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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_春梦关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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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的正道。

    薛成娇一时替崔旻不平,蓦然又想到了自己。

    那么她薛成娇今生的正道又是什么?她的结局又会如何?

    崔瑛刚才说了,这世间万事都早有天注定,可老天如果注定了让她惨淡收场,又何必让她重活一世?

    她本以为她是为了嫁崔昱才重活的,也许是老天爷前世铺错了路,把她的结局弄岔了,所以让她重新活过,改写一下这一笔呢?

    但是活过来之后,很多事都做的太顺利,虽然这顺利之中夹杂着很多风险,可至少她想做的,都做成了,然则时至今日,她竟没有丝毫的欢喜和欣慰。

    崔旻做官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是不小的。

    她一时间竟觉得,或许她心里所想的那个结局,根本就不是老天安排给她的结局,她最终是该何去何从?将来她又应该为了什么而努力?

    薛成娇下意识的看向了崔瑛,复杂的神色中夹杂着一丝羡慕。

    崔瑛真好啊,在最好的年纪里,过最好的生活,无拘无束,无忧无虑。

    崔瑛并不知道她心里闪过了这么多的念头,只是看她许久的沉默不语,却又突然看向自己,便吞了吞口水:“你看我做什么?”

    薛成娇嘴角上扬:“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好。”

    崔瑛让她夸的有些莫名其妙:“你看你这个人,说话总让人摸不着头脑。本来前些日子觉得你好多了,不像是刚醒过来那会儿神神叨叨的,怎么从大哥哥任职的文书下来后,你又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整个人怪怪的。”

    “是吗?”薛成娇收回了目光,盯着不远处的湖面,“也许是觉得世事无常吧,或许你的说法是对的,这世间本没有什么是人力可改变的。但是崔瑛,为什么总会有人不停的说人定胜天呢?你觉得,人之所以努力的活着,是为了什么?”

    崔瑛啊了一声,又喂了一声,伸手推了她一把:“你又在想什么?问的话古里古怪的,让我怎么接?”

    薛成娇扭脸看她,就见她有些茫然的望着自己,一时又觉得心情好像好了不少:“我是说,你说得对,他们都觉得旻表哥做错了,可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给旻表哥安排好的路,让他十四岁中举,十五岁入户部。将来如何,没人知道,是不是?”

    崔瑛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心里又总觉得不安:“成娇,你是不是还想到了别的什么事情啊?”

    薛成娇倒也没打算瞒着她,崔瑛拿自己当朋友看,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算计等着自己,这让她觉得有些安心:“我只是突然觉得,我将来的路又会是什么样的呢?你呢?老天爷给你安排了什么样的路,这条路是还会有什么人、什么事,是我们控制不了的呢?”

    崔瑛稍稍松了口气,嘿了一声,拿手指戳了戳薛成娇的脑袋:“怪不得你总是心神不宁,现在还会积食了,想这些做什么?这不是给自己徒增烦恼吗?谁能知道明天发生什么啊?所以我一贯奉行的呢,就是轰轰烈烈的活着,活着,就要自己高兴,要自己舒坦。”她说着又撇着嘴看薛成娇,“像你这样时不时就担心明天会发生什么,将来又会如何,你过的开心吗?”

    薛成娇先是怔了怔,旋即就笑了起来:“谁说你是没心没肺的,要再有人这么说你,我一定替你打她。”

    崔瑛根本不是没心没肺啊,崔家的长辈都觉得这个小幺不成事,可事实上,崔瑛的智慧,才是真正的智慧。

    湖面上有微风拂过,荡起层层水波,如今已入了十月,天气渐寒,可今日难得的有太阳,阳光打在那些激荡起的水波上,又闪烁着光芒,那光耀眼,全都刺进了薛成娇的眼中,就好像崔瑛的人生一样。

    薛成娇反手拉了崔瑛一把:“起风了,回去吧。”

    崔瑛嗯了一声,握上她拉过来的手,与她携手往长房那边去了。

    可她二人却又不知,这长廊不远处的圆柱后躲了一个人,此时见她二人携手而去,才从拿柱子后站出来,眼里聚拢了冰渣,盯着她们离去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之后,那些冰渣骤然碎裂,化成了一汪毒水:“可你们活的这样舒坦,又是凭什么呢?”

