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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_春梦关情-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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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日进京,儿子自然会把握分寸,不会授人以柄。”崔旻说这话时很是平静。

    可能正是因为他太过平静,才更惹得崔润不悦,冷哼了一声:“那就是不打算跟他断了来往了。”

    “父亲,”崔旻并不想就刘光同的事情再说下去,便叫了一声,“刘公今天是给儿子送信的。”

    崔润就算再不喜欢刘光同,听见这句话时,冷肃的表情也僵了僵。

    刘光同特意送的信,就足可见不是小事。

    崔润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崔旻想了想:“父亲觉得,跟谈家的这门婚事,如何?”

    崔润霎时间眉头紧锁,声音里透着寒意:“谈家出事了?”

    崔旻心头大震,果然,谈家是有问题的,而他父亲,是知道的。

    那当初为什么会同意这门婚事!

    “谈妃娘娘在太后的药里做了手脚,已经被陛下禁足了,”崔旻略眯了眼,认真观察着他父亲脸上表情的变化,“刘公说,谈家人已经连上三道请罪折子,但是陛下全都未曾理会。”

    崔润当时就察觉出不对了,可是他很老成,老成到神色丝毫未变。

    一直在观察他的崔旻,自然而然就失望了。

    崔润看了儿子一眼:“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过问的。”

    “为什么?”及至此时,崔旻才感觉到有些生气,胸口有些闷,“母亲之前说,谈家已经送了信过来,正月里就要来人请期,日子大概就在二月。父亲就不管了吗?”

    “怎么管?”崔润脸色一黑,“悔婚吗?不让你姐姐嫁出去吗?”他说着,一掌拍在桌在上,砰的一声,声音特别大,“崔家丢不起这个人!”

    崔旻一时语塞。

    他还能说什么?

    过了许久后,他有些泄气,但还是说道:“刘公说了,婚约一事,悔是不可能了,但是能拖则拖,至少要等这事儿有了眉目再议,难道把我们自己也搭进去吗?”

    其实崔润脑子里转得很快,他有他的想法。

    如果谈家这个时候,真的是自身难保,那到正月时,一定会让人来登门赔礼,而不是请期问日子。

    谈家人不傻,不会在这种时候,还忙着联姻结亲,如果传到了陛下耳中,只怕又是大祸一件。

    但是他自认为没必要告诉崔旻。

    他知道崔旻聪敏的很,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一定会质疑这门婚事,但是他一点口风也不能漏。

    崔旻虽然不同于崔昱,但是有些时候,他仍旧没办法以整个崔家为重。

    崔润想着,就合了合眼,家族和亲情之间,现在的崔旻,一定会选择后者。

    “你出去吧,这件事情不要对你母亲提起,你马上要离府了,她本就心情不好。”

    崔旻听得出来,这是撵人,不想再跟他谈这件事。

    生气吗?当然生气。

    可这是他的父亲,他不能违逆,只能顺从,于是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闷:“儿子知道了。”

    崔润听了他的音调,蹙眉叫住他:“记得你的身份吗?”

    崔旻稍稍一怔。

    崔润便又开了口:“你是崔家的宗子。”

    崔旻浑身一僵。

    宗子,又是该死的宗子。(未完待续。)

 164:你跑什么

    从书房出来,心不在焉的走了一段,冷不丁的撞上个人。

    那人哎哟一声,显然是让撞疼了。

    这声音拉回了崔旻的思绪,忙抬眼去看:“琦姐儿,你怎么在这儿?”

    崔琦脸上有慌乱一闪而过。

    如果放在平时,肯定逃不过崔旻的眼。

    可他今天心思不在这儿,就没留意到。

    崔琦稍稍站定,扬了浅笑:“我去看成娇。”

    崔旻蹙眉,前后打量了一番:“去小雅居,绕到这边做什么?”

    崔琦额了一声:“是阿瑛,她刚才让我陪她去小厨房,说给成娇拿点儿吃的过去。”

    “她人呢?”崔旻倒不是疑心她什么,只是素来谨慎惯了,凡事总要多问两句。

    需知道,从三房到小雅居,有一条直路通行,压根就不需要绕到书房这里来。

    “她还在厨房呢,”崔琦的笑有些崩,但是强撑住了,“成娇的药正熬着,我受不了那个味儿,就先出来了。”

    两个人正说话,崔旻就看见崔瑛黑着个脸,一路小跑的过来,似乎还带着点儿怒意。

    崔瑛的手里还抱了个剔红的食盒,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她跑近了,板着脸跟崔琦叫嚣:“你跑什么?”

