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掌上娇_春梦关情-第5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崔瑛目光扫视下去,一眼就看见他腰间的白玉长萧。
她是识玉的人,很快就能看的出来,那是一整块上好的和田玉,取中瓤部分,雕刻成萧,随身佩戴的。
此玉通体温润无瑕,质地又洁白细腻。
于是她便知道,此人非富即贵,况且也该是个出身簪缨世家的人。
这样的和田白玉,寻常人若得一块,便要视若珍宝,或是珍藏原石,或是请大家巨匠雕刻成重器藏于家中。
可此人却将它做萧,想来余下的料子,他是不会再去雕刻器物的。
崔瑛一时被那只萧吸引了眼球,再顾不上看他这个人。
对面站着的人低头看看自己的萧,无声的笑了笑。
他伸出手来,那只手白净细长,骨节分明,手心里摊着一只姜黄。色的荷包。
薛成娇嗳了一声,拿手肘戳了戳崔瑛:“这是你的荷包。”
崔瑛啊的一声抬起头来,顺势看过去,眼睛眨了眨:“是,就是刚才被抢走的荷包。”
那人将手往前送了两分。
旁边燕桑懂事儿,接下荷包来,交到崔瑛身边的丫头手里,叫她先收了起来。
那人也不在意,脸上挂着浅浅的笑:“适才见这位姑娘被撞翻在地,腰间的物什叫人抢了去,某一时多事,便替姑娘追了回来。”
薛成娇便听明白了,拉着崔瑛连连道谢。
那人略摆摆手:“这是举手之劳而已。景奉坊中鱼龙混杂,两位姑娘在此地闲逛,还是小心些的好。”
崔瑛这个人呢,礼教规矩她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
此时一心扑在人家的玉箫上,她飞快的抬起头来:“我请你去茶楼吃茶吧,算是给你道个谢。”(未完待续。)
225:谢氏有子曰鹿鸣
薛成娇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她还有事情要办,莫名其妙的拉上一个陌生人去茶楼小坐,万一打扰了她的事情,可怎么好?
她一时又怪崔瑛不懂事,只希望对面的男子不要答应下来才好。
那人果然迟疑了片刻,没立时应下。
崔瑛啧了一声:“我是崔家的五姑娘,又不会诓你骗你,请你吃个茶,怎么也要推辞吗?”
薛成娇实在忍不住想要扶额。
哪里有姑娘家先自报家门的道理?
崔瑛的这个礼教规矩,实在是该再好好的学一学才是正经。
那人听她自报家门,一时也愣了下,旋即笑的爽朗起来:“某姓谢,出身大名府谢家,家中行二。”
薛成娇歪头想了半天,呀了一声:“你是谢……”
她没把人的名字叫全了,总觉得这样不妥。
可是崔瑛也想起来他是谁了,又没这些顾及,便叫嚷起来:“你就是谢鹿鸣啊?”
大名府谢家,虽比不上袁高崔薛这四家世代为官,可难得的是,谢家人远离官场,却深得皇帝青睐。
自惠宗时起,谢家就立于了不败之地。
薛成娇此刻想想,竟觉得谢家的家主是这样的眼光长远。
若涉足朝堂政事,只怕谁也不能经久不衰。
唯独远离朝堂,才可明哲保身。
而要说起谢家的儿孙们,便更是有趣。
这一代谢家长房有三儿一女,二儿子和这个独女还是双生。
当年落生时,因龙凤呈祥一说,谢家人大摆宴席热闹了七日。
大名府离京城近的很,自然就惊动了陛下。
子曰鹿鸣,女曰杏林。
皇帝陛下金口玉言八个字,这一儿一女的名字,就敲定了。
那边站着的谢鹿鸣稍退两步,拱手做了礼:“正是在下。”
崔瑛对他的好感是直线上升。
谢鹿鸣云游天下,志在四方,一支长萧,一曲良宵。
据见过的人传言,谢鹿鸣手上是有很漂亮的功夫的,只是究竟如何,却又不得而知。
崔瑛是不爱读书的人,可此刻见到一个活生生的谢鹿鸣站在自己的眼前,又因他生的硬挺,不知怎么的,李太白的一句“赵客缦胡缨”就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于是,崔瑛朱唇微启,又催问了一句:“去不去吃茶?”
