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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驸马-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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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发现问题没有?”
这时,正尧收回绿玉桃花扇,一抹鼻尖看着袁海云等人笑言道。
正尧说话,永远是那样的不直接,始终要让人猜上一猜才行。如此,就连与正尧相处甚久的袁海云都不明白,就别说沈天福等人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淼显得很不高兴,甚至连嘴角的血渍也都没有除去,就质问向正尧。
对于他来说,正尧方才的举措确实有些莫名其妙,愤怒是自然的。
见周淼言语有些不善,正尧顿时把眼一冷,怒言道:“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竟然敢公然欺骗所有人,你还真的够胆大的!”
公然欺骗所有人?
这又是一个让人震撼的消息,袁海云与沈天福等人都是一阵讶异。
“我欺骗所有人?你到底在说什么?”
正尧再次一阵摇头,正色道:“冒充朝廷命官,公然行窃,我可有说错啊?‘飞天狐狸’何冲!”
第十章 兵作贼来贼亦兵
正尧的再次一语登时让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静静地黑夜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冷清,仿佛周围的空气刹那之间便凝结在了一起。
袁海云、沈天福以及那些护院们眼中则尽是惊疑之色,面对如此震撼的消息,他们如接到一个霹雳,一时之间,作出一副木然的反应,完全怔在了原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确实让人有些受不了,正尧为何会莫名其妙的说周淼是何冲,“第一捕”怎么变成了“飞天狐狸”?这里面似乎有太多的费解。
“李公,李大夫,你到底在说什么?”周淼狠咬嘴唇呵斥着说道。
两眼露出凶光,龇牙咧嘴的样仿佛想要杀人。
然而在这个时候,那站在房顶上的胖见肩膀上伤口处流出的血已经止住,便提着大刀,径直飞了下来,不偏不倚,落在了正尧身旁。
却见他满脸笑意,似乎对方才那一刀所产生的痛楚已经没了知觉,饶有兴趣的看着正尧,但是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沈天福等人见状,立即又做出一副戒备的样,几名护院立即上前,拔刀相向。
只见正尧轻轻摇摇头,挥手示意把刀放下,随即再看向周淼道:“‘飞天狐狸’何冲,你的胆识确实过人,而且还很聪明,虽然你骗了很多人,但还是骗不过我的眼睛!”
沈天福还是不明白正尧到底在说什么。立即问道:“李大夫。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怎么周捕快突然变成你口中的‘飞天狐狸’了呢?”
面对正尧一直不说缘由,只是不停地说周淼就是“飞天狐狸”何冲,这确实让沈天福等人坏死了不少大脑细胞。现在除了疑惑,还是疑惑。
所谓的捉贼拿赃,捉奸在床。总不能凭白无故说周淼是“飞天狐狸”吧,这是让人很难信服和接受的。
“沈老爷切勿心急,在下会慢慢解释的!”说着,正尧抿嘴笑着看向周淼道:“方才大家都看了我用大刀在你的手上比划了一下,或许大家还不明白,甚至连你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我现在就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周淼显然有些惊慌地说道。
正尧道:“虽说‘第一捕’周淼与在下缘悭一面,但是我却得知周淼乃是一个用刀之人,而且一把大刀在手不下十年之久。一个用刀十年之久的手,手上定然会有老茧。于是我便进行比划。然而意外的是,你的手上竟然没有所谓的老茧,由此便可以断定你不是周淼!”
“荒谬,仅凭一只手有无老茧就这般妄下断言,实在可笑!”周淼似乎还不承认,因而据理力争。
不过正尧的这句话说完,一旁袁海云沈天福等人却开始按耐不住了,纷纷将周淼的手拿了起来,定睛一看之后,果然如正尧所说的并没有老茧。
“当然。你可要说你是故意把老茧削掉了,或者说平日你拿刀都是戴着手套的。但是我要说的自然不止这些!”说着,正尧又转身朝着一旁的一名护院看去,道:“这位大哥,你方才说他去了茅厕,可有此事?”
