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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歌天下(瑾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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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雪恨!”与其让衡国让宇文飞逸来坐收这个“渔翁之利”,倒不如让胤国来作最后的大赢家!
  话音刚落,屋里又不约而同响起了一阵“咝~”的吸气声,不过此番吸气的,都是跟随楚御天而来的楚国侍从们,显然他们都被晚蓝的“狮子大开口”,狠狠震慑住了。而胤国众人除了利飘雪一脸的喜怒莫辩,余者包括小皇帝在内,亦都愣住了。
  而南宫烈则更是直接,怒视着晚蓝便不客气道:“你倒真是看得起你自己!”
  说完又转头对楚御天痛心疾首道,“皇上,还请您以江山社稷和大楚百姓们的身家幸福为重啊!”他不明白,凌晚蓝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能让贵为一国之君的楚御天,这般的念念不忘,以致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失去理智的事,甚至于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眼下他惟一的希望,就是自家这个“被猪油蒙了心”的皇上主子,能顿悟过来,站到长远的角度,为楚国的江山和社稷考虑!
  楚御天皱眉挣扎了一下,方低低道,“如果能换得她心甘情愿回到朕身边,江山社稷,朕可以不要!”
  话一说完,不止南宫烈,不止在场的每一个侍从,连晚蓝和利飘雪都攸地呆住了。
  所有人都没料到,楚御天对晚蓝,竟情根深种到了这一步,甚至于连皇位都可以舍弃,包括作为当事人的晚蓝。
  她一直以为,她和楚御天之间,有的只是相互的利用,有的只是各有所图的虚情假意,有的只是彼此的相互折磨!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楚御天对她的感情,竟然一直都是真的!
  “楚御天,你糊涂啊!”南宫烈重重的跪到地上,刚毅的脸上,是从未出现过在他脸上的哀伤和愤怒,“难道你忘了十五年前,你在衡国是如何的忍辱负重,才换来了今天的一切?难道你忘了太后娘娘和我爹,当年是作了怎样巨大的牺牲,才换来了你的一条生路?难道你忘了,这些年来我们所经历的一切艰难险阻了吗?不过一个女人,就能让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吗?!你的骄傲,你的睿智,你的王者风范,都到哪里去了?你对得起太后,对得起我爹,对得起我,对得起我大楚千万的百姓,更对得起你自己吗?”
  楚御天的双颊在听完他的话后,剧烈的抽搐起来,显然南宫烈的话,直接击中了他心底的最深处,让他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回过神来,却只是对着晚蓝说了一句“朕是不会放弃你的”,便抬脚率先出了门,后面南宫烈见状,忙一跃而起,带领着楚国的一干侍从,急匆匆撵了上去。
  才刚还挤满人的花厅,霎时变得宽松不少。
  “今日之事,谁要是敢泄露半句出去,诛九族!”警告的眼神一一扫过满屋子的侍从,利飘雪冷冰冰道。
  “是……”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哆哆嗦嗦的应道。
  威吓完众侍从,利飘雪难得和颜悦色的对小皇帝道,“皇上,忙了这半日,您一定累了,还是让臣送你回水越殿休息吧。”
  小皇帝小脸上满满的都是对他的害怕和恐惧,“朕……自己回去就好,不敢劳烦四皇叔了。”显然是被才刚他威胁人时的狠绝和冷酷给吓住了。
  晚蓝看了不忍,虽然此时自己亦已心乱如麻,仍上前半蹲下身子,柔声安慰他道:“皇上不必害怕,四王爷不是针对的您。”
  然她很快发现,小皇帝看向她的目光,已不再如以往那般,是全心的信任和景仰了,而是有了几分明显的排斥、疏远及怀疑。
  他一定是被自己隐瞒性别和身份的事情伤害到了吧?小孩子的心,都是很敏感的,一旦被蒙上了阴影,便很难复原。那么,是不是以后她都看不到他以往纯净的目光了?
