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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妾室-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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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紫灵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林世伟,果然又对南记下手了。算了,这样也好,庆盛昌的三家作坊和店铺,也真的需要一个能力非凡的人来经营,林老爷夫妇身体不好,林世豪年纪还小,自然是不能担此重任。而林世杰呢。说起来做生意经验比林世伟丰富,可就是耳根子太软,有时候分不清个好赖,所以才屡次让老店陷入被动。当然不可否认。林世杰是个善良的人,可是做生意,只有善良够用么?尤其是遇到林世伟这样的对手的时候。善良只会自掘坟墓。
  热热闹闹的家宴,顿时气氛凝重。无人再有心情欣赏叶紫灵刚刚给林老爷林夫人所做的伉俪情深图和高素月带伤精心烹制的富贵金莲。所有的人,包括刚才还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夏荷,都不知所措地看着林夫人。
  忽然,林老爷、曾广成和李满仓刚刚走进去的那间屋子里,传来了一声惊叫:“老爷!”
  众人一惊。
  林夫人听得出来,那是方正天的声音。
  方正天武功高强。性格沉稳,加上跟着林老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以前又做过镖师,就算是单独遇到一群杀人越货的土匪,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就在刚才。从未露出过慌张表情的方正天,居然惊叫了,这使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都紧紧地揪了起来。
  林夫人等人在短暂的愣怔之后,赶紧跑进了那间屋子。
  方正天已经将昏厥过去的林老爷从地上抱了起来,轻轻放在榻上。
  林夫人命人去请大夫,又忙着叫人掐人中。
  折腾了半天,林老爷终于是悠悠转醒过来了,但是脸色非常不好。又青又黄,和方才家宴上的神采飞扬简直是判若两人。并且,刚一苏醒过来,林老爷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林夫人赶忙一边轻轻捶着他的背,一面用帕子捂住了他的嘴,因为这屋里没有痰盒。而现命人拿来也来不及。
  林老爷像是要把肺叶都咳出来,涨得满脸通红,看上去十分痛苦。叶紫灵赶紧倒了一杯水,用目光示意林世杰,意思是叫他这个儿子拿去给林老爷喝点儿水。
  林世杰只好接过来,拿到父亲唇边:“爹,喝口水吧。”
  岂料林老爷猛然一抬胳膊,将杯子打飞,里面的水全都泼到了离他最近的林夫人和林世杰的身上。
  林夫人正要说些什么,可是下意识地一看自己手里的帕子,登时脸色变得煞白,住了嘴,只是焦急地看着门外:“大夫怎么还不来?”
  叶紫灵看着林老爷痛苦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忍,一边埋怨自己心不够狠,一边悄悄拿过林夫人手里的帕子,背对着众人打开一看,果然,林老爷咯血了。那方绣着白梅花的浅蓝色帕子上,一大块不规则的血迹,着实叫人惊心。尽管叶紫灵一再劝慰自己,都要离开了,就不要同情心泛滥了。再怎么说,人家林老爷也是一家之主,就算是生病,也能请到宁州最好的医生、买来宁州最好的药物来治疗,反倒是自己,几乎两手空空要下堂,还是留着点儿同情给自己吧。
  于是想出去算了,透透气,这屋子里的空气,真的很沉闷。何况人家林老爷的妻子、两个小妾、三个儿子、一个正牌儿媳妇并高素月这个贤惠贴心的晚辈都在这里呢,自己留着也多余,主要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可是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林老爷忽然大声质问道:“广成,你为什么要贪污南记的银子?难道我给你的薪水还不够多吗?”
  下意识一回头,只见曾广成愣住了,本能地说:“老爷这是说哪里话?我怎么可能贪污南记的银子?”又转头问李满仓,“满仓,你究竟和老爷说了什么?为什么老爷会突然怀疑我?”
  李满仓有些不敢看他的样子,低着头小声说:“这个…这个…你自己心里清楚”
  “可是我什么都不清楚!”一向脾气温和的曾广成突然大吼一声,“我曾广成为庆盛昌打拼了六年了,一直都是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拿自己该得的银子,从没有过非分之想,而且庆盛昌给我的薪水和分红,真的很高了,我有必要做这种事情吗?南记姓林,不姓曾,万一败露了,于我有什么好处?”
