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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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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好吃,张开嘴儿,上去就是一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哇!”袁怀瑜叫出一大声,毫不客气的给了兄弟一脚,把他踢倒在地,自己揉着面庞,带着面上的牙印子,也不哭,得意洋洋的回到自己奶妈身边。

    房中又爆出一片笑声,宝珠觉得裙子上一阵的热,尴尬起来。

    有身子又显怀的人,是不能笑得太厉害的。

    这就对卫氏使眼色,卫氏这会儿却只对着袁怀瑜兄弟们乐。那眉眼儿滋润之间,完全没有宝珠的身影。

    宝珠气馁,奶妈你刚才的心思还在我的身上,现在见到哥儿们,这就转了风向。果然,孩子们才是最招人喜欢的。

    转思,又想到袁训身上。表凶过年后才回来一封信,信中诸多的安慰,对他许久没有回信深为内疚。

    宝珠在这里暗想,表凶应该内疚的不应该是宝珠才是,而是他的好儿子,这一年他又不能陪着他们。

    ……

    五月里,梁山王大军赶到离黑水河最近的山下扎营,等候各家郡王们就位。最早赶到的是长平郡王、汉川郡王和渭北郡王。

    军营扎下,就来见梁山王。梁山王让他们守好位置,决不能在他们的地方上放走苏赫。

    五月中的时候,项城郡王姗姗来迟,没隔几天,定边郡王到来,最后到的才是东安郡王。而靖和郡王还一直没到。帐篷外面求见的时候,梁山王怨愤的面容已拉不下来,恨恨地见了他们。

    这样的谈话不会愉快,郡王们也心生怨气,或者说他们早有怨气。当晚歇息在梁山王这里,回到帐篷里,项城郡王跺脚要骂。

    这里梁山王最大,他们虽然是大帐,但为表尊重王爷,不能公然树起他们的大帐来,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给他们设就是。项城郡王怕隔墙有耳,还不能骂得太高,骂得自己很憋闷。

    “几十年他打赫舍德,当时我们家折兵损将,东安郡王也伤损不少兵马,最后赫舍德逃往陈留郡王处,”在这里余怒袅袅从鼻子里出来,重重咽上一口气,项城郡王阴沉沉:“当时他还是郡王世子,这大好便宜让他捡了,以后就一直居于我之上!”

    这事情应该说与梁山王老匹夫有关吧?

    “这回他又要大战!什么扬我国威!什么逞我国强!什么什么跟什么!这又是想成就谁!”项城郡王从不会认为成就的有他一份。

    这样骂下去,可以把自己气死。晚饭随意的用上两、三口,项城郡王就出帐篷走走。月色上来,应该静心肠。

    士兵们操练的喊杀声从校场传来,就要大战,各家练兵也抓得紧,王爷这里也不例外。项城郡王就走过去,想看看王爷最近是怎么练兵的。

    一眼,就看到一个让他不痛快的人。

    这个人出现在眼中,让项城郡王不痛快极了。不痛快的只想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或者把自己牙挖出来,甩他身上咬几口。

    月下的校场上,四面有高台,上面有将军们带着。那最中间一招一式笃定无比的身影,不能算他有多魁梧,但男人体魄总有威风。又招式精妙,教的不再是军中练习惯的,兵部里统一制订的那套拳<;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这是蒋德!

    项城郡王眼睛里快要冒出火!

    这是个忠心的人!

    这是个本来分给自己,他一步也没有踏到自己帐内,就花钱买通,最后出现在陈留郡王帐下。

    项城郡王本来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蒋德和关安露脸儿后,他们露脸儿的地方不是军功,是一次又一次的保护袁训。

    忠心,是种本性。

    这种本性会对开发他出来的人至死不渝。

    各家郡王也都巴不得忠心的人越来越多才好。

    就打听。

    一打听,项城郡王鼻子可以气歪。这两个人原来是给他的!原来……到最后,就大变了样子。

    项城郡王不能把梁山王帐下收钱的人怎么样,就给了他自己接收士兵的军官一顿鞭子,又告到梁山王处。

    项城郡王说梁山王偏心,这就是其中的一条。

    梁山王本来说彻查的,王爷也不喜欢这种人。不是太子党,你们凭什么挑将军!大家全一古脑儿的去了某一个人的帐下,那别人还不能补人了?