  想到这里,晚蓝的心忽然酸涩得厉害,她与小皇帝,与利飘雪,与胤国,可还有以后吗?
  目送小皇帝被人簇拥着越走越远,再想着自己这两日来的遭遇,晚蓝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了,心里更是为自己当初决定来峡江的一时冲动,后悔得心都缩成了一团。
  挥手屏退屋里余下的侍从,利飘雪几步行至她面前,轻轻揽了她在怀里,在她的头顶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缓缓道:“你不必揪心,凡事都有我在!”他既然承诺过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护得她周全,那就一定会做到,哪怕因此而拼上性命!
  “可是楚御天那里……,我不能让你忙上一场,最后得到的,却只是一个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胤国……”反手抱住他,晚蓝哽喑着低声道,他想护得她周全,她又何尝不想让他梦想成真?——虽然这梦想第一个伤害到的就是小皇帝,但他毕竟及不上利飘雪在她心里的地位。
  用力抱紧她,利飘雪的心,第一次对自己执着了这么多年以来的所谓‘大业’,动摇起来……
  是夜,楚御天与宇文飞逸,各自带着自己的大臣亲信们,连夜离开了峡江。三个国家已传承了数百年以来的“君主会晤”,第一次以不欢而散的结局而告终。
  胤国的大臣们都很疑惑,尤其叶延皙更是直截了当来问利飘雪,是否知道个中缘由?然后者的嘴紧得蚌壳一般,竟打听不到丝毫有用的话来。而小皇帝又见天家的催着班师回朝,没奈何,大伙儿只得于楚衡二国的人离开三日后,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敏感一些的人甚至带着一丝不好的预感,整装踏上了回往白槿的归途。
   
        
第八十六章 抉择
  回到白槿,利飘雪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奏请小皇帝,令叶延皙拨了三十万两做为军饷。然后命令兵部,对驻守在京城以西一百五十里远的瀛台大营的十五万兵马,和京城的三万禁军,都加大了操练的力度。
  随后他又颁下一道急令,命各州各府及边防戍边的将士们,都加紧操练起来。而户部拨下的那五十万两,则被他用作了奖励那些不怕苦不怕累,拼命练习刺杀的将士们。如此一来,那些没有得到奖励的战士们,一来为了面子,二来为了实际的好处,都变了一个模样,玩儿命似的严格要求起自己来。时间一长,整个部队的战斗力,自然而然上升到了一个新的档次。
  然而,利飘雪的这一举动,看在满朝文武眼里,却不是为自己国家能有如此雄兵强将而觉着喜悦和自豪,反是觉着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少许悲观一些的人,甚至已动了辞官返乡,带着家小去寻一处安静点的所在,去过自己隐姓埋名的平淡生活,只因他们都没有忘记,不久前在峡江时,楚帝和衡帝是如何连夜赶回各自的都城去的,显然,是被自家的皇上和王爷们气得不轻!
  当然这些事情,因身份被小皇帝知晓,自觉已无颜面对他曾经纯净信任的目光,已主动辞去太傅之职的晚蓝,却是一无所知。这些日子以来,她除了夜间回王府睡觉外,其余的时间,都呆在销金窟里,与辛妈妈一道,清算销金窟自开张以来,至今一共赚下了多少银子?
  以晚蓝的聪明和敏锐,自然知道接下来定然免不了一场恶战,惟一让她不能确定的,便是在这场恶战中,楚御天会不会与宇文飞逸结盟,一道来对付胤国?——以她对楚御天的了解,自然知道他历来不是一个善茬子,那日在峡江行宫,他之所以会说出那般失态的话,不过是一时昏了头罢了,当不得真的。一旦他清醒过来,势必会立即看清楚宇文飞逸的险恶居心,然后想尽办法拉他下水的!
  如果真是那样,胤国的将士们,就将要以自己所占龙游大陆不到三分之一的力量,去对抗楚衡占全大陆三分之二还要多一些的两国联军,其胜算有几分,可想而知!
