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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_春梦关情-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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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成娇嗳了一声,就要走。
刘光同眼珠子转得快,一错身,把她挡住了。
“刘公?”薛成娇扬起小脸儿来,脸上满是疑惑。
刘光同噙着笑同她道:“太子殿下这里正有一个难题悬而未解,县主也一起去吧,多个人,多份商量。”
崔旻眯了眼:“她一个姑娘家,到哪也没这个道理。”
燕翕已经迈入大门中,此时听了这样的话,也是一脸的不痛快:“便是有什么难事,我们解决了也就完了,叫县主去做什么?”
刘光同唷了一声,看看崔旻,再看看燕翕,最后只把目光落在了薛成娇的身上:“那县主想不想去?”
薛成娇嘴唇微动,她是想去的,也不是说好奇,就是觉得这里头还必然有事儿,再说了,解决的不好,皇室辛秘叫崔旻知道了,回了京城,陛下会不会暗地里治他?
可是她转念一想,燕翕的那番话,就回到了她脑海中。
燕翕分明是让她躲开,这件事不要去沾,更不能去碰。
于是薛成娇摇摇头:“我不去了。”
刘光同眸色暗了暗,可也不好再三的同她说,便只好让步,另外吩咐了人来,带她去后院里安置下来。
薛成娇一走,崔旻就先拽了刘光同胳膊:“为什么带上她?”
刘光同一把拍掉他的手:“我看你……”说着哦的拖长音儿,睨了燕翕一回,“还有你,都是关心则乱。”
崔旻咦了一声:“怎么说?”
“你们从客栈来,临走的时候,又听见戴融说孟朝的事,对不对?”
崔旻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刘光同一边儿往里头走,一边儿摇头晃脑的同他二人说:“你们就算什么也没告诉县主,殿下也必定以为,你们是说过了的。这个事儿,反正已经被戴融捅出来了,多她一个知道也并不多。我叫你们带上她,就是堂堂正正的告诉殿下,这件事情,她就是知道了,但是她知道严重性,必然不会到处乱说,也是好让殿下安这个心,你们呐——”
燕翕快走了两步,扯了他一把:“那派人把她叫回来啊。”
刘光同咳了一声,退两步,嘴里念了一句‘我的世子爷’,才躬身略一礼:“人可是你们打发走的。”
401:自投罗网
崔旻和燕翕二人都让他一句话噎的不轻。
他们的本意是不让薛成娇牵扯其中,就装作毫不知情便罢了。
太子还能拿一个小姑娘如何呢?
况且知道的太多,对她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尽管崔旻曾经也就这个问题,和刘光同深入的研究过,后来得出的结论是,不能把薛成娇养在深闺秀楼之中。
可有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他难免还是要担心。
燕翕的想法就更简单了。
他不知道孟朝为什么还活着,可这少不了又是一桩辛秘,就不该让她知道。
但是刘光同这么一提,他才恍然大悟,反应了过来。
崔旻扯了他一把,示意他别再多说了:“左右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太子殿下也不会对她如何,即便她真的知道了,也不是个会多嘴的性子,何况家里还有我呢,这个事,连舅舅都不会叫知道了。”
刘光同笑而不语,只与他二人一道往大堂里去了。
太子还在正堂上坐着,受了他三人的礼,才摆手叫起:“县主安顿好了?”
刘光同应了个是:“叫人领着去后院安置了。”
太子嗯了一声:“那咱们说说正事把。”
燕翕一挑眉:“戴融在山里说起孟朝,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反手指了指自己:“应该不是我听错了,哦?”
太子白了他一眼:“不是你听错了,他确实没死。”
燕翕和崔旻二人皆是呼吸一窒。
“这里头究竟是出了什么差错?”燕翕紧跟着就问了出声。
太子却同他摇了摇头:“其中的情由,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说的清楚的,总之孟朝没死,可现在他必须得死。”
崔旻把这番话仔细的品了品,一个可怕的念头,就形成了。
当年孟朝能活下来,也许是陛下放了他一条生路,可是对外要压制朝堂诸臣,自然不能这样说,所以就处死了一个假孟朝。
可后来孟朝跑了,至于他是怎么跑的,这就不得而知。
他这一跑,才是彻底的触怒了陛下。
所以时隔多年,陛下现在一定要孟朝的人头。
他因看燕翕还要问话,又深觉这个事情并不宜多问,便忙开口阻止了燕翕的后话,问道:“那适才刘公说眼下有个难题,却不知是什么样的难题?”
