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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歌天下(瑾瑜)-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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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就见白衣白发、如谪仙般的利飘雪,带着一众此前随他而来的官员和当地的官员们,迎了出来。
费了好大的劲儿,晚蓝才克制住自己想一把扑入他怀里的冲动,而只是跟在小皇帝身侧,缓缓往行宫正殿行去。
经过利飘雪身边时,二人不经意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深沉而浓烈的思念,只不过他的眼里,还有少许的惊疑罢了。
峡江行宫虽不若白槿皇宫那般大气磅礴,金碧辉煌,却也是一派江南的细致婉约风范,让住惯了皇宫的小皇帝及其一干随从,都不由耳目一新,倒是晚蓝这个曾到过有“园林之城”之称的苏州的现代人,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好值得观赏的。
接下来是安排寝殿,小皇帝当仁不让的被利飘雪安排在了正殿水越殿,晚蓝则被他“以权谋私”,安排在了他的居所明月阁,余者如叶延皙姬无涯几个显赫之人,亦各自住进了离小皇帝正殿不远的各个所在。
至于稍后就会赶至的楚御天与宇文飞逸的住所,利飘雪亦事先安排好了,是除了水越殿以外最好的两处宫殿。
舒舒服服地泡了澡,晚蓝换了干净衣衫,然后坐到明月阁的花厅里,等候利飘雪回来——不管怎样,向皇帝报告这里的大小事宜,是现在为臣子的他的本分。
不想晚蓝一直等到天都黑透了,犹不见他回来,心里正焦灼,忽然一个宫女进来道:“回太傅,才刚四王爷打发人来说,要晚一些才回来,让您先歇下。”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打发走小宫女儿,晚蓝才意识到,才刚她们俩的对话,真是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活像晚归的丈夫,先派人回来给久等的妻子通报一声儿一样。
这个认知,让晚蓝霎时红透了脸。
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跳得有些不正常的心跳,晚蓝扬声唤了织云进来,令她与自己一道用了晚膳,又等了一会子,见实在等不到利飘雪回来,她只得举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晚蓝忽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忙睁开眼睛,果然眼前坐了一个黑漆漆的身影,揉了揉眼,定睛瞧去,不是利飘雪,又是谁呢?
“你终于回来了。”弹簧一样攸地坐起,晚蓝惊喜的叫道,下一秒,她已被他一把揉进了怀里。
良久,他终于放开了她,旋即低低问道:“你不是说自己有办法,让皇上不勉强你来的吗?”
晚蓝学着他以往的样子挑了挑眉,不答反问,“谁告诉你是皇上勉强我来的?难道我不可以是因为想你,自愿要来的?”她不是扭扭捏捏的古代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从四德的,她真正的性子,便是喜欢就要说出口的,是以她说出这番话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就好像是一句诸如“吃饭了没?”之类再平常不过的话一样。
偏偏利飘雪十分受用于她的直接和大方,嘴角已不自知的向上翘起六十度了。
“我、也、很、想、你。”狭长的双目紧紧看着她,他一字一顿道。
晚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咯噔之下不知道落在哪里去了,虽然利飘雪平时总是冷冷清清的……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深情款款的说起情话时,实在是……很摄人,摄人到某人有种“兽性大发”,扒光他,吃掉他的强烈冲动。
呃……,挣扎,剧烈的挣扎,心里实在太挣扎,要不要顺从自己的心声,扑倒,狂吃呢?