  为了利飘雪,为了大胤这个她视为“母国”的国家,晚蓝知道,眼下该是她作决定的时刻了,只是,当这一刻来临之时,心里还是会蚀骨一般的痛!
  “主子,清算完这最后一本儿账册,就能清楚的知道,在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我们到底赚下多少银子了?”辛妈妈执壶一边为坐在书桌前,忙碌的在纸上划着各种奇怪符号的晚蓝斟着清香的热茶,一边淡笑着说道,却绝口不问她清算收入的缘由。
  头也未抬,晚蓝接道,“嗯,清算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八万两了,依我看,总数应该不会少于三十万两吧。”说完冷笑一声,方继续道:“想不到这些个官员们,竟一个个儿富到这地步了!”
  辛妈妈知道她历来最恶贪赃之人,因笑着开解道:“其实这些银子,也不全是那些官老爷们贡献的,来咱们这里的富商大贾,也是为数不少的。”
  “不过气归气,”闻言晚蓝终于从一堆杂乱的加减乘除里抬起头来,反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方道,“我们还是得感谢他们的贡献才是,不然我们到哪里去筹这么多军饷去?”
  “军饷?”辛妈妈惊呼,“主子的意思,我们胤国要打仗了吗?”
  晚蓝点头,“嗯,如果我猜得没错,一场大战已近在眼前了。只希望我们的这笔银子,能多买得一批粮草,让战士们没有后顾之忧吧。”说完她又低头专注的写画起来。
  两个时辰过后,她忽然一扔手里的笔,“嚯”地站起身来,舒了一口长气,方叹道:“终于算完了,真是累死我了。”
  一直守在外间的辛妈妈闻言,忙分开珍珠串成的帘子,疾步进来,道:“既然算完了,主子先外面去用饭吧,余下的事情,让我来收拾就好。”
  摆了摆手,晚蓝道:“不急,才刚我算的只是收入罢了,却还没有将支出除去,所以算得的数据三十二万两,还不是准确的数字,你让人把记录着日常开销的账册再拿来我算算吧。”
  辛妈妈笑道:“主子不必再看了,我让账房记在账册上的,都是除了日常开销后的纯利润,眼下我们呀,是实实在在有三十二万两银子的,就存在北门上‘四海钱庄’里呢。”
  闻言晚蓝立即抱怨道,“那你先前怎么没有告诉我呢?害得我算了这几日,脖子都快断了。”
  “呃,这个……”辛妈妈支吾道:“我以为主子是想查查我有没有作假,为自己谋私利,所以才没有说的……”
  晚蓝好气又好笑,“辛妈妈,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对你,我是全心全意信任的吗?怎么反倒是你,不信任起我这个主子来了呢?”
  辛妈妈一脸的惭色,“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主子勿怪!”
  “算了,妈妈你也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坦荡罢了,我又怎么会怪你呢?”晚蓝换上一脸的笑容,“桌面你也不用收拾了,我们还是赶紧吃了饭,一起去四海钱庄把银子取出来再说吧。”
  “一切但凭主子吩咐。”辛妈妈应道。
  主仆二人一道用完饭,便坐了马车,急匆匆往北门赶去。
  提取银票时,晚蓝有意让钱庄的掌柜留下了两万两,一旁辛妈妈见状,不由压低声音道,“主子怎么不全部取出来?两万两银子,又可以多买两万多石粮食了。”
  心里苦笑一下,晚蓝同样压低声音道:“总要给你,和一众姐妹们,留下点银子傍身才好啊。”辛妈妈一定不知道,她现在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在安排后事了!
