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秋月阁-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飞歌见月儿唤于释四哥,也煞是吃惊。于释倒是淡然,对月儿一揖道:“弟妹。”飞歌问于释道:“师哥,你和滕公子。。。。。。”飞歌也就诧异了一会儿,听于释叫她弟妹,便知道和滕公子有关。月儿听飞歌叫他师哥,更是迷惑:怎么从来没听妈妈说过有个师哥?这是怎样的一个秘密?于释答道:“阿源,我和滕公子已是结拜兄弟。”阿源?妈妈叫阿源?月儿睁大了眼睛。飞歌还想再问,见月儿呆在当地的样子,又笑道:“月儿,怎么了?快过来坐。小词,月姑娘来了,看茶。”月儿稍稍回了神,走过来坐了,现下她若是能随便说话,便会发一大堆问。小词端了茶上来,向月儿道:“月姑娘回来了。”见月儿脸上惊讶的神色,低头笑了笑,也不说话,退到一旁。

飞歌问道:“师哥,你和滕公子结拜了,那大将军。。。。。。”“就是二弟。”那王爷自也结拜在内,飞歌会意。月儿喝了好几口茶,总算是平静了一些,笑道:“妈妈,怎么从没听你提到有个师哥呢?”飞歌有些尴尬,不答话,于释道:“我与阿源已是十多年未曾见得一面。”月儿还从未见过飞歌这般神色,心里猜到了几分,又不敢随便拿飞歌打趣,便点点头,转过话问飞歌道:“妈妈,姐姐还没回来么?”她才见了秋儿,明知道她在将军处,只是找不到话说,故意问飞歌。于释在一旁听了,也不戳破。飞歌道:“你两个哪个有良心了?出去了哪还知道回来。”月儿委屈道:“妈妈,月儿这不是回来了么?”“你算算隔了几日了罢。”“妈妈想月儿了?”月儿笑问,心道:妈妈你怕是没空想我罢。“谁想你?你们这一走,我也乐得自在。”这话若是问秋儿,答得肯定也是一般。月儿一下子又没有话说了,她本是跑来跟飞歌说说王爷派人监视的事儿,可这会儿于释和小词都在,她能说得出口么?于释却仿佛知道月儿有话要说,站起身来对飞歌道:“阿源,我先回钱庄了。”飞歌点点头,于释又对月儿揖道:“弟妹,告辞了。”月儿忙站起身还了一礼。

等于释迈出门去,月儿对飞歌道:“妈妈,我们上楼去说话罢。”飞歌侧眼看她,弄不懂什么事那么神神秘秘的,应了一声,和她一道儿上楼去了。月儿关上门还扣了锁,走到桌边坐了。飞歌看了她好一会儿,道:“甚么事?神叨叨的。”月儿悄声道:“妈妈,小词她许是。。。。。。”“我知道。”“知道?”滕公子所料果真不错。“她都跟了我好一阵子了。”飞歌笑着,又接着道:“别去管她,我又没什么不能让人知晓的事。”月儿放了心,笑道:“妈妈没有这样的事么?那于公子。。。。。。”飞歌瞪了她一眼,道:“怎么?长本事了?没大没小的。”月儿心道:这还有什么大小啊。却没敢说。

月儿几乎是跑进山庄的,进到房里便关上了门,细细地回想起来。于释说和飞歌十多年未曾相见,那他俩十多年前便认识了,那又是为着什么分开呢?飞歌为何从来不提呢?那于释来京城是为了找飞歌么?兴许。自己屡次在钱庄附近看见飞歌,定也和于释有关。那日和滕公子从钱庄出来,于释看到飞歌还来询问自己,月儿原来觉得奇怪的事,现下已有了答案。想想于释和飞歌似有情愫,那她和飞歌岂不就快成妯娌了。月儿想到此处,觉得甚是好笑。

