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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大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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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朱骏已经伸出了五根手指:“每月五十两银子值西班牙多少枚银币?”

“尊贵的老爷,这要看银子的成色了,远东的白银含锡量多少不一,而且杂质也相对比较多,所以也难以计算,我想大概是六十枚左右吧。”

“六十枚银币在西班牙价值多少?”

“这是一笔不算小的财富,它能买到一艘小型的帆船,也足够一个小富之家一年的花销,要知道,就算是一名高薪的西班牙海军舰长一个月的薪水也不会比这个数目要多。”

朱骏点了点头,一把将牧师胸前的十字架扯了下来摔在地上,道:“从今以后你不必做牧师了,你就是朕的西洋事务顾问,朕每月给你五十两白银的薪水,一周两天的假期。”

牧师吓的脸色惨白,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朱骏粗暴的抢夺胸前的十字架时他还道朱骏要想行凶,朱骏的话他倒还未消化过来。

“要么你替我干上十年带着一箱的财宝回到西班牙,要么今日朕命人将你沉入大海,如何抉择,你自己看着办吧。”朱骏转过身,一副要出舱的模样。

“尊贵地老爷。我愿意为您工作。”牧师脸色苍白。眼眸中却发射出贪婪。

朱骏回转身。淡淡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姆斯。”

“好吧。阿姆斯。你去帮我去向那名上尉套取南洋地图来。另外。我还需要你替我做一些力所能及地事。”朱骏并不傻。绝不会因为阿姆斯一个承诺而放心地给他自由。

他领着阿姆斯进了一个站了卫兵地舱门前停住。对着门口地卫兵道:“将你地刀拿出来。给这位阿姆斯先生。”

那卫兵楞了楞。半跪作辑道:“小地不敢奉诏。皇上。这红毛鬼是夷人。若是让他拿了武器。对皇上有什么不轨之心地话小地万死也难赎罪了。”

朱骏突然想到这一层,不由得赞许的对士兵点了点头,道:“你想的很周全,叫什么名字?朕有一件差使给你。平身吧,站着和朕说话。”

那士兵倒是虎背熊腰,听得朱骏让他起来,双腿微微一弹,便立即站的笔直,口中道:“小的名唤王义,请皇上吩咐。”

朱骏背着手,道:“王义,你带上几个人,押着这个西洋人进舱,把刀给他,让他先把舱里未死的西洋士兵亲手杀了,至于那个西洋的军官暂且先不要动他,事情办完之后,押这西洋人来甲板那见朕。”

“不,我是上帝的信徒,不能杀害军人,更不能去杀自己的同胞。”一旁的阿姆斯已吓的差点瘫在了地上。

朱骏回转身,看着这个既贪婪又胆小的牧师,淡淡的笑了笑,眸光中却露出了杀机:“阿姆斯先生,这些人就算是你不杀他们,他们也要被朕抛到海里去喂鱼的,你必须将他们杀了,朕才能相信你的忠诚,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朕将你们全杀了,一个是你帮朕把他们杀了,你自己选择吧。”

朱骏黑着脸,不理会面如死灰的阿姆斯,转头带着几个护卫便走,临走时还不望对王义吩咐一句:“若是这个人不杀死他的同伴,你就当场劈了他,丢到海里去喂鱼。”

什么人才是最忠诚的?朱骏没有分辨忠奸的能力,却知道要想一个人为你死心塌地的卖命,就是把他所有的道路全部封死,他只有一个选择,要么跟着你,要么去死。

阿姆斯会在那名西班牙上尉面前杀死那些西班牙士兵,接着朱骏会好心的让西班牙上尉写上一份遗嘱或者临终遗言,亲眼目睹了阿姆斯暴行的上尉毕定会将阿姆斯的丑行写入信中,而这封将会握在朱骏手里,如果有一天阿姆斯敢抛弃他,这封信将会送往西班牙当局,并且让阿姆斯成为一名杀死自己同胞的通缉犯。

