再向西行,最后抵达那个传说中的都城,在那里,无数的新知识不断的在传播,许多的新技术通过作坊成为了百姓的日用品,宽阔的街市,庞大的厂房,高高耸起的烟,推销着各种新鲜产品的商贩,穿着五颜六色的百姓,以及上知朝堂下记百姓生活的邸报,都将给予他们内心深处最深刻的波动,庞大的商船停泊在海岸上,巨型的港口连城了一片,欢迎着各国商人的抵达,书生们在酒肆里争论着百家的观点,皇宫前的广场上,居然还可以看到许多百姓闲适的游乐,这里有各国的杂耍观看,有各种摊贩在这里摆满了货物供游人挑选,如果你愿意排队的话,还可以到广场中央的英烈祠和孔圣庙去拜祭明军的英烈以及孔圣人。
第二百章:骁骑营
制改革的旨意终于颁布,李定国为四川省总督,沐剑TT)总兵,李霄为广西省总兵,张有德为暹罗四省总兵,王秋为中央五省总兵,南洋水师营驻地爪哇,巡航南洋海域,指挥使刘二任命为南洋水师总兵官,东洋水师驻地琼州岛,巡航东洋海域,指挥使刘国轩为东洋水师总兵官。
原先的兵符将印全部取回,朝廷已刊刻了新的兵符将印送往各地,各地的总兵有临机决断之权,可参赞所有军务,其权势甚至可以与唐末时的藩镇媲美。
但是朱骏并非没有任何防备,他相信这些亲手任命的总兵的忠诚,可是要想要将这种制度一直延续下去,那么必要的措施还是需要制定的,由于驰道与铁轨遍布到了境内,因此,运输等方面的耗开始减少,军制中各省三司与总兵之间的行政体系进行了剥离,譬如赋税,各省的三司必须每年按时输往海都,再由海都每月以粮饷的方式送到各省的总兵官处,发放到士兵手里。
士兵的征募之权也完全由朝廷垄断,每年朝廷都会向各省征募新兵,而后运往海都进行新兵训练,并且进行必要的思想教育,在新兵训练完毕之后,这些人将被打散分送到各省服役,这样一来,新兵由于前期受了忠君爱国的洗脑,也没有在本省服役,当地的总兵就算想要谋反,恐怕响应的士兵也是寥寥无几。
另外,军官的任命也完全由兵部任免,所有的军官除了因功升迁之外,还有相当大一部分是由军事院校中的学生肆业担任,这群进行过数年洗脑的军官会被分派到各省任职,他们才是稳定大明江山,避免造反的主力。
接着又是一连。窜的旨意,譬如在新开辟的三省土地上进行驰道网的修建,广西北部湾港口的建造,以及三省免税三年等等措施。
驰道网是朱骏在占领一。地后的第一要务,要想富,先修路,这六个字在他的脑海中烙印的很深刻,修建了驰道,地方间的联系也就更加便捷,商路自然也就通畅,商路一通,地方上的土特产就有了销路,当地百姓所能够买的货物也就更多,紧接着便是地方上的开明乡绅会加入商人的行列,并且会建立作坊对本地的货物进行加工,再卖往各地,就这样,犹如滚雪球一般的效应,有钱人越来越多,而穷人也能加入作坊开辟另外一条生计。
而三省免。税三年的举措是朱骏深思熟虑之后才得出的,原因很简单,西南三省虽然人口众多,特别是汉人,占了三省百分之七十以上,可是由于连年的兵祸以及满人的压迫,用穷乡僻壤来形容他们绝对不为过,这三省加起来一年也收不到两百万两的税银,两百万放在几年前或许还算多,可是如今单海都的港口一年的税银就不止两百,还有开发区,一年下来也不必这三省的税银要少。在爪哇,由于明军水师控制了印度洋与南洋的水路通道,所有进入南洋的商船都必须雁过拔毛,一年下来,爪哇一省的税银就可达到五百万之巨,朱骏实在不忍心为了这点小钱去敲诈勒索这三省的贫民。
