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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心-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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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托付给了你,自然是信任你。你凭着本心去决定了就好了啊。何苦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呢?”谈玮莳问道。

“可能,只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做过如此重大的决定吧。你听说了整个事情了吗?”叶韬的心情已经放松了很多,他淡淡地问。

“知道了,看你心情不好,我就找疯子去打听了。”谈玮莳呵呵笑着。

“随着自己的决定,整个国家都会随着自己不同的决定而朝着不同的方向,以不同的方式运转起来。参与其中的有许许多多自己的朋友,自己认识的、知道的人,有更多素未蒙面人开始做各种各样的相关的事情。自然,会有一些看自己不顺眼的人要么参与其中,要么努力阻止整个事情的发生……这样的想像。这样的感觉,我可是从来没有过。而问题是,现在的这两个选项,似乎利益得失并不是怎么好评判,我有自己的计较,可别人也别人的计较。我也没什么把握。”叶韬诚恳地说。

“可你也不知道自己是错的啊。”谈玮莳歪着脑袋,说:“就像我。来春南之前谁都觉得让我来,还选了一大批年轻士子,而不是选择那些成名已久的学士名家和大儒,肯定是不对的。不过,没人敢说我什么。现在我也知道了,这帮年轻人的确不怎么样。要说全都选择年轻士子来,最大的好处也就是不管怎么丢人,大概也不会真的太失面子。没能让青年人的锐气压住对方,自己反而要一个个地去开导那些家伙,也算是我自讨苦吃吧。可是,既然这是自己做出的决定,自己就要当得住……而我知道我当得住。姐夫,我不是说,这事情和你要做的决定相提并论,可是,对自己做出的决定,能当得住就是了。而这么一看,其实,姐夫你要做的决定,和我的事情,也没真的差别太多呢。”

叶韬笑了笑,说:“谢谢你……”谈玮莳现在已经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宽慰他了。说真的,还的确是很有效。或许是因为和谈玮莳的相处,本来就一直有着很让叶韬放松的效果,或者还是因为谈玮莳的这些话恰到好处,反正叶韬的心情现在是好多了。

“这里景色不错。我们找个地方坐坐。然后……嗯,等疯子从什么什么地方告辞出来,让他来这里吧。要问问他的意见啊。”叶韬平和地说。

谈玮莳侧了侧脑袋,简单地表示了同意。这一段的海景,和她以往熟悉的东平的海洋很有些不同。宜城外面的海是有些调皮的,时不时有些小小的变化,让不熟悉的人心惊肉跳一番,而熟悉的老海员往往可以一笑置之。而春南。余杭外面的这一小片海洋,莫说没有那翻腾一下的浪花,就连辽阔海面上吹来的风都是柔软的,而在海边找个地方一边欣赏海景一边和叶韬聊些随便什么话题,似乎很不错呢。

他们在海边等了大约一个时辰,才等来了匆匆赶来的丰恣。虽然现在总督府的所有熟人几乎都管丰恣叫“疯子”,但在春南的这段时间。丰恣却始终是丰采卓然,文质彬彬的,而在那些游园会啊诗会的什么的活动上,他这个大才子着实为东平士子们捞回不少场子。

丰恣看到叶韬和谈玮莳坐在一起,轻声细语地聊着,叶韬看起来也是一派轻松,也不由得露出了些许微笑。“大人,心情好了吗?”

叶韬点头道:“是啊,现在,似乎是很不错了。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的吧?”

丰恣知道自己的意见对于叶韬来说是有很高的参考价值的,这几天他翻来覆去地思量此事,也算是有些心得,可是,他还是希望自己是个拾遗补缺的角色。另外,他相信叶韬早就对这个问题有自己的判断了。他笑着问道:“大人,您的看法呢?”

叶韬撇了撇嘴,说:“我会在一切场合反对东平出兵协同。”

“哦?”丰恣看到叶韬的决心,问道:“大人,那你的理由呢?”