“月儿笑什么呢?”滕公子推门进来,走到月儿旁边坐了,道,“报完信儿了?”月儿点点头道:“翊轩,你还记得那日在夆韫钱庄于公子看到妈妈时的样子么?”“月儿怎么想起这事了?”滕公子问道。“翊轩,妈妈许是要成你四嫂了呢。”月儿笑道。滕公子那日便知于释识得飞歌,也只道飞歌艳名远播或曾与于释相识,听月儿这般说还是有些惊讶,继而笑道:“那这秋月阁可是要富甲天下了。”月儿笑了一会儿,正色道:“翊轩,我心里还是不踏实,这于公子。。。。。。”想了想又道:“翊轩,王爷究竟有什么用意?这事他应是早知道了。”滕公子闭上眼睛,似是在思索,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看着月儿微笑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发生什么,我不在乎,只要能每天见着月儿就行了。”月儿心里软软的,走去握住他手,许久无言。

纨绔求原悯,晴短迷云阴

司马公子满脸不痛快地盯着秋儿,秋儿抿嘴笑道:“都让你一饮而尽了,这酒爵上还做止酒作甚么?”说罢,叫人把盘碟撤下去。司马公子道:“若依着知秋的规矩,人人都是千杯不醉了。”“这不是好事么?”秋儿道。司马公子没有答话,思绪已飘回昔日在北疆沙场开怀痛饮,畅快淋漓的时候。秋儿看了看他,笑问:“大将军是不是又想去打仗了?”司马公子回过神来,笑了笑,道:“知秋,我想喝酒,但不想打仗。”“做将军的还有不想打仗的么?”秋儿问道,“若是天下太平,朝廷还养着将军们作甚么?”司马公子道:“打仗是为了再也不用打仗,若真是外无敌患,内无隐忧,我就解甲归田,带知秋回江州老家去。”又是一个动人的想往,秋儿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宁静清远的生活。“大将军不是刚刚平定了北疆么?天下也算太平了。”司马公子笑道:“北边新定,变数还很多。”脸色忽又暗下来,叹道:“就算没有北边的事,仍是难寻太平啊。”秋儿想起了尹文韬,问道:“是因为谅州的盗贼么?”“谅州?”司马公子冷笑道:“这谅州到底有没有盗贼还说不准。”秋儿吃了一惊,她上回听小词说朝廷在谅州剿了四年的匪,前后折损了三员良将,这谅州若是没有盗贼,朝廷又作甚么要派人去剿杀呢?司马公子见秋儿一脸不解,笑道:“知秋别琢磨了,现下派了秦大人去谅州,怕是要多剿上几年了。”秋儿虽然还是不明白,但再想也是无用,只笑了笑。

次日,天还没亮司马公子便起身了,今日是大朝。入了秋白天也短了,袁九的船上还挂着灯。秋儿站在石级下,看着船儿去得远了,才转过身来。

刚用过早饭,青瑛着人收拾了桌子。秋儿起得太早,觉得困,正想再去靠一会儿,门口却进来一个人。秋儿有些惊讶,礼道:“尹公子。”秋儿自从那日扇了他一巴掌,就再没见他,每日里将军回来总是问上一句,丫鬟们也总是回话说他老实待在屋里,秋儿只知道他住在岛上,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也从没想过去打听。尹公子揖道:“夫人。”秋儿听着他唤自己夫人,觉得甚是别扭,问道:“尹公子有什么事么?”尹公子又是一揖,道:“前日里文韬冒犯了夫人,思过数日,今特来向夫人赔罪。”秋儿越听越是糊涂了,自己扇了他一巴掌,他倒跑来赔罪。他说“思过数日”,想来自己这些日子没见到他人影,定是在房中思过了。是将军关他的么?或是,王爷。秋儿忙道:“那日知。。。。。。我也是一时情急,还望尹公子莫要放在心上。”“文韬刺伤大将军,险些酿成大错,蒙将军洪量,未曾见责,心下甚是不安,特来向夫人请罚。”秋儿心里一片迷茫,她第一次见尹公子时,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第二次见他,又像个莽汉,满眼都是仇恨,这会儿看他垂着头,诚心诚意地请责,让人看来很是不忍。想起那一晚司马公子跟她说的话,他毕竟是经历了丧父之痛。转而又是冷笑:你还真会说话,先把将军未曾见责搬出来,我就是想打你,还能违拗将军的意思么?便道:“尹公子也是一片仁孝之心,幸喜将军未有大碍,尹公子不必太过自责。”“文韬谢过夫人。”尹公子深深一揖,直起身来。秋儿见他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心道:还是我想得多了,他可还是个孩子。尹公子站了一会儿,见秋儿没什么话说,便道:“夫人,文韬先告退了。”秋儿点点头,由着他去了。

