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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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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不由得让早就习惯了现代社会,在一个强力的创意团队里担任负责人,总是要努力纠正手下那些年轻的设计师们各行其是的倾向的叶韬有些无奈。现在,他一样是将大略的草图绘制好,然后将详细的设计图,将那些需要多种计算和材料调研的工程计划图例交给那些现在名义上由他统领的工部的属官们去制作。但是,不久之后他就发现,这样来回折腾的流程比他自己全部绘制图纸更辛苦。但是,为了今后能够有一批能够招之能来来之能战的工程技术和设计人才,叶韬不得不皱着眉头,将设计规划的工作变成了一次对于这个时代的工程技术和建筑设计方面的培训。他的培训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挫折教育”。一张张不符合要求的图纸被送到他的手里,他总是列出大量需要修改的地方然后发还重做。这个时代可没有CAD这类的东西,连晒图技术都还没被研发出来,无比繁复的建筑设计图重做一遍是可以让人痛苦得用脑袋去撞墙的事。偏偏,那些被要求重做的人,虽然不少人从品秩上来说,要远远高于叶韬。其中级别最高的甚至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四品编修,但这四品编修却顶住了下面的官员要求他去向更上级反应叶韬耽搁工作的行为,反而认认真真地从图例和比例尺的基础概念开始,拿着叶氏出品的精细鸭嘴笔,认认真真地绘制起符合要求的透视图、三视图等等不同类型的图纸来。

叶韬并不是不能忤逆的。恰恰相反,在他们商讨些什么问题的时候,不要说是那些官员,哪怕是最底层负责跑腿的小吏,只要有理由,都可以当面和叶韬提出,但在很多问题上,叶韬从不妥协,比如这种已经被很多人开始接受,开始了解其价值的图纸规范。从这套图例开始,设计师绘制图纸的时候按照自己的想法随手涂抹,经常会和别人理解的内容不同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弈战楼却碰上了一个麻烦。第一场现场讲解的大战略对战讲砸了。索铮按照以往讲解棋局的方法来讲,却发现在讲解大厅里,固然有许许多多的玩家,但随着行军棋公开赛的举行,大量好奇的、从来没接触过行军棋的,更是从来没接触过大战略玩法的哪怕最基础的说明的人涌入了会场。行军棋是一种游戏,但已经是一种拥有很大影响力和很大关注度的游戏。索铮努力想要在专业的棋局讲解和给普通人普及行军棋,吸引他们成为玩家之间求得平衡,却有些两头不讨好。更麻烦的是,和两人对战一天能进行许多局不同。大战略玩法很是有些旷日持久。虽然按照规则,每场比赛最长只进行一天,也就是四个时辰,如何在这样长的讲解中吸引住大家,对于索铮来说更是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情。

紧张的心情导致了讲解的内容干涩,而内容的干涩导致了从开讲到棋局结束,讲解厅里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能容纳五百人的讲解厅里。只余下了一百多座还有人,其中还有三分之一在打瞌睡。

“少爷……这次我弄砸了,你罚我吧。”在玩家心目中有着崇高地位的总裁判长索铮垂头丧气地站在叶韬面前。忐忑不安。他知道这次进行公开赛。虽然讲解厅的门票只是一个用来限定人数,不要造成组织工作的困扰的手段,而并不是什么收入的来源,但却担负着推介行军棋,尤其是推介大战略玩法的任务。现在,看着之后几场讲解的订票数,索铮的压力着实不小。

“为什么要罚你啊?”叶韬知道,这种现场的讲棋,在这个时代固然是一个比较新鲜的方式。但在现代社会里,哪怕是再大牌的解说者,也有可能因为种种原因讲得大家都想睡觉。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苛求一直兢兢业业的索铮呢?

“少爷……这讲棋,实在是有些让人无所适从。平日那些家伙打得多热闹啊,可一到这种比赛里。处处循规蹈矩,小心翼翼。这从排出兵力建设营垒到发生第一次战斗,就是足足一个时辰啊。要是来听的都是平时的那些玩家,随口调侃聊天,乃至于笑话对战双方什么的都行。可是……那里那么多人听不懂的人怎么办?”