“其实。跳出了这个利弊的框框之后,再返回来看这个问题,会发现更有趣的问题的深层肌理。得到东平的协助,春南同样要付出相当代价才能一直打下大南关。毕竟一路都是攻城掠地的作战,西凌有明显的地利。可无论春南能够顺利攻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对东平都不利。这种不利远远超过是不是能获得一个州的考量。在我国的计划中,春南并非盟友,而是一个目前可以合作,但将来必然会成为敌人的国家。春南方面其实也明白。以盟友的身份来打动东平,要求出兵协同是不可能的。他们必须出让让我们动心的利益。于是,他们提出了出让泽州。

但他们获得四州之地,加上克复大南关之后西线无忧,必然有精力和时间来积蓄力量。而我东平,必须抓紧之后的两三年蓄力,为了攻克北辽,以及以后攻击西凌做准备。和西凌很有可能是长期的拉锯战。现在为了一州之地,哪怕是加上为了维持和春南的盟友关系而出兵,得不偿失。而且,更让人不愉快的是,春南方面提出这种交换条件,明显有测试东平对于春南的态度的意图。东平出兵,虽然巩固了盟约,但却打乱了战略部署,激化了和西凌之间暂时的互不攻击的平和状态,也会有相当的军力损失。也就越发延迟了将来针对春南的行动,而春南方面,不管损失大损失小,他们都会不遗余力地完成这一次的大动作,来让春南获得休养生息、和东平分庭抗礼的机会,不管我东平可以多快、多轻松地解决北辽,实际上都不免和春南相持、和西凌紧张,保持一种微妙的三方对峙状态,这种对峙状态持续的时间越长,情况也就越难以控制。尤其是,当这种相持持续个几代人……我们可无法为后人负责。

我尤其讨厌的就是春南似乎就是想明白了这种关节,其实很明白东平和春南两国之间微妙关系的情况下,还故意抛出这种问题来测试。希望我方因为顾及到这个那个,而放弃长远的目标,来应和我们暂时还非常需要的盟友的坚决支持……在他们想到这种测试的时候,盟约就已经产生了裂痕了。或许,从合约的订立的那一天开始,今天的这种局面就注定了。”

叶韬顿了顿,说:“你们知道,我总是希望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能尽量简单。我想,挑明了他们的意图或许不礼貌,但这个理由来拒绝出兵协同,似乎也不算离谱……可是,要能做到这一点,需要一些布置的。”

第255章 帮衬

丰恣的表情随着叶韬的话而变化着,最终,定格在显得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上。他觉得,叶韬的说法还是有点道理的。丰恣仔细想一想之后,说道:“大人,这事情你交给我来办吧。直接用这样的理由官面上说不过去,那是同时下双方的面子。还是我来操办,暗示一下某个级别足够高的人,或者是级别足够高的人的关键僚属,自然会把话传过去。大人,这些天你还是随意一些,不必太将各种事情放在心上,虽然种种饮宴游园之类的,知道素来不为大人所喜,不过,好歹有些地方还是要给点面子的。而且,似乎有些宴会还是有点意思的。春南方面殷勤招待,至少有的好吃有的好喝,大人你平时朴素惯了,人家愿意铺张,好歹享受一下吧?”

要是春南那些官员,那些世家大族的成员们听到丰恣这样和叶韬说话,估计会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丰恣笑嘻嘻的说法,可是很不给叶韬面子了。而在经略府里,实际上大家都非常熟悉这种随便开玩笑的说话方式了。

“好。”叶韬笑着回答道:“你来做这事情我就放心了。反正我是不会同意出兵的。但其他方面的条件,不妨多答应一些。我们的确是不方便出兵协同春南,但春南方面要是能兴兵攻击西凌,要是能大量杀伤西凌军力,倒是好事。春南方面对我东平的技术体系多少有些了解。上次和陈序经他们谈的时候就发现了,对于如何让那些弩炮、投石车、火油弹之类的东西发挥作用,那些想法也算是有自己的道理。春南的步军虽然装备和训练方法都比较陈旧,但其实战斗力不容小觑,陈序经还有其他一些春南的军官、将军们的水准很不错。情报局的那帮人显得有些不太客观……总的来说,一旦开战,春南和西凌变成两败俱伤的情况是很有可能的。”

