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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大帝-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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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伏击
缅军中军大营。
“传本将将令,明日之后,所有军队固守原地,守候明军来袭。”阿朵凝望着地图,长满了老茧的手指了指地图上的位置:“我军远师劳顿,又不知明军的虚实,因此还是稳妥一些的好,固守修养才是上策。”
阿朵为人狡诈多疑,虽然早已探知明军最多不会超过五千人,仍然不愿主动攻击,他的计划是,明军人数较少,又是客军,时间越拖对它们越不利,想到了这一层,阿朵气定神闲下来,干脆命令大军依山建营,原地固守。
“将军,这里地势开阔,若是明军不攻我们反而取道北上继续向阿瓦进发怎么办?”一名缅将站了出来。
阿朵斜瞪了那缅将一眼:“这绝无可能,明军若是敢避开我们无异于自寻死路,本将倒巴不得他们不顾我们继续北上呢,到时只要我们率大军跟随,到了阿瓦城下,我们与阿瓦的守军两面夹击,明军必定葬身之地,哈哈!”
阿朵狂笑一声,引得其他缅将也跟着大笑了起来,只留下那个提出顾虑的缅将讪讪的挠挠头一脸的尴尬。
正如阿朵所说,掌军之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两面夹击,若是明军不理会阿朵大军,直取缅都阿瓦,只会陷入两难的境地,正是应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古话。可是事情偏偏没有按照阿朵所预料的那样发展,缅军的探子气喘吁吁的入营来报:“将军,明军突然失去了踪迹。”
“再探。”阿朵表情凝重,用手抵着下巴仔细的研究起摊在案前的地图。
明军到底去了哪里?难道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阿朵百思不得其解,他曾仔细的分析过明军的动向,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他们的意图,按理说,明军要想获胜就必须击败自己所率领的讨伐大军,可是为什么眼看双方就在阵前时突然失去了踪迹呢?
“传令下去,全军高度警戒,防备明军偷袭,多放些斥候出去,一定要找出明军的动向。”
“是!”传令兵退出大帐。
“报!”斥候姗姗来迟。
“可探查出明军地动向?”阿朵豁然而起。大声喝问。
“禀告将军。明军绕过我军大营。向阿瓦急速行军。现在已将我部抛离了三十里。”
“什么?”阿朵不可置信地僵住。嘴角抽搐了几下:“你再说一遍。”
“明军绕过我军大营。向阿瓦急速行军。现在已将我部抛离了三十里。”斥候又重复了一遍。
“真是天助我也。”阿朵露出了喜色。对帐中诸将道:“那狗皇帝当真是不通兵法。竟将自己陷入了死地。弟兄们。升官发财报效新王殿下地时候到了。”
许多缅将也是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他们虽然大多都是粗人,甚至连大字都识不得几个,但也知道明军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贸然挺进阿瓦城是个多么愚蠢的决策。
“传我将令,阿隆德率领本部五千人马为前锋,其余为后队追击明军。”阿朵兴奋的舔了舔厚唇:“前锋的兵马只可尾衔追击,不可将明军赶上,既然他们要攻打阿瓦,那么我们就遂了他们的心愿,待到了阿瓦城下再与他们决战。”
“拔营!”阿朵扬起手重重的挥下。
接下来几天,犹如猫捉耗子一般,明军北上紧急向阿瓦挺进,而阿朵所率的缅军则如影子一般紧随其后,既不赶上明军决战,也绝不松懈,只是保持二十里左右的距离追击。
明军似乎并不为身后的追兵担心,慢悠悠的沿着缅甸第二大河锡当河一路北上,等到了东吁地界又突然失去了踪迹。
“不见了?好好的为什么又不见了踪影?”骑在马上的阿朵气的肺都要炸了,明军行踪诡异,他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却总是揭不开答案,按道理说明军已被自己的大军和阿瓦城的守军夹在了中间,他们还能玩出什么阴谋来?
