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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7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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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战特意前来,在铺子里玩的时候就让人看过柳云若在家里,不会担心扑个空。大摇大摆的和柳夫人碰面,柳夫人激动的不能自己的感激道:“小王爷你可太好了,我给你烧高香,”

    “这倒不必,是我们到了门外,想想你家好东西不少,你儿子房里的更好。加喜来讨东西。不敢劳动夫人,来个人带路,我们去他房里闹。要溺要弄脏,只在他房里。”萧战大大咧咧,在他的一只手臂上,加喜认得柳夫人,对她露齿一笑。小小的面庞雪白粉嫩,又似满树开的梨花,又似白玉雕成。

    柳夫人一见更晕了头,脑海里转动的是加喜总算来寻女婿了,哪里还想得到萧战出现未必好意。其实她就是想到萧战不是好意,看在加喜进门的份上也能接受。只是警惕全没,对一位夫人来说未必应当。

    “去去去,自然要去云若房中看看。再看看加喜爱哪个院子,为加喜布置起来,累了在这里睡会儿。”顺着萧战的话,柳夫人兴兴头头亲自带路。

    萧战是大步子,柳夫人也能一改平时的慢步缓行走在前面。当按捺不住欣喜加喜到家,有回头看她的时候,她的兴头感染加喜,加喜的小脑袋瓜子估计在想她的笑容很好看,就对柳夫人一笑好似很卖力。柳夫人就大为开心,走的更孩子般兴冲冲。

    家人小跑先到柳云若房里:“恭喜小爷贺喜小爷,加喜姑娘来看您了。”

    柳云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不以为意:“这种玩笑也敢开吗?”

    “小爷我是家里的老人,熟知家里规矩,什么玩意开不得难道也不知道?是真的,喜姑娘到了。”

    柳云若在案几后理东西,一跳出来:“在哪里!”

    “梁山王府小王爷送来,指明见小爷,就要到这里。”

    柳云若可不是母亲那种,见到加喜诸事可抛到脑袋后面。绷紧脸儿如临大敌,自语道:“战哥?又出鬼主意了!”给自己一个提醒,世家子的天生骄傲占据上风:“横竖这次坏犯的我也有赚头,加喜到底到我家来了不是?好吧,一会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恼他,但件件要防备也罢。”

    往外面就要走,同时吩咐房中的奶妈和丫头:“厨房上要吃的东西,加喜不吃茶,备果子露。”柳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喜姑娘进家的重要性,奶妈叫住他:“换件衣裳吧,让人去取了。”

    柳云若没有拒绝。换过,奶妈说她留房里坐镇,看着丫头们才不慌乱。可以走动的丫头们和这院子里的婆子们尽情一出,跟随柳云若迎出去。

    柳夫人已到门外,走的气喘吁吁的她丝毫不觉,对儿子热烈招手并且使眼色:“加喜来看你来了。”

    这眼色是记起萧战和儿子并不好,还是担心儿子又犯拧不得而知,不过使来使去的柳夫人自己心安。但柳云若见到却也隐隐的心酸。看只是一次登门就让母亲接近手舞足蹈,那旧年里屡接不到,她背后该多难过?

    柳云若更打定主意成全这门亲事,心思从神情上难免走过,落在有备而来的萧战眼中。

    萧战打心里狂笑,跟自己想的一样。又骂着姓柳的小鬼儿,拿你小爷下套,今天全捞回来。

    房中坐定,萧战迅速房中一扫,不用透视眼能看到的博古架,高几案几尽扫一遍。见一件出奇玲珑的白玉套雕球,又一件同样水头儿的玉挂件。旁边放着锦匣。因明天是讨嫌大姐生日,萧战猜出来这东西应是礼物。

    先不提,战哥先办来前想好的占上风。

    手往后一伸,跟他的小子送上一个干净果子。战哥先往添喜面前一晃,小声道:“还记得吗?”

    添喜大声道:“说!”

    多喜跟上:“为什么!”

    果子又到增喜面前:“不喜欢?”

