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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_春梦关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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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的!”

    薛成娇拿她没办法,只好顺着她的话说:“是,我知道你闹着玩儿的。”

    魏书在旁边儿听的直想翻白眼,闹着玩儿就推人下水?这玩笑也忒大了。

    崔瑛浑不自知,瞪圆了眼睛看薛成娇:“我今天来呢,是想告诉你,我母亲既然让我多来找你玩儿,你上次又没有告发我,你这个朋友我认了!但是我不喜欢姜云璧,你不能跟她亲近!”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薛成娇无奈的直摇头。

    崔瑛看她摇头,立时横眉:“摇头什么意思?”

    薛成娇一怔赶紧收住了:“那下次她再来,我索性闭门不见好了。”

    于是两个人又笑着聊了一阵子,崔瑛又问她头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薛成娇都一一敷衍过去,到最后还是崔瑛叫嚷着家里做了她爱吃的糕点,才又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薛成娇的笑渐渐隐退,心里也有了主意。

    四房那边的崔瑜和崔易,对崔瑛可谓宝贝极了,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崔瑛既然不喜欢姜云璧,又跑来跟她示好,她为什么不接受呢?有崔瑛在,将来想在四房说上话,就容易的多了!

    可是今天,姜云璧为什么会去清妙堂呢,这实在是让她想不通。

    然而薛成娇的疑惑,直到后半天她见到了崔琅时,就全都想明白了。

 25:心思深沉

    因脸上有伤,薛成娇不愿外出走动,一整天都窝在小雅居给崔昱打络子。

    到了后半晌时屋外有人打帘子进来,她头也没抬:“魏书,倒杯水来。”

    来人很快端了茶盏送到她面前,她伸手接下来,眼风扫到那只手上,咦了一声抬头往上看,入眼却是桃花放蕊似的粉嫩的脸,眉眼含春,出尘脱俗。

    薛成娇呀了一声握上那只手,欢喜的叫了声:“琅表姐。”

    崔琅从她手里把茶杯抽出,往旁边翘头案上搁下去,带笑看她:“打络子呢?瑞珠怎么不动手,让你自己打?”

    薛成娇忙说不是:“这是打给表哥的。”听崔琅哦了一声,她脸颊浮上了红晕,连忙岔开话题,“表姐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崔琅就势在她身旁坐下去,腾出手来帮她理着筐里的线:“大伯母去寻母亲说事,母亲叫我出来逛逛,我听说你受了伤,过来看看你,”又啧了一声,“要不要紧?”

    薛成娇连连摇头:“不要紧,就是包了白纱看起来有点吓人。”

    崔琅这才放心下来,一时没什么话,只是神色有些郁郁。

    她的这幅神情薛成娇都看在眼里,撂下手里的活计:“表姐有心事?”

    崔琅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临出门的时候听见大伯母几句话,她是想请母亲代为应付你婶子,好像也是祖母的意思。”她斜眼看成娇,“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心。只是你知道,我母亲这么多年潜心佛事,很少过问这些,我怕她心烦。”

    这话薛成娇不知道该怎么接,小手顺着崔琅后背,一下一下的,似是安抚,更像是在宽慰她自己。

    不多时她又想起来崔瑛说的事儿,小嘴嘟囔了句,问崔琅:“我才听崔瑛说,早上姜姑娘跑去清妙堂了?也不知道小婶婶有没有不高兴。”

    可崔琅并没有像薛成娇想的那样面露愠色,反倒露出了笑:“没有,她是晚辈,才住进来,各房走动并不知道那里不能去,又那样恭敬的赔罪,母亲心胸怎么会那样狭隘?笑着说没事,叫人送她出去了。”

    薛成娇见她露笑,心道不好,于是追问了句:“表姐对她印象不错啊?”

