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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妾室-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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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世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高素月的贴身丫鬟小玉。这丫头,倒有几分像她的主子,伶牙俐齿的。就是不知道,和叶紫灵比起来,谁能战上风。
该死,怎么又想起来叶紫灵了。
林世杰赶忙收敛心神,转过身笑道:“原来是小玉姑娘啊。你家小姐呢?”
这不问还好,一问,反倒叫小玉火冒三丈:“林大少爷原来还记着我们家小姐呢,我还以为,您新近金屋藏娇,早就把我家小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呢。”
林世杰陪笑道:“我怎么会这么没良心?快说,你家小姐在哪儿?”一面问,一面焦急地往楼上张望,因为他知道,高素月近来帮助她父亲打理药铺生意,有时候会住在楼上左手第三个房间,而她的哥哥高天翔,就住在她隔壁,左手第二个房间。
小玉没好气地说:“林大少爷,别看了,上去吧,我家小姐在里面等你呢。”
林世杰向小玉道了谢,急忙上了楼梯。
高素月的房间,门虚掩着,林世杰轻轻敲了敲:“素月,你在里面吗?”
一连问了三声,房间里面才传来一阵幽幽的叹息:“在。我不在这里,又能去哪儿呢?”
林世杰听见高素月的声音,暂时放下心来,轻轻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走了进去。
高素月神情委顿,不似往常打扮得精致利落,只是穿了一件月白色细布袍子,头发也只是随便挽了个松松的髻,只插了一枚素银簪子,平时最喜欢的碧玉细水滴耳环也没戴着,此刻,正落寞地对着菱花镜,样子有些出神,不知在看什么。
林世杰看到高素月这个样子,十分心痛,暗暗责备自己这些天光顾了忙碌庆盛昌的事情,而没有来看望高素月。她一定是为了高记药铺的巨债而发愁呢。
带着内疚和怜惜,林世杰轻轻上前,环住高素月瘦削的双肩:“素月,几天不见,你又瘦了些呢。”
高素月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半晌,林世杰感受到了她的颤栗,将她的脸庞轻轻抬起,才发现,她已经满面泪痕。
林世杰心里发慌,急忙拿起妆台上的帕子,一面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一面柔声道:“素月,不要难过了,我这不是来了么?这些天庆盛昌南记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我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高素月强忍住泪水:“我知道你这些日子比我还艰难呢,我没有怪你,只是我真的很害怕,不知道能支撑多少日子。”
林世杰也没多想,以为高素月依然只是在替高记药铺担心,就劝慰道:“素月,你要沉住气,等我解决好了庆盛昌的事情,就会替你想办法的。”
高素月猛然摇头,复又泪如雨下:“可我怕我等不及了”
“为什么?”林世杰奇道,“不是离最后还款的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吗?这可是你爹与他们立过字据的。”
“就算是再给我们一个月,我们又能想出什么办法?”高素月擦掉泪水,伤感地说,“高记药铺的情形你也看见了,恐怕连半个月也维持不下去了。而且,我爹已经答应了屠七爷,如果一个月后,我们仍然不能还清欠款,我就要嫁给屠七爷,权当还债了。”
“什么?”林世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爹不会这么糊涂吧?”
高素月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如果不这样,屠七爷就会以高记药铺欠债不还为由,将我爹告官,到时候,高记药铺的下场会更惨,倒不如牺牲我一个,成全了大家,也算是我给我爹尽了些孝心,不枉他养我这二十年了。”
“可是,你们难道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屠七爷是个什么人吗?死掉的不说,他家里已经有五个姨娘了。那就是个火坑,难道你心甘情愿跳进去不成?”林世杰几乎要顿足。
“不跳又能怎样?”高素月又将脸庞转向了菱花镜,“如果我不肯跳,高家上上下下七二十几口人,就都没有活路了。”
林世杰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抽空了,又恨自己没用,连自己的喜欢的女孩子都保护不了。
如果高素月要嫁去还债的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那个宁州城里人称“活阎王”的屠七爷。
宁州城里,连七岁小孩儿都知道,屠七爷从年轻时候起就横行市井,手底下养着一群亡命之徒,这些年来,欺行霸市,抢男霸女,放高利贷,私设刑堂,勾结官府,简直是无恶不作。
旁的不说,单就只是他讨老婆,先后就强行讨过十几个,最后命大福大活下来的只有五个,其余的,分别死于上吊、跳井、抹脖子、吞毒药、撞墙撞柱子之类,还有两个,据传死于屠七爷铁钩般的鹰爪功之下,而屠七爷的理由是这两个小妾红杏出墙,实际上,这两个可怜的女人只不过是和屠家的家丁拉了几句家常。
林世杰不觉浑身起了一层浓浓的寒意,要是素月嫁进屠家,那么即便侥幸没死,迟早也会变成个活死人。
蓦地,林世杰抬起头来,坚定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素月,我就是拼上这条性命,也不能让你嫁给那个活阎王。你等着,反正还有一个月,我一定会想办法娶你进林家的!”