    加喜最后一个,欢快叫着自己名字:“加喜加喜加喜!”

    她们的奶妈掩面好笑,柳夫人略有吃惊,再又沉浸在加喜头一回进门上。柳云若对萧战黑下脸儿,萧战对他挑眉冷笑,毫不避讳这里有人,来意大方出来:“不服气吗小子!多听几遍保你心服口服!”

    “说!说说!”

    “为什么为什么!”

    “不喜欢!”

    “加喜加喜加喜!”加喜依然很欢快,小脸儿粉莹莹是个笑脸儿。

    哪怕她们再笑着说出来,柳云若也听出萧战的示威。父亲柳至告诉他,加喜现在不记事儿是好事情,等她长大就不记得幼年的时候夫婿曾不接受。但这话在萧战面前成警钟。看战哥那坏笑样儿,真让人担心他借着近水楼台一直教到加喜记事情的年纪。

    这位小王爷只要拖上三年还在京里,加喜六周岁的,已是记事的年纪。柳云若就记得自己六岁时候的戏耍。

    叹上一声,既然心思已变,柳云若不得不服软。这一招教唆萧战继续使用,让他有遍体生寒之感。

    “战哥,咱们出去说几句。”他面色诚恳。

    萧战哈哈一声大笑:“怎么着?背着人对我赔不是可不成。你母亲在这里可不能怪我?我请她不要来,她一定要跟来。既然来了,我可不管你面子上下不下得来,就在这里对小爷我说干净好话,直到我饶恕你为止。今天我听的不爽,明天你接着说。明天我听着不爽,后天你接着说!”

    柳云若的侍候人面色一变,她们只在内宅中当差,没和小王爷打过许多交道。不服气中面面相觑,想着这真是霸道。

    柳夫人回过神,她虽和气,但听出萧战挟加喜欺负儿子,怔上一怔,一时没有回答。

    混沌迷雾笼罩中的内心里,又是盼着柳云若能忍口气儿和连襟修好,又是觉得这小王爷怎么眼里没有连襟,半点儿情面也不给?

    “好!”柳云若干干脆脆的答应下来,解了柳夫人的为难。不消说柳夫人心头一喜,萧战则更加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你小子跟我使狠,差得远呢!”

    柳云若说不气是假的,但忍忍气向他深深打躬:“战哥,我这厢有礼了,以前种种事全是兄弟我的不是……”

    当着人,萧战一口啐了他:“呸!谁跟你是兄弟!”

    柳云若能定下心,慌乱跟他扯不着。闻言胸有成竹反问:“我是不敢高攀你,不过当着岳父的面,我不介意按你那天占我便宜时的称呼一声,岳父会怎么看……”他慢吞吞说着尾音。

    萧战把眉头皱起,想想也是。气呼呼道:“那这件不提,再说下件。以后你还敢跟我呛吗?”

    “凡不涉及到大事要事,你说话我奉承。但是……”

    “但是什么!”萧战怒目圆瞪。

    柳云若含笑:“但是一只鱼一只兔子在,你说我只奉承你,他们怀疑你,可与我无关。”

    萧战眉头又是一紧,没好气道:“这件事儿也烦心,休提!第三件,以后我、你,姓沈的小坏蛋,咱们三个里面,我为首!”

    柳夫人听着都无奈,敢情这位看着连襟都不带顺眼的。情不自禁的想,要是太子不是太子,这会儿只怕是四个里面他为首。

    柳云若也是一样心思,忍俊不禁:“怎么?沐麟也不中你的法眼?”

    萧战粗声大气:“你们个个都是讨厌……呸,又想惹我乱说话,我偏不说!”

    及时煞住,没有在谈论女婿的事情里,虽不提名姓,又说过只有三个,但多少还存在暧昧不明的把太子带出来,柳云若好笑。

    萧战怒声:“你还笑?小子!上风是你的,还是我的!”

    “你的你的。”柳云若变成陪笑。

    “那好,第四件,以后在曾祖母和祖母面前,在岳父母面前,舅哥们面前,讨嫌大姐和小古怪、加喜面前,我老大,你老二。我要是小拇指,你就是没品行!记住了?”

