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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_春梦关情-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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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这两年来,王芳性子养的越发刁钻,压根不把其素放在眼里。

    就算是在前朝,面对着六部尚书或者众位阁臣,他也没什么好言好语。

    如今刘光同乍然讽刺回去,倒叫王芳稍有愣怔。

    不过他回神也快,嗤笑了一声:“是,刘提督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饶人。”

    只是他话虽如此说,礼可丝毫没有要做的意思。

    刘光同唇角微扬,正待要开口,其素却拉住了他:“福宁宫门口吵吵闹闹,不要命了吗?”

    王芳愣了下:“是了,陛下今儿是身体不适吗?还是心情不好?怎么大朝会都散了。”

    他说着,迈开腿就要上台阶去。

    其素身形一晃,拦在了他的面前:“你和刘光同如今都掌着宫外事,陛下没有旨意,你敢擅入福宁宫?”(未完待续。)

 303:和王芳一样的路

    其素的声音也不尖锐,只是平静的叙述着他要擅入福宁宫这个事实,可却自带着一股大太监的气势。

    王芳脚步顿住,显然是有些吃惊的。

    其素今日与以往相比起来,很是不同。

    他下意识的眯了眼,看向福宁宫大门口。

    刘光同脑子转得快,几步上前来:“我也被拦在了门口,你还想擅入?”

    王芳扭头看他,却很快冷笑了一声,咬重了声音同其素道:“那就请你进去回个话?”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其素也不由的拧了眉。

    看来这两年,陛下对王芳放纵的有些过,他今日这样明显的拦着,王芳却仍端的一派非进不可的姿态。

    刘光同站在王芳身侧,比他稍稍靠后了一些,几不可见的冲其素点了点头。

    其素自然看在了眼里,想了会儿,才默不作声的扭头进殿去。

    王芳见他进了殿,才笑着看刘光同:“从前你是陛下身边最贴身的近侍,如今离开两年,竟也连福宁宫都进不得了哦?”

    这样的挑衅在刘光同看来有些可笑。

    王芳似乎是想要极快的证实他已经失。宠。这个事实,殊不知这样的急躁,只是更让他自己先露怯而已。

    其素很快从殿内返身出来。

    还未及王芳开口,他先摇了头:“陛下今日心情不好,又有些吃了风,你若没什么要紧事就出宫吧,前几日陛下交办的差事,你可还没个说法呢。”

    “我……”王芳显然不服气,张口有话要说。

    其素唇角微扬:“大家都是聪明人,应该听得出来,陛下今天不想见你。”

    王芳的脸霎时间就黑了下去。

    刘光同仿佛还能听到他握拳的手骨节处作响的声音,下意识的皱眉看了其素一眼。

    王芳心气儿高,其素都这样说了,他也不会碘着脸还待在这儿,于是遥遥做礼,返身离去。

    等他走后,刘光同才摇头叹道:“你跟他说的有些多了。”

    其素说了一句不是,引得刘光同向他看来,他才继续道:“是陛下说,他这样进宫,必定是得了信而来,只是知道的未必周详,所以想到福宁宫来看一看。”

    刘光同眉头紧锁:“所以陛下叫你透出这样的话,叫他心中疑惑更重?”

    其素先是点了点头,抿唇想了会儿:“你进去吧,有什么话,陛下自会跟你交代清楚。”

    刘光同不多做耽搁,提步进殿而去。

    他进去时,皇帝还坐在西暖阁的炕上。

    皇帝余光扫过门口,见了刘光同进来,压了压太阳穴:“你是从哪里听的信?”

    刘光同眉心跳了跳,俯身下去请了安,跟着回话:“奴才没听得什么信,只是见陛下今日散了大朝会,料想宫中一定出了事,才递了牌子进宫来的。”

    皇帝眉眼之间仿佛舒展了些,又看的不真切。

    他叫了刘光同起身,才说道:“要不要猜一猜朕为什么叫其素说那些话给王芳听?”

    刘光同抿唇。

    以往皇帝叫他猜,他总是猜了,还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可是如今,他却有些不敢开口。

    一个弄不好,妄自揣度上意的罪名就会扣在他身上,给他致命的一击。

    皇帝见他许久不语,笑了两声,稍稍坐正:“怎么?不敢猜了?”

    刘光同心头颤了颤,抬头向皇帝那里看过去。

    果然,皇帝唇边是一抹冷笑,又继续说道:“那你应该知道,朕上次叫你不要急着表忠心,是话里有话了,”他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在大。腿上敲了敲,“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了?”