    崔旻放下心来,伸手揉了崔瑛一把:“怎么跟姐姐说话的。”

    崔瑛却哼了一声:“大哥哥你不知道,她刚才……”

    崔琦很快挽上了崔瑛的左臂:“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不是要给成娇送吃的?一起走吧。”

    崔旻对她二人的胡闹显然没了兴趣,只是又嘱咐了崔瑛几句,提步就走了。

    崔瑛张了张嘴,但是因他看起来心情算不上好,就没叫住他。

    等他走的远了些,崔瑛才一把挣开崔琦:“你一个人跑到厨房,干什么了?”

    崔琦脸色也难看了些,呵了一声:“许你去,就不许我去?”她瞥了一眼崔瑛手里的盒子,“我知道成娇病着,食欲不振,本来你手里这些,是我打算拿的。”

    崔瑛心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不过转念一想,从姜云璧走后,崔琦有四五天没出门,再后来见了她或是成娇,更平添了一份和婉。

    崔瑛没那么多的心眼儿,便只道她的因两相比较之下,还是觉得成娇更好,才有心热络,就没当回事儿了。

    所以这会儿听她这样说了,刚才的不悦就抛诸脑后,拉了崔琦一起,往小雅居去了。

    崔琦的脚步比她晚动,如果崔瑛这会儿看过去,一定能看到她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可是崔瑛没回头。

    二人一路去到小雅居,正好魏书出门来,见了她二人,忙矮身行礼,才迎着她们进屋去。

    进去时,薛成娇没精打采的歪靠在床头,眼睛虽然一直盯着前面,可是眼神空洞,分明什么也没看进眼中。

    崔瑛和崔琦二人对视一眼。

    崔瑛抱着盒子上前去,柔柔的叫了一声成娇。

    薛成娇听见声音,回头看过去,苍白的小脸儿上有了笑:“你来啦?”

    “我昨天就来过一次了,你吃了药睡下,魏书不让我进。”说着她打开手中的盒子,献宝似的捧过去,“我去小厨房拿的,她们做了些枣泥糕,不过枣泥的可能太甜,我想着你没胃口,拿的也并不多,还有还有,”她说着把盒子往床上一搁,反手摸自己腰间的小荷包,摸出一把窝丝糖来,“你现在生病,我觉得大伯母可能不让你吃糖,这是我去母亲那里要来的,都给你了。”

    薛成娇的笑意就更浓了。

    这就是崔瑛。

    她从没想过,因重生时,自己的那点心思,一时替崔瑛求情说了好话,其后竟能让崔瑛这样诚心相待。

    她其实根本就吃不进东西,但是又不想打击崔瑛,于是伸手捏了两颗糖,撕开送进了嘴里。

    崔琦看着她二人,眼底隐有冷意,只是她掩藏的很好。

    上前了两步,双手按在崔瑛肩膀上,看向薛成娇:“今天感觉怎么样?”

    薛成娇对崔琦,是亲热不起来的。

    在她看来,姜云璧出事后,崔琦每每跟她示好,都是为了日后谋划而已。

    她觉得崔琦心怀鬼胎,自然就不愿意跟她亲近,只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这会儿听崔琦问她,那声音轻盈,像怕惊了她似的,就敷衍的笑了笑:“感觉好多了,孙娘子开的药很有用,昨儿吃了两副,今儿精神好多了。”

    “那就要好好吃药了,”崔琦拍了拍崔瑛的肩膀,“别给她吃太多的糖,她一会儿还要吃药呢。”

    崔瑛想了想也是,就哦了一声,抓起糖又塞回荷包里:“一天给你吃三个,等你好了,我把家里的都找出来送给你。”

    薛成娇噗嗤一声:“我又不是小孩子,谁贪你的糖吃。”

    “你不是小孩子?”崔瑛咦了一声,“那怎么天天生病,一病还这样厉害?”

    崔琦觉得很不爽。

    薛成娇那种敷衍的笑,和现在这种真情流露的笑,是不一样的。

    她不是崔瑛,没眼力见,她能够一眼区分出来。

    可也正因如此,心中才更觉得恼怒。

    她有什么比不上崔瑛?薛成娇竟敢这样敷衍她!

