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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毒女-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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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渊!”容熙也不管不顾了,也不依着辈分唤上一声“皇叔”,他喊着容渊的名字的时候几乎是带了咬牙切齿,他一直忍耐着叫他一声皇叔已经可算是给足了颜面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这样的刚毅,“你这般说也便是打算将那些个将士的性命全然不顾了?你是打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受着痛苦毒发而亡不可?你说我不能成为新帝,那么你认为谁又能够成为新帝?容辞?还是根本是你自己就打算成为越国的主宰!”

容熙气极,这话脱口而出的之后他想了一想倒也觉得十分又可能,别看容渊一贯是将那些个事情全部置之度外的模样,但那个时候他的父皇还在,自是不能做出什么举动来,如今顶头上也已经没有人制约,他的手上也有着不少的兵马,就算是生出了那样的心思也绝对是有可能的。

这样一想之后,容熙的面色更加的难看,“你当真不愿意同我合作?”

容熙自然也想血不见刃地夺得帝王之位,但只要是有容渊这一日,大约自己这个想法也便是不能够轻易地夺得。能够和容渊将这件事情上商议妥当,自然地也便是能够少花上许多的力气,但现在看来,似乎他这样的想法是要更改一下才行了。

容渊自然是不愿意同容熙合作的,即便此事无关帝王之位,他也不愿意同他合作,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他应当就是他所表现出出来的那种仁德模样,若是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之前容渊或许对这人还有几分旧情,但知道了这人的真面目之后,容渊便是对这人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好感,若是让这样的一个两面派的虚伪人登上了帝王之位,那百姓们哪里还会有什么好日子可过。他为了一己之私可以装出那样的脸面那么多年,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谁也完全说不清楚,这样善于伪装自己的人,容渊觉得容熙是真的不适合当越国一国之主。

“那好!”容熙的脸色青黑一片,他看着容渊,“今日你我这一番话既然你是这般的不同意,那么就全然当做没有这么一回事罢,今日我给你这机会你便是不要,这往后你想要这样的机会,我便也不会给你任何的机会了,容渊你且好好记得我这一句话,你便是看着你的将士们一个一个毒发身亡吧,这不会是第一个人自然地也不会是最后一人。我倒是要看看还有多少将士愿意陪着你一同送死的!”

容熙站了起来,他的神情之中尽是恼怒之色,他道:“你我战场上见。”他这话刚刚说完,便是怕容渊会突然之间出手将他给阻拦住了一般,纵身从凉亭之中跃了出去,那动作倒是有几分仓皇逃窜的意味。

容渊对于容熙这般做法也没有多做阻拦,刚刚同容熙的那一番对话也可以算是在容渊的意料之中的,所以也没有觉得有多少的震惊,只是觉得到底这皇家之中的情感比不上一个帝王之位所能够带来的利益来得重要。

容熙这一走之后,附近也便是传出了不少的声响,那些个人便是容熙的手下,隐藏了许久。这声响十分的轻微足以见得那些个人的身后的确可算是高手了,若是刚刚他一出手只怕到时候只会成为他们围攻的对象。

容渊也没有在凉亭之中呆太久,一见容熙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容渊也立刻出了凉亭策马回了营帐,对于容熙这人,虽说刚刚的确是没有对他下手,但这也并不保证他不会突袭。

容渊策马回了营帐,一切都还是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多少改变,听着那营帐之中传来的那痛苦的呻吟声,这让容渊也便是觉得有几分的难受,却又是十足的无可奈何,唐门的毒在江湖上实在是太过出名。

容渊一边想着一边踏进了军医的营帐之中,在营帐里头摆放着一堆的药材,各种药味混合在一起组成了十分古怪的味道,而军医则是在那边一脸纠结的模样像是被什么事情所苦恼着一般,炉火上搁着几个药锅,微微地透着氤氲气息,微苦的药味将整个药庐熏染得更加浓重。

“如何?”容渊问着那埋头苦思的医者王珏,这人很早便是在军营之中成了军医,在容渊最初在接手的时候这人便是在的,他的医术委实不错,当年原本是入了太医院的,但后来的时候自动请缨到了军中成了军医。

对于王珏,容渊还是有几分的尊重的,此人年长于自己,当初容渊初到军中的时候还有几分年轻气盛,到底也还是有几分傲气的,在战场上也并非只有得胜的时候,也曾经受过极重的伤,当时便是这个人给自己医治的,当然此人一边医治一边将自己给训了一个狗血淋头。从此之后倒是成了莫逆,容渊将王珏的地位一直是摆在亦师亦友的地步的。