看着她差点要流出口水来的呆傻样儿,利飘雪忍不住轻笑出声,旋即上身前倾,冰凉的双唇,霎时附上了她的。
——本就心跳如擂鼓的某人,这回是彻底晕菜了,以至于那个吻了她的人将她放回床上,又为她盖好被子,再出去了,她仍是晕晕乎乎的。
第八十三章 危机(二更)
几日过后,宇文飞逸与楚御天带着自家的臣子和亲信,先后抵达了峡江。
利飘雪与叶延皙分别代表小皇帝,将衡国众人及楚国众人,迎到了事先已准备好的寝殿。
是夜,自然是盛大的接风晚宴。
为了展示胤国对此次会晤的重视和诚意,利飘雪派了礼部尚书和右侍郎亲自去给楚御天及宇文飞逸做向导,引着他们到了今夜宴会的地点宣仪殿,而小皇帝早已率百官侯在了殿门口。
君主会晤乃何等大事,所以这场宴会究竟盛大到了什么地步,不言而喻。
只是这样一场宴会,与为杜绝遇上楚国或衡国的人,而窝在明月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晚蓝,却没有任何关系,她只能和织云一道,窝在屋里发霉。
好在三年前在渝州她已见识过同样的场面,倒也不会觉得有何遗憾,可织云就不一样了,对于她这样一个一年前还在为下一餐饭发愁的人来讲,这样盛大的场面,实属一生难得一遇,是以心里便很有些跃跃欲试,只碍于晚蓝态度很坚决,她只能将已到了嘴边的撺掇话,又咽了回去,但却始终静不下心来练字——自从晚蓝决定要教她读书习字,真正成为芷云那样优秀的女子后,每天练一个时辰的字,便成了主仆二人雷打不动的任务。
远远的,不时有悠扬的丝竹声和人们的叫好声传来,听在织云耳里,却犹如千百只蚂蚁在身体里爬,浑身痒得不得了。
暗叹一口气,将她一应反应俱收在眼底的晚蓝,到底忍不住开口了:“你想去看,就去看吧。”
“真的吗,主子?我真的可以去看吗?”织云回头,眼里是遮掩不住的惊喜。
“嗯,你可以去看,但是切记,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行藏。”晚蓝淡淡道,心里却忽然涌起一股忧伤来,不管她怎么对她好,她到底不是芷云,不会凡事站到她的立场来考虑。
闻言织云忙从书桌后面绕出来,对着晚蓝福了一福,留下一句“多谢主子,我一定会多加小心的。”,便蹦跳着去了。
看着她轻快的背影,想到她单纯的目光和不幸的出身,再思及自己并未曾告诉过她自己以往的经历,晚蓝心里才刚涌起的忧伤,攸地消失不见了,罢了,若是照二十一世纪的算法来看,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呢,自己又怎么能要求她,能时时体颜查色呢?况她若真变成那样,第一个受不了的,只会是她吧?!
想到这里,晚蓝忍不住为自己的自相矛盾哑然失笑起来。
笑过之后,信步走到窗下的熏笼旁,随手取下一本较通俗的书籍,就着昏黄的灯光,细细的看起来。
然这个年代的书,任是它再通俗,也让晚蓝这个看惯了爱得死去活来的风花雪月小说的人,提不起多大的兴趣来。看着看着,她终于经不起周公的诱惑,很没形象的睡死在她才刚坐着的榻上了……
晚蓝是被人摇醒的。
睁眼一看,她的心跳忽然停止了,只因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正离她的脸不到五寸,而那张脸的主人的双手,正大力撅着她的双肩,显然,才刚她就是被他摇醒的。而一旁织云则正被两个男人反剪着双手,微颤着身子跪在地上,一脸的煞白,显然受惊不小。
——不用说,是她那张与芷云一模一样的脸,不经意引来了这个让晚蓝见之色变的人。
眼前的人,不是别个,赫然正是与楚御天并列晚蓝最讨厌之人榜首的宇文飞逸,此行她避之不及的人!
想不到这才是君主会晤的第一天,她已经漏了馅儿,那接下来的日子,她该怎么办呢?心里不由开始后悔起当初自己要来峡江的决定了!