    那声音分明是个尚且稚嫩的小女孩发出的,可说话时大概是咬牙切齿,便让声音变的有些凌厉,此刻猜想她的面容,也应该是狰狞恐怖的,毕竟她手里捏着的一朵纯白色木芙蓉已经被掐碎了,花瓣被蹂躏的不成样子,花汁溅了她一手,这姑娘回过神来,低头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终于把那朵残破不堪的木芙蓉扔向了湖面,而后取了帕子将花汁擦干净,竟连同那一方上好的丝织刺绣手帕也一同扔了不要,又向着崔瑛二人离开的方向恶狠狠的看了半天,才向反方向迈开步子走了。(未完待续。)

 118:赔礼

    再说崔晟一个人去了敬和堂里,让金陵给老夫人递了话后,不多时才进到屋中去。

    老夫人对崔晟却好似很喜爱,招手让他坐:“你这会儿不在学堂里,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

    崔晟面上仍旧带着笑,嘴角微微扬起个弧度:“便是为这件事情来的。”他先回了一句,才继续道,“今儿一大早大哥哥也往学里去了,但是师傅见了他不大高兴,说是如今要做官的人,何必还到这里来装模作样一类的。大哥哥怕惹了师傅动肝火,便也不敢再进门坐下,只是站在门口。”

    章老夫人听了倒也不生气,嗯了一声:“魏老先生德高望重,又把旻哥儿看做是得意门生,如今这样,他自然是要不高兴的。”

    “咱们都知道师傅是替大哥哥可惜,只是……”崔晟又稍顿了顿,“今儿师傅的气性大了些,见大哥哥不肯就走,他又说了一车的话,可是却把二哥哥给说急了。”

    章老夫人一听就知道坏事,眉心突突的:“他干什么了?”

    崔晟也不敢急着说,一来怕把老太太气出好歹,二来也怕崔昱回到家里没法子交代,于是斟酌再三才开了口:“二哥哥说大哥哥的文书是陛下派下来的,本也非他本意,师傅虽然替他可惜,可也不至于这样当着众兄弟的面羞辱大哥哥,还说……还说师傅当年进士及第不也没去做官,如今怎么又像要逼着大哥哥不入翰林不可了的样子。”

    章老夫人猛然觉得眼前一黑,手就扶在了太阳穴上,这会儿指尖还颤着:“这个孽障!孽障!”她连着骂了两声,“如今又是怎么样?你们这会儿回家来,是魏老先生打发你们回来的吗?”

    崔晟点了点头:“看师傅的样子是不太好,脸都气白了,叫我们散了,说今儿不授课,后半天也不必去学里。只是大哥哥和二哥哥都被留了下来。”

    章老夫人心说这可了不得,文人的气性是最大的,尤其是像魏笠仲这样的人,他进士及第却没去做官,但是如今却盼着崔旻能跟他一样将来得个进士及第,一举入翰林院去。

    老太太心知肚明,姓魏的这是人到暮年越发后悔了。

    当年年纪尚轻,又有他老师孟川的先例在,年少轻狂考取了探花,为的是向天下人证明,魏笠仲是有经世之才的!

    可那个年纪是最容易恃才放旷的,他一身傲骨也像极了孟川,所以拒不入翰林,并且在两年后就辞官不做了。

    但是现在呢?他要真是看得这么开,何必指着崔旻将来高中?

    章老夫人早就看穿了,这老东西如今是后悔了。

    偏偏崔昱又想不到这一层,今儿当着这么些人旧事重提,这是戳了人家的心窝子了,先不说他出言顶撞老师,就算他说的是事实,魏笠仲也必然是气坏了。

    章老夫人坐起身来,双。腿放到地上去,叫了金陵来给她套鞋,一边冲崔晟道:“我跟你到学里去。”

    崔晟瞳孔放大,啊了一声没敢动作。

    金陵原本是要去给她穿鞋子的,可听了后半句,也就站着不动了。

    还是曹妈妈笑着上前给她顺气:“老太太想是让二爷气糊涂了,您怎么能到学里去呢?”

    章老夫人提起来的一口气突然就松了下去。

    她可不就是糊涂了吗?她是个女人家,如何能到哥儿们读书的学堂里去见老师傅?

    但是这件事是不好摆平的,魏笠仲是名声在外的人,他现在打发了崔晟他们回家,还说了后半天也不授课,那要是明天后天也不授课了呢?

    当初花了多大的功夫才能请得动他,还把崔旻和崔昱兄弟俩都拜到了他门下去,要是因为崔昱闹了这么一出,他再不肯到崔家族学给孩子们上课,那可如何是好?

    但是老太太毕竟沉稳,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又问崔晟:“找过你大伯了吗?”