    项城郡王是不怕和陈留郡王打官司的,他们都能打到御前去,何况在梁山王面前。

    从没有娶到辅国公长女以后,项城郡王此生就只想和陈留郡王干上了,如果不是还有别的郡王们国公们杂事等分他的心,估计他就见天儿坐陈留郡王帐篷里,和他没完没了的吵。

    幸好他还得干别的事情去。

    但去信梁山王以后,项城郡王是做好见天儿坐陈留郡王帐篷里面,和他没完没了吵的准备。还随时准备把蒋德和关安带走。

    但他万万没想到,不到一个月,梁山王态度大变。给项城郡王多补了人马,安抚了几句,信中都看得出来那安抚轻飘飘的,敷衍意思很浓,此事就这样了。

    不管项城郡王再来火,梁山王全不予理会。蒋德关安还是安然跟着袁训进出,项城郡王的探子回话,袁训回家,他们也跟着!

    这真是世上最没道理的事情,你们是家将吗?

    小袁将军偷跑去京里,事后知道是小王爷私下给他开的公文,但梁山王对着儿子雷霆大作,这就郡王们全知道,姓蒋的混蛋和姓关的坏种也跟去了!

    也不怕私自回京,让兵部以逃将的名声,一刀“卡嚓”了你们!

    这会儿项城郡王见到蒋德在上面教拳,旧事浮上心头,顿时气得变了脸色。这就要走,和身后几步外的一个人对上脸儿。

    这个人是见到项城郡王在这里以后,悄悄儿的,放慢了脚步,压根儿就不想招呼他,而且恨不能自己缩成地上的沙子,让项城郡王也看不到他。

    辅国公第八子龙怀城<;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的母亲,那不得宠的国公夫人出自项城郡王一族,推算辈分,是项城郡王的姑母一辈。项城郡王和龙怀城算是表兄弟。

    但最恨项城郡王的,也就是龙怀城。

    “老八,”项城郡王叫住他,堆出来笑容:“哪里去?”

    龙怀城勉勉强强地,总是不答应不好。项城郡王也是高个儿,龙怀城却眼睛对地,像是这会儿项城郡王变成地上的小蚂蚁,眼睛往下才能看到他。

    没有明确清楚的回话,是支吾一声:“嗯,我……”就此没了下文,又要走开。

    项城郡王和颜悦色,再次叫住他:“去我帐篷里喝两杯,我带的有酒,看你今天也不像是当值吧?”

    龙怀城火了!

    对这种客气他不能接受,还认为是种侮辱。你早干什么去了!你早怎么不对我好点儿!早怎么不对我母亲好点儿!

    龙怀城抬眸森森,从牙缝里挤出话:“你的酒,不给老大喝吗?我代你找他去!”说完,昂然而去。

    去就去吧,项城郡王恼上一下也就过去。那边又走来陈留郡王,龙怀城殷殷切切地迎上去,绽开笑容:“姐丈!”

    这一声,雪崩山摧般的砸在项城郡王心里,让他在这一刻无地自容,又恼恨重起。他的心抽成一小把儿,身子又似汪洋大海中一叶扁舟,无处不是颠簸。

    他本来就恨陈留郡王,现在就面上更难看,滞呆呆地看着那边。

    陈留郡王对龙怀城随意的嗯上一声,龙怀城是热情高涨,围着他身前身后地转:“姐丈,让我当前锋好不好,别把所有立功机会给小弟,小弟他的功还不多吗?板凳城回来,往京里报的军功应该回来了不是?小弟已经三品,姐丈你收着些他吧,再升他就没地儿站了,”

    项城郡王攥紧拳头!