  曾广成越说越激动。
  李满仓又开始擦汗:“可是曾老爷,这不是我说的呀,这是大家一起查账查出来的。”
  林夫人忽然发问:“既然南记账面上有问题,为什么你们没有早点儿发现?非要等着老爷过生日才会发现?何况今天也不是盘点的日子。”
  李满仓委屈地说:“夫人啊,这个真不能怨我。的确今天还不到盘点的日子,可是因为要将这个月叶姨娘帮着做木制小摆件的收入算进去,我就想着先看看这个月的利润,谁想突然就发现了账面上的亏损。我也不想这个时候来打扰老爷,让老爷生气,可是…可是如果我不及时来说明,这万一以后怀疑到我头上,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林夫人厉声道:“你是南记的账房,账面上亏损你难道没有责任?今天你要将这件事儿说清楚!”
  “不要为难满仓了。”林老爷疲惫地摆了摆手,“满仓是庆盛昌的老人儿了,不会做对不起咱们林家的事情。”
  夫人忍了半天,终究没有忍住:“那么广成也为咱们林家卖命卖了六年,他更不会做对不起林家的事。”
  “可是他已经做了对不起林家的事情了!”林老爷突然又发起怒来,“上一次清泉坡的那宗命案,难道不是由他惹起来的吗?”
  “原来老爷还在惦记着这件事儿。”林夫人伤心道,“后来事情不是已经弄清楚了吗?是清泉坡的三叔公蓄意陷害,怎么能怪到广成头上呢?”
  林老爷看上去精神很不好,喘着粗气说:“怎么不怪他?为什么清泉坡只陷害他一个人?如果他稍微精心一点,那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了!虽然最后事情弄清楚了,可是,咱们庆盛昌的声誉还是受到了影响,这几个月来,南记接到什么像样儿的生意了?还不是靠紫灵那些小玩意儿小摆件儿维持着,才不至于特别难看吗?”
  “这么说来,广成辛辛苦苦为了林家差一点儿被官府砍头,还是因为他自己居心不良了?”林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好吧。”林老爷做出让步,“就算那次的事情,是被人蓄意陷害,那么这一次,南记账面上的亏损又怎么说?是谁陷害的?”
  林夫人说:“现在我们只听了满仓的一面之词,还没见到账本呢,不能这么草率就下定论。这样吧”
  “南记所有的账本,我都带来了。”李满仓好像知道林夫人要说什么,赶紧接口道。
  “那就全都拿进来吧。”林夫人疲惫地说。
  在一旁冷眼观瞧的叶紫灵疑心李满仓是有备而来,因为,他居然冷静到如此地步,将南记所有的账本都带了来,准备随时呈给林老爷和林夫人。这考虑得也太周全了吧?而从他刚才张皇失措而又频频擦汗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被账面的上的亏损吓住了才是。那么既然被吓住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前来报告这个特大的坏消息,又怎么会想得到同时带上所有的账本?
  南记的几个伙计将账本搬到了屋子里面。
  林老爷、林夫人各自拿了一本,细细看起来,林老爷又吩咐林世杰和林世伟也帮忙核查,又叫无关人等先各自回去。
  叶紫灵即将下堂,当然属于“无关人员”,于是很自觉地跟着骆姨娘严玉容等人往外走,心里还一直在担忧,林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知道明天早上能不能如期拿到自己的卖身契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不干了

  屋子里,林老爷、林夫人、林世杰和林世伟还在继续翻阅账本。
  忽然,林世伟失声叫了起来:“这个账本的纸张是被换过的!”
  “什么?”其他人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林老爷接过林世伟递过来的账本,拿到光线不太强烈的地方,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啊!好啊!为了我庆盛昌这点银子,真是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了!居然都能想得到换掉账本里面的纸张来做假账!”
  原来,为了防止有人做手脚,庆盛昌三家作坊和店铺的纸张都是在一家造纸坊专门定做的。那家造纸作坊为很多富商和官宦人家制作账簿专用纸张,而且给每家供应的纸张,颜色花纹都不一样。给林家供应的账簿专用纸张,乍一看和普通的白纸没什么两样,只是颜色有些发暗。可如果将纸张拿到光线不太强烈但又不是太昏暗的地方,一边慢慢移动一边观察,纸张表面就会出现浅粉、浅黄、浅绿三种颜色的波浪线,并且随着光线的变化,这三种颜色的波浪线会变深或者变浅。
  而现在,林老爷将林世伟指出的那几张可疑的纸张看了又看,最终不得不承认,这些纸张,的确不是出自那家造纸作坊,虽然纸面上也有那三种颜色的波浪线,可并不能随着光线的明暗变化而变化。
  林老爷对林夫人说:“你是不是能让广成来解释一下,这些纸张,为什么会和其他的纸张不一样?”