那护院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晕倒在堂屋门前,后来被正尧叫醒的护院。
只见他立即点头道:“对,没错。不过奇怪的是,他刚刚离开。我们便被人打晕了,确实有些巧合。”
“很好,刚一离开就有人被打晕,或许这也是巧合,但是在方才与他交手的时候。你就已然暴露了你的身份!”
“交手?”
周淼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交手怎么暴露身份了?
“首先。你并不是很会用刀,所以即便你手握大刀,与他交手,也显得很笨拙,因而你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其次,在整个过程之中,你一心只想着取对方性命,这与周淼的‘第一捕’作风完全背道而驰;第三,如果他是‘飞天狐狸’,就不会有机会不逃走,反而一直与你纠缠在一起,千万别说是因为你一直追着他打,让他无暇脱身;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明明他已经将你打下房顶,正面临从高处坠落的危险,然而他还奋不顾身的决定救你,可是你不仅不言谢,反而以怨报德,辣手给了他一刀,我想,换做真正的周淼,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说完,正尧不禁把目光看向了身旁的胖,眼神很是坚定。
“哈哈哈,哈哈哈,厉害,厉害!竟然如此心思缜密,我想你也不是一个大夫这么简单吧!”这个时候,周淼也不否认了,已然默许了正尧的说法。
正尧浅浅一笑,道:“不是我厉害,我说的只是事实。至于我的身份,你暂时不需要知道。”
正尧也不否认自己不只是个大夫这么简单,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言明自己是谁。毕竟自己的身份非同小可,不能随意公开。
沈天福这下总算是豁然开朗,顿时一拍大腿道:“好啊!你这飞贼竟然欺瞒了老夫,枉老夫还把你当做上宾,差点就被你给得逞了!这次真的要多谢李大夫了。不过老夫还有一事不明,既然他是飞天狐狸何冲,那真正的第一捕周淼又在何处呢?”
正尧一抹鼻尖,看向胖淡淡地说道:“周捕快,这个时候你是时候表明身份了,你这般默不作声可是把你自己给害苦了吧!”
“什么?他才是周淼?”
这时,沈天福也好,袁海云也好,包括一旁的那些护院也都不由地再次一惊,这未免实在太过震撼了。
“怎么样?飞天狐狸你应该对周捕快的印象很深刻吧。之前我撕开他的面纱之时。你那突然一愣就足以表明一切了。”正尧不忘提醒着说道。
似乎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正尧说话时显得那样的轻松自然。
“没错,我是‘飞天狐狸’何冲,他是‘第一捕’周淼,他可是一追就追了我三年的家伙。”何冲很是无奈地说道。
不过说到这里,何冲又坦然了许多,其实面对这样一个对手,他的生活也丰富了不少。至少名震天下的第一捕曾经用了三年时间都没有把他给追到,这变相的也让他在江湖中有了颇高的威望和江湖地位。
“对,我就是周淼。”胖终于点头,不再沉默。
“呵呵。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呢?我自认为我掩饰的并不算太差,而且一直都没有发现你对我有怀疑的表现。”
到了这个份上,何冲也不想辩驳什么。反正已经成了事实。但是现在对于他来说,最想知道的还是为什么正尧会怀疑他,因为一直以来,似乎正尧都没有任何的异样举措。
这一点,他是深信不疑,不知道问题出在何处。
“哈哈哈,虽说你飞天狐狸偷东西有一手,但是在察言观色方面确实有所欠缺。”正尧自信一笑,然后继续道:“其实,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有一种不适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却可以提醒我对你多加注意。你知不知道,在此之前,你犯了三个错误,也因为如此,让我开始怀疑你的?”