    崔瑛察觉不到,可是薛成娇一直都留心崔琦的一举一动,这是她周身情绪波动,薛成娇自然能感觉得到。

    但是她实在没有那个心气儿,再分不出心来理会崔琦。

    正好魏书端了药回来,崔瑛见状,从床边退开。

    魏书把一只细路粉彩双面花卉的票口万碗往旁边小凳子搁了下,又扶着薛成娇稍稍坐正,才把药递过去给她。

    薛成娇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抬手就将药喝完了。

    崔琦眼波流转,像是闪着精光,但是又看不仔细。

    她见薛成娇吃了药,扯了崔瑛一把:“让成娇歇着吧。”

    崔瑛朝她撇撇嘴,又上前,趴在薛成娇身边儿:“你快些把身子养好呀,到时候我们一起做香包吧,你手巧,我还指望你教我呢。”

    薛成娇心说我很快就要走了,只怕没法子教你。

    但是这话不能告诉崔瑛,于是就笑了笑,应了一声好,吩咐魏书送她们出去,后话皆不再提。(未完待续。)

 165:泛酸之症(求月票)

    三天后,贞宁十一年的十一月二十一,崔旻启程,润大太太抽出了些体己银子给他,崔家长房也拿了好些,让他带着进京去。

    他是家中长子,四个房头的晚辈们都要出来相送。

    崔府门口乌泱泱的站了一群的人,崔旻四下环视,同崔昱招了招手。

    崔昱几步上前去,这时因他哥哥就要走,加之近来他也的确收了心,倒也不恨他哥哥了,只是挂了笑:“大哥哥一路上要保重。”

    “你不要操心我,”崔旻拍了拍他,“你在家中,要替我孝敬祖母和父母,我一走,兄弟之中你最长,要给他们做个榜样,好好用功,两年后我等你的好消息。”

    崔昱一时觉得斗志昂扬,忙不迭的点头:“一定不会叫大哥哥失望,你只管等着瞧好了。”

    崔旻又一一辞别过,才翻身上马,身边只带了三四个小厮,一路往京城去了。

    然而也是在这一天,崔旻出城不足半个时辰,崔家长房,又出了事。

    事情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薛成娇因心中不畅,孙娘子当日虽说药只吃三四副就可,只是她一直不太好,润大太太问过了孙娘子,孙娘子说可再多吃几日,这两天就一直还吃着。

    但是从两天前开始,薛成娇就开始感觉到反胃恶心,偶尔还会呕吐。

    刚开始的时候,魏书她们,甚至是她自己,都觉得是近来食欲不振引起的。

    但是这种情况逐渐严重,直到崔旻离府这一日,竟更平添了几分难受。

    薛成娇感到上腹隐隐作痛,胸口闷气,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过去。

    润大太太因崔旻一早到顺安堂辞行,哭过了一场,心情不好,就交代了今日不见客。

    但是薛成娇情况实在不好,魏书权衡之下,还是急匆匆的去了顺安堂。

    茯苓从出事之后,就不在屋里服侍了,茯翘也因此一跃成为顺安堂第一得脸的大丫头。

    这会儿见了魏书来,她忙拦了一把:“你怎么过来了?今儿大爷走,太太心情不好,吩咐了谁也不见。”

    魏书扯着她的袖子:“好姐姐,快去回一声,姑娘那里不好了。”

    茯翘怔了怔,显然是为难了。

    茯苓为什么会到了这地步?说白了就是因为薛成娇。

    茯翘是都看在眼里的,知道薛成娇的事情耽误不得,若真的出了事,太太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可是……

    她顿了顿:“姑娘怎么了?”

    魏书有些急,就哭丧着脸把薛成娇的症状全都告诉了她。

    茯翘一听,也觉得了不得。

    这位娇姑娘自从住进来后,大病小灾一直就没断过,太太哪次不上心?

    于是她很快做出了决定,丢给魏书一句等着,返身就进了屋。

    润大太太见她打帘子进来,抹了一把泪,声儿有些冷:“我不是交代过你了?”

    茯翘缩缩脖子上前去:“魏书过来了,说娇姑娘那里有些不好,请太太快去看看。”

    润大太太脸上的寒意果然退了退,蹭的就站起身来:“请孙娘子,快去。”

    她知道,那天听到的话,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在薛成娇心底。

    她很心疼这个外甥女,小小的年纪,有苦不能对人言,大病了一场,已经吃了四五天的药,可是却不见好。

    这是有了心病了。

    润大太太想起了孙娘子跟她说的话。

    她疾步出门,就看见了魏书:“你们是怎么服侍姑娘的?”

    说着扬了扬手,可是心念一动,又垂了下去:“我看你平日伶俐,才把你拨去姑娘身边服侍,你可真叫我高看!”

