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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请息怒-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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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跑,呵呵,事实证明我们果然三生有缘,跑了才个把月,我就把沧叶寒给盼来了!”

伊薇再一汗颜,原来守株待兔的猎人和兔子也可以算作三生有缘?

“于是你就跟着沧叶寒来云都了?”伊薇问。

“嗯!因为我想替我爹招他做女婿!”慕容岚答。

曾经,伊薇一度认为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了,岂料,慕容岚大言不惭起来根本不管脸皮是个啥东西,明明自己想要嫁给沧叶寒,非要说成是慕容将军的意思,可怜那远在南疆的慕容老将军,都还不知道东床快婿是个什么人物就已经背上黑锅了。

“你别听她瞎扯了,赶快随我进去与你三哥解释清楚,给他找来赵姑娘的人,是我,出主意的,可绝非是我!”伊薇正在纠结怎么让慕容岚冷静下来,因为那位沧浪子貌似还没有成家立业的打算,然将将思及此,那位沧浪子便已然站到了自己身后,明明是求助的话,语气却透着三分幸灾乐祸。

伊薇回眸,沧叶寒洒脱的笑容仍如往昔,风尘仆仆中愈发添了几分桀骜不羁,这样的男子,若肯收起那颗孤寂漂泊之心,与他携手浪迹天涯何其美好?可惜,他的心似乎永远不会放在其他人身上,只有茫茫的江湖,和他永不停歇的脚步。

“你应该找户好人家,嫁一个可以爱你一生的男子,而不是我这个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的病秧子。”

离雪居被打扫干净后,楚伊清又从远雨阁搬了回来,这间充斥着浓烈药味的清冷屋子,陪伴他度过无数个痛苦难耐的夜晚,孤灯挑尽单只形影早已习惯。此刻赵小瑜就站在窗边,替他引入外面的明媚阳光,让这间白天黑夜看起来并无不同的屋子亮堂一些,却也同时看清了楚伊清苍白如纸的病容,心下一颤,两行清泪便潸潸落了下来。

眼见美人哭泣,楚伊清何尝不心疼,却只淡淡然道出这么一句。

彼时屋子里只有他二人,赵小瑜的悲伤痛楚尽情显露而未曾掩藏,扑到软榻上抬起泪眼仰望向他,语声不无幽怨:“就算没有那件事……我的身子我的心,也早都给了你。”

楚伊清淡然的表情赫然凝滞成惊诧心碎,万般愧疚无从说起,只喃喃反问:“你……你都知道了?”

伊薇等人正是在门外听到这番话,停下了正欲敲门的手势,静候在院中,容他二人好好谈谈。

赵小瑜低眉垂目,泪落如珠:“是,我都知道了,当初是我人事不知,但是如果我清醒着,我也是心甘情愿为你……”

“不要再说了!”楚伊清骤然打断她的话,紧蹙的眉头纠结了悲恸。

赵小瑜噤声,一介女子敢于开口说出这番话是忍了何其羞情的尴尬,然楚伊清冷冷一句话,叫她哪里还能继续,唯有两腮含泪,默默饮泣。

在门外偷听的伊薇愤愤然跺了跺脚,扼腕于有这么一个冷血的哥哥,回头对着院中四人投去求助的目光,然那四人的回应委实叫人心寒——沧叶寒无奈地避开视线,眼底掠过不屑神色,将将准备把她从门口拖开的时候她非要偷听,wrshǚ。сōm一刀斩大侠不欣赏那些窃人隐私的小坏蛋。

慕容岚不是不八卦人家小两口子的秘密,其实心里痒痒着呢,但是只要沧叶寒不屑,她便也不屑,坐在庭院内痴痴地盯着沧叶寒,努力模仿他蹙眉时候的酷酷表情。

阿野木素来是慕容岚的小跟班,慕容岚不和伊薇站在同一阵线上,他自然也离楚伊清的房门越远越好。

伊薇觉得这三人一个跟风一个还情有可原,偏偏碧琳那丫头竟也一本正经地躲得远远,坚决不靠近来窥伺房内的小动静,如今就剩伊薇一个立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正在抓狂之际,离雪居来了一人,打断了她的纠结,也破坏了此处的宁静。

来人正是慕容倩。

慕容倩的表情就像奔丧,伊薇觉得晦气,正想驱使院内四人把她扫出去,她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奔到了房门外,双手叉腰双脚叉开摆了一个河东狮吼的经典姿态,怒火中烧的目光直接忽视掉守门大神楚伊薇,冲着房内人便是一顿破口大骂:“狐狸精给我滚出来!不要脸到公然跑来我庄里来勾引我的夫君,不知廉耻!目无伦常!”