而且明军的意图太明显不过,就是冲着阿瓦城去的,难道他们有什么迅速攻破阿瓦的武器吗?所以才急冲冲的赶往阿瓦,试图在自己大军赶到阿瓦城下前攻破阿瓦城?
阿朵摇了摇头,这个想法是在太荒谬了,自己离明军并不远,一定能在明军到达阿瓦之后的一个时辰到达,阿瓦是缅国都城,不说固若金汤,却也不是一个时辰之内就能攻破的,就算如此,阿瓦城内仍然有两万的缅兵,区区五千的明军能够自保都成问题,别说一个时辰之内将他们消灭了,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明军是怎么不见了踪影的?你给本将细细说来。”阿朵将马鞭扬起,指着马下的斥候道。
“昨天傍晚,我们还看到他们在二十里外扎营,半夜时仍然看到他们的大营中燃着篝火,可是第二天清早,竟没有看到他们的大军出营,弟兄们心里奇怪,便派了小的冒险近前探查,却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座空营。”
阿朵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放声狂笑:“哈哈,本将还道明军有什么阴谋,不曾想是连夜急行,意图甩开我军的追袭,哼,这点小把戏也想瞒天过海,传我将令,全军加速前进,务必要死死的咬住明军。”
东吁北境。
缅甸多山,森林繁茂,而这里正是由东吁北上的必经之路,五千明军静悄悄的埋伏在道旁,精心的布置了一个陷阱,只等着猎物扎进来。
阿朵的计算完全错误,他原本以为明军急于赶到阿瓦城决战,却想不到,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幻象而已,明军真正的意图仍然是歼灭他,朱骏再笨,也不会愚蠢到带着两万大军到阿瓦城下腹背受敌。现在敌人已经上当,并且毫无意识的开始慢慢掉进了这个精心策划好的陷阱里。
先是突然绕过阿朵的大军,让阿朵产生明军急于赶到阿瓦决战的错觉,接着便是带着尾随其后的缅兵走了三日,渐渐的麻痹阿朵。最后,再做出一副连夜急行军的姿态,让阿朵更加安心,催促大军加速前进从而失去了警惕,而明军并没有连夜急行,他们趁着夜色,躲过了缅人探子的侦察,迅速的在这里设下了埋伏,等待着急于追赶明军的阿朵率军通过,接着便是雷霆一击,将阿朵打趴在地,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一切都布置好了吗?”朱骏的临时指挥所设在附近的密林里,这一场仗非常关键,如果让阿朵发现明军的意图,那么这几日的布置都功亏于溃了。
“一切布置完毕,神机营截取道路,神勇营埋伏在道路两旁,山地营在四周密林处,水师作为预备队使用,暂时显露不出破绽。”周慕白刚刚从前沿视察回来,向朱骏禀告。
朱骏点了点,淡淡了笑了笑掩饰住了心内的紧张:“周爱卿,你来说说看,此战我们有多大的把握?”
“此战必胜!”周慕白坚定的脱口而出。
“哦?此话怎讲?”朱骏面露喜色,他实在是过于紧张,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虽然计划周密,但是心底仍然没有多大的把握,他之所以这样问,其实就是想让周慕白给自己打打气,让自己有点底而已。
周慕白眼眸闪露出狂热,声音略带沙哑的道:“此战不但会必胜,而且一定要胜,陛下手里的本钱并不多,若败则是万劫不复,陛下也将身首异处,所以,陛下一定要相信,大明必胜,明军威武!”