高素月抬起迷茫的泪眼:“真的可以吗?可是,虽说还有一个月时间,但是,林家庆盛昌的事情也不小,恐怕你也是有心无力。再说,若是为了我耽误庆盛昌,就算我嫁进林家,又怎么能抬得起头来?”
“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想出万全之策的。”林世杰突然想起了叶紫灵,这时候,他倒是真心希望叶紫灵能够马到成功,一举解决南记和清泉坡的纠纷,为高素月嫁入林家扫平障埃
高素月有些凄惶地看着林世杰:“世杰,我不希望因为我而耽误庆盛昌,若是你为难,就不要勉强自己,我不要紧,真的不要紧,也许我运气好,嫁给屠七爷,也会过上好日子。”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林世杰简直不能想象,高素月这样温婉可人的女孩子,嫁给屠七爷之后会有怎样的结果,那简直比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还要不如,“活阎王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素月,你等着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那样一个人的!一个月之内,我一定请媒人向你爹提亲,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我可不希望,我的新娘子这么苍白瘦削。”林世杰轻轻抚了一下高素月因为担惊受怕而变得毫无血色的脸庞。
高素月笑了:“又拿我开玩笑。”
“你肯笑了,这就好。”林世杰紧紧握住高素月的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是,你都不能答应嫁给活阎王,一定要等到林家的媒人上门提亲。切记!切记!”
依依不舍地松开高素月的手,林世杰匆匆走出高记药铺,时间紧迫,他一定要在一个月之内解决庆盛昌所有的问题。
…
回到竹影轩,却见叶紫灵神情严肃,在院子里踱来踱去。
林世杰一面坐在石桌旁自己倒了一杯茶灌进喉咙,一面问道:“有什么消息没有?”
叶紫灵说:“不敢说有消息,只是清泉坡那边,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寻。”
林世杰激动得差点儿跳起来:“快告诉我!”
“虽有些蛛丝马迹,可毫无章法,我现在还没有理顺呢。但是,我觉得,突破口就在两位苦主身上,如果她们肯帮忙,那么我们很容易就会知道,清泉坡两个后生真正的死因。”
“你是说那两个后生的母亲?”
“是啊。”叶紫灵坐在林世杰对面的一个石凳上,轻轻托住雪白的香腮,“上一次,我见到了其中一位苦主,大家叫她‘桂生嫂’。据我观察,这位桂生嫂似乎一直被清泉坡的一位叫‘三叔公’强权人物欺压,而这一次,之所以曾老爷和他们起冲突甚至动起手来,似乎也是这位三叔公事先安排好的。”
“有这样的事?”林世杰神色凝重起来,“可是,这样对他们清泉坡有什么好处?就算如你所说,那个什么三叔公一手导致了这场冲突,可是,死的是他们清泉坡的人啊!”
“所以我们现在要弄清楚的,就是清泉坡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是他们油蒙了心,还是有人指使。”
林世杰恍然大悟:“所以,你想从两位苦主哪里找到些线索?”
“是的。”叶紫灵紧皱眉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拿林世杰开涮,而是正色道,“所以,还需要你这个大少爷出面,以赎罪和抚恤的名义,将那两位苦主安排进林府做事。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人在我们这里,那么迟早,真相也会被我们知晓。”
第二十五章 舌战
“恐怕,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容易。”林世杰担心地说,“如果那两位苦主真的知道些什么,清泉坡一定不会让她们轻易离开。”
“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去见知府大人,表明我们的诚意和忏悔之情。”
…
谈师爷将叶紫灵和林世杰带进了府衙的前厅,命人奉茶后,说:“请二位稍坐片刻,我这就去请大人过来。”
看着谈师爷走远,林世杰很不解地扭头问叶紫灵:“我与谈师爷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也只能够见齐大人一次,而且很快就被送客。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到这府衙来做客?”