“虎狼之毒。”王珏叹了一口气,他也是想要将眼前的困局给解决的,但现在看来到底也还是他太看轻了那些个江湖中人,他也自认为自己已算是读过不少的医术,但现在对阵上唐门的毒的时候,王珏只觉得自己的想法一点一点地正在崩塌之中,他拿那些个毒完全没有办法,真真是一点的办法也没有的。

他幽幽地叹气,不去看容渊的眼神,只觉得自己有几分愧对眼前人,这好半晌之后方才道了一声:“若是她还在的话,或许还是能够有几分办法的,毕竟她当初将肃王身上的毒也解了。”

容渊听到王珏这么说的时候整个人也便是更加的沉默,他知道王珏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是谁,是素问。如果可以的话容渊也是希望这现在的素问会是在他的身边的,不像是现在这般点半音讯也无。

王珏也并非是刻意地想要在容渊的面前提起素问的,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当初容辞中毒的时候,宫中的太医们都是去诊治过的,得出的结论便是最多熬不过五年,当时容渊也是将自己请去给容辞诊脉过的,那个时候的容辞身上所中的毒比之现在将士们所中的唐门之毒还要来得虎狼的多了,而他当时得出的结论也便是如此的,最多不过五年。但后来却是那个小丫头将容辞的毒给解了,王珏也在事后给容辞把脉过的,这身上果真是没有当初的毒气了,而且将养的也是十分的不错。不由地在现在这个困境的时候王珏便是想到了素问,想着如果是她在这里的话或许如今中毒的那些个将士还会有转圜的余地,以他的能耐是真的没有办法解开将士们所中的毒,毕竟就算知道唐门用的是什么毒,但其中的分量有半点的差池也同样是会害死这些个将士的。

王珏这话说出口之后也便是晓得自己提了是一些个不应当提的事情,但这话也已经开了口也完全收不回去了,王珏自然地也便是不再遮掩干脆说开了,“你寻了那么久,还是没有半点她的讯息?”

王珏也知道容渊这半年来没有一刻不是在找寻的,按说就算是个死人好歹也是能够见到尸体的,但现在却是半点讯息也没有,这让王珏也觉得有些奇怪,“或许,她现在在赵国,姜国或者是卫国之中过的好好的也未必。我看那丫头也是个有手段且也是聪慧的人,应该不至于有什么问题发生的、”

王珏虽是没有同素问面对面过,却也知道素问的那些个事情,远远地也曾经看过一眼,他不能说自己看人是绝对的准确,却也还是能够说出口说自己到底也可算是见过不少风浪看过不少人的了,素问在他的眼中那便不是一个泛泛之辈,这样的人应该不至于不让自己过的不好的。

“或许是。”容渊缓缓地道,“若是如此,那也便是大好了。”如今不在越国容渊也觉得有几分替素问觉得幸运,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之中能够平平静静地生活也是一件大好事。

王珏也可算是过来人,容渊那个年岁他也是曾经走过来的,自然也便是晓得容渊对素问的那点情谊,人都有年少的时候,自然地也便是晓得的,当初发生那些事情想来最是痛苦的也便是眼前这人了,却又无可奈何。

“罢了,不提这个事情了。”王珏对着容渊道,“听说之前那容熙派人送了讯来,这见面之后便是如何?那小子当初我瞧见的时候便是虚伪的厉害,只怕见你这所做的也不是什么好事吗,多半是要挟你退兵吧。”

王珏在听到那是一贯衷心的先锋将所说的话的时候也便是揣测出了容熙会在这个时候找容渊过去所说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多半就是借此想要容渊退兵好全了他的那些个狼子野心。

“你既已知道,又何必再问呢。”容渊道了一句,王珏从一开始的时候便是对容熙这人不甚喜欢,那个时候便是同自己提过容熙这人看着便不像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贤德模样,只是那个时候他没有将他所说的往着心里去,王珏这人多半都是凭着自己的性情做事的,看谁不爽利的时候也便是从骨子里头否定了人,那个时候容渊也便是以为王珏像是以前那般看容熙觉得不顺眼罢了,如今细想想,若是当日相信王珏的话,或许早就已经看穿了他这人的真面目也未必。

“若是没有解药的话,这往后只怕是有些难办了。”容渊叹息了一声,声音之中不免地有着嘘吁,倒不是他打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唐门若是没有除掉,这一场仗那便是会成为硬仗。

“我且再想想法子吧!”王珏也是一脸的难看,这神色之中几乎是要用青黑来形容了,“那些个江湖人这往常的时候便是同吵嚷着江湖事江湖了,同朝堂没有半点的关系。但这最后的时候还不是成了我们的困扰,既然是朝堂之中的事情这些个江湖人物又在那边凑合什么热闹,等到真的有事的时候一个一个都成了龟孙子,半点也说不出个什么来了!”