朱骏上了甲板,几十名水手正拿着厚重的布条在沐剑铭的指挥下擦拭甲板,朱骏挪着步子,径直站在船舷处等待,身后的护卫、士兵、水手不敢打扰他,只有几名护卫远远的在旁警戒。

载满了货物的海船乘风破浪,在大海中颠簸了整整半个来月,期间除了几次在沿海的港口补充了淡水之外,朱骏才难得放风下船走走,其余时间都呆在海上,原本对海洋的向往和激情早已消磨殆尽,直到早晨醒来,甲板上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朱骏这才知道吕宋到了。

纳苏格布港是吕宋西部海岸线上最大的港口,这里拥有吕宋最大的码头,整个海湾处都属于深水区,大船可以直接驶入海岸装卸货物,在码头处已停泊了大小数百艘船只,其中还是以近海的小船居多,与从前不一样的是,从前囤积在码头附近比山还高的货物不见了,大多数商船也只是停泊在岸边并没有出海的迹象。

当朱骏的庞大商队进入海湾,几乎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最近因为海盗的肆虐已经有很多商人不敢下海了,偶尔有几个胆大的也传说被海盗们拦截,上至海商,下到水手全部杀的干干净净,而朱骏的到来,不得不让那些等待消息的海商既是佩服又掺杂着妒忌。

税务官巴金顿是个肥胖的西班牙人,他一边指挥着引水员让朱骏的商船慢慢靠近码头,一边已打起了小算盘。自任税务官以来,巴金顿几乎每天都能有几十个银币的灰色收入,可是最近一段时间,由于海盗的清袭再也没有商船敢于进入纳苏格布港,他的收入也日渐稀薄,这时见到朱骏这条大鱼,哪有不从他身上捞回好处的道理,想到这里,巴金顿不由得挺了挺胸,哼起了西班牙的曲子。

十艘商船各自靠岸,船上的水手搭上了舢板,巴金顿已等不及了,他拍了拍尾随在身后的书记员道:“瑞克,作为一名称职的税务官,我必须第一时间和到港的商人沟通,你和我一起去。”

书记员戴着厚厚的单片眼镜,岂会不明白巴金顿话语中的意思,连忙道:“愿意为阁下效劳。”

二人一边说,一边登上舢板上船………

第四十六章:断货的供货商

“按照总督大人颁布的法律,一条三帆大船的货物税金为三百金币,十条就是三千,我说的对吗?税务官先生。”

接待税务官的是阿姆斯,此刻的他已成为了朱骏最忠实的走狗,他帮助亲手杀死了九名西班牙俘虏,并且这个恶行已被西班牙上尉亲眼看到。朱骏以写遗书的名义让西班牙上尉给自己写信,上尉不明就里,真以为是这群装扮了商人的海盗们大发慈悲,于是奋笔疾书,一方面对自己的财产作出了分割,并表达了自己对亲人的眷顾,另一方面又揭露了牧师阿姆斯的罪行。最后,这封信落到了朱骏的手里。

一边是每月近六十银币的工作,另一边是受到收到西班牙当局的通缉和这群海盗的追杀,阿姆斯是个聪明人,他选择了工作,就算是给朱骏当牛做马他也会毫无怨言,因为他别无选择。

“税务官阁下,我说的对吗?”阿姆斯对税务官不屑于顾。

税务官巴金顿的脸已黑了下来,他还想趁机敲诈一笔,谁知道这支船队中居然窜出了一名精通殖民地法律的西班牙牧师,他懊恼的用皮靴狠狠的在擦拭的一尘不染的甲板上抖了抖泥,背着手踟蹰不定的考虑着硬来的后果。

“我是一名来自公主港的牧师,主管着公主港教堂的运作,在马尼拉,吕宋区的主教阁下是我的好友,我们都曾是神学院同一期的同学,这支船队的船主是一名非常重要的商人,他的身份崇高,在远东拥有非常大的影响力,税务官先生,我个人建议您能够秉公执法,给这位大人物留下一个好的印象。”阿姆斯已经开始威胁起来了。

巴金顿这时终于找到了漏洞,道:“您是从公主港来的?据我所知的是,公主港在一个多月前受到了海盗的袭击,几乎无人生还,不过我倒是听说有十几个士兵和牧师被海盗们俘虏了,您有什么可以证明你的身份吗?”