    刘光同不知道皇帝今天为什么会把话挑明了,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而且他知道,贞妃一死,王芳又急匆匆进宫而来,陛下的心头一定憋着一团火。

    这团火暂且无处发泄,他又刚好撞上来,一个弄不好,火就全得撒在他身上。

    “奴才七岁进宫,九岁那年就跟在陛下身边服侍了,到如今已经整整二十年了。”

    “是啊,都二十年了,”皇帝叹了一声,“你其实比其素更懂朕的心意,所以朕才会奇怪,是不是在京中压抑的太久了,你到应天府短短两年,风生水起,名声大噪。其实朕对你,终归还算是狠不下心去怀疑的了。”

    刘光同稍稍愣了愣——说这个话,意思就是说,他暂时不再被怀疑了?

    这着实让刘光同有些意外了。

    近来他什么也没做,除了不与朝臣世家子走动以外,可正经的什么都没做。

    “知道朕起初是为什么怀疑你的吗?”

    听到皇帝这样问,刘光同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皇帝呵了一声:“朕当年送你麒麟白泽二刀,麒麟刀现在何处?”

    刘光同大惊不已,慌忙之中抬眼看过去,果然见皇帝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正盯着他打量。

    原来陛下什么都知道——

    “你是什么样的人,朕也太知道了。拉拢崔旻,也不会把麒麟刀白送给他。而且之后你往京城送书信而来,每每提及崔旻,都是赞不绝口,”皇帝深吸了口气,“从那时候,朕就开始怀疑,你是不是也存了和王芳一样的心思。”

    “奴才怎么敢……”刘光同惊愕之余就要跪身下去。

    然而皇帝却摆了摆手止住了他:“不过近来,朕倒是看明白了。你回京后专心打理东厂的事情,与一干朝臣断了往来,诚然是做给朕看的,但是这至少说明了一点——”皇帝拖了拖音,“你眼里还有朕,心里尚有这么一怕。你知道今日的一切,都是朕予你的。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吧——”

    皇帝的声音戛然而止。

    刘光同听到此处,心早已安了下去。

    这就是他当日所想,也是曾经与崔旻说过的话。

    王芳走到今日,最大的错,就在于他忘了自己的本分和身份,忘了这是陛下的赏赐与恩典。

    皇帝的话没说下去,刘光同知道,这是叫他接着说。

    于是他想了想,开口道:“今日奴才是因散了大朝会,心下担忧,才进宫而来。王芳却是动用了宫中眼线,知道明仁殿出了事,探听虚实而来。”

    皇帝嗯了一声:“朕知道,你和王芳在宫里都有自己的势力,光同啊——如果今天你走了和王芳一样的路,咱们君臣之间、主仆之间,就回不了头了。”

 304:指婚

    刘光同可以说是有心惊,又放松。

    他从没想过在宫中安插这样的眼线。

    彼时在应天府时,宫里头他徒弟自然送过消息出来,然则都无伤大雅,而且到今天,他甚至可以肯定,他所知道的那些,大多都是陛下想让他知道的。

    王芳的手,伸得太长了。

    明仁殿里贞妃出事,他未必全然知晓。

    按其素所说,明仁殿服侍的人都是他一手挑出来的,绝不会这样走漏风声。

    可是当时奴才们乍然知道主子殁了,惊慌失措总是有的。

    这样的惊慌,在外头的人看来,无论如何也能知道,明仁殿出了事。

    消息送出宫去,王芳得了信,再回过神来想想今日大朝会陛下未曾露面,于是就按耐不住进了宫。

    王芳是在自寻死路。

    他明知道贞妃对陛下而言始终是不同的,竟还敢盯着明仁殿的一举一动。

    “陛下……”刘光同放轻了声音,叫了一嗓子。

    皇帝略扬眉:“说吧。”

    “陛下让其素说那些话,是因为知道王芳耐不住性子,如今又在陛下这里吃了闭门羹,一定会另寻他路,说不得……会找到坤宁殿去,”刘光同几乎倒吸一口凉气,“坤宁殿里贵妃若是与内臣勾搭成奸,为人揭发,不要说后位拿不到,就连这个贵妃位,也未必保得住了。”

    “所以朕说,还是你知朕甚深。”皇帝唇角挂的是意味深长的笑。

    刘光同却呼吸一窒。

    陛下的这局棋,环环相扣,谁也跑不了,谁也出不去棋局。

    他选择了沉默,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不该他知道的,他也不会再去多问。

    今日对他而言,已然是大起大落,他不由得想,也许是该向其素取取经才是了。

    殿内沉默了许久,皇帝才咳了一声:“你在应天府时,跟谢鹿鸣也有相交?”