“你才不知廉耻,你才目无伦常

呢!”伊薇是听不下去了,自己这个门神站在这里不是当摆设的,岂容一个**当面撒泼?于是抬手直指慕容倩的鼻子,亦是破口一顿大骂,反正自己有后援台,不怕她蹬鼻子上脸。

然后,慕容倩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绿,再由绿转黑,最后就一直黑着……

诚然,伊薇接下去骂的话许是难听了些,不怪她脸色变化如此灿烂。

伊薇说:“你和我们二叔,也就是你的长辈,背着我三哥通奸的事情,不要以为全天下就你们床底下那只耗子知道!哼,上次在南疆浣花村某间客店里,你们苟合得那叫一个知廉耻达礼节呀!”

这番话一出,离雪居比慕容倩到来之前还要安静,死寂一般的安静。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楚伊清苍白的脸色透着愠怒,盯着伊薇一字字问:“你说的……是真的?”

第六十六章休妻

“呃?”伊薇一怔,自己发妻和自己二叔通奸的这桩子事,他不是一清二楚的嘛,怎么此刻突然恍然震惊地问出这么一句?

然而伊薇眼角余光一扫离雪居四周,便瞬即明了了原委:彼时庄内上上下下一大票子下人几乎都聚了过来,本来是想观摩观摩河东狮吼的,却不料当场欣赏了一段隐情曝光,当然,那些个所谓私密的事情,楚庄内没有一个不心知肚明,只是像今天这般打开天窗说亮话,抖落得一丝不挂,倒还是头一遭,想来楚伊清是故意要把这桩子事公告天下,好让之后的发展名正言顺一些。

于是伊薇便很是配合地点了点头,异常悲痛且扼腕地揪着楚伊清的胳膊,哭道:“三哥,枉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大家是怕你身子弱受不得打击才不敢告诉你的!三哥啊,我苦命的三哥啊!这种女人……这种女人……”

“这种女人,应该休了完事。”楚伊清续道,表情凄苦,眼神却淡漠。

伊薇悲怆地点了点头,随即移开视线冲碧琳扬起一个得意的笑靥,语声仍自大义灭亲得很:“碧琳,备纸墨!”

“是,小姐。”碧琳欢欢地去了。

“伊清!你不能……你不能休了我啊!”慕容倩恍然惊觉上了大当,扑到楚伊清身上一顿死缠烂打,痛哭的模样俨然一介弃妇。

楚伊清兀自冷笑,她虽然背着自己与楚鹤泉偷情,然而对于这个楚庄三少奶奶的身份,却又是极其在意的,因着人尽皆知楚鹤泉不是楚氏嫡子,如今楚庄内唯余三少奶奶从夫姓了个真正的“楚”,所以将来就算有外姓人想要依照楚鹤泉的法子篡夺楚庄,她也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出来对抗,表面上是楚伊清的妻子,背地里是楚鹤泉的情人,虚名实权都霸占着,她何其侥幸?

当然,从现在起,楚伊清不允许她再侥幸下去,因为赵小瑜来了,楚伊清没办法将她赶回南疆去,就唯有保护她,用名分保护她。

伊薇是看出了楚伊清**无奈决定一拍两散的意思,于是接过碧琳取来的文房四宝,帮楚伊清展开白纸,欢欢地递上墨笔。

楚伊清奋笔疾书一阵,一纸休书便在慕容倩的嚎哭下速速完成,当着众目睽睽拂袖一甩将之抛落到她面前,然后再不发一言径自返身回屋,目光厌恶地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慕容倩惊诧万分,冲过去想要挽留住楚伊清决绝的脚步,却扑倒在将将关闭的冰冷门板上,绝望地敲打门板,任她哭哭啼啼软硬皆施,楚伊清硬是没有再出来。

“都散了吧,都散了吧!”伊薇由着慕容倩狠命摧残离雪居的房门,屁颠屁颠走到院落一边驱散下人,并且好心好意地提醒道,“别忘记去告诉街坊邻居们,我哥休妻了,改天请他们喝酒庆祝!”