“是的,我就是那名被俘虏的牧师,海盗劫持了我,但是在回航的路上遇到了这名商人的船队。”阿姆斯激动的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手、护卫继续道:“他们与海盗进行了一场精彩的海战,最终海盗们关押我的战船被击沉,其余的船队全部逃之夭夭,我被他们从海中捞了上来,感谢上帝,如果不是这一群勇士搭救,我就要投入上帝的怀抱了。”阿姆斯说的吐沫横飞,说到最后不断的划着十字,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巴金顿识趣的闭上了嘴,他虽然对这个牧师十分恼怒,却拿他没有办法,于是灵机一动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想我应该通知一下港口的守备官才对,哈默少校会将这件事调查清楚的。”

巴金顿没有了说辞,只好秉公的清点了船队应该缴纳的税金,带着书记员灰溜溜的走了。

一直没有露面的朱骏却躲在船舱里研究着那份从上尉手中抢夺来的南洋地图,根据朱骏前世的记忆,这张地图简直就是地摊货中的山寨版,譬如狭长国土的越南,也就是现在的安南国,居然在这张图里变成了手臂的形状,还有那原本像一个鸡蛋的台湾,倒像是一只狭长的毛毛虫。

令朱骏满意地是南洋各国地港口标注地非常清楚。从苏门答腊到吕宋。从爪哇到苏禄。从彭亨到古里。从暹罗到天方每一个国家地边界也标注地明明白白。值得一提地是。也不知是哪个好事之徒。或许正是西班牙殖民者居然在每个国家附近标注该国地战舰概况。虽然许多都不准确。但也可以作为参考之用。

在这个没有卫星绘制地图地时代。能够制作出这种地图就已经算是阿弥陀佛了。朱骏小心地将它收藏好。便听到门外有人通报道:“皇上。西洋顾问求见。”

“让他进来吧。”朱骏长身而起。摆出一副威严样子。

阿姆斯小心地推开门。又轻轻地返身将们合上。走到朱骏面前鞠躬致意道:“尊贵地陛下。那个讨厌地税务官被我打发走了。”

朱骏地身份是阿姆斯后来才知道地。当他知道朱骏地身份是皇帝之后眉头一下子舒展了开来。虽然他不知道朱骏有多大地领地。但是作为一名国王或者皇帝地顾问确实是一件荣耀地事。

他犹豫了一会继续道:“不过还有个似乎并不太好地消息。税务官说要向守备官报告此事。如果惊动了港口地军队。我想他们有可能会登船检查。”

船队上装载了一百五十名神机营战士,他们手中的武器都是钢弩或者火枪,携带如此多的兵器的船队入港,若是被守备检查出来恐怕会惹上不少的麻烦。

朱骏皱起眉,他低声问阿姆斯道:“你认为该怎么办?”

“任何问题一旦牵涉到了西班牙殖民军团都是很麻烦的。”阿姆斯耸耸肩,他见朱骏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会对自己不利,又道:“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如果陛下愿意给我一些钱的话,或许我可以登岸去港口活动活动,我还可以请港口的教堂帮忙,我想守备是不会太过为难我们的。”

“要多少?”

“差不多要五百两白银吧,或许要不了这么多,但是充足一些总是好的。”阿姆斯可怜巴巴的望着朱骏,接着又道:“也许陛下并不放心我,这样吧,陛下可以派几名士兵跟在我的身后监督。”

“没有这个必要,我会给你三十两黄金,这样携带方便一些,你去吧。”朱骏倒不怕阿姆斯携款私逃,吕宋就这样大,他又是个特征明显的西班牙人,若是自己交出上尉的遗嘱让他受到西班牙当局的通缉的话,他根本就无路可走。

傍晚,船队的主舰在码头处架起了舢板,阿姆斯登上码头,海风习习的吹拂在他脸上,他忍不住擦了擦干涩的眼睛,远处却听到无数人的哄叫声。

阿姆斯还没走上几步,便被无数的商人包围了,他们操着各种各样的语言乱哄哄的对阿姆斯问:“你是船主吗?你的船队是否带来了薰香,三枚银币一斤我全包了。”

“有丝绸吗?我按往日的四倍价钱进货,有多少要多少?”

