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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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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今天准备的有烟火,只等太上皇太后和太子殿下到来,就好放出来观赏。”太上皇等落座,袁训就上来回。

    加寿先拍手:“好啊,爹爹,是不是最大的?”

    袁训往山丘下面看,那里站着尚栋等人,使个眼色,尚栋带着人往一大片空地上去。

    见他们支起数个木头架子,每个上面放着巨大的,说是巨大,是在烟花堆里。足有水桶粗,一人多高,上面芯子也有手臂粗细,远处也能看得清楚。

    小王爷在船上啃着西瓜,不妨碍他含糊着欢呼:“好大!”

    都以为是好烟花,都以为有热闹看,客人主人全聚精会神,见尚栋等人同时点起烟火,“通!”巨响也整齐,几乎一致发出。

    绚丽色彩顿时把天空先霸住,无数浓红深黄油绿艳紫密蓝出现,孩子们拍手欢笑:“好看!”

    大人们看面容凝重。

    加福在船上手指,清晰流利的道:“妖怪!”

    再改口:“二姐说是妖云。”

    梁山老王爷一愣,那天晚上他离的远,又有伤病,在家养生,老王妃不让他遇事就起,几下里巨响都没看到。

    倒是加福本已睡下,一骨碌儿爬起来:“唱大戏?”跑到院子里看,看到最后一个。所以加福敢和姐姐争:“是妖怪,”是加福亲眼看到。

    加福以为是烟火,但第二天街上谣言说妖云,小丫头说出来,加福就改成妖怪。

    梁山老王爷瞬间想到这事的严重性,再看看来的客人,也就明白袁训的用意。不由得点下头,老王妃见到他下巴动,担心地问:“又哪里痛哪里酸?可怜你打一辈子仗,睡几十年帐篷,有风湿不奇怪,有这病那病全不奇怪。”

    老王爷谢过她关心,沉吟道:“不是我痛,是看到这烟火跟那天晚上的一样,只怕是人为。”老王妃为官眷几十年,一听就懂,吓得一哆嗦:“人为?这,不是拿上天说话,逼着皇上轻放他们?”

    “你往岸上看看,说郡王亲族进京近两千人,这里没有六百,也有四百!我刚才还在心里怪小袁不谨慎,没有公事上往来,不是知己相交,平白的答应他们进来做什么?现在我明白,做得漂亮,把这些人震慑这一回,也明白告诉他们,这事情有内情,是瞒不得人的。”

    老王妃不愧是宫里官场上往来一生,一听也还是懂,担心地道:“那这些人不恨他吗?平阳县主那天来看我,我劝她都不要多出门,这些人只和他儿子过不去吗?全家都要防备才是。她出我们家门,我命十个护卫送她。说到底,这些人目无王法,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目无王法,这些人?倒也未必。”老王虽有伤病,眼神倒还犀利,隔着水,把能看到的人面色打量过,吃惊的占多数,面色发虚的不是主流。

    正看着,老王妃又道:“如今咱们是亲家,老王爷又在京里,袁侯爷到底年青,劝着他不要得罪这风头儿上的人才好。”

    梁山老王爷微微一笑:“我赞赏他!”

    “啊?这怎么说。”老王妃微嗔。

    “普天之下,谁能大得过律法?”梁山老王爷说到这里,把脸又沉下:“我回京日子短,不过就这几天,也看出他们必酝酿出大事,不撞南墙不回头。”稍停,笑容微出,看看两个小孩子在船头上争看烟火,听不到自己的话,向老王妃轻声道:“忠毅侯此举,必中皇上心思。”

    老王妃脱口道:“是皇上让他破谣言?”