    崔晟摇了摇头:“听下人说大伯一早就出府去了,这会儿不在家。”

    章老夫人本想让金陵递话出去,赶紧把崔润找回来,可转念一想远水解不了近渴啊,魏笠仲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还需这会儿就把他这口气消下去才好,若是拖到了后半晌,保不齐让他以为崔家看他也不过如此,那就更不好了。

    因如此想着,便又问崔晟:“你父亲今天在不在家?”

    崔晟立时就明白了,忙点了点头:“父亲今日并没有到衙门里去,这会儿应该在书房。”

    “这样就最好,你现在回家去,把这事儿告诉你父亲,就说是我说的,你大伯既然不在家,就让他去,”她说着又顿了顿,扭脸看金陵,“我记得沪哥儿今天也告了假,他媳妇不是病了?”见金陵点了点头,才又吩咐,“你去一趟,把事情简单的告诉他,让他现在就过去二房,跟他二哥一起到学里去。这是咱们家的孩子惹出来的事,他得出面。”

    金陵忙嗳了一声应下,半刻钟也不敢耽搁,出了门就往椿希堂那里去了。

    崔晟听完了老太太的一通吩咐,安下心来,又劝了老太太几句:“老太太也不要太着急,师傅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过会儿让我父亲和小叔叔一起去给他赔个礼,这事儿想也就过去了。”

    章老夫人脸色还是很阴沉:“我没事,你快去吧,好好跟你父亲说,一会儿你也跟着他们过去,若你师傅消了气,马上叫你二哥哥回来,你师傅若是气不消,你再支使个人来告诉我一声,我来想办法。”

    崔晟一一都应下来,又同她告了礼,而后才退了出去。

    他一走,章老夫人的脸色就彻底黑了:“这个孽障!几时才能让我省点心!”

    曹妈妈怕她气出个好歹来,前几天崔旻的事儿她就气了一回,吃了好几天的丸药补身子,今儿又来这么一遭,曹妈妈便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老太太先不要忙着生气,难道二爷说的就没道理吗?魏老先生自己个儿心思不净,反倒当着兄弟们羞辱大爷,这算什么?”

    章老夫人其实也为这个不高兴来的,那是她的亲孙子,要说魏笠仲真的只是觉得他这回去做官是走了歪路,那说他几句倒没什么,但魏笠仲摆明是有私心,不过仗着孩子们小又尊重他,竟这样不知所谓。

    老太太摇了摇头:“旻哥儿进了京,若是人问起来,他是魏笠仲的学生,多少仕途也更好走一些。”她又叹了一声,“你也不想想,魏笠仲的同年们如今都是什么样的光景,当初我费了那么大的心思请他来族学授课,要不是为这个,换了谁还不能来教哥儿们做学问吗?”

    曹妈妈吃了一惊,没想到老太太思虑的这样长远,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默不作声起来。(未完待续。)

 119:犯浑

    章老夫人一时对崔昱是又爱又恨,气他办事这样瞻前不顾后,沉不住气。

    不过所幸的是魏笠仲很快消了气,他因见是崔津和崔沪兄弟二人一起到的学里来给他赔礼,又当着他的面把崔昱狠狠地骂了一通,一时气不起来,只无奈的叹了气,收拾了东西,又深看了崔旻一眼,才负手而去。

    崔晟躲在屋子外面,见了魏笠仲出来,忙站直了身体躬身一礼。

    魏笠仲初见他时明显怔了一下,但很快面色恢复了平静,沉沉的嗯了一声也不多说话,就走了。

    崔津因和崔昱毕竟隔了房头,况且崔晟告诉他的时候也说了,老太太是为着崔润不在家,才请他出的面,这会儿魏笠仲走了,他也不好多说崔昱什么,只是在他肩头上拍了一把:“回家去吧,你祖母大约气坏了。”

    崔昱心里还委屈呢,脸上写满了憋屈。

    崔沪在旁边看着,又不禁觉得好笑:“你还委屈?把你老师气成那样,你还有理了?”