“可运来了硫磺?卖多少钱你开个价。”

这些商人全部是吕宋各大城市的供货商,他们并不从事海运,却长年累月的蹲在各大港口附近,只等海外的商船一到,便收购货物运往内陆自己的店铺里发卖,吕宋是个岛国,大部分商品都必须由海路运来,自从海盗袭掠之后,大多数商船已不敢出海了,让这些供货商心急如焚,他们都是有商铺的人,一旦断了货这买卖就算没法做了,所以朱骏的船队刚刚靠岸,便吸引了无数蹲了数天的货商们在码头守候,只等船主登岸之后能过协商买下这批货物。

第四十七商:垄断

“都不要挤,我并不是船主,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船队里什么货品都有,只是定量少了一些,船主正在考虑是在那苏格布港销售,还是调船去伊罗柯斯港,船主听说那边的商人已经愿意以市场价格高出六倍来收购这一批货物了。”

阿姆斯对朱骏算是彻底的折服了,船队虽然到岸,但是一直都没有船员下船,目的就在于吊足这群商人的胃口,囤货居齐,让原本已疯涨了几倍的货物价格再涨一些。

“这个家伙应该去做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董事,而不应该是一个皇帝。”阿姆斯心里想着,排开这群犹如苍蝇一般的商人,登上了岸。

事情办的还算顺利,阿姆斯先是找到了该地的教堂负责人,得到了该地教堂的同情和支持,于是教会给阿姆斯开了一封身份证明让阿姆斯去找当地的守备官哈默上校。

哈默上校是个总是板着脸的小老头,他穿着笔挺的军服,腰间佩着细剑,带着三边角的军帽,胸前几枚勋章被拱的老高,很显然,这是一名战功赫赫的老兵,他托着下巴,仔细的听着阿姆斯的陈述,很认真,偶尔也会询问两句细节问题,待他把阿姆斯编造的故事全部听完,这才站起身绕开了办公桌给了阿姆斯一个拥抱:“阿姆斯牧师阁下,欢迎您平安回来。”

“我这一次来,还有一件事请求您。”阿姆斯咳嗽一声,将话题引入了主题。

“如果不是那名来自东方的国王恐怕我已经葬身鱼腹了,他是一名正直、勇敢的国王,并且对我们西班牙一直保持着非常友好的态度,但是港口的税务官先生却不这样看,这个肥头肥脑的家伙想趁机勒索,遭到了我的拒绝,我想,他可能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希望上校阁下能够介入此事,阻止这个家伙的恶劣行为。”

哈默上校毫无表情的点点头:“一个小时前我确实收到了税务官的通函,他希望我和我的士兵能够彻底的搜查这支船队,我正在考虑这件事。”

“那么,尊敬的上校阁下,您的态度是什么?对于这一点我很遗憾,这位国王是曾经被人推翻,所以一直以来都在缅甸做着海运的生意,这一次他解救了我,而我的祖国却要搜查他的船只,说真的,回去之后我都不知道去怎么面对这个既善良又勇敢的国王了。”

哈默上校揉着太阳穴做回椅上,喃喃自语道:“这确实是一件头疼的事。”

“上校阁下。”阿姆斯的脸色突然变得捉摸不定,声音骤然严厉起来:“我决不允许这种尴尬的场面发生在吕宋,我是一名牧师,如果迫不得已的话,我会通过吕宋区主教向总督阁下提出抗议,这群被港口养的肥头大耳的税务官严重影响了殖民地政府的形象。”

