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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妾室-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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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里几个年轻爱热闹的伙计也跟着叶紫灵出来,去看热闹。
  出了店铺的大门,一眼就看见,从店铺往东,大约三十米左右,真的有一家店铺刚刚开张,门上的匾还挂着一朵大红花呢,门口碎了一地的鞭炮屑,且有很多宾客正在往里走,显得十分热闹。
  叶紫灵和伙计们走过去,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那块匾上,清清楚楚五个烫金大字:恒裕木器行。
  叶紫灵越发不解,没听说宁州城里有哪个大财东打算开木器行啊。这些日子,叶紫灵在麻油籽街摆摊,认识了很多人,上至王孙公子,下至贩夫走卒,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因此每天听到的信息也很多,包括城里面新开了一家大型的珠宝行、本城最大的钱庄汇通钱庄的少东家执意要将一个青楼女子纳为妾室、留仙居酒楼对面新开了一家悦客来酒楼似乎在和留仙居唱对台戏等等,可是,并没有听说有新近要开张的木器行。木器行不比别的行当,非财大气粗是开不起来的,而且开张之前,声势也很大。可是,这静悄悄的,一家木器行就开张了,似乎不合常理。
  叶紫灵问身后的小伙计们:“你们知道这家恒裕木器行吗?”
  小伙计们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这家铺面转让出去之后,一直都锁着门,直到昨天晚上,似乎有人挂上去了一块匾,但是用红布蒙着,我们还以为,是酒楼茶行绸缎庄之类的,所以也没在意。”
  还有一个伙计悄声说:“把木器行开在这里,这不是明摆着跟咱们庆盛昌老店唱对台戏嘛。我就不信,宁州城里会还会这样财大气粗,敢在咱们这条街上新开木器行。”
  叶紫灵说:“进去看看不就知道咯?”
  伙计们犹豫道:“算了,同行之间,是有些讲究的,不能随便去人家店里。”
  叶紫灵说:“好吧,你们不进去,那我进去好了,反正现在我又不是庆盛昌的人,只是一个在街边摆摊的小贩,没什么不能进去的。”
  小伙计们走了,叶紫灵大步踏入这家新开张的恒裕木器行。
  刚刚进去,就吃了一惊,因为在里面谈笑风生招呼宾客的,竟然是好久不见的曾广成。
  叶紫灵赶忙转身,打算退回来,可是偏偏,曾广成在这个时候一转头,看见了她。立刻招呼道:“叶姑娘!”
  叶紫灵只好又转回身来,微笑着打招呼:“是曾老爷啊,好久不见啊。”
  曾广成满面红光,精神焕发,与那天在林老爷生辰家宴上被林世伟诬陷、负气而走的落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而且,他刚才对叶紫灵的称呼是“叶姑娘”而非“叶姨娘”,那么就说明,他已经知道叶紫灵下堂了。
  曾广成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过来笑着对叶紫灵说:“叶姑娘别来无恙啊。”
  叶紫灵只得客气道:“还好,还好。对了,这家恒裕木器行,是曾老爷名下的资产吗?今天来的匆忙,不曾备得贺礼,只能先恭喜一声了。”
  曾广成大笑:“我哪里有这个财力和魄力?这家木器行,是我的一位朋友开的,我只是受雇于朋友,来帮帮忙罢了。”
  叶紫灵也只能跟着打哈哈:“曾老爷太谦虚了。”
  曾广成将声音放低了一些:“对了叶姑娘,我听说,你离开林家了。为什么呢?”
  叶紫灵说:“这个说来话长。曾老爷啊,林夫人、您的表姐,在您走后生了一场大病,而且她也十分牵挂您,您打不打算去看望一下呢?”
  曾广成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我再也不想踏进林家半步!想当初,我被林世伟诬陷贪污了南记的银子,这个奇耻大辱,我没有忘记。”
  叶紫灵黯然道:“可是林夫人,总归是你的表姐。”
  “这个我会另想办法的,即便是我想看望表姐,也不会去林家。”曾广成说得斩钉截铁,“先不说这个了。今天,能遇到叶姑娘,真是太巧了。就算今天不能遇到你,我也会去专程找你的。”曾广成说得十分认真。
  “专程找我?”叶紫灵心里升起了一个预感,“找我做什么呀?”