王珏气呼呼地道,他对于那些个江湖人是真的半点好感也没有,这原本就进水不犯河水也就算了,只可惜这些个人永远也不过就是嘴巴上说说而已,真的有事的时候都是不见人影的,但这窝里斗的时候一个一个都和吃了药一样地开始搅合起来,真真是叫人受不住。

容渊看着王珏捣鼓着药丸,他静默地站在一旁看了好一会,等了好一会之后他才出了营帐,由着王珏一个人去捣鼓,他不擅长医术,平日里头做的最多的也不过就是给胡乱地包扎一番,要他留在这药庐之中大约除了捣乱之外也做不得什么事情来的。

容渊在营帐附近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意外状况之后方才回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糯米匍匐在榻前,这些时日来,他同糯米之间也可算是已经熟稔了,至少现在糯米找听到他的脚步声的时候不会再有什么意外的,甚至连眼皮也不会抬上一抬,镇定的模样几乎是要叫容渊也觉得敬佩的了。

看着糯米睡的那般香甜的模样,耳边听着糯米所发出的那细小的呼吸声,容渊倒是半点睡意也没有了,他睁着眼睛看着帐顶,那眼神之中倒是有着一种沉静的氛围,营地外头的有些安静,间或还能够听到外头巡夜的将士经过帐篷的时候的脚步声。

希望明日的情况不会更加糟糕才好,容渊这般想着。

萧慊听着属下所搜集来的情报,他不免地也有几分笑意,虽是知道容熙是个角色,当初用那风魔来围堵他们的时候他就晓得容熙这人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会联合起那些个江湖人物来抵挡容渊。

收到这些个讯息的时候,此时此刻的萧慊正领着素问到了漠北的牧场,在漠北牧场是卫国之中最大的皇家牧场,每年出产不少优良的战马。

而这漠北皇家牧场也便是萧慊一手扶植出来的产业,这也可以算是萧慊最是高傲的所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是带着素问来瞧上一瞧这牧场的。

大片大片几乎可算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只有牧民,他觉得素问应当是会喜欢这种地方的,至少应当是要比在长安城之中的时候要来得欢喜一点,曾经萧慊也想过某一天再也不管那些个俗世之中的事情同素问在这里一同隐居,甚至他还着人在这草原之中建立了一处舒适的别院,同那些个江南水乡一般的别院。

这个想法刚刚勾起的时候萧慊也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来,那神情倒也是十分的柔软,几乎是让身边伺候着的人为之觉得意外,虽然太子殿下不会经常到牧场之中来巡视,但这偶尔来的几次也便是叫他们这些个底下的人清楚的很,太子殿下并非是一个十分和善的人,至少在对于犯下了错事的人绝不会是那般如同想想之中的那般和善,他们从这牧场开始建立起来的时候便是一直在这牧场之中守着的,瞧见太子殿下也便是有着好几次,每一次太子殿下也便是那般的不苟言笑,哪里是有这般柔和的神色?

牧场的管事看了一眼萧慊刚刚拿在手上的信纸,揣测着莫非是有什么好的消息这才让太子殿下这般的高兴?

但这话他也便是不敢问出口的,只在那边垂着头看着萧慊,心中暗自揣摩罢了。

萧慊将自己手上的那小小的信纸用内力震碎,这原本就不算大的信纸在他这内力一震的情况下当下便是碎裂成了如同雪花一般细小的粉末,他这手一扬将那细小如雪花的信纸一把撒进了一旁燃着的香炉之中,香炉微微有了一点点小火光,香炉之中冒出来的烟稍稍厚重了一些,但很快又回到了当初那淡雅的香味。

萧慊漫不经心地问道,“孤最近忙了一些,无暇顾及夫人,她想要什么你们且尽量满足着,她想要做什么,你们便是随着她,别拘了她。”