下人们于是窃窃私语地抹汗散开了……

院子里的沧叶寒等人,表情一致地抬头望了望天,彼时兴许有乌鸦飞过,慕容岚眨巴了一下机灵的大眼睛,喃喃道了句:“沧叶寒,要不咱俩的喜酒……和三少、小瑜他们的一起办了吧?”

半晌,没有听见沧叶寒的回应。

慕容岚把高扬的脑袋垂了下来,面前只有阿野木一张憋屈的黑脸。

“他人呢?”慕容岚问。

“逃了。”阿野木嘟囔道,“只有我不会逃,你却看不见我。”自然,后一句话是小声嘀咕的,慕容岚没有听见,也没兴趣听。

“那楚姐姐呢?”慕容岚又扫了一圈院子,怎么自己才抬头望了一小会的蓝天白云,所有人就不见了,只有慕容倩怨愤离开的凄凉背影渐渐消失在离雪居门外。

“被楚三少拎进去了。”阿野木回道,他也只是看见慕容岚敲了门板半天未果而迈下台阶后,好事的伊薇凑了近去,却在将将贴到房门之际,门被从内一开,一双苍白却有力的手将之拉进了屋子。

楚伊清把伊薇拎进来,是因为不满她擅作主张千里迢迢将赵小瑜从南疆弄了过来,逼着他今天顺势休了慕容倩:“这件事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完成,若不是你急急将小瑜送来。”

“我是帮了你呀三哥,难不成你还舍不得休了那**?”伊薇反问,虽然理由充足,语气却颤颤,垂手立在角落,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谁叫楚伊清此刻靠在软榻上摆出长辈教训小辈的表情,严厉到不行。

“你会误了小瑜的终生大事。”楚伊清看了眼伊薇越埋越低的脑袋,哀哀叹了句。

“清哥哥,小瑜这一生,非你不嫁!”一直静立在旁垂首忍泪的赵小瑜听出了楚伊清话里还是不肯接受自己的意思后,终于鼓起勇气厉声喊了一句,她可以不要名分,却不能忍受楚伊清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自己推给别人,楚伊清也许可以做到,她却已然收不回寄放在他身上的心。

然而楚伊清对于赵小瑜的这番表白听而不闻,全无表情地别过了脸,伊薇眼看着小瑜将将燃起的勇气被生生浇灭,不得不站出来呐吼一番:“哥哥你搞清楚,误了小瑜终生大事的人不是我,是你!”

楚伊清眉角一颤,心里远非如表面看起来那般淡然,只是隐忍了太久,揪痛难耐,终要被某些直击心底的狠话荡起涟漪,冷漠防线一旦崩溃后便再不能平复,于是起身,走近赵小瑜。

赵小瑜惊觉,亦是讪讪绷紧了身子。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眼对眼,千万悲楚无从道出,只简简单单几句问答:

“如若我病死,你甘愿守寡终老?”

“我甘愿。”

“如若我明天便死,一日新娘你也做?”

“我做。”

“我肩负楚氏重任,时时会遇上危险,到时候或许无力救你、甚至舍你而保家,你都不怕?”

“不怕,我愿意陪你到底,不奢求其他,最好的归宿就是可以和你一起死。”

简简单单几句问话,已经足够。

楚伊清沉沉叹了口气,叹出的却何尝不是轻松和快意,随即倾身上前,温柔搂住眼前娇人,再不愿松开。

赵小瑜泪流满面,却是喜极之泪。

第六十七章情到浓时

伊薇立在角落,看得异常高兴,将将准备没头没脑地上去祝福一番,沧叶寒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将之拉出了屋子,一边逃离一边责怨:“你懂不懂情到浓时天地唯余你我二人?你就这样上去插嘴,未免太煞风景,我实在看不下去,不得不现出身来拯救一下三少和你的未来嫂子。”

伊薇此刻正被沧叶寒拎小鸡一般拎着飞檐走壁,他飞得极快,耳边风声呼啸,伊薇依稀听到一句“情到浓时天地唯余你我二人”,觉得很是美哉,便傻笑一声,想要问一句“这么文绉绉的话你哪里学来的”,然而酝酿好的字眼从牙缝里挤出来经过云空冷风的摧残后竟然变成了:“你抱紧点,别让我摔下去!”