    第二百一十六章 内忧外患

  曾广成坦诚道:“当初,我是怎样被林家诬陷,怎样灰溜溜地离开林家,叶姑娘都是亲眼看见的。所以,我的想法,也不想瞒着你。老实说,我帮朋友打理这家恒裕木器行,一来是为了维持生计,二来,是为了出这一口恶气。”曾广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叶紫灵也想起了那个风波迭起的家宴,急忙安慰道:“曾老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您现在这家木器店也不错啊,就不要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曾广成恢复了刚才的笑容:“是啊是啊,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今天恒裕刚刚开张,叶姑娘就来了,这不能不说,是叶姑娘和恒裕有缘分。我呢,是打算要聘请叶姑娘到恒裕来做事,旁的事情不用管,只管给我们恒裕设计木制小摆件,薪水呢,好说,一个月二十两银子。”
  叶紫灵倒吸一口冷气。一个月二十两银子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在木石湾,这个数目的银子足够潘老伯一家用一年了。在宁州及其附近地区的木器行中,手艺最精湛、经验最丰富的老工匠,也不过就是这个待遇,比如,庆盛昌老店的雕花师傅胡明义。
  叶紫灵当然明白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曾广成之所以出这么高的薪水,只是为了让自己给他的恒裕设计木制小摆件,这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借着自己这独一无二的优势来打击庆盛昌,给林家难堪,以此来报当初的一箭之仇。
  叶紫灵犹豫了。
  按理说。曾广成提出这个邀请,于她是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的。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的薪水,只是设计和监督工匠们做一些木制小摆件,这对她来说。简直就和玩儿一样。最起码,比在街市上摆摊强多了,不用风吹日晒。不用提心吊胆,不用早出晚归。这简直就是从蓝领变成了白领。
  可是,叶紫灵总觉得,这样做不太厚道。人家林世杰,因为自己离开了林家,都不再做木制小摆件了。其实,那些已经制作过的小摆件的。包括轮椅的图纸,都在林世杰那里保存着,而且那些东西工匠们都做过了,应该是轻车熟路,若是人家林世杰想做。想借着这个来赚银子,那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自从自己离开之后,庆盛昌再也没有做过任何一件木制小摆件,哪怕就连最简单的笔筒都没做过。叶紫灵在麻油籽街摆摊的这些日子,听说庆盛昌的很多老顾客都强烈要求他们恢复轮椅和木制小摆件的生意,可是林世杰一律不予回应,只是好言解释,说人手不够,无法制作。目前,只能以制作家具为主,弄得那些老主顾们颇有些怨言。
  叶紫灵心里说,是加入恒裕呢?还是按照原先想好的,与庆盛昌继续合作?
  犹豫半晌,叶紫灵说:“多谢曾老爷能想到我。只是,这件事情,也不是个小事儿,我得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才能答复您。”
  曾广成笑道:“叶姑娘不是还在惦记着林家大少爷吧。哦,我没有别的意思,请叶姑娘不要误会。我只是说,既然叶姑娘已经离开了林家,那么一定也在为自己今后的生计做打算把。我听说,叶姑娘这些日子在麻油籽街摆摊售卖木制小摆件,风里来雨里去,还被地痞欺负,真是太辛苦了。像叶姑娘这样女孩子,哪里可以去吃那样的苦?所以,我这也是在替叶姑娘着想啊。恒裕木器行,虽然比不上庆盛昌财大气粗,根基牢固,可也是有些做大生意的资本的,我的朋友,也是个本分的生意人,且以前就十分仰慕叶姑娘的才智,因此,一直都希望叶姑娘能够加盟我们恒裕。”
  叶紫灵笑了笑:“这样重大的事情,我还是需要时间考虑的。”
  “那么叶姑娘打算考虑多久呢?三天时间够不够?”曾广成急切地问道。
  “那…就三天吧。”叶紫灵实在不好意思推脱,只得先答应下来。
  “那么,”曾广成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希望三天之后,叶姑娘就是恒裕的一员了。”
  叶紫灵说:“曾老爷,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您这里也刚刚开张,诸事繁忙,我就不多打扰了,先告辞。三天之后,我一定来给曾老爷一个答复。”
  …
  走出热闹非凡的恒裕木器行,叶紫灵觉得今天的事情怎么都这么凑巧,自己刚刚想和林世杰合作,为北平王府制作木制小摆件,紧接着,曾广成帮助朋友经营的恒裕木器行就开张了,并且许以优厚的薪水,邀请自己去给他们做事。
  那么,我到底是与庆盛昌合作呢,还是与恒裕合作?
