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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_春梦关情-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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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怔了怔,然后摇了摇头:“我没跟舅妈讲。”
崔旻嗯了一声:“这些日子,宫里再有传召,就借病推了吧。”
薛成娇眼底闪过不解:“这是为什么?这岂不是欺瞒吗?”
崔旻眉头拧了拧:“成娇,京城的形势你不是不知道的吧?谈贵妃是什么人?她让你给谈绩带东西,东西你自己检查过了吗?如果那只锦盒暗藏玄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藏在里头,而你带了出去,或是还没出宫门就被人拿住了,你以为你今天还走的出那道门吗?”
崔旻跟她说话,一向是温吞的,即便是说教,也从没有这样严肃过。
薛成娇隐隐的觉得,崔旻是有些疾言厉色的,只是他在努力的控制自己,尽量不要发脾气。
她心头抖了抖:“所以,那只盒子,是有问题的对吗?”
“你觉得它没问题吗?”崔旻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着心情,“你跟燕七也相交了几日,应该知道她以前也替贵妃带过东西吧?”
薛成娇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上回我还听她说起这事儿呢。她有些不大高兴,说长公主殿下没回都要说她……”
“这不就结了吗?”崔旻眉头紧锁,“她如今为什么不带了?贵妃为什么不再找她了?你就没在心里过一过吗?”
薛成娇呼吸一窒。
“以后进宫请安归请安,东西就不要随便往外带了。”
燕翕的这句话,回荡在她的耳边,惊的她一身冷汗。
薛成娇捏紧了衣角:“这事儿……你说陛下知道吗?”
崔旻看着她,许久没有动作。
薛成娇眼中的惊慌,被他尽收眼底。
良久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陛下是一定知道的。”
薛成娇倒吸一口凉气:“那我……”
崔旻立时打断了她的话:“你既然安然的出了宫,就说明陛下没打算追究。我跟燕翕也讨论过,在陛下看来,你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贵妃利用了你,是她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与你是无关的。可是凡事有一也可二,但绝不能再三再四。”
所以燕七每次带了东西出来,长公主殿下都要教训她。
所以燕七如今,也不再替贵妃带东西出宫了。
今日不是她幸运,而是她初来乍到,没人把她当回事,自然不来跟她认真计较。
薛成娇咽了咽口水,抬眼看向崔旻:“那么这件事,会给舅舅带来麻烦吗?”
崔旻一开始倒是根本没想这个。
燕翕的意思也只是让他跟薛成娇交代清楚,今后行事更要多几分小心,至少在陛下棋局未结,宫里面她是尽量不要再去了。
那是个步步杀机的地方,每走一步都可能面临一个陷阱,她再聪明,也精不过那些深宫妇人们。
只是他和燕翕都没想过,今天的这件事,会不会给高孝礼惹来麻烦。
其实是压根没往这上面想。
高孝礼如今春风正得意,陛下面前他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了,这种事情还撼动不了他的地位。
于是崔旻摇了摇头,面色舒缓了一些:“你如果行事之前想想舅舅,那只盒子,就不该接下来。”
说到这里,薛成娇也不免有些委屈起来。
她面对的人,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就算人家再不济,名头摆在那里呢,坤宁殿的主人,她拿什么去反驳呢?
盒子递过来,况且谈贵妃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她如何不接?
故而她撇了撇嘴,声儿也有些瓮:“贵妃都叫人拿了盒子出来,我能说我不想替她给谈绩送过去吗?”
崔旻一愣,竟扬声笑了:“你呀——平日看着那么聪明,怎么这样就没了主意了?”(未完待续。)
291:威胁刘光同
薛成娇蹙眉看他:“那若换了是表哥,今儿又要怎么说?”