“三个错误?哪三个?”何冲追问道。
与此同时,沈天福袁海云甚至是周淼,也不禁再次疑惑起来,纷纷对正尧投出不解的目光。
正尧道:“第一次。在吃饭的时候,你忙提‘玉罗汉’时的神情并非作为捕快固有的镇定,而是一种约隐约现的贪婪;第二次是在安排如何布防的时候,你故意提你守正门,我守小门。在确定之后,按理说越是这样。越应该紧张才对,你竟然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第三次是在堂屋之中,当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堂屋中的灵位上面和周围的那一股纸钱烧尽的气味之时,而你的目光却集中在了‘玉罗汉’之上,十根手指无法自控似的扭动,更为重要的是你在赞叹‘玉罗汉’之际,无论是眼神还是口气,都像是一个想要将其据为己有的人!”
不得不说,正尧的辨析能力实在厉害,如此细节也能够发现,说的有条不紊,让人不得不信服。
“果然厉害!栽在你手上我认了!没想到我自以为是的假扮捕快这么容易就被人拆穿了,哈哈哈,真是可笑!”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贼性难改,应是如此!”周淼不温不火地说道。
如此,“第一捕”周淼便成了“飞天狐狸”何冲,胖又成了周淼,这倒是有趣的很。
“这……这简直就是胡闹嘛!”
沈天福一阵无语,一会儿兵,一会儿贼的,一会儿兵贼又互换了身份,这到底是要闹哪样?什么不好玩,竟然拿自己的“玉罗汉”来玩。还好沈天福没有心脏病,否则指不定就此一命呜呼了。
“事已至此,那他就交给周捕快你了!”说完,正尧一把将何冲推给了周淼,随即又道:“不过我见你们二人都受了伤,不如先入大厅去歇息,调养一下。”
“对对对!寒舍有的是厢房,如果周捕快不嫌弃的话,还请到里面一聚!”
说完,沈天福立即挥手示意护院们赶紧离开,同时他又躬身弯腰,为正尧周淼等人引路。
周淼看了看沈天福,又看了看正尧,点点头,道:“那好。”
周淼一如既往的镇定,波澜不惊,似乎当捕快的都应该如此铁面无私,刚直不阿。
在应了正尧与沈天福的请求之后,周淼便推着何冲,跟着正尧的脚步,往大厅走去。
袁海云看了这么一幕之后,却是一阵撇嘴,这么复杂离奇的事件,自己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而正尧竟然如同长了天眼一样,什么事情都了解的彻彻底底,倒是把自己彰显的毫无用处了。这不禁令他一阵哀叹:与正尧在一起,看来注定要当陪衬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牢骚,并不影响他与正尧的关系,见正尧等人已经离去之后,他也立即迈着步,跟了过去。
当然,他明白,接下来要去了解的必然是有关“沧海明珠”的事情。
第十一章 大厅之中问明珠
忙活了一阵,时间已经来到时,夜色更加深,微风再起,波谲云诡。
正尧跟着沈天福的脚步,不多时便再次回到了大厅。
经过袁海云简单的施了银针,开了一些药之后,沈天福的儿已经没有再哭泣过,虽说并不是药到病除,但是也算得上有明显的效果。
此刻沈夫人满脸笑意的走了出来,为众人参茶倒水,忙的不亦乐乎。
当然,沈府这么大,绝对不可能只有沈天福夫妇二人居住。其实沈天福还有三个兄弟,两个妹妹,只因他们回乡祭祖还没有回来,所以吃饭的时候也就那几个人。不然的话,两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即便再有钱也不会这样。
很快,沈天福便命人找来了金创药,为周淼与何冲二人敷上,以免伤口发炎。
“多谢沈老爷的金创药,这是你的‘玉罗汉’,还请保管好了,须知财不可露白,否则很容易招来贼人的。”
胖周淼上好药之后,立即站起来,将怀里的“玉罗汉”拿了出来,顺势递给了沈天福。
折腾了一个晚上,就为了这个东西,现在“飞天狐狸”也抓住了,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沈天福兴奋的接过“玉罗汉”,小心翼翼的将其捧在手心,微笑道:“哪里话,是沈某要谢谢周捕快才对。若非周捕快出现,这‘玉罗汉’已然被这厮给盗走了!”