    是啊,陈留郡王妃还有这样的一个能耐好弟弟!

    想当年!

    当年其实是不能多想,早就过去,不是越想越气。

    项城郡王就越来越气,想当年自己要是娶到辅国公长女,这全恨国公那个老东西!这宝贝舅爷不就是自己的了!

    凡是陈留郡王的荣耀不就是自己的了!

    现在让围着转的,不就是自己!

    人心向邪,就往一边儿去歪。

    龙怀城围着陈留郡王转,是他们母子恨透当年的世子,如今的项城郡王。

    而陈留郡王妃是在娘胎里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就许给陈留郡王府的。项城郡王才是后面横刀的那个,又还没有成。

    再来袁训有圣眷,很大一部分是出身问题。虽然袁将军是吃过苦头用过功的,虽然袁将军是能干,但他的出身占相当重的比例。

    以袁将军的肯用功,没有出身,也不是池中物<;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但他的出身好是个事实,倒也不必胶柱鼓瑟,只强调他的用心。

    想不开,项城郡王就在这里生气,见那边又过来一个让他生气的人,那讨人嫌,占住他人的袁训将军。

    月光如银,把青年飞扬夺目的面容衬得更似天人。有月无处不生辉,夏夜的月色让军营和远山似蓬莱仙境时,袁训毫无疑问就是那生辉之处。

    矫健有力的步子,暗色的盔甲,月光似从他眸光中生出,让人目光只放到他身上,别处皆似生尘。

    项城郡王虽然不悦,也油然生出承认这是一个大好青年的心思。

    就要避开他,因为这大好青年不是他的,每看一眼就心抽痛不已。这时候,又见到另一副场面。

    龙怀城本来对着陈留郡王说袁训说得正欢快,语气亲昵的活似袁训亲兄弟。但见到袁训走来,龙八往后就退,眼神儿飘忽不定的在袁训那边打个转儿,只一转,就对陈留郡王打个哈哈:“姐丈,我回去了。”

    背影总似落荒而逃。

    一个招呼也没有给袁将军。

    袁训在陈留郡王身边站定,拧起眉头。陈留郡王又要调侃他:“这兄弟几个见到你还是这样?小弟,你这一回才真正的得罪了他们。有军功你不带上他们,也难怪他们生气!”

    “我还没报完前仇呢!”袁训露出忿忿然,心想不带你们怎么了?就是不带上你们!再说当时也没处儿去带不是?

    露出瞧不起,谁叫你们不是我的家将呢?

    项城郡王看到这里,脑海中有什么开了,对啊!龙家兄弟是怎么也不会和昭勇将军好的!悄悄的离开,去找一个人。

    陈留郡王和袁训眼角瞄到,都没有理会。陈留郡王也和龙怀城有一样的好奇,眼对校场:“小弟,以你自己看,你这一回又要升几级?”

    这完全是取笑。

    三品再往上升,总不能去一品。

    袁训心头是虚的。

    过年后他回营,就给太子去了一封检讨信。太子殿下……。没理他!

    一直没有回信。

    要是骂了,袁训也就放心。他现在想不到升官的事情,只要太子殿下不要继续生气就好。见问,袁训不自觉的轻叹一声:“我看是没官儿升。”

    “哈哈!”陈留郡王让他的叹气声逗笑,索性更扯得没有边际:“那就是给爵位?小弟,你可不能大过姐丈才好,给我留点儿颜面。”

    袁训没好气:“姐丈你说笑话也有个谱,我封爵位就到你上面去?你当我是什么!”陈留郡王笑容满面:“你啊,你是稀奇宝贝。怎么,你自己还不知道?还等着我告诉你去?装模作样,可不是你的为人。”