    “还行吧。”崔琅没多想,便回话,“斯斯文文的一个姑娘,站在母亲面前也不是手足无措,低垂着脑袋求母亲责罚,看着是挺有规矩的。”

    薛成娇哦了一声,略显得有些沉闷起来。

    原来这就是姜云璧的目的。

    崔瑛不买账,崔瑜对她再有好感,也架不住崔瑛不喜欢她,况且她的最终目的是亲近长房,跑到清妙堂去卖乖,虽然很可能被崔琅和沪二太太厌烦,但只要她说的讨巧,也很可能会达到现在的这种效果,至少崔琅,就对她印象不错。

    “可是我听说,之前潜三叔带着表哥们去姜家走动,姜家那位老爷对个四五十岁的乞丐都毫不怜悯……”她说着怕崔琅疑心,绞着手帕,“今早姜姑娘来我这里小坐,我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听表姐这么说,是我错待姜姑娘了。”

    崔琅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她家里是她家里,她是她,这事儿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不过也可见三婶的这位妹妹确实是个教养好的,能把姑娘调理的这样懂规矩。今后再见她,你不要再给人家脸色看就是了。”

    薛成娇一边说着记下了,一边在心里翻白眼。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崔琼对姜云璧的态度虽然敷衍,但按崔琼的性子,明里绝不会跟姜云璧为难,况且明年她要出嫁,家里的事情就再也不能插手。

    崔瑛呢?她不喜欢姜云璧,但谁会把她的不喜欢放在心上?一个骄纵成性的姑娘,只怕就算是崔瑜,也只当她是见不得姜云璧比她好,有心怄气而已。

    原本指望着崔琅能厌烦姜云璧,况且前世也没见崔琅对什么人上过心,更不要说这样夸赞了。

    薛成娇原本捏线的手,此刻紧紧地握成了拳。

    送走了崔琅后,薛成娇左思右想,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姜云璧不知道会在崔家住多久,她现在的情况又不适合在各房走动,等到冯氏离开应天府,又不知是多少日后的事,如果姜云璧在这段时间内在崔家站住了脚,讨了各房长辈的欢心,可就不妙了。

    她想打压姜云璧,就一定要有个帮手,且得是个在小辈间说话有分量,在长辈面前也能说的上话的帮手。

    这一点崔琼可以,但她不适合。崔旻呢?旻表兄敦厚刚正,绝不可能任由她乱来。二房的崔晏也可以,只是交情不深,也不值得信赖。

    于是,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啊。

    薛成娇压了压太阳穴,有些丧气,也带着些懊恼,招手叫魏书:“一会儿姨妈从小婶婶那里回来了,你过去一趟,说我有点事情想问问表哥,请姨妈个示下,让表哥下了学到小雅居来一趟。”

    魏书怔了下:“让二爷一个人来吗?”

    薛成娇啐了她一口:“不是还有你们在屋里服侍吗?看姨妈怎么说吧,你一会儿过去。”

    魏书耸耸肩带着笑退到了屋外去,又打发人留意顺安堂的动静,叫等润大太太一回去就告诉她一声,她好去替姑娘传话。

    大约半个时辰后,小丫头跑进院子里寻魏书,说是润大太太回了顺安堂。

    魏书便整理了一番,也没带人,自己一个人去了顺安堂。

    润大太太本来是赌了一口气在胸口的,虽然沪二太太劝了她几车话,可冯氏办事儿太恶心人,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这会儿又听说魏书过来,就拧眉叫人领她进屋,见了丫头只问是什么事,板着的脸也没放开。

    魏书吃了一惊,润大太太从不给下人脸色看,尤其是薛成娇屋里的人,今儿大约是气不顺吧?

    她近前了两步蹲福:“姑娘让我来回太太话,她那里有些事儿想问二爷,看能不能等二爷下了学,请二爷去小雅居一趟。”

    “找昱哥儿?”润大太太抬眼看过去,“只找昱哥儿一个?有什么事?”

