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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大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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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无它,南洋各处繁华的码头的必经航线上已传来无数次海盗袭击商船的消息,这伙海盗组织严密,船只众多,主舰竟是拥有上百门佛朗机大炮的西洋战舰,凶残的海盗们比之从前的小股海盗更加疯狂,他们劫持商船之后不但抢夺船只货物,还将船上所有船员水手全部押往甲板一个个砍头,而后将尸体抛入大海,据传通往吕宋奥拉斯港的一片海域被血染成了一片,整整数日都弥漫着血腥。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大海宽广辽阔,就算是上千具尸体一齐抛落大海也不可能染红海水,只是来往的海商们以讹传讹,加之自身对海盗的恐惧心理才致使对这伙海盗的描述越来越恐怖。

为了躲避海盗,许多海商们选择了新的航道,从而使一些大型港口荒废下来,一些原本默默无闻的小港却突然迎来了无数只海船。

公主港很安全,这里远远绕开了海盗们活跃的吕宋西部海域,虽然码头设施年久失修,货物到达吕宋之后又要徒费一大笔钱将这些货物运送到周边的大城市去发卖,但是安全对于海商们来说却是现在最紧的事。

码头上,几名穿着吕宋公服的引水员正持着小旗,不断的指挥着船只的停靠,几名懒洋洋的士兵手中持着长矛躲在货箱的阴处乘凉,正如海商们所说的,这里实在太安全了,自吕宋建国以来这里就根本没有海盗光顾,谁会有兴致打一个又穷又破的小港口主意呢?他们这些奉命巡守的士兵不过是领些不致全家饿死的饷银而已,其他所谓上阵杀敌、严防海盗的事基本上算是天方夜谭。

只是这几日上官们催逼的紧,到处发布张贴了严防海盗的公文,让这些原本连刀枪都没有握过几回的士兵统统到码头附近待命巡查,让许多士兵满是牢骚,这水面上几百年都未曾出过海盗,他娘的,防个鬼啊!

客商和士兵们都想错了,这里曾经是很安全,因为海盗们根本不屑于光顾此地,可是现在不同了,上百条商船停泊在岸边,堆积的货物犹如小山一样高,数以百计的商贾腰上别着鼓囊的钱袋招摇过市,而保卫他们的,是百来名从未上过战阵的士兵,一尊两百年前就被淘汰的土炮,和一艘比渔船大一丁点的巡船,如此大的财富、如此薄弱的防御,海盗们不来才见鬼了呢。

海盗们来了,当先游戈的是一艘足有五十余丈三桅五帆的西洋战舰,之后,便是七八艘二十余丈的三帆大型战舰,桅杆处没有打任何的旗号,无声无息的朝着海岸线逼近。

西洋战舰的舰首,两个人影靠舷眺望,其中一人拿着海图,另外一人用西洋单眼镜筒了望远处的码头,拿着海图的人用手指了指位置道:“张指挥使大人,这里便是公主港了,Qī。shū。ωǎng。咱们水师只管开炮,其余的事还要有劳张指挥使乘小船登岸。”

“有四艘大商船、二十三艘中料船。小船更是不计其数。刘指挥使。看来你所料地不差。这些该死地商船全部躲这里来了。难怪我们在林家延湾游戈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商船呢。你是水师指挥使。这海上地事我也不太明白。你来决断。我张有德听你地。”拿着西洋单眼筒地不是别人。正是神勇营指挥使张有德。此次他率营随水师一齐出海。扮作盗贼。首先选择地目标便是吕宋。原因无它。因为这里属于海岛地形。海贸鼎盛。且占据该岛地是佛朗机人(西班牙人在1571年在吕宋马尼拉建立统治。吕宋为现在菲律宾群岛。)。就算是发生大规模地海盗。也不会有南洋其他国家前来联合围剿。

而西班牙人吕宋地统治并非铁板一块。他们地主力战舰只有七条。需要守卫上千里地海岸线和数以百计地港口。再加上国内叛乱多如牛毛。吕宋总督根本就无心剿灭海盗。伪装成海盗地大明水师更是肆无忌惮。从袭击海路地商船。到直接埋伏在港口附近劫持进出港口地货船。直到现在。打起了海港地主意。