  叶紫灵慢慢在街上走着,不停地问自己。
  与恒裕合作,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林世杰的,毕竟,自己已经与林家、与庆盛昌毫无关系了。可是,才刚刚答应了殷子桭的…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恒裕今天才刚刚开张,看上去那门面也十分的气派,想必曾广成的那位朋友也是花了大本钱,那么,他们的原料从哪里来?清泉坡?什字村?木石湾?
  直到走回花锦巷,叶紫灵才决定,还是暂时先不要答应曾广成。她不忍心亲手去对付林世杰,她能预见到,如果自己为恒裕做事,那么,迟早会将木石湾的秘密告诉曾广成和他的朋友,那么,林世杰岂不是更要雪上加霜?而且,她对曾广成所供职的这个恒裕,也不甚了解,不甚放心。虽说恒裕这开张的气势震动了一条街,可是,做生意不是光靠着气势就行的。谁知道这恒裕背后的实力到底怎样?万一只是一个花架子,自己冒冒失失加入进去,岂不是要耽误很多事情?自己只是一个摆地摊的小百姓,可是赔不起的。
  思来想去。叶紫灵决定还是以稳妥为主,继续与林世杰合作,虽然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的薪水着实诱人。可她更愿意与林世杰合作,不为别的,只为了林世杰对自己的那份厚道,让她觉得放心。
  下午,早早收了摊,又去了老店。
  这次,林世杰在。叶紫灵远远地就看见他站在门口。目光向着新开张的恒裕木器行,不知道作何感想。
  叶紫灵走到近前招呼道:“林大少爷,这么专心,看什么呢?”
  林世杰回头一看,笑道:“紫灵。是你啊。听柜上的伙计说,你今天早上来过一次,有什么事吗?”
  叶紫灵看见,林世杰的笑容依旧很和煦,却掩盖不住憔悴和疲惫。今天的林世杰,似乎精神比那天他去华锦巷告诉她林家里出了很多事的时候还要不好。叶紫灵有一种感觉,觉得林世杰肩上压了很多重担,几乎要快将他压倒了。
  想到这里,叶紫灵更加不忍心再让他受到的伤害多加一份。同时也为自己最终选择了庆盛昌而心安。
  “北平王府想买一批木制小摆件,找到了我。”叶紫灵又看见,林世杰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看样子是彻夜未眠。
  可是恒裕今天才开张啊,难道是家里有了什么事?之前叶紫灵只听林世杰说,高素月得了重病。严玉容很可能小产,现在,不知道这些事情怎么解决了。
  林世杰将目光又转向了不远处的恒裕:“哦?那是好事啊。”
  叶紫灵说:“可是,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做出来那么多的木制小摆件。之前殷公子想在你这里做,你为什么不答应?哪里有做生意的人把找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道理?”
  林世杰淡淡一笑:“因为你不在庆盛昌,我怕没人监工,他们做不好。”
  “可是那些工匠都做了很多了,图纸也都在你那里收着,你为什么要推辞?”叶紫灵觉得林世杰真够笨得可以,或者,是因为太在乎自己。可叶紫灵摇摇头,很快将这个念头驱逐到九霄云外。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就算自己是林世杰最在乎的人,又能怎样?“而且,你这样,很有可能得罪北平王府的。”
  叶紫灵是真的替林世杰担心,虽然那个殷子桭没有一般王孙公子的纨绔之气,也很正义,帮助麻油籽街的商贩们除掉了一群地痞,使麻油籽街的空气干净了许多。可是,谁知道,他面对一个胆敢拒绝自己的富商的时候,会不会仍旧这么正义?
  林世杰说:“我已经向殷公子坦诚说明,想要做那些木制小摆件,非叶紫灵不可,我想,他会理解的。”
  叶紫灵笑道:“所以,咱们不妨再合作一次,完成北平王府这笔生意,你看如何?”
  林世杰眼睛一亮:“你愿意吗?”
  叶紫灵撇撇嘴:“有银子不赚,除非我脑子坏掉了。对了,你最近有空没有,我想,这几天雪停了,天气也不错,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去一趟木石湾了?你看——”叶紫灵向恒裕的方向努了努嘴,“和庆盛昌老店唱对台戏的,已经来了。”
  林世杰说:“听店里的伙计说,你还进去了?”
  叶紫灵点头道:“是啊,而且我还看见了曾老爷。他说,那家恒裕木器行,是他的一位朋友开的,他受雇于朋友,在那边帮忙。”
  “如果我没猜错,表舅一定邀请你去他们那边做事了吧。”林世杰看了看叶紫灵。
  叶紫灵不满地说:“干嘛这样看着我?就算我答应了,也和你没有关系。”
  林世杰笑道:“这么说你没答应?”