“皇上,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一往无前,我们每一次都在冒险中度过,微臣相信皇上,所以才愿意与皇上同生共死,愿意陪着皇上一起度过这段最艰险的岁月,大明的遗臣们也相信皇上,所以他们才愿意追随您入缅,生死相随!若是连皇上都没有了自信,那么我们这些追随皇上的人该当如何?所以,您必须相信,大明社稷万年长存,陛下您更是天命所归,必定洪福齐天。”
朱骏深望周慕白一眼,仰望天际,喃喃道:“你说的对,大明必胜,朕授命于天自有皇天佑护,必将除奸逆、驱鞑虏,纵横四海,为我大明打下万世基业。”
朱骏的话音量并不高,却能清晰的传入身为警戒的每一个人耳中,也同样感染到了每一个人,他们轻轻随着朱骏默念:“大明必胜……”
第六十八章:一将功成万骨枯
阿朵的大军是在傍晚到达的,阿朵不断的催促着大军急行,仍然没有见到明军的踪影。
随着大军深入东吁北境,山路愈加蜿蜒起来,两万大军连绵数里继续前进,阿朵拍着马,带着几名缅将来回的在山路中驰骋,阿朵的心境愈加浮躁起来,明军失去了踪迹,探子已往北疾行了四五十里,仍然没有发现明军的存在,也就是说,先前的判断可能有误,明军根本没有往北面的阿瓦前进,那么,明军到底在哪里?
阿朵望了望四周的地形,不由得心底生出一丝寒意,莫非明军就隐藏在这里?这里只容得下一条小路能够通过,若是明军埋伏在附近,将大军拦腰截成几段,那么整支大军都将土崩瓦解。
“阿杜拉,你去传令,让大军停止前进,渐渐向本将靠拢,熄灭所有火把,随着本将慢慢退出去。”阿朵越想越像,连忙向身边的缅将发令。
“将军,现在进退维谷,倒不如一鼓作气冲出去。”缅将似乎也感觉到阿朵的担忧,深锁着眉谏道。
来不及了,在黑暗中,随着一阵火枪的砰砰作响,道旁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缅兵们在黑夜中只看到身边的同伴在羽箭的射击下倒在骤然倒地,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四周都是喊杀声,更是不知来了多少敌人,骤然间乱成了一团,相互推挤在不足一米宽的山路上。
阿朵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心底一缩,连忙大吼:“明军就在道旁,所有的将左各带所部向两道攻击,不许乱!”
他的话刚到嘴边,便已湮没在喊杀与惨叫声中,黑暗中,无数的羽箭在破空声中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战鼓声,一道人流汇聚成的猛虎高扬着钢刀顺势从山下俯冲而下,一头扎入缅军中,将连绵数里的缅军截成了两段。
“杀!”张有德提着钢刀大吼,顺势在半空抡了半圈,将一名要逃的缅兵砍成了两段。
“杀!”九百名神勇营士兵士气如虹,犹如出笼的猛虎以三人为一队逐渐的将缅军的伤口拉大。
“我是前锋将军,所有人都向本将四周靠拢,明军人数并不多,都到这边来。”一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缅将让周围的亲兵打起了火把,大声呼应部下。
嗤……一枚羽箭破空地声音在缅将耳边响起。他心里一缩。连忙想侧头躲避。来不及了。飞速地羽箭已钉在了他地脑门。缅将闷哼一声栽倒马下。原先聚拢在他四周地缅兵顿时作鸟兽散开。很快。他们就明白过来。要想活命。必须把火把熄灭。否则就成了明军弓弩地靶子。
许多缅兵开始向四周地山林逃窜。他们三五成群。很快便在林中传来一阵阵地惨叫声。在这密林地深处。六百名隐藏在密林中地战士钩着长索来去自如。或拿着匕首出现在你地身后。或在某棵大树上抬起了钢弩。或突然从荆棘中突然提着钢刀窜出。他们借助于黑暗。埋伏在所有能够借助于藏身地树木、草丛中没有发出任何声息。犹如森林中地鬼魅一般收割着缅兵地生命。
屠杀一直延续到了天亮。晨雾仿佛都受到了感染。微微带着一股淡红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地血腥。到处都是鲜血汇聚而成地小溪在勾缝中流喘。尸体被堆积成了一座座小丘………
“一将功成无骨枯。”朱骏站在高山上。忍不住喃喃地念着这句古话。他回过头。细细地听着几名指挥使地战报。
“神机营亡一人。伤四人。”
“神勇营亡一百三十七人。伤三百五十人。”
“山地营亡十五人,伤一百一十二人。”
“水师的弟兄是在子夜时才参战的,战死了七十六人,伤一九八人。”
“皇上!”周慕白在旁补充道:“此次我军共歼灭缅兵八千三百余人,俘获七千,其余的缅兵全部逃了,缅都大将阿朵自杀身亡。”
朱骏点头:“所有死伤的将士定要好好抚恤,其他的将士也要好好赏赐。”
“微臣遵旨。”周慕白点了点头。
“这些俘虏怎么办?”朱骏怵着眉头,大伤脑筋。七千的俘虏比之朱骏的军马还有多,若是带着他们继续进发阿瓦,需要分出一部分人来看管,还要照料他们的口粮,缅甸多山,军粮的运输原本就吃力的很,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来喂养他们。若是将他们押送去缅南没有两千人是办不到的,这是朱骏近一半的兵力,战力下降了一半接下来的仗还怎么打?