“平疆你回。。。。。。”司马公子就像没看见她似的,直直往石级上走去。秋儿不知就里,只得跟了他上去。司马公子径直进了屋子,走到案前,提笔写了个字,秋儿在一旁看得是“待”。司马公子把那字扯下来,喊道:“青瑛。”却没有人答应。“青瑛!”“我去罢。”秋儿道,“青瑛想是在别的院里。”秋儿也不等他回答,从他中拿过字条,向外走去。

秋儿找到鸽笼子,把那白鸽捉出来,在它脚上的小竹筒里塞上字条,走出屋门,把它放了去。等到鸽子的影子看不见了,秋儿才转回了誉棠苑。

司马公子正站在门首,秋儿走过去道:“已经放了。”司马公子点点头,见秋儿转身就要走,唤住道:“知秋。”秋儿回过头来。“和我一起等一会儿罢。”秋儿依言随他进到屋里。秋儿心知他有事,却也不问。

“知秋,我还等着你问。”还是司马公子先开了口,秋儿看他笑得甚是勉强,知道是件不好的事,便道:“平疆你若是想瞒着我,我问你也不会告诉我,若是想告诉我,等滕公子来了一起说就是了,也省得再说一遍。”司马公子握住她手,拉她坐到身旁,道:“平疆没有什么可瞒着你的,早晚夫人总会知道。”顿了一会儿,又愤愤地道:“一群得寸进尺的东西。”秋儿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滕公子正和月儿聊着于释和飞歌的事。月儿突然转过话问道:“翊轩,将军是要娶我姐姐么?”“这事儿月儿不问知秋姑娘,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滕公子笑道。“你那天不是唤她二嫂么?”“二哥领到聚云浦的便是夫人了。”滕公子答道。“有什么典故么?”月儿问道。滕公子拖长了声音道:“说来,话——长。”“翊轩你就卖关子罢。”“月儿,”滕公子想起一事,道,“明儿同我去柜坊一趟罢。”“算账么?”月儿问道。“差不多罢。”月儿刚要开口,滕公子笑道:“翊轩定会好好犒劳月儿的。”月儿满意地点点头,道:“快说罢。”“其实也没什么。”月儿打断道:“刚才还说来话长,现下又没什么了。”滕公子笑了笑,接着道:“二哥当初在聚云浦置别院时,便说是要赠与夫人居住。不然王爷早把那地方占去了。”王爷是块好地方就要。月儿心中笑道。“姐姐若真。。。。。。”滕公子突然收了折扇,示意噤声。月儿忙住了口,细细听去,外面传来鸽子的嘀咕声,月儿转头看了滕公子一眼。滕公子走去打开窗户,一只白鸽飞到他肩上。

“是将军有事么?”月儿走来问道。滕公子折起了字条,道:“月儿,我要往聚云浦一趟。”“出什么事了?”月儿问道。滕公子摇摇头,神色很是忧虑。“早去早回。”滕公子对月儿笑笑,出门去了。

滕公子走进誉棠苑的时候,秋儿和司马公子正在下棋,秋儿本是最不愿意下棋的,只是等着无事,也想做点顺司马公子意的事,便耐着性子和他弈棋。滕公子进门看见这般悠闲自在的情景,笑道:“二哥,二嫂,三弟前来观战。”却见司马公子一张阴沉沉的脸,心道:果不是好事。“三弟,你来了。”秋儿也上前见礼:“滕。。。。。。”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三弟。”司马公子道:“三弟,二哥可不是叫你来观棋的。”滕公子的脸上也显出了忧色,问道:“二哥,朝上出了什么事?”司马公子冷冷地道:“那帮老将今日请旨要进西夌山剿贼。”