    魏书摇摇头:“姑娘没说是什么事儿,只叫我来问您,请您个示下。”

    润大太太此时就已经动了心思的,很有意撮合崔昱和成娇,于是就摆摆手说了句知道了,招了茯苓来:“给二爷屋里传个话,等他下了学回家,让照月和照人陪着去小雅居。”说着又点了点小案,谓魏书道,“你们也在屋里陪着姑娘,记着了?”

    魏书连忙应是,便告退了出去。

    待她出去了,茯苓才上前来问润大太太:“娇姑娘近来好像总有很多心事的样子,太太不觉得吗?”

    润大太太叫了一声茯苓,丫头一个激灵噤声,就听润大太太沉声道:“娇娇是我的外甥女,这一点,不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变。”她又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去告诉王升家的,明天备车,我要去高府。”

 26:不喜欢她

    到了晚间崔昱回家往老夫人那里请过了安,就领着照月和照人两个往小雅居去了。

    他进屋的时候面色不善,倒吓了成娇一跳,撂下手里的线迎上去:“表哥这是怎么了?怒气冲冲的?”

    崔昱冷然:“你说的果然一点也不错,薛炳跟到应天府,打的全是歪心思!”

    薛成娇就了然了,薛炳这次跟过来,果然是冯氏想定下崔琅来。

    她又见崔昱气的这样,便不好先提姜云璧的事儿,只问他:“表哥告诉姨妈了吗?”

    崔昱点了点头:“一回来就告诉母亲了。”

    说完了见成娇不说话,只是把询问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他顿了顿:“母亲说这个事情不用我操心,她会料理。至于薛炳想娶二姐姐,那是痴人说梦!”

    “可是……”她眉头拢了拢,“可是我只怕婶子不那么好应付。”

    “你不知道吗?”崔昱猛地抬头看向成娇。

    薛成娇端的一脸茫然:“知道什么?”

    “冯献荣已经动身了,要到应天府来。”崔昱又恨得牙根痒,“多半是给薛炳保媒来的。”

    薛成娇咦了一声:“那不是更不好应付了吗?他应该是来给婶子主持公道的吧……”

    崔昱不屑的笑了一声:“崔家的公道,还没轮到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来主持。倒是你的事……”他话到此处略显犹疑,“母亲明天要去高家。”

    话音才落,薛成娇手中青玉莲纹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有些呆呆的看崔昱:“要去……找我二舅舅?”

    崔昱点头,手动了动,又收了回去:“母亲说了,冯献荣若来了,她不好再出面,可若论亲疏,应天府中高家舅舅比父亲适合应付他,所以明天要去一趟高家,把这件事告诉高家舅舅。”

    薛成娇两世为人,可显然是还不知该怎么样去面对她这个亲舅舅。

    当年二叔二次闹着分家时,母亲因不愿计较,同意把手上的铺子再划出去几间。

    可到了第二年年关将至时,二舅回到保定府,知道了这事儿死活不同意。

    原本这是薛家家务事,不该他插手,可父亲常年领兵在外,二舅和母亲又是一母同胞,外祖母过世的早,二舅又有本事,自然看不过眼二叔这样欺负人。

    她还记得那年她才两岁多点,所有的记忆还是模模糊糊的,可唯独这件事,记得特别清楚。

    彼时二舅手持长剑冲到二叔家中,不顾及薛家长辈的面子,硬是要二叔向母亲赔罪,还要把铺子收回。

    后来母亲得到消息,连忙赶过去劝拦,却因此胎气大动,已经成型的男胎,胎死腹中。

    想起这些往事来,薛成娇的手都止不住的发抖。

    她知道二舅是心疼母亲,可她的亲弟弟,也的确是因为二舅的糊涂才会死。

    “姨妈为什么会……表哥,你能不能劝劝姨妈……”薛成娇颇为痛苦,伸手抱住了头,“我愿意把钱给婶子,哪怕她要五五分我也愿意,能不能不要去高家,不要告诉二舅。”

    “成娇。”崔昱看她这样,眼中满是疼惜,伸手握住她一只手攥在手心里,“事情过去很多年了,高家舅舅也不是有心的。你长住应天府,他怎么也是你的亲舅舅。你来了之后不过府请安已经很不妥,如果出了这种事情都不告诉他,这是不孝啊。”

    薛成娇却突然发了疯似的奋力抽回自己的手:“那我弟弟的死算什么?!母亲在天上看着,我难道就是孝顺的了?表哥,母亲临死把我托付给姨妈,而不是二舅,她到死都没有原谅二舅!”