低头深吸了一口气,晚蓝抬头,笑颜如花,“请问阁下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你,认为呢?”宇文飞逸盯着她,笑得高深莫测。
“我认为阁下一定是走错房间了,所以,请您放手,然后转身,出去,离开这里!”晚蓝脸上仍挂着笑容,只是说出的话,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宇文飞逸冷笑:“我倒觉得,走错房间的,该是你吧?不过,朕不知道,到底是该称呼你作‘蓝儿’好呢,还是楚国的晚贵妃好呢?”他这句话,等于直接点名了晚蓝的真实身份,也间接堵死了晚蓝欲抵死不承认的惟一后路。
晚蓝敛去笑容,冷冷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惟一想说的,就是请、你、出、去!”饶是自己还披散着头发,并未做男装打扮,而他才刚亦点出了她的真实身份,晚蓝仍在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你不知道朕是谁不要紧,只要朕知道你是谁就可以了!”宇文飞逸仍是冷笑。
使出最大的力气一把推开他,晚蓝右手指着门口,冷声道:“请你出去!”
“朕要是不出去呢?”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请你别忘了,这里始终是我胤国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来嚣张,只要我大喊一声,立时会有人来给你好看!”晚蓝说得咬牙切齿。
宇文飞逸邪肆一笑,“你不妨叫叫看,看谁敢给朕好看!”
“你……”晚蓝气结,只因她知道,一旦自己叫了人进来,不但给不了宇文飞逸好看,自己的女子身份还会被拆穿,到时候不止她会犯下欺君大罪,就连利飘雪,亦会被牵连在内,她不能拿他的前途甚至生命来开玩笑。
“还有,朕不记得,你何时成胤国人了?”冷笑一声,宇文飞逸继续咄咄逼人。
而晚蓝除了回以一声气急败坏的“你……”,仍找不到其他的话来反驳。
所幸接下来宇文飞逸只深深看了她一眼,扔下一句“朕明儿还会来的,你最好不好试图离开峡江行宫,否则,朕不能保证会有什么改变胤国疆土的事情发生!”言下之意,若是晚蓝敢趁夜逃离,他就会发兵攻打胤国。
怒视着他狂妄的背影离去,晚蓝在气得浑身发抖的同时,心也在一点一点的变凉,她太了解宇文飞逸这类人了,他是那种为了所谓帝王大业,什么都可以牺牲和舍弃的人,更是那种唯我独尊、以自我为中心惯了的人,他既然为了自己的一时喜恶,能拿胤国的安危来威胁她,就一定会说到做到的,她怎么能拿两国万千百姓的幸福和生命来开玩笑呢?那样她岂不成了名不副实的“红颜祸水”了?
退一万步讲,即便她可以自私的不去考虑那些百姓的安危,她也该考虑到利飘雪和小皇帝的立场才是。胤国才遭遇了百年罕见的蝗灾,一切还正处在百废待兴的关键时刻,倘此时衡国来犯,几乎可以预见是必死无疑。
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还有一个楚国在一旁虎视眈眈,以楚御天的心计和狠绝,焉知不会“黄雀在后”?……
“主子……,我是不是给您惹来了什么巨大的麻烦?对不起……”织云的嗫嚅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抬头看了她犹自煞白着的脸,晚蓝轻叹道:“是惹上一点小小的麻烦了,但是你也不必自责,你主子我还处理得了。”不想说出责备她的话来,只因知道即便痛骂她一顿,也已于事无补了,何苦再让她也承受与自己一样重的心里负担呢?