    刘光同忙回了一声是:“彼时在应天府初见,同他打过一架,打输了,就记住这号人了,后来才慢慢的结识。”

    皇帝笑了一声:“还有你打输了的时候啊?”说完了又咂舌品了品,“不过也是,据朕所知,谢鹿鸣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为人行事又光明磊落,你会跟他相交,也不足为奇了。”

    对此刘光同有些疑惑。

    皇帝好端端的,何以突然提起谢鹿鸣来?

    果不其然,他这里还没想明白,皇帝就已然问出了声:“他的那个大哥,是已经成了婚了是吧?”

    刘光同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是,去岁刚完婚,娶的是万阁老家的大姑娘。”

    皇帝哦了一声,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深思什么。

    许久后,他抬眼看刘光同:“明乐比谢鹿鸣年岁稍小些,不过依朕看,这是门不错的亲事。只是你又说谢家的老大娶的是万卿的姑娘,这就不太好办了。”

    刘光同万万没想到,皇帝会打这个主意。

    可是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

    皇帝这是要拉谢家入朝了!

    给谢鹿鸣指婚,指的又是保荣长公主的嫡女,这里头的意思不言而喻。

    谢家人避开朝堂几代,可如今皇帝要他们入朝,难不成还能推脱?

    只是这妯娌之间的关系,就稍稍复杂些。

    万阁老的这位大姑娘,据说三年前是想说给燕翕的,至于这事儿为什么没成,就不得而知。

    总之燕侯和万阁老从三年前就不怎么往来,便是见了面,也如仇敌一般。

    当年这事儿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还是最后人家姑娘说给了保定府谢家,事情才渐渐的平息下去。

    刘光同如今想来,当初应该是燕侯不同意。

    这位侯爷精明了一辈子,怎么会把自己的儿子跟当朝次辅的女儿绑在一起去?

    谢家人显然就没有这个担忧,况且他们家跟万家交情又很是不错。

    总之事情似乎是水到渠成的,就这样结了亲。

    如今陛下想把明乐郡主许配给谢鹿鸣,到时候妯娌之间在府上遇见,岂不是说不出的尴尬了吗?

    皇帝那里叹了一声:“朕这里也没旁的事,你出宫去吧,去一趟襄安侯府,朕也不再派传旨的太监去,你去一趟,叫燕卿进宫面圣。”

    刘光同嗳地一声应下,躬身退了出去。

    要见燕侯,这事儿估计也是板上钉钉的了。

    谢鹿鸣偏偏又看上了崔瑛……

    刘光同一时觉得头大。

    其实从津县发生那件事之后,他就已经意识到,谢鹿鸣和崔瑛是不可能的了。

    四房如愿以偿的分了宗,可崔溥却要出事。

    崔瑛能够倚仗的,只有她的父亲。

    来日崔溥办的糊涂事被揭发,还能落着什么好?

    不要说长房不会出面管,就是二房三房,也一定是袖手旁观。

    如果是崔婉尚在,说不定袁家还会出个头。

    可如今崔婉也不在了,就是亲家之间,也没道理为了保他,把自己给赔进去的。

    谢鹿鸣虽不是宗子,可也是谢家的嫡出子,他想娶崔瑛,是绝不可能的了。

    现如今陛下又把指婚的心思动到了他身上,这件事,就更没有想头了。

    他知道谢鹿鸣生来执拗,可一道圣旨,谢鹿鸣又如何拿全族人的性命去抗旨不尊?

    刘光同摇着头,出了殿外来。

    其素一直在殿外等着,见了他出来,上前了两步:“陛下还好吗?”

    刘光同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挑眉看他:“你一早知道陛下想指婚的心思吗?”

    “指婚?”其素明显是愣了一把,“什么指婚?”

    刘光同皱了眉。

    难道陛下真是一时起的心念吗?

    其素的思绪转的飞快,须臾后轻声啊了一嗓子。

    刘光同侧目看过去:“你想起什么了?”