沧叶寒鄙夷地睨了她一眼,貌似以她现在手脚叉开宛若树懒上树般交缠自己身体的不雅姿势,想要掉下去都困难吧?然而心底虽然这般不屑着,手臂力道却不自觉地紧了紧,想来这具柔软无骨的娇躯,万一跌下去就只剩下一滩水,到时候必然和左龙渊不好交代,那疯魔的暴怒脾气,自己是见识过的。

“你的怀抱真舒服。”正在遐想之际,身上这只小树懒却蓦地幽幽然道出这么一句。

沧叶寒身子一僵,心下赫然一荡,然很快掩去面上异样,抿了抿唇淡淡问道:“现在想去哪里?”

“嗯……我哥哥休了恶婆娘再娶,应该通知我们娘亲,让她也高兴高兴!”伊薇皱着眉头思忖了一番,随即笑得俨然一副大脑进水的傻样,“呵呵,就去郊野客栈吧!”

“给**报喜,需要这么开心吗?”沧叶寒星眸微眯,将冷峻的容颜靠近了些,深邃的褐瞳里透着苦笑,连刀锋般的眉角都染上了睿智和倜傥。

“呵呵,其实报喜是一桩事,套秦天的话,却是另一桩事。”伊薇贼笑着回道,一眼就被沧叶寒看出自己的重心不在孔芸身上,委实有些缺了些城府。

当然,在沧叶寒眼里,伊薇这辈子都和“城府”二字搭不上边,不过对于她想要套秦天什么话,倒还真有些疑惑。

“我不告诉你。”伊薇见沧叶寒将将要启齿追问,抢先一步将他的求知欲扼杀在摇篮里,然后一个劲傻笑,好像坏招得逞。

可惜,沧叶寒有比她更坏的招:“不说是吧?不说就把你摔下去!”

分明感到箍在腰间的手赫然松了一松,伊薇大惊,颤颤悠悠的求饶透着怨愤:“我说我说!我就是想要知道秦天和我爷爷的关系,我总觉得事有蹊跷,他们道不同却相合谋的关系定然与聚宝盆有关!”

“就为了那一个破罐子,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沧叶寒眼神凛然,语气微凉。

“那个罐子不一般,它或许可以帮助我回家。”

“回家?”沧叶寒变了语调重复这两个字,表情透着冷笑,“呵,有意思,你果非来自楚庄呢……”

伊薇如雷灌顶,震惊之色尽显于脸上:“你说什么?”

沧叶寒却一声浅笑,如星光流转的深眸里似有千言万语,嘴上却偏偏再不提及只字片语,然后笑意渐浓之下陡然一松双臂……

伊薇骤然感到生命垂危的惊惶和恐惧,哪里还管沧叶寒将将那句诡话里藏了些什么玄机,脑海一片空白之下只知道狠命抱紧他,双腿双臂颤得就像春藤,任沧叶寒怎么甩也甩不开半丝,连连苦叹她倒是把自己当成救命稻草了,然而,需要吗?

沧叶寒在将伊薇的爪子掰开三次未遂后,不得不拍了拍她混沌的脑袋,示意她停止尖叫睁开眼睛看一看——眼下,自己已然双脚着地立得稳稳,她却犹自如丝盘绕在身上,这姿态,真够风流。

伊薇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幢赫然挂着“郊野客栈”门匾的木楼,极其讽刺地迎风挺立在碧青草地上,错落的楼房俨然一个个咧嘴大笑的看客,欣赏着伊薇此刻恨不得钻个地洞的尴尬神色。

“已经……下来了呀?你怎么都……不通知我?”伊薇嗫嚅着,一脸憋屈。

沧叶寒更加憋屈:“我早已经下来了,可你什么时候才肯下来呢?”

伊薇怔了一下,三秒钟后大惊失色,原来自己还缠着沧叶寒呢!这才慌慌张张松开爪子,脚丫子沾到结实的大地时,顿时感觉全身酸麻难耐,万分不爽了嘟囔了一句:“**!”