    “皇上英明睿智,忠毅侯又最近闲置在家,没听说他常进宫不是。”梁山老王悠然道:“是皇上的意思更好,不是皇上的意思也不错。啊,”

    他对老王妃笑容亲切。

    几十年里夫妻常分离,老王妃独守空房,独守儿子,夫妻恩爱几乎没有。见到老王爷笑意盎然凝神看过来,个中情意像是无限,老王妃虽有年纪,也红了面庞,有几分扭捏:“说着话,你好好坐着吧。”

    “我是谢你生的儿子好。”梁山老王爷殷殷。

    老王妃心花怒放,嫁他几十年,像这样的殷勤屈指可数,又夸她生的萧观,老王妃谦词:“哪里好?是王爷教导的好才是。”

    “眼前这个就好,大倌儿这亲事就定得好。小袁是个机灵人,以后仕途如锦。”

    老王说过,老王妃失笑:“他有太后,还有加寿,”

    “什么话!”老王听着不顺耳朵,打断道:“这是不懂的人说话,你怎么也学上了?有太后自己不上进,又怎么样?有好差使也能端没有!你我全见过的不是?有加寿,是个小小孩子,外戚要一步一步相帮才行。”

    老王妃再失笑:“说得是,我怎么也成了那不懂的人,以为含着金子出来的,必然一生平顺。这是自己为的才是。”

    心思,这就放到孙子身上。

    儿子已不用担心不是,老王都说他眼光好。又萧观已独挡一面,老王妃心里眼里只有孙子。

    “看我们战哥儿也是好的,长大也随祖父威风凛凛,”老王妃笑得合不拢嘴。她有了孙子,再没有不满意的事情。

    老王也看过去,这一看,有些皱眉。萧战抱着福姐儿往天上看,旁边自然有人周护。

    “高不高?看不看得清楚?”小王爷在对小媳妇殷勤。

    老王皱眉:“他这总是缠着加福,这到大了怎么办?”

    老王妃却喜欢,她眼里看到的不是孙子讨好加福,直接看到小夫妻成亲后这般恩爱,早得贵孙,心中满意。

    就反驳:“他小呢,又不上学,又不能学功夫,不玩等什么?”

    老王爷说也是,由着孙子和加福继续看烟火。

    没多久,烟火放完。看的人各自心思,尚栋看着人收拾木头架子。尚栋心中得意,他虽没有完全演绎那晚,地陷和寻不到遗迹的佛音没想到办法,但有这把子烟火,也把目无法纪,一心弄鬼的人震上一震。

    这起子人太可气,不思悔罪认罪,当然他们为保命。但为保命拿上天说事儿,在尚栋这等保皇派们来看,出了格。

    尚栋早就不服在心里,心想难道不知道军中捣鼓数第一的尚将军在京里,鲁班门前抡大斧,鲁班总要出来应一声。

    今天烟火放得痛快,又几下里声音齐,高且响,尚栋满面笑容,对小子们道:“收拾好了搬回家去,下回还可以用。”

    同他放的有连渊等人,又约着:“寻小袁吃几杯。”

    见几个人过来,为首的小王爷萧战。萧战一手叉腰,一手挥动,大声道:“不许搬,这东西我要了!”

    尚栋乐道:“您要这个干什么?”

    “外加十个大烟火,我买下来!”萧战说过,后面跟着加福细声细气:“尚叔叔会送我的。”萧战骄傲蛮横:“你喜欢,我买下来,我们慢慢看!”

    尚栋咬牙轻骂:“这小屁孩子,这气势,这气人。”只得身边人听到。对上小王爷还是满面堆笑:“我做的全放完。”

    萧战毫不气馁:“我买一百个,你现做给我。我给你很多银子!”

    连渊同尚栋咬耳朵:“听到没有,所以咱们打几年仗没大财发,全让王爷搂家里了。”尚栋忍住爆笑,回萧战:“材料不全,再做就难。”

    “我给你金子!”

    “我给你珠宝!”

    “祖父快来,他不给我里子!”

    最后一句让尚栋等人实在没忍住,大笑出声。加福又细声细气:“是给面子。”萧战严肃认真:“给祖父的是面子,到我这里是里子,这样里外全有。”

    见祖父下船往这里来,萧战底气十足,对着尚栋一昂脑袋:“你不给我里子,我也不给你!叫祖父来说。”

    ……

    “哈哈哈,原来我们以前给错,小尚你喜欢里子。”中等厅上,尚栋说完,爆笑声起。都调侃,袁训也在内。

    袁训笑趴在桌子上:“里子,哈哈,”

    衣襟一紧,让尚栋提起来。尚栋咬牙:“那是你女婿!”