周慕白也是觉得为难,踟蹰了半天才试探性的放低音量道:“不若坑杀……”
朱骏摇摇头,他并非对这些俘虏有什么同情,而是全部坑杀的办法后遗症实在太大,若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反倒会引起缅人的同仇敌忾,在接下来的阿瓦城攻防战中定然会引起缅兵们的激烈反弹,既然被俘是死,抵抗也是死,反倒不如决一死战,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皇上,锡当河贯穿缅都与缅南,虽然这河面过不得大船,不如让我们水师的弟兄调些中型船只北上将这些俘虏运回去,我们只需派五百的水师弟兄看守就成了,缅人多不习水性,到了船上便上吐下泻,哪里还能闹出乱子,只要到了缅南,再交由谷中新近招募的四千新兵看管,反正新兵们也训练了半月有余,对付这些手无寸铁的俘虏绰绰有余。”水师指挥使刘二灵机一动,站出来道。
朱骏笑道:“这个主意好,这件事你来安排,记住,每日只给俘虏们吃一顿饭,既不能让他们饿死,也别把他们喂饱有了反抗的力气。”
“遵命。”刘二想不到自己的主意受到了皇上的赏识,连忙跃跃欲试的答应。
“周爱卿,此次破敌的消息迅速让人到缅甸各城通报,缅兵们既然号称十万,那么朕便趁了他们的心愿,就让传报的人说我军杀贼三万、俘敌四万,让这些探风的各城将军郡守们掂量掂量,是跟着我明军征伐逆贼的好,还是跟着王莽白那匹夫与我明军为敌的好。”
“遵旨。”
接下来几天,明军继续开进,而缅甸各地则闹的沸沸扬扬起来,明军大胜的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缅甸的每一个角落。
观望风声的郡守将军们也开始坐不住了,保持中立的态度原本就是害怕被波及自身,朱骏的大胜让一部分观望者开始发生了动摇,照这样的形势发展,朱骏成功的几率高了不少,一些胆大的郡守将军开始考虑在这场斗争中赚取一些资本的问题了。
很快,缅南一座并不知名的小城郡守突然发布了讨贼檄文,其中细数了王莽白的罪恶,并且附和朱骏,声称要与王师共存共荣、讨伐奸逆,檄文发布的那天,三百名士兵开始北上。接下来,又有几座关口城市的将军郡守开始倒向了朱骏一方,仍然是发布讨贼檄文,接着派出几百甚至几十的军马打着诛除奸逆的旗号向缅都挺进与朱骏所部会合。
直到缅北李定国所部南下的消息传来,摇摆不定的将军郡守才发现王莽白大势已去,为了将来避免被朱骏清算,也为了能在斗争中捞取好处,各城开始纷纷的抛出了奉天讨贼的旗号,旗帜鲜明的与明军站到了一起。
胜利的天平渐渐的向朱骏一方倾斜……
第六十九章:李定国
新始年十二末,四千明军会同缅甸各地义军近三万人围困阿瓦城,数日之后,义王李定国倾巢而出,近一万五千大军开到城下,朱骏命人大摆宴席,犒劳三军。
“微臣李定国叩见吾皇万岁!”李定国长的并不起眼,只有四十岁上下,皮肤微微发黑,干瘦的脸此时已是泪流满面。
“义王请起。”朱骏快步上前将李定国扶起,只是觉得李定国身体极轻,恐怕这青铜的甲胄之下并没有几两肉,心里不由得酸楚,缅北山林险峻,李定国所部更没有给养,还要隔三岔五的面对吴三桂的围剿,其中的苦头可想而知。
“微臣与将士们日夜思念陛下,今日能够得见天颜,便是万死也值当了。”李定国托着朱骏的手臂,等站直身子时,朱骏才发现他的背部微微有些驼,不由得用手抚了李定国拱起的背部感叹:“李将军辛苦了。”
这一句话虽没有华丽的词藻,却是朱骏的肺腑之言,惹的周围的军将们一阵唏嘘。