谢鹿鸣没有再推辞,应了一声好,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二人先行。
薛成娇拉了崔瑛快走了两步,自然也是知道谢鹿鸣不会追上来。
崔瑛疑惑不解:“人家还在后头呢,你别走这么快。”
薛成娇啧了一声:“他是个陌生男子,你怎么敢请他吃茶?”
崔瑛嗳了一声:“他不是谢鹿鸣吗?”
薛成娇一时暗恨,掐了她一把:“你这个人,适才自报家门就已经很是不妥了,怎么什么也不顾忌?”
崔瑛恍惚之间有些明白过来,嗨了一声不以为意:“我当你要说什么呢,这有什么啊?我哥哥从前常说当如谢鹿鸣,他可是一心想结交这位谢二爷的。”
“那你呢?你不是看不上不入仕的世家子弟吗?”薛成娇眯了眼看她,“之前对陆靖淇那样不屑一顾,怎么到了谢鹿鸣这里,就又变了?”
崔瑛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那不一样。人家云游四方,是多听多看长见识,你看他通身的气度是不是不一样?陆靖淇那种,完全属于玩物丧志,懂吗?”
薛成娇眼底闪过深思,意味深长的盯了崔瑛一眼,没再多说什么,二人的脚步也跟着放慢了下来。
吃茶的地方最终是选在了茗楼中。
一行人进了这楼里,径直要了雅间,叫上了一壶庐山云雾,又点了好些精致糕点才不提。
谢鹿鸣坐在她二人的对面,一双眼睛老实的很,绝不胡乱打量。
等她二人坐下后,他伸手取下腰间长萧,向着崔瑛递了过去。
崔瑛嗳了一声,小脸儿立时就红了。
谢鹿鸣眉眼弯弯:“五姑娘方才就一直盯着我的这只萧,是对萧有兴趣吗?”
崔瑛也不好意思接,轻咳了一声,心说我可不爱萧。
薛成娇在旁边儿笑出了声来:“她呀,是爱玉成痴。”
谢鹿鸣哦了一声,明白过来:“从前曾路过应天府,听人说起过,崔家五姑娘慧眼识玉,只消一眼,就能看出品质质地来。”
他说话时,长萧并未收回。
崔瑛想拿,又怕这是人家心爱之物。
她知道像谢鹿鸣这样的人,大多有气节。
长萧玉佩一类,多为君子所心爱之物,轻易是不肯给人碰的。
“我只是见这玉漂亮,你快收回去吧。”
谢鹿鸣是玲珑心思的人,笑了一声道了一句无妨:“五姑娘自可赏玩,不要紧的。”
崔瑛一心喜欢这玉,听他这么说,便不再推辞,当下就接了过来。
这玉触手生凉,可又奇怪的很,只那么一刻,立时又温润了起来,握在手中竟丝毫没有凉意了。
“这玉好讨喜,我家中也有几柄和田白玉柄的团扇,夏日来用,触手生凉,这玉箫怎得一入了手,便这样温润起来?”崔瑛有些惊讶,饶是她见过这么多的好玉,也没遇到过这样的。
谢鹿鸣浅品一口茶:“这玉取的是中瓤部分,这块料子本就稀奇少有,入手一瞬是凉意沁骨,然则润起来的极快。正因如此,我才将它取材打磨,做成了长萧随身带着。五姑娘的团扇,多半是夏日消暑用的,自然与这个不同。”
崔瑛呀了一声:“这萧是你自己做的呀?”