见她噏动着嘴角还要再说,晚蓝忙先打断道:“好了,你先回房休息去吧,我还要等着王爷回来,跟他商量一点事情。”
犹豫再三,她终是转身慢慢离去了。
留下晚蓝一人,对着在昏黄琉璃灯照射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的门口处,怔忡着等侯起利飘雪的回来。
她不是那种生性隐忍的女子,至少,不是电视或小说里,将所有心事和遇到的危机,都深埋在自己肚里,只为不与自己在乎的人添麻烦的那种女子,只因她觉得,两个人如果真的心心相印,就该坦诚相见,一起面对人生中所遇到的一切风风雨雨,而非一个人独自去扛,还美其名曰“我只是为了他好”,继而生出一系列的误会甚至将事情办得更糟,是以她丝毫都未曾犹豫,便已决定要将此事告知利飘雪,让他与自己一道分担。
当墙上的自鸣钟“滴答”响过清脆的两声后,利飘雪摇摇晃晃回来了。
觑着眼看了一会儿犹未睡下的晚蓝,他有些语焉不详的道:“你……怎么还未睡下,我不是打发人回来……告诉你先歇下的吗?”他一开口,小小的花厅里,霎时弥漫起一股稍显浓郁的酒香,显然他已喝得有七八分了。
暗叹一口气,晚蓝扶起他往他的房间走去。罢了,现在他昏昏沉沉、意识不清的,还是明儿一早,再跟他说这件事吧!
安顿完利飘雪,晚蓝心情复杂的回到自己房里,对着窗外的一地月光,独坐到天明……
第八十四章 灾祸
“主子?主子?要不您到床上睡去?”半睡半醒之间,听得有人在耳边低叫,晚蓝不耐烦的半睁开眼,见是织云在叫,于是又闭上眼睛,含含糊糊道:“没事儿,我就在这儿歪一会儿就好了,还等着你王爷醒来好商量事儿呢。”
“可是天一亮王爷就去了水越殿呀,您还是床上睡去吧,免得着了凉!”织云继续劝道。
却不想话音刚落,就见晚蓝弹簧一般蹦了起来,“你说什么?王爷已经去了水越殿?”一面说,一面偏头往窗外看去,就见和煦的阳光,已经透过薄薄的墙纸,渗进屋里来了,显然,天已经亮了有一会儿了,而她几个时辰的等待,也算是付诸于东流水了。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呢?”无意识的抱怨了一句,她耷拉着脑子,沮丧的往内室行去,还是快去补眠是正经,今晚还要继续等待呢。
——之所以会说“今晚还要继续等待”,实在是因为按照先前排好的日程表,利飘雪这几日都会忙得半死,不但白天要陪着小皇帝与楚御天宇文飞逸议事,晚上更要陪着他们花天酒地,几乎连喘气的时间都快没有了,是以即便是她要见他,也得等到半夜三更去了。
把被子拉过蒙住脑袋,晚蓝强迫自己摒除一切杂念,开始呼呼大睡。
醒来时,天色有些黯淡,晚蓝以为天快黑了,忙翻身下床准备梳洗一番,以期能保持最好的精神状态,等待利飘雪回来。
行至窗边一看,才发现并不是天快黑了,而是下起雨来了。
“织云——”清了清嗓子,晚蓝扬声叫道。
很快就见织云捧着热水毛巾进来了,“主子您醒了?才刚御膳房送了午膳过来,您是在外面儿吃,还是屋里吃?”
闻言晚蓝方知道此时不过才午时时分。
俯身掬了一捧水洒在脸上,晚蓝立时觉得清醒不少,旋即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因吩咐织云道:“你赶紧出来端进来吧,我快饿死了。”她忙答应着去了。
用近乎称得上是风卷残云般的速度用完午膳,晚蓝便开始无所事事起来,想出去到处溜达一番吧,又怕再遇上哪个她避之不及的人,想继续睡觉吧,奈何才睡了起来,眼下着实了无睡意,况她可没有忘记昨儿宇文飞逸说过的那句“朕明儿还会再来”的话,是以内心里,她是很不愿意继续留在屋里的。
然,若不留在屋里,她又能到哪里去呢?无声的苦笑了一下,晚蓝无奈的站回窗前,开始百无聊赖的数起自房檐上不断低落下来的细细密密的雨珠来。
不知道数了多久,直到她觉得双眼都有些涩痛了,方转过身来,然,就是这一转身,她从昨日下午起便一直悬着的心,霎时“咯噔”一声,跌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当中。
眼前的人,甚至不是昨日已带给莫大的惊吓给她的宇文飞逸,但是,带给她的,仍然是惊恐和慌张,只因眼前的人,竟是曾经与自己同床共枕过两年之久的楚御天!