牧场管事自然是应了是,早就已经得了消息太子殿下对这新进门的太子妃娘娘是十分的欢喜和在意,恨不得是能够将这天底下所有好的东西都碰到她的面前的。管事也便是见过太子殿下处理事情的时候那雷厉风行的姿态的,倒是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太子殿下在说到太子妃的时候那般和善的面色,早在太子带着太子妃到了牧场的第一天管事早就已经吩咐下去了,切莫是冲撞两位贵人。

“她近日来做了什么?”萧慊也晓得素问多半是不喜欢自己在她面前晃荡,他这几日也的确是忙的很,到了牧场之后有不少的事情要做,也便没有时刻出现在素问的面前。他想大概这样的安排素问会喜欢的,当然,他也不担心素问会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离开牧场。

“娘娘喜欢策马,最近天气一直很好,娘娘便是时常策马出门。小人一直派了人跟着,只是怕娘娘不喜欢所以没有跟得太近。”管事道,“这个时节正是牧场最漂亮的时候,小人观娘娘最近心情还算不错。”

萧慊听到管事这么回答的时候,他微微颔首。近日来他也便是将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也便是出了书房朝着大门处而去。

素问倒是喜欢牧场的,蓝天白云天高风清,她原本也曾想过若是哪一日得空时候一定是要选一大片的土地,然后建造出一个大的牧场,她也喜欢魔宫,但魔宫却是在那极高的雪山之上,极其险峻,稍有不慎便是会掉落到悬崖之中,这掉落到悬崖之中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冻死在悬崖之中而已。

魔宫的确漂亮,那是一种宛若在广寒宫之中一般的清冷,入眼便是一片的雪白,就像是自己师父魔尊给人的感觉一般,明明身为一个曾经叱咤风云被形容成为魔头的人应该是一个极其黑暗的人,但偏偏却是生得一副谪仙模样,给人感觉便是要成仙了一般。

魔宫这么多年没有被人发现过也便是因为这个原因,雪山高耸入云,积雪终年不化,且常年有云雾遮挡着常人若是不知道是根本就不知道在那云雾之中还隐藏着一个神秘的宫殿。

魔宫太冷了,这是素问在那里头生活了那么久之后唯一的感想,哪里实在是太过冰冷了,几乎是要将人冻死在哪里一样,没有分明的四季,终年也只有一个冬日。

素问不知道萧慊将她带到漠北这一个牧场来是为了什么,不过却是不得不承认,在这个牧场之中所出产的战马的确是膘肥体壮的确是适合战场上所用的。而在这一片牧场之中她可以终日在牧场的地界之中游荡,至少不需要像是之前的那般时候一样整日同萧慊呆在一处,当然,素问也不认为萧慊是能够有时间管到她的去处的,到了这漠北之后他整日便是在别院之中处理着事情,即便是有时间出来多半也是为了视察牧场的情况、

素问不知道萧慊下一个目的地是在何方,或许,她可以趁着现在这个时候离开说不定他也是会无暇顾及,但这个想法素问也不过就是想想罢了,萧慊虽是没有什么时间来管束着她的行为,可却没有放任了她的行为,她每日都出门虽是没有什么人阻止,但是在她的身后不远处却还是有人跟着,而且从那呼吸吐纳之间也可以观察得出那两个人也是练家子的,要是她真的要逃跑,只怕那两个人也是不乐意的。

她策着马,只是慢慢地踱着,放任自己的坐骑的去向。

这身后不远处传来马蹄声,素问懒懒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的便是一身玄衣策马而来的萧慊,直到靠近了些许之后这才放缓了速度,慢慢地踱到了她的附近。

“这几日可是舒心了?”萧慊看着素问道,“我听管事说你这最近几日心情还算是不错,怎的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十分的开怀?”

“你如果不出现在我的面前或许我的心情还算是不错,但看到你在我的面前的时候,即便是有再好的心情也便是觉得不舒心了。”素问漫不经心地道。

萧慊当然知道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这便是在同他说,让她心情不舒服的人是他。萧慊也便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正这种话也不是他第一次听了,次数多了,也就没有多少的感觉了,只要是习惯了就可以了。而他觉得素问也是一样的,即便现在看到他是觉得十分的不舒服,但只要时间一长次数多了也能够习惯的。

萧慊从自己的马背上一跃而起,落在了素问的身后,拽着缰绳,倒是将素问环顾在怀中。

“其实,你可以走的。”萧慊道了一句,他原本还揣测过这几日素问会离开他的,但现在看到素问还是留在这里,虽说每日不怎么同他照面却还是回到别院之中,他也有些觉得意外。

“走?你觉得我能走得了?”素问嗤笑了一声,“若是我有这样的念头,只怕这跟在我身后的那些个人就会将我送回到你的面前,再者,你带着我来这些个地方不正是在你的势力所及的范围之内么,我又怎么可能会走得了?”