    袁训狠狠白他一眼。

    ……

    烛火,把帐篷里两个人身影拖得长长。项城郡王带笑看着面前坐的人,这是他才吩咐人请过来的,龙大公子龙怀文<;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八公子怀城是项城郡王的悔恨。

    大公子怀文就是项城郡王的痛心。

    他在龙怀文身上花了许多的银子,打从龙怀文在娘肚子里时,就让凌姨娘给蒙住,开始嫌弃自己姑母,开始帮凌家谋官职。

    笼络人要早。

    英雄早在蛰伏时就下手,自己都能标榜慧眼也。

    有点儿像赌博,押错了的也有。

    龙怀文虽然不是那押错的一宝,也是让项城郡王损失银子的人。

    有时候,项城郡王都不想正眼看龙怀文。他这一回来见梁山王,本来不想主动找来龙怀文。只回来一个表弟,大公子的日子在家里就不好过。该他主动来找郡王才是。

    但校场外面见到的那一幕,让项城郡王改变心思。备下美酒,请来龙大公子。项城郡王倒不避讳有人看到,人人都知道他和大公子不错,再遮也无用。

    亲手倒上酒,项城郡王呵呵:“你的亲戚又偏了你们兄弟去立功,你们兄弟也能忍着?”

    一口,一杯酒下肚,龙怀文最近一直因心情不好,表面上若无其事,却总泛青的面容红润上来。

    心情的郁结,让他的嗓音嘶哑嘈杂,带着种奇异的煽动力,像是在煽动自己,又像在煽动项城郡王。

    “不甘心又怎么样!我为父亲鞍前马后效力的时日最久,”

    手臂扯开盔甲,露出肩头一块伤痕。时日久远,伤痕暗红色,结成一大片。这个伤,不是袁训回大同的那天给他留下来的。

    袁训给他留的是骨折伤,好以后外面难看出来。不像这个应该是刀剑击穿的,才久久不能平复。

    “这是我十五岁那年,随父亲出征留下来的。”

    又解开护心铜镜,胸前往肚腹下面的位置上,又是一道长长的伤痕。龙怀文惨然一笑:“这个也是!有一回我数了数,大伤不下十几处,我算是随父亲出生入死,但父亲不吐口,我也没有别的人能求助,这世子之位还是空悬,你来问我,我又能问谁?”

    他的话里,隐有指责项城郡王出力不够。

    项城郡王笑容消去,默然地又倒上酒。龙怀文系好盔甲,两个人无言相对饮酒。只是无言吗?心里各自转动如蹬起来的水车,哗哗的冒着心思。

    酒香无处不在,酒也能催人话。张张嘴,龙怀文觉得没想好,也就没有说。张张嘴,项城郡王觉得没想好,也就没有说。

    眼神儿不住碰撞试探着,彼此心思都明了想到一处,但说开这层窗户纸,龙怀文小心翼翼,项城郡王也谨慎。

    帐篷外面有哄笑声出来,是操练的士兵们散了回来。更鼓敲动,再不说就是睡觉时间。大家都入睡,这一个国公之子,一个郡王还钻在帐篷里嘀咕,梁山王知道都会问上一声。

    你们俩在合计什么?

    龙大将军你不在项城郡王帐下,有事请教也应该去找你姐丈<;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而项城郡王你这是拉拢别人将军,深更半夜的还不放回去?是什么密谋?

    项城郡王动了动身子,龙怀文动了动身子。

    “其实这事情好办……”异口同声说出来,见到对方说话,又全停下。四目相对,龙怀文轻咳一声:“如果父亲用得着我,”

    “一个他一定用你的时候,”

    “看到我的真心,”

    “危难之中才见真心。”

    两个人心思全一样,都有了沉思。

    项城郡王目光闪动,徐徐开口:“就要会战苏赫,王爷要拼命,苏赫听说丢了东西,”龙怀文恨上来,重重的道:“是的!”