索铮听出了叶韬并没有因为自己搞砸了大战略玩法正式比赛第一场的讲解而责怪他,一时冲动,将自己满肚子的苦水倒了出来。

“这样吧,下一场是谁对谁?”叶韬问。

“池云带的禁军将领对绣公主的那个……队。”索铮有些尴尬地说:“两边都很麻烦,不敢乱说话。”

叶韬笑了笑,说:“那我来讲这场吧。”

索铮一愣。随即他明白了过来。的确,这两支队伍的对战以他的身份是不敢乱说话的。但叶韬就不同,叶韬不知道多少次对着绣公主谈玮莳的队伍说在旁人听起来很过分的话,甚至把谈玮莳都惹哭了几次,而这样他还没事。而池云的那支队伍,对于叶韬在大战略玩法上体现出来的战略和战术能力也是很服气的。无论如何,叶韬仗着现在的身份,还有谈玮馨摆明立场的支持和保护。不会出什么问题。而同时,叶韬也是为了向索铮现场教学,这棋可以怎么讲。

索铮点了点头,说:“那么……那么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他们对战的地图应该抽签好了吧?把地图准备好,让卡珊德拉到讲解大厅去等我,对了,你再让人去公主府上,把刘湘沅刘小姐请来。”叶韬点了点头说:“讲棋嘛,只要我觉得自己在讲棋就是了,管别人呢。”

不知道是叶韬登台讲棋的消息在一夜之间不胫而走还是这很有来头的两支队伍本身的拥护者就比较铃铛,来现场听讲解的阵营豪华到了那些早早买了票的普通百姓和玩家后来都有些不敢轻易踏进讲解厅。在第一排坐着的,赫然有东平的第一家庭,国主谈晓培和王后卓秀,以及太子谈玮明,昭华公主谈玮馨,王次子谈玮鹏居然全体到场。来观战或者仅仅是来听叶韬讲解的官员,文武都有,阵容齐整得仿佛准备在讲解厅里进行早朝。大将军卓莽的到场更是大家从来没想到的,他是谈玮莳的舅舅,却又是对于年轻将领极为扶持的大将军,“东平武装力量总司令”,他的到场越发显示出大家对于大战略玩法的拟真性的极高评价和重视。

从时间上来看,很有可能国主和那些到场的大臣们是结束了早上的朝议就直接过来的。而他们身上的朝服似乎佐证着这一点。那些和谈玮莳或者池云,或者是双方队伍里的人关系很好的丹阳城的众纨绔,几乎是一个不拉,而他们还是在场最不起眼的人,在不少家长都在现场的情况下,只能乖乖地躲在角落里。

叶韬参见了国主,见过了平时已经玩得很没大没小的王子和公主,见过了诸位大臣,又和众纨绔寒暄嬉闹了一阵之后面色平静的登上了讲台。索铮在讲解台边上的幕布后看得冷汗直流,他庆幸于是叶韬接过了讲解这局棋的工作,不然,哪怕在座这些人有一半,不,只要有三分之一出现,他估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而叶韬,居然神色里连一点紧张也没有。

如同事先说好的程序,一阵轻柔的音乐声表示了比赛的开始,而同时,叶韬主导的这次解说,也开始了。

有些不同。并不是昨天那样普普通通的,大家喜闻乐见的丝竹合奏,而是带着浓重的草原风味的马头琴。而当讲解大厅里的众人在倾听这悠扬的乐声同时安静下来的时候,叶韬的解说已经开始了。同样没有普普通通的先介绍双方抽签决定的这张地图,和对战双方的阵容等等,叶韬以一种极为另类的方式开始了自己的铺陈:

“这是,天神赐予牧民的草场

这是,造化锻炼生命的工坊

这是,我们的家乡……

某一天,暴雨将这片土地浇灌成了汪洋

龟裂的沙砾变成了泥浆

蛰伏的虫儿和草籽开始抽长

丛丛的嫩芽里又有了鸟儿开始欢唱

这里会有牧民的羔羊

软软地咀嚼着满心的欢畅

这蓝色的天是我们的幕帐

横架的彩虹是我们的房梁

水和草是我们全部的希望

丰富得让人将一切矜持遗忘

在这里,我们只记得,欢唱,欢唱

从来没有永远的天堂

当小羊羔坠地的时候我们就要收拾行装

我们敬畏着的骄阳

要将这大地烤得发烫

金合欢树顶的鹰儿会在其他地方翱翔

土拨鼠在队伍的后面张望

捡拾些沿路遗落的高粱

这大地上只会留下几个水塘

所有弱者只能祈望

祈望强者满饮之后能留下几口浊汤

孩子们频频回头张望

大人们会说,这里有蜂蜜,有年级,有鸣叫的虫子有斑斓的豹子,可还有,狼!

我们要把牛羊喂壮

不要奢望好日子太长

我们要努力活下去

死者不配得到敬仰

这里,生命和希望不断生长

这里,苦难与鲜血从不退场

这里,是我们的家乡”

配合着音乐,叶韬以带着淡淡的忧伤的语调,如同吟唱一曲史诗缓缓道出了这片地图的特点,这是一片变化极大的地图,雨季和旱季的变迁几乎让这里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基本上,这个地图是沙漠和草原的综合体,是一片只能在理论上进行战斗的土地。放在现实里,恐怕没有任何将领能够保证自己能够带着部队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来。遑论不断获胜了。这同样是一片理论上很适合各种骑兵战术展开的地图,除了几片丘陵之外,绝大部分地方都是平原和稀树草原。而讽刺的是,抽到这个地图,无论是谈玮莳还是池云,都暗自偷笑了好一阵,都觉得有些胜利在握的感觉。

而叶韬,却用这种叙述方式解说了这片土地,他将讲解变成了一次表演,更是在不长的时间里,为这次模拟的战斗定下了缓慢而忧伤的调子。

第60章 忧伤

“当衣甲鲜明的军队带着大批迁徒的百姓来到这片平原的另一端的时候,他们是带着满心的希望的。年轻的将军池云,带来的不是征服,不是杀戮,他希望能够带着那些内心渴望着安定的百姓,在这里建立起新的家乡。中原的战争持续得太久了,久得大家都忘记了上一次的升平出现在什么时候。渴望建功立业吗?当然,没有人甘愿一辈子庸庸碌碌地活下去。但是,首先,必须活下去。”

“来自中原的百姓不知道如何去追逐水草,也无法像已经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不知道多少年的那些部族那样进行放牧,每每能够随时在雨季到来时到达合适的地方,在旱季给牛群羊群带来难以承受的损失并转移到更合适的土地上。他们带来了种子,带来了镐与犁,带来了来自中原的农耕技术。而更重要的是,他们能够将井打得那样深,深得能够触及到层层的岩石和泥土下涌动着的水流,那清香甘甜的水流仿佛取之不尽,足够维持着他们定居在一处,而不用跟着一个个天然形成的水洼跑了。”

“终于,两种不同生活的人还是相遇了。中原移民好奇地看着牧民们仿佛能够在他们亲爱的坐骑上生活一辈子,一条条的套索仿佛能够将他们的手臂延伸到几丈开外,那简陋的复合弓射出的箭矢,居然能够准确扫落空气中恼人的蚊蝇。”

“而牧民们则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些新来的面孔,将深井里抽出的水当作是大地之神允诺这些人分享这片土地的证明,而土地里生长出的庄稼,则更是让他们觉得。这些移民,是如此神秘和伟大。”

“但是,草原能够哺育的生命毕竟是有限的。初时能够友好地互相拍拍肩膀叫一声兄弟的牧民和中原移民。终于因为一件件的小事,因一片片小小的土地上产生的分歧而冲着对方拔出了刀。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他们只有作战,并且希望取得胜利。在这片贫瘠与富饶共存,水与火交替蹂躏也交替滋润的土地上,只有一方能成为将来的主人。”