  “不用的,主子,”辛妈妈忙摆手道:“我们都是有积蓄的,况只要销金窟开门一天,自会有银子进账,主子还是把那两万两,一并取出来吧。”
  微微摇了摇头,晚蓝坚决道,“我主意已定,妈妈不必再说了。”
  辛妈妈本欲再劝,但见她态度如此坚决,只得将已到了嘴巴的话,复又咽了回去。
  把厚厚一叠银票揣进宽大的袖袋里,晚蓝也不欲回销金窟了,因命车夫直接将她送到了利飘雪王府的那条小巷的巷口,方慢慢往小巷深处的王府踱去。——任何时候,多一分小心和谨慎,都是十分有必要的,不然若被有心人知晓她和利飘雪,就是销金窟的幕后老板,只怕又是一场纷争。
  回到王府,问了一下门房,得知利飘雪还没有回来,晚蓝略思索了一下,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先找一个借口打发了织云出去,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个不大的包袱藏好,方抬脚去了利飘雪的院子。
  她是要等着他回来,第一时间将袖里的三十万两银票交到他手里,然后才好无牵无挂的离开。
  所幸等了不多一会儿,利飘雪便一脸疲色的回来了。
  乍见晚蓝在自己屋里,他冷清的眸里,霎时染上了一抹很明显的喜悦,“你怎么在这里?今天不用忙?等很久了吧?”这一阵两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竟然鲜少有碰面的机会,更不用说似此时这般面对面的坐在一起,是以即便生性清冷如他,亦忍不住喜形于色了。
  被他三个饱含着“利飘雪式”独特关心的问题一问,晚蓝忍不住鼻子一酸,差点就要掉下泪来,为什么他们要相遇在这样一个错误的年代?!
  她忙抬头看了一下天,迅速将泪意逼了回去,方笑道:“我也是刚进来罢了。”
  说完自将袖里那三十万两银票取出来,拉过他的大手,将其塞进去,她又继续道,“这是销金窟自开张以来,赚下的九成以上的银子,你都拿去,为将士们多添一些粮草吧。至于余下的一小部分,我留给辛妈妈了,好歹她手下还有百来号人要养活,你不会怪我的?”
  “这是你赚下的银子,自然该由你来掌管。至于军饷,自有户部和兵部张罗,你就不必操心了。”反手将银票又塞回她手里,利飘雪蹙眉道,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来。
  怔了一怔,晚蓝再次将银票塞到他手里,“你别忘了,销金窟的本钱,可都是你出的。何况,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你又何须跟我分得如此清楚?”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显然那句“我的,不就是你的吗?”让利飘雪听得心情大悦,唇角甚至勾起了大大的弧度,“不过,算是兵部借你的,待战事一平息,我一定尽快还给你。”
  见他竟露难得的笑脸,晚蓝不想拂他的意,亦跟着打趣道,“我看你是舍不得将自己的银子填进去,才硬要说是这银子是我的吧?”
  利飘雪似笑非笑,“这你也看得出来?”
  正说着,忽然李善长来请吃饭,晚蓝忙道:“送到这里来吧,另外,再送一壶热酒过来。”她希望自己与利飘雪“最后的晚餐”,能在安静祥和的气氛下进行,况且,若真有他人在场,她也不好实施自己的计划。
  李善长忙答应着去了。
  利飘雪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一时丫头们捧着饭菜来了,晚蓝忙亲自动手接过、摆好,然后令其都退下,旋即抬手斟了一杯酒递与利飘雪,方一面与自己斟酒,一面极力装得自然的道,“回来这么多天了,今晚还是我们第一次共进晚膳,不喝上几杯酒助助兴,实在说不过去。”
  利飘雪未置可否,只是接过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晚蓝见他如此配合,忙再次为他添满,他又是一饮而尽。如是者三,晚蓝到底恐他喝得太急,弄坏了自己的身子,这才出言劝道,“空腹饮酒到底不好,还是先吃点菜吧。”说着动手为他夹了一块子菜。
  许是一开始喝得太急之故,饭还未吃到一半,利飘雪已微红着脸,醉倒在桌上了。
  晚蓝心里又喜又悲,喜的是,自己的计划竟然进展得如此顺利,她原本还以为,以利飘雪的酒量,至少得一整壶酒肚,方能将他放倒;悲的是,片刻过后,她就要与利飘雪诀别,独身前往楚国,去阻止楚衡结盟,再以一己之力,说服楚御天去攻打衡国了。——这个决定,是她自峡江回到白槿以后,便已拿定的。
  咬紧牙关将利飘雪扶到里间的床上躺好,轻轻替他脱下皂靴,捻好背角,晚蓝方静静坐到床头,含泪以深情而专注的目光,一一扫过他的眉、眼、鼻、唇。