三年免税下来,三省的经济应该。会得到恢复,到了那个时候自然是财源滚滚而来,实在不需做出饮鸠止渴的事。
在。一切都准备得当之后,李霄已从四川赶到南宁,走马上任广西总兵一职,朱骏吩咐勉励了几句,便开始筹备回海都的事宜了。
新始四年三月初三,朱骏。与王秋带着数以千计考察团的成员以及上万明军抵达了北部湾的海岸线,在这里,一座陈旧的港口早已停泊了东洋水师营数以百计的舰船,他们在占领琼州岛之后,除了一部分留守琼州之外,刘国轩亲自下令主力舰队来到了这里,筹备接驾的工作。
在一阵阵礼炮声中。朱骏登。上了主舰。站在船舷上遥望着北部湾地海岸线。舰队开始收锚扬帆。海岸线在朱骏地眼中越来越远。最后终于化成了一条黑线。直至消失不见。
舰队到又抵达了安南地顺化省沿岸。由于应黎氏国王之邀。明军地水师开始顺道登陆。与黎氏地士兵一起开始对北越莫氏发起了攻击。
朱骏根本不关注这种藩国内战地战局。两方原本势均力敌。如今有了新式装备地明军参与。莫氏地败亡只是时间问题。除了留下一部分舰船在此策应之外。主力地舰队继续向南扬帆。穿越无垠地汪洋。向着它地目标驶去。
…
鳌
见太皇太后地几日之后终于带着三万驻扎京师地满蒙了京城。他地目地地是湖南。在那里。他将调度各省大军对南明进行围剿。湖南并非是前线。却西临平西王旧将赵福地贵州。南面分别毗邻广东福建。北面是陕西。这样一来。鳌拜便可催促贵州赵福、陕西王辅臣进剿。又可节制广东福建两大藩镇。这里离江南也不算远。江南地粮饷随时都可以通过湖南运往前线。
鳌拜刚刚出京,便以议政大臣和钦差大臣的双重身份命令王辅臣、赵福、尚可喜、耿精忠四人在他的临时官署湖南衡阳会议,鳌中堂可不是好忽悠的,四个山大王在本省内嚣张跋扈,在朝廷面前也是阳奉阴违,可是在这个满洲第一巴图鲁面前,谁还敢放肆?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而且耿精忠尚可喜与鳌拜的私交算是不错,就算是你不怕他,多少也得给他点面子,在接到命令之后,耿精忠尚可喜便立即启程,向衡阳汇集。而王辅臣与赵福二人是平西王的旧将,原本也拿不定主意去是不去,一看平南王镇南王跑的比兔子还快,哪里还敢怠慢,也纷纷启程。
待鳌拜到了衡阳,第一件事便是召集湖南各地的绿营军官训话,骂了一阵之后,绿营的总兵官灰溜溜的回去勤加操练去了,接着好戏才刚刚开场,驿站已传来消息,两个藩王和陕贵两省的提督已经抵达了衡阳,现在都在驿馆歇息。
鳌拜半眯着眼,端着从京城飞马运来的**出神,最后对那驿丞道:“本大人这几日没空见他们,让他们在驿馆里好好呆着,你们要好好的把他们伺候好了,否则小心你的狗头。”
驿丞告退之后,鳌拜已招来了一个心腹吩咐道:“若有人来禀见,就说本大人身体不适,让他们候几日再说。骁骑营的兄弟这几日辛苦一些,三日之后,本大人要在城外亲自校阅。”
心腹不知所以。的点了点头,鳌拜已翘起了二郎腿,对付这些不可一世的山大王,他鳌拜可是颇有心得的很,你横老子比你更横,你不是仗着天高皇帝远吗?老子不给你一些颜色瞧瞧,这满洲第一巴图鲁是白叫的吗?