  曾广成惊愕地瞪圆了眼睛:“老爷。这不可能!店里的账簿子,都是每个月从管家那里领来的,我们从没有做过手脚,怎么可能纸张不一样?不会是造纸坊弄错了吧?”
  “哼!造纸坊都给咱们庆盛昌送了这么多年的纸张。怎么偏偏就你的这一本弄错了?”林老爷眼睛里的怀疑愈来愈浓重,“广成,请你告诉我们大家。这账本是怎么回事?”又对林世杰兄弟俩说,“你们两个仔细看看别的账本,有没有什么问题。”
  其实刚才,林世杰早就发现账本里面有几张纸不大对劲了,可是,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如果说出来,父亲一定会怀疑表舅。那么就会连累到母亲。正在犹豫,却被林世伟抢先说了出来。
  林世伟又拿了一个账本给林老爷看:“爹,您看看这几张纸,也和其他纸张不一样。”
  林老爷死死盯着曾广成:“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是有人偷梁换柱。用这种纸张造了假账,然后吃亏空,将南记的银子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曾广成强迫自己冷静:“老爷,我真的没有发现,的确是我疏忽了。我会尽快查个明白,给老爷一个交代。”
  “广成啊。”林老爷看上去似乎苍老了许多,“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做一家人看待,放心将南记交给你打理。可是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现在账本都放在这里。里面有些纸张的确是被换过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夫人急得快要落泪。这些天真是太不顺当了,先是唯一的儿子世杰即将失去经营老店的权力,紧接着,表弟又被人陷害。
  林夫人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几乎是要力不从心了。
  曾广成心里明白。是着了人家的道儿。当然这个人十有**是林世伟,林世伟早就在觊觎南记了,上一次借着清泉坡的命案没能闹出来结果,他的心里,不定怎么窝火儿呢。这一次,居然直接从南记本身下手了。只是不知道,他在南记的内应是耍
  难道是李满仓?
  这么想着,就不由自主看了一下李满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先入为主怀疑了他的缘故,忽然发现,他的眼睛里竟有着一些幸灾乐祸的神色。
  曾广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忽然想起来,三年前的一个冬天,李满仓在账本上记东西,因为天气冷,就将桌子椅子移到了火炉的旁边,一边烤火,一边记账。可谁料一个不小心,竟然将账本掉在了火炉上面,顿时,账本被烧焦了好几张。这就意味着,这整个一本账簿子,算是废了,必须拿来一个新的账本替换它。
  曾广成当时说话可能有些不中听,说了李满仓几句,李满仓自然是替自己分辨。曾广成叫李满仓自己去管家秦叔那里领新的账本,并且一笔一笔重新记账。李满仓虽然照办了,可心里难免不窝火儿。曾广成听两个伙计说过,李满仓在背后骂他,说他靠着是夫人的表弟才能够掌管南记,否则,这南记的老大,肯定轮不到他。
  当时曾广成也理解李满仓发牢骚,笑笑也就过去了。
  不过今天,曾广成猜测,是不是李满仓还记着三年前那件事儿,借机报复自己?
  想到这里,曾广成稍稍镇定了一些:“老爷,夫人,这几个账本,的确是被做了手脚。可是,这也不能证明这手脚是我做的啊!这些账本,经手的人不止我一个。”
  林老爷冷笑道:“那你说是谁?”
  “经手过这些账本的人,都有嫌疑。”曾广成看着李满仓有些躲闪的目光,越发怀疑是他背地里投靠了林世伟,吃里扒外,肃清异己,“李先生是南记的账房,每一笔账目,进项出项,都是他亲笔记上的。想必李先生可以为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来查明此事吧。”
  李满仓一脸的委屈:“曾老爷这是在怀疑我吗?”
  曾广成说:“不是怀疑,而是希望李先生能够回忆一下,这些账本为什么会被做了手脚?你以前有没有发现过什么?”
  “我怎么会发现什么?”李满仓十分不客气地答道,“这些账本的账目,的确是我一笔一笔记上去的,可是我只是记账啊,查账可是曾老爷您亲自查的。若说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李满仓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激怒了曾广成。
  “行了!不要吵了!”林老爷喝道,“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南记暂时由世伟代管。广成啊,你也不要多心,现在你的确不适合继续留在南记了。而且我这么决定,也是为了早日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清白。”
  曾广成冷笑道:“还我一个清白?既然老爷认为我是清白的,那我何需谁来还我这个清白?既然老爷说要还我一个清白,那么刚才为什么一口咬定就是我贪污了南记的银子?”