崔旻摸了摸下巴:“她拿了锦盒与你,你便只说不合规矩就完了。”
薛成娇啊了一声,咬了咬牙:“贵妃说了,宫里的传旨太监她是不愿意用的,没的弄得一家人生分。”
“这有什么?”崔旻咻了一声,“她入了宫,做了娘娘,这些本就是她该受着的。当初燕七替她带东西,那是出入宫禁习惯了,太后又疼爱燕七,规矩守不守的,谁还敢说燕七一句不成?你却不一样。你初来乍到,本又不是正经的宗室女,一言一行更要揣着仔细,但凡你端出规矩来,便是贵妃也不好强你所难了。”
薛成娇。小脸垮了垮,也明白了崔旻话中意思,一时噤声不语。
崔旻无奈的摇头:“不过以后还是别进宫了,贵妃若再来传召,你只推说病了,别再去了。”
薛成娇哦了一声,小脑袋又垂了垂。
她又在这里坐了许久,才起了身来要走。
崔旻眼珠子转了转,想起什么似的,叫了她一声:“成娇。”
薛成娇脚步顿住,回身看他:“表哥还有事吗?”
崔旻似乎有些不大愿意提起,但终究还是开了口:“前几天舅舅说起来,月中就是昱哥儿的生辰了,他置办了些应天府不常见的东西,叫我安排人送回去,给他做礼物的,”他稍稍顿了声,“你有什么要带回去的没有?”
薛成娇身形一僵。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崔昱的生辰又快到了。
去岁她到应天府的时,他才过了生日,后来补送了一只玉佩给他,他还带了好久。
一年过去了,心境也早就变了。
崔旻看她许久不说话,眼底又黑了黑:“成娇?”
薛成娇回了神,扯了抹笑,摇了摇头:“表哥安排吧,给我名下记一份礼,回头我把银子给表哥。”
崔旻神色微微的变了变,冲她笑了一声:“你没什么特别要送的就算了,我看着替你挑一份吧,银子你自个儿留着,我还不缺这点钱。”
薛成娇嘟了嘟嘴。
她前世就不愿动崔家的一针一线,唯恐被人看轻了。
重生之后,更觉不能欠了任何人的,尤其是银钱一事。
只是她细细的想了想,反驳的话就没说出口。
崔旻应该也是不愿意听这些的吧?
于是她颔首:“那就听表哥的吧。”
说完后,她矮身礼了礼,退出了崔旻的小院子。
如今天气已经渐好了。
她听说章老夫人带着崔家一众姊妹去了徐合。
徐合啊,那里有鸟语花香,有百花遍开。
崔瑛也许正洗手烹茶,姊妹们一处玩笑,作诗对赋。
这是崔琼曾说过的,来年若得空,一起去一趟徐合,全当是散心了。
如今她们去了,她却身在京城中。
一年的时间,究竟改变了多少,她都快要算不过来了。
再说崔旻目送她离开后,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提起崔昱来,她显然还是有些懵的。
他摸不准这样的情绪是好是坏,成娇当日又究竟有没有对弟弟动过心。
好在她是个头脑清醒的人,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其实就算她真的准备了贺礼,他也不会真的送回去给崔昱。
如今这个样子,崔昱本来就还断不干净,再给他平白添了什么念想,将来想断,就更难了。
崔旻摸了摸鼻头,只怕高子璋若知道了,必定又要觉得他小心眼。
这三个字,什么时候竟也用在了他的身上。
稍稍收拾了一下,又整顿好心绪,他打发人先到刘府去递了个帖子,然后才动身出了府。
到刘光同的府邸时,崔旻并没有能直接进去,反倒是被新禄挡在了大门口。
新禄一脸为难的看着他。
崔旻也不跟他计较。
他会这样拦着自己,无非是刘光同授意的。
崔旻退了两步,挑眉看他:“有个事情,想请教刘公。我不进去也无妨,你替我去传个话?”
新禄额了一声:“您说。”
“谈贵妃是不是被陛下……”崔旻一扬眉,有意的抬高了音调。
“您且等一等。”
果然,他话没说完,就被新禄打断了。
新禄的语气有些急,忙安抚了他两句。
崔旻唇边始终挂着笑,冲他点了点头:“那你去吧。”
新禄嗳了一声,拔脚就进了府。
有眼色小厮要迎崔旻往门房那边去等一等。
崔旻一抬手:“不用,这里就很好。”
他就不信,刘光同还敢避而不见。
果不其然,新禄再出来的时候,只说刘公请他入府一叙。
崔旻因见新禄眉心微拢,于是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他:“刘公发脾气了吧?”
新禄心说你这不是多余一问吗。
刘光同是什么脾气?