  就在不久前,她还一直对电视或小说里,那些将所有心事和遇到的危机,都深埋在自己肚里,只为不与自己在乎的人添麻烦或为了自己的爱人,情愿默默的牺牲自己的那种女子嗤之以鼻,认为她们的举动,是对自己所爱亦是深爱自己的那个人的一种侮辱,她还一直认为,两个人如果真的相爱,就该一起面对人生中的一切风风雨雨!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只有深爱到骨子里了,才会如此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爱的人,默默付出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
  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下心底钝钝的痛,晚蓝俯下身子,樱唇轻柔的一一抚过利飘雪的眉眼和脸颊,最后落到他的薄唇上,终于有泪珠自眼角滑落,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急。
  她忙抬手以袖拭去,然后又低头轻啄了他的唇角一下,方立起身来,轻轻说完一句“利飘雪,对不起,我爱你!”后,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大步离去了。
  在她掩上门的一瞬间,才刚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利飘雪,忽然睁开眼睛,似嗔似怒的骂了一句“傻瓜!”,便敏捷的跃到地上,一掌拍开一旁的窗户,飞身掠了出去……
   
       
第八十七章 并肩
  白槿城总是醒得很早。
  在最后一层夜色还没有褪尽之前,晚蓝终于走到了离白槿约有二十里地的城西长亭。
  回头望了一眼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白槿城,她的心里霎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苍凉之感,硬生生转过头来,晚蓝强迫自己笔直的往前看。
  然后眼里白晃晃的一团人影,攸地让她止住了脚。
  当做没看到继续走?——超冰冻冷光眼刀立刻密不透风的迎面袭来! 
  晚蓝狠狠地打了个冷颤,余抖未消地转过身,“啊……利飘雪,真巧啊,你也晨练?”说着拼命把手里的包袱往背后藏。
  “我还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看见’我?”半冷不热地勾了勾嘴角,利飘雪有意将“看见”二字咬得极重。
  “我只是,有点事情要急着去办,不是故意要……”“无视”两个字,哽在嘴边,却在某人冰冷的注视下,没有胆子吐出来。
  “你始终不相信,我能护得了你周全吗?”利飘雪冰冷的双眸里,忽然浮起一抹浓烈的哀伤,“难道在你眼里,我利飘雪是那种连心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
  晚蓝的心,霎时被他眼底的哀伤狠狠震慑住了,“我……,我……”
  “如果我不追上来,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徒步走去霸州,然后自以为很高尚的‘以身伺虎’,为我以及大胤,换得多一点苟延残喘的时间?”利飘雪的声音仍然没有一丝温度。
  “我……”晚蓝亦仍是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略带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利飘雪继续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以你的脚程,指不定还没有到达霸州,楚国抑或是衡国,已经兵临大胤的城下了?”
  “我有那么笨吗?我已经打算好,在下一个市镇,为自己买匹马代步……”晚蓝忙不迭为自己争辩起来,然声音却在他的注视下,渐趋渐小,终至没有了。还不是想着从王府骑马,目标太大,可能连大门都出不了,她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的。现在可好,不但走得手脚发酸,还要忍受某人的冷嘲热讽,她容易吗她?!
  “傻瓜!”轻叹一声,利飘雪攸地伸手拉了她入怀,“难道你不相信,以你我的智慧和能力,是很有可能天下无敌的吗?到时别说衡楚联军,就是天皇老子来了,照样打他个落花流水!”