    “我女婿真能干。”衣裳在他手上,袁训索性伏到他手臂上去笑,边笑边打趣:“蹭个里子,以后我可是有面子又有里子的人,你们都不能小瞧我。”

    甩开他,尚栋气呼呼找位子坐下。一杯酒下肚,往外面坏笑:“袁侯爷,敢问我放走多少客人?”

    止住的笑又出来,袁训笑骂:“你再放一个我看看?”对外面瞄瞄:“一个也没有走,”

    宋程努努嘴儿:“有太子在呢。”

    “估计他们以后不上我的门,至少一半儿打明天起再也不来,今天走也罢,不走也罢,我只愁一件事,兄弟们给我拿主意。”

    袁训说过,大家问:“什么事?”

    “收许多的礼物,我退还是不退?退,可吃了我家酒菜。不退,转天儿就要骂我。”袁训嘻嘻:“就这个为难。”

    ……

    宫中,有人一五一十的对皇帝回话。

    “忠毅侯府上放出许多的烟花,跟那天晚上的一模一样。”

    皇帝似笑非笑:“地陷了没有?”

    “这倒没有。”

    皇帝鄙夷:“有佛音出来没有?”

    “回皇上,也没有。”

    皇帝一本正经:“忠毅侯没福气。”让回话的人退出,才微微有了一笑。

    ……

    当天忠毅侯府算尽欢而散,太上皇和太后晚饭后回,太子午后即回。袁训果然不退礼物,也没有人敢问他追讨礼物。不过出门就骂,后悔自己送重礼,就眼前来看,认为白送,以后没有回头子儿的人不少。

    忠毅侯这里行不通,他们寻别的地方。

    隔上两天,龙二龙三来和他们夫妻说话。

    “小弟,三长公主的丈夫鲁驸马,还有右丞相马浦,他们都去会见过,据说相谈甚欢。”

    袁训不改面容:“去便去吧。”

    说到这件事情上,袁训总是高深莫测模样,龙二龙三初时是信任。小弟夫妻为了父亲做出许多,这是他们为人不错,也看着父亲面上不会袖手。

    这几天呢,是看过尚栋放烟火,龙二龙三当时魂不附体,梁王爷想到的,他们是当事人也想到,这就不用再多想,一切听袁训的就行。

    话说完,丫头送上食盒。龙二龙三接过,总是讪讪难为情:“又生受弟妹。”

    监狱里要家人送饭,有穷人坐牢,家里人没钱送,讨饭给他。龙二龙三到的晚,那舅父还真的衣食上不周全。

    他们是定边郡王一族,家人全数让抓,连个送饭的都没有。身上还有钱的,买好牢头外面买,身上没有钱的,像是也有一份子牢饭吃,兴许用苦役换。古代往里送饭的不少,但没吃的也没听说有直接饿死,不过吃不好肯定。

    龙二龙三急急往京里赶,也想到没吃没穿这事。往袁训家里一住,什么都解决。就看手中食盒吧,盖住看不到里面的菜,但沉甸甸的,等到打开来,饭菜从没有错过,这是宝珠之功劳。

    宝珠让他们不必谢,赶紧去送,送过回来还有家宴。

    龙二龙三知道总是拘着他们不往外面去,喏喏答应。出门上马,往监狱的路熟悉,马儿自己会走。日光炽烈,晒得人几乎睁不开眼,龙二龙三在这种时候心急再上来。

    这种天气热得死狗,舅父和人挤着,一个牢房七、八个人,别说晚上睡不着,热都能生出病。

    忧愁着狱门外下马,来的次数多,把门的全认得。龙二龙三上前去塞银子,把门的手指一边:“那里。”