“那么大人,”丰恣撇了撇嘴,说:“其实,还有一个情况可以考虑。春南方面的欺瞒,隐蔽做得非常好,我们东平陆陆续续派出了不少军官协助春南。合作很是紧密,对春南的军方动态了解也不少了。可对于春南要攻略西凌却也只是得到了些传言而已,春南方面这次下的心血可想而知……要是在春南发动攻击前夕,稍稍透露一点呢?”

叶韬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说:“到时候再说吧,再快,也是明年的事情了。”

和丰恣稍稍商量了之后,叶韬也算是放下了心,丰恣虽然向来疏懒,但真的应承下来什么事情的时候,无不处理得妥妥当当。现在,叶韬能够做的也就是等着丰恣将自己的意思传达过去之后,对方的反应,以及等着几天之后七海商社的会议了。当天晚上,当戴秋妍提起第二天正好有个在大衍公在海边的山庄里举办的某画社的聚会,宋湘郡等人都会去。经过几次相处,戴秋妍和宋湘郡等人相处得实在是很不错。那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宋湘郡并没有什么骄矜之气,那种平和温文,却又对很多事情满是好奇的态度。让人很容易和她交谈。戴秋妍很容易就和她成为了朋友。而戴秋妍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她觉得她画不好宋湘郡。

的确,在纯粹的绘画技巧方面,整天一直琢磨着这方面事情的戴秋妍现在超越叶韬很多了,但碰到这样的创作上的问题,她还是很自然而然地求助于叶韬。不仅仅因为她内心对叶韬的缱绻情思,更因为她始终能得到答案。叶韬或许没有超越她的画笔,可叶韬却有着超越她不知道多少年的艺术创作思想。当看到叶韬的口气有些松动,戴秋妍立刻就央求着叶韬出席明天的画社活动,顺便去看看怎么为宋湘郡制作那幅画像。而叶韬,耸了耸肩就答应了下来。不就是看美女嘛,多好的事情。

山庄就在柳堤之后的山顶。由于位置比较高,能够将整个海港和港湾尽收眼底,的确是个相当不错的观景地点。没有人想到居然叶韬没有任何通报地就这么来了。他非常惬意地在临海的露台上摆弄桌椅,泡了一壶好茶就那样坐着。完全没料到叶韬居然就这样没有事先通知,似乎没有什么目的地就这么来了的同时与会的人们上来打招呼,叶韬也就那么淡淡地,礼貌地回应,却也并不多和不熟悉的人说没什么营养的话。叶韬来这里,只是来陪戴秋妍,顺便来看看美女,来看看美景,本来就不是准备来为这样的书画交流活动增光添彩,不过,叶韬倒也不会摆什么架子,或者做什么事情来冷场。

“叶哥哥……”就在叶韬和刘勇两个人聊着港口里一艘艘不同型号的商船和战舰,评点种种战舰的优势劣势的时候,戴秋妍忽然跑了过来,问道:“叶哥哥,他们让我画幅海景,来帮个手好不?”

悄悄缀在戴秋妍身后的有不少人,听到戴秋妍的这番要求,不少人都是一头冷汗。虽然不少人都知道戴秋妍最早的艺术启蒙就是由叶韬来进行的,可叶韬似乎从来没有什么作品流传出来,和戴秋妍很不一样。而叶韬现在的身份,给戴秋妍帮手?春南人也知道在东平,女性的地位要比在春南高不少。这一次东平派来春南的使团里,就有谈玮莳这样能做主的人,甚至于在东平,尤其是在云州,女性官员也开始陆续出现了。可是,女性地位是一回事,可明显这样让一个位高权重的年轻重臣给自己的妻子画画的时候打下手。却是大大出乎大家预料了。