“对付这个小港完全没有问题。要紧地是别让码头上地人逃回了内陆。皇上曾有过吩咐。除汉人装船运回土瓦外。每战之后。务必全歼所有商人、水手。此外。陆地上地商人身上都带着一大笔地金银现钞。若是让他们逃了实在可惜。”刘二古铜色地肌肤迎着朝阳。冷酷地握住腰间地刀柄。每一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时都现出无限地杀机。

从前地刘二原本只是海盗船上地舵手。自从得到朱骏提拔为指挥使之后便在山谷里训练了整整两个月。接着又奉命扬帆出海。截获商船三十余条。所杀地船员水手更是不计其数。他亲手下地命令。将一船船地水手押在甲板上。一柄柄长刀扬在半空。刀刃处。被阳光照射地闪闪发光。

“杀!”第一次杀人时。刘二心有不忍。他鼓足了勇气。才竭斯底里地喊出了命令。伴随着一道道腥浓地血箭飙出。数十颗人头落地。接着尸身抛入大海。人头则被挂在舰船最高地桅杆上。当长刀迎着海风在空中划过地那一刹那。刘二感觉心在收缩。脑子嗡嗡作响。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水师大多数由海盗组成。在经过两个月地训练让他们温顺下来之后。胸中地暴戾又爆发了出来。血与火地历练让他们成为了漂泊在大海中地幽灵。每一条遭遇地船只遇见他们都将蒙受厄运。

张有德扶着船舷,一脸担忧的道:“那怎么办?若是我们贸然攻击,码头上的人定会向内陆逃窜,等我们登岸追击时恐怕已来不及了。”

刘二的嘴角已挂出笑意,长满老茧的手拍了拍张有德上臂道:“张指挥使过虑了,其实早在两个时辰前已悄悄让一只战船与我们分道扬镳,他们会在十里外的海滩登岸,而后从后包抄,这些人是躲不过的。”

张有德拿起单眼筒望了望周围游戈的战船,如释负重一般垂下手臂:“果然走了一条船,若不是刘指挥提醒,张某竟不知道,既如此,我去通知千户、百户、旗官,让他们准备好登陆。”

张有德将单眼筒交在刘二手里,转身入仓去了。

刘二已招来身边的传令兵道:“命令船队降下副帆,低速航行,炮手装填火药,所有小舰全部放置到甲板上来,准备让神勇营的弟兄们登录。其余的水手全部在甲板待命,听候调遣。”

“遵命!”传令兵对着刘二抱了抱拳,敬了个十分标准的明代军礼,旋身咚咚的向着高处跑去。

“水师指挥使有令:船队所有船只降下副帆低速航行,炮手装填火药,所有小舰全部放置到甲板上来,准备让神勇营的弟兄们登录。其余的水手全部在甲板待命,听候指挥使大人调遣。”

“呜呜呜……”随着号令响起,传递信息用的海螺声低沉响起,站在更高处的旗手已挥舞着令旗来回波动,向四周的战舰传递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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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海战,有点生疏,最近正在不断的查资料恶补,请见谅。

第三十九章:费解的佛朗机战术

“上帝,那是什么?”一个歪咧咧的吕宋士兵远远眺望,惊讶的望着海平面出现的七八条巨大的黑影。

此时的吕宋已被西班牙统治了整整一个世纪,西班牙教士在吕宋的领土上建起了教堂,利用政治上的便利大肆收拢信众,特别是在吕宋的殖民军队中,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天主教徒。

“是……是海盗吗?”另一名吸引而来的士兵脚步有些虚晃,全凭着手中的长矛当成拐杖来支持他没有倒下去。

“海盗袭击,快去拉警报,向港口总督报告,布兰朗上尉那里有火绳枪。”一名小头目惊声叫道。是的,西班牙殖民者并不相信殖民地士兵,虽然名义上每三名殖民地士兵都配备了一柄前膛装药的火绳枪,但是为了保险起鉴,非到紧急时刻,这批枪弹仍然由西班牙军官保管,只有临近战斗时才能分发下来,而现在,他们的武器只有最原始的铁刀和长矛。