“心诚则灵。”叶紫灵简短地回答了一句,“别说话了,齐大人来了。”
果然,一位穿着知府服制、四十上下、面相沉稳的男子踱着方步向前厅走来,谈师爷则跟在男子身后。
叶紫灵和林世杰赶忙起身,垂着手,规规矩矩站着,等到齐元任一走到前厅,立刻行礼:“草民林世杰见过齐大人。”
“民妇叶紫灵见过齐大人。”
齐元任脸上波澜不兴,微微抬了一下手:“原来是林大少爷光临,请坐,请坐。”又看了看叶紫灵,“这位是…
叶紫灵又施一礼:“回齐大人的话,民妇是林大少爷的一名妾室。”
“妾室?”齐元任脸上微微露出一些不快,“怎么你们林家都是妾室当家吗?”
林世杰心想坏了,这位齐大人素以耿直刚正闻名,一向坚持不纳妾,而今日,自己携叶紫灵前来,恐怕会令这位反对纳妾的大人反感。
于是急忙解释:“回大人的话,拙荆一向体弱,草民不忍让她太过操劳,故家中事务,由妾室代为打理。”
叶紫灵急忙借口道:“大少奶奶身子单弱,而且是大家闺秀,与大少爷琴瑟和谐,只是不太留意家中俗世。而且大少爷也不舍得大少奶奶因为琐事而劳累心烦,而民妇身强力壮,用来打杂跑腿,是再合适不过了。”
齐元任微微点了点头,又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请坐吧。”
其实,齐元任并不关心林家的家务事儿,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他知道,尽管自己一向反对男子纳妾,可是,凭一己之力,也改变不了这多年的习惯。如果认真追究起来,当今皇帝的妻妾最多,难道自己要去指责皇帝吗?
轻轻抿了一口茶,林世杰说明来意:“这次庆盛昌与清泉坡的冲突,令大人受累了,草民实在是过意不去。”
齐大人说:“身为百姓父母官,自当为一方平安尽心竭力,林大少爷不必如此。倒是失去儿子的两位苦主,着实可怜啊。那两个村妇都是寡母独子,下半辈子都指望儿子了,可现在,儿子突然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着实令人唏嘘啊。”
“大人悲天悯人,令草民敬佩。”林世杰拱手道,“这个,正是草民今日央求见大人的原因。”
“哦?说来听听。”齐大人目光如炬,直刺林世杰。
“此番冲突,还出了人命,尽管案子尚未查清,并不能肯定就是我庆盛昌的责任,但林家上下,仍然因为给大人添了这么大的麻烦而深感愧疚。所以,今日前来,就是想请大人做主,让两位苦主到林家做事。一来,两位苦主现在失去了唯一的儿子,都是孤身一人,继续住在清泉坡,难免睹物思人,徒增悲伤,换个环境,也许会心情好一些,而林家人口众多,也可时常开导劝解;二来呢,两位苦主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后半辈子的生计也没有着落,倒不如进林家做事,我林家可为她们养老送终。”
齐大人沉吟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只不过,人在你们林家,你们林家就要保证她们的安全,若是有半点闪失,那本官就治你们一个杀人灭口,决不轻饶!”