她觉得萧慊实在是太过抬举她了,就算她能够甩掉身后的人,也不见得能够离开漠北。

“还是你会昭告他们,你是自愿放我走的?”素问又好笑地问了一句,“我这人是什么性子,你多少也能够理解,既然是做不到的事情我又何必白费力气去做那些个尝试。”

萧慊将自己的下巴搁在素问的肩膀上,他的声音沉沉地开口,“你说的对,我没打算放你走。”

萧慊自然是没有想过要放素问走这件事情的,从之前的时候便是没有想过,后来也便是没有想过这些的,就像是素问所说的那样,她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不是她不愿意走,而是不想做那种无谓的尝试,至少不愿意丢光了颜面这人还没有离开漠北的地界便是颜面无光地被人寻了回来。

“你走了,又能够去哪里呢?”萧慊缓缓地说着,他的声音带了几分深沉像是在哄着素问一般,“越国那般的不太平,你去了也没有什么好处,倒不如还是留在卫国。我会对你好的,会这样一直都对你好。”

萧慊其实知道素问并非是无处可去,她到底还是有别的地方可以去的,至少等到她真的要离开他的时候是有地方的,乌疆隐藏在那与世隔绝的大山之中,路岐南那边他自然是可以去的,路岐南甚至还巴不得素问能够到乌疆之中去。就算是不去乌疆,还有一处地方她还是能够去的,魔宫。

萧慊最怕的不是素问去了乌疆,这乌疆到底还是有地可寻,但这魔宫确是半点也无处可循。萧慊也探听过魔宫的所在之处,发现这江湖上也好,没有人知道这魔宫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的,甚至他们多数也已经认为魔尊已经是一个曾经的人物,毕竟曾经叱咤了江湖那么多年六十年前就已经退隐如今已经有上百多岁的人多数也便是以为魔尊应当是已经寿终正寝的了。萧慊也多少听闻过魔尊的威名,晓得这人当年在江湖上是怎么样的一般模样,只是在见到魔尊的那个时候不免地还是多少有几分怀疑,那个应该已经是人瑞一般的老人竟然是这般的不老不死模样,光是看着绝对让人想不到这人已经是有了那么大的年岁了。

萧慊最怕的还是素问回了魔宫,那个只有存在在传言之中的存在,若是她真的有一日回了魔宫,若是不知道方向的话,哪怕自己像是江湖中人那样寻找上六十年也寻找不到魔宫的正确位子,就算是寻找到了魔宫,魔尊也未必能够让他见到素问,以魔尊那般对自己的厌恶。

萧慊到现在最是捉摸不透的还是魔尊对自己的厌恶,他虽是没有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完全表明给素问明白,但对于魔尊自己所做的那还是真的半点也不差的,该有的恭敬是有的,该有的尊重也是有的,但魔尊那般还是对自己那样的厌恶,他是真的不知道是在哪里招惹了魔尊的不欢喜。

“你的话,我还能够相信几分呢?”素问的声音淡淡的,没有动怒,也没有对萧慊刚刚所说的那一番话有别样的感动,她只是平静地道出了一个事实。

当两个人之中已经存在着不信任之感的时候不管做些什么都还是不能再信任的。

素问想要拨开萧慊环顾着腰身的双手,萧慊自然不肯,那双手越发收紧,几乎相识焊住了一般越收越紧,几乎是想要将她当下掐死在这里一般,他那力几乎是想要将素问嵌进自己的身体之中一般。

就没见过心那么狠那么冷的人。

萧慊自认为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也已经算是对素问足够的包容了,他总觉得只要自己有足够时间足够的耐心,她会习惯的,甚至也会慢慢地将过往的事情淡去,她的那些个亲人说到底同她也不算是那般的亲近,不过相处过来是几个月的时间罢了,又不是从小就教养在身边的,这情感要说有多深厚只怕也是没有多么的深厚吧。他猜想她只是一时之间的不习惯罢了,等到往后这亲人到底还是有的,他也会成为她的亲人。