来不及了,最前的西洋战舰侧下了右帆在海面上打了个左旋稳稳固定,随后,侧舷的四十门佛朗机炮轰的一声夹杂着火药味的浓烟弥漫在战舰上空,四十颗炮弹飞砸而来,在港口的各处炸开。

“铛铛……”码头附近的教堂钟楼传来预警声,居民和靠岸的水手商贾们乱成一团,巡逻的殖民地士兵见机不妙,抛下了手中的武器,撕扯下身上的号衣,混迹入逃窜的人群中。

“亲爱的孩子们,上帝会保佑我们的,大家不要跑,异教徒都是一群野蛮人,我们伟大的布兰朗上尉会带领他英勇的西班牙战士保卫我们,不要跑,我的上帝啊,你们这群该死的远东懦夫。”

人群涌过教堂门口,这是公主港最大的建筑之一,教堂的牧师肃穆的站了出来,将牛皮封面的圣经揽在怀里,试图制止逃窜的队伍,但这些显然都是徒劳,很快,他便被人群汹涌的冲散了,这些昨天还在教堂里做礼拜的黄种人,一旦危难来临时早已把所谓的上帝荣光抛之脑后,只要能逃命,让他们在上帝头上撒泡尿都有可能。

街尾处,一支三十名西班牙士兵分为两列,在一名上尉的带领下出现了,他们的手持着火绳枪,全身是深蓝底色的西班牙陆军战服,在上尉的带领下缓缓前进。

海盗们居然拥有先进的荷兰战舰,布兰朗有些不敢置信,不过他很快开朗起来,这些远东的黄皮猴子不过是运气好得到了一艘战舰罢了,西班牙在公主港仍然拥有三十名英勇的士兵,只要这些黄皮猴子一登陆,就会被火枪击溃,西班牙的战士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往往一个连的西班牙士兵就可以追逐着上千名土著跑。布兰朗抽出了腰畔的佩刀,凭着多年远东作战的经验自信满满的向前虚劈一下,自信满满的指挥道:“前进,在火炮的射程外列阵,如果这群狗娘养的杂种敢上岸,就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海面上,在战舰炮火的掩护下,四十余条小船乘着海浪,静静的划向海岸,小船上,四百五十名神勇营战士和一百五十名神机营弩手、铳手屏息不动。这是朱骏所下达的规定,每次水师出海,神勇营、神机营各抽出一半人手作为陆战队听用,这样既可以增强水师的攻击能力,又能使的各营能够在战斗中得到充分的锻炼。

小船迅速被浪花冲上沙滩。一个个战士跳下船只。用木桩固定好小船。远处地战舰也停止了炮响。张有德已传令整队。片刻功夫。五百五十名士兵分为七列在海滩上待命。

平静。双方都没有发起攻击。西班牙人不愿意进入火炮地射程贸然去主动攻击人数众多地海盗。而张有德则是一脸地疑惑。踟蹰地考虑着是否发起攻击。

“太诡异了。”张有德感觉自己地脑子都要炸开了。百丈之外。三十名花花绿绿服饰地火枪手原地待命。他们地长官手里挥舞战刀气定神闲地端立不动。

“他娘地。这摆地是空城计还是诱敌深入啊。”张有德有些摸不准。他绝不相信这些佛朗机人会傻到拿三十人来对抗大明五百精锐。这世上压根就没有这么傻地人。

“指挥使大人。为何咱们停滞不前?”一名千户已等地不耐烦了。眼前只有三十多名敌人。只要神勇营出马。立即就可以将它们冲散。

“你懂什么?你瞧瞧他们。”张有德指了指远处。摆出一副儒将地风采:“佛朗机人如此气定神闲。完全不讲我们放在眼里。恐怕其中有诈。你看看他们地四周都是房舍。说不定已埋伏了一队人马。”

千户点了点头,甚觉有理,点头道:“指挥使大人英明,用兵如神啊。”

“哪里,哪里!”张有德踟蹰的皱着眉,虚应了一声,马屁虽好,但事总是要办的,否则白白让海上的水师兄弟笑话,他迟疑了片刻道:“神机营千户刘喜何在?”