叶紫灵笑道:“齐大人请尽管放心,这烫手的山芋,我们既然主动接了过来,就绝不敢存了欺瞒大人的心思。只是,赡养两位苦主,不过是我们林家出于道义,而并不是说,我们林家就承认了我们是罪犯。所以,这件案子,还请大人多多费心,尽早查明缘由,也好还宁州百姓一片清明。”
“听你这意思,是本官冤枉了你们林家?”齐元任脸上有些不快。
林世杰赶紧给叶紫灵使眼色,意思是叫她赶紧住口,别再无事生非惹恼了知府大人。可是叶紫灵视若无睹,继续说:“大人并未结案,何来冤枉一说?只是民妇素闻齐大人断案如神、刚直不阿,所以,寄希望于大人,能早日为林家洗清冤屈。”
齐元任说:“林家是否冤屈,本官自会查个水落石出,本官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有罪之人,这一点,请二位尽管放心。”
…
在去往清泉坡的马车上,林世杰不禁埋怨道:“紫灵啊紫灵,你刚才也太冒失了,说话直冲冲的,一点儿不给齐大人留些颜面。还好齐大人没有跟你一个小女子计较,否则啊,我看这清泉坡的案子,他也就不会细细去查,直接判个表舅杀人抵命、庆盛昌全部查封就行了。”
“你错了。”叶紫灵有些困倦,将头靠在座位的后背上,极不舒服地闭上了眼睛,打算趁着这短暂的旅途睡一觉,“齐大人素来清正廉明,不会因为我那几句不恭敬的话就弄出一个冤狱来,恰恰相反,他会因为我对他不恭敬态度而认真查明这个案子的。”
“为什么?”林世杰不解地问道。
“你想想啊,如果真是我们林家的错,那我们好容易见他一面,肯定要送上厚礼,毕恭毕敬甚至不惜谄媚,而换得他对林家网开一面。可是今天,我说话直冲冲的,丝毫没有巴结他的意思,那么,齐大人反而会认为,我们林家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只是单纯地希望他尽快查明案子。”
“但愿如此吧。”林世杰不再和叶紫灵理论,因为他觉得,这鬼丫头说得也不无道理。
林世杰将头靠在自己那一侧板壁上,合上双眼,打算闭目养神,因为虽然手握府衙令,可清泉坡那帮刁民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需要养足了精神对付。
…
果然,刚刚走到桂生嫂家门口,就有一群人围了上来,领头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干瘦老人,须发半白,没有胡子,虽然脸上皱纹满布,可下巴倒是光溜溜的,林世杰疑心这家伙是个太监。
这样想着,不觉与叶紫灵对望了一眼。
叶紫灵悄声道:“这个太监模样的老头儿,想必就是清泉坡的风云人物——三叔公了。”
林世杰差点儿笑出声来,看来,这脸色阴鸷老头儿的确像个太监,要不,怎么自己和叶紫灵都有这个感觉呢?还是自己和叶紫灵心有灵犀?
干瘦阴鸷老头儿开腔了:“你们是从哪里来的?竟然敢擅闯我清泉坡?”
叶紫灵抢白道:“难道你这清泉坡是皇宫内院啊,还不许人来?”
“这不是林家大少爷吗?”有眼尖的人认出了林世杰,立刻大喊。
“呼啦”一下,林世杰和叶紫灵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林世杰说:“请问清泉坡族长在吗?”
干瘦阴鸷老头儿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了两声:“族长病了,清泉坡的事务暂时由我代理,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吧。”
旁边立刻有人傲然道:“这是我们清泉坡的三叔公,如今掌管清泉坡一切大小事物。”
叶紫灵从声音分辨出来出来,这就是那天在桂生嫂家里看到的那个叫做“义奎”的汉子。
林世杰说:“族长病了?那我们先去探望一下吧。”林世杰疑心,族长被这个三叔公囚禁起来了。
义奎拿两只粗壮的胳膊一挡:“不用了。族长正是因为你们林家杀死了我们的人才气病的,你们要是去了,一定会让他病情加重!你们有什么事儿就快跟三叔公讲明白,我们这里忙着呢,没那个闲工夫陪你们。”
“我们要将桂生嫂和八嫂接回去。”叶紫灵蓦地开口,面无表情地说,就仿佛将桂生嫂和八嫂接回去是一件天经地义、根本无需商量的事情。
三叔公两道花白的眉毛跳了一下:“我没听错吧,你们要把桂生嫂和八嫂接回去?接到你们林家去吗?”
“正是。”叶紫灵点头。
“哼哼,你们杀死了这两个可怜妇人的儿子,现在又想杀了她们是不是啊?”三叔公愤怒起来,举起拐杖,似乎要和林世杰与叶紫灵拼命。
叶紫灵冷冷地说:“如果我们真想这么干,何必弄得这么兴师动众?如今我们可是奉了知府大人之命,将桂生嫂和八嫂带走颐养天年的。”
“呵呵。”三叔公冷笑道,“你们林家做贼心虚了?如果正阳和石头不是你们杀死的,为什么你们要这么着急带走他们的娘?难道想斩草除根啊?你们的心太狠了!”
旁边的人立刻怒吼起来:“坚决不能让他们带走桂生嫂和八嫂?”
“这一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让他们林家偿命!”
…
叶紫灵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抱着双臂,找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坐了下来,悠闲地晃着两条腿,等待怒吼声平息下去。
果然,三叔公一挥手,大家立刻住了口。
三叔公走到叶紫灵跟前,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颤巍巍指向叶紫灵:“你说,你们林家究竟什么用意?”