谢鹿鸣没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崔瑛便又将玉箫拿在手中仔细看了几眼,眼中的钦佩之意毫不掩藏。
薛成娇坐在旁边,看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心思转了几转,不想在此处多待。
她动了动,拍了拍崔瑛:“你们先吃茶,我刚才见底下有糖人儿卖,我下去给你买。”
崔瑛撇了撇嘴,随手指了指燕桑:“叫她们去嘛。”
薛成娇在她头上轻拍了一把:“她们若买了你不爱的样式,岂不是找骂吗?况且我不懂玉,与你们也插不上话,你们先聊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崔瑛哦了两声,冲她摆了摆手:“那你快去快回啊,我刚才点了糯米油糕,你爱吃的那个。”
薛成娇说了声知道了,才领了燕桑出门下楼而去。(未完待续。)
226:险些被掳生事端
薛成娇此一去很久未归。
崔瑛口中说的那份糯米油糕,早就被端了上来,可是她一个也没吃。
谢鹿鸣见她面上隐有焦急神色,便开了口:“那位姑娘,是五姑娘的什么人?”
崔瑛随口就道:“是我大伯母的外甥女。”
谢鹿鸣在心中盘旋了一阵,才明白那是什么人。
前阵子应天府内出了位县主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他正巧路径应天府,拜访旧友,怎会不知?
“原来竟是清和县主。”
崔瑛啊了一声,楞了一下。
她从没把薛成娇当县主看待过,在她眼里,薛成娇还是初到应天府的那个薛成娇,不是外人眼中的清和县主。
此时谢鹿鸣提起,她才恍然明白。
原来在外人的眼中,早就没什么薛家的薛成娇,或是借住在崔家的薛成娇了。
如今大家提起,她只是陛下亲封的清和县主薛成娇了啊。
“是啊,前阵子才受了封的。”崔瑛心头惘惘的,起了身往窗边靠过去,半推开窗向楼下看。
她眼珠子转的很快,似乎是在找什么人,可是一番巡视无果,脸上焦急的神色就更重了。
她有些坐立难安。
薛成娇下去已经有一刻多钟,买什么样的糖人儿,也该买好了啊?
崔瑛不停地搓着手,来回的踱了两步,咬了咬下唇,支使身边的丫头:“你出去一趟,去告诉燕怀,叫他领人进来四处找找成娇。”
那丫头看看她,又看看屋里的谢鹿鸣,一时未动。
谢鹿鸣心道这位崔五姑娘还真是不拘小节。
此时屋中便只有他们三人,再把丫头打发出去,岂不是孤男寡女的?
虽说这是光天化日,又是在茶楼之中,可要传出去,对姑娘家毕竟不好。
也无怪这丫头不敢动了。
想着,他就起了身:“何必舍近求远,我陪五姑娘下去找找吧。”
崔瑛怔了一下,心中又惦记薛成娇,就说了一声好。
二人待要出门去,便正好与一身狼狈的燕桑撞了个满怀。
崔瑛走得急,不防备门口有人往里面冲,与她撞在一起,一个踉跄就倒退了两步。
谢鹿鸣跟在她身后,虚托了她一把,她才站稳住。
一抬眼见燕桑哭丧着脸,脸上还挂有泪。
崔瑛心里咯噔一声,哪里还有骂人的心思。
她一把攥住了燕桑的胳膊:“出什么事了?成娇呢?你怎么弄的这样?哭什么?你跟着她下去,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啊?”