    “那张纸……”其素咽了口水,“娘娘留下的那张纸,纸上写着‘明乐’二字……她临走什么都没给陛下留,只有那两个字。”

    刘光同一时就全都明白了。

    贞妃这一生,不干政事、不通外戚,可正因为如此,陛下以往有什么烦心的事,都愿意与她说上一说,也总允她分析两句。

    她也许早就知道,陛下有心叫谢家入朝,只是苦于无法,所以临死前留下的明乐二字,实则是告诉陛下,可以用指婚来绑住谢家。

    刘光同深吸了一口气,在其素肩头压了一把:“陛下一定难过极了,只是不会表现出来,我出宫去了,宫中一切,要你费心了。”(未完待续。)

 305:心事重重的崔琼

    这日燕侯爷入宫,陛下究竟与他说了什么,无人知晓。

    只知道他出宫回府一个时辰后,保荣长公主神色匆忙的入了宫,径直往太后的明元殿去了。

    长公主入殿后,太后屏退左右,二人独处殿内近半个时辰,长公主神色惘然,双眼通红,匆匆离宫。

    明元殿的事情,宫内无人敢乱说,然而王芳还是得了信。

    只是他在福宁宫门口吃了瘪,也学老实了许多,再加上明仁殿的事情尚未弄清楚,他自然也没心思去理会长公主的这桩事情。

    一直到了第二日晌午时分,崔润和润大太太到了京城城门外,打发了人先入城去传话,崔旻和崔昱兄弟二人连忙动身往城外相迎去。

    高孝礼那里自然也是有人去回了话的,他只嘱咐了郑氏明日一早往县主府去一趟,旁的倒没多说。

    原来薛成娇搬出去已有两日时间,崔旻和崔昱兄弟两个仍旧住在高家,县主府中郑氏另安排了一波服侍的人,她这两日仍旧日日回高家去,只是晚上睡在县主府里而已。

    润大太太他们进了京,兄弟二人一路迎着马车往县主府而来。

    到府门口时,薛成娇早已等在了大门内。

    此时见了润大太太和崔琼下车来,她才抬腿出门来,步下台阶去。

    润大太太一见了她,又是欢喜,又是红了眼儿的,搂了她在怀里,哪里还叫她做礼。

    崔润从旁边挪步过来,轻咳了一声:“先进去吧。”

    润大太太收敛了心绪,叫薛成娇在前头引着路,一行人进了府中。

    薛成娇从前是跟着润大太太住惯了的,如今京中再见,规矩也并没有那样多,只不过是入内堂内,她一一拜礼后,便往润大太太右手边坐了下去。

    崔润是不待在此间的,有他在,娘们儿之间说话也不自在。

    薛成娇早料到了这一宗,忙命人领着崔润往先前收拾出来的小书房去了。

    崔旻想了想,却没有跟过去。

    等崔润走后,润大太太才喜笑颜开的:“我们娇娇果然不一样了,自个儿住在这里,还能想的这样周全。”

    薛成娇略垂首笑了笑:“还是临从舅舅那里搬出来时,舅妈说了一嘴,我住过来后,就给姨父备了这个小书房的。”

    润大太太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又问她如今在京中顺不顺利,身子调养的如何,可又不敢细问。

    薛成娇还是能感觉到的。

    津县那件事,她其实是想开口问的,可能是怕勾起往事徒增烦扰,才一直没开这个口。

    崔旻是一直等他母亲话说的尽兴之后,才不紧不慢的问道:“上回母亲给舅妈来信,不是说初五日左右就能到的吗?”

    润大太太哦了一声:“路上从川平过的时候,你父亲停了脚,访了几位旧友,便耽搁了几日。”

    说着又想起什么,不满似的:“我本来就说日子紧,他却又不停。你今儿没见你姐姐的压箱都没到吗?我们是怕谈家人觉得实在怠慢,才先入了京。后半天你去给你舅舅说一声,那些东西不在我眼皮底下,我实在不放心,看他能不能找几个可靠的人,去路上迎一迎。”

    崔旻心里咯噔一声,眉心处都颤了颤。

    走访旧友,就这么要紧吗?

    要紧到大婚日期将近,父亲却不急着进京,一定要先访了友,才入京吗?

    他进京来,是有目的的——崔旻此时心中更是笃定。

    又说了会子话,润大太太心里还是放不下津县的事儿,看了薛成娇一眼,又推了推崔琼:“你先领你表姐去歇一歇,她一路上赶路急,过几天要出门的人了,得好好歇歇神。”

    薛成娇也不疑有他,点了头就起了身。

    崔琼反倒是恹恹的,看起来确实像是路上受了累。

    薛成娇这才发现,自从进了门,她基本上是一言不发的。

    崔琼深吸了一口气,站起了身,同她母亲做了礼,与薛成娇一道出门去了。

    崔旻当然发现了崔琼的异样,待她出了门,眉心微蹙问了句:“姐姐这是怎么了?”