崔旻这样站在他家门口,拔高了音调议论当今陛下和贵妃的那点子事儿,摆明了就是威胁刘光同的。
你不是不让我进府吗?没关系,我就站在门口问呗,且看你叫不叫我进府。
新禄轻咳了一声,也不说话,反正挨骂的也不会是他一个人,过会儿崔旻也跑不了。
走了没多远,新禄停下脚步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刘公在里头等您。”
崔旻眉心微扬,笑着踏进了屋中去。
刘光同一见了他,立时就破口大骂:“你个哈儿!学的这样刁钻!老子说了不见你,你还在老子家门口嚷嚷起来了?这是能当着人议论的吗?瓜娃子,你想害死老子是不是?”
崔旻拱手与他礼了礼,端的是不紧不慢:“问题是,这招奏效快。刘公这不是就肯见我了?”
刘光同叫他噎住,啐了他一口:“呸!你这几年怎么也学的无赖起来了!”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崔旻自顾自的坐下去,挑眉看刘光同,“我这几年,还是跟刘公来往的比较多。”
刘光同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嘛,他还能骂什么?
反正骂来骂去,还是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他哼了一声:“说吧,什么事儿,非要见老子不可。”
崔旻倒没有先回他,反倒问了一句:“那刘公又是为了什么事儿,非是不肯见我呢?”(未完待续。)
292:好好准备
一向直爽的刘光同,此刻却三缄其口。
刘光同手边放着只霁蓝釉茶杯,他拿了起来又放下去,随即又拿了起来。
崔旻冷眼看着他如此反复了三四次,才呵了一声:“刘公似乎有些焦虑不安?”
刘光同眯了眼,拿茶杯的手猛然一顿,抬眼看过去。
崔旻吸了吸鼻子,又摸了摸鼻头:“那刘公大概是知道自己被猜疑了吧?”
他反问了一句,吃了两口茶,想了会儿,才又说道:“所以这些日子不再见我,一则是要自个儿琢磨清楚,二则也是怕陛下猜疑之心愈发的重,哦?”
“你怎么知道的?”刘光同不由的眉头紧锁,“新禄跟你说的?”
崔旻摇了摇头:“猜的吧。”
说完了,他才认真的去看刘光同。
刘光同此时面色是有些难看的,仿佛心中极力想要隐藏的事情被人当面拆穿,任谁都不会和颜悦色。
只是崔旻不以为意,耸了耸肩又开了口:“太后那天问过成娇,是不是在应天府时就与你相识。出了宫来成娇告诉我,我又想想你那天的表现,大概就猜出来了。”
刘光同面色稍稍舒缓了一些,摊了摊手:“你既然猜到了,就不该到我家里来找我。”
因见崔旻不再接话,他稍顿片刻。
想起来崔旻在门口嚷嚷的那些话,咦了一声:“你刚才说起贵妃和陛下……是知道了什么吗?”
崔旻点了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正是不那么清楚,所以才来问问你。”
刘光同哦了一声,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那你问吧。”
“我听燕翕说,太子曾经去过明仁殿看往贞妃,所见贞妃用度皆与往日无异,而那日。你说起贵妃来,又说陛下对她态度冷淡,”崔旻顿了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刘光同,仿佛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所以我想,陛下废后,看似抬举了贵妃,可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吧?”
刘光同果然冷笑了一声:“抬举贵妃?”
他丢出一声反问来,也不等崔旻回话,肃了面色,敲了敲小桌子:“其素派人来跟我吩咐了话,贵妃早就被陛下限制了自由,她早已经没办法跟宫外联系了。这些——我全都是才知道。”
崔旻心头一凛。
连刘光同都是才知道,可见陛下藏的极好了。
刘光同摇着头:“陛下的意思,这件事在月底之前就要摆到明面上来。总之如今担子全都撂给我了,他有心让其素抽身出来。”
崔旻哦了一声:“果然是为了让你回京来对付王芳的。”
刘光同沉沉的嗯了一声,声音有些许发闷:“所以这些话,你出了我的门,就不要再随口说起来了。棋局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你要是漏了口风,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不过——”他稍稍拖长了尾音,疑惑的看崔旻,“今儿怎么跑到我这儿来特意问起贵妃?”