太子几不可见的点点头:“那处府邸你们也见到了,面积实在不小,假山林立,楼阁簇拥,觉得要搜查一个人,可容易吗?”
他的话音一落,燕翕就品出味儿来了:“他还在那里没跑啊?”
太子嗯了一声:“据戴融所说,那个地方,在地下还有一层,且有数十个出入口,形成了一座与地上一模一样的府院。所以,孟朝现在就藏身府中。但是……”
他后话未说,看了刘光同一眼。
于是刘光同会意,接过话来:“但是要想把地上地下同时进行搜查,需要的人手太多,惊动的人也太多。这件事,不宜声张,更不能让再多的人知道。孟朝当年风光,所到之处,百官跪迎,所以见过他的人并不少,并不是说调不来那么多人去搜,可问题在于,不能让他们去。”
是了,人多毕竟眼杂,孟朝又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他太容易被人认出来了。
一旦被认出来,不要说旁人,至少他们在场的,回了京,可是没法子交代的。
这就确实为难了。
从京城带来的不过几百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做成这件事。
一个弄不好,会把孟朝放跑,回了京城一样交不了差。
刘光同看着他二人神色凝重,面面相觑的模样,眉心微动:“没法子?”
崔旻低下头去,燕翕也撇撇嘴:“这一时之间……确实犯难。”
太子的手,在惊堂木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把,叫崔旻心头一颤。
刘光同话出口的很快,却是同太子道的:“奴才有个主意。”
太子眼中一亮:“你说。”
“不如问问县主?”
太子眼中的光芒,立时弱了下去:“问她做什么?连崔大人这样的,都想不出法子来。”
崔旻心头动了动,想起来进来之前刘光同的那番话。
他定了心神,上前一步,稍一拱手:“殿下有所不知,臣的这位表妹,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人,有寻常女子所没有的见识。”
燕翕这会儿也醒过神了。
刚才不是弄走了薛成娇吗?
刘光同也实在是个有心人,眼下这不就又找到机会了?
于是他忙附和:“反正咱们也想不出法子来,干脆请了县主过来,她若没法子,咱们再议就是,她若真的有法子,岂不是解决了个大麻烦吗?”
太子冷笑了一回:“所以你们果然告诉了她孟朝的事情?”
燕翕干笑两声:“她见我们二人回去,总归是不放心,我们便告诉了她。你也不要怕她四处去说,这位县主,的确是有大智慧的人,况且这不还有崔旻把着呢吗?”
太子呵了一声,不置可否。
崔旻眉心突突的跳,下意识就去看刘光同,像是在问他,这可怎么办?
刘光同略摇了摇头,示意他别乱说话。
果然,沉默了许久之后,太子自己个儿发了话:“那就去请吧,”说着指了指刘光同,“你亲自去请。”
刘光同嗳了一声,退着就出了大堂,往后院而去了。
薛成娇才安置下来,刘光同这里后脚就跟了过来。
燕桑迎着刘光同进屋坐,薛成娇憨笑着问他:“刘公还有事吗?”
刘光同也不忙着坐,端了个礼就开口:“殿下请县主过去议事呢。”
薛成娇一愣:“我?议事?”
刘光同点点头:“我这里倒是能给县主提个醒儿。”
薛成娇便忙站起身来,蹲福礼了一回:“但请刘公不吝赐教。”
刘光同念叨着不敢,继而笑语:“若是有一个人藏了起来,这个地方,上下相通,要搜查,得调动上千官兵,可现实的情况是,不能调动这么多人,更不能惊动这么多人。这地方上面能藏人,下面也能,有一个弊端就是跑不出去,就这么大的圈子,院墙给围起来了。若要县主说,可有法子能叫这个人自投罗网?”他说完了,退两步,做了个请的手势,“县主可以慢慢想,不必急着告诉我,若真的想不到,到了殿下面前,便只说一时不得法,都是无妨的。”
402:你想多了
刘光同在前面走,薛成娇就慢慢的在后面跟。
如今的天气渐好,戴融又将这一处府衙布置的极为雅致。
此时一阵清风拂面,便带着些许荷香,送入鼻中,沁人心脾。
薛成娇深吸了一口气,浓浓的荷香叫她通体舒畅。
可是细细的看时,才发觉她鬓边盗出细汗来。
却原来,孟朝的事情她已然了解,故而刘光同与她说起这件事,且说的这样严肃正经,她便立时明白,一定是和孟朝有关的。
眼看着这曲径通幽,七绕八拐的快到了正堂处。
薛成娇快走了两步,带动腰间的禁步环佩叮当。
刘光同听见声音,便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笑眼看她:“县主是想到了?”