之后,朱骏骑着高头大马,在李定国与众指挥使的陪护下检阅李定国所部,正如朱骏所料的是,这些活跃在缅北的战士各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此时已到了冬季,缅甸虽然偏南,但仍然冷风袭人,许多人已冻的双唇青肿。只是精神却饱满的很,每个人的眼眸中都闪烁着坚毅不屈,朱骏踏马所过之处,都有衣衫褴褛的战士高举起早已满是缺口的钢刀、长矛大呼万岁。
及到了队尾,一个奇怪的方阵让朱骏不由得勒马顿了顿,这些士兵与其他士兵
装束大异,头上包着汗巾,有的甚至还插着羽毛,他们不着铠甲,手中拿着弯刀背后是柳木做的简易长弓,他们赤着脚,脸上与其他士兵的神色也是相同,见着朱骏踏马而过时,也是高呼万岁。
“陛下,这是楚雄军,是云南缅北各族归明土司的队伍。”李定国见朱骏眼中闪露出好奇,在旁提醒。
西南的少数民族诸多,明朝对云南的统治采取土司制度与流官制度相结合的方式,逐步改土归流,再加上黔国公沐家世代在此镇守,人望甚重,是以纷争较少。而到了清人入关之时,吴三桂带兵攻破云南,在云南横征暴敛,兼之清人连年用兵,使得土司们日渐不满,最后纷纷倒向了明朝,加入了李定国的队伍。甚至到了李定国死后,西南少数民族对于清朝的统治仍然多有不满,曾经发生过多次叛乱,皆被满清镇压。
朱骏点了点头,策马奔上远处的山丘,调转马头面对着眼前黑压压的将士,大声喊道:“诸将士于国有功,定要重赏!军需官何在?”
队伍中一名半老地将领站了出来。半跪作辑道:“末将在。”
“朕已让人赶制棉甲。务必让将士们好好过冬。你负责将所需棉甲地数量报上来。另外。还有刀剑弓弩等武器。若有所缺。都列出条陈。”
“末将遵旨。”军需官脸上露出喜色。在缅北地军中。最难地就属军需官了。要什么没什么。基本上只是一个虚衔。这还不算。好不容易弄来了一丁点粮食。便有各营派人来索。你不给他他要骂。给他分一点还不落个好。每天都有各营地营官来上报所需地给养。可你军需官不是孙悟空。哪里变得出来这么多东西。于是自然是四处受人埋怨。就连普通地军士见了你也没有好脸。
“另外所有地将士赏银十两。朕会给你们每人在缅南置一片地。置办好一些产业。将来将士们都可到那里荣休。”为士兵们置产地主意是朱骏想出来地。让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能发挥他们求生守土地欲望。让所有人保持较为高昂地战斗力。而且朱骏还藏了一些小心思。这些士兵们在缅南有了产业。也就有了牵挂。若是有军官煽动叛乱。大家也都有了一层顾及。现在好好地有田有地。有人煽动叛乱或者降清能捞到好处地是当官地。这些当兵地屁都没有一个。士兵们再傻。恐怕也不会上这个当。
“吾皇万岁!”士兵们露出喜色。轰然应道。
“朕绝不会亏待忠良之士。话不多说了。大家回营各自歇息。明日攻城。”朱骏勒马下了山丘。摔着一干将校策马而去。
说是攻城,其实该用围城更形象些,朱骏现在的军马已有近五万人,虽然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朱骏所部和李定国所部,但声势也是浩大的很,王莽白摄于朱骏的威势不敢出城迎战,只缩在城内固守。朱骏也并不着急,现在他在缅国的声望如日中天,越来越多的郡守充分发挥了痛打落水狗的精神,发布讨伐檄文加入了朱骏的讨伐大军,王莽白内里人心不稳,外无援军,攻破阿瓦城也只是时间问题,朱骏一边布置好围城事宜,一边吩咐刘二回缅南拆卸几尊佛朗机大炮用中型运输船由锡当河运来前线。