“末将在。”一名千户站了出来。

“你带神机营的弟兄们小心的上去用钢弩射他们,尽量保持在五十丈距离之外,我率神勇营为后队,待他们的伏兵一出,定会上前支应你们。”

“末将尊令。”刘喜领了命,将神机营的弟兄们召集起来,排成五列,前两列是弩手,后三列是铳手,待攻击之时,前列的弩手半蹲,而后列的铳手站立射击,这样能够形成持续有效的火力网,刘喜开始还有些狂傲,压根就没把对面的三十人放在眼里,可是一听张有德分析,还真觉得佛朗机的红毛鬼有诈,所以采用了最稳妥的战阵,悄悄的向前移动。

“咚咚……”一阵密集的鼓声从佛朗机人的战阵中传了出来,在他们队伍的右侧,出现了一名敲着小鼓的鼓手,随着鼓声的节奏,佛朗机人踏着方步,呼喊着奇怪的口号开始向神机营方向前进。

“他娘的,打仗还带个打鼓的,办丧事吗?怎么没人吹唢呐?”刘喜呸的大骂了一句,引得身畔的结成队列的神机营战士一阵哄笑,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两只同样整齐的队列开始慢慢靠近,眼看佛朗机人已进入了弩手的射程范围,刘喜一声令下,神机营的队列嘎然而止,随后,前排的弩手熟练的开始上箭,刘喜扬了扬手,见对面的佛朗机人竟毫无所觉,不由得心下一喜,高高扬起的战刀划空而下,大吼一声:“第一列弩手,准备。”

“射!”

数十支弩箭破空而过,呼啸着向佛朗机人激射而去。

佛朗机的阵列一阵惨叫声后,便有四、五人倒下,几个受伤的佛朗机人捂着利箭穿刺而过的伤口哇哇的大叫着。

骚动之后,佛朗机人仍然没有退怯,他们重新组成阵列,手中的火绳枪仍然靠在前胸,继续踏着方步,密集的小鼓节奏仍然鲜快,似乎在催促着士兵继续前进。

“他奶奶的,这是怎么回事?”刘喜觉得这群红毛鬼疯了,他又一次的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第二列弩手上前,准备。”

“射!”

嗤嗤………利箭在空中嗤嗤作响,迅速的射入目标的身体,这一次佛朗机人的伤亡更大,有六、七人的伤亡。

仍然是一次小小的骚动,佛朗机的阵列坚强的重组了阵列,继续踏着方步,不徐不慢的向前踏步。

“千户大人,这不会是诱敌之计吧,这些红毛鬼故意让咱们杀他们,移开咱们的视线,说不定会有另一队红毛鬼从侧翼杀出来,嗯,不错,很有可能是一队骑兵。”一名百户感觉事有蹊跷,很是疑惑。

“少废话,回到阵列里去。”刘喜气恼的踢了那百户屁股,其实他也费解的很,对面的红毛鬼感觉就像训练时用的木人一般,任由自己这方蹂躏,就算是他们的火枪射程比不得钢弩,至少也该找个掩护或者加速前进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列弩手上前,准备。”刘喜决定管不了这么多了,先他娘的把这群傻子干掉再说。

“射!”

七八名佛朗机人倒下,节奏明快的小鼓声嘎然而止,佛朗机人的军官高高的扬起了白手套,仅剩的十四名士兵迅速的将火枪举过头顶,军官高声的叽里呱啦了几句,接着又用蹩脚的吕宋语叽里呱啦了几句,最后用上了更加蹩脚的汉话:“投……投降,我们要求战…战俘待遇,我…我们的家人愿意交纳一定的赎金!”