薛成娇将下唇片咬了咬:“我有一点想不通。”
于是刘光同彻底站定住,与她面对面:“你说。”
“虽然那处上下相互都是通的,可既然不通外界,换句话说,总有粮尽水穷的那一天,是也不是?”薛成娇抬眼看他,端的是一本认真。
刘光同沉吟着嗯了一嗓子:“是这样不错。”
“那不能等着吗?”她稍稍前头,搓着手帕,“既然总有这一天,他总要出来寻吃的,只要等着,不就是了吗?”
刘光同失笑着摇头:“等不起。”
薛成娇有些发怔,她不太懂刘光同此话是何意。
什么叫做等不起呢?
她以为,此行江南,最大的一件事就应该是这个的。
虽说临行前,说了些要给她父亲立祠的话,可就连她一个小姑娘家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支使她离开京城的借口。
既然是这样,又有什么等不起的呢?
薛成娇眯了眼:“刘公所说的等不起,又是什么意思?”她抬眼看了看,轻咳了一声,“此处也快到正堂了,刘公有话不妨直说了,到了殿下面前我才好回话呀。”
“那好,”刘光同正了神色,肃着面皮看她,“既然县主这样说了,我就挑明了说。”
薛成娇不置可否,只是同他点了点头。
“县主应该知道,此去青茫山所为何事,又是所为何人吧?”
所为――孟朝。
薛成娇在心里念叨了一声,可面上却不能这样说。
刘光同说什么同她挑明了讲,可不也没直接了当的说出孟朝来吗?
很显然,这个事儿是不能说不能讲的。
薛成娇心里头还是有这点儿分寸的。
于是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刘光同恩了一声,念了一声好,而后又说道:“换句话说,这个人狐狸性子,他能用来藏身的地方,躲上个一年半载,估计是没什么问题的。”
“一年半载?”薛成娇几乎是失态的喊出来的。
刘光同面色更沉了沉:“县主是不了解他,才会以为,他做事不给自己留后路,会让人这样将他堵死在府中。”说着,他稍稍顿了下,往正堂的方向看了一眼,“殿下终归还是储君,况且陛下指派他到江南来,为的还是公孙大人的事情。三无个月尚可,若要在此处待上个一年半载,届时一定惹人怀疑。县主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此事不宜声张。”
这的确是个不宜声张的事情。
说穿了,不过是丢皇家脸面。
可真的要给皇家丢了脸,陛下还能轻易放过了不成?
薛成娇心下一个激灵:“多谢刘公提点,我知道了。”
刘光同连连同她摆手:“指点也谈不上,我将县主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就总要尽可能的替县主来周全。所以适才便也说了,县主就算一时不得法,在殿下面前,也只管只说就是了。”
薛成娇抿唇,颔首不再言声。
二人正待要挪动脚步往正堂去时,却远远的瞧见燕翕负气信步而来。
待他走近了,薛成娇同他虚一礼。
刘光同看看他,又看看薛成娇,含笑问:“世子怎么过来了?”
“太子见你久去不回,让我来看看,”燕翕也不拿正眼看刘光同,只是隔着他看向他身后的薛成娇,“都安顿好了?”
薛成娇笑吟吟的回了一声是:“才收拾好,刘公就来了,我一向走的慢一些,叫太子殿下久等了。”
燕翕哦了一声:“那是什么事,你就应该都知道了吧?”