    柳家的人无声愤怒的眼光继续注视他,柳云若踌躇:“除去加喜我不能答应,这是我以后的妻子,难道你疼加喜全是假的,巴不得我们夫妻不和?”

    萧战眉头又锁第四层:“这件事儿也……”明白过来:“姓柳的你欺人太甚!怎么件件你都不答应!”

    柳夫人差点没摔坐地上,弄不明白到底是谁欺人太甚。此时她倚仗的只有儿子,因他刚才虽赔礼却不卑不亢没失大的身份。柳夫人看向儿子。

    柳云若忍住笑,暗想也不想想咱们是连襟,要我赔情易如反掌,要我答应地位低下,你能当岳父的家吗?能当舅哥的家吗?能当大姐的家吗?

    今天息事宁人为上,柳云若再上前行礼:“战哥此言差矣,你让我赔礼我不是左一个右一个的赔,兄弟我给你下套也是没办法,是你把兄弟我逼的太苦。以后请高抬贵手,除去相干的不能答应,别的我都答应好不好。”

    “兄弟”二字,又灼烧萧战似的,几乎又要打断,想到已让柳云若反驳过,萧战老实闭嘴。他已得到好些赔情,又当着柳夫人的面,算算下套那事可以过去一丝丝,不如放过赔情,再捞别的一丝丝。

    “成啊,以后你见我总是这个态度,你虽轻如鹅毛,但那泰山重的仇可以下去一个土星星。”

    柳夫人只能告诫自己装听不见。

    进来瞄过房中的萧战饶是抱着多喜和加喜,也能动一指到案几上:“那白玉套雕球和玉挂件是给谁的?”

    柳云若明哄暗争的计策用得不错,能拿定萧战吃这一套,表面上跟他争纯属吃亏自找。虽然两件东西短时间难再寻找,也忍痛割爱和盘托出:“这是给加寿大姐的生日礼物,原准备明儿我亲手带去。你要看上,归你了。”

    柳夫人紧紧抿住嘴,竭力对加喜笑的脸儿木木的。脑海里转动着这东西不好找这东西不好找。这东西是三年功夫为加寿备下,用来讨好加寿,请她太后面前帮忙说好话。

    玉料是寻了又寻,雕工匠人也是一样。小王爷拿去了,自家可怎么办?

    萧战喝道:“包上,我带走!”柳夫人眼角抽上一抽,算自制力强,才没有变成怒容。

    柳云若亲手包上,却送到萧战手臂上的加喜面前,借机和加喜笑上一笑:“加喜,你要吃什么?”

    多喜是胖队长小魔王的妹妹,也要讨好。又对多喜问上一句。

    萧战身后的小子接过东西,萧战哼上一声:“献殷勤太早,有我在呢,退后退后,把你收藏的好东西取出来给我看看,看顺眼了全归我。”

    柳家的奶妈忍无可忍:“小王爷您大量点儿……”

    柳夫人咬着牙斥退她:“没你的事情!”

    柳云若也对奶妈笑笑:“妈妈别管,取我的东西来。”奶妈会意,有在这里跟小王爷理论肯定不赢的功夫,不如取几件把他搪塞。

    拿上钥匙带着人去取,离开这房间,几个人愤愤不平才敢谈论:“霸道名声不假,这世上真有这样霸道的人?”

    “比那一年忠毅侯打到家门上还要凶。”

    “快别说这话,如今是亲戚,这话不能说……”

    去挑东西的时候,也不敢取很差的。来的是位小王爷,难道没有眼力界儿?差的送不走这尊神,他留下来加喜姑娘也多呆固然好,但他的话冲淡多少喜气。

    东西摆桌上,金的玉的玛瑙的稀奇的十几件子。萧战知道不会傻到把库房搬来,有个差不多他就满意。

    他也不是给自己要的,一件玉摆件给多喜,上好珠子给加喜。只到这里柳夫人重打喜欢,亲自上前来:“再拿再拿,小王爷您最会办事不过,都给加喜带上吧。”

    柳夫人心里转过来了,身为小王爷金珠宝贝还少吗?他只能是为加喜要才是。就是他贪上两件,也得把余下的给加喜吧?她的殷勤再一次涨满。

    萧战不满地道:“还有这两个呢,”眼神对增喜和添喜看去。增喜接到指示似的又大叫出来:“不喜欢!”