  林夫人不安地给曾广成使眼色:“广成,不要和老爷这样说话。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互相埋怨互相猜疑也无济于事,老爷也不要太生气了,派人细细去查便是,如果真的是广成做的,那我绝不会护短。广成啊,这几天就要委屈你了。”
  曾广成决绝地看着林夫人:“表姐,今天广成对你说句真心话吧。上一次出了清泉坡的事,老爷就一直怀疑我对庆盛昌没有尽心尽力。而我自己的确也没有争气,一蹶不振,这半年也没有接到几笔像样的生意。本打算给大少爷帮忙,好好制作北平王府那批家具,也好振作一下南记的士气,可是今天,我竟然被怀疑至此。好吧,我知道,我只是个平庸之辈,根本不配在宁州数一数二的木器行里做事,那我还是走吧,免得耽误了庆盛昌的大好前程!”
  “拿了南记的银子中饱私囊,东窗事发了你就想一走了之,然后带着南记的那些银子去过富贵逍遥的日子。表舅啊表舅,您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啊!”林世伟拿着一个账本在手里轻轻敲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曾广成。
  曾广成气急反笑:“二少爷,您说我拿了南记的银子,证据呢?”
  “如果你没拿,那干嘛这么着急要走?”林世伟步步紧逼,“还不是因为做贼心虚?想拿了银子赶紧走人,免得被我们查出来。哼哼!还要装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想骗夫人的同情,是吗?”
  曾广成平静地说:“二少爷,您不要叫我‘表舅’,我担当不起。再者,我再说一遍,除了庆盛昌给我的,我没有多拿一个铜子儿。如果你一定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给我,那请拿出证据来。还有啊,我并没有卖给你们林家,我想上哪儿就上哪儿,谁也管不着!”
  林老爷见曾广成说得如此镇静平和,一时之间倒犹豫了,不知道这是曾广成演技太好,还是根本就是无辜。
  可是,如果他是无辜的,那么这个在账本上做手脚贪污引资的人又是谁?
  能够接触到南记作坊账本的人没有几个,曾广成,李满仓,最多再加上自己,可是,难道会是李满仓?
  林老爷暗自摇头。不会是李满仓的。李满仓忠厚老实,从庆盛昌老店的打杂伙计做起,勤勤恳恳,本本分分,不会是他。况且李满仓只是个账房,不是主事儿的,想要在账本上做手脚,那必须得先瞒过曾广成才行。
  当然也不可能是自己。
  那么就只有曾广成了。虽然他是夫人的表弟,这六年来打理南记也算是尽心,可终究,他不是自家人,与林家自然不可能是一条心。
  这一年来,林老爷越来越欣赏二儿子世伟做生意的天赋、胆识和细心,早就起了将南记一并交给他来打理的心意,可毕竟照顾到妻子的感受,才迟迟没有说。而且出了清泉坡的命案后,他的确对曾广成愈来愈生气,认为虽然清泉坡图谋在前,可曾广成本人至少要负个不够谨慎的责任。
  因此,林老爷根本就不想挽留曾广成。

    第一百六十章 林夫人也病了

  叶紫灵早早就在西厢房睡下了,因为知道要查账,还要审问解释对质什么的,不到三更天,是不会结束的。而且就算是结束了,林世杰也不会来竹影轩。
  可是没想到,才刚过子时,林世杰就回来了,且看起来并不像她推测的那样沮丧,反倒显得很平静,仿佛刚才的家宴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
  叶紫灵只得迎上前去,问候一声:“大少爷,您回来啦?”
  林世杰看了她一眼,然后径直往上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回答:“是啊,回来了。”
  “那么…那么”叶紫灵本想开门见山落实一下卖身契的事情,可又觉得不妥,毕竟,人家家里才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自己却显得这么自私,万一把人家惹恼了,不给卖身契怎么办?于是,尽量柔和地说,“那个…大少爷啊,南记那边,没什么事儿吧?是不是只是一场误会?”