而叶韬却只是轻松地耸了耸肩,就拉着戴秋妍的手来到了另一边的露台上。原来,在今天各擅胜场的书画会上,着实有不少精彩的作品被拿出来。而今天第一次被掺合进这种两国学子交锋场合的戴秋妍不知不觉之间就被气氛带动。而单纯直接的她更是凭着自己的判断指出了几幅海景作品中不足的地方。这么以来,东平学子们固然有了面子,可也把自己放在被攻击的位置上了。

戴秋妍的确是很单纯的,当有人提议她现场绘制一幅作品,她居然想都没多想就说了声:“好啊。”而后她居然很是慷慨地反问:“可画什么类型的呢?”

什么类型?戴秋妍已经有好几幅油画、铅笔淡彩、水粉、水彩、素描、水墨画传出来。在这种文士居多的活动里,面对的又是戴秋妍这种一个可亲可爱的年轻女子,还是叶韬的妻子,自然不会有人胆敢挑戴秋妍最不擅长的类型来点。可大家也真是不知道戴秋妍到底擅长什么。戴秋妍简单的反问居然引起了瞬间冷场的效果。

还是戴秋妍自己看了看光景,很是明白那种写实式的画法太耗费时间了,而要是画水墨,却又无法充分展示她想要绘制的景致,才自己说弄一幅彩墨吧。然而,戴秋妍还是觉得……这种直接用彩墨现场绘制,照着她那对颜色挑剔无比的性子,恐怕一幅画要弄上两个多时辰,其中至少一大半花在调颜色上。这次他伙余杭,还真没带着那个和戴秋妍配合惯了的侍女……能够胜任调色的,也就是叶韬了。

在周围的灼灼目光里,叶韬却很是坦然。稍稍和戴秋妍聊了一下需要的效果,就熟练地开始做活了。一下子,叶韬就代替了戴秋妍成为了大家的焦点,而做这种书童、侍女的工作,叶韬不但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而举手投足之间都专业感十足。

指挥着两个侍卫拼起了两张桌子,按着叶氏工坊所有人都开始执着起来的习惯检查了稳定性;从画具箱里抽出最大那片薄薄的毡子刷地一下抖开。铺平;一系列的画具摆上了桌子,而其中最珍贵的自然是那个彩墨工具箱。摆在工具箱上层的那些调色盘调色碟拿出来的时候,就引起了周围的行家们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戴秋妍的调色用具居然全部是纯白色的新型云窑新品,而且每一个的形状都是经过精心设计,这些调色用具本身都是艺术品了。目前叶氏工坊还没有解决用锡管来盛放膏状物体的技术问题,而且,考虑到经常要长途旅行,也考虑到使用的方便,朝廷调色的方便,彩墨都是粉末状的可溶物。除去数十种经常用到的标准色之外,其他的颜色就要靠画画的人自己掌握了。可以事先调配。也可以直接在画卷上以渲染、叠合的方式来达成。色彩只是问题之一,而在比较需要连贯性的彩墨画的绘制中,调色出现的各种各样的问题都有可能影响画作的质量,比如,万一出现没有充分溶解的颜料块,被毛笔带上了纸面,一幅画很有可能就毁了,甚至是颜料调得太枯、太薄或者太润了,都可能影响到作画者创作的连贯性和心态……更严重的问题是那些要一直使用的颜色,受制于调色碟的大小,碰到需要重复调制一样的颜色,怎么保证每一次调出来的东西颜色一样,枯润程度一样呢?这可是相当高难度的技术活。

而叶韬的表现,已经远远种过了驾轻就熟的程度。他的动作准确、连贯、有力,却又很少让这些金贵的碟子之类的东西互相碰击,发出什么清脆的声音来影响戴秋妍。随着戴秋妍开始作画,大家更是随着整个作品不断完整,不断呈现在大家眼前,发现叶韬似乎一开始就对戴秋妍的整个作品的而已和调子就有了准确判断,每每总是在合适的时候准备好了合适的颜色,放到了戴秋妍的手边,甚至于每次递上去的颜料的量都正好,绝不会让戴秋妍在一次绘制中剩下太多的东西,在下次用到这个颜色的时候需要重新加水调开……现在毕竟是夏天,蒸腾太快了。