    添喜大叫:“说!”

    多喜跟上:“为什么?”

    “加喜加喜加喜!”

    整句话成了,不喜欢,说为什么加喜?成了质问加喜的话。而加喜乐滋滋儿叫自己名字,让柳云若笑个不停。

    萧战撇嘴让柳夫人应付一回,给增喜添喜各挑一件,余下的战哥本不想给柳家机会,全带上成了沾自己来问罪的光不是?但经不起柳夫人百般央求他,又让人取自己的好东西贿赂他。萧战一古脑儿全包走。

    到大门上,又让送的柳云若再弯腰一回,看看弯度足够低,战哥还算满意而去。

    而柳云若母子相视而笑,都觉得虽低下头,但加喜总算到家里来,又收下好东西,竟然是他们赚了。

    柳夫人夸儿子更懂事,回房拿自己的好东西贴补他的损失。柳云若内心的喜悦则是太后知道不知怎么想?这像是把太后也赢过一回。

    这话只能在心里,母子间也不能讨论,但着实的欢喜不禁。

    ……

    萧战带着多喜四个回家去,因依然不肯就此放过柳云若,不会收他的东西。

    先把白玉套雕球和白玉挂件送到讨嫌大姐面前,面上耀武扬威:“你得谢谢我,不过我这个人从来不言谢,算你欠我个人情,用到你时慢慢还。”

    加寿见那球雕刻的好,欣赏着正要赞叹,闻言却笑出来,白眼儿过来:“作什么要谢你?你不言谢,还欠什么人情。就欠人情,又要慢慢还?你一份儿东西打算要几个人情。”

    “不是我去从小柳那坏蛋手里夺过来,你当他肯送给你?”萧战虽不昧下东西,昧几句话却必须应当。

    反正加寿一听就懂,对萧战目瞪口呆:“怎么?这是云若的东西。”

    萧战摆出洋洋得意:“你总算明白我的辛劳。还有这一件,也是给你的。”

    送上白玉挂件。

    加寿接到手扑哧一乐:“哎哟,这是谁聪明一世却糊涂了?这上面刻着上下款呢,你的功劳飞了。”原来上面刻着字:“呈胖队长赏玩。”却是给元皓的。

    萧战回忆案几上放的有小刀,因柳家本是刀法,又可能是裁信用的,就没放心上。现在看来是柳云若刚刻好字,正在端详准备修正,让自己弄了来。

    气的骂道:“这坏蛋不声不响的讨好表弟,不会打好主意!”

    “还不是让你欺负的?”加寿鄙夷他。把挂件给二丫:“表弟说给我备好东西,回家去请姑姑开库房。请蒋德将军打发人送去,再为小柳小爷说几句好话。明儿我生日来的人多,可不许难为小柳小爷。人家送他好东西呢,看看多精致。”

    二丫往小王爷面前看看,嘴角抽一抽忍笑模样出去。

    萧战摸脑袋:“坏了,让你一办,我哪还有好处?”

    “你本就不应该有好处,如实说吧,你折腾的哪一出?”加寿摩挲着白玉球爱不释手状,但对当一回运送家人的萧战面色不豫。

    萧战能欺负柳云若又一回,却就这事在加寿面前不能占上风。摆一摆手从不丢气势,好生大度量的脸儿:“罢了,此事不提也罢,我吃亏我认栽!”

    加寿撇嘴揭穿他:“你是怕我全知道告诉爹爹去。”

    “讨嫌!斤斤计较!好歹我帮忙送来,还给加喜她们争好些东西。别对我说不争一回,以后也全是加喜的,除去我……呃,除去太子哥哥和我以外,我就不信还有不昧东西的男人!”