  林世杰叹气道:“爹怀疑表舅贪污了南记的银子,因为好几本账簿子,里面的纸张是被换过的,一看就是做了假账。表舅一气之下,说要离开庆盛昌,爹被气得又咯血,并且再次昏迷,不过这会儿已经醒了。”
  “是吗?”尽管已经认为与己无关,可听到这样的变故,叶紫灵还是暗暗为林夫人母子捏了一把汗。人家曾广成不姓“林”,当然可以一走了之,再说林家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贪污了银子,总不能拦着人家不让走。可是林夫人母子怎么办?林世杰本身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加上林老爷难免为了曾广成的事情迁怒与他和夫人。以后他们母子在林家的地位,可真是难说啊。
  想了想,叶紫灵只能说:“世事难料,还请大少爷不要太难过了。还有…还有啊…明天…你答应明天给我的东西”
  “放心吧。不会耽误你的事情。”林世杰这才显出了一点疲惫之色,“明天一早,就会给你。”
  叶紫灵这才放心。又觉得自己好像很卑鄙。在林世杰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人家不说,还要在人家心烦意乱前路渺茫的时候只关心自己那一点点事情。
  唉——
  叶紫灵长叹一声,鄙视了一下自己,但很快又安慰,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自己不长脑子偏听偏信呢?如果你肯稍稍懂点儿脑筋的话,也不至于被高家兄妹和林世伟算计进去。
  当然。如果林世杰明显站在自己这边的话,自己说不定还有心情帮帮他。可是现在,她真的不明白林世杰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对高天翔,连一点点疑心都没有。按照常理,至少他这个老店的总经理得把各种可能都想一遍吧,然后用排除法也好,用推理法也好,总之,最后是一定能查出来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可这位林大少爷可好,居然连分析都不分析,就把自己的大舅子哥给排除在可疑人员之外了。这让叶紫灵十分失望。因此,尽管她心里明白。林世杰也是真心喜欢自己,可最终,自己还是必须走。
  又站了一会儿,发现气氛有些尴尬,因为两人似乎已经没话说了,面对面的好像都不自在。
  于是叶紫灵说:“既然老爷已经没事。那就好。大少爷,您也早些休息吧,我先告辞了。”
  林世杰点点头。
  …
  “夫人,也已经深了,老爷也睡了,听老方说,睡得还算平稳,您也赶紧歇息吧。”金大娘看着只管对窗外出神的林夫人,劝解道。
  刚才,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噩耗,几乎将林夫人击垮。
  表弟被怀疑做假账贪污了南记的银子,表弟负气离开庆盛昌,丈夫旧疾突发…林夫人感觉自己从没像今天这样力不从心。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连这里一点事情,都应付不了了?
  眼下,林夫人担心的,不只是丈夫的病情,因为丈夫刚才发病凶险,可由于大夫请来得及时,控制住了;她最担心的也不是表弟曾广成,因为他离开庆盛昌,自会找到别的出路;她最担心的,其实是儿子林世杰。被弟弟屡屡算计,被父亲斥为无能,唯一能帮到他的叶紫灵就要离开,她真的不敢想象,生性太过善良的儿子,以后怎样才能在这凶险中生存下去。当然,林夫人并不知道,高家兄妹也怀着自己的目的,参与了算计林世杰的计谋,她只是担心,担心自己和林世杰在林府的前途。
  听见金大娘请她休息,她转过身来,叹了口气:“是啊,是该休息了,折腾了一整天,我也累了。”
  一边说,一边往床那边走过去。可是忽然,脸上显出了痛苦的神色,用一只手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青紫,大口大口喘着气,艰难地对金大娘说:“快…请大夫”
  金大娘的魂儿都快要吓没了,几乎一个箭步就冲出了门外,大声喊道:“来人哪!快去请大夫!夫人不好了!”
  趁着丫鬟婆子们传话给管家去请大夫的时间,金大娘将已经跪在地上的林夫人扶起来:“夫人,先坐着。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林夫人一边继续大口喘着气,一边说:“扶我…去床上…躺着”
  金大娘尽量手脚柔缓地将她扶上了床,心里焦急得无以复加。她知道,以前林夫人是有心悸的症候,可一来并不频繁发作,二来并不凶险,加上这几年夫人已经不管作坊和店里的事情,只在家里休养,所以再也没有发作过。今天;是因为受到的打击打多了,林夫人承受不住了,才会突然发作这样厉害的心悸。
  …
  “大少爷!叶姨娘!大事不好了。夫人心悸发作,请你们快过去看看!”云熙堂的一个丫鬟一路奔到竹影轩,不管好歹,伸出手来就使劲儿拍门。一边拍一边大叫。
  林世杰和叶紫灵因为各怀心事,都还没睡,一个在上房。一个在西厢房,都亮着灯,不知道在做什么。
  猛然听见门外传来这样急切、带着哭腔的喊声,两人同时惊得站起来,待听清楚门外丫鬟的哭喊之后,迅速冲到院门口,同时伸手。想拉开门闩。
  两人的手撞在了一起。
  又迅速分开。
  林世杰打开院门,一看是云熙堂的丫鬟,问道:“夫人出什么事了?”