    龙二龙三看去,见是数排干净小木房。大喜道:“单身地方?”把门的眯着眼略一点头,就掂量得的银子去了,龙二龙三惊喜着去看,这里关的狱卒本不应该熟悉,但他们每天都来,见到当值的就塞钱,这里的狱卒也认得他们,再塞一块银子,把门打开,里面三个人露出笑容。

    一个中年人微笑:“你们来了。”他衣着干净,和昨天见的泥污人天差地别。还有两个少年扑上来:“表哥,多谢你们。”

    “谢我?”龙二龙三愣住。

    表弟们道:“没有表哥们打点,怎么给我们和父亲换到这里,昨天晚上还给水洗澡,不是冷水,是热水。”

    一人接过一个食盒,没打开,先嗅一下:“好香,让我猜猜里面是什么?”

    中年人招手:“老二老三,你们过来。”

    龙二龙三走过去,见到舅父面容光洁,好似在梦中。似梦似醒中,中年人慈爱的也道:“多谢你们两个,不然这个夏天舅父真的熬不过去。”

    龙二龙三抱住他,哽咽道:“谢小弟才是,我们两个在京里不认得人,只认得他一家。”

    中年人呵呵地笑:“是吗?那在我眼里,也是你们的功劳。没有你们两个随后进京,他认不得我的。”

    ------题外话------

    么么哒亲们,希望越来越早,今天早近一个小时。

 第三百九十二章为兽头们的愤然

    随着话,不约而同,舅甥三个人同时想到一个人。

    是谁?

    忠毅侯夫人宝珠。

    宝珠为辅国公正家风,龙二龙三曾对舅父去信言讲,当舅父的赞赏这信,回信颇具风趣:“闻听昭勇将军连升三级,本还想结交,但念自身不过是妾之兄弟,打消此念为好。”

    不约而同露出笑容,让彼此见到,又都知道对方想头。不由得,三个人相视好笑,中年人更加上一句:“这功劳还是有你们的,没有你们在这里,他袁府怎知道我是谁?”

    两个少年爆发出欢快声:“大肘子,排骨,猪蹄,鸭子,好点心……”听到他们说话,中年人抚须更乐:“从你们表兄们进京,不是天天都这样,天天你们倒是这样的喜欢?”

    少年们争先恐后送来给他瞧,面有陶醉:“父亲,这不是单独关押心里痛快。”中年人默然不语,龙二龙三听着伤心,催促道:“舅父和表弟们请用饭,别的话咱们不说。”

    中年人却道:“我有话,要先交待你。”对食盒扫上一眼,还是风趣话:“怕我吃过太过舒坦,就不想说。”

    龙二龙三道:“舅父请说。”

    “定边郡王的事情一出来,想想,我也没有看出来才是。如果我早看出来了,我必然有所阻拦。但没看穿,又是他的亲族,递解上京在所难免。”

    在这里停上一停,向兄弟两个一笑:“但没想到你们两个来得这么快,我算着你们再迟一个月才能到,几天里没对你们道辛苦,但想来路上风雨兼程,食宿皆在路上。”

    龙二道:“为了舅父,这有什么?”

    龙三带着点儿劝解道:“再说还有加寿,要给加寿过生日,可不赶着来的。”

    兄弟俩个眼睛一亮,一起劝解:“舅父不用担心,咱们还有加寿呢。”

    “加寿好,”龙二笑嘻嘻。

    “加寿在宫里养的好。”龙三笑嘻嘻。

    “加寿在太后面前,那跟太后眼珠子一样。佳禄过生日,舅父您是没有见到,太后离不开加寿,公主也离不开她。”龙二扑哧一笑:“镇宅之宝。”

    中年人也失笑:“哦?”