    崔昱一眼看见她握拳的手,怕她再伤了自己,身形微动,紧紧地拉住她的手,手上使了力道,硬是把她的拳头给分开了。

    分开时就已经看见薛成娇的手心掐出的红痕:“你不要这样激动,母亲她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不然也不会要去高家。你也知道,从贞宁四年之后这么多年,母亲和高家舅舅从没往来过,如今要走动,她……”

    薛成娇痛苦的低下头,眼眶也湿了:“姨妈是为了我。”

    崔昱想抱抱她,给她些安慰,这样的薛成娇太过无助,太过悲伤,看的他心疼不已,可是他不能。

    “成娇,我知道你如今主意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可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婶子来者不善,你处理不好的,交给母亲好不好?就算要托高家舅舅帮忙,我答应你,只此一次,以后绝不会再有。”

    薛成娇从悲痛中被惊醒,崔昱说了什么?知道她如今有了自己的想法……这话中意思……

    她猛然抬头看崔昱,还红着两只眼睛:“表哥,琼表姐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崔昱点点头,又赶紧安抚她:“我能理解你很难过,也不会怪你,只是成娇,你还小,有很多事情不能靠自己解决,交给母亲和我,好不好?你住进崔家,我希望你能和崔瑛她们一样,快乐的长大,而不是每天为这样的事情担忧烦扰。”

    “不一样的。”薛成娇低声嘟囔了一句。

    崔昱倒没听清楚,叹了声气:“你今天找我,原本想说什么?”

    薛成娇快速的思考着,表哥今晚带来的消息实在是太多,她还该不该把姜云璧的事情告诉表哥呢?

    可如果不告诉,将来再被表哥知道她工于心计算计姜云璧,是不是会更寒心?

    崔昱看她不说话,催了一声:“成娇?”

    薛成娇抿唇看他:“表哥,你答应我,二舅的事情只此一次,我不想再麻烦他。”

    崔昱点了点头,面色显得有些沉重,只是没多说什么。

    薛成娇松了口气,只是心中还是不快,想了会儿才回他前面问的话:“我今天叫表哥来,其实本来是想跟你说说姜家姑娘的事情,”她又低了低头,“可你跟我说二舅的事,我一时失态了。”

    崔昱咦了一声:“姜云璧?她有什么事?”他问了一声,拧眉看魏书,“姜云璧来过小雅居?”

    魏书赶紧点头:“今天早上就来了一趟,说了些奇怪的话,还送了姑娘一只看起来蛮贵重的卧鹿才走。”

    “奇怪的话?”崔昱面色冷下来,问成娇,“她跟你说什么了?”

    薛成娇却只是摇头。

    要说魏书确实是个特别聪明的丫头,知道她不喜欢姜云璧,又特意叫崔昱来,竟然也知道帮着她陷害姜云璧,她想着又不禁的想笑。

    崔昱见她摇头却不满意了:“摇头是什么意思?”他空着的那只手指了魏书一把,“姑娘不说你来说!”

    魏书一缩脖子:“姜姑娘说,她跟姑娘都是客居崔府,本就应该多走动,话里话外说我们姑娘是寄人篱下,临走还留下只贵重的玉鹿,显摆似的。”

    然而崔昱却并没有先发火,反倒是沉静了下来,握着薛成娇的那只手也收紧了两分,盯着成娇打量了半天,悠悠然丢出一句:“看起来,你是真的不喜欢姜云璧。”

 27:都顺着你

    薛成娇大吃一惊,身形不稳,差点从高凳上跌下去。

    还是崔昱手快,抓了她胳膊一把,把人带正了,板着脸斥她:“怎么坐也坐不稳了?摔下去是闹着玩的吗?”