    板凳城让小王爷他们抄了底,听说城外还烧掉存了三年的粮草,苏赫心尖子疼得都在颤,他不拼才是怪事。

    “这次混战不比以前!打起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国公一旦有难,你要随时在他身边。这一回机会也好,王爷让我挡的位置离你们不远,地势也复杂,只要国公逃过来,我只放你一个人过去,再放一队敌兵过去,你放心,你的兄弟们我都挡住,只有你一个人在国公身边。他在最危急的时候,你说他会不会定下世子人选!”

    “谁在他身边,那时候就是谁!”项城郡王斩钉截铁。自然的,他不会告诉龙怀文,他的郡王位就是这样得来的。

    老项城郡王虽然不是项城郡王逼到生死路上去的时候,但撵走别的兄弟,却是项城郡王做下来的。

    眸光耐人寻味的亮了,龙怀文慢慢吞吞:“这个,你要保证我父亲无事才行。”这近似亡羊补牢的话,让项城郡王咧嘴笑得全无心思:“国公与我不错,只要他肯让位,我为什么要害他!”

    ……

    走出帐篷,更鼓声又起,这是催全军入睡。夏日夜风凉爽,直入风中。龙怀文舒爽起来,是他的老习惯,这是个阴沉而又暴性的人,暴性让他的父亲相不中他,而阴沉却是个弥补,让他时常回想,这就把刚才的谈话又想一遍。

    没有给人把柄的地方,最关键的话是项城郡王说出来的。而自己也加上一句父亲的安全,可以对自己有个交待。

    这对自己有个交待,这种正不正确,各人自知。但龙怀文心安下来,头脑里想着项城郡王说的仗该怎么打,漫步往他的帐篷里去。

    辅国公坐在他的帐篷里,面沉如水。

    父子打个照面儿,龙怀文支吾一下,面上一僵:“父亲还没有睡?”辅国公冷淡地道:“等你和项城郡王喝酒回来。酒好吗?”

    “还行。”龙怀文垂下面庞装得检查下盔甲哪里不对,这会儿又不打仗,这只是个虚动作罢了。

    辅国公站起来,掷地有声:“有些酒是喝不得的!”一拂袖子出去。在他背后,龙怀文有一刻失神,再就愤怒上来。

    和谁喝酒是我自己的事情<;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

    石榴花炽烈的开着,丫头们在下面奔跑着。卫氏从小佛堂里出来,触目就是这片艳红,和家人们的热火朝天。

    笑了笑:“六月里有动静,这倒好,过完寿姐儿的生日,就是这一位。”这一个是小爷还是姑娘还不知道,在宝珠一有动静就往佛堂里来拜的卫氏,这就回去看视宝珠。

    路上见到念姐儿,气喘吁吁抱着个匣子,在她后面,又有一个丫头抱着个大匣子。见她跑得额头上全是汗水,卫氏怕她伤了气,叫住她:“念姑娘,这又是什么上好中看的东西?”

    卫氏想到底是个姑娘,就是和气温柔。

    念姐儿所干的最淘气事情,也就是把花堆到宝珠身上,说把舅母也薰一薰,免得生出来妹妹不香。

    念姐儿是急着去给宝珠送东西的,让叫住本不耐烦。但奔跑中停下来,气舒缓上来,人犯懒也想休息会儿,又卫氏问到念姐儿的得瑟事情,就把匣子送给卫氏抱着,念姐儿打开给她看。

    头一个玉粉香盒子。

    念姐儿神色认真:“香小妹妹的。”

    宝珠是家里的稀奇宝贝,但在郡王府上每受到一份儿厚待,卫氏就笑得合不拢嘴:“好啊好东西。”

    念姐儿更来了劲头儿,又取一串子香珠,小嗓音稚嫩:“这是海外来的沉香珠子,小妹妹闻到,就生得很漂亮。”

    “好好。”

    又是一个时鲜花制出的香囊,五月端午节过去了,但节里所用的香全在里面。念姐儿兴高采烈,这一个是她亲手合的香囊,带着炫耀:“这个,送给小妹妹。”