    润大太太盯了她二人离去的方向一眼,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上回你父亲背开我跟你姐姐谈了一次心,从那天之后,她就一直这样,沉默寡言又心事重重的,我几次问她,可她什么也不说。”

    直觉告诉崔旻,父亲说的话,一定有关谈家和将来,也一定关乎了家族大义。

    他觉得浑身一寒,吸了吸鼻头:“母亲也没去问过父亲吗?”

    润大太太摇了摇头:“我只要提起这个事儿,他脸色就变了,我哪里还好再问?”

    她说着,抿唇想了想,叫了一声旻哥儿。

    见崔旻朝她看过来,她才冲门口那边努了努嘴:“正好你在家,去问问你父亲吧。你姐姐十六就要大婚了,这样的情绪可要不得,回头见了谈家人,人家要怎么看呢?”

    崔旻嗯了一声,想了想,就起了身来,告了礼后出门往小书房去了。

    屋中留下崔昱和润大太太二人面面相觑。

    崔昱眨了眨眼:“母亲,那天你跟父亲吵起来,你不是知道父亲他说了什么的吗?我后来问你,你也不肯跟我讲,今日怎么骗大哥哥?”

    润大太太合了合眼:“这些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说吧,我没法子跟你哥哥张这个口。”

    崔昱显然还有话要问,但是润大太太满脸皆是倦色,分明不愿再多说,他眸色暗了暗,便不再多问了。

    却说崔旻一路出门,到小书房时轻叩了两下。

    屋内崔润沉沉的道了一声进来,他才推门入内去。

    崔润见他来,盯着他打量了好一会儿:“你母亲叫你来的?”

    崔旻嗯了一声,看来他的来意,父亲心知肚明了。

    却也正因如此,他心内的那些忐忑反倒平复下来,上前了些许:“父亲当日,跟姐姐说过什么,能告诉我吗?”

    崔润嗤笑了一声:“你母亲没跟你说?”

    崔旻一怔,摇了摇头:“母亲说不知道,您不肯告诉她。”

    崔润这才哦了一声,略眯了眼,可后话却不说出口。

    崔旻歪着头看了会儿:“是什么样的话,连我也不能告诉吗?”(未完待续。)

 306:王芳到访

    “也没什么,”崔润呵的笑了一声,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我让她将来学你姑妈,可别学你婉姑妈。”

    崔旻下意识的皱眉,哽在喉头的话就暂且收住了。

    父亲口中说的姑妈,指的是他亲姑妈崔媛。

    这句话其实很值得深思。

    当年姑妈嫁到河间府胡家去,据说后来祖母从二房手中夺回大权,长房重新掌着族谱时,胡家也没少出力。

    这里头自然少不了姻亲这一层关系,可更要紧的,还是姑妈在胡家说得上话。

    倒不是说婉姑妈在袁家说不上话,只是她性子养成了那样,又从不会替四房谋些什么回来。

    父亲说这话的意思——

    崔旻愣了愣:“父亲是在提点,或者说警告姐姐,将来别忘了利用好谈家这层关系,帮衬着家里吗?”

    他话说的很不客气,敬重的意思就更察觉不到。

    崔润立时就黑了脸,显然是不悦了。

    可是崔旻却觉得不对。

    如果是这样的意思,那摆明了是想靠着谈家的。

    然而父亲明知道谈家靠不住,而且舅舅那天也默认了,父亲此次进京,是另有用心的。

    “您和祖母,又到底在谋划些什么呢?”崔旻捏紧了拳头。

    “你在京城几个月,如今说起长辈,用的竟全成了这些字眼了?”崔润的声音愈发沉下去。

    殊不知在崔旻看来,这样的父亲,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是心事被拆穿?

    还是果真有什么难言之隐无法言说,被这样误会,心中恼怒呢?

    崔旻私以为,前者只怕更甚。

    父子二人对视了半天,崔润仍旧是黑着一张脸。

    他手指在扶手上不停地敲着,一下下的全打在崔旻心头。

    许久之后,才听他开口说道:“你应该知道,久居应天府不是长久之计。你也应该清楚,形势如此,陛下想重新布一个格局出来,我自然要搏一把。不光是我——”

    崔润拖了音,眼底深邃不已,看向崔旻:“就连你,也该替崔家搏一把。”

    果然,父亲想进京,想来日在京城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可既然如此,他就应该更清楚谈家不可靠的。

    跳板、利用,这些字眼一时之间全都浮现在崔旻心头。

    “您和祖母在利用姐姐?”崔旻眼底震惊毫不掩藏,“您利用这桩婚事,想借此作为跳板?”

