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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_春梦关情-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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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跟着我住,也不用在另外开府。以后的事情,只能听天由命。”(未完待续。)

 196:姜文琢

    从高孝礼的书房走出来,寒风扑面,直吹入薛成娇的心底。

    她突然感到寒意侵体,下意识的拢紧了披风。

    其实舅舅说的话,是对的。

    他能顾得上的,始终有限,照顾好她,已经是尽心尽力了,怎么还分得出心神去管崔家的事情呢?

    可是崔瑛的这件事,舅舅不打算管,她还能找谁呢?

    自己去跟崔瑛说吗?

    崔瑛之前的表现,的确是不喜欢陆靖淇这个人的,可那仅止于表面上。

    她从没有跟陆靖淇相交过,不知道人家人品为人如何。

    崔瑜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一定是怕她接触了陆靖淇之后会动不该动的心思,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来。

    万一崔瑛真的看上了陆靖淇,又怎么办?

    现在去跟崔瑛说这些,崔瑛未必放在心上,还会追问个不停。

    前世的事情,她怎么跟崔瑛开口?

    舅舅说,过了元宵要带她进京,可是目前看来,她是绝对不能走的。

    想到了这里,她就停住了脚步,顿了大约有半刻钟,返身又往高孝礼的书房方向去了。

    她再次进到书房里的时候,高孝礼显然楞了一下:“怎么去而复返?”

    “舅舅,元宵过后能不能先不带我走?”

    高孝礼呼吸猛然加重了一下,眉头紧锁:“你想留下来?搬回崔家去?就为了崔瑛?”

    他觉得自己说的很清楚了。

    接她出来,是为了让她过的更好。

    带她进京,一则有请封这件事放着,如果封赏真的下来了,她也该跟着进京去谢恩,二则他不是提了崔旻的事儿了?她真的一点儿也不明白?

    想到这里,高孝礼也不由的有些生气了:“你也太胡闹了!这是你能管得了的事情吗?你就算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况且你怎么回崔家?以后又怎么搬出来?”

    薛成娇默然。

    大约沉默了半盏茶的时间,她吸了吸鼻子,才开口道:“我只是想尽一点心而已。崔瑛在我刚住进崔家的时候,确实推我下水过,如果不是我运气好,只怕就要溺死在那方荷花池里了。可是很多事情,也是从此开始改变的。如果不是她,我大约还是每日守着自己的小雅居,一概外客不见,一概亲友不相交。”她顿了顿,“而且崔瑛待我是真心的,我不能就这样弃她于不顾,我跟着舅舅一走了之,如果她将来真的受苦,我又怎能心安理得的过自己的日子呢?”

    高孝礼也沉默了。

    幼承庭训的人,身上背负有责任和道义。

    他想带薛成娇走,是他想尽做舅舅的责任。

    可薛成娇想留下,是想对崔瑛这个朋友全义。

    “你决定了?”

    “是。”

    高孝礼的呼吸重了又重,最终还是妥协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进京?”

    薛成娇抿唇不语。

    舅舅的意思,她明白,长住崔家是不可能的。

    而且就目前的情形看来,崔家可谓内忧外患。

    陛下究竟打算怎么安置崔家,这是不得而知的。

    留在崔家,没什么好处。

    言外之意,就是她解决了崔瑛这件事后,还是要进京去。

    “我会让姨妈给舅舅去信的,”薛成娇吸了口气,“两位表哥不是都在京城吗?舅舅收到信,让表哥回来接我,我也不敢一个人上路。”

    高孝礼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嚯了一声,无奈的摇头:“你这是都想好了,才来跟我说的啊?”

    薛成娇的语调软了又软,带上了些撒娇的意味:“那舅舅依不依我呢?”

    “若不依你,难道强行将你带走不成?”高孝礼的眉目间和软下来,唉了一声,“可你要记得,凡事量力而行,你能做的只管尽心去做,可做不到的,也莫要强求。崔家的人,个个是人精,容不得你翻云覆雨的。要是待不下去了,就给京城送信,我让你表哥他们回来接你。”

    薛成娇心中一软,满心欢喜的应了下来,又恭维了高孝礼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退出了他的书房。

    崔瑛这件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却也难。

    只要崔瑛喜欢上了别人,自然就没有陆靖淇的事儿了。

    可崔瑛长在内宅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能喜欢谁?又能接触谁呢?