沧叶寒诧异的表情堪比窦娥:“至始至终,都是你紧紧缠着我,还要我抱紧点的!”

“是吗?”伊薇斜瞪他一眼,口气轻蔑,不以为然,“虽然你够魅力,可我好歹也是有夫之妇,你最好别来勾引我!”言毕欢欢颠进了客栈,留沧叶寒一个人立在原地,恨得咬牙切齿,这妮子在疯魔左龙渊身边呆久了,竟也沾染了恶毒的习气,当真悲摧!

孔芸见伊薇这么快又来看望自己,非常欢喜地为她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亲眼看着她吃到撑,美艳的唇角一直褪不去怜爱的微笑。

伊薇在打了三个饱嗝后,把自己来此报喜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只跟孔芸讨要秦天叙叙话,孔芸欣然答应,安排了一个安静的房间,四人围坐灯烛,伊薇与秦天一问一答,孔芸在旁端茶递水,沧叶寒则嗑着瓜子充当听众。

“秦叔知道聚宝盆吗?”

“知道。”

“能否告诉我当年你和爷爷之间发生的事情?”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我想找到聚宝盆。”

“为了伊清吗?”

“呃……”

“伊清还是不放弃寻找伊阳啊……”秦天沉沉叹了声,“虽然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帮他找寻,可是聚宝盆的去向,我实在无从知晓。”

“我想知道爷爷当年是如何得到聚宝盆的。”伊薇缓缓问道,“爷爷当年破例将秦叔您一位江湖杀手收为亲信,那些不为人知的聚宝盆原委,您作为爷爷的亲信,定然有所耳闻甚至目睹的吧?”

第六十八章聚宝盆的来历

秦天明锐的眸子望着桌上跳跃的烛火,眼底却渐渐倾出自嘲:“我秦天一介江湖杀手,被朝廷重臣楚大将军收为亲信,实乃荣幸,却也是侥幸——当年,龙朝东疆诸郡联合海寇谋反,将军奉旨率兵平定内乱、驱除外患,与海寇结下深仇,我于次年二月接到一项杀人买卖,杀的就是楚大将军。

“非我今朝吹嘘自夸,当时我作为江湖后起一代的年轻杀手,除了个人之力无法匹敌杀手组织恒虎镖局外,几乎无人可敌,然而我接到的交易单子,无一不是江湖人对付江湖人,从未涉及朝廷官员的,只因江湖人素来不管朝廷是非,谁人高坐龙椅与江湖无关,这就是江湖不成文的规定。然唯有那一桩买卖,五万两黄金,只要我取楚大将军项上人头。”

“是那帮海寇下的单子吗?”伊薇急问。

秦天颔首。

“您接下了?”伊薇再问。

秦天再颔首:“素来杀手只要两样东西,钱,或者命。五万两黄金,不在少数,并且海寇敬我杀人从未失手,之前就给足了数目,甚至答应事成之后再给同数,这对于任何一个漂泊孤零、无家可依的杀手,都是个不小的**,我当时年轻气盛,妄想接下之后兴许再也不必挥刀见血,找块干净的地方过干净的下半辈子,你想我为何不接?

“我按照海寇提供的地点,如期来到临海东郡,在那一座将将被楚大将军的铁蹄踏破的城池废墟内,看到了身披紫金铠甲的他,中年男子,英姿勃发……

“那一座城池,先前一直为海寇占领,长达多年,城内尽为海寇家眷。当时对抗楚军的海寇头目已然惨败,携一城百姓跪地投降,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只寄托于我可以一刀砍下将军人头,让他们黄泉路上有人作伴,不留遗憾。

“海寇非龙朝人,实为外贼,依照朝廷之命,楚大将军若是攻破一座海寇城池,必须屠城三日,不留任何活口,才算血洗侵占耻辱。我本想等到将军发令屠城之际趁乱下手,岂料……将军一声令下,竟是放过妇孺老幼!

“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在铁骑金戈、腥风血雨下早已杀红了眼,手下多少鲜血多少冤魂,屠城又算什么?然而楚大将军却违背圣旨放过无辜,这等胸襟,或者说是仁义,天下人,又有几个具备?