    崔昱我了一声似乎想要反驳,崔旻先他一步开了口:“别说了,走吧。”

    他讪讪的收了声,出了门就看见站在台阶下的崔晟。

    崔晟因见他出来,先问过一回好,才同他道:“我来的时候老太太特意交待了,师傅要是不生气了,叫二哥哥就赶紧回家去见她,她有话说。”

    崔昱也知道崔津和崔沪突然出现,肯定是有人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家里,适才又听崔津说他祖母生气,就知道今天肯定少不了一顿挨骂,这会儿听崔晟这样说,唉声叹气的看向崔津:“那二叔你们慢行,我先回去了。”

    崔津朝他点了点头,他便提步下台阶走的快了些。

    崔旻几步追上去,拉了他一把:“我跟你一起回去。”

    崔旻的意思是,今天弟弟是为了给他出头才闹了这么一出,不能让他一个人回去挨骂。

    然而崔沪几个人走下来时,又伸手拽他:“你别去,让他一个人去。”

    崔旻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才撒开了手,冲崔昱点了点头,示意他先走,而后便不多话。

    崔昱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事情不管是因什么而起,都是他闹出来的,要挨骂也是他一个人扛着,这事儿跟崔旻没关系,也用不着他陪着自己回去挨训,所以就走的很快,不多时便消失在了几个人眼里。

    崔昱一路脚下生风,很快就赶回了长房里,他也顾不上到家里去换身衣服,径直就去了敬和堂。

    章老夫人早就挪到了院子里,黄花梨的藤椅旁放着同样式雕花的六角小桌,桌上有瓜果点心并着茶水。

    老夫人见他进了院子里,这样的天气额头竟还有汗,便知道他一路走的很急,叫金陵去屋里搬了个圆凳出来:“你这会儿知道走的快一点,省得耽误了工夫,回来我骂你骂的更厉害?”

    崔昱见这样的情状,就知道他祖母已经没那么大的气性了,可老太太毕竟心里还堵着一口气呢,他也不敢太放肆。

    凑到了老太太身边去,伸手拿了桌上一只蜜橘来细细的剥好,给老太太递过去:“那可不是嘛,一路上就差跑着回来了。”

    章老夫人却并不伸手接,只是眼风扫过他的脸:“魏老先生是你的老师,做学生的,当堂顶撞老师,是谁教你的?”

    崔昱喉头一噎,见他祖母不接桔子,也不当回事,反倒掰下来一瓣送进了自己嘴里。

    正好金陵从屋里搬了凳子来放在他脚边,他便顺势坐了下去,这才跟老太太平视起来:“我今日不是要顶撞老师的,只是跟老师讲道理而已,做学生的自然该以师长为尊,但是有理说不通,难道也不许我发声吗?”他想了想今日学堂里的情形,嘴。巴里的桔子也索然无味了,干脆就把手里剩下的桔子丢回了盘子里,“大哥哥是长兄,学里兄弟们都在,老师不留情面的数落他,难道让我干看着吗?况且这件事情本来也不是大哥哥的错,陛下派下来的圣旨,谁敢不遵?怎么到了老师这里,却全成了大哥哥的不是?”

    章老夫人冷眼看着他把桔子丢了回去,才抬了抬手把那几瓣桔子拿在手里,掰下一瓣来吃了下去:“你倒想着给你哥哥留面子?那你老师的面子呢?”她这会儿又暗暗地恨崔昱没心计,便沉声提点他,“你老师是永宁二十三年的探花郎,当年拒不肯入翰林,被外放京县做了七品县令,但是两年后辞官不做,跟着他老师孟老先生云游天下。你怎么不想想,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因你大哥哥去做官生气?他如果要你大哥哥给他长脸,十四岁中举难道不够吗?”

    崔昱脑子里有念头飞快的闪过,许久之后他轻轻的啊了一声:“您是说……”

    “你心里明白就行了,”章老夫人打断了他的话,又斜他一眼,“你也该学学你哥哥,他今日怎么不给自己辩解?他不知道这事儿不是他的错?偏你要强出头,还敢拿你老师当年不肯入仕的事情来说嘴。”

    崔昱一时有些懵,吞了吞口水,也不敢相信自己一心敬重的老师其实会有这样的私心。

    章老夫人看他脸色阴沉,把最后一瓣桔子送进嘴里:“你也用不着难受,这是人之常情,魏笠仲有经世之才,但是当年的少不更事造成了终生的遗憾,不然凭他的才学本领,今时今日便做不得首辅,一个次辅也没跑。他到了这个年纪,心里有了悔意,但是碍着面子又不能说与人知道,这再正常不过了。”

    崔昱其实很想问一问,那您是怎么知道的呢?可他知道这个问题他祖母不会解释,也知道祖母会这样想,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且一定不会想错了。

    章老夫人见他受教,拿了帕子擦擦手:“你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沉不住气,我虽然常说你哥哥心事都往深处藏,可这样未必不好,就像是今日,他必然是察觉出你老师的反常了,才会一声不吭由着他数落。你要记住,我费那么大功夫把魏笠仲请回来,不是冲着他学问做的有多好,”说着她又冷笑了一声,“这天底下学问好的人多了,可魏笠仲只有一个。你将来要是再敢犯浑,真把你老师气走了,我头一个不放过你。”(未完待续。)

 120:你娶不了她(求月票)

    从前崔昱从来没想过,祖母每一个看似随意的决定,其实都是有深意的。

    也许是祖母对他太过于慈祥,他几乎没办法把这样满心盘算的老太太和那个素日和善的祖母联系在一起。

    崔昱怔了怔:“您是……冲着老师的名声?”