    魏书浑身一怔,这是迁怒,可是不由她反驳。

    她把头低下去,一言不发。

    润大太太冷哼一声,抬脚往外走。

    出了敬和堂的院子,向西跨院那里走了几步,就进了院子里。

    魏书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上了台阶,忙上前去打了帘子,叫她进去。

    润大太太进屋时,正好看见薛成娇还在干呕。

    邢妈妈在床里头陪着,一个劲儿的给她拍着后背顺气。

    润大太太没料到这样,唷了一声:“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

    薛成娇哪里还有力气回话?

    邢妈妈看太太来了,不好淌眼抹泪的,就偷偷地擦了把泪:“姑娘前些天就不太好,但是近来吃的不多,就没太留神,只当是食欲不振引起的,可是今儿发作的更厉害了,还一直说喘不过来气,上腹疼得厉害。”

    润大太太听的心惊,薛成娇这场干呕已经吐完了,她上了前,左右看。

    只见薛成娇。小脸煞白,眉头紧锁,似乎是因为疼痛,引起了巨大的不适。

    润大太太心疼得厉害,声音一个劲儿的软下去:“娇娇?娇娇,你感觉怎么样?”

    薛成娇听了,只是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她心一直往下沉,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前世临死的时候。

    有气无力,胸口闷,喉咙被人掐住了,喘不上气。

    可是又有一点不同,她知道,她不会死,但是很痛苦。

    孙娘子来的很快。

    她在崔家做了十几年,崔琦小的时候,她来的也很多,但是崔琦经常是些头疼脑热,并没什么大问题。

    薛成娇算是崔家一个例外,她身体不好,底子虚,这是孙娘子第一次给她请脉就看出来的。

    然后她脸受伤、吐血,今儿还出现了泛酸的症状。

    润大太太见了孙娘子来,忙把床前的位置让出来,又摆手示意她用不着请什么安。

    孙娘子也不矫情,上前就去给薛成娇请脉。

    果然如她所料,薛成娇这是泛酸,且已经很严重。

    润大太太那里问话道:“姑娘怎么样?我来的时候她才干呕了一场,这是怎么回事?”

    “太太也不用着急,这是泛酸了,姑娘会恶心、呕吐,”她说着又看了看薛成娇,“姑娘近来是不是还觉得上腹疼,胸口闷,肚胃胀胀的还会打嗝?”

    薛成娇白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孙娘子脸色严肃的很:“不应该啊……”她喃喃了几句。

    这些话被润大太太听见了,蹙眉问她:“有什么问题吗?”

    “当日给姑娘开了方子,我特意交代了,酸辣忌口,尤其是山楂与醋一类不要食用,是给姑娘吃了这些吗?”(未完待续。)

 166:有人下药(继续求月票)

    润大太太让她问的有些愣,就回头看魏书。

    魏书一个激灵,忙开口道:“是您特意交代了的,我们很仔细,这些东西绝不可能拿给姑娘吃的。”

    孙娘子咦了一声,又觉得古怪,不多时神情变得有些复杂,问魏书:“给姑娘盛药的碗,拿给我看看。”

    魏书不明就里,但是很听话,出了门也不支使旁人去,亲自去取了药碗。

    她回到此间,将小碗递给孙娘子。

    孙娘子接过碗,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神情骤变:“药渣子,煎药剩下的药渣子,还有没有?”

    魏书愣了愣,却很认真的想了下,然后声音高了点儿:“有,还有,今天早上煎完了留下的还没有扔掉。”

    她说完了似乎明白过来,就要出门去取。

    孙娘子叫住了她:“把煎药用的小锅也拿来。”

    魏书嗳了一声,忙出了门。

    润大太太隐隐感觉到什么:“是药出了问题吗?”

    孙娘子不承认也不否认:“我需要验一验才知道,只怕要太太稍等。”

    说着,薛成娇的那股子酸劲儿就又上来了,人往床边一歪,张嘴就吐,可是出了酸水儿,什么也吐不出来。

    润大太太脸色一变,看向孙娘子:“好歹先给娇娇压一压啊!”

    她语调有些重,口气也不好。

    孙娘子知道她着急,也不说什么:“府上还有没有黄连上清丸?”

    润大太太朝着外头叫了一声茯翘。

    丫头很快进了屋里来,润大太太看也不看她,只管问:“上次给老太太配的黄连上清丸,还有没有?”