    薛成娇不由的苦恼起来。

    回到清琉弄玉时,她脸色也不是很好,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些棘手的。

    燕桑服侍着她换了衣服,看她神色不好,放慢了语调:“姑娘看起来有心事?”

    薛成娇愣愣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燕桑,如果你想让一个人喜欢别人,有什么好办法呢?”

    燕桑咦了一声,有些不解,可还是回道:“平日里多相交呀,或是多提一提这个人的好处,时间久了,自然的就会上心了吧?姑娘怎么问这个?”

    薛成娇摇了摇头:“可是这个法子行不通,又要怎么办?我说的这个人,她是姑娘家,出不了门。而要她喜欢的那个人,还没个影子呢,我上哪里找他的好处去?”

    燕桑一听,就明白了一大半,噗嗤一声笑出来:“姑娘是替瑛姑娘操心呢?”

    薛成娇也不瞒她,唉声叹气的,伸手拔下簪子撂到妆奁里:“这事儿我一点主意也没有了,又在舅舅面前夸了海口,还不知要如何呢。”

    “姑娘想是这些日子太忙,都给忘了,”燕桑接过手,替她把簪子摆放好了,才又续道,“上个月,姜家的那位少爷,可是在席上打听瑛姑娘的消息呢。”

    薛成娇啊了一声。

    是了,她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上个月底,姜文琢在她名下的那间酒楼会友,那会儿燕桑的弟弟还在酒楼里打杂帮忙,上菜的时候隐约的听了两句。

    因为有薛成娇早前的吩咐,所以他对这些事情,就多留了几个心眼儿,多听了几句。

    后来这事儿自然是告诉了燕桑,燕桑又说给了薛成娇听。

    一开始的时候,她是赶到惊诧的。

    不过很快也想明白了。

    姜文琢在镇江府什么样的姑娘都见了,乍然到了应天府来,世家贵女何其多,那日在姜府外,第一次见到英气十足的崔瑛,就算没见上面,只怕也放在心上了。

    如今四处打听,可不证实了这一点?

 197:康家旧事

    只是当时她也没太当回事,加上后来又病下去,京城又出了这么多的事,姜文琢这个人,自然更不被她放在心上了。

    现在燕桑突然提起来,这件事才清晰起来。

    很显然,姜文琢是对崔瑛很有好感的,甚至可能是喜欢崔瑛的。

    如果要把姜家和陆家比较,她是更倾向于姜家的。

    姜镇这个人有些迂腐,为官清廉耿正,十几年才熬到应天府来,只怕将来想调到顺天府,机会是不大的。

    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前途,可这样的人家,不是正适合崔瑛吗?

    总好过陆秉均,一头扎在党争之中,弄不好就是灭顶之灾。

    只是……想起姜云璧,她又觉得头疼。

    姜文琢是个不错的人选,但是崔瑛只怕听见这名字,就会想到姜云璧。

    当日姜云璧在崔家住的时候,崔瑛就烦透了她,如今怎么会对她弟弟提起好感来?

    如此想着,不由的摇头:“他不成,他那个姐姐,崔瑛头一个不待见了。”

    其实我也不怎么待见。

    只是这话,薛成娇是绝不会说给燕桑听的。

    至于燕桑看来,姜家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家,有她爹当日的事情在,她可是对整个姜家都没好感的。

    不过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她才提起姜文琢来而已。

    薛成娇在贵妃榻上歪了下去,双脚悬空,有一下没一下的抖着腿:“这么大的应天府,就没有别的人了吗。”

    说着她小。嘴也不由得嘟了起来。

    早知道有今日这样费脑子的时候,以前就该多跟姨妈往外面走动走动。

    燕桑脸上有了为难的神色,似乎是有什么话,可不好开口。

    一开始薛成娇没留神,后来见她一直不说话,才扭脸去看她。

    然后自然把她那副神色尽收眼底。

    薛成娇咦了一声:“你想起什么了?”