城里王莽白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整个阿瓦城被围的铁桶一般,城内各种谣言满天飞,城外的明军已放下话来,只诛杀逆首王莽白,其余人一概无罪,若有人献上他的人头,赏银千两不说还有官做。搞的王莽白每日都是小心翼翼,总是觉得身边的将领、卫士们看自己的眼神似有不对。
到了这种地步,王莽白早已失去了从前的暴戾,转而为自己的小命担心起来,他不断的召集心腹问计,大家的意思是出城迎战,王莽白摇头,迎战简直就是开玩笑,单明军五千人就已破了阿朵的两万精锐,现在城中虽然还有两万人,但是城外的明军有了李定国所部和各地郡守所率的援军前来,已经达到了五万之众,足足比自己要多了一倍有余,出去之后和送死有什么分别?
最后心腹们抛出了杀手锏,归降!王莽白犹豫未决,为了争夺这个王位,他已经暗地里经营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成功,屁股还未坐稳,就要成为阶下囚了,这样的结果他实在不能接受。可是命只有一条,王莽白愈来愈觉得时间紧迫,听说城外的明军正在运送佛朗机大炮来轰城,不日就要运到,到了那时,归降的筹码可就没了。
这一日,王莽白与心腹们关在王宫的殿里商量了整整一夜,第二日清早,他木然的走出殿门,神情恍惚的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早有心腹上前将他扶住,他朝着那心腹挥挥手:“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去按我们商量的去办,若是明军觉得条件苛刻,还可放低一些,只是务必要保证本王与家小的安全,本王不和他们争了,只求做个富家翁终老便是。”
那心腹点了点头,快步走了。
正午,阿瓦城楼上的守军用箩筐装载着一名缅官用吊绳放下城去,缅官下城之后便往明军的大营走,等出了城楼弓箭的射程,早有巡视的几名明军士兵将他截住,通报之后,明军们也不为难,将他带到中军大帐。
“报!”一名校尉口中飞步入帐拖着长音。
“禀告皇上,阿瓦城有一缅官求见。”
朱骏正与李定国二人在大营中交谈,见校尉的禀告,已知道了缅官求见定是为了求和的事,现在王莽白已众叛亲离,守着一座孤城早晚要被攻破,恐怕是为了活命来投降了。
朱骏询问式的望了李定国一眼,李定国道:“皇上,上兵伐谋,这人还是要见一见的,先看看他如何说。”
朱骏早有此意,对那校尉道:“请他进来。”
第七十章:反间
缅官进账之后纳头便拜,朱骏斜觎着眼觎着眼,居高临下的势态打量着匍匐在下的缅国道:“不知逆贼王莽白派遣你来有何见教?”
“下臣不敢见教天朝皇帝陛下,吾王一时糊涂,向来与其兄王莽达不睦,竟听从了佞臣们的建议诛杀了其兄才酿成此祸,如今事已至此,吾王也早已幡然悔悟,只求天朝皇帝陛下能够赦其死罪,吾王定当负荆请罪。”缅国说着一口纯熟的汉话道。
好一个幡然悔悟,轻描淡写的就将责任推到所谓的佞臣身上了,他倒化身成了一个受佞臣陷害而不忠不义的可怜虫。朱骏冷哼一声:“既然是佞臣的错,朕倒是误会王莽白了。”
“陛下明察!”缅官心内一喜,不轻不重的拍了个马屁。
朱骏话锋一转,厉声道:“既然与王莽白无关,朕也不为难他。但那些佞臣实在可恨,朕定要将王莽白狗贼左右全部凌迟处死,株连九族。”
缅官全身一颤,眼眸中流露出惊恐,他就是王莽白身边最亲近的心腹,到时岂不是要凌迟了自己、株连九族吗?