焦急的情绪暴露无遗。
谢鹿鸣微微蹙眉:“五姑娘不要急,先听她说。”
他说着,返身回到屋中,倒了杯茶握在手中。
崔瑛已经拉了燕桑返回此间,谢鹿鸣一扭脸,正好把茶杯递了过去:“先喝杯水,压压惊。”
燕桑抬眼看过去,摇了摇头不敢接。
谢鹿鸣说了声无妨,把茶杯塞了过去。
崔瑛不禁更对他好感十足,只是眼下也没心思想这些。
燕桑吃了两口茶,才终于开了口:“我们去买糖人儿,回来的路上,姑娘又见有卖窝丝糖的,本来是想去多买一些,叫您今儿带回家去好放起来吃,可是买完了糖,走了没几步,突然冲出来两个陌生男子,大约三十来岁,抢了姑娘就走……”
“什么?”崔瑛尖叫了一声,立时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你是死人吗?成娇呢?成娇现在怎么样?”
“姑娘没事……”燕桑咽了咽口水,“姑娘才被拉走没几步,就有人上来拿住了那两个人。”
谢鹿鸣听的倒吸一口凉气:“是官差吗?”
燕桑摇了摇头:“不是衙门里的人,是刘大人府里的人。”
“谁?”崔瑛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刘光同吗?”
谢鹿鸣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刘光同是什么人,他怎么会不知道。
这位县主,是如何与这个曾权倾朝野的大太监牵扯在一起的?
燕桑点了点头:“姑娘这会子到衙门去了,叫我回来告诉您一声,就怕您着急。”
崔瑛听说薛成娇没事,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来:“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刘光同府上的人在?这么巧吗?”
“只怕未必是巧合吧,”谢鹿鸣轻声说道,目光放在了燕桑身上,“他们是为了保护县主而来的,对吧?”
燕桑咳了一声,咬了咬唇:“好像是大爷临走之前,托付过刘大人,照看些崔家和我们姑娘。”
谢鹿鸣心中冷笑。
照看崔家?
那怎么方才崔瑛荷包被人抢了的时候,不见他们露面呢?
崔瑛却没想那么多,只是催燕桑:“快走,成娇还指不定吓成什么样呢,我们去找她。”
燕桑嗳了一声,扭头就要走。
崔瑛又想起谢鹿鸣来,有些尴尬的回头看他:“本来是想好好请你吃个茶,若你得空,稍晚一些吃顿饭也没什么,可是成娇出了事,我得去找她了。”
“我陪五姑娘一起去吧。”谢鹿鸣自然听出了她话中意思,只是全当不知一般,笑着说道。
崔瑛嗳了一声,眨了眨眼:“这不好吧?”
谢鹿鸣双手一摊:“你们两个姑娘家,如何应付官差问话呢?左右我无事,陪你去一趟也不值什么。”
崔瑛歪头想了想,就没再推辞。
几个人出了门来,谢鹿鸣才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崔瑛身边的丫头,而后同崔瑛道:“叫她回去告诉家里一声吧,你们家长房好歹要来个人,这个事情可大可小,也不是好闹着玩的。”
崔瑛忙哦了一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薛成娇如今是县主了,况且就算她没这个封诰,也是出身尊贵的世家女。
这样险些被人当街掳走,不管怎么样,都不是一件小事。
这事儿还得告诉家里,叫大伯出面来料理,她们两个小姑娘,是应付不过来的。
于是崔瑛点了点头,同身后的丫头吩咐道:“那你回去一趟,大概齐的跟大伯说一声,可别叫大伯母和二哥哥知道,仔细要生出事端来。”
那丫头听了吩咐,忙点了头应下,先他们几人离去了。
而后三个人才出了门往外走。
等出了这一处,来到街口,燕桑扶着崔瑛上了马车,谢鹿鸣的马也就在这街口拴着。
他取了马一跃而上,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竟与马车比肩而行,一路上虽无话,可却从没离开车身旁边半步。(未完待续。)
227:真名士自风流
见到薛成娇的时候,她脸上的妆已经有些花了,小脸煞白。
府衙中堂官倒是很客气,给她抬了椅子叫她坐着。
大堂之中跪着两个人。
崔瑛和谢鹿鸣一进去,薛成娇扭脸儿看见他们,抿唇哽咽着叫道:“阿瑛。”
崔瑛心中一软,快走了两步上前,一把搂住了她,在她后背上不停地拍着:“怎么样,是不是吓坏了。”
薛成娇把脸埋在她怀里,一言不发。
堂官见了崔瑛和谢鹿鸣,不明他们身份,只是见薛成娇待这姑娘这样亲厚,便也知道他们身份尊贵,就忙让人又搬了两张椅子来。
崔瑛靠着薛成娇身边坐下去,也没说话。
反倒是谢鹿鸣先开了口,他对着堂官拱手一礼:“不知大人可问出什么来了吗?”