三日之期晃眼就过,衡。阳城却显得平静的很,在鳌拜的官署里,当地的官员一一求见,鳌拜也让他们进去谈了一会话,不过大多是一顿训斥,官员们只是唯唯诺诺,不敢有一丁点辩驳。耿精忠尚可喜也来过几次,门口的戈什哈却挡住了道:“中堂身有不适,明日再来吧。”
耿精忠尚。可喜吃了闭门羹,有火也不敢发出来,只能郁闷的每日过来求见一次,门子的回答与第一次如出一辙,两个不可一世的藩王却觉得惶惶不安了。
中堂病了?这可是骗鬼的话,地。方官员求见都能进去,可是到了咱们两个藩王面前就病了。鳌拜到底想做什么?是想敲打敲打我们,还是想将我们连根拔起?
敲。打是很有可能的,但是也不能排除骤然撤藩的可能,鳌拜可不是好惹的啊,想当年在辽东杀的明军血流成河,入关之后更是骁勇无比,每战都是以一当十,这一次又带来了三万的骁骑营,若真的惹到了他的头上,广东福建二省加起来都不够这鳌拜打的。
正在耿精忠与尚可喜如坐。针毡之际,突然有个戈什哈传来了消息,鳌中堂要在城外校阅骁骑营,请两位王爷并陕贵提督一起去城头观看。
耿精忠尚可喜终于放下了心。,看来是鳌拜要向自己示威了,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二人也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呆到了第四天的清早,驿馆的驿丞按规矩过来请过了安,两个王爷与陕贵提督一道,在一队亲兵的护卫下出了驿馆。
八旗在开国时期有亲军营、护军营、前锋营、骁骑营、步兵营五个兵种,入关后又增加圆明园护军营、火器营、键锐营和神机营。
骁骑营是清朝禁卫军的一个组成部分。兵员叫‘马甲’,从满、蒙旗中每佐领中选拔二十人,汉旗中每佐领中选拔四十二人,满、蒙、汉马甲共三万多人。
此外,营中还设立了枪营、炮营和护炮的藤牌营,都附属在汉军各旗的骁骑营内。骁骑营所用的军器和火器,除了由朝廷拨给之外,由于南明的崛起,使得朝廷更加注重火器了,因此,朝廷已下令建立军械所,以研制新式火器,与明军火铳对抗。
第二百零一章:下马威
精忠、尚可喜、赵福、王辅臣由戈什哈引着上了南门T这里,鳌拜早已高踞在太师椅上,两畔摆了十几张圆凳,早有当地的官员侧坐在上面,小心的陪着鳌拜会话。
四人一齐上前去见了礼,鳌拜眯着眼,懒洋洋的挥挥袖子:“都坐下吧,校阅的时辰就要到了。”
四人一脸郁闷的坐到了圆凳上,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在座的好歹也有两个藩王,鳌拜居然不冷不热的就这样叫两个藩王坐到了一边,赵福、王辅臣倒还好,耿精忠和尚可喜可就拉不下脸面了。
其实鳌拜倒并不是故意怠慢他们,在京城里,人鳌拜连对皇帝都不恭敬,亲王郡王见着他都犹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得老老实实的给他问安,两个藩王在鳌拜眼里还真算不得什么东西。
这里是城楼的第三层,从墙根到这里足有二十丈高,城外整齐排列的三万骁骑营从这里观看正好一览无余,尚可喜年纪较大,老眼还没有昏花,自这里往下俯视只觉得头晕沉沉的,城墙下三万骁骑营变成了一个个小黑点,犹如棋子一般钉在地上。
尚可喜心里打着哆嗦,单从远望这骁骑营就不是他广东的兵丁所能比的,鳌拜这一趟阅兵,十有**是想来个下马威了。
三通鼓毕,号。声连连,在一片招展帜旗中,一支马队开始从城下飞驰而过,整支骑兵队旗家鲜明,背后悬着铁弓,一手勒着马缰,一手握着柄马刀高高扬起,浑然一副杀气自内而外的显露出来。
接着是一队手持火铳的。铳手列队而过,随后是刀盾手,长矛手,走马换灯一般过去,鳌拜的脸色看不出任何丝毫的异样,倒是几个没有见过世面的绿营军官倒吸着冷气,心里大叹骁骑营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京城里的卫戍部队,就这身凌厉的杀气和全副的刀剑衣甲就不是湖南绿营所能媲美的。尚可喜、耿精忠、赵福、王辅臣心里却在不停的琢磨,拿骁骑营与本部对比,亦是觉得汗颜不少。
坐在首座。面目表情的鳌拜终于张口说话了:“两位王爷,这骁骑营若是与明军对战,胜负如何?”