沈天福所言不虚。若非周淼的出现。正尧也不会肯定之前的周淼是“飞天狐狸”假扮的,如果不是这样,正尧就不会出手,正尧不出手,那么何冲盗了“玉罗汉”之后,正尧未必会发觉,也未必能够捉住他。
所以说,有些事就是这样,看起来阴差阳错,其实就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对了。周捕快,何以你会落得如此境地,连自己的随身佩刀和官服也会落在他的手中,为何会睡破庙而不住客栈呢?”正尧好奇地问道。
这也是正尧苦思冥想了很久的问题。按理说周淼的身手明显要比飞天狐狸高上一筹,何以连随身佩刀和捕快的官服都被人抢夺了去,这个似乎说不通。
不止是正尧这么怀疑,袁海云等人也同样这么怀疑。
闻听正尧这么一问,周淼顿时满脸尴尬,似乎很难为情,难以启齿。
却见一旁已经被五花大绑的飞天狐狸何冲却是不禁一笑,随即道:“我号称‘飞天狐狸’,想要偷谁的东西那还不容易?只要一有机会,必定得手。就连皇宫宝贝。我也能够偷来。”
“休得张狂,若非你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你以为你能够得手?”周淼很不服气的呵斥道,显然见到飞天狐狸拿偷自己官服佩刀一事显摆就让他很不爽。
这也难怪,好歹他也是一个名捕,竟然被一个飞贼这么戏耍,他要是能开心,那才奇怪了。且不说别人会怎么看他,若是这件事被自己的上司,乃至皇上知道了。他还真的只有吃不了兜着走。
正尧心中不由的一笑,飞贼偷东西自然就是下三滥的手段了,这周淼还真的有趣。
“少来,我是飞贼,又不是强盗。不偷偷摸摸施一点手段,难道要正大光明的在你面前偷啊?那还叫飞贼吗。不如改做强盗好了!”何冲倒是理直气壮起来,立即辩驳道。
“呵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用的是什么手段?”袁海云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
周淼嘴巴一歪,一副难为情的样说道:“也就是半月之前,我在南京办公之时,夜住客栈,晚上睡得很沉,待第二日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随身物品,公、令牌、官服、佩刀,全数不见了,之后我才得知中了迷魂香。不过我确信敢这么做的就只有‘飞天狐狸’,因而我闻听‘飞天狐狸’会在扬州犯案,于是便来到了扬州。但是由于盘缠用尽,没办法,在一个朋友的介绍之下,才住进了那间破庙。”
一钱难倒英雄汉,这句话还真的是个至理名言。享誉盛名的“第一捕”竟然要睡破庙,确实让人感慨。
“原来如此,你看你干的好事!”袁海云不禁为周淼鸣不平,随即瞪了何冲一眼。
正尧却是摇摇头,道:“现在雨过天晴了,周捕快就别动气了。这次你擒获大盗,相信朝廷必定会对你论功行赏的,这般苦头也不算白吃了。”
这个飞天狐狸可是一个有名的大盗,朝廷悬赏捉拿他已经有十年了,如今他周淼将其抓住,朝廷自然会有所表示的。说不定嘉靖一个高兴,升他的官,那他周淼也算因祸得福了。
“但愿如此吧,呵呵。”周淼难得的挤出了一丝笑容,似乎这还是第一次。
见周淼似乎心情有所好转,于是正尧立即问道:“对了周兄,方才听闻你说你一个朋友介绍你来破庙住的,你那朋友可是南京应天客栈里面的一名姓温的老者?”