“少年将军池云,已经成长为优秀的将领。政务没有磨灭他敏锐的战争嗅觉,却让他能够更稳重地去考虑一次又一次战斗的意义。他召集起了那些厌倦了战争的军官,为那些已经变成了农民的老兵们重新分发武器。打造兵器的锻炉又升腾起了黑烟,木器工坊被改建成了制造各种巨大的战争机器的作坊,钢铁和木材。在这里被小心翼翼地关置在一起。为了能够最有效率地杀伤敌人……兵营被重新建造了起来,在悠扬的军号军鼓中,各种操练重新开始。看着这一切,池云总是在处理完了一切之后,策马跑向寥廓的地平线,忧伤地看着远方。在地平线上,随时可能出现另一方的骑兵先锋。他们不是邪恶的敌人。不同于中原逐鹿的血腥和狡诈。不同于为了某些人的可笑的目标而战,这次战争,目的是如此明确。但恰恰是这样,才更让人忧伤……生存还是毁灭,是一个问题。”

没有详细介绍地图上的各种设计,没有介绍双方起步的时候采取的策略,叶韬以讲故事的语调将整个战争的背景解释了出来。每一张地图上进行交战的双方都有大致的角色设定,只是之前这些设定从来没有被利用起来而己。而叶韬简单的批述,却能让人了解到,原来,战争可能是这样一种让人无奈的东西。

古筝的曲子渐渐归于无声,而羌笛的旋律开始飘荡在整个讲解大厅里。

“青山下那是公主的幕帐

那里四季都有青草的芬芳

雪山和冰川变成了溪涧在青山脚下流淌

让公主的庄园永远有鸟语花香

美丽的公主是草原上的太阳

她的脚步仿佛能叫花朵绽放

……”

几句歌颂公主容颜和善良品性的吟诵之后,叶韬的叙述急转直下,开始叙述公主为了抵抗中原移民对牧民们生活的草原的侵蚀和占领,织起大军和池云将军的大军对垒。

“你只希望她能将辫子结长

她却捐出了自己的嫁妆

你是期望她的生活里永远只有歌声与蜜糖

她却让大家把马刀磨得雪亮

草原的儿女永远是那么心榷万丈

她说,

我们将轰轰烈烈地赢得胜利

或者

灭亡!”

直到后台将第一页的对战情况送上了讲解台,叶韬才逐渐开始从感性地铺陈向理性地讲解阐述转变。但是,他刚才的那些抑扬顿挫的句子,己经深深印刻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而叶韬在讲解战局的时候,也刻意忽略了双方正在进行棋局的背景,而是尽可能地把大家引入了一次真实战争的环境中去。

叶韬不时随着棋局的进行,将一张张写着他的吩咐的小字条传递给奔上跑下传递棋局进展的索铮等人,而随着他的指示,背景音乐不断地随着他的讲解,随着双方交替占据优势而变化着。当双方终于形成一条相对稳固的控制线,开始围绕着双方的控制区域交接线进行一系列战斗的时候,讲解厅里最核心的装备开始生效了。大致的战线图被投影在了屏幕上,虽然现在光源并不强,不要指望能有现代投影仪动不动八百流明以上,可以忽略环境光线的照度,现在的投影,让大部分人看得清楚,却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中间的屏幕投射着绘制着战线分部的地图,两侧两个屏幕上分别打着双方现在拥有的兵力和生产资源方面的特况,所有在场的人都能一目了然地看出局势的变化。在刻意加强了战争环境的影响下,在场的不少人也开始以真实军征的思路去考虑双方的一系列指挥是不是得当。