  “那我现在说,我真的只是出来晨练,好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强健一些,还来得及吗?”安分的窝在他怀里,晚蓝闷闷的道。
  利飘雪在她的头顶露出一个无可无不可的笑容,然后用低哑的、还带着几分宠溺的声音道:“就让你骗一回。”
  反手用力抱住他,晚蓝脸上不自觉亦跟着挂上笑容。
  走在利飘雪身边,可以想起曾经跟他走在一起的每一次,只是每一次,都渐渐有着不同,而且每一次,她想要跟他继续走下去的决心,走上一辈子的愿望,就更加深一分…… 
  大胤王朝天命四年八月十二日,在离一年一度的中元节仅有三日的时候,楚国大将敖未逐,奉楚帝楚御天之命,领兵一十八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短短十日之内,便一气攻陷了胤国才从蝗灾中恢复了些微元气的培、蒙、焉、涧四县,其势用势如破竹形容,毫不为过。
  胤国朝堂登时乱作一团,纷纷上书小皇帝,要其交出楚御天指名道姓要的那位他们已知道是女儿身的所谓“蓝太傅”,以平息这场战争——之前楚御天已派时节送来了索要晚蓝的文书,只不过有小皇帝和利飘雪这一对叔侄极力护着,晚蓝方不至于被送到楚国罢了。
  然现在却不同了,楚国的铁骑已踏到了家门口,之前那些碍于利飘雪的强势,而隐忍着的官员们,终于忍不住再次骚动起来,一致嚷着要将晚蓝送出去。
  “各位大人,稍安勿躁!”关键时刻,站出来说话的,竟然又是叶延皙,“楚国图的,真的只是蓝太傅这个人吗?他们图的,就是我大胤数千里锦绣河山啊。大敌当前,尔等不说商议退敌的良策,反而在这里一个劲儿的想着要将皇上的太傅,送到敌方手里,实在是愚蠢至极,懦弱至极!我大胤没有尔等这样的臣子,倘哪位真贪生怕死,就请立刻走出德奉殿的大门,投向楚国去吧!”
  见一贯和气的五王爷,连这样的重话都出口了,再一想他的话,原也在情在理,众官员不由都暗红了脸,垂下了头去,惟独姬无涯仍在叫嚣:“至少,送出她去,能为我们的将士赶赴前线,赢得充足的时间,这就够了!”
  话音刚落,一声巨大的轰响,忽然回响在诺大的殿里,众人都吓了一跳,忙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就见利飘雪正一身脸煞气的站在一堆碎石之间,满脸阴蛰的道:“哪位自问脑袋比这柱子还硬的,就再说一句将蓝太傅送出去的话!是真男人的,就上战场真刀真枪的杀敌去,别在这里拿别人当挡箭牌,徒自惹人瞧不起!”
  “你……”姬无涯顷刻煞白了的脸上,此时满满都是惊惧和气恼,然再一对上利飘雪犹瞪着他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双眸,他到底不敢再说。
  大殿里霎时静得就像坟墓一般。
  良久,利飘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请赐臣为大胤的兵马大元帅,带着瀛台大营的十八万兵马,去南部讨伐楚国的贼子们吧!”现在他要保卫的,已不仅仅是大胤这个原本他以为该属于他的国家,他更要保卫自己的爱人。
  “这……”小皇帝支吾着说道,却始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臣启皇上,既然四王爷愿意身先士卒,深入战争的第一线,臣以为,此乃我大胤之福,百姓之福啊,臣敢请皇上快快准了吧!”才刚被利飘雪吓得不轻的姬无涯,此时显然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叫嚣着蹦跶起来了。
  不待小皇帝发话,利飘雪已经冷冷瞪向了他,“本王是否赶赴前线,是皇上与本王的事,与你国舅大人,有何相干?用得着你在这里混淆圣听?”一句话,便轻飘飘给姬无涯安上了“混淆圣听”的罪名,也成功的让他气黑了脸,闭上了嘴。
  倒是叶延皙又站出来,提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若瀛台大营的十八万人马被四王爷带到前线去了,京城的安防问题,可该怎么办呢?是否将戍边的将士,先抽调回十来万,以保京城无虞?”