“温伯?你认识温伯?”周淼顿时一惊,俨然让他有些激动。
倒不是正尧认识那温伯,只是当时在应天客栈逗留的时候,正尧与那老头攀谈过,后来正尧也说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结果凑巧那温伯竟然知道有人与那沧海明珠有一面之缘,于是才叫正尧来扬州找那人。
而现在看来,那温伯所说的那人,就是周淼。倒不是周淼喜爱收藏奇珍异宝,而是因为周淼走南闯北多年,应该见识过不少的宝贝。至于周淼此行遇到的是飞天狐狸,想来飞天狐狸实力不容小觑,未免吓着正尧,所以那温伯才这么说的。
这么想来。这个温伯倒是挺会为人着想的。
正尧见周淼一副激动的神色。他已然可以确定那温伯叫他来找的人便是周淼,于是他也不由地激动地说道:“对,对,就是温伯介绍我来这里的,是他叫我来找你的。”
“找我?”
不仅是周淼一副疑惑的样,就连一旁的沈天福夫妇以及被捆绑着的飞天狐狸何冲也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纳闷不已:找他做什么呢?
“嗯,其实在下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周兄能够告知一二。”
“未知所为何事,李兄但说无妨。”
对于沧海明珠一事。正尧也明白事关重大,比之“玉罗汉”,沧海明珠又上了一个档次。一旦说出来,说不定又会引起轩然大波。因而正尧到了这个份上。却显得有些犹豫起来。
不过思前想后之下,正尧最后还是决定开口一问:“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受了重伤,筋脉尽断,闻听有一‘沧海明珠’能够将筋脉愈合,故而在下才会四处奔波寻找此物。之前在应天客栈听温伯说周兄与‘沧海明珠’有过一面之缘,所以……”
正尧原原本本的交代了自己的想法,也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现在只希望周淼能够悉数告之。
“什么?沧海明珠?”
却见正尧还未有把话说完,周淼与何冲二人均是一惊。仿佛这个“沧海明珠”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一样,竟然让他们二人能够出现如此表情。
一旁的沈天福夫妇却是对此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出于好奇,沈天福才循声问道:“诸位,这……这沧海明珠是什么东西啊?与我的‘玉罗汉’相比,谁要更加值钱一点?”
当然,沈天福的这个问题问的很没有营养,“玉罗汉”充其量就是一个很贵重的物品,但是“沧海明珠”呢?沧海明珠可是很珍贵的东西,要知道。整个世上只有三颗,而且还是天然而成的,与“玉罗汉”这种手工而成的相比不知道珍贵了多少,怎可相较而论?
“‘沧海明珠’乃是宫廷之物,沈老爷你觉得它会只是值钱那么简单吗?”周淼不屑地说道。
像沈天福这种生意人。在他们的眼中,贵重的东西都可以用金钱买到。但是殊不知,这种可遇而不可求,有价无市的“沧海明珠”不是有钱就能够买得到的。
“什么宫廷之物?”
沈天福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未免也太过震撼了,如此说来,即便有钱,他也不敢去买了。万一买了,朝廷知道了,给自己扣上一个偷盗皇宫宝物的罪名,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正尧点头,追问道:“那周兄可知道此物现在的下落?”
见正尧这么一问,周淼不由地摇头一笑,道:“对,我确实与此物有过一面之缘,但是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说到这‘沧海明珠’,真的让我神伤啊!”
“哦。这‘沧海明珠’如何让周兄神伤了?”正尧虽然心有不甘,不过也没有强求,反倒是关心起周淼来。
周淼道:“若非这‘沧海明珠’,我也不会一追‘飞天狐狸’就追了十年。如果你真想知道此物的下落,我看你还是问这个家伙吧!当年就是他盗走‘沧海明珠’,害得我错过了当年的亲事,害苦了等待我的那位女。”
“什么?皇宫里丢失的‘沧海明珠’真的是你偷的?”正尧顿时惊讶的看着何冲道。
这下可算是峰回路转了,不想飞天狐狸也接触过沧海明珠。
何冲这时倒是神气起来,挺着胸脯道:“那个‘沧海明珠’啊,我记得我好像卖给一个外国人了。”
“什么?你卖给外国人了?”