然而。真正懂行的行军棋玩家却更能体会到这场对战的可贵之处。这几乎是一场发现游戏漏洞,利用游戏漏洞和破解游戏漏洞的全面展示。或许是上次和叶韬的对话启发了李眠,谈玮莳的队伍居然投入了大量时间和精力。陆续发现了各种公式和设计方面可以利用的漏洞。而之前李眠所发现的那个骑兵冲击的计算上的问题,则是一个相当关键的战术。而当池云发现了对手屡屡用小股骑兵来为主力冲击积累公式乘算方面的优势的时候,池云几乎立刻就想出了让人拍案叫绝的应变措施。他将每支独立作战的部队都分拆成三个到五个单位,轮流应付谈玮莳方面的小股骑兵的冲击,这样一来,乘算公式上的系数,就怎么也累计不起来了。

那些资深的玩家迅速发现了这个问题。而对于双方这种很有技术含量地对战愈发感兴趣了。在玩家中间,固然是有将行军棋大战略玩法当作真实军争的模拟的,可也有不少人迷恋于这个游戏中间的精巧的设计和各种计算算计。迷恋于纯粹游戏方面的技巧。而禁军池云队对谈玮莳小公主队的这种分别站在两个极端进行攻杀的场面,无疑是能够让两方都满意的。

破解了骑兵冲击的计算公式上的漏洞之后,池云却发现。谈玮莳部下们已经用物资调动方面的漏洞转移了大量的财物到后方,在控制线之后建立起了坚固的要塞,并且以要塞为中心发展起了兵站和补给点。将一系列的水源补给点控制在了手里。就交战双方来说,虽然代表中原移民的一方的池云不用为自己后方基地的水源问题担心,但是行军作战,毕竟不可能随时能掘出深井来补给水源。谈玮莳一方的计策从这面来看着实狠辣。

池云不得已只好纠集了大量的兵力,携带了相当数量的攻城器械开始围困要塞。而这个时候。谈玮莳一方却持骑兵部队全部配属给了由池雷指挥的斥候骑兵部队,以草原骑兵特有的机动力大打破袭战和奔袭战。在要塞里,留下的全部是好不容易逐步积攒起来的昂贵兵种——重步兵。

重步兵的概念在他们现在生活的这个时代,还从来没有在真实的战场上出现过。如果说类似,大概各国首府王宫禁卫里那一部分礼宾作用大于作战作用的重甲卫士是最像的了。但在弈战棋大战略玩法里,重步兵却因为拥有强大的防御力和稳定战局的能力而被那些重视防御,或者酷爱大决战的玩家们广泛使用,作为一种关键的兵种。而在这样的场面里,由草原骑兵一方率先建立了哨相当规模的重步兵部队、不由得让大家都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更出乎意料的是谈玮莳一方的决心,虽然小公主对于具体的对弈并不熟悉,但是她现在却掌握着决策权,她手下的李眠,池雷,曾子宁等人,都会将他们做出的决定和选择简短汇报给她,然后由她来最后下决心。虽然谈玮莳并不太懂军事,但此刻,毫无疑问,她的脑子里斗争着的思绪是激烈的,而她身上的压力也同样那么大。

谈玮莳居然是准备以要塞最大限度的消磨掉池云的主力,而要靠池雷指挥的全部骑兵部队将池云一方的后方彻底捣毁。或许最后要塞会攻克,这个位置绝佳的要塞和要塞周边的那些水源也会从自己一方的掌控中脱离,但是,池云一方要付出的代价绝对不小,而要塞为骑兵部队争取到的时间,足够池雷造成让池云一方难以承受的后果了。

谈玮莳能够有这样的决心,让明白过来的池云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也让在场的所有弈战棋的爱好者,或者是那些对于军略有了解的人唏嘘不已。或许这只是游戏,但是,当胜负代表着荣誉或者失落,代着天堂或者地狱,当随着棋局的深入整个人都可能真实地将自己投入到了那个硝烟弥漫的战场的环境中,任何一个选择都不是那么轻松的。虽然没有让很多人会兴奋起来的超级大决战,但双方在此战展示出来的指挥和决策的魄力与手腕,则足以被所有人称道。