    “姑娘是今年才到应天府的,所以可能不知道……”燕桑的声音很低,又很谨慎的扭头往门口看,像是怕人进来,把她要说的话听了去似的。

    薛成娇一听就来了劲儿,忙冲她招招手:“我叫魏书去弄糕点了,没人进来的,你快说。”

    燕桑嗳了一声,咽了口口水:“其实好多老人家都知道,我以前在家的时候,也经常听我娘瞎念叨。都说应天府崔家四房人势力……”她像怕薛成娇恼了,稍顿了顿,但见薛成娇面色如常,才继续说下去,“当年康家还没没落的时候,据说瑛姑娘身上是定有亲的,本来嘛,亲上加亲的事情,两家人都乐见其成,而且康家那个小少爷,对瑛姑娘也很上心。只是后来……”

    燕桑收了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薛成娇眉心突突的,摸了摸鼻子,全都明白了。

    崔瑛小的时候,跟康姓的表哥定过亲,也许因为孩子们都还小,事情没有落定,也许只是两家人口头上的而已,可是外间既然都有传言,可见这事儿不是空穴来风。

    而康家那位少爷,或许还很喜欢崔瑛。

    她几乎可以想得到,小时候的崔瑛,一定是米分雕玉琢,性子活泼之中带着一些顽劣,人前人后都是趾高气昂的。

    这样的小姑娘,其实也很讨喜。

    只是后来康氏一族没落,崔溥大概是把这事儿作罢了,再也不提了而已。

    而康家自知前途艰难,肯定也不会再厚着脸皮说起这件事。

    时日久了,自然是不了了之。

    科室如果真的是这样,四房……确实是够势力的。

    不是说当年康家老爷子犯了事的时候,崔溥还上过折子求情吗?

    感情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不成?

    人家才出了事,就干这种,竟连溥大太太的面子也不顾了。

    薛成娇觉得惊诧之余,还有些恼怒。

    她竟不知道,崔溥是这样的伪君子。

    “那康家的这位少爷,如今又如何啊?”

    燕桑摇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自从康家出事后,他们举家搬出了应天府,再没有他们家的消息了。”

    薛成娇嘶了一声,没有说话。

    “不过听老人们说,好像是经商了吧,毕竟犯了事儿的人家,再做官儿也不大可能,”燕桑挠了挠头,“况且还有四房太太在,也不可能一败涂地吧?”

    薛成娇心说可真不一定。

    崔溥要是真干出来过这样的事情,还会管康家人死活吗?

    “这样,你告诉你弟弟,让他这些日子四处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康家人的消息,若是有用银子的地方,也不要在柜上支用,叫他到你这里来要,我单拨给他就是。”薛成娇吩咐了一通,又想了想,“不要声张,若是给人知道了,就不好了。”

    燕桑嗳了一声,说了句我这就去给他传话,便从此间退了出去。

    薛成娇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事儿不一定靠谱,可先查一查,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燕桑是平头百姓,坊间传言,半真半假,不能全信。

    当年的那些旧事,只怕还要找个知根知底的人问一问。

    薛成娇脑海中灵光一闪——外人不知道,崔家自己人总该知道吧?那这样说来,姨妈应该是知情的了?

    还是先不要惊动人,先等燕怀查查看,最好是能找到康家那位小少爷,先从他的口中探听一番。

    等到过了元宵舅舅去京城赴任,她还是要回到崔家去住的。

    到那时候,再来问姨妈这事儿也不迟。

    左右钱老恭人不同意跟陆家的婚事,而且崔瑛还不到议亲的年纪,上面又还有兄姐在,也不会这么快就定下来。

    这样一想,薛成娇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还是得叫崔瑛到高家来谈一谈啊。

    万一陆秉均在应天府的这些日子里,她真看上了陆靖淇,那自己不就全都白忙活了吗?

    正巧魏书去给她弄了糕点回来。

    一进屋四下里不见燕桑,丫头提步上前来,将手中食盒摆到小桌上:“燕桑又不知跑哪里去了,怎么好留姑娘一个人在屋里?”

    薛成娇嘴角扬了扬:“我叫她去办点事,一时半刻没人在跟前,有什么要紧的?”

    她说着,伸手捏了块芙蓉酥往嘴里送,细细的咀嚼了一番后,才吩咐魏书:“你明儿跟舅妈说一声,我想请崔瑛到家里来玩,看看舅妈能不能叫人去崔家接她来。”

    魏书嗳了一声,并没有多做他想,旁的就一概不多问了。(未完待续。)

 198:不肯断交(求月票)

    崔瑛到高家做客的这一天,纪岳君也在。

    纪岳君是替她母亲上门来送东西的。

    本来送了东西给郑氏,就要回家去了。

    可是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崔瑛的马车,于是她就又跟着崔瑛回到了内宅中。

    其实说交情,她们两个倒不是多深,但是出身高贵的贵女们,彼此总是相识的。

    但这两个人,说穿了是彼此看不惯。

    薛成娇其实不难想明白。

    出身差不多,脾气也差不多,都是娇惯坏了的主儿,谁能看得上谁啊?