“于是那一刻我心软了,五万两黄金也许可以卖掉一个江湖人对于朝廷的忠诚,却卖不掉豪情义气!”

彼时窗外起了风,眼前灯火摇曳,烛心战栗,伊薇听得亦是心神如波荡漾,起起伏伏不无感慨;沧叶寒将将抬头,冷峻的容颜下那一双深邃眸子里,透着欣赏的浅笑。

秦天径自缓缓道来:“因我为之感动,决定放手便是放手,无需犹豫牵绊,却在刚刚准备离开之际,发现跪了一地的人群中,寒光一闪……

“那是最靠近楚大将军的前排投降者,一位貌似羸弱的女子,详装哭泣求饶,一步步逼近楚大将军的坐骑……我是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敏感,在我发现那女子身手不凡,是隐藏在百姓中的海寇杀手时,我已然出手,先她一步,却差点拦不住她的暗器,因她距离优势,而我高居远处屋檐,疾飞过去的时候唯有拼了命拿身体去挡……

“我是挡住了她的暗器,然也好在功夫底子不弱,拿命去拼那千钧一发的时机也才不过伤了手臂,却手刃了那女子。所以,我这个本来要取将军项上人头的杀手,由此而离奇地成为了他的救命恩人。”

“于是爷爷就收了你为亲信?”伊薇问道。

秦天并不否认,只苦笑道:“我舍身救将军一命,他自是感激不尽。收我为亲信,却是在我拒绝他的谢意而坦言我本是拿人钱财取他性命的事实后,他敬我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自此才重用了我。而聚宝盆,就是在我随军出征的数月后,与将军在东海之滨偶然遇上的……”

伊薇竖起耳朵,静静聆听;孔芸坐在秦天身边,表情微显凝重;只有沧叶寒还是一脸无谓地嗑着瓜子,好似在听一场不花银子却有美食提供的说书会,那惬意的姿势何其悠闲。

“当时我虽然未被编入楚军队伍,重大战略却也参与不少。”秦天续道,“那一次我与几名副将随将军到海边勘察地形,无风的海岸却横生劈来一个巨浪,我们闪避不及,均被浪头吞没,恍惚中唯见碧光耀眼,以及一圈圈随着波光扭曲起伏的怪异图腾,诡异的声音震得耳内嗡嗡作响,也尽是一些听不明白的杂乱之音,扰得头昏目眩、绞痛欲裂,然这一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场面,却只在一瞬便随着浪头的退去而褪去,褪去后竟如未曾经历过一般,什么感觉也没有留下。自然,这桩子事本来也无足追究,偏偏浪头过后,我们同行七人,只剩下了六人,岸上却多出来一只形似水盆的玉制物体。”

“就是聚宝盆?”伊薇大惊,这场面和楚伊阳消失之景何其相似,楚老将军的手迹里也描绘下了“碧光”、“混沌之符”、“混沌之音”等形容,和秦天今日所言竟是**不离十,而偏偏聚宝盆二度显现异象都伴随着人的离奇消失,仿若吸噬一切事物的黑洞,或者依照伊薇先前的猜测,聚宝盆更似一扇时空穿梭之门,那些诡异的符号和声音,也许就是开启这扇门的关键。

“当时并不认为这东西就是聚宝盆,也无人在意它来自何处,只顾着四处找寻那名失踪的副将晋鹏,然而找了一天都无果,我们当时以为他是被浪头卷走了……”秦天叹了口气,“因为浪头卷走了他,却带来了那只玉盆,晋鹏尸骨无存,我们唯有将玉盆带回营地,权当纪念之物。之后好几晚,痛失爱将的将军夜夜抱盆入睡。

“其中有一个夜晚,海边营地狂风大作,摧塌了不少营帐,我赶到将军帐内汇报损毁情况,却见他呆坐床上,手里犹自端着玉盆,盆内满是金银珠宝。我追问缘由,将军亦是一脸惘然,素来沉着冷静如他,那时也失了方寸,他说他是被帐外狂风惊醒,醒来才发现满怀的珠宝,不知何时被置入盆内。

“然而营内上上下下仔细盘问,谁也无能做出这等骇人之举,何况将军功夫不弱,哪怕是熟睡之中也不可能对夜潜营帐之人毫无觉察,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只玉盆,就是传说中的聚宝盆。