难道她天生就是个惹麻烦的主儿,即便足不出户,也能引来一拨儿又一拨儿的不速之客?
不着痕迹的扫视了四周一眼,发现屋内除了自己和楚御天,并无其他人;再往不知何时已紧闭了的门的方向扫去,发现外面人头攒动,晚蓝知道,眼下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另一点让她悬心的是,织云到哪里去了?会不会已经被楚御天的人控制了?要是她能事先逃出去,找利飘雪通风报信,该有多好啊!
两年未见,楚御天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高贵,气宇轩昂,只是,却明显能看得出他瘦削了不少,衬得他本就挺拔的身材,更显高挑了。
“蓝儿,我来接你回家。”楚御天浸着一贯魅惑的笑容,柔声道,他还刻意加重了那个“我”字,眼神看起来亦是再真诚不过了,似在侧面诉说着他的诚意。
只不过,晚蓝在他的眼里,看到的却不是魅惑,而是十足的灾祸!
深呼吸了一下,晚蓝换上“社交性”的微笑,道:“看阁下的穿着打扮,不太像是我胤国的人,请问阁下是哪一位?原谅本太傅这两日抱恙在身,并未曾列席过吾皇举办的宴席。”事已至此,她惟一能做的,仍是抵死不承认,不过让她庆幸的是,因着昨日宇文飞逸的忽然闯入,让她今日有了准备,事先已换好了男装。
楚御天深深看了她一眼,方低吟似的道:“这两年来,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晚蓝见他绝口不提两年前的事,心里越发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应付他,因此不经意蹙紧了黛眉。
却不料,楚御天的手,却忽然抚上了她的眉头,随即低低道:“你知道吗,每次见你这般蹙紧眉头,我都剜心似的难受,同时在心里责怪自己,即便我坐拥天下,又有何用?还是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展颜一笑……”
一把拍掉他的手,晚蓝不客气的道:“阁下好没眼力,我乃堂堂胤国太傅,七尺男儿,又岂会容你这般侮辱?阁下请!”阴险狠绝的楚御天她可以忍受,毒辣邪佞的楚御天她亦可以忍受,但她就是忍受不了他装出来的深情款款和虚情假意。
话音刚落,她的下巴已经被忽然上前一步的楚御天,捏在了手里,“不要再在朕面前演戏了,昨天夜里,朕已经用十座城池,在宇文飞逸那里,换来了你的消息!”为了她,别说十座城市,就是二十座,三十座,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只因他有信心,再将那十座城池,在战场上给赢回来!
“疯子,你们两个都是疯子!”他的话,让晚蓝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为什么我躲到哪里,都逃不到被你们这两个恶心的男人掌控命运的宿命!啊……”
他为了得到有关她的一个消息,竟不惜以十座城池做交换,可以想见,他要带她回楚国去的决心有多大,她丝毫不怀疑,倘她不从的话,他会不计一切后果,立刻发兵攻打胤国。
看她一脸深恶痛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楚御天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说朕恶心?朕那么爱你,你竟然还说朕恶心?”
“哈哈哈,”晚蓝嘶哑着声音大笑数声,旋即悲愤道:“老天真是不开眼,竟然让你这样的人,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一把捏住晚蓝的肩膀,楚御天愤怒的双眼里,还有几分显而易见的忧伤,“就算当初是朕对不起你,朕也已为当初的错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难道,这还不能抹平你心底的恨意吗?”