两位王爷自然是指耿精忠和尚。可喜了,尚可喜年岁要大,平西王死后,两藩自然是以他马首是瞻,尚可喜踟蹰了片刻,虽然对鳌拜略有不满,但实在是得罪不起这个魔王,毕恭毕敬的起身道:“明军区区匪患,骁骑营乃是天子脚下的精锐之师,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
鳌拜不置可否的端起身边。小几子的**喝了一口,道:“这一次太皇太后懿旨本官来此都督军事,本官与太皇太后说,明军并不可怕,要剿平南明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真正可虑的倒是各省不能同心协力,统一调度,因此,太皇太后懿旨本官到此,不为别的,就是要管住一些拿了朝廷的粮饷不去办事的人。”
鳌拜地一席话说地算是够通亮。了。矛头直指在座地四个山大王。四人地脸色不由得变了变。拿了朝廷个粮饷不干事是他们地光荣传统。朝廷对他们也颇为忌惮。从来都是睁一只烟闭一只眼。今日鳌拜当众说了出来。多半是要准备拿人开刀了。
鳌拜见四个人都是。失魂落魄。不由地哈哈笑道:“你们也不要怕。本官要取你们地人头也不过须臾之间地事。之所以还留着你们在此会话。你们地脑袋也就保住了。”
鳌拜地眉头开始越来越沉:“不过本官有言在先。若有人懈怠战事。或是怠慢了本官地军令。不管你是藩王还是提督。本官不需请旨。立时便斩了你们地狗头。”
“尚可喜!”鳌拜叫了尚可喜地名字。
尚可喜心里猛跳。这样地警告是他从来没有听过地。朝廷对他们就算颇有微词。也不会有人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偏偏今日碰到了鳌拜这个煞星。竟完全不将放在眼里。这时他听到鳌拜叫他。已是胆寒。连忙应道:“小王在。”
鳌拜不屑地咧咧嘴:“本官地为人你最清楚。当年入关追击闯贼之时。你我还曾共过事。你自己掂量掂量。”
鳌拜的话立即勾起了尚可喜的回忆,当时他和鳌拜在北京城下,闯王李自成败退,二人分别带着本部追击,鳌拜以三千骑兵日夜兼程,整整追了七百里地,尚可喜紧随其后,只看到一路的闯军尸体,血流成河,断臂残骸。
经验告诉他,和鳌拜这种人作对是没有任何好下场的,一旦你得罪了他,不管是谁,他都会往死里整,不死不休。尚可喜在短暂的踟蹰之后,已做出了决定:“
督促西南战事,小王愿以广东一省全力支持,直至荡)
尚可喜服了软,鳌拜的眼眸已锋利的落到了耿精忠身上,耿精忠立即站起作礼道:“福建愿倾尽全力。”
两个藩王表了态,另外两个提督自然也不甘落后,纷纷道:“愿为鳌中堂效犬马之劳。”
鳌拜哈哈一笑:“这就对了,你们放心,你们自个的事本官不会干涉,但是军令若出,各省绝不能有丝毫的怠慢,一旦有人拉了后腿,本官决不轻饶。”
大家纷纷点头,几个本地的官员也跟着附和了几句,尚可喜道:“鳌相,南明日益猖獗,是否立即出兵征讨?”
鳌拜摇了摇头。,声若洪钟的道:“不成,既然要打,就要有必胜的把握,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吗?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本官要的就是这句话,先做好万全的准备,一旦准备得当,立即自各省合力围剿,本官亲自带骁骑营为先锋,要嘛不打,要打就定要一网打尽。”
鳌拜对于西南的战事已。有了颇多的了解,现在西南各省内部的整合还未完成,两个藩王两个提督虽然表面上服了软,可还有许多事还需时间来协调。另外江南的军饷还未征集运到,各省的绿营兵也要进行整顿,如今千头万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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