    “表哥,你……我……”薛成娇讶然变色,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初姐姐跟我说,我还不以为意,”崔昱松开手,叹了口气,“现下看来,你真的很讨厌她。可是成娇,为什么呢?你们才见过几次?”

    薛成娇鼓着腮帮,有些怯怯的看崔昱:“表哥……你怎么知道的。”

    崔昱无奈的笑了声:“魏书从前是服侍母亲的,后来拨到你身边,她可从来不是个多嘴的丫头,今天你特意找我来,让她说这番话给我听,就可见是有心而为。”他一顿,又道,“适才我问你,你一言不发,全由她来说,分明是存心想陷害姜云璧。”

    薛成娇让他说的面露羞愧,一双小手也不安的搓着:“表哥真是聪明。”

    “你不要打岔,”崔昱没好气的白她,“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她?”

    “我只是觉得,她住到崔家来,是别有用心的。”薛成娇垂着脑袋,瓮声瓮气的,“表哥那根络子,分明就是她打的。这几天住进来也不安分,各房走动,早上崔瑛还来找我,说实在厌烦她这个样子呢。”

    崔昱眉头几不可见拧了拧:“崔瑛?”

    薛成娇闷声嗯了一嗓子:“我看崔瑛都比看她亲近。”她说完了一句,抬起头来,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表哥,崔瑛是一时顽劣,我真的不怪她。可是你不觉得,姜云璧真的是心怀不轨吗?”

    其实崔昱自从知道那个络子是出自姜云璧之手后,心里总不是滋味,这些日子他又在外面陪着薛炳,加上本不是亲眷,就没怎么跟姜云璧见过面,但是也挺崔易偶尔提起一两句,说姜云璧没事儿就往她们四房跑,拉着崔瑜和崔瑛两个跟亲姐妹似的。

    姜云璧小小年纪就这么活套,再合计上那根络子,崔昱就笃定她不是什么端庄持重的姑娘,只是也不戳破,总归她小住一阵子就要离府,何必为了她跟三房闹不痛快。

    只是他实在没想到,薛成娇竟然会这么不待见姜云璧。

    他眸色沉了沉:“那你叫我来,原本是想干什么的?”

    谎言被识破了,再继续下去,还有必要吗?

    薛成娇有些迟疑。

    崔昱催了她一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索性告诉我,你想干什么,我不告诉母亲和姐姐她们。”

    “我想拆穿她的真面目,让她离开崔家。”薛成娇定了心神。

    “就这样?”崔昱失笑问她。

    薛成娇看他笑了,立时不满意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想撕破姜云璧的假面具,实际上是很不容易的啊!一个弄不好,会伤了三房的脸面,她虽然憎恨周氏,但是不能真的伸手打周氏的脸,将来毕竟还要在崔家生活,闹翻了,对她没什么好处。

    “你笑什么!”薛成娇一咬牙,冷哼一声。

    崔昱冲着她摇头:“你想让我帮你?”

    薛成娇抿唇不语,半天才点头:“我什么主意也想不出来,表姐她们肯定又会骂我,我只能找表哥你了。”

    崔昱的手抬了起来,伸了出去,落在了薛成娇的脑袋上。

    薛成娇一头长发乌黑浓密,崔昱顺着她头发摸下去,拍了拍她小脑袋:“那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成娇咦的一声不敢置信:“表哥这就答应了?”

    崔昱的笑就更灿烂了些:“不然呢?再跟你要二十两银子?”