  叶紫灵说:“一边走一边问吧。”
  三个人一起往云熙堂跑去。
  叶紫灵和林世杰跑得很快,那个丫鬟有些跟不上,可拼命咬着牙跟着。一边气喘吁吁地向他们说明了情况。
  听到已经去请大夫,林世杰放心了一些,自责自己真的没用,不仅生意做不好,还连累母亲旧疾复发。林世杰很清楚,虽然大家都认为,母亲是因为表舅的事情才会这样,可只有他知道,根本的原因还是自己没有能够给母亲争气。如果自己经营的老店顺顺当当。如果没有那些烧焦的黄花梨木,如果另一半的木材能够及时采购回来,父亲也不会因为自己无能而迁怒于母亲,表舅也不会被人陷害。
  抬头一看,云熙堂已经到了。
  急匆匆冲进母亲的房间,林世杰问道:“大夫来了没有?”
  金大娘说:“老秦已经去清了。一会儿就来。”
  林夫人刚才来势凶猛的心悸,这会儿倒是缓解了一些,脸色不像刚才那样紫得吓人,而是显出了几分苍白。
  叶紫灵正想上前问候一下,严玉容和高素月也来了。
  林夫人微弱地说:“玉容,素月,你们怎么也来了?一个有着身孕,一个脚受了伤,这深更半夜的,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你们快回去吧,我没事。”
  严玉容看见婆婆这样虚弱,吓得哭了起来:“娘,您怎么会忽然生病啊?您别急,儿媳明天一早就去请姜大夫过来,让他给您好好诊治。娘,您一定会没事的。”
  叶紫灵看得出来,尽管严玉容平时有些嚣张跋扈,有时候也敢和林夫人顶个嘴,可她的心里,对林夫人还是很关心的。
  林夫人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好孩子,娘不要紧。娘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放心吧。你赶快回去,别累着了。现在,最重要的人就是你和林家的长孙,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严玉容执拗地说:“不!儿媳不回去!儿媳要留在这里陪着娘。”
  林夫人无奈地看了一眼金大娘。
  金大娘对林世杰说:“大少爷,大少奶奶是有身子的人,不能受惊吓,更不能熬夜,您先送大少奶奶回掬雪楼去吧。”
  可是严玉容固执地说:“娘都这样了,我哪里还有心思回去休息?我这两个月保养得很好,熬一个晚上没事。我要等大夫来,听他亲口说娘没有大碍,我再回去。”
  大家只得放弃了继续劝说她回去的打算。林夫人担心未出世的孙子,可躺在床上没什么力气,也只得作罢。
  好在不一会儿,大夫来了,号了脉,开了方子,只说病人除了服药,最主要的还是不能动气静静调养,只要不再生气劳累,这心悸自然就会发作得少了。
  严玉容焦急地问大夫:“那我娘现在没事了吧?”
  大夫说:“大的妨碍倒是没有。夫人此次心悸虽然来势汹汹,可好在夫人平时身体康健,扛过去了。若是刚才夫人稍微软弱一些,现在就不好说了。不过,尽管夫人身体健壮,可这心悸也轻视不得。夫人一定要悉心调养,保持心境的平和,注意休息,不要受凉,这样下去,自然也就无碍了。”
  严玉容这才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谢天谢地,这我就放心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金大娘的恳求

  叶紫灵不由得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发现这个嚣张跋扈的世家女子其实心地并不坏,至少,对婆婆的紧张和关心是真的。刚才,大夫给林夫人号脉用的时间比较长,一忽儿眉头紧锁,一忽儿又轻轻摇头,一忽儿又微微叹气,直到最后才舒展开来。而严玉容随着大夫表情的变化,一会儿不安地绞着手里的帕子,一会儿瞪圆了眼睛紧张地看着大夫,一会儿紧紧抓着身旁林世杰的胳膊,看样子用的力气还挺大,林世杰龇牙咧嘴的,但也只能忍着。
  送走了大夫,林夫人说:“我已经没事了,叫丫鬟去熬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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