正尧一阵气愤,谁人不卖,竟然卖给外国人,这个飞天狐狸真的是气死人了!
“你卖给哪国人了?现在可知道他有没有离开大明?”袁海云此刻却是比正尧要淡定一些,立即追问道。
何冲挠挠后脑勺,沉吟片刻之后,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说他住在壕镜澳,好像是葡萄牙人!”
第十二章 南方有港壕镜澳
不曾想到,沧海明珠不仅与“第一捕”周淼有过一面之缘,而且为了沧海明珠,周淼就此与“飞天狐狸”何冲结下了梁,结果一来就是十五年。
当年皇宫里面的沧海明珠原来并不是因为壬寅宫变之后发生大火给烧没了,而是被何冲给偷走了。没想到的是,何冲竟然将其卖给了外国人,实在令正尧等人气愤不已。
卖给谁都行,就是不能卖给外国人啊,不然这就要落得一个“卖国贼”的罪名!对于何冲来说,飞贼无所谓,但是卖国贼可就不一样了,虽然都是贼,但是性质却截然不同。
“壕……壕镜澳?”正尧疑惑地看着何冲问道。
对于明朝的地理名称,正尧还是有很多地方是不明白的,因为与现在不一样的是,当时的名称在经历改朝换代,各种政策之后,很可能会改动的,就比如南京这个地方,一会儿又叫应天府,一会儿又叫江宁,一会儿又叫南京的,弄的人头都大了。
至于壕镜澳?hr?
沈天福一听,却是微微一笑道:“壕镜澳,属香山县,有南北两湾,规圜如镜,形似壳。壕镜澳乃是番船停泊的海澳,内设有守澳官。每番舶到来,由守澳官验实后,代为通报上司。嘉靖年间初时葡萄牙人仅为就船贸易,搭茅篷栖息。但不到十年,在澳门的葡萄牙人大为增加,以至筑室千区,夷众达万人。”
沈天福乃是一个生意人,常年东奔西走,自然对大明的很多地方都了解,尤其是沿海一带,时常要与周边各国的商人进行贸易往来,对壕镜澳了解也不算什么惊奇的事。
“壕镜澳我没有去过,不过当时那个葡萄牙人也是对我这么介绍的,他还说他们有一大帮人在那里取得了居住权。会一直住在那里居住,如无意外,不会离开。”
何冲补充说道。看样不像是说谎。
所谓盗亦有道,他既然栽在正尧的手中,断然不会耍什么手段进行报复,江湖中人最讲求的就是信义二字。何冲好歹也是有名的飞贼,更会如此。
“这……这不是澳门吗?”正尧立即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地说道。
“澳……澳门?”
众人则是诧异地看着正尧,这个澳门又是何物?木门,铁门他们都见过。澳门是什么样的门呢?
看见众人盯着自己的那诧异眼神和表情,正尧明白大家是什么意思,于是立即解释道:“澳门乃是一个自由港,并不是什么门。澳门有山对峙如门,故名澳门,位珠江口两侧,连九澳、仔,应该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壕镜澳。其实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待商榷。”
正尧虽然没有去过什么澳门香港,但是他也在电视电脑上面看过那些介绍。而且1999年12月20日澳门回归那会儿。正尧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学校组织的有关迎接澳门回归的活动他可是当时的主持人,私下自然搜集了不少澳门的资料,所以才对此有所了解。
而正尧所说的也没错,这壕镜澳确实就是所谓的澳门,只不过当时来说,并不叫澳门。
“哦!原来如此!”