堂官额了一声:“这两个人说是拍花子的,因见县主生的貌美可人,才起了歹念。”
薛成娇吸了吸鼻子。
崔瑛这时才向跪在堂下的两人看过去。
左边的那个男人,眼底闪烁着精光,左边嘴角还有一颗黑痣。
只是一眼,崔瑛的身子就僵住了:“你……”
薛成娇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这人必是四房的人,而且崔瑛一定曾见过他!
崔瑛的动作,当然也没能逃过谢鹿鸣的眼。
谢鹿鸣的目光似乎一直放在她身上,有探究,有深思。
此时见她欲言又止,心中生出大大的疑惑来:“你认识他?”
“不。”崔瑛扭脸看向谢鹿鸣,矢口否认。
殊不知,这否认来得太快,反倒更印证了谢鹿鸣心中所想。
崔瑛,真的认识这个人。
那她为什么要隐瞒呢?
方才在茗楼时,那份担忧是做不了假的。
见多识广的谢鹿鸣,一时也困惑了起来。
堂官待要再说话时,门口崔润已经踩着沉重的步子踏进了堂中来。
他进来时脸色铁青。
堂官见了这样的脸色,哪里还坐得住,赔着笑就下了堂:“大人怎么来了。”
崔润只是冷哼一声,连理也不理他,反先去看薛成娇,声音尽可能的放轻了些:“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薛成娇叫了一声姨父,摇了摇头:“我没事。”
崔润稍稍放心,才又斜了崔瑛一眼。
崔瑛叫这一眼吓了一跳,蹭的就站了起来:“大伯,我……”
谢鹿鸣眯了眼,看着崔瑛这样子,心中隐有不快。
崔润因为一道瞪视而回神,才发现堂中多出一个不相干的人:“你是什么人?”
崔瑛绞着手帕:“这是大名府谢家的二公子。”
“谢鹿鸣?”崔润啧了一声,“你在这儿干什么?”
若放在以往,对谢鹿鸣这样的晚辈,崔润必也是以礼相待的。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
薛成娇险些叫人当街掳走,任何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有嫌疑,虽然动机尚待考证,可嫌疑,总是洗脱不了的。
他话一出口,谢鹿鸣就哂笑了一声:“云游天下,难道这应天府,不在天下之中吗?崔大人。”
崔润呵了一声:“我崔家子弟,若大正月里也忙着云游四海,一双。腿就别要了。”
“所以,那是你崔家子弟啊。”谢鹿鸣对这样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径直的就反驳了回去,“怪不得大人一个眼神,就能叫活泼开朗的姑娘,吓破了胆,原来崔家教导子孙,是用的雷霆手段啊。”
崔瑛心头一暖,但是没敢说话。
薛成娇感受到了一股子剑拔弩张的气氛,忙开口圆场:“姨父,今儿阿瑛的荷包叫人抢了,还是谢公子帮忙找回来的。”
崔润听她说话时声音透着哽咽,不由的蹙眉:“你们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还有这么一出事?”
崔瑛很老实的把头低下去:“是个小毛贼……”
崔润嚯了一声,转脸看向那堂官:“这大正月里,是不是衙役们也惫懒不做事了?”