  叶紫灵叹了口气:“我是没有答应。可我没有答应的原因是我已经答应了殷公子,要与你合作,制作他要的那批木制小摆件。”
  林世杰没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说:“既然有生意做,那我何乐而不为?外面太冷了,我们进去细谈吧。”
  …
  冬天天黑得早,与叶紫灵谈好了北平王府那批木质小摆件制作的各项事宜后,林世杰抬头一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天不早了,紫灵,我送你回去吧。”林世杰站起来。
  叶紫灵笑道:“不用送了,这里离花锦巷又不远,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我知道你最近事多,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北平王府这批木制小摆件,虽说不像家具那样重要,可是,殷公子既然开了这个口,那也是想着要锦上添花,所以我们一定不能马虎,务必要做得精致而大气。这两天,你先叫作坊把黄花梨木的边角料都收集起来,妥善存放,我这边抓紧时间设计一些新奇的东西,到时候制作起来,就不至于手足无措了。”
  林世杰点头道:“这个你放心,张先生十分靠得住。不过,天都已经黑了,你一个人走在路上,我真的不放心。”
  叶紫灵推辞道:“我早就走惯了的,不要紧。真的不用送了。”
  林世杰不再坚持:“那么叫店里的几个伙计跟你一起走吧,他们刚好住在狮子巷,要路过花锦巷的。”
  叶紫灵这下不好再推辞:“那好吧。”
  几个伙计陪着叶紫灵走出了店铺。直到叶紫灵的背影已经看不见,林世杰才微微叹了口气,骑上马,回家。
  到了林府大门口,把马缰绳交给门口的小厮,林世杰径直来到书房,并且吩咐同海,除了老爷夫人,任谁前来,都一概不要理睬,就说他已经睡了。可是刚刚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同海就神色为难地进来说:“大少爷,掬雪楼的萍儿姑娘来了。”
  林世杰有些烦躁:“是不是大少奶奶又不舒服呀?”
  同海小声道:“萍儿姑娘说,大少奶奶十分想见您,请您无论如何过去一趟。”
  林世杰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墩:“她那么想见我,那就让她自己来好了。”
  同海吓了一跳,看着脸色铁青的林世杰,想了想,悄悄出去,对等候在门外的萍儿说:“大少爷现在忙着呢,实在没有功夫去掬雪楼。大少奶奶若是今儿晚上非见大少爷不可,那就请她到这里来吧。”
  萍儿默默地点点头,说:“多谢同海大哥。”然后走了。
  同海看着她落寞的背影,不觉摇头叹道:“唉——真是今非昔比啊。”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夫妻之情,到此为止

  林世杰没有心思吃晚饭,只是就着热茶用了几块点心,然后随便翻了两页书,就打算睡了。
  可是同海又进来了:“大少爷,大少奶奶来了,在门口候着呢。要不要让大少奶奶进来啊?”
  林世杰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严玉容,也真是,太实心眼儿了,自己那不过是推辞的话,她就当了真。也许,是因为内心里对自己愧疚吧。
  只得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子来到外间,说:“那就让她进来吧。”
  林世杰觉得,严玉容也够可怜的,只是,这可怜,一大部分是她自己造成的,任性、骄横、目中无人、自作聪明…这些加起来,足够让她万劫不复了。若不是自己还想要借着严家的势力巩固在林家的地位,这个女人,也许早就被自己扫地出门了。
  严玉容由萍儿搀扶着,进来了,低眉顺眼,都不敢抬眼看林世杰,只是站在门口,行了个礼:“大少爷。”
  林世杰面无表情地“唔”了一声,说:“怎么这么晚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严玉容不敢计较林世杰这明显的冷淡和倨傲,只是说:“我有些话,想和大少爷说。”
  林世杰不耐烦地说:“有什么话,明天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今天我累了,这时候想休息。”
  严玉容抬起头来,眼眶里含满了泪水:“我只说一句话。”
  “哦?”林世杰漫不经心地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本书翻开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看,“那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严玉容的脸色更苍白了,咬了咬嘴唇,对萍儿说:“你先下去吧。”
  萍儿不放心地放开她,走了。
  严玉容看着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夫君。一咬牙,缓缓跪了下来:“大少爷,我一直都想见您。和您说一句话,可是自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您。”
  “那你现在不是见到我了吗?那就说吧。”林世杰翻了一页书,看都没看她一眼。
  “大少爷,我只想对你说,我对不起你,而且。谢谢你那天没有让珍儿说出实情。”
  林世杰放下了书:“你这么晚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句废话?”