崔旻眼底的无奈一闪而过:“成娇今日进宫,出来的时候替她带了东西送去谈家。”
刘光同倒吸了一口凉气,许久后终究是摇头叹气:“小丫头的聪明终究是小聪明,若放到这样的朝政内宫纠葛上,她终究还是涉世未深。你自个儿留心慢慢的教吧,左右她能安然出宫,就不会有什么大事。”
“是,”崔旻颔首,“所以我没打算为这个来找你。只是燕翕说起贞妃来,我觉得怪异的很,才走了这一趟。”
“贞妃啊——”刘光同扬了扬头,脖子正好靠在椅背的最高处,“她有这样的优待,本来就是应该的。”
说完了,他才又去正视崔旻:“内宫里的人和事,以后不要再多做探听了。该你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即便是在旁处听了,也当没听到吧。你跟燕翕不一样。”
崔旻心下惊愕,可是刘光同的话他也听明白了。
燕翕能知道的这些事,对他来说,也许是辛秘,是不该知道的。
这个世上,知道的太多,早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如严竞那样。
“月底之前……是指严公的事情吗?还是所有的事情?”
刘光同眼神躲了躲:“本来我还在想,这事儿要不要说给你听的。你既然问了……你舅舅近来得空吗?”
话题突然转到了高孝礼的身上,崔旻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啊了一声。
须臾他就哦了一声:“才出了年,部里事务压的也多,舅舅近来有些忙。”
刘光同眯了眯眼:“今儿回去替我带个话吧,若得空时,我估计还得登门拜访一番。”
“找我舅舅?”直觉告诉崔旻,这里头一定有事儿。
刘光同点了头:“有件事,还得请他带头出面。”
“什么事?”崔旻眉头皱了皱。
刘光同唇角漾开笑意:“立后。”
崔旻心里咯噔一声。
思绪飞转,有无数个念头一起闪过。
“你是想让我舅舅先上折子,请陛下立后?”
刘光同说了一声是,跟着又道:“高孝礼年纪轻轻就做了一部尚书,放眼满朝之中,谁又能比得上他说话有分量?他又是保定高家的长子,即便是早年离家到应天府赴任,将来高家也是要交到他手里去的。他的一举一动,不是他一个人的行为。这么说你应该明白哦?”
崔旻当然是明白的。
不得不说,刘光同找了一个十分合适的人。
舅舅是新贵不说,单是他在朝中人脉广,这就已经足够了。
况且一些分量不足的官员,大多是见风使舵的人。
只要舅舅带头上书而不会遭到陛下斥责,那这些人就会在接下来的日子纷纷附和。
现如今,陛下要的,只怕正是这个。
“所以,严公的案子,和立后这件事,要一起提吗?”崔旻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茫然,“严公的案子,上次你不是说最后还是要着落在甄家身上吗?那立后,要怎么压下去?”
刘光同唇边是莫测高深的笑,看着崔旻半天没说话。
良久后,他冲崔旻摇了摇头:“你一定能想明白的,不见得事事都要我来说与你知晓。倒是你,该好好准备准备了。”(未完待续。)
293:月中完婚
“准备什么”这四个字,崔旻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只是目光触及刘光同唇边高深的笑意,一时就想起了他舅舅的那些话。
看样子,舅舅的那些猜测,可能都是真的了。
“我也没可能置身事外,对吗?”崔旻语调沉了沉。
刘光同收了笑:“本来你不会被牵连其中,可是从你在祁县惊动了严竞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你无法抽身。”
原来,一切有因果。
因他当日擅自惊动了眼睛,所以今时今日,他前程再无什么功名可谈,只不过成了陛下手中一枚棋子而已。
崔旻觉得喉咙处哽了什么东西,叫他张不开嘴来。
刘光同长叹了一声:“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你也不要再想着来日去参加什么会试了。你的路,陛下也许已经安排好了。翰林院你是进不了了,但是都察院,早晚有你的一席之地,”他说着眼珠子转了又转,“其实都察院也好,不管是御史还是科道官,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况且韦策在都察院算是‘一手遮天’的人,他是高孝礼同年,你将来去了都察院,也不怕有人暗地里给你下绊子了。”
崔旻抿唇不语。
这条路看似坦荡,刘光同所说也全是道理。
只是从他懂事以来,这就不是他要的路。
当日出任户部提举时,他尚可安慰自己,两年后了不起就是辞官归乡,况且又有刘光同从旁说项,事情未必不成。
到如今,陛下安排了这许多,要把他放到都察院去,而刘光同只怕也不及往日风光。
他的阁臣梦,终究是断了。
也许是他脸上的痛色过于明显,有些刺痛了刘光同的双眼吧。
刘光同点了点桌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即便是入了阁又能怎么样呢?你有满腔抱负,难道就只为将来入阁?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一种打击吧,可这世上有识之士何其多?出身高过你的又不少,难道人人都为入阁而生吗?”