“请不要激动。我可以向您保证。任何一名港口地士兵都不会登上船只检查。请坐下来。能和我谈谈关于海盗地事吗?”上校态度软了下来。他挥挥手。示意阿姆斯坐下慢谈。

码头。

船队地货物开始慢慢地卸了下来。一旁观看地商人们不由得啧啧赞叹。整整十条大海船地货物啊。船主这一趟起来恐怕要大发一笔了。许多人想凑近去看个究竟。却被一旁监护卸货地船队护卫恶狠狠地拦住。

商人们已经发疯了。他们在吕宋各城地店铺早已断货了近半个月。再不进店货回去别说赚钱恐怕连招牌也得砸了。这几船货是他们最后地救命草。

“有一股硫磺味。这是上好地爪哇硫磺。”一名靠前地商人用鼻子猛嗅。远处水手们扛着地货包散发出一股刺激地硫磺味。他兴奋地手舞足蹈。大声嚷嚷。

“又不是你地硫磺。你起哄个什么劲?”有个没挤上去地商人大声挖苦。很显然。他们都是做硫磺生意地。同行是冤家。

“听说这船是缅南那边来的,不知有没有江南的丝绸,货栈里已断货了七八日,再没有货,可如何了得?”一个商人神色凝重。

这时,舢板处走出一个披着青衫的白面的青年出来,对着人头攒动的商人们道:“这里有没有丝商,我家主人请你们到船上详谈。”

青年说的是汉话,这些南来北往的商人做惯了各地的生意,倒都能听能说一些,立时便有十几个丝商挤了出来,纷纷道:“我们就是丝商,可是有货吗?”

“有的,请跟我来。”青年做了个请的姿势,让那十几个丝商登船。其余的商人却鼓噪起来,纷纷道:“小哥,有没有薰香?”

“陶器有没有?

“为什么偏让丝商上去,我闻见你们的货包里有硫磺味,我要买硫磺。”

青年回过头抱抱拳道:“我家主人说了,一样生意一样生意的谈,大家先别急。”

商人们纷纷闭上了嘴,在以往,这些货商是大爷,海商们运来的货物若是没有他们分销便算是白跑了一趟,可现在朱骏才是大爷,他不给你货你的店铺就要关门,全家老小的饭碗都指在这里,谁还敢有什么废话。

十几名兴奋的丝商上了海船,被人带领着越过了甲板进了主舱,一个穿着绸褂的青年正危襟正坐的在主位上自饮自酌,见商人们进来,这才长身而起道:“诸位请坐。”

宾主各自按规矩坐下,朱骏已首先开了口:“废话不多说,在下运来了一批上好的绸缎,以往的价格是六两银子一匹,只是现在的行情诸位相信比在下要清楚,在下给诸位交交底,这丝绸我原本是打算三十两银子一匹发卖的。”

“三十两?我布拉尼全包了。”一个矮个子的吕宋商人爽快的攥着拳头道。其余还略有迟疑的丝商见有人喊价,纷乱成一团,有人骂道:“你把货全包了,我们喝西北风吗?”

先前竞价的吕宋商人不屑的瞥了瞥嘴,道:“这里做的是买卖,不是善堂,你们饿死了和我有什么干系?”他不理会众人瞪来的恶眼,转而向朱骏嬉笑道:“先生,你们汉人最讲的信誉,这些货物有多少?我们现在交易怎么样?”

朱骏摇摇头道:“在下原本是想卖三十两银子的,只是现在似乎行情又有了变化,不得不找个合理的价位出来。”

众商人不由得一愣,价格整整涨了五倍居然还要涨,不由得有些心虚。

朱骏继续道:“据在下所知,现在整个吕宋一个月也运不来几船丝绸,价格已飙涨了几倍,而且现在还在涨,可以说已经到了有市无价的地步,实不相瞒,在下总共带来了整整半船的丝绸,共有三千匹,这些货物,在下只卖给你们其中一人,至于价格嘛,不若这样,你们来竞价,价高者得之。”