  严玉容默默地流着泪,却不好意思哭出声来:“我不敢祈求大少爷的原谅,只是…只是想”
  “你还想怎么样啊?”林世杰将书摔在桌子上,“严玉容。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你对我做过的事情,那天当着爹和娘的面、当着令尊大人令堂大人的面、当着世伟的面、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我已经替你遮掩过去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难道你真的想让我把珍儿再拉出来说真话吗?”
  严玉容吓得不敢再流泪,而是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说:“我只是想说,真的是我对不起你,还有就是谢谢你,那天顾全了我的脸面。也顾全了严家的脸面。”
  “你这个时候知道‘脸面’二字了。”林世杰冷笑道,十分鄙夷地看着再无半点千金大小姐架子的严玉容,“当初你往那坛百合蜜酒里面掺进去春药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脸面呢?”
  严玉容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林世杰却极其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她:“行啦!我没工夫听你说废话。你既然知道今天你这张脸面和严家的脸面是怎么来的,那就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行了。没事的话,不要跑来跑去的,以免失了妇道。”
  严玉容的眼眶中又涌满了泪水:“是,妾身谨遵大少爷教诲。如果大少爷没有其他吩咐,那妾身就先走了。”
  林世杰说:“等等。”
  严玉容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林世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高素月去了洗衣房之后,一直重病不愈,虽然她曾经做错过事情,可毕竟也曾与你姐妹相称,你若是有空,就去照顾照顾她,让她尽快好起来,我就算你将功折罪吧。”
  严玉容一听林世杰提到高素月,顿时手脚冰凉,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林世杰知道了什么。
  可是不应该啊。严玉容使劲儿回忆着那天自己和于大娘、萍儿商量着给高素月下药的情景,当时,屋子里只有自己和于大娘萍儿三人,珍儿根本不在,应该不会是珍儿偷听到了告诉林世杰的吧?
  严玉容觉得自己冷汗都下来了,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会尽力的,请大少爷放心。”
  林世杰笑了笑:“我知道,你的心肠最好,又极是大度,一定不会计较高素月曾经是我的妾室而拒绝照顾她,或者,背地里想个什么法子害她。将她交给你去照料,我自然放心。”
  严玉容惊得差点儿站立不稳坐在地上。
  林世杰这是怎么了?说的话,一句比一句让自己胆战心惊。
  难道真的是珍儿吗?严玉容努力回想,但是,一片茫然,除了怀疑那天珍儿偷听外,实在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正在流冷汗,又听见林世杰说:“没有别的事了,你先回去吧,我也要睡了。”
  语气之冰冷,令严玉容更加寒彻肌骨。
  严玉容含羞忍辱,悄悄擦了擦眼泪,低声说:“是。”
  严玉容走了,林世杰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高声叫道:“同海!”
  同海赶紧跑进来:“大少爷,请吩咐。”
  林世杰说:“后天我要去木石湾,你明天吩咐下去,给我准备一辆马车,还有干粮和水。”
  同海答应了一声,却站着不走。
  林世杰正要回到里间去睡觉,忽然看见他不动,奇怪道:“同海。你也可以去睡觉了,不必一直守着。”
  同海思忖半晌,终于说:“大少爷,小的不明白一件事。”
  林世杰说:“你不明白什么?”
  “小的不明白。高素月已经是罪大恶极,被罚去了洗衣房是她咎由自取,得了重病也是老天有眼。可大少爷为什么还要这样顾惜她?顾惜她也就罢了,可为什么非要叫大少奶奶去照顾她呢?大少奶奶才小产,自己身子都不利落呢。”
  林世杰温和地笑了笑:“同海,你只听我的吩咐做事就行了,其余的,不要问这么多。”
  同海说:“小的明白,大少爷做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去睡觉吧。”林世杰疲惫地挥了挥手。
  …
  “大少奶奶,您就别伤心了”于大娘和萍儿不知如何劝解,只得反复重复着这句显然是没用的话。
  从林世杰的书房出来,严玉容就一言不发,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苍白。而且目光空洞,令萍儿担心不已。一路上,萍儿也试探着问过她,大少爷究竟和她说了些什么,让她变得更加失魂落魄。但是无论她怎么问,严玉容就是不说话,一直到了掬雪楼自己的房间里,才一头扑倒在床上,恸哭不止。
  于大娘急得直转圈子:“萍儿。刚才是你陪着大少奶奶去了大少爷那里,那么大少爷究竟对大少奶奶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呀?这几天,虽说大少奶奶精神不济,可一直都强撑着一口气,希望这些事情赶紧过去。可是这出去一趟,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萍儿也急得直跺脚:“我也不知道呀!大少奶奶和大少爷说话的时候。叫奴婢在外面候着,所以奴婢也不清楚大少爷究竟对大少奶奶说了些什么。”
  于大娘没有办法,只得轻轻拍着严玉容的背,柔声安抚:“大少奶奶,不要再哭了。你这样哭,大少爷看不见也听不见,你白白伤心,有什么用呢?”