第二十六章 保护证人
叶紫灵好整以暇地拍掉衣襟上的一点浮土:“这还用问?我们当然是要将桂生嫂和八嫂骗进林家杀人灭口咯。”
“你…你”三叔公没想到叶紫灵会这样回答,一时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你你你”了半晌,才咬牙切齿吐出来自认为分量很重的两个字,“毒!妇!”
叶紫灵仿佛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笑得前仰后合:“三叔公太抬举我了。那么,现在我这个毒妇就要带走她们两个人,好去斩草除根。”
说完,不紧不慢站起身来,仔细弹掉衣服上的灰尘,理也不理三叔公和他带来壮声势的山民,径直走进了桂生嫂的家。
三叔公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拐杖,指向叶紫灵的背影:“快把那个妖妇给我轰出来!”
义奎脸色阴晴不定,却没有动手。
三叔公颤抖着公鸭嗓子催促他:“义奎,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快把那个女人给我赶出来!”
义奎低声道:“三叔公,他们手里可拿着知府大人的手令呢,我们这样直接对抗,恐怕不妥吧。”
三叔公又气又怒:“有什么不妥的?咱们清泉坡这些年来怕过谁?他们就两个人,有什么好怕的?赶紧去把他们轰走!”
义奎露出为难的神色:“三叔公,正阳和石头的案子还没结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咱们真的不宜再生事了。”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这两个人在我们清泉坡耀武扬威吗?”三叔公眼看着叶紫灵和林世杰已经走进了桂生嫂的屋子,“更重要的是,那两个女人到了林家,万一胡说八道怎么办?她们的儿子已经死了,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她们的地方了。”
“这个”义奎左右为难,“恐怕她们没那么多心眼子吧。”
“她们是没有,可刚刚进去的那个女人就难说了。我看得出来,那是个刺儿头,不好惹的。义奎,你赶紧给我想办法,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带走桂生嫂和八嫂。”三叔公捶胸顿足。
义奎转了转眼珠:“要不就说,那两个女人身患恶疾?”
“你这个糊涂东西!”三叔公气得大骂,“人家都已经进去了,人都看见了,你说这些谁信呐?”
义奎委屈地站到了一边:“那我该怎么办啊?要不三叔公你想个好办法吧。”
旁边一个后生急忙上前献计献策:“三叔公,要我说啊,是他们自己闯进来的,干脆啊,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抬起一只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杀”的动作,“反正官府也不敢找我们清泉坡的麻烦。”
义奎急忙劝阻:“那可不行,他们既然拿着知府大人的手令来到这里,那么知府大人一定知道他们的行踪,如果出了什么差池,知府大人第一个就会拿清泉坡兴师问罪。”又转向三叔公,“三叔公,这次我们惹下的麻烦已经不少了,还是不要再生事了。大不了等会儿桂生嫂和八嫂走的时候,我们多说几句好话,让她们不要”
三叔公一瞪眼:“你说得轻巧,她们要是离了清泉坡,不搬弄是非才怪!”
说话间,林世杰已经带着桂生嫂走出了院门,桂生嫂正引着他们向八嫂家里走去。
三叔公带着一大群人,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可是对这三个人,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真真是左右为难。
叶紫灵不敢耽搁,到了八嫂家中,简明扼要说明情况,然后带着她和桂生嫂上了马车,飞奔着离开了清泉坡。
…
“紫灵,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林世杰朝车窗外望了一眼,“这是去往知府衙门的路啊。”
“对呀,我们正是要去知府衙门,面见齐大人。”
“为什么?”林世杰不知道叶紫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拜托了,林大少爷——”叶紫灵懒洋洋地拉长了强调,“你用你的脑袋好好想一想,如果桂生嫂和八嫂真的在林家住上几天,那么,她们说的话,齐大人还肯相信么?”
“原来你是去找证人啊。”林世杰总算明白了,“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求见多次,齐大人丝毫不肯通融,你却轻易就能坐在衙门的前厅里喝茶?”
“这个么…你需要感谢大少奶奶。”
“玉容?”林世杰疑心自己听错了,哑然失笑,“她什么也不懂,哪里能见到齐大人?”
“大少爷真没良心啊,不待见大少奶奶也就罢了,连带着对林家有恩的岳父大人也快忘个干净,真不知道,严大人这次帮你的忙,会不会觉得不值。”叶紫灵夸张地叹了口气。
“严大人?”林世杰越发不解,“岳父大人的确在京城为官多年,可是这几年因为身体原因告老还乡,当今圣上顾念他为国操劳,以前他的一位姑妈还服侍过太后,所以就让他在宁州供了个闲职,并且可以不去衙门,也就是说,名义上还是朝廷官员,可实际上,就是拿着俸禄颐养天年。因此,严大人也乐得清闲在,也不去衙门,也不关心官场上的事情,又哪里有机会和刚来宁州不久的齐大人认识?”