周围的人们很容易就能从戴秋妍的脸上看出来,她的情绪也因为这种极为默契的配合,极为顺畅的画作过程而不断上升。而这,的确是戴秋妍有史以来最舒服的一次即席创作。那需要她不断指导调教才能跟上她创作思路的侍女,怎么能够和将她引入绘画艺术殿堂的叶韬相提并论呢?在画画的时候,当脑子里浮现出什么颜色,手边就有什么颜色,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享受了……

而最让大家叹为观止的一幕出现在最后。当戴秋妍以前所未有的高昂情绪和前所未有的速度完成了所有细部的绘制,准备最后用大片的墨色铺开海湾里水面的颜色,微微凝眉,似乎是准备提些什么要求的一刹那,一盘调得极为润泽的水色递到了她的手里,在那一瞬间,一直下笔细密雅致的她仿佛是被另一个灵魂占据了。她的身形仿佛在那一瞬间升高,扩大,她用笔拨着大片大片的颜料泼洒在纸面上,随即用笔铺开,最后甚至是直接端着装颜料的碟子一边浇一边动笔……就在她专注得几乎忘记呼吸的短短的时间里,这幅画就在她这爆发出来豪迈里终于完成了。

当戴秋妍终于长舒一口气,满意地看了看整个画卷,然后转头看向叶韬的时候,她却发现叶韬已经准备好了从她手里接过调色盘和笔,准备充分地洗笔和调色盘,擦干,装回了箱子,整个工具箱又合上了。叶韬居然连戴秋妍整个创作时间都计算得刚刚好,将这次偶然的即席创作彻底变成了一次作秀。

周围的众人已经不仅仅是忘记了喝彩鼓掌之类的事情了。彩墨画对于春南来说本来就是个很陌生,却又很吸引力的领域,而戴秋妍的这幅画,哪怕撇去颜色,仅仅以布局、线条、笔触等方面来计较,也一样算得上是少有的佳作。更不用说这种即席创作,两人合作的方式,和他们之间的默契,几乎本身就是一次精彩绝伦的表演了。而在场的这些人,绝大部分都非常清楚,这种情况的出现绝非叶韬和戴秋妍能事先设计并练习的。今天讨论的话题,今天会发生的事情,完全都是偶然。而恰是这种偶然,大大放大了这样的表演的效果。

大家面面相觑,安静地,那不是冷场,而是被震慑住了。

“大家觉得如何?”叶韬和气地问。

第256章 闲情逸致

在场的众人轰然叫好。叶韬和戴秋妍虽然都是淡泊的人,却也颇为享受这种气氛。而叶韬眼光一扫,却在人群里发现了正在盈盈笑着的谈玮莳,和在人群之外,远远站着的江砚。

“我离开一下。你找公主殿下去吧。”叶韬捏了捏戴秋妍的手,说道。

戴秋妍明显是非常兴奋的,她的脸上洋溢着超过温度所能造成的红润,而在完成画作之后,没有了克制情绪的要求,她的身体甚至兴奋得有些颤抖。叶韬微笑着看着戴秋妍,包容地,宠溺地。叶韬也知道,这个至今还管自己叫“叶哥哥”老是改不了口的妻子,会以这样的热情来回报自己……

可是,至少现在,叶韬有需要做的事情:弄明白江砚的来意。他可不会天真到会认为江砚现在会闲得要来参加这种书画会活动。这个以政治、谋略见长的典型策士,也并不擅长,并不喜欢这些。