堂官早吓的魂飞魄散了。
原来这位姑娘,竟是崔家嫡亲的女儿。
两位姑娘,一个叫抢了荷包,一个差点叫掳走。
崔润没当场把他的大堂给拆了,就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堂官一头的冷汗,咽了咽口水:“我们大人告了假,返乡去了,这里……”
“这里你做不了主是吧?”
这句话却并非出自崔润之口。
众人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来人不是刘光同又是谁呢?
他身上披的是华贵的孔雀翎,信步踏入堂中来,将堂中诸人扫视一番,独与崔润平了一礼。
崔润虽然看不上他,但心知他这一礼,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于是便回了一礼。
堂官只觉得眼前一黑。
怎么还惊动了这个阎王了。
刘光同点着手指:“前几天,我是不是已经叫人给你们派了话,正月里热闹归热闹,但是偷鸡摸狗的事情决计少不了,叫你们多派些人,多上些心,怎么着?”他说着啧了一声,“支使不动你们是不是?”
堂官连连称不敢,迎着刘光同往正位上去坐。
刘光同哪里肯去坐,只是斜了他一眼:“县主的事儿,怎么说?”
崔润眉心跳了跳,蹙眉看向薛成娇。
薛成娇心里一慌,忙低下头去。
那堂官便将方才跟谢鹿鸣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岂料刘光同听后冷笑了一声:“放你娘的屁。拍花子?”他抬手一指薛成娇,“她锦衣华服,你敢掳她吗?应天府里大富大贵的人家多,勋贵更是不少,你敢随随便便掳个这样的姑娘?你去掳一个叫老子看看啊?”
那堂官一时汗颜,有些无言以对。
刘光同目光在地上的两个人身上打量了好几回:“用刑吧。”
堂官啊了一声,抬头看过去:“一堂还没过,就用刑……这怕不好吧。”
“不好你娘的腿,老子叫你用刑就用刑,谁敢说不好?”刘光同白了一眼过去,“用了刑,再看他们嘴硬不硬。你们这儿的刑具要是不顶用,老子叫新禄来给你们上上课,好好学学东厂的手段。”
果然,地上跪着的人双双抖了起来。
崔润大抵是觉得他太过狠辣,一时眉头便锁的更深了些。
谢鹿鸣始终在旁边看着。
这位应天府的守备太监,果然不同凡响,一开口,就与旁人气度不同了。
就仿佛这天下人、天下事,他皆不放在眼中一样。
谢鹿鸣点了点头,俗说真名士自风流,刘光同若非宦官,该是当今天下第一风流人物耳。
念及此,他嘴角更扬了扬:“刘公的脾气,还是一如往日啊。”(未完待续。)
228:醉翁之意不在酒
及至谢鹿鸣在旁边开了口,刘光同才回过头来看他。
此时他才发现,这大堂之中,还站着一个人。
刘光同只是一眼扫过去,就嚯了一声:“谢鹿鸣,你怎么在这儿?”
谢鹿鸣与他拱手一礼:“今年十月离家,动了心思,顺道到应天府来拜访旧友。今儿上街看热闹,正巧碰见二位姑娘,一起吃了杯茶。”
刘光同哦了一声,旋即眉心就挑了挑:“拜访旧友?老子怎么没见你的拜帖?”
“我本是怕刘公贵人多忘事,早就忘了我是何许人也。”谢鹿鸣笑的很客气,说话时的语调,却带了份熟络。
“放你娘的……”刘光同似乎是想骂人的,但是话到一半,却收住了,转了话题,“老子一辈子也忘不了你这个人,还有你那支白玉萧。”
薛成娇近来与刘光同相处过几次,知道他是个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骂的人。
这时心中有些疑惑,就抬了头去看谢鹿鸣。
但见谢鹿鸣眉心微挑,挑衅的意味很明显,似乎是在示意刘光同继续骂下去。
刘光同似乎是忍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白了谢鹿鸣一眼:“一会儿我做东,去聚一聚?”