商人们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样的搞法其实就是让大家相互残杀,在吕宋只留下一个能够将丝绸生意做下去的商人,若是谁没有竞价成功,那么就要面临关门大吉的危险,而谁得了这批货物,虽然收购时货物价格昂贵,但是这吕宋做丝绸的买卖只有他独一份,这价格的高低还不是随意上调,丝绸原本就是奢侈品,只有达官贵人们能够用的起,多花些银子购买也算不得什么。所以从理论上来说谁要是竞价到了这批货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而其余人恐怕只能喝西北风了。

大家纷纷捋起了袖子,已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当先出价的仍是先前的那个吕宋商人,他伸出了四根手指晃了晃道:“四十两白银,这批货在下是志在必得了。”

那商人得意洋洋的翘起了腿,他原想开到了四十两银子便能吓退其他的商人,谁知已有四、五位丝商纷纷报出了价格,都是往上追加了一两,顷刻间,平常还只是六两白银的丝绸一下子涨到了四十五两。

货主说了这批货只卖给其中一个商人,只要海盗在吕宋一日不被清除,谁出的高就能垄断整个吕宋市场,若是竞价失败只能退出这行生意,所以大家都卯足了劲,许多人已开始盘算起自己的家产变卖后能折出多少现钱来,他们打算拼命了。

“五十两白银。”

“五十一两。”

“五十五两。”

“六十两。”有人红着脖子开始拍桌子了。

“六十一两。”一个并不起眼的商人悠闲的半眯着眼,总是比别人出的价要高那么一两。

“一百两!”一个商人已完全陷入了暴走状态,他豁然起身,红着眼扫视着其他商人竭斯底里的大喊:“我出一百两,谁敢和我抢?”

“一百零一两。”气定神闲的商人仍旧是悠闲的眯着眼,并未把暴走的商人放在眼里。

“多椰,你不要欺人太甚。”暴走的商人恨恨的望了那商人一眼,气啾啾的坐回原位。

价格到了这个高度,许多商人已经识趣的闭上了嘴,不是他们不想往上拍,而是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现银来,他们的满脸沮丧的拢拉着头,心里盘算着如何把店铺盘出去,找点别的生计营生。

“一百二十两。”一个坐在角落里从未出声的商人站了出来,让朱骏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因为这是个汉人,年纪约莫四十上下,脑后并没有盘着辫子,想来应该是久居吕宋的华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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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我曾追随曹操大人平定黄巾之乱,用自己的身体铸就最后一道防线;也曾参加诸侯会盟,在虎牢关吕布戟下捡回条小命;和袁绍大战,我也曾请缨过先锋官;与张绣交锋,我也曾和典韦共擒贾翊。赤壁之战,我曾拦截东吴的放火船;东瀛之战,也曾驱赶甘宁的锦帆贼。往事如烟,还是喝杯浊酒,聊聊天吧……

第四十八章:日进金斗

“在下出一百二十两白银一匹买断这批货物。”那汉人从角落中走了出来,颚下蓄着小撮的羊须,半眯着的眼陡然张开,倒显得精神矍铄,他走到朱骏面前拱手为礼,用带有江南的口音道:“在下姓马,单名一个仁字。”

朱骏对他微微一笑算是还礼,眼光却扫向坐落在四周的商人,只见他们大多数人已面如土色,犹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心神不宁的不知想些什么,只有一两个商人仍是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在一旁咬牙切齿的琢磨。朱骏催促道:“这位马先生已出价一百二十两白银一匹,诸位,还有加价的吗?”