薛成娇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就去看刘光同。
燕翕噗嗤一声笑出来:“看把你吓的,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同你说一声,凡事不要太逞强,这里头左右还有我同你表哥,便是再退一步,也还有刘厂公在。你真的想不出法子,太子也不会为难你的。”
他这样说,本意是宽慰薛成娇。
可是薛成娇心头只打鼓,他越说,她就越是害怕心惊。
这种无形之中的压力,几乎要让她透不过气来。
刘光同说是他把自己牵扯进来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其实到这会儿她也还没想明白,太子为什么会找她来问呢?
薛成娇摸了摸鼻头:“世子不必担心我,不该逞强的地方,我是绝不会逞强的,更不会为了这个耽误要紧的事情。”
燕翕这才稍稍放心下来,错开身,叫薛成娇先行。
薛成娇与他推让再三,又执拗不过他,便略一提裙摆,先行一步,绕到了他和刘光同的前面去。
刘光同似笑非笑的盯着燕翕看许久:“世子爷这份心,操的有些过了头了吧?”
对刘光同这个人,燕翕也称不上看不惯,更多的还是有些许的不屑。
所以以往的时候,他也知道刘光同是个不好招惹的,却也从来就没有个好脸色看。
这会儿听他说的这个话,实在是话里有话,就嗤笑了一回:“我操心谁,不操心谁,也归你管?”
这个话说的相当不客气,然则刘光同却也丝毫不计较,不过是为着他心头涌起的这份好奇罢了。
刘光同一拱手,先说了一句不敢,而且扬了下巴:“我只是怕,崔大人要同世子爷过不去而已。”
燕翕唇角微微扬起,丢了个白眼过去:“我不是这样的人,崔旻诚然也不是。县主是一回事,我同他的交情,是另外一回事,你想的也太多了些!”
403:异口同声
燕翕头也不回的就跟上了薛成娇。
刘光同是碰了一鼻子的灰,但是又觉得没什么好计较的,就有些讪讪的跟了上去。
燕翕和薛成娇一前一后进正堂的时候,刘光同分明扫视到崔旻在那一瞬间有些发黑的脸色。
倒不是说崔旻有多小心眼,连这个都见不得。
以往燕翕同他们走动,也没刻意的避讳过薛成娇,他们二人并不是没有打照面的时候,甚至是停下来交谈一两句,都是有的。
可是却从没有哪一刻,是让崔旻觉得这样刺眼的。
太子像是意识到他的出神,就拍了拍惊堂木。
众人皆回过神来。
薛成娇上前去请了安,而后站起身来:“殿下。”
太子虚让了一把左侧的太师椅:“县主坐着说吧。”
燕桑扶着她去坐了,薛成娇心下想了想,下面要说的这个事儿,燕桑是不好听见的。
于是她扭脸儿看燕桑:“你到外面去吧,这里不用你服侍。”
到这时,太子眼底才有了些许赞许神色。
之前刘光同说这位县主见识不凡,他还不以为然。
刘光同打的什么主意,他多少还心里有数,所以刘光同说这个话,里头是还有别的意思在的,少不得有些抬高了这位县主。
而至于崔旻和燕翕……太子几不可见的笑了一声。
薛成娇如今是他们二人心头肉一般的?人物,他们的话,就更不能听了。
可是如今单是打发侍女退出去这一个举动,便就让他觉得,她确实是个有眼色,也知事儿的人。
燕桑虽然不知道这里头的事儿,但是大抵也知道是严肃的事情,故而点了头,同众人一一辞过礼,便退了出去。
待她一走,薛成娇才噙着笑看太子,眼底是一派柔和。
太子回她了一笑:“我也不与县主打哑迷,有什么事,刘内臣应该也同县主说过了吧?”