谁家踞西夌,何人冒绿林

滕公子煞是惊讶,道:“这些人怎么突然想到这出。”又问:“二哥,山寨那边。。。。。。”“我已叫成峻过去了。”司马公子道,“三弟,那帮老家伙都是担心你收不回粮食,请了旨给你清道。”秋儿看着司马公子脸上的笑容,却一点也没觉得好笑。滕公子也是冷笑:“他们是怕自己收不回钱。”“三弟,纵使粮食被劫,你也照付了一半的粮钱,他们这点小利都不肯舍,硬是要吃尽啊。”“二哥,这两年收粮的可不只我一家了。”滕公子淡淡地道。司马公子笑道:“看来还有比三弟更舍得出钱的。”滕公子道:“军营里不正是个好地方屯粮么?等到京城的粮价抬上了天,再高的本钱也能赚回来。”

沉默半晌,滕公子问道:“二哥,这会不会是监国。。。。。。”“我原也担心是他授意,”司马公子道,“只是那帮老臣只说要剿西夌山中的山贼,并未提及山寨,监国也未置可否。若监国已经察觉,扣个谋反的罪名端掉山寨就是,何苦合着满西夌山那么多帮盗贼一起剿。监国要是准了他们的奏,也只是想探听虚实。”滕公子点了点头,又道:“二哥,山寨中会不会又。。。。。。继上回那人怕是仍有来者。”司马公子道:“百密总有一疏,但胡晟是宿将,既有了上回,定不会再有疏虞。”

滕公子走后,秋儿仍旧苦苦思索着,她越来越确信司马公子和山贼是一伙,可又总觉得不对。回想那日在山寨所闻,“胡将军辛苦。”“胡晟是宿将。”山贼的头叫将军,这帮人到底和朝廷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又有将军请旨去剿杀。秋儿蹙起了眉。

“将军,夫人。”秋儿看见李成峻来,也只是点了点头,又苦想了起来。“将军,成峻已传令胡将军,胡将军命众军化整为零,撤出西夌山。”众军?山贼又成了众军了。秋儿更是迷惑。司马公子点点头,道:“成峻辛苦了。”“卑职分内之事,不敢当。。。。。。”“成峻,又没外人在,你扯这些作甚么?”司马公子打断道。李成峻憨憨地笑了笑,道:“将军,成峻先下去了。”司马公子应了一声,李成峻抱拳退下。

“夫人,夫人。”秋儿看着他脸上狡黠的笑,脸红了红。“夫人可想出什么眉目了?”司马公子笑问。“朝廷要剿你了,亏你笑得出。”秋儿瞟了他一眼,她心里虽已把司马公子和山贼放到了一起,但也知道那玈云寨里的山贼跟平时拦路劫道的强盗不同。“那夫人你不着急么?”“我急什么?”秋儿道,“我是被山贼掳来的,巴不得官军来救我。”秋儿见他大笑,正色道:“平疆,那山寨里的人不是山贼罢。”司马公子看着她,道:“那些都是军中的健者,千里挑一,知秋你委屈他们当了那么久山贼。。。。。。”“他们扮成那样,谁见了不道是山贼,是我委屈的么?”秋儿道,想了一想,又问:“既是官军,为什么要扮作山贼,怎么朝廷里还有人要剿杀他们呢?”“他们可不是官军。”司马公子道。秋儿心头一震:“平疆,你真要造反么?”司马公子把她拉到身旁,道:“知秋,平疆若是造反,你会怎样?”秋儿被他这么一问,顿时答不出话来。造反,是多大的罪名,是她一个女子能担待得起的么?秋儿心里七上八下,顿了好大半天,才答道:“知秋不会去告密就是了。”司马公子看她那样子,知是被自己刚才那一问惊住了,笑道:“夫人不用担心,平疆现下还不是反贼,也无意造反。”现下,那以后是不是就做不准了?秋儿故作平静,问道:“那你们可有对策?”司马公子站起身来道:“看一弟的意思罢。”仍旧握着秋儿的手道:“我们去走走罢。”秋儿依言,跟了他往外走去。

走了一会儿,两人始终沉默着。秋儿觉得有些闷,便开口道:“今儿早上文韬来轩里了。”“是么?”司马公子转过头,笑了笑,道,“这孩子倒是懂事起来了,不枉在屋里思了那么些日子的过。”“是王爷关他的么?”秋儿问道。司马公子点点头,道:“我原也管不着他。”秋儿自那日听月儿说了王爷和尹昭容的事之后,便大概知晓了个中情由,也不接话。