“你这个女婿当得真是太不称职了。”叶紫灵痛心疾首地摇晃着脑袋,耳朵上的那一对儿红玛瑙耳环荡来荡去,“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岳父大人和齐大人可是同年啊,而且他们当年均出自前任宰相殷大人门下,真正的同年加同窗。如果严大人肯出面,我不要说是到知府衙门的前厅去喝茶,就是登堂入室,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这可奇了!”林世杰越来越不明白,“我记得,你前些日子才被玉容找碴子罚跪,什么时候,你们亲热得像是亲姐妹了?”
“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叶紫灵一本正经地看着林世杰,“总之,你要记得,这一次如果没有大少奶奶的帮忙,我们是不可能将这两个证人顺利带回来的。”一边说,一边朝后面那辆马车努了努嘴,因为桂生嫂和八嫂就坐在后面的马车上。
林世杰不服气地嘟囔道:“齐大人需要人证,直接去带来就是了,何必放着大路不走非要走小路?还弄得我们这么惊险,差点儿被清泉坡的那帮山民给大卸八块。”
“因为桂生嫂和八嫂是我们提出来作证人的啊!人家齐大人还没有公开审理这个案子呢,怎么好大张旗鼓去带证人?而且,真要等到公开审理的时候再去带证人来,恐怕只能带回两具尸体了。”
林世杰不得不佩服叶紫灵想得周到:“没看出来,你不只是有些小聪明。”
叶紫灵谦虚地欠了一下身子,一本正经地说:“不敢当,不敢当。”
林世杰看着她滑稽的样子,无奈地笑了一下,接着闭目养神。
…
来到府衙,将桂生嫂和八嫂交给齐大人,剩下怎样审理,就是齐大人的事了,叶紫灵和林世杰向齐元任道了“辛苦”,就告辞了。
进了林府大门,叶紫灵一边夸张地捶着肩膀,一边对林世杰说:“你不去陪陪大少奶奶呀?人家这次可是出了大力了。”
林世杰急于想弄清楚他的一妻一妾是怎样握手言和的,就对叶紫灵说:“那好,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想吃什么菜,叫采璎告诉厨房就行了,晚一些我再来和你商量后面的事情。”
…
走进严玉容住的掬雪楼,林世杰突然发现,自己的确有很长时间没有到这里来了。院子里的芍药花开得正浓,只是无人欣赏,就像被自己冷落多日的严玉容,平添了几分落寞。
林世杰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对不住严玉容,毕竟,她是他的发妻,结发妻子,不是别人可以相比的。尽管,他们后来冷淡了对方——当然主要是他冷淡了严玉容——可新婚时的甜蜜,还记在心里,并不曾忘掉。
…
林世杰是在冷淡了严玉容之后才认识高素月的。
那天严玉容嫌他整天忙于生意——那个时候,林老爷的健康状况开始下滑,林世杰刚刚接手老店的生意,心中忐忑,又心痛父亲,免不了要多花些功夫在作坊和店里面,引起了严玉容的不满。加上林夫人总是旁敲侧击或者干脆直言相问严玉容有没有怀孕,弄得严玉容又羞又恼,又不敢给公公婆婆脸色看,只得将一腔怨气发泄在了夫君林世杰身上。
那天早上,林世杰照例很早就起床,洗漱之后直奔木器作坊,因为昨天来了一个大主顾,说是要到作坊看看,如果满意,就下一大笔订单。林世杰不敢耽搁,天不亮就起床了。严玉容被吵醒,兼之昨天公公的两个小老婆话里话外讥讽自己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所以一看林世杰又不管不顾自己,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揪住林世杰的袖子就开始理论。
说是理论,其实就是单方面引起吵架,哭哭啼啼诉说了半天。
林世杰眼看着天快亮了,心想那位大客户想必已经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作坊,自己不能言而无信啊,于是很不客气地斥责了严玉容几句。
自小被当做掌上明珠的严玉容当然不干,又看林世杰只是一味想摆脱自己,气急之下,口不择言地指控林世杰在外面养了狐狸精,还扬言要告诉林老爷和林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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