    茯翘想了想,摇了摇头:“咱们这边没有了,太太要吗?只怕要去老太太那里问。”

    润大太太一愣。

    自那日之后,老太太问过成娇几次,还来看了她一次,其实对成娇算是不错了。

    她记得崔琼五岁那年,高热不退,老太太也只是问了几次,连看都没去看一眼。

    可是润大太太心里怪上了老太太,便不觉得如何。

    这会儿看看薛成娇,又咬了咬牙:“那你快去,也不用惊动老太太,老太太的丸药一向都是金陵保管着,你只问她,若是有,取个两三丸来。”

    茯翘嗳的一声应下,跟着就一溜烟的出了门去。

    这时魏书去取了药渣子和药罐回来,险些同茯翘撞在一起,茯翘忙伸手稳住她,她也顾不上道歉,绕过茯翘就进了屋。

    把东西交给孙娘子后,孙娘子也不多说话,只是拿到一旁反复的验看。

    先看过药渣子,她神情已然凝重。

    而后再看药罐,更是连连摇头。

    润大太太看她忙了半天:“看出什么了?”

    “藜芦。”孙娘子站起身来,不再管药渣子和药罐,擦了擦手,“药里给人加了藜芦。”

    “那是什么东西?”润大太太是不懂医理的人,但她知道,孙娘子说的这个藜芦,一定就是症结所在了。

    “《儒门事亲》里有记载,藜芦反人参、沙参、丹参、玄参、苦参、细辛、芍药,这就是后来我们常说的十八反中‘诸参辛芍叛藜芦’,”话到此处,见润大太太还是有些茫然,她索性也不解释医理了,“就是说,藜芦和芍药不能一起用。我给姑娘开的这一味断红饮中,便有白芍入药。这是有人在姑娘的药里加了藜芦,虽然分量不重,但是基本上每次都加了,要不然不可能连药罐里都残留有藜芦的味道。”

    “反了!”听到这里,润大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有人要害薛成娇。

    她神情冷峻:“有毒吗?”

    孙娘子摇了摇头:“毒不至于,藜芦虽有毒性,但可入药,只要分量不重,就无妨,下药的人应该也不是要害姑娘性命。”她稍顿了顿,见润大太太一直盯着她,就又道,“藜芦与芍药掺在一起,就会引起泛酸,时间久了症状加重,就会是姑娘这个样子,若是再厉害些,身体只怕要更不好。”

    她没有明说,但是润大太太知道。

    当日薛成娇落水后,孙娘子来请脉,就说过“这位姑娘身体底子着实的有些不好”这样的话。

    如今她说身体只怕更要不好,润大太太更是生气。

    这东西虽不致命,却是要拖垮薛成娇的身体吗?

    “查!给我查!”

    魏书一个激灵,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去。

    她仿佛看见了当日的茯苓。

    姑娘,在她眼皮底下出了事,有人就在小厨房里下了药,可她浑然不觉,每日端了药来给姑娘喝。

    润大太太果然一记刀眼扫过去。

    只是她们都还没说话,一直站在床边儿静默不语的丫头站了出来,叫了一声太太。

    润大太太扭脸儿看过去,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不就是薛成娇买的燕桑吗?

    燕桑屈膝礼了礼:“这些日子,除了您和老太太以外,只有大姑娘和四姑娘五姑娘来过,四姑娘来的不勤,每次来也都是和五姑娘一起的,五姑娘是天天的来。”

    薛成娇心里动了气,斥了一声:“燕桑!”

    只是她底气不足,这声训斥也没什么威慑力。

    润大太太心里有数,这是怀疑崔瑛了。

    她面皮也松动了些。

    崔瑛为什么要天天的来呢?

    她知道崔瑛是个最不服管教、不受约束的人,每天在小雅居窝着,不觉得无聊吗?

    薛成娇一直看着润大太太的神情,心里咯噔一声:“姨妈,阿瑛不会害我,她为什么害我呢?”

    可是润大太太显然不信,冷声吩咐魏书:“去四房,请她们太太来,叫她把五姑娘一起带过来。”

    “姨妈!”薛成娇显然有些急了。

    润大太太转脸看她,神情稍稍缓和:“我只是问问她,不会怎么样,你不要忘了,推你下水的也是她,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薛成娇心里有数,如果说到害她,只怕崔琦嫌疑更大。

    可是润大太太显然不这样想。

    崔琦做的滴水不漏。

    她不一个人来,不单独进小雅居,每次都跟着崔瑛一起。

    可是背地里呢?背地里她一个人有没有去过小厨房,这谁又知道?