    龙三笑道:“等舅父您和表弟们出来,往我表弟府上吃一天酒,如果能请到加寿和太子到,舅父您亲眼看看,太子和加寿好的很,他们虽然相差有五岁,但是一块儿长大,一块儿长大的哈哈。”

    中年人眸底有了欣慰,却还不肯放松警惕。他强调吃饭前说的话,真的是怕自己陷入美食后想不起来说,过于暖饱人只舒服去了,有些话也就不想说就是。

    见龙二龙三哄自己喜欢,中年人耐心地听着,也是喜欢的。因这喜欢而生出脱罪的心思,更觉得眼前一片明亮。

    为这大光明,也为眼角瞄到孩子们欢天喜地,中年人还是把话说全。

    “很好,你们有这样的亲戚,又肯做成人,以后前程无忧。只遗憾,郡王居心有叵测要把你们拖累。狱中苦,倒是闲。热得不能睡,我倒想通好些。如今一一交待你们,以后就不用再说。”

    龙二龙三抬起眼眸。

    “谋反按律,当诛九族!把我们父子和亲朋们拿来并不为过。同牢房的人也有亲戚看视,传进来话,说东安郡王、靖和郡王和项城郡王等亲族入京,大家联合起来力谏皇上,能脱罪的全脱罪。”

    中年人愁锁眉头:“和我商议时,我只担心他们又弄出来事情,反而不美,更把朋党全连累。他们想的是皇上新登基,会有赦免。我担心的却是皇上新登基,拿几个人做靶子给天下人看。”

    龙二龙三惊心,暗想舅父想的周到,听中年人轻叹道:“所以几句话要紧切记,按律,我当陪郡王一起杀头,”

    怕儿子外甥有异议,抬起手来摆上一摆,让他们有话也先闷回去。

    “真的有那一天,你们不要难过,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们好生照顾表弟们。能出去一个,给我膝下留条根,也就是你们孝敬我。”

    龙二龙三涌出泪水,少年们也默然不语。

    中年人对儿子们慈爱的道:“二位表兄为你我父子千里而来,抛下军营不要,这就难得。我听外面的话,项城郡王来不少人?梁山王新任,他就是做人情,也不肯答应这么多人来吧?”

    龙二龙三忙点头:“表弟拘着我们不让出门,但也听到几句,项城郡王来的人马,九成里是梁山王不曾知道,原是他哗变那天走散打乱的兵马,因拥戴项城,都知道厉害,暂时不敢回营。项城郡王让押进京,他们要听听是什么罪名,如果让项城带累都有罪名,再忠心爱国也没有用,这里面有连坐呢,他们就四散逃走,如果无事,他们依就回去。”

    “就是这样子的说,他们怎么肯陪罪呢?”中年人摇一摇头,又展颜询问:“忠毅侯不让你们出门是对的,是为你们好。”

    “头几天还有不解,现在来看小弟是对的。京里闹什么妖云,又是什么斩妖记,那妖死的惨,不肯好生托生去,反复投生来作祟。这说的不正是福王?福王是凌迟的,死的惨,给他收尸的亲戚让吓出一场病,哦,这个还是亲戚,文章侯府韩家。”

    中年人皱眉:“让我猜中,这事情越闹越大,演变成逼迫皇上赦免。不妙啊不妙。”龙二龙三和少年们一同忧愁,中年人见到,面上出来笑容,丝毫看不到有勉强:“这事情再不妙,我却有你们兄弟。都开心些,有好菜不是?能父子们单独居住不是?我只是想到这些,就告诉你们。你们记下就行,不必多加忧伤。”

    提一提劲头儿,对食盒看去。这一看也乐了:“还有一瓶子好酒不是?还有冰?”

    龙二龙三回神,想他们是来看人,再不济也安慰人,陪着难过不应当。向食盒内提出酒来,备的有碗箸,向碗内倒出,碧绿雪清的一碗竹叶青。

    中年人素有雅量,说了一声:“好。”

    酒瓶下面镇着一块冰,龙二龙三搬出来放到牢房内:“还能让舅父凉快半天不是?”中年人呷一口酒,虽在牢中,不知明天命还能保,也悠然上来:“好酒,真不错。”

    “这个,要谢谢弟妹。”龙二龙三讪讪,不过因此又有开心:“所以小弟不会不管这事,弟妹这准备的多好。”

    房中明明只有他们,也凑到中年人耳边,悄声道:“福王府的好酒。”

    牢房里,逸出中年人的开怀大笑声来。

    ……

    “宝珠,”玉珠走进房里,早有丫头通报过,宝珠笑盈盈起身,旁边坐着的加福也起身,玉珠快步过来,平时最喜欢先和孩子们说笑一阵,今天双手扶上宝珠,急切地道:“你还好吗?”