他说着,想起燕翕来,一味的摇头:“燕翕能做太子殿下的陪读,就可见他人品学识皆非下品,而今却又如何?他不也是认了命吗?”
崔旻稍有醒悟。
跟燕翕比起来,他也许已经算得上是幸运的了。
“自从入了京后,总觉得自己所思所想比以前要多了很多,但其实都是无谓的考量,”崔旻自嘲的笑了笑,“如今竟还要刘公来提点我这些。”
刘光同同他摆了摆手:“这也没什么,换了是我,也是看不开的。”
崔旻一怔。
刘光同不是个爱拿自己来打比方的人。
其实刘光同还是挺信邪的,他从来坚信话不能乱说,万一哪一日应了验,岂不是要懊恼死吗?
今天他是怎么了——
崔旻狐疑的朝他看过去,却发现刘光同双眼微合,端的是一副不愿再多谈的模样。
他表现的这样明显,崔旻当然不好再多问。
于是起身来告了礼就要离开。
刘光同也果然不留他,叫了新禄来送他出去,不复赘言。
出了刘府大门,崔旻倒没有打马回家。
他一手拉着缰绳牵着马,信步街市之中。
刘光同说如果换了是他——换了他如何呢?
郁郁不得志?
也不能这样说,只能说,空有一腔抱负,却生不逢时,只能做枚棋子,任那位九五之尊揉搓而已。
崔旻突然就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刘光同近来不愿意见客,方才脸上又会露出那样的疲倦神色来。
他还在替陛下的棋局忙前忙后,可这盘棋结束,他大约……
崔旻唇边扬起一抹冷笑来。
人都说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
如刘光同这般贴身服侍的近侍都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是他们了。
燕翕那日说,他不过是在等。
而今就全明白了。
他为了长公主和侯爷,当然是不能在本朝施展抱负的了。
月底之前啊——那他这个国子监,估计也快不用去了。
时间随着他的思绪过的很快。
崔旻再抬眼时,高府的大门已经在眼前了。
门口的小厮见他回来,忙一溜小跑下了台阶,从他手中接过缰绳,赔着笑回话:“您可算回来了。应天府那里送了信来,太太叫人派了话出来,说叫您回来了就先去见她。”
崔旻眉心微挑,嗯了一声,提了一把袍子,上了台阶往府内去了。
到郑氏那里去的时候,高子璋和薛成娇都在。
崔旻上前去问了安,而后见郑氏摆手叫他坐,他才挑了位置坐下去:“应天府来了信吗?”
郑氏嗯了一声,脸上有欢喜神色,可眼底担忧更浓。
崔旻看在眼里,觉得疑惑,可仍旧没多问。
郑氏叹了一声:“谈家已经去了人接亲,你姐姐月中就要到京城来完婚了。”
崔旻僵在了原地。
月中吗?
怎么会这么巧。
陛下给刘光同的旨意是月底之前。
而崔琼和谈昶年月中就要完婚。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如果是,那舅妈眼底的担忧,又算什么?
他还没开口,郑氏已经又说道:“送的这封信呢,意思是说你姐姐总要先入京,你祖母上了年纪不好再动身,你父亲和母亲是要来一趟的。原本不是要给你置办宅子吗?但是你舅舅调任之后,你的宅子也没办起来,过几日他们到了京城来,总不能叫你姐姐从客栈出门吧?”
崔旻点了点头。
父亲也要一起来吗?
“那母亲她的意思是现下要去置办个宅子吗?”