    加寿好生瞧不起他:“你有能耐以后别呃,直接把太子哥哥也越过去。让我告诉你吧,比你好的人还有爹爹,你忘记说。还有表弟。表弟要是听到这话,他会饶过你?”

    “都是你都是你,生生把表弟和我离间。你这不讲理的人面前说不清,我去见岳母分说分说,预先在岳父耳朵下面打个埋伏,让你招儿不灵。”萧战已说不过加寿,蒙又没蒙住她,知趣走开。

    来见宝珠又是一个说词:“岳母嘿嘿,我带妹妹们经过柳家,死拉着不走。没办法进去喝杯茶,也幸好我去了,原来那小柳房里有好东西,我就取了来。早晚不都是加喜的。纵然以后不成事体,遇上也应该给加喜。”

    宝珠也纳闷:“战哥,你到底为什么去柳家?为取东西你不会的。”萧战再次撤退,直奔加福房中:“福姐儿快来听好话儿,小柳那东西对我左一个赔不是,右一个赔不是,我哪里能原谅他,他改天还要陪呢。”

    加福更知道有内幕,但笑眯眯喝彩:“战哥你真厉害。”萧战乐了,还是福姐儿最好。

    ……

    第二天一早开大门,就有送礼的到来,袁家从安老太太到看门的都忙活。

    柳云若这个早上没有来射箭,而是早饭后到来,换上新衣裳向加寿道贺。

    加寿谢他的东西,柳云若对萧战高看一眼。以他想萧战也不会记挂他的东西,不过就是他占呼口气的上风也行的旧性子。放下心,柳云若去寻加喜,打定主意今天好好哄她。

    ……

    南安侯府里,世子钟华早起就颇不耐烦的脸儿。方氏要不是叫住他,他是个不想带上方氏的模样。方氏自老国公来看老侯引起误会时,夫妻生分的那一天,就夫妻不和。公婆也看出来,婆婆敲打过几句,气上添气地过日子,倒不敢再错礼节。

    跟上钟华到袁家,虽不情愿,但论道理见过侯夫人和加寿,总得见见三天前就归宁,打着名号为加寿过生日帮忙的龙书慧。

    五月里正是花浓草香的好天色,一路行来见到奇花异草随意在道边上,方氏不知道这是绰号小古怪的杰作。自以为侯府多骄奢,眼前没有人,满满的有了诽谤。

    见前面碧叶红花正好的一丛芭蕉树下时,方氏又惊在原地。

    她看到一大处像是小孩子围栏床的地方,围栏床因下面有脚不低,这个地方是约两尺高,刚好能看到里面小孩子露出的小脑袋。

    又有高高的假山状东西,还设有两个秋千,还有几样子像树的东西,方氏不认得,就走过去。

    这一看,她要见的龙书慧也在这里,容姐儿也在这里。也看清这是一处孩子玩乐的地方,由软草编织而成,摔倒也不用怕。里面走动的是四喜姑娘,爬得飞快的是容姐儿。

    半人多高的树是假的,上好的布料灿若云霞而成。有暗红的果子,方氏也是北方姑娘,没见过荔枝树不认得。只以为侯府为哄孩子,怕她们爬真树摔下来,弄个假的在这里玩,不由得酸苦并上心头。

    她看看这小孩子们奢侈的不亚于公主,她们出什么力,上过什么心?不过就是有个好爹娘。

    而自己呢,一片筹划为世子,到现在正眼也落不到一个。龙书慧看到她时,见方氏面上愁苦一片。

    看样子和这个人见了面,多少要听几句酸话。这是龙书慧自己家,方氏大嫂是客,不能避开她。龙书慧把孩子们交给奶妈丫头,笑盈盈过来:“大嫂来得早,可曾用过早饭?”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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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迟了,请多多见谅。

    ……

    推荐月光的文《暴君归来:霸宠枭后》

    武安候庶子纳兰清就是一个纨绔,当一个纨绔被男扮女装的国师大人看上时……

    她逃,他前路等。

    她再逃,他依旧前面等。

    纳兰清逃无可逃情况下最终决定成亲断念,前方等她的‘新娘’依旧还是他:“你大爷的,怎么哪里都有你?”