  “这个就不劳五王爷费心了。”利飘雪淡淡道,“禁军不是还有三万人马吗?况眼下除了南部的守军薄弱些外,其余东、西、北三方面的守军虽然称不上固若金汤,到底战斗力也不容小觑,有他们防着,便是衡国要偷袭,也可抵抗个三两月的,而到时候,本王定然已打退了楚军,京城自然不会有危险了。”
  叶延皙沉吟了一下,方点头道,“但愿四王爷真能尽快打退楚军!”
  最后的决议,是小皇帝如利飘雪所愿,下旨封了他做胤国的兵马大元帅,并择定其三日后领军赶赴南部。
  下朝后利飘雪先去兵部视察了一番,并吩咐了乌尚书及左侍郎一席话后,便带着白轻云,坐车回了王府。
  听罢利飘雪说连白轻云都要随他们一同出征的话后,晚蓝先就惊呼道:“他要是走了,京城里的局势可怎么办?仅凭乌尚书一人之力,如何能应付得了叶延皙和姬无涯两个?”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利飘雪淡淡苦笑,“倘被楚军功破函古关,再攻陷白槿外围的重郡遂州和燕岭,连白槿都会保不住,叶延皙和姬无涯都不是傻子,他们知道轻重的!”
  “可是……,你不是说,自己有把握打退楚军的吗?”这回惊呼的是白轻云了。
  利飘雪仍是淡淡苦笑,“倘若我不那样说,满朝文武还不得乱作一团?为今之计,只有尽快赶到南部,拼死将楚军打退了。”
  一时三人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晚蓝站起身来,一脸坚定的道:“我们都不要泄气,我相信,有我们三人联手,再加上瀛台大营的十八万铁血儿郎,胜利,最终一定会是属于我们的!”
  见晚蓝都这么坚定,利飘雪和白轻云都似受了感染,也跟着站起身来,一脸坚毅的道:“胜利,最终一定会是属于我们的!”
  是夜,三人饱餐一顿,便开始与烛火下,专注的研究起南部一带的地图和地势地貌来,以期能找出一个好的伏击地点,再利用地势之便,给楚军来个迎头痛击。
  三人一直看到鸡叫三遍了,才各自回房,迷迷糊糊打了一个盹儿。
  然一个时辰后,三人又神采奕奕的起来,草草洗漱,用罢早餐后,便各自骑上一匹马,往瀛台大营方向,疾驰而去了。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坐落在群山环绕之间一个盆地之上的瀛台大营,已近在三人的眼下了。
  远远望去,薄雾笼罩下的一座座错落有致的营帐顶部,就像长在云端的一朵朵乳白色的蘑菇一般,圆圆的,煞是可爱。只是,这些可爱的“圆蘑菇”,很快就要搬离这片宁静秀美的地方,去到另一个刀兵相接,血肉相见,成王败寇的残酷地方了!
  “驾——”,长啸一声,利飘雪率先打马奔了下去,后面晚蓝与白轻云见状,忙一扯缰绳,跟着撵了上去。
  还未走近大营的正面,就听得一阵气势恢宏的“冲——”、“杀——”之声和整齐的跑步之声传来,显然将士们正在晨练。
  三人先后扯住缰绳,减慢马速,跟着便要直接进去,却不想,三人的马,竟被守在门口两旁十来名士兵攸地交叉起来,挡住了大门的长枪,给硬生生挡住了。
  “请问四王爷是要找谁?宗将军有令,晨练时间,任何人都不得入内,王爷若是有事,还请略等一会儿。”其中一名小头目模样的士兵一脸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知道他是四王爷,还敢拦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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