“对,我恨你,恨到就是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也不能解去心里丝毫的仇恨!”晚蓝一边剧烈挣扎,一边口不择言的尖叫道。
楚御天的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浑身也散发出一股冰凉摄人的寒气起,显然此时的他,已被晚蓝的话气到了极致。
然晚蓝却并未因此而低下自己高傲的头,仍是一脸挑衅的望着他。
正僵持之时,门忽然“哐当”一声开了,二人不约而同往门口方向望去,就见利飘雪和小皇帝,正被一大群人簇拥着,站在那里,而一旁则是一脸惊奇和诧异,还微动着嘴唇的南宫烈。
只是除了利飘雪,其他人都未听到,他微动着嘴唇,是在低喃着一句:“原来,他就是胤国的另一位摄政王!”
——作为楚御天身边的第一人,原本南宫烈是该从头至尾伴驾,并列席此次会晤的大小宴席的,奈何他生性狂傲,最恶这些繁文缛节的应酬,是以楚御天亦未勉强他,平时都让他留在寝殿里,自个儿乐自个儿的罢了。
此番他之所以执意要跟来,实在是因为昨夜宇文飞逸来见楚御天时,他亦在场,自然知道事情的起因。然虽然晚蓝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经历了上次楚御天被她行刺,而几乎丢了性命之后的事后,他说什么也不放心楚御天独自前来,只因他太了解自己这个亦君亦友的兄弟,在面对晚蓝时,是可以连性命都不顾的!
“楚帝陛下,原来您在太傅这里,只是,朕不明白,楚帝陛下与太傅有什么事情,是要关起门来说的?”先开口的,竟然是小皇帝,而且套话还说得很流畅,显然是被人事先教好的,不用说,这个人,一定是利飘雪了。
果然利飘雪略带赞许的低头看了他一眼,方抬头对着楚御天冷冷道:“楚帝陛下,不知您驾临本王这个小小的明月阁,却是所为何事呢?”说完大步上前,长臂伸手一捞,晚蓝已经转入他的臂弯。
偎在利飘雪的怀里,晚蓝的心霎时安定了下来,如一叶飘荡在无边江面上的孤舟,终于找到了停靠点一样!
“朕之所以驾临四王爷的居所,为的只是带回自己微服在外的爱妃罢了!”楚御天上前一步,逼视着利飘雪,一字一顿慢慢的道。
第八十五章 威胁
见利飘雪面色不善,楚御天同样一脸寒霜,“朕来此地,为的不过是接朕微服在外的爱妃回家罢了,难道四王爷有何异议?”说话的同时,自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帝王气度和威严,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忽然生出一股低人一等的感觉。
当然这“每一个人”,却不包括早已将自己的冰冷气息,散发到了每一根发梢的利飘雪,但见他挑眉冷冷的、颇带玩味儿语气的重复了一遍:“爱妃?”
旋即略带嘲讽的继续道,“先不说楚帝陛下寻找贵国的娘娘竟寻到我胤国来了,即使您的娘娘游玩到了我大胤,至少您也应该到有女子的地方去找寻才是,而本王这明月阁,除了伺候的丫鬟,是绝然再找不出一名女子来的,还请楚帝陛下别处找寻去吧。”
楚御天看向他的眼神已带着很明显的杀气了,“四王爷,朕不是你胤国的皇帝,还轮不到你来教朕如何做事!”