鸦雀无声。

朱骏知道一百二十两已经到了极限,这丝绸原本只值六两银子,现在竟涨了整整二十倍的价格,这才是真正的物以稀为贵,他仍是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声,商人们仍然没有人应话,朱骏长身而起,对着懊恼的丝商们抱了抱拳:“既然如此,便辛苦诸位了,若没有别的事诸位请回吧,来日再有生意,小弟定会按时通知诸位。”

这时便有商人稀稀落落的离开,也有几个商人神情恍惚的坐在椅上,那个先前竞价的吕宋商人突然红着眼站出来吼道:“我出一百三十两银子,在下只是想问问,能否将在下的土地田产也一并折算进去?否则这货银一时也不能凑齐。”

“能的,只是这土地的估价必须合理。”他一边说一边望向那个叫开价一百二十两的马仁。马仁笑着摇了摇头,洒脱的道:“在下家底浅薄,恐怕是不能再加价了,这三千匹丝绸不要也罢。”

朱骏点点头,待其余的商人全部离去,主舱内只剩下开价的吕宋商人和朱骏、马仁三人,马仁在一旁背着手,对朱骏道:“买卖虽未做成,可否让马某在这里坐坐再走?”

朱骏猜测马仁待会有话要说,对着他点点头,便和那吕宋商人谈起了交货付款的事宜,整整三千匹的丝绸,每匹的价格是一百三十两银子,总共是三十九万两纹银,朱骏得出这个数字时原本还以为算错了,又重新算了一遍,仍然一分不少,这才压抑处怦然乱跳的心脏继续与那吕宋商人商谈付款事宜。

那吕宋商人只有现银三十一万两,其余的八万两要拿房产土地来偿,二人商定三天后共同去吕宋商人的土地那里估价,又立下了字据文书,那商人显然还要急着回去变卖些珠宝多凑些现钱,急匆匆的走了。

“草民马仁拜见皇上,吾皇万岁!”吕宋商人前脚刚走,马仁便突然撩起袍子对着朱骏磕头。

朱骏并不去扶他,不动声色的将桌上的文书字据收入怀中,虽然不知道马仁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但他也不想去问,只淡淡的道:“平身吧,起来说话。”

马仁站起身。又对着朱骏作了个楫。倒并不显得拘谨:“皇上做地好买卖。一船几万两银子地丝绸竟能卖到近五十万两。马某佩服之至。”

朱骏也深有同感。他原本没想到半船丝绸能够卖出这么高地价钱。但这白纸黑字地字据在自己地怀里。容不得自己不信。心里也难免有些得意。但是面上却没有显山露水。他不知道这马仁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地。更不知道他地来意。所以还是决定谨慎一些地好。

“朕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能哄抬到如此高地价格还是多亏了你。朕瞧你并不像是丝商。不知登船是否另有其事?”

朱骏淡淡一笑。其实早在丝商们进来他便注意到了马仁。他既没有丝商们对自己生意地担忧。竞价时也是满脸地无所谓。完全不将竞价放在心上。可是当价钱涨到一百两时他却突然站出来叫到了一百二十两。由此可见。这人做地应该不是丝绸生意。否则在货栈尚在缺货地时候不可能显得如此从容。之所以将价钱叫到了一百二十两恐怕也是为了帮助朱骏将价格猛然哄抬上去。只是他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别地商人都不跟进吗?或许是他另有什么打算。朱骏实在是把握不定。索性坐回椅上缄默不言。既然这人找上自己。不怕他不将自己地真实意图说出来。

“皇上言重了。今日马某到此有事相求。还望皇上恩典。”马仁道:“在下原籍苏州。祖上在吕宋有几艘不算大地商船专门供海商们运送货物。几十年下来倒也颇有些家底。”

“前几月却突然从吕宋窜出来一伙海盗。马某一月前便被劫了一条海船。因此还损失了一批货物。”马仁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句。眼眸地余光观测着朱骏地脸色。他见朱骏仍然无动于衷。又道:“皇上所坐地这艘货船倒是像极了马某被海盗劫持地那艘。只是不知怎地被人换了新漆。”

朱骏坐不住了,原来自己这艘船便是从马仁那抢来的,现在苦主找上门了。不过他并不担心,这船就算是姓马的那又如何?这年头凡事讲的都是证据,这世上哪有说东西像他的便是他的道理,只是朱骏仍然没有了解到马仁的意图,这个老东西既然觉得自己可能是抢劫了他货船的海盗为什么不去报官,反而敢只身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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