    所以当她们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清琉弄玉的正堂中时,薛成娇是有些头大的。

    她先扯了扯崔瑛:“你怎么遇上纪姑娘的?”

    崔瑛重重的哼了一声:“我在门口碰见她,她跟着我又回来的!”

    薛成娇一时无言。

    心说这纪岳君也是个好事儿的主儿。

    下意识的就把目光放到了她眼下的泪痣上去。

    纪岳君一听崔瑛的话,立时冷笑了一声:“什么叫我跟着你回来的?高家什么时候,是我不能来的地方了?”她说完了,目光又在二人身上游移,“难不成,你们还有什么悄悄话,是不能叫人知道的?”

    薛成娇忍不住想要扶额,可是又拿纪岳君没办法。

    她心念转了转,悄悄地给燕桑使了个眼色。

    燕桑很伶俐,立马就明白了。

    借口要去给她们准备糕点,就退出了此间。

    一退到外面,她就立刻迈开步子往郑氏的因辉堂去了。

    才出了小院子,正好撞上从外面进来的魏书。

    魏书唷了一声,扶了她一把:“着急忙慌的,要去哪里?”

    燕桑稳住身形,朝屋里努嘴:“瑛姑娘来了,但是纪姑娘也跟着过来,姑娘打发我出来,我去太太那里一趟,好歹把纪姑娘支走。”

    魏书咂咂嘴,嗯了一声,让开半步叫她过去了。

    总觉得,姑娘和燕桑,最近有秘密。

    这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从前她是姑娘身边儿最亲近的人,无话不说的。

    可自从燕桑进了府,姑娘好些事儿也都只交办给燕桑了。

    魏书的情绪不由的有些低沉,摇了摇头,理了理心绪,才往屋里去。

    却说燕桑一路去了因辉堂。

    郑氏正支使底下婆子置办年货,一一的清点账目。

    身边的大丫头说燕桑来了,她知道这个丫头是薛成娇从外头买来的,后来却很得薛成娇的器重。

    于是也没多想,就叫人把她领到了厢房那边,自己这里又交待了两句,才挪步过去。

    燕桑见到郑氏时,先端了一礼。

    郑氏唔了一声摆了摆手:“怎么支使你到这里来?”

    燕桑低了低头:“今儿瑛姑娘来,我们姑娘有些话想问瑛姑娘的。但是赶巧了今儿纪姑娘过府,方才走的时候,好像是在门口遇上瑛姑娘,她又跟着回来了……”她稍顿了顿,才平声添道,“姑娘支使我出来,是想请太太把纪姑娘给支走来着。”

    郑氏哦了一声:“我当多大的事儿呢。”

    不过很快她就皱了眉头。

    薛成娇和崔瑛搞得这么神秘吗?有什么话是岳君不能听的?还要特意央求她,把岳君支走?

    她目光沉了沉,又看了燕桑一眼:“成娇今儿找崔瑛来,是什么事儿?”

    燕桑一愣。

    这位太太平日最好说话,也最不好多管闲事儿。

    果然是待纪岳君很不同吗?这会子怎么问起这个来?

    她因心下多想了会儿,就没有立时回答。

    可这份迟疑在郑氏眼里,就又变了味儿,她眯了眼,沉了沉声:“怎么?我也不能说?”

    燕桑一惊,忙回了一句不是,才赶紧道:“姑娘只说是找瑛姑娘有事儿问,具体是什么事儿,我也不清楚的。”

    郑氏倒不是说如何袒护纪岳君。

    只是这样的做法,让她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

    她也知道,纪岳君嘴上是不饶人的,可小姑娘骨子里是好的,是可爱的。

    薛成娇和崔瑛这样排斥纪岳君……

    郑氏不由的摇了摇头,没再看燕桑,只说了句知道了,就起身离开了。

    回到正屋中,又吩咐了身边儿的大丫头,让去把纪岳君叫过来,旁的一概没有再多说。

    纪岳君被叫走的时候,是满脸的不情愿。

    但是来人是郑氏身边的大丫头,她又不能说什么。

    只是想起来燕桑出去的那么久,哪里还不明白呢?