    妖孽男人伸手搂着一袭新郎装扮的她,目光魅色幽沉:“娘子,为夫是重生的!”

   

 第七百六十五章,文三姑娘

    方氏自知心情不佳,面色未必好看。见龙书慧于红花绿草中行来轻松愉悦,心头更拧上一道,弄得自己痛如滴血,勉勉强强回以她认为的自然笑容:“到了这里,哪里不看看二弟妹的?说你在园子我就过来。”

    出嫁的姑娘龙书慧再不济也算半个主人,尽尽主人的情谊:“可曾见过老太太?”

    “见过。”

    “可曾见过国夫人?”

    “见过。”

    “可曾……。”

    方氏哎哟一声,酸溜溜道:“别人都懂事体,别当三岁孩子看。来到不拜本地佛,还敢在这里呆吗?”

    龙书慧忙笑道:“我一早知道长辈们分几处坐着,怕你认不全路,所以…。本想带你去,倒没有别的意思。”

    方氏觉得有火在心里乱窜般,焦躁下呈现的只是表面淡淡:“是啊,这是你的靠山家,我们哪能路认得全?”

    她时常对龙书慧嫉妒,神色由心生,龙书慧看得出来。但像今天这样直白挑明龙书慧不是这个家里的人却少见。加寿生日,龙书慧不愿意跟她拌嘴。还有一个原因,让龙书慧却只好笑。

    暗地里反驳真是好没见识。谁不是这家里的人?你也往正厅上看看祖父母去。今天来的客人多,家里人分了待客的地方。称心如意占据管事的地方,袁国夫人去正殿准备接太后驾。老太太约她的旧闺友们听新鲜排出来的戏。九叔在书房见客,正厅奉请祖父母招待。

    那可是正厅,九叔若不当祖父为亲父般对待,怎么会请去那里。

    对着讽刺的话,龙书慧不放心上:“大嫂既然全拜过,那我就放心。”

    一般没刺到别人,当事人会更难受的跟上两句。方氏酸酸又道:“放心吧,哪里用得到你不放心。”

    这句句不合适,龙书慧只能对她笑,竟然无话可说。笑不过几下,方氏自己觉察出来句句犯呛,像是自己不会说话,心中骤然出来万根尖刺,把自己扎个透心凉。

    那凄凉往面上漫时,龙书慧为了难。让客人不痛快可不好,但怎么才能让这位大嫂笑的好看呢?把脑汁搅动着时,又走来一个人。

    南安侯夫人先在远处看了看,方氏背对看不到面容,但龙书慧满面是笑热烈真诚。侯夫人对丫头叹气:“华哥和大奶奶不好了这些天,这方家真是怎么教的女儿,让我只是担心他们几时好。问华哥缘由,想来不过小夫妻的事情又不肯说。害的我担心华哥媳妇做客也带出来。看她们在说笑呢,这就好了。”

    带着丫头过来,笑问道:“你们在说什么?”等到方氏回头,侯夫人面色微变,原来两个人谈话只有一个人在笑?侯夫人也是聪明的,不能做客的时候理家事。眼神一瞄到小孩子玩的大草垫子游乐场上去,乐得不行:“哟,这是谁想绝了,这个玩的东西好。”

    龙书慧借机请婆婆走近去看,方氏跟后面,有片刻功夫摆脱三分颓面容。

    ……

    草垫子游乐场,有三间打开的屋子长,两间打开的屋子宽,高度在两尺左右,免得小孩子手脚其实是快的,麻溜的翻出来掉到草地上。

    绿草正如织,但泥块残枝也有伤人的时候,远不如草垫子上安全。

    假山和树是布里裹着东西做成,下面到处堆着四喜姑娘的大布偶,让她们拖动的东一下西一下里。

    近看,侯夫人更叹为观止,见容姐儿爬的飞快抢加喜姨妈的东西,又笑个不停。

    龙书慧介绍:“这是九婶和妹妹们做出来的,这块假山是他们在外遇到的最好看一块,这树呢,是荔枝树。”

    “哦哦哦,”侯夫人伸长头颈去看个究竟。加喜会错意,走过来把手中的布偶丢下,小嘴儿里说着:“给。”转身走开。多喜跟后面,依次是增喜和添喜来上一回。再看容姐儿时,跟在加喜后面又爬开。

    侯夫人和方氏看布偶,见一个怪模样大脑袋的鱼,一个是手臂长长的猴子,一个是小马,一个是鱼身上长翅膀。都不认得。

    “这是什么?”