“知秋,你也被关了许久了罢?”秋儿听他那么说,笑道:“怎么?大将军准备放知秋回去了?”“我虽不愿意,但怕知秋对我生了怨气。”司马公子答道。“知秋怎敢对将军生怨气,”秋儿道,“保不齐就领一顿军棍。”“知秋本就欠了一顿了。”司马公子笑道,“我不是准备放知秋回去,只是准备放知秋回去看看。”秋儿咯咯笑了。平疆,你就是让我走,我也不会离开。秋儿窜到他身前敛衽为礼:“知秋谢过大将军。”

月儿看着窗外的红叶,却总也静不下心去欣赏。忽听得门外丫鬟的声音唤道:“少爷。”月儿赶紧站起身来,迎了上去。“翊轩,出了什么事?”滕公子嘴角牵起笑容,道:“没事。”月儿脸色一暗,道:“翊轩,你总说没事,若是没事,将军会叫你去么?若是没事,你会是这副神情么?”又道:“翊轩,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发愁,可我。。。。。。”月儿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滕公子握着她的肩膀道:“月儿,翊轩让你担心了。”又让她坐下,道:“都是朝上的事,朝廷可能会进西夌山剿匪。”月儿觉得奇怪,朝廷要剿匪,将军急匆匆地把他找去干甚么?想了想,心下叹道:许还不是时候告诉我罢。倒了一杯茶,递给滕公子。滕公子接过喝了一口,见月儿不问了,也不再接下去。半晌,滕公子道:“月儿,我明日得往王府去一趟,你先去柜坊,我晚些再去。”月儿点点头,道:“既是看账,我就不等你一道儿了。”又笑道:“等你来了犒劳我就是了。”滕公子笑答:“就惦记着这桩。”

月儿进了柜坊,吴掌柜忙不迭地迎出来,深深一揖,道:“少夫人。”引着月儿到竹帘后的小间里,着伙计沏上茶来。月儿道:“吴掌柜,少爷晚些过来,你先拿给我看罢。”“是,是。”吴掌柜赶紧应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吴掌柜抱着一大摞账本放在桌上,月儿一见:这么多。摇了摇头,对吴掌柜道:“吴掌柜,你去忙罢,不用在这里了。”吴掌柜应了一声,快步退下了。月儿喝着茶,一页一页翻去。

滕公子进来的时候,月儿已看到最后一本了。吴掌柜见月儿连个算盘也没用,这么快便看完了这许多账,很是吃惊。滕公子笑道:“看来月儿一点儿活都没留下,我就是来喝喝茶了。”说罢,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又问道:“这账目可都对上了?”月儿道:“回少爷的话,没有错。”滕公子笑了起来,吴掌柜在一旁也忍不住微笑。滕公子道:“月儿辛苦了,这就犒劳月儿去。”又对吴掌柜道:“吴掌柜为柜上的事劳心劳力,老太君也常念着吴掌柜的功劳。”“开金也是尽责而已,何谈功劳?劳老太君和少爷记挂。”吴掌柜忙道。滕公子笑了笑携着月儿出去了。

“翊轩,粮号那边常进粮食么?”月儿舀了一勺银耳,漫不经心地问道。“赶上丰年,市面上粮多,粮价落得低,自是要进些粮食。”滕公子答道。月儿把那勺银耳咽了下去,道:“可那账面上记着,粮号可是每月都支钱,支的钱差不多都是定数。”滕公子看了看月儿,笑道:“这里不好说。”月儿微笑了笑,习惯了他这般神神秘秘的,兀自吃饭,也不再问。

娇责错会意,贪念期无尽

飞歌走到夆韫钱庄,见于释正站在门前。飞歌走上前唤道:“师哥。”于释转过身来,脸上显出笑意,道:“阿源来了。”“师哥是要出门,还是刚回来?”飞歌问道。“刚回来。”于释答道,“正要去阁子里找你。阿源,我们进去说罢。”飞歌应了一声,随着于释进去。