“江先生,这次是什么事情呢?”和江砚一起走到四下无人的地方之后,叶韬开门见山地问道。

“叶经略您可是闲情逸致,居然有空来参加这种聚会了。”江砚的笑容有些刻薄。叶韬不以为意,因为江砚似乎一直就是这样的。刻薄的笑容已经是江砚的某种标志了。

“也不是闲情逸致吧。昨天去柳堤走了走,可下面的风景,毕竟没有这里好。听说今天在这里聚会,我也来凑个热闹罢了。毕竟不好意思开口让衍公专门开山庄来招待我吧?”叶韬轻松地说。

“大人,您的决定不容更改了吗?”江砚问道。他指的自然是东平不会出兵协同的事情。

叶韬看着江砚,认真地说:“你应该知道。我东平大军攻辽在即。一切准备都瞄准了北方,箭在弦上,可没有调整的余地了。我东平确实以自己军容鼎盛为自豪,可要同时打两边?那就不是自信,不是自豪,而是脑子被门夹过了。”

江砚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叶韬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还真的不会在他的意料之外。叶韬的决定,昨天晚上丰恣就很有效率地放了出去。今天整个上午江砚都在王宫内和春南国主以及几位重臣一起讨论这事情。让江砚和春南那些大臣们松了一口气的是,至少看起来,叶韬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的,那至少说明东平对春南这个盟友还是挺看重的。不管是松一口气,还是觉得这一点将来可以继续利用,这都是好事。

而江砚。则在己方的决议大致形成之后,对叶韬产生了尤为浓厚的兴趣。叶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天下无匹的工匠大师?是满腹韬略的天生的将军?是胸有锦绣的治国能臣?还是从那些各地探报汇总起来的那个似乎无所不能的形象?到底怎么样的刻苦学习和积累才能够产生这样的一个人?还是说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生而知之者?

越是了解治国方略,对国家的各种事务了解得越是深刻全面,江砚这样的人就越是明白叶韬,以及叶韬的妻子谈玮馨这样似乎颠覆了很多传统,并且将继续颠覆各种传统的人的意义。而当这样的人获得了充足的权力,将自己的那些想法以谨慎、缜密的步骤逐步实行下去,一点点看到效果,并不因为自己的能力出众而狂妄。也不因为任何人的反对、抵制而束手束脚、思前想后……这样的人是何等可怕。而东平因为有了这样的两个人物而发生的改变,越看越是让江砚觉得惊心动魄。他现在也越发明白,为什么在道明宗的那个很有指导意义的刺杀榜单上,现在叶韬和谈玮馨都名列前五,自己却连前五十都列不进去的原因了。

虽然明白不管怎么样,叶韬的说法都是某种托辞,可江砚却也绝无驳斥的意思。那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大人,”江砚淡淡地说,他欠了欠身,说:“这实在是太可惜了。希望……我春南的大好青年们不会因为这样的情况而多倒下太多吧。不过,大人,那些我们需要的器械,还有火油弹什么的,还有战马、武器、铠甲等等等等,不少都是叶氏工坊的产出。这方面。还是需要大人多关照一些了。”

叶韬不失诚恳地说:“这些我能做到的事情,江先生还请放心吧。”

“些许琐碎事情,还要劳烦叶经略,有愧啊。”江砚似乎很是感激。

他们靠着面朝着大海的一片石栏。江砚忽然问道:“叶经略,想必你也知道,当初两国和亲的事情,是我提议的。现在看来,莲妃嫁入谈家,可能是国主陛下失策了。莲妃的跋扈,多少还是让你们对我春南有些不好的成见。陛下当时念着自己女儿的一念之慈,却好像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后果啊。现在,陛下也颇为后悔……大人,你也是东平最早一批和莲妃打交道的人之一了。要是当初嫁过去的是宋湘郡宋美人,您觉得,这情况和现在,可会有些许不同吗?”