谢鹿鸣却连连摇头:“今日还有事,改天吧。”
“你能有什么事儿?”刘光同叫嚣了一句,却发现谢鹿鸣染了笑意的眼珠转了转,正好目光落在了崔瑛身上。
他哦了一声当即就明白了,啧了一声:“跟崔旻都是一副德行,”说完了连连摆手,“你去你去,离开之前得来跟老子聚一聚,不然你给老子等着。”
谢鹿鸣笑着说我知道了,至于有没有放在心上,就不得而知了。
崔润听刘光同话里又带上了崔旻,下意识的多看了谢鹿鸣几眼。
这堂中的堂官早有了主意,应了之前刘光同的吩咐,交代了这件事情五日之内必定审问出个结果来。
反正真要有什么事儿,还有刘光同和崔润顶着,也轮不到他倒霉。
于是一行人从衙门里离开,刘光同是自行回府去了的。
可是崔润看着一路跟着他们的谢鹿鸣,皱了眉头:“你要上哪儿去?”
谢鹿鸣无所谓的笑了笑:“拜访一下贵府。”
崔润叫他噎了一嗓子,又不好跟个后生晚辈置气,一时无话,翻身上马,先往前行去。
崔瑛和薛成娇一人一顶小轿子,有轿夫抬起轿来,谢鹿鸣想了想,打马跟在崔瑛那顶轿子旁边。
崔瑛的心里很是不解,在轿子里轻咳了一声:“你和刘光同认识啊?”
“谈不上认识,”谢鹿鸣似乎早料到她有此一问,声儿还是和煦的,“两年前我头一次只身到应天府来,那时候跟他打过一架。”
“打过一架?”崔瑛几乎是喊着问出来的,察觉失态,她愕然一声,“那他不找你麻烦啊?”
“没有,所以我一直觉得,他这人其实是不坏的。输了就输了,兵家胜败无常,他一时输了一招半式,难道为这个就非要弄死我了?”谢鹿鸣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言辞之间,似乎对刘光同很是赞赏,“只是我虽欣赏他,却仍不会与之为伍。”
崔瑛闷闷地哦了一声。
谢家的人嘛,自然不会跟刘光同这样的权宦往来亲密。
她一时又想起了崔旻,便不再说话了。
众人一路行到崔府门前,崔润打发小子们接过轿子,把崔瑛和薛成娇送回内宅去,才返身看谢鹿鸣:“要登门拜访?”
谢鹿鸣此时下马来,很正的端了个礼:“世伯不会不叫我进门吧。”
崔润啧了一声,做了个请的手势。
然而谢鹿鸣脚步未动:“今儿来的突然,怕唐突了世伯和世兄,我想先去四房拜访一番。”
崔润面色一僵,嚯了一声,又吸了一口凉气,想到了在衙门里他和刘光同之间的互动,嘴角微微上扬:“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谢鹿鸣听他这样说,也不生怯,也不退让,抬头与他对视。
崔润哪里有心思管这些事儿,就挥了挥手,打发人到四房去送了信:“那你随意吧。”
他说完后,迈开步子进了府去。
谢鹿鸣也不觉受了怠慢,反倒今日是他失了礼数。
只是崔润的话是对的。
他要去四房,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如果从前有人跟他说,在将来,他会对一个姑娘一见钟情,他一定嗤之以鼻。
但是今天,见了崔瑛。
她那样活泼开朗,又是那样的不受世俗礼教约束。
谢鹿鸣觉得,崔瑛和他根本就是一类人。
此时的好感不停的发酵,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她的父兄。
虽不至于开口多说什么,然则还是应该叫他们知道,这世上有谢鹿鸣这么一号人,且是个英俊潇洒、与崔瑛门当户对的少年郎君。
四房那边很快就派了人出来迎他。
从前虽从没来往过,可人家都登门等着了,自然要以礼相待,且是迎贵客的礼。
出来迎谢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