    卫氏心花怒放,也忘记她虽然心里认为生个姑娘也挺好,但还是小爷越多才叫好。代念姐儿抱着匣子,扯着她来看宝珠。

    边走边笑:“小姑娘一出来就看到念姑娘这般的疼她,一定是好看的。”这话问过,又原地耽误了一会儿,念姐儿又请卫氏看丫头抱的匣子,里面粉红轻紫淡黄水青,全是好看的轻纱帕子和衣裳。

    “这是我最好看的,这一回我就要个好看的妹妹。不要弟弟,瑜哥儿昨天打碎我的东西,璞哥儿又尿湿我的凳子,”

    看完,一路告状一路过来,进去就问袁夫人和母亲:“妹妹的小床在哪里?”袁夫人带笑指给她,那是个新打就的小床,雕刻着百花异草。

    郡王妃对母亲道:“小孩子说话就是灵,念姐儿都知道是个姑娘。”当姑母的没忍住,到底让人看过,说这一胎是个女孩,这就衣裳动用东西,全备的是小姑娘的。

    念姐儿就收拾起来,先把粉红的帕子,给小妹妹铺好,再洒上一段香。郡王妃嗅了嗅:“这香浓烈…。哎呀,这是我舍不得用的,大食才有的香精,用的时候一滴子化开在水里,院子都足够薰,”

    去看女儿时,见她已经倒了小半瓶子在小床上。郡王妃抱怨着和女儿去抢,念姐儿哇哇大叫:“小妹妹过来一定不喜欢你,不喜欢你!”

    好容易抢到手里,郡王妃去对着她的母亲生气:“您看看,这就是您的心肝宝贝眼珠子孙子,这东西一滴千金,人还没有到,先欺负姑母这算什么<;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话还没有说完,膝下衣裳一紧,见袁怀瑜不知何时过来,扒在腿上,对着她手上的瓶子笑呵呵。

    念姐儿扯着袁怀璞正往这里来。

    “去,要瓶子回来。”念姐儿嘟囔着。郡王妃张口结舌,袁夫人笑起来,打趣女儿:“还说我当成心肝宝贝,你看看你女儿都知道,这两个是你的心肝宝贝,她要不来的东西,就使唤怀瑜和怀璞来要。”

    袁怀瑜肯定是听不懂表姐的话,但他闻到香味儿浓在姑母身上,卖力地抱住她膝盖,把口水涂到她腿上。

    袁怀璞则树熊似的,顺着腿就往上爬。

    郡王妃认输,但还是心疼舍不得。把手里的千金东西收起,叫来管事的:“开库房,凡是香的东西全给小姑娘送来,由她自己挑,只别祸害我的东西就行!”

    半个时辰以后,宝珠在围得不透风的产房里也闻到扑鼻香气,就问稳婆:“是孩子生出来了吗?”

    稳婆笑:“看见头了,奶奶使使劲儿,这就出来。”

    片刻,接孩子到手上,剪断脐带,对着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哇…。”哭声从外面出来。

    念姐儿坐在地上大哭:“给我给我,”郡王妃无奈,把她的宝贝瓶子还给女儿,跟在袁夫人后面逃出去,站在廊下喘气:“这房里还能站人吗?洒了十几瓶子的香还不足够,还不放过我那半瓶。”

    念姐儿在房里打开瓶子,准备往地上倒。她的脚边摆着十几个空瓶子,香料从屋角到屋中间到处抛洒,鼻子敏感的人只怕要去看医生。

    还没有倒时,“哇…。”更大的一声哭声出来,随后“呜啊呜啊…。”哭得不停。

    “生了,”

    躲避香味儿出来的人全喜笑颜开,簇拥着袁夫人进来。郡王妃趁机夺过女儿手中的瓶子,看着她也不再关心手中,跟在外祖母膝下,想头一眼看到孩子。

    袁怀瑜袁怀璞坐在地上,玩着表姐丢下的空瓶子。

    夏天房屋通风,香味儿很快散去浓的,留下的清冽沁人心脾。念姐儿闻得不错,在大人脚下面跳脚:“让我看看香妹妹。”

    她的母亲纠正她:“这是禄姐儿,”

    “香姐儿!”念姐儿凶上来。小嘴儿撇着,这香,是她一番功劳不是吗?念姐儿大叫:“给我香妹妹!”