第四十章:暴利

按照规定,明军是不打算要战俘的,但是红毛鬼的举动让张有德十分费解,于是,剩余的十四名佛朗机士兵和一名军官再加上几名牧师被装上了船。

俘获的商人、水手、百姓共有九千余人,其中汉人两百,这些人也同样被装上了船,其余的人被凶恶的士兵推挤到了海滩上,他们所得到的指令是,要想活命,必须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很快,无数的金银首饰开始在沙滩上堆积成一座小山,足足装满了两条小舟。水师的舰队开始缓缓的向海岸线移动,一伙水手和水兵开始接手停泊在码头附近的船舶,所有大船一律随着舰队回航,待回到基地之后,他们会经过简易的改装成为战船或者运输船,而中船、小船一律凿沉,船上的货物全部往大船和战船上面搬运。

张有德望着黑压压满是恐慌的人群,眉毛已皱了起来,军靴一步步的踩在沙滩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在他的身后,两名千户的双眸中已露出了杀机。

“还有谁私藏了金银?”张有德大声吼。

黑压压的人群没有动,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来啊,搜!”张有德手一扬,几十名如狼似虎的士兵已冲入了人群随机搜查,片刻之后,一名士兵在人群中扬出了一枚金锭:“这个家伙身上藏了大黄鱼。”

那人未来的及求饶,已被人揪了出来,先是一顿狠打,接着被拖入海浪处手起刀落下砍下了脑袋。

尸体在海浪的涨落中卷入了大海,浓重的血腥也迅速的被冲刷的消声匿尽,纵是如此,也让所有的旁观者忍不住打了寒颤。

“现在主动交出来还可以留出一条性命,若是不交,便没有这般客气了。”张有德浑然忘了这群吕宋人根本听不懂他的话,但是吕宋人却明白了张有德的意思,又有一帮人出来拿出来身上私藏的金银。

张有德见时候差不多了,招呼来一条小舟,回头对着两名千户吩咐:“干净利落些,和往常一样,仍然要留几个活口让他们四处宣扬我们的厉害,尽量使的来往吕宋的海商不敢出海。”

“末将明白。”两名千户显然已轻车熟路了这种场面。一齐躬身抱拳。

一条小舟搭载着张有德向战舰驶去。在他地身后传来此起彼伏地哀嚎声。但迅速又被那弩箭地呼啸、火铳地强烈撞击声和火药地爆炸声掩盖………

一个月后。伪装成海盗地舰队回到九龙岛。这里原本是海盗们地巢穴。海盗们地家眷都安置于此。现在所有地家眷都搬迁到了陆地。整个岛屿被数以百计个泥匠建设成了一座小城堡。城堡之后是几十个堆积地满满地货舱。刘二带着水师士兵与张有德等陆战人员在九龙岛歇息了一夜。第二天。除了一部分留守地水师之外。所有人都承载着缴获来地商船扮成海商向北航行。

朱骏住地是四进四出地宅院。前殿是召见群臣地场所。紧挨着前殿地便是内阁大学士地办公场所。再后便是朱骏地卧室以及太监们地屋子了。虽不奢华。却显得宽敞无比。

“皇上。刘二和张有德地最新消息传回来了。”杨嗣德握着一张密报。兴冲冲地对坐在主位上与沐天波喝茶聊天地朱骏道。

朱骏不徐不缓地抿了口茶。道:“急什么。天又没塌下来。念吧。”

在这个没有电话电报的时代,通讯完全依靠着传递信件的方式来完成,往往要半个月才能收到消息,朱骏其实心里也着急的很,不过他不能在人前显露出来,他是一国之君,是所有人的主心骨,若是太过操急反而会让人一种不牢靠的感觉。

“是。”杨嗣德摊开密报,开口念道:“臣刘二、张有德面西而叩,吾皇万……”

“这些逢迎的话就不必念了,你拣重要的说。”朱骏不悦的挥挥手,这一套所谓吾皇万岁,沐浴天恩之类的话他听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也不知这两个大老粗的奏章是哪个师爷为他们写的,东拉西扯一大堆不说,还是朱骏似懂非懂的骈文。