  严玉容终于慢慢止住了哭声,可仍旧在小声抽噎着:“奶妈,我该怎么办呢?我真的没脸再活下去了啊”
  于大娘吓了一跳:“大少奶奶怎么说这样的话?那天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我也一直都在劝你,大少爷虽然知道你做了不光彩的事情,可他还得用你呢。他若想永远压制住二少爷,想控制整个林家和庆盛昌,那非得靠着咱们严家不可。那天,若不是咱们家的老爷在,那二少爷不定会闹出什么来呢。你实在是不用担心,大少爷,不会对你怎样的。”
  严玉容悲哀地说:“可是…大少爷让我照料高素月…只怕咱们给高素月下药一事,他已经知道了。”
  于大娘吓得脸都白了:“这怎么可能啊?这件事情,除了大少奶奶您和我,还有萍儿,再没有人知道啊!给高素月的药,也是我和萍儿去厨房,趁人不备自己放在她的饮食里面的, 若说我们不小心被人抓住,可人家一定会抓个当场的,不可能去偷偷告密。”
  严玉容说:“我怀疑,还是珍儿。这丫头现在已经被大少爷带到了竹影轩去服侍金玲珑,他若是想从珍儿嘴里再套出些什么话来,那就太容易了。何况,珍儿的弟弟是被大少爷救回来的,她一定对大少爷感恩戴德,无所不从。”
  萍儿疑惑道:“可是那天,奴婢记得清清楚楚,这屋里只有咱们三个,奴婢怕人偷听,还特意去门外看了看,没有人的。”
  严玉容空落落地叹了口气:“罢了,如今追究这些毕竟于事无补,现下,我也只能忍气吞声听大少爷吩咐,去照顾好高素月。萍儿,明儿一早,你就请姜大夫去绾翠阁,给高素月好好诊治。”
  萍儿气愤道:“好容易盼着她罚去了洗衣房,可又眼看着她回到了绾翠阁。若是这样下去,真不知道有一天她会不会真的翻过身来。”
  于大娘说:“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的意思呢,既然大少爷已经怀疑咱们掬雪楼,又特意让大少奶奶照顾高素月,那么我们不妨这样,干脆将她表面上治好,这样,大少也就没有理由再让她继续留在绾翠阁了。”
  严玉容和萍儿同时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木石湾之行

  “你说什么?高素月重病不愈,是严玉容搞的鬼?”不知为什么,一坐上马车,叶紫灵就想睡觉,可是林世杰心情沉重地告诉了她这样一个坏消息,她不得不强打精神,问了一句。
  “是啊。”林世杰将头靠在车厢板壁上,又想起了两人曾经也有很多次一起坐马车,有时斗气打嘴仗,有时商量店里的生意,有时还能发现意外的人和意外的事,比如那天在闹市区发现了东升和林世伟的那处别院。可如今,自己仍旧是林家大少爷,叶紫灵却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小妾。真真是物是人非呀。
  叶紫灵嘀咕道:“高素月也不像这么笨的人啊,人家给她饭里下药,她都能察觉不到?”
  林世杰闷闷不乐地说:“我也不知道林家究竟是怎么了,这几个月来,风波不断,而且,总是有人被下了药,玉容被世伟和珍儿下了药,素月又被玉容下了药…是不是我太笨了,连这么简单的伎俩都发现不了,以至于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叶紫灵只能安慰他:“不是你笨,而是你预先设定他们都是好人,不会做坏事。”心里却说,严玉容那个孩子,小产了也未见得是坏事,毕竟,是因为父亲误食春药才有了的孩子,万一以后生下来不健全,那林世杰还不得哭死去呀。
  又赶紧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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