郑氏听后摇了摇头:“时间太急了,也没有那样现成的宅子去挑。”她说着指了指薛成娇,“陛下不是还赏了成娇一处宅子吗?我跟你母亲的意思是一样的,先叫她回去住几天,等他们到了,住到县主府去,你也一起搬出去。等完婚之后,你跟成娇再搬回来。”
崔旻眉头微蹙,这是有道理的。
那毕竟是陛下赏赐给成娇的,她要是不回去住,没道理把宅子腾给他父亲和母亲。
只是月中完婚,为什么还有几日就到了呢?
崔旻下意识的觉得,父亲此次一起入京,并不单单只是为了姐姐的婚事而来的。
只是当着郑氏的面,他又不好多说什么。
转念想了想,又问道:“昱哥儿一起来了吗?”
294:他来了
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会有此一问似的。
郑氏一双含笑的眼在他和薛成娇身上游。走个不停,唇边绽放出更灿烂的笑意来。
薛成娇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稍稍泛了些红晕,把头更低了下去。
郑氏这才收回目光:“信上倒没说,不过依着我想,昱哥儿应该不会一起来。他生辰快到了,家里头你祖母是一定要好好办的,哪里会让他跑到京城来?”
崔旻哦了一声,只是眉头仍旧紧锁。
这个话题倒是没再继续。
外头的小厮回了话,说是高孝礼已经家来了。
崔旻同高子璋与薛成娇便告了礼往外退。
只是临到门口时,崔旻又想起来刘光同的那番话,便顿了脚步。
郑氏歪头看他:“还有事吗?”
崔旻抿唇想了想:“是有些事情想问问舅舅的。”
郑氏便哦了一声:“那过会儿我告诉他,你先去吧。”
崔旻这才领着他二人退出屋去。
出了门便听高子璋喋喋不休:“倒也不必把家里的东西都搬出去,左右不过住几日,等大表姐的婚事成了,你还要搬回来的。”
薛成娇噙着笑看他:“我知道了,东西一概都不动,那边府上也置办的有,服侍的人原也有,这些压根不必我来操心的。”
高子璋撇撇嘴,便不再多说。
只是他一扭脸,看见崔旻神色不豫,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几转,一挑眉:“大表哥还是怕二表哥来哦?”
薛成娇心里咯噔一声,也往崔旻那边看过去。
崔旻眯了眼,似乎是在深思,又仿佛是没听见高子璋的话。
许久之后,他咂舌看向高子璋:“就你话多。”
说完后他径直提步离去。
留下高子璋和薛成娇二人面面相觑。
高子璋回过神来时,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快看大表哥那个样子,分明就是让我说中了心事啊。”
薛成娇一时觉得无奈,丢了个白眼给他:“表哥,你嘴上也积点儿德吧。”
高子璋嗳了一声,但又看见薛成娇面上可疑的红晕,就耸了耸肩收了声不再多说,只送了她回房中去不提。
薛成娇心跳得很快。
崔旻为什么会问起崔昱,她多少知道。
有些话,大家都没有挑明了说,她也就装作不知道。
高子璋几次三番的撺掇,她又不是木头人。
想到这里,脸颊处红晕便更重了。
崔旻被高孝礼叫到书房去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彼时高孝礼手执狼毫,笔锋正游。走宣纸上。
崔旻进了书房中,勾着头看了一眼,也不说话。
高孝礼四个大字写完,搁下笔,叫他坐:“你舅妈说你还有事找我。”
崔旻这时才点了点头:“我今天去了一趟刘府。”
高孝礼一挑眉,哦了一声:“他又说什么了?”
崔旻抿唇:“上一回舅舅说的我身上这个监生的事情,大约是全猜对了的。”
高孝礼眸色略一深:“我就知道,便是不全对,也至少是八。九不离十。”
崔旻顿了许久,才定了心思又开了口:“刘公说若舅舅这几日得了空,他想见舅舅一面。”
高孝礼咦了一声。
从刘光同回京以来,重又执掌东厂,近些时日他忙得很,从前那些交好的官员也没怎么走动。
今儿崔旻去了一趟,他怎么就嚷嚷起来要见自己了?
“他可跟你说是有什么事了吗?”
高孝礼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可是问完了,他立马发现崔旻神色有异。
于是心中笃定,崔旻必定是知道的。
他沉了沉声:“有话就直说。”
崔旻想了半天,才回话:“他想请舅舅出面,带头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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