在这个时代,经常会出现这种一个人代表一个国家的形象,还没有其他转圜余地的情况,叶韬略作沉吟,说道:“可能吧。只是,这种假设未免太没有意义了。”

就在这个时候,宋湘郡恰恰在略远一些的地方,在他们眼前走过。说宋湘郡是美人,大家都没什么意见,虽然叶韬觉得宋湘郡未必当得起所谓的春南第一美人的称号,虽然那秀丽婉约的气质和宋家这样的大世家淬炼出来的和煦而不张扬的典雅风华实在是很吸引人,但必然还是有着她出身宋家的加分因素在顽固地起着作用。但无可否认,相比于莲妃那种专横、任性、跋扈的脾气,假如当初嫁给谈晓培的是宋湘郡,可能现在好多好多人对于春南的印象和感觉会完全不同。而现在,一个不适合的人成为了莲妃,适合的宋湘郡有了一个虽然说得上有前途,却平庸得多得丈夫,这不能不说是有些……有些让人失望的。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相比于宋湘郡,的确是常菱这个哪里都不怎么讨人喜欢的美女,更能象征两国势力的结合。毕竟,常菱才是公主。

“这就是我这种谋臣的悲哀之处了。被曲解了的方略,还不如不要这样的方略呢。”江砚感慨地说。

“各有各的悲哀吧。可怜我现在虽然在这里是能闲着,却还总是要操心千里之外的云州的各项事务,执事官也有执事官的苦恼啊。”或许是为了和江砚的牢骚对称,叶韬也适时地感慨了一句。

“不过大人你也闲不下来吧?听说还有七海商社的会议呢。”江砚的语气里带着一些疑问。

“是的。我本来就不是为了莲妃的事情才来春南的,请恕我对莲妃的安排和心情不感兴趣。”叶韬耸了耸肩。七海商社开会的那天,正好是莲妃结束了一系列宫廷内的问安和仪式,以自己的名义在余杭大宴八方的那天。这么盛大的宴会,宾客的邀约和是否出席几天前就开始进行了,可叶韬却明确表示,他将去参加七海商社的会议,七海商社的那些高级执事们天南海北地聚一次太不容易了,这一次开会讨论的又是关于南洋建省,配合萨米尔家族的建国战争,以及一系列事关未来发展大计的内容,由于叶韬的地位和影响力,七海商社也要求叶韬在担负相关技术研发外,全面能与七海商社的策略制定和成员之间的大事仲裁等日常管理,几番原因结合,叶韬实在没有缺席的理由。而且,最终七海商社并不很放心余杭开会,最终还是决定在杭州湾外的一个小岛上进行会议,来回的交通还需要一点时间。

问题是,对于不出席莲妃常菱的宴会,叶韬还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或者不好意思。七海商社的这次会议的日期是早就决定了,常菱没有理由不知道。如果真的希望自己参加,那常菱就应该自己安排得错开日期。估计安排这日子,来检验叶韬是不是愿意给面子,那只能是莲妃自讨没趣。叶韬,显然是不会考虑莲妃的面子的,哪怕现在是在春南首府余杭。

“唉……”江砚长叹了一声,说:“大人辛苦。”

“大人,”刘勇忽然凑上来汇报,说道:“再去露一手如何?夫人和宋美人她们都在那边楼里,正说着为宋美人造像呢。夫人为难呢,让我来问问大人你,是不是愿意来做这幅像。”

叶韬挠了挠头,说:“那好吧,我去。”叶韬随即转身对江砚拱了拱手,说:“江先生,我们以后再聊吧。等这阵子事情处理完,我当登门拜访。”

江砚连忙说道:“大人随意。”

告辞之后,江砚不由得更生出一分对叶韬的好感,或许他现在还是不够了解叶韬到底能做到些什么,但是,叶韬的态度、气度在不管哪个国家的官场里,都可以算是异类了。对于他这样的谋士来说,更关心的是,叶韬会不会成为他所谋划的将来的最大的阻碍呢?……这个,或许要看叶韬自己的运气了吧。

第257章 拘禁

戴秋妍觉得难以下笔,但叶韬可不觉得。在那个聚集着少数几个关系亲近的淑女贵妇的小楼里随意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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