众人也一阵解惑。点头表示明白。
当然,袁海云与正尧相处那么久也未曾听闻过他与谁提及过澳门一事。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好奇,只不过细细想来。正尧单独外出的时候也很多,说不定真的就是哪个人给他说过也不稀奇。
“嗯,既然如此,那我想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出发吧!”说着,正尧便看向了袁海云。
现在时间已经刻不容缓,再拖上个两三个月,周冰的伤情恶化的话,那后果将是不可想象的。正尧不敢怠慢,此番之行,目的还是要寻找“沧海明珠”。
沧海明珠的下落已经明确下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立即赶往壕镜澳。当然,正尧也明白,如此贵重的东西,即便到了壕镜澳,遇到了那个葡萄牙人,对方也不会轻易将其交给自己,但是正尧如果不去,就连一点机会都不会有。
袁海云应声道:“嗯,一切由你做主!”
沈天福却是一脸为难的道:“李公,袁公,两位给沈某帮了大忙,沈某都还未来得及言谢,本想待我家中其他人从乡里回来再一同答谢的,如今见二位如此慌忙,沈某也就不作多留了。不过两位还是在此歇息一晚,待明日再走吧!”
“嗯,现在也都疲惫了,那就有劳沈老爷安排住房了!”
忙活了一个晚上,说不累那是骗人的。正尧也不想现在还要回客栈,这一来一回的,不知道要走多久,而且周冰在客栈有曼儿与杏儿两人照顾,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
“若芸,赶紧帮贵客安排厢房!”沈天福立即点头一笑,随即对着一旁的沈夫人说道。
“嗯,李公,袁公,周捕快,请跟我来!”沈夫人微微倾身,然后迈着缓步走出了大厅。
正尧等人也不作推脱,立即跟了上去。至于被五花大绑的何冲,在周淼的推挤之下,也跟了过去。
最后正尧与袁海云二人住进了一间厢房,而周淼与何冲也住同一间厢房,一番洗漱之后,便安然入睡。
今夜正尧的睡眠要比寻常时日要好了很多,只见他一上床,袁海云还没有说到三句话,正尧便已经入了梦乡。或许是因为终于有了沧海明珠的下落的缘故,因此正尧才会如此的好梦。
袁海云见正尧睡着,他也不在多言什么,躺在床上,数着绵羊,终于睡着了。
窗外月光皎皎,星影斑驳,宁静凄清,无声无息,确实是一个适合安睡的夜晚。
第二日待正尧醒来之际,已经是辰时时分,简单的洗漱一下,便与袁海云一同来到了大厅,而此刻却见周淼与何冲均已出现在了客厅之中。
周淼整个人倒是显得很是精神抖擞。但是一旁依旧被五花大绑的何冲却显得无精打采。其实这也是情理之中,周淼连破庙都能够睡,在沈府里面睡得好那是自然;而何冲却不同。一个晚上都被人五花大绑着,这都能睡好,那就真的奇了怪了,况且昨天深夜才入睡。今天一大早就起床,睡眠时间就两个多时辰,实在不够。
这时却见沈天福一脸笑意的从门口走了过来,随即道:“诸位真的很早啊,还是先行用了早餐再说吧!”
说完。沈天福一拍双手,门外立即逐一进来七八名端着案板的丫鬟,片刻之后,八仙桌上面便摆满了各色的点心,这就是沈府所谓的早餐。
十多个小蒸笼,全是各色各样的包馒头甜品,鲍鱼鸡丝粥,皮蛋廋肉粥等等。足足有一大桌。别说是屋里的几个人,就是十个人,也未必吃的完。
当然,正尧等人也不客气,立即坐下,开始吃早餐。
在一番扫荡之后。一桌的点心稀粥连一半都没有吃完,正尧就已经下了桌。随后丫鬟们便开始收拾桌。沈天福则是与正尧等人攀谈起来。
“时辰也不早了,多谢沈老爷的盛情款待。我等要告辞了,后会有期啦!”正尧立即起身,准备离开。
而这个时候周淼也起身,与正尧的想法一致,显然是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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