“第二日,楚军得到聚宝盆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很快传得天下人尽知,虽然自那夜之后很久,聚宝盆都没有再变出任何宝物,然仰慕者觊觎者仍然源源不断,我们还请了最资深的玉器鉴赏师来推敲此物,得到的结果却是:这貌似浑然一块玉器雕琢而成周身光润细滑的玉盆,实非玉制,然究竟是什么材质,却无人鉴出。”

伊薇点了点头:那日在南疆,秦天就告诉自己那只被他击碎的翡翠盆不是聚宝盆,只因秦天亲眼见过真正的聚宝盆,也知道那非玉器所制,伊薇正暗忖着难道是高科技合成材料,却听秦天续道:“后来将军准备将聚宝盆献给朝廷,然先皇宅心仁厚,又将宝物赐还给将军,亦是希望他好生保管,莫要引起世人争夺之风。但是将军至始至终都耿耿于怀聚宝盆的到来与晋鹏副将的失踪同时发生,所以一直对它讳莫如深,很少在世人甚至楚庄人面前提及此物,每每睹物思人,都将我邀进楚庄把酒彻夜以浇悲愁……”

秦天说到此处一声轻叹,深深望了眼孔芸,溢满沧桑的眼底不无感慨,“楚门几代武将,均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偏偏到了楚鹤云一代,不喜舞刀弄剑,只爱吟风弄月,所以楚大将军唯有另觅外姓心腹,苦心栽培以便将来有人继任他的将军之位,晋鹏便是他最得力也预备传承职责的副将,将军视如己出,望子成龙,却不曾料想他无缘金戈铁骑马革裹尸,却于英年走得离奇冤枉,叫将军何其忍心?那一段时日,我常常出入楚庄,也就是在当时遇上了**,彼时她才刚刚怀上你,我却与之互生了思慕。”

孔芸幽幽望了秦天一眼,脉脉秋波、款款深情,尽在无言中。

“所以爷爷是知道你们有了感情的?”伊薇问道,心下暗叹楚老将军委实可怜:儿子不争气,徒弟死得早,媳妇又爱上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想不认命都难。

秦天苦笑:

“将军知道我们的事,是很久以后了,那日**临盆,你爹在外游山未归,我是陪伴她看着你出生的人,将军于那时才知我们情深极致,已是难舍难分。”

“所以爷爷成全了你们?”

“楚大将军是性情中人,亦了解我的坚持和**的倔强,协助我们私奔,是他一手安排的。”

“爷爷真是……”伊薇苦笑一声,却无言形容楚老将军彼时的选择,定然心痛,却又不无快意。

第六十九章沧叶寒的报复

“我所知道聚宝盆的原委,也尽在方才所言了。”秦天道,“据说我携带**私奔之后,楚鹤云曾一度消沉而荒废了楚家家业,绸缎生意几欲崩塌,你爷爷的义子楚鹤泉便趁机夺权,而为了挽救亏损的钱财,聚宝盆成了他们争夺的焦点。当时你爷爷既要奔走于朝廷,又要关注边疆战事,实在无力再去插手楚庄的争锋,只好采取了最有效的釜底抽薪之计,就是把聚宝盆送走,反正于他看来,楚门武将绝止在他这一代,于楚氏先祖面前供奉皇上的御赐却后继无人的处境,实在是个可悲的笑话,当然,最终促成他铁了心送走聚宝盆的,却是你将将满岁之际,你大哥的一夜失踪。”

伊薇郁郁颔首,想来当晚楚老将军在绿光弥漫中见到混沌之符,听到混沌之音,定然是想到了晋鹏的失踪亦是这般离奇,所以才认定了聚宝盆是个不祥之物,一刻也留不得。

“将军派了五名心腹遣送聚宝盆,越要混淆视听、越要掩人耳目,江湖上的各种传闻便越是猖狂,以至于后来聚宝盆便成为了一个亦正亦邪的神秘之物,自然,它的确是件正邪难辨、好坏难分的东西,引起江湖上一场腥风血雨倒是不假。虽然至今我都没有再见过它,却实在不希望它二度降临人世。伊清不愿放弃找寻,那么我也只能奢求我们可以比任何人都先一步找到它,能探出伊阳失踪之谜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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