“公子回来了。”迎面来了个伙计,见到于释忙礼道,又好奇地看了看飞歌。“让曲掌柜到书房来一趟。”于释吩咐道。那伙计答了声“是”转到堂后去了。

于释领着飞歌进到书房,让她坐下,道:“阿源你来也不先说一声。”飞歌笑道:“也省得师哥你瞎忙活。”往四周看了看,道:“师哥这里可是汗牛充栋啊。”于释道:“十多年读的,都留下了,这回来京城,光这些书就占了五辆车。”一个小厮端了茶上来,于释自斟了一杯递与飞歌,问道:“阿源有什么事么?”飞歌一下子答不上话,她就是过来看看,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但这话总是说不出口。于释却是没料到飞歌会自己跑来,以为她有事,便有此一问。飞歌隔了好半天,嗔道:“若没事,师哥就不见我了么?”于释忙道:“怎会?阿源什么时候来找师哥,师哥都是求之不得。”飞歌笑了笑,见一个穿着锦缎的中年人站在门口,正看着她。于释抬头见飞歌看着门外,转过头,看见来人,道:“曲掌柜,进来罢。”曲掌柜走上前来,礼道:“公子。”又看看飞歌,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于释也不引见,只是吩咐道:“从这月起不要往那头收粮了。”“公子,今年恐是要大荒,收的粮食也少,那头的粮食能占。。。。。。”“朝廷严令不许囤积居奇,”于释打断他话,又接着笑道:“粮食放在那里不是最可靠么?”曲掌柜摸不清他用意,愣了愣,应了一声去了。

飞歌道:“师哥真是变了。”“变了?”于释看着飞歌,“可能是罢,奸商奸商,哪像读书人虽是两袖清风,却也是志趣高洁。”“师哥,阿源不是这个意思。”飞歌道,“我是说。。。。。。师哥你又错会我意思。”于释忙道:“阿源,是师哥会错了意,师哥给你赔不是。”飞歌不禁莞尔,于释待她确跟十多年前一般。

月儿回到山庄也不去逼问进粮的事,和滕公子在红叶林里慢慢走着。滕公子见她半天什么也没问,便先开口道:“蒲掌柜每月去各个军营里收粮。”“嗯。”月儿知他要说,也不着急着追问。滕公子倒是奇怪,道:“月儿,你不想听了么?”月儿委屈道:“我问,你说我急;我不问,你又说我不想听。”滕公子赔笑道:“翊轩失言,望少夫人原宥。”又道:“月儿还是问罢。月儿不问,我还真不知从何说起。”月儿忍不住笑了,继而问道:“军营还卖粮食?是军粮么?”“是罢。”月儿奇道:“军粮是能卖的么?卖了那些兵士吃什么?”“吃我们滕家的捐粮啊。”滕公子笑道。月儿想起了那日他说军营里十斗米能有六斗是滕家的,道:“朝廷有钱粮,他们干么管我们要粮食?”“朝廷拨的粮食只刚够敷出,又都是次米,我们送了好米去,他们为何不要?”月儿想了想,恍然道:“你是以好换次么?”滕公子笑着点了点头。月儿嗔道:“吃了那么大的亏,你还那么高兴?”滕公子笑道:“吃亏是福。”月儿细想来,滕家在朝中盘根错节,四处打点,帮衬着的人也多,这般贿赂,想来也定有些好处,滕家商号的车进出城门可不从未被盘查过么?

“平疆,监国怎么派你去?”秋儿望着司马公子,很是不解。司马公子笑道:“我是自请挂帅。”秋儿笑了起来:“监国忒也糊涂,让山贼头去剿山贼,能剿出甚么?”“不见得,”司马公子凑到秋儿耳畔小声道,“这西夌山的山贼可不止我一家。”说罢,又是大笑。秋儿却忽正色道:“平疆,你身上有伤,怎么能去接这样的差使,要是。。。。。。”秋儿生怕他有什么意外,但又不想把不吉利的话说出来。“知秋,”司马公子低头看着她,眼里都是柔情,半晌笑道,“夫人不必担心,平疆只在营中坐镇,又不进山,不会有事。”秋儿微微放了心。