薛成娇点点头:“我都知道了。”
“那你有什么想法,便直说就是。”
薛成娇一时不语。
崔旻和燕翕两个人的心,随着她的沉默,一直沉了下去。
虽然他们并不是真的指望她能做到什么一鸣惊人,可万一太子咬着不放呢……
太子那头也一直没说话,直到许久后,才叹了一声:“他们在我这儿夸的你成了九天神女似的人物,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了。”
其实他倒不是怪薛成娇,这话也不是有意去刁难她。
他是心里确实这样想,也诚然是有些许的失望。
抓到孟朝,是他在父皇面前露脸的一个绝好的机会。
而且刘光同上次说的这个法子,是相当妥帖的。
可是如果抓不到孟朝,而且还打草惊蛇,惊动了孟朝。
这样回京,不要说刘光同,就算是他,也根本就没办法交差。
本来还想着凭这个机会能入朝听政,可要把事儿办成了这样……
他其实自己也知道,父皇在这个时候,压根还不想叫他听政。
他也懂,这是所谓权术。
可他早就已经过了进学的年纪,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所以一开始说也许薛成娇有法子,他不指望一个小丫头能成什么事儿,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许的希望的。
只是眼下看来……
“也罢了,县主回去歇着吧。”太子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想起身走人。
那头薛成娇却突然叫了一声太子殿下。
太子起身的动作顿了顿,崔旻等人也纷纷侧目看向她。
太子一挑眉:“县主想到了什么?”
“用水。”
“什么?”太子眉心微拢了拢,虽不是个拧在一处的川字,可也是皱起来的。
还是刘光同先回过神来,上前了两步去:“县主是说,放水吗?”
薛成娇点了点头:“不是说那处上下相通却不与外想接吗?换言之,那处是半密封的,如果放水,地下的那里被淹了,底下的人是自然会上来的。”
刘光同哟了一声,双手交叠拍了一巴掌:“这样一来,只要找到了所有的地道入口,派人把守住入口,而后再放水,就一定能把他抓出来了!”
燕翕这会儿品出味儿来,咦了一声:“如果说是用水,怎么偏就是水?若是一把大火烧下去,人一样能逼上来啊。”
薛成娇抿了抿唇。
用水确实是更麻烦一些,要不停的准备水,还要人不停的倒水下去。
况且地下的那一层,毕竟是在地下,先头倒下去的水,很可能会直接渗透下去。
如果按燕翕所说的用火,就省事儿很多,只是……
“如果用火,难免伤人性命。”崔旻坐在燕翕右手边,淡淡然的开口道。
薛成娇心头一动。
他是懂她的!
她目光投向崔旻,眼底有波光流转:“便是表哥说的这样。也许你们要抓的人,是十恶不赦的,可那也毕竟是一条人命。”
太子摸了摸下巴,显然有了别的心思。
他顿了顿:“县主的法子,果然好用的很,今次还要多谢县主。”
薛成娇觉着有些不大好意思,就咳了一声:“太子殿下太抬举我了。”
太子也没多与她说什么,只是又夸赞了几句,就吩咐人送了她回去。
刘光同眉心一动。
这个意思……不像在送人,倒是有些催人快走的意味在里头。
果然,薛成娇才同他告完了礼,太子就是话锋一转:“明天一早再去青茫山,用火攻。”
崔旻眉心突突的。
他是真的明白薛成娇心里的想法的。
虽然不至于到了众生平等的那个地步,可是孟朝以往就算再坏,也没对她有任何威胁,更不曾伤害过她,所以她才会想着,无论如何不该伤了孟朝的性命,更不能是因她出的这个主意害了人。
可是殿下这样说……崔旻心念转了转,他们都说了,用火也许会害人性命,换句话说,太子殿下是故意的!
崔旻心头一凛,太子要孟朝死。
是,他也觉得孟朝该死。
然而哪怕是把人抓起来砍了,这都没什么打紧的。
可如今法子是在薛成娇那里起的头,一旦这样做了,来日被她知道了,心下的自责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的!
“臣不赞同。”
“我不同意。”
异口同声的说出口同样的话。
刘光同微的挑眉,看了看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一言不发。
404:火攻
实际上上一回刘光同就现了这个事儿。
这两天以来,崔旻对燕翕的态度,其实很模糊。
看着像是厌弃了他吧,可大多数的时候,他还能拉燕翕一把,也能同燕翕交个心。
可你要说他与燕翕有多好吧,刘光同也能真切的感受到,但凡是燕翕和薛成娇走的稍稍近一些,崔旻的脸色是铁定黑的难看的。
不过若是遇上与薛成娇有关的事——就好比眼下的这个事——崔旻和燕翕,总能不谋而合。
别说刘光同,连太子也瞧出来了。
太子点点桌案,惊堂木叫他拿在手里翻了翻:“崔大人不赞同,是因为为什么?”