    “她是崔家的嫡长女!”崔润拍案而起,怒不可遏,“这难道不是她应该做的吗?”

    崔旻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那将来呢?父亲有没有想过姐姐的将来?父亲又是打算如何利用谈家,跳到京城来?”

    他咽了口口水:“谈家在御前,已然是说不上话,使不上劲儿了的,父亲总不至于想借着谈家人的嘴,在陛下面前说些什么好话吧?”

    “这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了。”崔润冷冷的反驳回去,“我自有我的主意。还有,这些话,少拿到你姐姐面前去胡说,”他眼底冰冷更浓,“女子管的就该是内宅中馈,看好家里的一亩三分地,你别拿这些去乱了你姐姐心神,她可是要出嫁的人了。”

    崔旻几乎是从小书房逃出来的。

    他难以想象,父亲将来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姐姐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他的姐姐,是养在高阁中的贵女,从小学的是三从四德。

    将来夹在母家和夫家之间,姐姐又会如何?

    如今父亲不过说了这样一句话,她已然这样心事重重,将来……崔旻不敢再想下去。

    只是崔旻心里知道,平静的日子,到头了。

    原本他以为,一切的暴风雨,都会在他姐姐大婚之后才来,到那时候,京城中狂风暴雨,谁也躲不开。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事情来的竟这样快。

    四月十四,太极殿中皇帝升座临朝,刑部尚书重提严竞案,又摆出条条证据,直指都察院言官御史借机排除异己,混淆视听。

    皇帝震怒之余,下令彻查,并将涉案的四位科道官,都下了大狱。

    这其中,就包括云南道监察御史。

    四月十五,崔琼大婚前一日,皇帝派了旨意,刑部尚书所提涉案的四名官员,斩立决,出缺之职另择了人一一补上,而崔旻,从小小的国子监监生,径直补了云南道监察御史的缺。

    这道旨意,一点也不让崔旻意外。

    登门来贺的人,有很多,不好打发的,崔旻也都一一耐着性子陪了。

    直到王芳出现在清和县主府时,崔旻才感到一阵头大。

    王芳是燕怀领进来的。

    他把人领进了门,就下意识的去看崔旻神色。

    崔旻见状,眯了眼冲他使了个眼色。

    燕怀立时会意,借奉茶之故,退了出去。

    崔旻引着王芳去坐:“王公可真是稀客,如今事务这样多,还白走这一遭,叫旻惶恐。”

    王芳哦了一声:“十五岁的年纪,举人出身,国子监监生,补了一位科道官的缺,本公就是再忙,也得来贺一贺喜,来日崔大人步步高升,咱们之间,怕也少不了走动呐。”

    这话中似乎是在贺喜,然则又颇有深意。

    崔旻不愿跟他过多寒暄,便只是连道了两声哪里敢当。

    王芳啧了一声:“其实从崔大人入京,本公就有心结识。只是你一向住在高尚书府上,他平素既看不上本公,本公也没有登门的道理。如今搬到了县主府,”他说着又四下看了看,仔细的品了品,“崔大人也是有了品秩的人了,不想着自己置办个宅子吗?”

    崔旻下意识的就蹙了眉,旋即打了笑:“王公的意思,是说我蹭吃蹭喝,寄人篱下了?”

    王芳似乎是没想到这位新上任的监察御史敢这么硬气的同他说话。

    他说这番话,其实也不是真的要嘲讽崔旻。

    崔旻和刘光同相交是不假,他本来也不打算从刘光同手下去挖人。

    但是陛下把他放到了云南道监察御史的职上,这就实在可圈可点。

    云南道下属管辖,不正好是甄家的所在地吗?

    况且他年纪轻轻,陛下就委以重任,这样的人,难道就放着他跟了刘光同了?

    所以他本来是想着,崔旻若是说一时在京城中也找不到好的宅子,他便顺水推舟,左右一处宅子而已,他便是从了崔旻,又有何妨?

    孰料崔旻竟这样顶了回来,王芳呵了一声:“崔大人话中火药味,浓的很啊。”(未完待续。)

 307:祸不及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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