以一部围困住要塞,而大队回援,以骑兵对骑兵,以机动力对机动力的让人血脉嚣张的战斗还是展开了。骑兵部队分散了之后,双方都力图组织局部的优势兵力,想方设法成建制地歼灭对方的分队,而由于双方的阵势都摆得那么开,斥候的侦查与反侦查的手段都做得如此精致,这种局部的战斗往往演变成了双方先后调动的部队在那个局部演出添油式的绞杀战和周边地区层出不穷的不同规模的遭遇战……直到双方都承受不了损失而默契地收手退出战圈另外寻找战机。

叶韬的解说在羌笛和古笋的伴奏下,愈发将这样一场血流漂橹的战争解说得悲壮而凝重。在这样的一场战争后,谁会活下来仿佛已经不重要了。假如这样的战争发生在现实中,可想而知,当战争结束,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是胜利者,每家每户都会有死者与伤者,都会充满了悲哀地继续他们的生活。而这,才是战争的本色吗?

将几乎所有发现的游戏漏洞利用起来之后,在战略战术方面的薄弱仍然让谈玮莳一方有些后继乏力。在几个关键地点的控制权的战斗中,承受不住损失先行撤离成为了大战中谈玮莳一方失败的肇始。但谈玮莳一方没有轻易认输,他们用越来越少的兵力和越来越强大的敌人周旋,不断寻找机会给池云的部队造成打击。而从开战以来从来不曾移动过的,在最后方的主帅营帐,在棋局里标志着公主所在的营帐也随着最后一伙最精锐的近卫骑兵营移动了。不知道是固执,或者是应和了叶韬在先前所描绘的那个善良而有决断的公主的形象,谈玮莳率领着近卫骑兵营飞蛾扑火般撞进了兵力已经几十倍于她的池云的中军,宁愿在混战中被践踏成泥也不愿意投降……

而再也没有比这样的一场战斗更适合来为这样一次充满了忧伤的战争,和这样一个精彩的棋局划上句号的了。

从开场到结束,除了短暂的午休,叶韬在演讲台上整整讲了4个时辰,将这样一次精彩的棋局以另一种形式原汁原味地展示给了大家。在他的解说里,不仅仅有棋局,有战斗,有恢宏的场面,却也同时有草原的风土,有战争中才能凸显出来的人性的挣扎,有双方将帅的那细致的心绪……如卓莽这样的老将能真实地体会到,叶韬所讲述的那些战场上的将帅决断时的挣扎与痛苦,那些底层的兵士们为了胜利和生存的努力、在生死存亡之间的那一线的复杂状态,都是那么写实。写实得让他们这些在一次次战争中活下来的人都有些热泪盈眶,那仿佛是一根锐利的刺,直接扎在了他们心房最柔软的地方。

……,于是,当叶韬以略有些沙哑了的声音宣布了比赛的结果,宣布了当天比赛结束和解说告终之后,满场的鼓掌声也就在预料中了。而样轰动的掌声中,毫无疑问,叶韬是要分润很大一部分的。

第61章 兵事

如同每次劳累之后,叶韬在和那些不得不应付的人客套了一番之后和谈玮馨四目交投,默契地对了一眼之后,就匆匆回到家里,回到房间里好好睡了一觉。

大概,总有十来个时辰之后,他被西西索索的声音吵醒了。蜷在他身边的苏菲玛索的下巴亲昵地枕在他的手臂上,惺忪着看着卧室的门,倾听着努力压抑着,却还是很明显的稚嫩的童声。随后苏菲玛索摇醒了叶韬。不知道是前生还是今世的习惯,醒来之后看着一张美丽绝伦的脸,闻着垂在脸庞上褐色的柔软的长发,叶韬下意识地搂着苏菲玛索,在她的温热的双唇上印下自己的吻——而这并不亲昵得超越两人之间目前尺度的动作仍然让苏菲玛索害羞地躲回了被子里。

门口传来的声音极为可疑,听起来,好像是戴秋妍和谈玮莳在一起。

“叶韬还没起来吧……他真的那么累嘛?”