“是,五月二十,舰队到达指定的目标,掠夺商船七十余艘,其中大船七艘,中小料船更是不胜其数。六月初八,舰队袭击了公主港,俘获大船六艘,其余船只一律凿沉,舰队仓库已载满了货物,张指挥使与刘指挥使商定之后,即日返航。”杨嗣德略略的将内容陈述了一遍。

“皇上,他们六月初八从吕宋返航,现在已快到月底,恐怕不日就要到达了,是否要准备一些迎接的事宜?”沐天波道。

“沐首辅所言差矣。”一旁的周慕白已站了出来,道:“舰队是去装扮海盗劫掠,如何能够大张旗鼓的迎接,士兵们都是粗人,原本就受不得繁文缛节的那一套,让他们实实在在的得利才是真的。”

沐天波瞥了周慕白一眼,他原本就看不起这个半路出家的秀才,也不知皇上怎么会偏偏看上他,更可气的是,这个人还偏偏要和自己作对,每次和皇上议事之时他都要出言顶撞自己一两句,沐天波不是个小气的人,但这周慕白对自己极为不客气,不由得沐天波不生气。

周慕白凛然不惧的迎着沐天波的目光,心里暗道:“沐国公对不住了,谁让您位高权重呢,我和你争的越凶,没准皇上越高兴呢,这就叫以此制彼,以弱衡强,朝臣们若是铁板一块,这皇上如何能够当的安稳。”

朱骏对二人的矛盾当作没有瞧见,内阁的三个大学士中,沐天波老成,什么事交在他手里都能够办得妥妥贴贴,是个协调内部的人才。而杨嗣德有的是胆气,不卑不吭,是外事上的好手。而周慕白则善机谋,三个人中就数他的鬼点子最多,属于智囊型的人物。这三个人将是自己未来班底的雏形,他既希望大家能够同心协力一起将事办好,又不希望他们走的太近,否则一旦内部有变,朱骏纵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一定能震服的住了。

“慕白说的很好,将士们不注重繁文缛节,反而更追求实利,朕看应该完善出海的奖赏数额,否则将士们难免会心有不服。不若这样,沐爱卿,你去写出一个章程出来,朕过几日看看,再颁布出去。”朱骏点了点头,既夸了周慕白计策好,又放心的将事交给沐天波去办,不偏不倚。

“皇上,微臣以为震慑吕宋的效果已经显现,该是组建护船队的时候了,况且这一次我们在吕宋劫掠了如此多的商船,又没有海商再敢把货物运到吕宋去,吕宋的各种海货一定奇缺,物以稀为贵,恐怕吕宋的海货价格已翻了几倍,我们是否将掠夺来的货物运返吕宋倾销?”周慕白道。

朱骏点头:“这个可以交给杨爱卿去办,就将那些截获来的大海船改装成护卫船,过些日子将缴获来的货物也运过去,既可以招募海商,又可以倾销货物,这样一来,单这一趟我们恐怕能赚个几万两银子吧。”

“皇上,不是几万,而是上十万,密报上说,单船队抢劫的金银珠宝便有近一万银子,我们又劫掠了近两万银子的货物,现在吕宋的海货价格大涨,若是将这些货物安全运往吕宋发卖,恐怕至少能卖出七八万两的白银。还有将来护船队的利润,臣粗略的算了算,若只是吕宋一地,便有海商上千,每趟下来,护船队至少可以赚到白银五六万两。”杨嗣德上前道。

朱骏感觉头有些发晕,这可全是白银啊,十万两银子相当于整整一万斤,堆起来恐怕要有小山高了,难怪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如此热衷给海盗们提供保护,以此来参与海盗们的分红,还唆使海盗袭击西班牙商船,甚至冒着和无敌舰队开战的风险。这他妈的就是暴利行业,换作是谁拼了命也想干上一票啊。

第四十一章:以人为本

朱骏眯着眼,手指有节奏的在椅子的扶杆上拍打着,一旁侍立的三个大学士相互对了一眼,不知皇上到底在想些什么心思,这三人中唯有杨嗣德最为平淡,沐天波与周慕白的明争暗斗他从不参与,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做好自己的本分的差事。