    薛成娇噗哧一声笑出来:“我本以为表哥既然看破了,肯定要怪我的。”

    崔昱沉声叫了句成娇,薛成娇抬头与他对视,但见他眼中满是认真:“这都不是什么大事,你跟我开口,我怎么不帮你?只是以后不要胡思乱想的,你近来时常走神,我们看在眼里很担心,知道了吗?”

    薛成娇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就追问了句:“那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表哥都会帮我?都不会怪我?”

    如果,我将来要对周氏出手,你也会这样帮我吗?

    崔昱显然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啧了一声:“是,我们成娇啊,不管想做什么,我都会帮。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表哥也要想法子给你摘下来啊,谁让你是薛成娇呢。”

    薛成娇的眼中染了笑,满心欢喜的看着崔昱。

    这个人,是崔昱啊,是薛成娇的崔昱啊。

    真好。

    送走了崔昱后,魏书一个劲儿的喘气,拍着胸前顺气:“可把我吓坏了,姑娘以后再不要这样了。”

    薛成娇笑着扑过去,抱住了魏书撒娇:“你怕什么?表哥又不会拿我怎么样。”

    魏书赶紧接了她一把:“是是是,二爷什么都顺着姑娘,什么都听姑娘的。”她玩笑了一句,反手指自己,“可万一叫二爷觉得,是我带坏了姑娘,还不扒了我的皮?”

    “那不会,”薛成娇随着她笑,“表哥要扒你的皮,我肯定护着你。”

    她说完,从魏书怀里抽身出来,两只手握住魏书肩头,郑重其事的嗯了一声:“魏书这张皮顶好看,我肯定不会让表哥扒了的。”

    魏书让她羞的一时脸红,不满的嘟囔着,推着她进了屋去,后话不提。

    这一夜相安无事,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长房院里才热闹起来。

    先是冯氏又递了帖子要进府拜访,而润大太太索性不理,只让王升家的套了车往高府去。

    而后沪二太太接了冯氏的帖,让人送了传话的婆子出去,便收拾起来打算迎客,等收拾完了,又带着崔琅往敬和堂里去给章老夫人请安递话。

    薛成娇待在小雅居里,不停地来回踱步,末了扯了魏书一把:“走,我们去找小婶婶。”

 28:据表进京

    敬和堂里章老夫人搂了崔琅在怀里,笑着说沪二太太:“不是我要说你,我们琅姐儿还小,你别整天带着她在佛堂不出来。有什么事儿放不开?我也说你这么多年了,你总要真的听进去才好啊。”

    沪二太太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恭敬却疏离,颔首应是:“老太太教训的是,媳妇儿记住了。”

    章老夫人无奈的叹气:“你嫂子出府了?”

    沪二太太笑道:“一大早就往高家去了,昨儿就托了媳妇儿,若是薛家太太进府,替她待客。”

    “你看看,你嫂子的心结都能放下。”章老夫人冲她摇摇头。

    崔琅怕母亲心中不受用,一边儿替老夫人捶胳膊,一边儿道:“今儿我在敬和堂陪祖母吧。”

    “陪着我做什么?”老夫人搡她一把,“一会儿去找你姐姐玩儿,在院子里转转。”

    沪二太太那里却开口叫了声老太太。

    章老夫人扭头去看她:“还有事?”

    沪二太太嗯了一声:“也是昨儿大嫂又特意来告诉我的,说是昱哥儿从薛炳那里听说的,叫我今天回老太太一声,看您是怎么说。”

    “昱哥儿?”老夫人笑了一声,“他听说了什么?只怕又是些胡闹的事。”

    沪二太太脸上有了难色,好半天才回话:“薛家太太给嘉兴去了书信,请冯家大老爷来应天府,听薛炳说,是想……是想保媒。”

    章老夫人听出不对劲儿来,又见一旁崔琅眼神闪躲,眉头就拧到了一起,先打发崔琅:“你出去,我跟你母亲有话说。”

    崔琅张张嘴想说话,余光扫见她母亲冲她摇头,便起了身告礼退了出去。

    待她出去了,老夫人寒声问:“保什么媒?”