    加福在旁边回话:“我很好,姨妈。”

    玉珠这时才看到加福也在,几天没见,见加福小脸儿愈发晶莹如玉,大眼睛水汪汪的像足宝珠。

    玉珠是有心事而来的人,也心里一团柔软上来,足的让加福天真小面容给融化。蹲下身子亲亲加福面颊,喜欢上来:“福姐儿,你今天怎么不去玩?”

    加福笑眯眯:“等战哥儿。”

    话音未落,丫头回话:“小王爷来了。”院子里可见萧战背着个口袋过来,在门槛内放下,仰面对宝珠笑出满嘴豁牙,拖将过来,直到加福面前。邀功似的道:“还是找到的。”

    这就打开,玉珠也跟着看,见口袋里是个首饰匣子,打开来光华宝蕴,什么紫金链,宝石簪应有尽有。

    玉珠骇然地问:“这是哪里弄来的?”

    宝珠能猜到,柔声问:“战哥儿,这是王妃的首饰,还是老王妃的?”

    萧战蹶屁股扒拉,头也不抬:“我母亲的。”挑中一个明珠串给加福,他先自家喜欢:“这个像了吧?”

    加福点一点头:“像姐姐那根。”

    玉珠看不懂,悄问宝珠:“这就准备把福姐儿过门,在下大定吗?”说过自己笑。宝珠轻笑解释:“加寿有明珠串,是那年表兄和将军们大捷,回来看她时一人出了一粒串成,妹妹们没有。香姐儿过生日,太后赏下来。福姐儿得的是八宝串,这不?”

    斜一眼小女婿,压低嗓音:“他见到姐姐们全有,加福没有,说他给加福找来,这就弄来了不是?”

    萧战把明珠塞到福姐儿手上,问道:“还要什么?喜欢的全挑出来。”

    玉珠打趣他:“万一全挑完了可怎么办?”

    萧战想也不想回答:“把匣子送回去。”宝珠和玉珠都笑,见加福玩上一玩,又还给萧战,脆生生地道:“这就送回去,太后说也会给我。”

    “我这个给你。”萧战不收。

    加福就看母亲,宝珠笑道:“你们玩一会儿就算了,不该乱要好东西。”香姐儿生日当天发生的事,宝珠就能早交待女儿。

    很快,萧战和加福出去玩。宝珠请玉珠对坐,问她来是什么事情?刚才进来的时候,分明面上有段焦虑。

    玉珠就想起来,平时一片清扬的面容又有紧皱,往门外看看丫头们离得远,这才开口。担心地道:“外面的闲话你听说没有?”

    “外面的闲话很多,三姐指的是哪个闲话?”宝珠摸不着头脑。这是京中天子脚下,平时也闲话纷纷不断,让人无从捉摸。

    闻言,玉珠有一声轻叹:“果然你不知道,还得我告诉你才行。”宝珠嫣然:“三姐请说。”玉珠低低地道:“就是有佛音妖怪的那个闲话?”

    宝珠要笑:“是说我女儿镇宅,是也不是?”

    玉珠惊呼:“你知道!”又惊叹:“你还笑?”