    于是临走时,恶狠狠的回头瞪了薛成娇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从返身出门去。

    崔瑛在她背后做鬼脸吐舌,耀武扬威似的。

    等她出去了,崔瑛往薛成娇身边一靠:“我们姊妹说话嘛,这么不知趣,非要凑在这儿,惹人嫌。”

    薛成娇无奈的很。

    只怕纪岳君为此就要记恨上自己了,崔瑛还没心没肺的。

    她伸手推了推崔瑛:“你但凡和软些,我也不知道这样,现在好了,她一定在心里记了我一笔。”

    崔瑛撇撇嘴:“你怕她做什么?”

    “倒不是怕,”薛成娇一味的摇头,“只是我长住舅舅家,为什么要同她闹翻呢?”

    崔瑛哦了一声,好半天才说了一句那倒也是,只是她面子上仍旧很是无所谓。

    这话题揭过去不想再提,她手撑在身后,支撑着自己,歪头看薛成娇:“你今天叫我来干嘛啊?”

    这才终于回到了正题上。

    薛成娇正了正神色,端的很是认真的看向崔瑛:“我听舅舅说,陆大人到应天府了。”

    崔瑛嗯了一声,大眼睛眨了眨:“是啊,昨天就到了,已经上门拜访过了。”说到这里,她神情有了些萎靡,“我祖母真的没露面,弄的大家都尴尬的很。伯母一直都是我母亲陪着的,我跟姐姐跟在旁边儿。我看的真真的,伯母脸色一直都不好看。”

    薛成娇心下讶然。

    钱老恭人一向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人,长袖善舞,这次却连场面上的事儿都懒得支应了,看起来,倒真有要和陆家断绝来往的意思。

    想到这里,她眸色沉了沉:“那溥四叔……又和老恭人闹了吗?”

    果然,崔瑛很快就点了点头。

    薛成娇心中一沉。

    崔溥,是真的铁了心不肯和陆秉均断交了。(未完待续。)

 199:对了一半

    ,。

    “崔瑛。”薛成娇深色肃然,一本正经的叫了她一声。

    崔瑛看她这样认真,不免吓了一跳。

    撑着身子的手倏尔软了一下,嗳了一声:“做什么这样严肃?吓了我一跳。”

    薛成娇翻了翻眼皮看过去:“你觉得陆家怎么样呢?”

    她没有问陆靖淇。

    因为心里清楚,昨日陆秉均进府,陆靖淇应该由崔易陪同,崔瑛是见不到的。

    崔瑛让她的问题问的有些懵,一时无言。

    薛成娇心里有些泄气。

    崔瑛真的什么都不懂。

    她不能问的这样隐晦,崔瑛根本就听不明白。

    薛成娇捏了捏拳头,横下心来:“我是说,如果要你给陆家做宗妇,你觉得怎么样?”

    崔瑛又啊了一声,跟着突然回了神,呵了两声:“你快别拿我开玩笑了,”她说着,反手指了指自己,“我这样的,是能给人家家里做宗妇的?那不得把他们家弄的鸡飞狗跳吗?”

    薛成娇心说你也知道啊,可眼下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她敛了敛心神:“可陆大人,如果就是看上了你呢?”

    崔瑛一时皱眉。

    她觉得薛成娇今天不太对。

    那天在崔家,她走之后,姐姐和成娇,都说了什么?

    崔瑛扭过头来盯着她看了半天:“我总觉得,你好像知道些什么,”她似乎有些紧张,身子坐正了之后,腾出一只手来捏住了薛成娇的手腕,“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我?这不像是你会问的事情。”

    事到如今,薛成娇觉得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

    不管崔溥是出于何种目的,他都没有把崔瑛的未来考虑在内。

    钱老恭人和崔瑜不敢告诉崔瑛,是怕崔瑛使性子胡闹,跟崔溥闹翻了,让外人看笑话。

    她又为什么要替她们瞒着崔瑛?

    她插手这件事情,就是为了崔瑛而已。

    诚然崔瑜信任她,但要她劝崔瑛,她只能把事情如实的告诉崔瑛啊!

    想到了这里,薛成娇的脸上露出一抹释然来。

    崔瑛看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晃了她一把:“喂。”

    薛成娇扬了扬嘴角:“我确实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告诉了你,你能控制住自己,不发脾气,不胡闹吗?”

    崔瑛眉间的川字更明显,却摇了摇头:“那得看是什么事情。”

    薛成娇心说这不上当啊。

    她摸了摸下巴,长叹了一声:“还记得瑜表姐说的话吗?她不是跟你说,陆大人来,怕是为了结亲吗?”