    “保咱们家的媒。”沪二太太声儿很轻柔,“听意思,是看上琅姐儿了。”

    老夫人不怒反笑,呵了两声:“冯氏可真是好算计啊,”说着又觉得不对,拧眉看沪二太太,“不是说薛万贺贪污出了两万两亏空填补不上?叫冯家来保媒,且不说成不成吧,薛家打算拿什么下定?”

    别看沪二太太平日里不管事,可也是个才思敏捷的,心里明白的很。

    她抬头看向老夫人:“这事儿昨天媳妇儿在心里过了过,只怕薛家未必拿不出银子,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要来抢成娇手里的钱而已。老夫人也知道,薛家当年也是家大业大,薛侯爷军功累累,每年拿的赏赐也不少,况且他们太太又会经营,给成娇留下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老夫人啐了一口:“真恶心!冯氏倒好会算计,把咱们都当成傻子了。”

    “所以大嫂叫我回您一声,今天冯氏进府,倒未必会提这茬,只怕来日冯家大老爷到了,咱们可拿什么推辞?”

    老夫人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打发沪二太太去:“我琢磨琢磨,你先去吧。见了冯氏,也不必给她好脸色,不要让她以为拿捏的住咱们似的。”想了会儿又吩咐了句,“我今儿还是不见她。”

    沪二太太脸色微变:“怕不好吧?上回进来就没见。”

    老夫人哂笑一声:“她问起,你就说我给成娇求菩萨保佑呢,可别叫孩子脸上留疤。”

    沪二太太当下明白过来,这是想警告冯氏,别欺负成娇只身一人无所依仗,于是起身告了声媳妇儿知道了,就退了出去。

    长安一路送她出了敬和堂的门,却在门口碰上了薛成娇和崔琅,沪二太太吃了一惊:“你们怎么在这儿?”

    崔琅上去扶住她母亲,笑道:“我一出来就遇上成娇了,她说等母亲,我就在这儿陪她一起等了。”

    沪二太太慈爱的朝薛成娇招手,等她近前来,伸手握了她一把,又看她额头上的纱布:“伤口还好吗?”

    薛成娇学着崔琅的样子,往沪二太太右手边站过去,扶住了她:“没事儿了,小婶婶别惦记我。”

    “那跟我去椿希堂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这里热气重,仔细头晕。”沪二太太由着她二人一左一右的陪着,一路领着她们回了家去。

    再说润大太太那边,高辕马车由小厮赶着,一路往富贵坊行进,最终停在了一处朱红大门的府邸前。

    那门前两尊石狮蹲着,大门顶上正红色的门匾是两个鎏金大字“高府”。

    润大太太下车来,从角门处进了府,里面早有高家的管事太太在等着,见了她就先请安问好,跟着一路领进府中。

    等过了垂花门,高家太太郑氏就已经迎了上来,蹲福平礼:“大姐姐。”

    润大太太脸上没喜色,反倒有些尴尬之色,虚扶了她一把:“快起来吧,你们老爷几时回来?”

    郑氏笑着在头前带路:“昨天接了大姐姐的帖子,老爷今天一早就告了假,在家里等着姐姐呢。”

    润大太太一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便没接话,只是嗯了一声,便再不发一言。

    穿过了长长的甬道后,上房的正堂出现在她们面前。

    郑氏忙引着润大太太进屋去,里头高孝礼见了他姐姐进屋,一时又激动,又有些不知所措似的,就杵在原地也没动。

    还是郑氏轻咳了一声,出声叫润大太太:“大姐姐快坐。”

    润大太太深吸了口气,看向高孝礼:“多年不见了,霖川。”

    “姐……”高孝礼干着嗓子,叫了一声。

    润大太太的眼眶立时就有些湿,这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如今看着却只觉得那样生分,心中不由又是一阵酸楚。

    “姐姐这次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吧。”高孝礼顺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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