    “不冲着他的名,我请谁不是请?”章老夫人在他膝盖上拍了拍,“你和旻哥儿师从魏笠仲,将来殿试就算所中名次不好,也比旁人履历清贵。也是十三四岁的人了,做事别总由着自己性子来,”她伸手从桌上拿起方才崔昱剥下来的桔子皮,摊在手心里,放到崔昱眼前去,“你吃了一半的桔子,祖母能替你吃完,如今你走了一半的错路,祖母也能替你正过来,可是将来你若再走错了路,谁又替你拨乱反正?好孩子,把我的话记到心里去,知道了吗?”

    崔昱听了这话如何不动容?

    从当年请老师出山,到崔家族学来授课,到把他和哥哥都拜到老师门下去,祖母都是用心良苦,是为了他和哥哥的将来谋划的。

    今日他一时冲动,差点气走老师,差点辜负了祖母一番苦心和这么多年的盘算,可是祖母没有痛骂他,只是同他讲道理,让他明白,今后行事还要多想想,多看看。

    崔昱猛地点头:“我都记下了。”

    章老夫人见这样,便不再多提这件事,她仰靠在藤椅上,望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又想起薛成娇来。

    小姑娘娇俏懂礼数,也不怪自己两个孙子都中意。

    “昱哥儿,你恼不恼你哥哥?”

    崔昱一楞,他先前并不知章老夫人已经知道了薛成娇的事,这会儿突然听她这么问,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祖母说什么?我好好的恼哥哥做什么?”

    “因为成娇啊。”章老夫人不紧不慢的吐出这么一句话,而后才悠悠然转头侧目看向他。

    崔昱心里大惊,眼睛瞪得很大,喉咙口哽着一块大石头,堵住了他所有的声音。

    “这件事早几天前我就知道了,”她看着崔昱动了动嘴,继续道,“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也不会告诉你,左右不是你哥哥说的。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拿成娇怎么样,这是你们兄弟的事情,跟她没关系。我只问你,恼不恼你哥哥?”

    崔昱的心绪很快就平复了下来,他知道,祖母既然这样说了,是一定不会再拿这话去问成娇的,便稍稍安心,深吸了一口气:“哥哥那天跟我说的时候,我是很生气的,可是后来想了想,又有什么可气的呢?成娇那样好,难道就只许我喜欢她,我对她好吗?哥哥肯对我坦言,说明他心里没有暗鬼,我们还是亲兄弟。况且若我为这个跟哥哥生分了或是恼了他,将来成娇知道了,必定怪我,也必定自责,如今这样,就很好了。”

    章老夫人原本紧绷的面色,此刻有微微的松动。

    崔昱的话无疑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崔旻不会为了薛成娇跟亲弟弟过不去,可她实在拿不准这个从小被。宠。坏了的小孙子,会不会为了薛成娇跟他哥哥不对付。

    她是很喜欢薛成娇,也有心要在她将来的亲事上把自己的心思用上去,可如果她真的成了破坏兄弟俩感情的因素,那崔家就容不下她了。

    这会儿听了崔昱这样说,老夫人显然顾虑先消了一大半:“你哥哥过了年要进京了,将来相见也不知道是如何,我来问你,”老夫人略眯了眯眼,“我若是开口跟你母亲要了成娇,定给你哥哥,你又怎么说?”

    这下崔昱才是彻底慌了神的。

    他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因身形不大稳,起身时候连带着脚下的圆凳都被带翻了。

    那张俊朗儒雅的脸上慌乱和震惊交错着浮现出来,眼底全是不敢置信,直勾勾的看着老夫人。

    这是试探?还是真的动了这样的心思?