    龙书慧笑道:“这大脑袋的,胖队长说了,这叫北冥有鱼。手臂长长的,是九叔带着加寿他们在南海见到的猴子,手臂很长。小马是果下马,这叫飞鱼。我说鱼怎么会飞,加寿也说有,加寿不会骗人。”

    “是啊,鱼怎么会飞呢?”在本朝描述海中鱼类的书不是随手可得,侯夫人也不相信,拿起飞鱼细细看看,展颜一笑:“他们说有,必然有。只是咱们没见识吧。”

    把飞鱼放回去,眼神瞄回龙书慧身上笑容增多:“我说错了,你出去走一趟,会做好些菜,你是有见识的。”

    方氏把头垂下来。侯夫人看到,龙书慧也看出来,一个面有怒容,一个想到身为主人颇为尴尬。

    侯夫人没出现时的为难又到龙书慧心中,这个时候又来一个人。

    柳云若含笑过来,对龙书慧问声好:“我来陪加喜。”龙书慧松口气:“那正好,你要陪,一并儿五个全陪了吧。我陪我婆婆和大嫂往客厅上坐。本来我就要走,只是这样没有个主人。劳你站会儿,等下皮匠就带着大花过来,你要走就交给皮匠。总是有个主事的人。”

    柳云若知道皮匠叫小红,大花是谁还没弄懂。笑道:“我就是那皮匠,难道凑诸葛亮我不能算一个?姐姐请去吧,这一并儿我全陪了。”

    “好。”多喜软软接上话。

    “好。”这是加喜。

    “好。”增喜从玩具堆里抬起头。

    “好。”添喜笑嘻嘻。

    容姐儿不到一周岁不会说话,爬过来呵呵呵,滴下一长串子口水。柳云若跌脚大笑,见到加喜带着昨天母亲现取出来的新式样绢花就笑得更为开心。龙书慧笑着陪婆婆和方氏离开。

    天到这个时候,转悠矛盾的也转悠几个回合,侯府的大门才正式打开。

    沉重肃然的朱红大门带足骄傲一分分往两边移动,既是提醒太上皇太后驾到,也表示忠毅侯府这京中权贵结交四海的序幕拉开。

    加喜的生日是在宫里过,初回京家宴时,主人三年劳顿需要休息。只有这一次,借长女生日,才真正是侯府再次面向京都、面向全国上赶着来结交的人。

    ……

    这是个早饭后、午饭前钟点儿里最合适拜客的时辰,熟悉的人早早到来不赶这个钟点儿,晚到必然有事主人也不会怪。不熟悉的人大多这个时候进门,往大门上看看,往角门去走。

    门前街道本是私街,寻常时一目了然看到街口。今天人多难以看透下马的坐车的后面,街口一顶轿子停下来,也就不怎么吸引视线。

    轿旁陪着的家人问声:“姑娘,怎么停下来了?”轿内坐的女子轻轻咬牙,一刻钟后把帕子拧着回话:“起轿,送拜贴。”

    贴子最早送到称心手上,称心念着:“……文家?”地名是外省的,又有一行小字,曾西伯郡侯府。

    称心不认得,她的母亲连夫人舍不得会别人,陪女儿坐着,见女儿为难就要伸头:“我的儿,我代你看看。”

    称心阖起贴子嘟嘴儿:“母亲,这不是自家,怎么好乱看?”连夫人轻笑:“是了,你分的很清楚。那请你婆婆帮着看吧,兴许要紧客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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