“是呀,他一累就经常连着睡好久呢,不过现在应该差不多醒了吧。”

“那好呀,你帮我叫醒他哦。”

“你不进去?”声音显得有些好奇,有些疑问。

“喂,”小公主似乎有些害羞,又有些气急败坏,“他是你的男人,你可以随便进他卧室,我进去算什么?”

“哦。”戴秋妍的声音仍然是那样懵懂。但她还是推开了门。蹑手蹑足地跑向那张她极为熟悉的温暖柔软的大床。

戴秋妍撩开已经说不好到底是中式还是西式的四柱床外的缎子和床帐的时候,被叶韬清醒中含有一些疑虑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她就熟练地蹬掉了鞋子,跳了上床。扯过一个充填着柔软的鹅绒的大枕头抱在怀里,凑在叶韬怀里,亲昵地问:“叶哥哥,睡醒了呀?小公主等你好久了,鲁大哥应付不过来了让我带公主殿下来找你了,你现在起来吗?”

“那丫头又来找我做什么呀?”叶韬问。

戴秋妍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早上就来了,说了你在睡觉她就跑到弈战楼去看了会棋,又过来了。像是有什么话要跟你说。不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

戴秋妍是个很乖巧的女孩,虽然她总是文文静静的,话不多,很少在什么事情上出主意,哪怕有什么想法,也仅仅是在别人不在的时候怯生生地对叶韬讲,但是,她柔软的心地让她仿佛有某种天赋,某种可以探视别人心机的天赋,她总是能够直觉地察觉别人的心情和想法。而她,似乎也总是能让人放心地将自己的心绪倾述给她听。

叶韬点了点头,说:“好啦,那我这就起来。你吃过午饭了没?”

叶韬跳下了床,开始穿衣服。苏菲玛索羞红着脸钻出了被子,服侍着叶韬更衣。而戴秋妍则坐在床沿上,晃荡着脚,说:“没有啊。公主殿下说有人请客吃午饭啊,让我先别吃。现在都是下午了呢,不知道还有没有午饭吃。”

当卧室的门重新打开的时候,谈玮莳已经着急地仿佛要开始跳脚,而看到叶韬的一瞬间,她就那么安定了下来,长舒了口气说:“终于醒了啊。我舅舅找你呢,快走快走,我都要饿死了。”

谈玮莳的舅舅,自然是大将军卓莽。虽然不知道卓莽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但无论如何,叶韬也明白,让卓莽等自己吃饭这种事情,似乎……有些出格了。而邀请他吃饭,需要派出谈玮莳这样级别的使者吗?叶韬自认为,自己远没有那么重要。

在和叶韬并肩穿越大将军府的花园里的长廊的时候,谈玮莳有些犹豫地问:“昨天解说的时候那些话,是你想出来的?”

“你知道讲解的内容了?”叶韬笑着反问。

谈玮莳点了点头,说:“嗯,输了棋嘛,我回绣苑去哭了。后来,姐姐来找我,跟我说了你的解说,今天早上,又有姐姐府里的人送来昨天全部讲解的笔录……你把我说的真好……我真希望,自己是故事里的那个公主……可惜啊,我那么没用。”

“只有当你真的有机会面对那样的事情的时候,才有可能看出你到底是不是有用哦。你是我们的小公主啊。”叶韬并不想哄谈玮莳,虽然绣公主殿下是有那么点任性的,但她是个被教养得很好的孩子,真实的善意比起虚伪的哄骗更容易让她接受。

谈玮莳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丧气地说:“可惜我太没用了,后来想想,昨天本是可以赢的。那可是赢池云唉,还不是靠他让我。和那些禁军,侍卫玩蹴鞠什么的时候总是让着我,赢了也不觉得开心……”

生于帝王家,有时候就意味着很多乐趣的丧失,如果不是因为有谈玮馨这样一个和叶韬来自同一个时代并且还在努力用自己的能力影响周围的人的姐姐,如果不是因为有叶韬这样一个骨子里带着众生平等的民主思想的人,谈玮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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