这也不是杨嗣德不想拉帮结伙,他原是个户部主事,被皇上一下提拔到了如此高的权位上,自然遭到了一些资历较老的大臣们嫉恨,而沐天波是老臣们的主心骨,就算对他没有多少反感,二人也是凑不到一块的。而周慕白不过是个小秀才出身,从前还投身过缅王,这样一个出身的人杨嗣德又不屑跟他混迹在一起,没的失了自己的身份。所以高不成低不就的杨嗣德倒成了小朝廷内稳稳当当的中立派。

沐天波就不一样了,他是世袭的国公,为人沉稳,自入缅之后威信日高,几乎所有的大臣都团结到了他的周围,许多事他已身不由己了,他已经化身为主流朝臣的代言人,主流是排斥异己的,更是排斥黑马的,杨嗣德是一名飞快窜出来的黑马,但是还不属于异己。而周慕白几乎和妖孽一般,多少人熬白了头发都没有入阁的资格,多少庶吉士等着盼着这个位置,这倒好,一个舔过缅王屁股的秀才却突然杀出,抢了不知多少人垂涎已久的饭碗,若是官员们不怨恨,那才怪了,所以沐天波不得不站在周慕白的对立面。

周慕白则不同,他更加狡诈,更加懂得人心,谁反对他都没有用,因为在这里,只有一个人能够决定他的官衔,也只有一个人能够给予他权利,不管多少人反对他,只要他紧紧的抱住这个人的大腿就行。而这个人的心思很叵测,周慕白有时候都觉得拿不准,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就是这个人并不希望自己和沐天波走的太近,否则可能会危险到这个人的皇权。

从此,整个小朝廷开始发生了小规模的分裂,形成了两个争锋相对的政治势力,一个是以沐天波为核心的元老派,另一边则是周慕白牵头,再配合上十几个总是混不出头的无耻官员,人数虽少,但周慕白圣眷正隆,倒也和元老派闹得风风火火。

只要有权利的存在,就会有斗争,当斗争进入白热化的阶段时,个人的斗争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于是党争便出现了,对于这种潮流,朱骏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只要这些人不是他的绊脚石,他没有必要将他们踢开,相反,可控范围内的党争还能够使自己的皇权更加稳固。

“朕有个想法。”在沉默了半晌之后,朱骏突然开口了,他泯了泯嘴,道:“杨卿家,你去传谕各方,告诉南洋所有的商贾,只要他们将自己的生意搬到这里来,他们的生意将完全置于朕的保护之下,不管他们要将货物运往南洋哪个角落,朕的护卫船队都将免费的为他们护航。”

“皇上,若如此,我们的护卫船队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功夫?”杨嗣德顿感肉痛,他现在虽兼任着兵部尚书,从前却一直都在户部主事,许多银钱都是经过他的手的,他粗略估计过,护卫船队若是能够在南洋全面铺开的话,每月的盈余至少能达到十几万两白银,这可是一笔天大的财富,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商贾居然如此富有,早知道如此,崇祯皇帝若是能够向商贾征收税银,国库也不至于捉襟见腹了。

朱骏微笑着将目光放到了周慕白身上,杨嗣德与沐天波较为老实,比之周慕白木纳了不少,若是有人能够体会到自己的意思,在场的恐怕只有周慕白了。

周慕白踟蹰片刻之后,豁然开朗起来,忍不住叹道:“妙啊!商人若是将产业搬到了这里,我们自然可以另外征收税收,而且比之护船队更加稳固,就算将来我们不做海盗,也照样可以继续收取税费,于长远来说,绝对是有利无害。”

朱骏不禁有些失望,这个时代的人再聪明,恐怕也有他的局限性,他凛然起身:“大家想一想,商贾将产业挪到了这里之后就只是银子吗?他们的家眷呢?就算他们不敢将家眷搬来,总会带几个伺候的奴仆吧?他们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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