崔旻稍抿唇,双手微握成拳,就放在膝头。
太子那里又催了一声。
“这个主意,毕竟是县主提起来的,若一旦用了火攻,伤了孟朝性命,县主心里只怕要过不去。”崔旻也不敢抬头看太子神色,只管自顾自的说到。
太子哦了一声,惊堂木不轻不重的放回桌案上,出一声闷响。
他转而去看燕翕:“你跟他想的一样?”
燕翕别开脸,有些讪讪的摸摸鼻头:“我只是觉得,这样做,倒像是借了小姑娘的手,去害孟朝性命。”
太子连着啧了两声。
崔旻和燕翕二人一时不敢说话。
这大堂之中,分明有人,却沉默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
刘光同觉着他该打个圆场。
实际上崔旻和燕翕的话,他也是赞同的。
就像他自个儿说的,这毕竟是他把薛成娇拉下水的事儿,要真为了这个,叫薛成娇一辈子良心难安,他以后也没什么脸面再见小姑娘了。
可话到嘴边,刘光同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能怎么去劝呢?
太子的意思,其实他心里有数的。
虽然他说过,杀了孟朝,抓了戴融,回京照样能交差。
可他从来也没说过,孟朝怎么杀,又是要在哪里杀。
真要是把人抓回来,照样是个烫手山芋。
都死了这么多年的人,活着出现在扬州知府衙门里?难不成还叫太子再把他拉出去砍一次头吗?
所以这次薛成娇说了这么个水攻的法子,也赶巧了,燕翕偏要这时候问上一句“何不用火攻”。
小太子显然是动了心思了。
如果能把孟朝烧死在地下府邸中……
来日回京与陛下复命,众人皆不过做到心照不宣便是了。
太子用不着大张旗鼓的再把孟朝处死一次,而陛下也能知道,孟朝已死,悬着的一颗心,自然也就落下去了。
这实际上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若真要说有哪里是美中不足的,那就是薛成娇这一宗了。
果然,就在刘光同尚未打定主意的时候,太子已经又开了口。
他这回开口时候,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悦,径直冲着崔旻和燕翕二人而去:“我看你们两个,为博佳人一笑,是连朝堂政务都不顾了。”
这是指责,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留情的斥责。
崔旻打了个哆嗦,身子稍一欠,顺势就跪了下去。
可燕翕骨头硬的很,他怒目嗔视,与太子四目相接,就是不跪下请罪。
太子呵了一声,看着燕翕:“我说你,你不服气?”
燕翕撇着嘴,舌尖还顶了顶左侧脸颊:“没有。”
崔旻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握成拳。
他明白的只有一点。
太子这样难,就是铁了心要放火了。
逼的出孟朝,又或是逼不出孟朝,太子根本不在意。
只要孟朝死,最好是能死在这把大火中,永远不要再露面。
他脱口而出的“不赞成”三个字,几乎是本能反应。
可燕翕……崔旻不由的咬紧了牙关。
燕翕摆明了就是不服气的,可他嘴上说没有,反倒引得太子失笑。
太子笑过一阵子,敛了神色:“没有任何人,任何事,重的过朝廷的事,要紧的过天子的事。什么是食君禄思君忧?这样的话,我不会再跟你们说第二次,诚然——”他拖长了音,“我也希望,你们不会让我说第二次。”
崔旻跪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燕翕唇角微动,分明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一挥手,打断了他所有的后话:“你们要说的是,我都知道了。”
“你既然都知道……”燕翕终究开了口,说了半句话,就咬了牙,“反正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啊。”太子把这几个字,悬在唇边,又呢喃了一回。
刘光同瞧着不大对劲儿,生怕这两个人当着大堂上真要起了争执,把他夹在中间,那可是左右为难。
故而他心思转了再转,站起身来,挪到堂下去站定,就站在了崔旻身侧。
太子翻了翻眼皮看他:“怎么?你也有话说吗?”
“奴才倒不是要劝殿下,”刘光同双手叠在一起,宽大的袖口直直的垂着,与太子礼了一回,“世子爷和崔大人既然都是为了不叫县主吃心,奴才这里,有一计。”
太子起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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