    崔昱也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薛成娇变了心思的,但是他明确的知道,母亲是有心把薛成娇嫁给他的,为了这个,他曾欢喜的几夜睡不着。

    可是他却从来没想过,祖母竟会和母亲意见相左,要把成娇说给哥哥,他不知道这时候老太太有没有跟母亲说过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便只能怔怔的站着,呆呆的看着。

    “回答我的问题。”章老夫人像是没看见他脸上的神情,一板一眼的问道。

    “您不能……”这三个字出了口,崔昱立时就后悔了。

    这个家,都是他祖母说了算的,祖母有什么事不能的?如果祖母真的铁了心要这样做,母亲能说不行吗?

    崔昱的脸彻底垮了下来:“您不要拿这个开玩笑,我经不起吓唬的。”

    章老夫人眯起眼,扶着扶手坐直了身子:“我不是吓唬你,也没有跟你开玩笑。”她说完了,又咬着牙叫了一声昱哥儿,“我今天告诉你,就是因为你如今情根不深,我劝你早点拔除掉。就算我不把成娇说给你哥哥,将来也不会说给你。”

    “为什么?”崔昱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问出了这三个字,声音里还隐含了愤怒,他从没有对他祖母用过这样的语气,可见他眼下是真的生气了。

    章老夫人却也不计较:“为什么?”笑着又反问回去,“你为了成娇,几次乱了心神,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姜云璧出事那天,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吗?”

    崔昱浑身冰凉,手垂在身侧握成了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追究,是保全你,也保全成娇的名声,当然了,这件事二房和四房都脱不了干系,既然有她们掺和在里面,我没必要把你们赔进去,可这不代表我什么也不知道!”章老夫人的声儿越发的厉,“你从前是什么样的?现在又净做了什么?陪着姑娘搅和在内宅里,你觉得脸上很光彩吗?事情办成了,你觉得自己很有能耐吗?”

    “我……”崔昱脸上一阵发烫,他祖母的这些话,字字句句戳在他心窝上。

    “我还知道,这事儿你哥哥也知情,可是他没插手,对不对?”章老夫人又质问他。

    崔昱这会儿早就慌了,听他祖母问,直直的点头。

    “所以我为什么不会把成娇说给你,还要再问吗?”(未完待续。)

 121:所谓拨乱反正(求月票)

    崔昱从来没想过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这些事情他祖母全都知道?

    他还曾沾沾自喜,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最后的矛头全都指向了二房和四房,他和成娇全身而退,除了清珠那天说了一嘴以外,没有人把疑心动到他们身上来。

    可是他祖母说,这件事从头到尾全都知情,知道是他干的,也知道他是为了成娇!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接受不了的是祖母这样坚定地跟他说,将来绝不会让成娇嫁给他。

    “我会改!”崔昱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了后他双膝微动,原本是想跪下去,可又生生忍住,改成了半蹲在藤椅旁,手急着却握上老夫人的胳膊,“祖母,您得允许我犯错,也要给我改过的机会!您不能因为我一次走错了路,就断言将来如何!”

    章老夫人却笑了,反手在他手上拍了拍:“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机会?我说了,你走错了一半的路,我来替你正。你既然错了,我就把这错的源头给你掐了,让你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犯这个错,而不是给你机会让你改!你已经十三了,没有这么多的机会去弥补从前犯下的错了。”

    崔昱彻底傻了,似乎中了他祖母的圈套。

    老太太的话历历在耳,就在刚刚,她说会替他拨乱反正,他满心感动。

    可是一转脸,这个“乱”变成了成娇,而这个“正”,指的是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娶成娇为妻,他接受不了!

    “您就因为我一次的错,断言我一辈子都会身受其乱,这不公平。”

    章老夫人看着他脸色惨白,伸手摸了摸他头顶:“这世间事,本来就没有什么公不公平。成娇会是你的软肋,我不可能让她有机会成为你一辈子迈不过去的坎儿。现在告诉你,就是让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今后也好好把心收起来,做你该做的事情。”

    崔昱几乎要哭出来,诚然,他眼眶也确实湿润了,一双眼睛通红:“就因为孙子太喜欢她,所以不能娶她为妻,您是这个意思吗?”

    “是。”章老夫人斩钉截铁的回答。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崔昱那颗原本该火。热跳动地心,漏了半拍。

    他感觉有一双手抓在他的心脏上,正慢慢地收紧,然后他的祖母,从小把他疼爱到大的祖母,拿了一把钝刀子,一点点的透过那只手,插。入他的心脏里。

    他想他会死,可不是一刀致命,这过程很漫长,而他会很痛苦。

    崔昱慢慢的站起身来,似乎一个字也不想再多说,恭恭敬敬的跟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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