半夜里,秋儿翻了个身,却碰到一个人,秋儿大吃一惊,正要呼喊,却被那人一手捂住了嘴,一手箍住了她胳膊。秋儿心中一急,使劲儿挣脱,却听得那人道:“别动。”秋儿顿时放下心来,把他捂在嘴上的手扳开,压低了声音嗔道:“平疆,你干什么?大半夜的,能吓死人。”司马公子环住她的腰,轻声道:“要好几日见不到夫人,想与夫人。。。。。。”秋儿觉得他又要说那些不正经的话,忙道:“平疆,你该去好好休息。”司马公子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说话,秋儿感到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呼出的气灼在脸上,也越是热了。秋儿浑身都僵了,脸上一阵发烫,张口想说话,司马公子温暖的唇已贴在她面上。秋儿一动也不敢动,司马公子环在她腰上的胳膊也紧了。秋儿颤了颤,低声道:“平疆,你。。。。。。”半晌,司马公子松了松胳膊,轻轻吐出一口气,道:“睡罢。”便真真睡去了。秋儿听着他沉沉的呼吸,脸上仍是烫着,觉得姿势太难受,便转了转,司马公子仍是下意识地把她环住了。秋儿睁着眼睛,盯着幔帐看了好一阵,才支持不住睡了去。

秋儿早上醒来的时候,司马公子仍是抱着她,看见她睁眼,便道:“夫人醒了。”秋儿脸上一红,挣开他胳膊,起身下地。秋儿转身想从柜中取衣裙换上,见司马公子仍是坐在床沿上看着自己,便道:“你先出去。”司马公子笑了笑,走到外间穿上了外袍。

“平疆,你要去几日?”秋儿回过头问道。司马公子勒了勒墨骓,道:“不知,剿尽了山贼就回。”那得多长时候啊。秋儿心道,却没说出口,往后看了一眼,问道:“尹公子也和你一道儿去么?”司马公子皱起了眉头,道:“营里事多,我也怕顾不上他,可这是一弟的意思。我不在聚云浦,青瑛也看不住他,若是闹起事来,反倒鞭长莫及。”过了一会儿,又笑道:“那孩子一听说要杀盗贼眼睛都红了。”秋儿心里暗暗叹气,他装着这么深的仇恨,怎能让人放心?墨骓不紧不慢地走着,秋儿只愿它能再走得慢些。

林子尽头已在眼前,原本让秋儿觉得甚是漫长的道路,现下却变得很是短暂。路上停着一辆马车,似乎就是第一次送秋儿来的那辆。车夫看见他们来,赶紧跳下车行礼,却仍是唤秋儿“姑娘”。司马公子把秋儿放下来,道:“知秋你委屈几日,我定早回。”“平疆,你自己小心些。”司马公子应了一声,拨转马头,飞奔而去。尹公子的马在原地踏了几步,便要追去,尹公子勒住缰绳,在马上对秋儿一礼,秋儿看着他,有些担心,嘱咐道:“凡事听将军的安排。”“是,夫人。”尹公子应了一声,催马追去。

“姑娘,上车罢。”车夫走上前来道。秋儿回过神来,应道:“好。”掀起帘子,进到车里。一声鞭响,马车缓缓往官道上驶去。

恰逢惊不语,曲罢浅言兵

飞歌看见秋儿和月儿携着手进来,心道不妙,这还不炸开了锅?秋儿一眼看见于释,煞是讶异,看看飞歌,又看看月儿,见月儿低着头抿着嘴笑,更是不解了。于释笑了笑,站起身来,一揖,道:“两位弟妹。”飞歌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惊讶:这秋儿什么时候嫁人了?秋儿忙跟着月儿礼道:“四哥。”又唤飞歌道:“妈妈。”飞歌道:“你俩今儿是说好了么?”月儿走去她身旁坐了,道:“是赶了巧儿,在门口撞见的。”于释知秋儿已是许久未见飞歌,自己在这里,她们也不好说话,便对飞歌道:“阿源,我先回钱庄,用过午饭,再来接你。”飞歌答应了一声。秋儿正揣摩着飞歌怎会认识于释,只见于释告辞道:“两位弟妹,四哥先回了。”忙还礼道:“四哥慢走。”

于释刚迈出门,秋儿便问道:“妈妈,你几时认识。。。。。。”她不知道于释的名字,又不好叫“四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