    崔瑛小脑袋点的很快,飞速的点头说了声我记得。

    “那其实不是她的猜测,”薛成娇拍了拍她的手背,“是你祖母,料想陆大人来者不善,告诉了瑜表姐,可是又怕你阎王脾气犯起来,谁也治不住你,所以才让瑜表姐暗示你的。只是你没听出来罢了。”

    崔瑛显然是呆住了。

    屋中二人沉默了半天,她才开了口,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这我怎么可能听得出来?我上面有兄有姊,如何也轮不到我!这样的暗示,我怎么会放在心上?还有,我那天跟你说,你不是说,应天府人家这么多,未必就是我们崔家吗?你骗我的?”

    薛成娇连忙摇头否认:“你跟我说的时候,我是真的没觉得如何。”

    崔瑛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于是薛成娇又道:“瑜表姐把你支走后,告诉我的。她想让我得空就劝劝你。”

    “劝我什么?”崔瑛这会儿越听越糊涂。

    劝她?难不成是劝她以后别胡闹,如果此事当真,要听父母的安排?

    薛成娇看她神情,就知道她想岔了,便赶忙道:“瑜表姐说,陆靖淇也算是世间少有的才俊少年郎,连旻表哥都未必拼的过他的风头,她怕你将来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崔瑛冷笑了一声,拍开她的手:“我眼皮就这么浅?”

    “你倒是听我说完呐,”薛成娇重新又抓上她的手,按了一把,“你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你从来没见过陆靖淇此人。后来我也想了想,崔家的兄长们,即便是平庸一些的,放在人前也是出色的人物,若是普通人,你必然不会看在眼里。然则陆靖淇小小年纪就已经名扬天下,他和崔家的哥哥们比起来,毫不逊色,谁又能担保你将来不会动心呢?”

    崔瑛沉默了下去。

    可从她的神色看来,还是在生气的。

    薛成娇也能理解。

    崔瑛是个眼高于顶的姑娘,她打心眼里看不上陆靖淇。

    这一点,早在之前,她们二人交谈时,崔瑛就说过。

    现在崔瑜和她都说,怕将来崔瑛会喜欢陆靖淇。

    这对崔瑛来说,像是个笑话,也更像是羞辱。

    可是崔瑛的沉默,也表示这些话,她听进去了。

    薛成娇觉得自己应该趁热打铁。

    于是她把声音更加放轻了些:“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可我们有这个担心,也是为了你好。”

    崔瑛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那你告诉我,又为什么呢?”她这次倒是没有抽回手,只是声音有些发冷,“你和我姐姐都这么说,那就是不希望我将来嫁去陆家了?”

    薛成娇嗯了一声,沉重的点头:“你能想明白是为什么吗?”

    这些事情,崔瑛从来都没有想过。

    她也不需要去考虑这些。

    在她的世界里,吃好玩好才是最重要的。

    薛成娇这样问她,她一时自然是茫然的,就摇了摇头:“我从来都没想过,你问我能不能想明白,目前,是不能的。”

    崔瑛是直爽的。

    薛成娇一直都知道这一点。

    她眼底有了更深的笑意,突然想去摸摸崔瑛的头发。

    但是刚抬起来手,就忍住了。

    她今年十一岁,只不过比崔瑛大了几个月而已,这样爱怜的事情,最好不要干。

    心下陡然一惊,忙稳住了心神。

    “那我来说给你听,”薛成娇歪头看过去,“京城出事,贞妃被废,谈贵妃上位,这你总知道吧?”

    崔瑛点了点头,模样看起来很是乖巧。

    薛成娇嗯了一声:“那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听父亲跟祖母拌嘴的时候,说起来过,”崔瑛手指头在榻上点了点,“甄家和谈家,虽然一个远在云南,一个就在京城,可是一向都不对付,陛下是想让他们互相牵制吧?”

    “是,”薛成娇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然后又补了一句,“可是你也只说对了一半。”。。,。

 200:一场梦

    崔瑛忍不住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说?”

    “我也是从舅舅那里知道的。”

    薛成娇知道崔瑛近来对她已经很是疑心了。

    也是,本来大家都是一样的,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好像懂了很多,也知道了很多。

    这怎么能不让人生疑呢?

    于是她先解释了一句,然后才又说下去:“陛下为什么会这样?无非是想动一动两家的地位。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陛下心念动了,那就谁也无力回天了。”

    崔瑛有些懵,她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好像明白了什么,可还是理不清头绪。

    薛成娇见她神色复杂,就又解释道:“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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