    宝珠莞尔:“这是我自家的女儿,我怎么能不知道?再来孩子们这几天忙的不行,往宫里去镇宅,往亲戚们家去镇,明天就到三姐家里,还是我让人告诉的你,外面的话我自然打听。”

    对于笑得出来这话,宝珠嘟嘟嘴儿:“我生三个兽头,作什么不笑?”眯着眼睛笑得很有得色,还有谁能生出来三个小兽头呢?宝珠笑眯眯。

    外面萧战和加福重新进来,萧战是往这里来,在家里换的宝蓝色小罗袍,系一条小玉带润润有光,还是小黑胖子,但珠光宝气压人。

    加福是新换的粉红色绣福字儿夏裳,镶珠纱裙,薄而凉快,隐约可见里面的碧青色小绢裤。

    手扯手儿来告诉宝珠:“出门去了。”

    宝珠笑容满面:“别吃多凉的。”萧战挥着小手:“岳母,我会看着的。”加福笑弯眉眼儿,皱起小鼻子,是个调皮的鬼脸:“你吃的比我多。”宝珠也道:“战哥儿也说你呢。”萧战嘿嘿:“加福吃不下去,我才吃的多。”

    两个小身子扭开去,摇摇摆摆出门槛,下台阶,在日光里往院门行去。浓荫繁花中,夏日艳阳勾勒出他们握着的小手,一前一后错开一步的身姿,和走上几步加福蹲下来,捡起一片落红给萧战看:“新落的。”萧战飞快跑去给她现掐一朵。

    花高,小王爷矮,从花杆子往上撸,撸得一片花叶子尽落地,扯下花杆子,小王爷因此把花到手,回来递给加福:“走吧。”

    小手再互握住,又一起摇摇摆摆,直到出院门再也看不到。

    春天是生机的萌发,夏日是生机盎然。小小孩子更是生命的延续,一举一动生气无限。玉珠看上一眼就醉了,手托着面颊喟叹:“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宝珠见这个人又痴上来,但笑并不问她。

    丫头们换茶,玉珠重想到来意。向宝珠埋怨:“你竟然不担心?京里有妖云,又有佛音出来压住,这就打上你们家三兽头的主意,”

    宝珠格格一笑,玉珠笑着更怪她:“是你说的三兽头,这名字好记,我就记住。”宝珠帕子掩面笑个不停:“这话还是我说的,是三兽头自己说出来。”

    玉珠也笑个不停:“三兽头?亏想得出来这名字,这是谁的淘气主张。”宝珠低低的告诉她:“在外面可不要乱问来处。”玉珠歪脑袋一笑:“原来是她,也是的,公主素来同你好。现在都知道你是表嫂的缘故,但当时你还没有出嫁,公主成天的跑来吃茶,我倒不服气,说宝珠有什么好,系得公主只是跑。”

    宝珠回想和公主的情意,也是早就开始。

    当下玉珠告诉她:“我既然知道,一定来告诉你。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帮忙。”说着,怒容上来。对玉珠这个清高自恬淡的人来说,她一般是不屑与人生气的那种,她就不理你。

    但在今天,玉珠气得不行,眉眼儿都变了:“拿孩子做文章!这些人全坏了心黑了肚肠!宝珠,有用到我的地方,你只管叫我!”

    明亮的夏日映照入厅堂,把玉珠面上的愤慨染亮。坐到房中本已不出汗,但玉珠额头上沁出汗水,可见激动。她灵秀直挺的鼻子,微微煽动着,可见生气。她的红唇微嘟,动一动又停下来,再动上一动,可见心里还有骂人的话,但一惯是不习惯骂人,习惯冷淡人,就没有骂出来又咽回去。

    宝珠深深的感动上来。

    三姐为孩子们是动了真怒。

    三姐和妯娌们生气,迁怒于丈夫,直到今天不肯和丈夫妯娌们和好,只见到公婆的时候还和以前一样。

    如果对他们有真怒,骂上一通也就解开。但她宁愿继续生分,却为三兽头一改寻常清冷,怒气冲冲,可见三兽头在三姐心里胜过她的枕边人。

    这对玉珠来说,是多疼爱三兽头才气成这模样?别的不论,只大过三姐夫,就让宝珠情动不能自己。

    这是姐妹之情,这是手足之情,这是家人之亲情。就本质上来说,远大过爱恋之情。爱恋之情,随情淡会减退,随色衰会减退,随意见不合会减退。只有家人之情,永远似久存的美酒,越放越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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