但这一直以来,他将自己的一颗心捧到了她的面前,这般毫不保留地,但她却还是那样的无动于衷,萧慊自然也是有着自己自傲的所在,又哪里能够容得了人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摔在地上。

素问深吸了一口气,他那几乎是将自己腰身给掐断的力度让她疼的厉害,却还是倔强地咬着牙不喊出一声痛楚。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地挑战着他的极限和试探着他的底线,但似乎这一次试探的有些狠了一些,或许就会这样被他给活活掐死也未必是不可能的。

就在素问几乎是要觉得自己要被掐死在当场的时候,萧慊倒是松开了手。

“这样挑战我的底线,是不是让你是觉得特别的高兴?”

萧慊冷着声问着,他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就真的很想就这样掐死眼前这个人的打算,但很快的他就清醒过来,就算是他这样做了,只怕素问也不会有多大的感觉。指不定最后的时候还会以十分嘲讽的姿态和口吻对着他道一句“看吧,这就是你所说的,到最后的时候你到底也还是没有办法做到自己的承诺”。

“或许。”素问疼的抽了一口气,即便他现在松开了手,素问也还是觉得自己的整个腰都是麻木的,旁人是好柳腰而饿死,她这不好柳腰的却是差一点要被掐死。

“你我都知道,一切不过都是假象罢了。”素问道,她和他早就已经明白他们是回不去从前的那些个时光了,即便现在两个人相安无事也不过就是在寻常人面前的一场戏罢了。

萧慊对于素问的说辞真是愤恨的厉害,他这所做的一切到头来不过就是换来她这一句不过就是假象而已。有几分的怒火在他的胸膛之中燃烧着,他想要是有一日自己真的是被这熊熊的怒火给燃烧殆尽的时候,他一定是要拉着素问一同成为灰烬的。

萧慊策动了马,沉默着不说话,这慢慢悠悠地往前踱着。

这个季节的漠北的确是好风光的,漠北地界偏高,在京城之中处于莺飞草长的季节的时候,漠北还处于倒春寒的时候,等到京城里头陷入夏日炎炎的时候,漠北反而是一派的生机勃勃之中,碧绿的青草地,山谷之中那些个大片大片盛开的不知名的花,还有远处那青葱的树林,再远处还有那终年山顶积雪不化的雪山。

“我原本打算当初带着你到这牧场来生活的。”踱了很长一会之后萧慊这才缓缓地开了口,声音之中有着几分缅怀的意味,“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到这般交恶的地步,我想或许你还是愿意到这牧场来的,我还特意让人建了江南水乡一般的宅子。可惜,还没有等我同你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你便是给了我宅子田地银两让我离开。”

或许对旁人来说,这宅子田地银两已经足够一辈子吃穿不愁了,认真地说素问也可以算是一个十分好的主子了,不打不罚不骂,虽说这有时候脾气是不大好,却也还是一个好相处的。但在接到素问所给的东西的时候,萧慊还真的十分的难受。她的人生之中到底在最后的时候也没有将他算在里头的,她甚至可以很自然地甚至没有半点伤感地让他离开。

“你现在是在同我秋后算账?”素问问了一声,她拿捏不住萧慊的说刚刚那一番话到底算是什么意思,若是以前还是挽歌时候的她或许还能琢磨得透几分,就算是真心捉摸不透的时候还能够问上一问,但现在的萧慊,她不仅仅是琢磨不透,这即便是问了,他所说的话她也是未必完全相信的。素问自认为当初对待挽歌的那个时候也已经完全可算是十分的仁至义尽了,至少也已经算是对得住了,他现在说起那些个事情的时候素问不知道萧慊的用意是什么意思。

“你我之间的确是应当好好算算账了。”萧慊道,他也委实是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欠了眼前这人呢还是她欠了自己的,才在最后闹成了现在这般的地步,这些个事情也的确是有些说不清楚,萧慊只觉得这大概就是佛家之中所说的那个劫吧,也不知道是他的劫还是她的难。

萧慊扯了缰绳,将马停了下来,先是自己下了马来,他伸出手原本是打算将素问扶了下来,但素问却是看也不看他朝着自己所伸出的手,径自下了马。若不是马匹的缰绳是被萧慊紧紧攥在手中,依着素问的作风多半就是会调转方向直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但现在缰绳被萧慊扯得紧紧的,而他半点也没有想要松开手的意思,素问自是没有办法,只好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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