    住在这里,没人料到会有人蓄意害她,连她自己都因为心神不宁,疏忽大意了。

    每天煎药,总有那么一段时间,药罐是没人管的,那是最后煎好,放着凉一些的时候,如果有人下药呢?

    不能问崔瑛,也不能问溥大太太。

    虽然这合情合理,可是不能问!

    崔瑛那个人,问了就伤了情分,而且事情传回四房去,不管崔瑛是否真的无辜,她们一定会借题发挥!(未完待续。)

 167:你怀疑我(20月票加更)

    

    薛成娇一时有些慌了。

    顾不上身上的不舒服,扑腾着要起身,伸手就朝润大太太的方向去抓。

    她这一动可了不得,本来从早上呕吐到这会儿,身体早就虚了,这会儿身子一歪,竟径直往床下栽去。

    邢妈妈吓了一跳,可是手快的很,赶忙就从身后搂住了她。

    这样的动作,吓坏了润大太太。

    她扭过头来,板着脸训斥:“胡闹什么?摔下来是闹着玩的吗?”

    “姨妈,您听我一句,”薛成娇自己也吓到了,可心里还是惦记着崔瑛的事儿,“真的不能问。”

    润大太太眯起眼来看她。

    薛成娇也顾不了那么多,便只管说道:“且不说这样做,会伤了阿瑛的心,只说四房会不会善罢甘休呢?真的闹起来,老太太那里又要怎么交代?”

    这些事情,润大太太自然是考虑了的。

    老夫人想让袁慧真嫁崔昱,在她看来,无非是为了给四房一个警告。

    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显然老夫人也没法子跟四房硬来,所以才会想出这种办法。

    “你不要急,我不会把话说死了,只是叫她来问一问而已,”润大太太往薛成娇身边走近了些,压了压她的肩头,“我自有我的分寸,你不要操心这个。”

    说完了,便再不发一言,往她床头的小凳子上坐了下去,似乎是在安静的等待康氏和崔瑛。

    先回到此间的,反倒是茯翘。

    丫头从敬和堂那里取了黄连上清丸回来,孙娘子早就留了服用的方子,出府去了。

    润大太太叫人服侍着薛成娇吃了丸药,又就了些去酸的乌贼骨。

    薛成娇嘴角抽动,一副还有话说的样子。

    然而润大太太端的是一副一概不听的模样。

    薛成娇知道,此时说什么,她姨妈也不会听进去了。

    也许在姨妈看来,崔琦娇俏温顺,从不忤逆长辈,是个端庄的大家闺秀。

    但是崔瑛不同,她胡闹,她放肆。

    所以出了今天这样的事,姨妈满心的怀疑崔瑛,却从没想过,其实崔琦也有下药的可能。

    薛成娇心念转动,如果说除了她们二人呢?

    小厨房离这里虽然不远,可要绕一小段路,路过顺安堂那边和崔润的书房。

    如果说崔琦有可能趁人不备去下药,那别人一样有可能。

    薛成娇的头又隐痛起来,便不由自主的伸手揉了一把太阳穴。

    很快,康氏就带着崔瑛踏入了屋中来。

    一进了屋,康氏先打量了一圈儿,见薛成娇。小脸惨白,脸上满是担忧:“好姑娘,你这又是怎么了?前几天不是好多了吗,今儿怎么又这样?”

    崔瑛这会儿倒是老实了很多,先同润大太太请了安,才转着眼珠子看薛成娇。

    薛成娇暗地里朝她使眼色,可崔瑛一头雾水,压根就不明就里。

    润大太太皮笑肉不笑的,冲对面的凳子努努嘴,示意康氏坐,然后才自顾自的开口:“有人在娇娇的药里动了手脚,倒没什么大碍,吃几丸药就没事儿了。”

    乍然听闻此时,康氏唷的一声,险些没跳起来:“这是怎么说的?什么叫在药里动了手脚?”

    润大太太啧了一声:“就是下了药,要害她,听明白了?”

    康氏虽然没什么心计,一向又心软,可谁不是世族里长大的?

    听了润大太太这些话,她隐隐察觉到什么,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大嫂叫我过来,是要做什么?”

    润大太太倒没理她,只把目光投向了崔瑛。

    崔瑛糊里糊涂的,又很担心薛成娇。

    突然一抬头,见润大太太泛着精光的眼神,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来,也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就往她母亲身边靠了些。

    她不动还好,这一动,润大太太更当她是做贼心虚。

    “瑛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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