    “当!”

    袁怀瑜摔出去一个瓶子,活似幕后配乐。

    袁夫人疼孙子,也疼外孙,见外孙女儿费了功夫收拾出小床,不能辜负她的小心思。托着新出生的禄姐儿过去,笑道:“把她放下来,你慢慢的香她。行啊,小名儿就叫个香姐儿吧。”

    念姐儿把小脑袋对着母亲得意晃晃,稚气十足。郡王妃嫣然,带着她去看袁佳禄。

    袁佳禄睡下来,粉红帕子在头上,小手抓住一段淡黄轻纱,脚蹬着浅红色,大眼睛黑亮有神<;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房里幽幽的香,她像是喜欢。侧侧小面庞,小鼻子动上几下,好似在寻找。

    袁夫人笑了:“这是表姐弄的,喜不喜欢?”

    念姐儿也就喜欢了,她肯欣赏自己的一番付出,这表妹虽然还是新生孩子红红的,念姐儿却固执地道:“这个妹妹比加寿生得好!”

    黑着小脸儿,等待大人们答应。

    袁夫人笑盈盈:“好呢,怎么能不好?”神色悠然抬了起来。郡王妃猜测:“母亲又想寿姐儿了,”摇摇小床,轻笑:“不怕这一个要恼?”

    又把姑母也说上:“姑母见到寿姐儿就像得了活宝贝,我们全是不中她眼的。”

    袁夫人柔柔地看着她:“很快,你就知道了。”

    这话里有话,郡王妃追问:“知道什么?”袁夫人笑而不答,又去看袁佳禄时,同时让人打听:“孔家的生了没有?”

    院门外面孔青乐颠颠的闯进来,只看他神情,就人人要笑。又见孔管家根本等不及到房里,院子中间跪下就回:“我有儿子了!”

    袁夫人忙打发人去看。

    院外水榭上,万大同神色默默,红花鼓着嘴儿。

    “你说老孔有什么本事,他生儿子要在我前面?”万大同酸溜溜。红花也觉得生孩子这事情上低了梅英一等,也掂酸带醋地道:“还不是你,你要晚成亲晚成亲的!”

    万大同眸底带笑,扫扫红花的小噘嘴儿:“这要去怪小贺医生!”红花就飞红面庞,不再往下说。

    小贺医生听说他们要成亲,就说万大同是内伤,要养好才能同房。宝珠又要生孩子,红花家务诸事要多忙,又很想闹红花的房,亲事就一直拖下来。

    ……

    同一天的京里,沈家喜气洋洋,门上换大红灯笼。小沈夫人由母亲陪着,又撒上娇了:“去信问问宝珠是不是这天生,我生下儿子,她就该生个女儿来配,别耽误孩子们成亲才是。”

    沈大人在府门外面,送走宫里来的人。抚须回来,沈夫人忙里抽空过来问他:“是娘娘宫中出来的人?”

    说是宫里来人,沈夫人就避开。

    沈夫人喜滋滋:“娘娘问生男生女,我回说生男,内相说回去禀报,说娘娘要有赏赐。”沈夫人也就有了自得:“说起来,我们这亲事也算是娘娘亲口指的呢。”

    那一天在袁家,宝珠生儿子那天,梁山王世子妃跑来看孩子,告诉中宫生得好,我们家就定下来。中宫当时黑了脸,答应沈大人:“再生女儿,归你了。”

    ……

    中宫心情大好,听人回话。

    “回娘娘,沈家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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