说完不待利飘雪答话,他的目光越过他,直接盯住了小皇帝:“胤帝陛下,我楚胤二国世代交好,今日朕少不得要厚起脸子,向你讨一个人情了。”
小皇帝到底年幼,如何经得起楚御天早已千锤百炼得如同刀子一样的利眼?当下便有些气弱的低下了头去。
他到底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呀!暗叹一口气,晚蓝轻轻拿下利飘雪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行至小皇帝面前,附耳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柔声道:“皇上,他是皇帝,您也是皇帝,您历来是最勇敢的人,又岂会怕他?”说完还用力握了他的右手一下。
许是晚蓝的话给了自己力量,小皇帝霎时变得勇敢起来,抬头便用虽然仍稍显稚气,却气势十足的声音大声道:“如果楚帝陛下的人情不会让朕为难,朕可以答应。”
楚御天撇嘴冷笑了一下,方开口道:“朕要向陛下你讨回一个原本属于我楚国,属于朕的人。”说着一手指向晚蓝,“这个人就是贵国的太傅,亦即朕因生性调皮贪玩儿,而一直出游在外,连家都不肯回了的晚贵妃!”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不但点名了晚蓝女儿身的身份,更将晚蓝到胤国作太傅的目的,说成了只是为了好玩儿。
此言一出,在场除了利飘雪和南宫烈以外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极小声的“咝~”的吸气声,显然都为楚御天的话而吃惊不小。
“众所周知,蓝太傅乃我大胤的肱骨之臣,为我大胤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又岂会是女子身份,还是贵国的贵妃?楚帝陛下此言,是在笑话我大胤上下都识人不明,牳鸡司晨吗?”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仍然是利飘雪。
所幸小皇帝到底生性聪敏,立刻便从呆愣中回过神来,接着利飘雪的话道:“楚帝陛下这么说,不但侮辱了太傅,侮辱了朕,更侮辱了我大胤全国上下!然,作为此次会晤的东道主,朕也不愿因您的一时失言,而坏了您及您的臣下,以及衡帝陛下及其臣下的兴致,所以今日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楚帝陛下,您请吧!”
“如果朕今日定要带人走呢?”楚御天森冷道,而他盯向晚蓝的双眼,更似有火光喷出一样。
“那么请容本王提醒楚帝陛下您一句,这里,以及方圆百余里以内,到底还是我胤国的地盘!”也只有利飘雪,才敢对着国力与自己国家旗鼓相当的邻国皇帝,说出此等赤=裸=裸威胁的话语来。
而被他威胁的楚御天亦从来不是省油的灯,当即便冷冷回道:“那朕也不妨告诉你,朕的二十万大军,就驻扎在百里以外的品州!”言下之意,要踩平你一个小小的峡江,轻而易举。
两人就这样一身寒霜,杀气腾腾的瞪着彼此,直吓得屋里及屋外大部分随侍的人,都忍不住瑟缩起来。
见利飘雪为了能护住自己,连问都不问一下小皇帝,便说出此等强硬的话来,晚蓝心里一时是又酸又涩又甜又苦,端的是五味成杂,百感交集,双眼亦有了泪意。
然她到底是个比较理智的人,知道眼下自己若不站出来,楚御天一定会发兵攻打胤国。一旦楚胤两国交战,两败俱伤的局面,势必免不了,而站在一旁虎视眈眈、阴狡如狈的宇文飞逸,就会成为这场战争最大的受益者——这大概就是他将有关她的消息,在以十座城池“卖”给楚御天时,打的一石二鸟的主意吧?!这个男人,才真是天生当帝王的料啊,够狠,够无情!只是,他不让她好过,他自己也别想好过!
“楚御天,我可以跟你回去。”晚蓝忽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剑拔弩张的氛围,“但是,要我回去,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乍一听得晚蓝的话,怒目对视的二人都变了颜色,只不过楚御天是喜上眉梢,而利飘雪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罢了。
“什么条件?只要你愿意回去,什么条件朕都答应!”
“你是不相信我能护得你周全吗?”
“皇上万万不可啊……”
大喜过望、忧伤冷清和又惊又气的三句话,分别自楚御天、利飘雪和南宫烈的嘴里同时吐了出来,显然晚蓝的话,在三人心里都引起了极大的震荡。
深深看了利飘雪一眼,像要将他的身影烙进自己的心底后,晚蓝才对着楚御天笑靥如花道:“你应该知道,我对灭了我凌家一门九族的大仇人宇文飞逸深恶痛绝,所以,我要你发兵攻打衡国,为我冤死的家人和族人们报仇雪恨!”与其让衡国让宇文飞逸来坐收这个“渔翁之利”,倒不如让胤国来作最后的大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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