朱骏语气放缓,慢悠悠的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有几口人?”
“下…下臣叫阿伦,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总计三十一口。”张喜听朱骏语气不善,连说话也不太利落了。
“哦,阿伦?这倒是个好名字。”朱骏笑的有些不怀好意:“王莽白是让你来向朕归降的吧?”
“不…不…是,是的陛下,吾王深知罪孽深重,只求陛下能够放得一条生路。”阿伦言语恍惚,总觉得朱骏问及自己的家小另有深意,更害怕朱骏所说的凌迟处死、株连九族是拿自己开刀,已吓的心惊胆寒了。
“既然是佞臣们指使,王莽白也是受害之人,朕答应你,限他三日之内开城纳降,朕保他性命无忧。”朱骏豪爽的答应,挥挥手:“你回去复命吧。”
“谢陛下。”阿伦神情恍惚地走了。
“皇上当真要放过王莽白吗?此人在缅军中素有人望。若他不死。总是留下了一个祸患啊。”李定国待阿伦走远。这才低声谏道。
朱骏笑道:“李卿家安坐。朕给你看一出好戏。”
李定国低声道:“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哦?”朱骏愕然。见李定国一脸踟蹰。似乎有什么兹事体大地事要说。忙正容道:“李爱卿但说无妨。”
“皇上。臣在缅北时曾听说皇上在阿瓦城外游猎时受到当地土司地伏击。不但俘虏了皇上。还有皇后、皇子、内侍等数十人。那土司贪图清人开出地悬赏。便暗中带了一干部众押着前往云南。微臣听了这个消息心急如焚。连忙派人拦截。只可惜晚了一步。据说那土司已将人送到了云南交给了吴三桂。之后云南便传来消息。说皇上、皇后、皇子等人尽皆被吴三桂处死。清人还大肆宣传。老臣心急如焚。连忙让人入阿瓦打听消息。这才知道被抓地那些人全是假地。皇上已去了缅南。”
朱骏嘴角微微抽动,他一直担心原先的永历帝会突然回来,不成想已被人抓去云南处死了,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好在自己和那永历帝长的一模一样,就连精明的李定国也只是当那些被俘的永历是假的。
自从朱骏被大臣们从森林中迎回之后,朱骏对狩猎之事一直忌讳莫深,偶尔有大臣问起皇后、皇子的去向,朱骏便皱起了眉头,大臣们原以为朱骏是因为皇后、皇子遭了什么不测勾起了朱骏的伤心事,便不敢再问下去,而朱骏也就坡下驴,从来不曾提起皇后、皇子,以及那次狩猎的经过。
“朕的皇后与皇子被土司俘虏了倒是真的,只是朕运气尚好逃了出来,这才免于满清的毒手,朕如今已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妻离子散……哎,此事不要再提了。”朱骏作出一脸痛苦的挥挥手,将此事掩盖过去。
这时,帐外又有人通报道:“皇上,那缅官去而复返,又来觐见陛下了。”
朱骏放下心事,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笑容,道:“让那缅官进来吧。”
片刻之后,阿伦又碎步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给朱骏行了三跪九叩大礼。朱骏面色一寒,呵斥道:“朕已答应了王莽白的条件,给了他一条活路,你还来做什么?”
阿伦原本打算回城,可走到了半路突然发现了不对,新始帝确实是赦免了王莽白的死罪,可是也说过要将王莽白左右亲信全部抄家灭族的话,阿伦自己就是王莽白的铁杆亲信,岂不是保全了王莽白一人而将自己全家三十一口置于死地吗?不行,这事得说清楚,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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