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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闺[封推]-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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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您好好待着吧。”宣德帝让姜太后躺到了她的座椅靠背上。轻声道:“等明晚上时会放焰火,到时候,朕让人也伺候着母后去看看。”
    宣德帝看向魏公公。魏公公会意,唤了宫女们进来伺候。
    宣德帝龙行虎步离开了慈宁宫。
    ☆★☆★☆★
    高彤丝被高辰复安置在将要出城的一处两进院子。宣德帝安排监视她的人同她住在一处。
    这地方并不嘈杂,相反的却很是清静。但是再清静的环境也不能安抚高彤丝忐忑不安的心。
    尤其是辅国公府造反,后被下令满门抄斩的事情出了之后,高彤丝更是惶惶不安。
    对那两个监视她的人,高彤丝自然也就没有好语气。
    今日是辅国公府被问斩的日子,高彤丝也是知道的。从大早上起她就情绪低迷。
    她有些担心邬八月。
    邬八月和她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高彤丝对她还是比较了解的。
    她很重感情。
    辅国公府虽然和邬府隔着房,但到底也是亲人。他们被问斩。邬八月怎可能不难过?
    所以当见到高辰复和邬八月前来看她时,高彤丝只觉得不可置信。
    她以为,以邬八月现在的心情,一定是没有闲心来关注她的。
    “彤丝。”
    邬八月对高彤丝露出笑容,脸上的表情还残留着难过。
    高彤丝愣了愣,方才朝她奔了过去,哽咽道:“大嫂,我……让你担心了。”
    邬八月握着高彤丝的手,仔细打量了她好一番,方才笑道:“真好。你还活着……真好。”
    高辰复望了望那两个宣德帝的人,对他们微微颔首,出声道:“进去说吧。”
    高彤丝和邬八月携手进了屋。高彤丝给邬八月倒了茶。
    “在这儿住着,可还习惯?”邬八月关切地问道。
    高彤丝点点头,道:“吃喝不愁,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她顿了顿,道:“倒是大嫂,你……你没事儿吧?”
    邬八月面上一顿,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没事。”
    “……那就好。”
    一看邬八月的模样就不是没事的样子,高彤丝理解地点点头。也不再多问。
    高辰复坐下来,看了看高彤丝的气色。心里微微放了心,说道:“你也知道。在明面上,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今生今世你也不可能再出现在认识你的人面前。”
    高彤丝对这件事倒是挺容易接受的。
    “以前我在玉观山上时,就已经觉得自己是个死人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还不用去面对兰陵侯府里的一些人。”
    高彤丝说到这儿,却犹自不甘心:“我可以隐藏自己一辈子,但有一个人,我还必须得在她死之前,见她一面不可。”
    高彤丝看向高辰复:“大哥,你务必帮我安排。”
    高辰复抿了抿唇,道:“你说是——”
    “大哥知道的。”高彤丝冷了双眼:“淳于老妇。”
    她看向高辰复:“大哥,我这点儿请求……”
    “我答应你。”
    高辰复轻声说道、
    高彤丝有些意外,她看看高辰复,又看看邬八月。
    “你没听错,我答应你。”高辰复承诺道:“我会帮你安排。”
    高彤丝顿时高兴地直点头:“大哥说话算数。”
    “算数。”
    高辰复颔首,道:“算数。但前提是——”
    高辰复认真地看向高彤丝:“你也要答应,今后安分守己,但也要好好生活。”
    高彤丝也认真地回以点头。

  ☆、第两百六十四章 太君

高彤丝还活着的消息不能传扬出去,所以大年三十的晚上,她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过。
    邬八月也正是想着,明日年三十,高辰复和她没有理由待在外面不回兰陵侯府,不能陪着高彤丝过新年,所以才敢在腊月二十九这天来见高彤丝。
    姑嫂两人也有好一阵子没见过面了。
    谈到处理高彤丝的“丧事”,邬八月有些无奈地道:“我就觉得你还没死,但看见那尸首,总是用铁一般的事实,所以也没办法同别人说。”
    邬八月拉住高彤丝的手,哽咽地笑道:“你还活着,真好,真好……”
    高彤丝笑了笑,道:“大嫂别哭。皇舅他派人监视我,怕我有危险的行为,便将我掳了去。”
    高彤丝说到这儿顿了顿,道:“其他的事情,大嫂心里也是清楚的,所以……我们也就不提了。”
    邬八月也不想再提。
    姜太后已口不能言,腿不能行,接下来的余生裹起来想必也是十分凄凉。
    而邬国梁也已上吊身亡。
    他们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邬八月当然也是不想再提及这件事。
    “瑶瑶和阳阳呢?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没把他们也给带来?”高彤丝十分喜欢欣瑶,好一阵子没见欣瑶了,她心里念得紧。
    邬八月顿了顿,道:“我们今日出来是……去看辅国公府行刑了,孩子们自然是留在了侯府里。”
    高彤丝一愣,顿时伸手捂住嘴,有些抱歉地道:“对不起啊大嫂,我不知道……”
    “没事。”
    邬八月摇了摇头,却也有些沉默。
    高辰复道:“辅国公府的事情暂时也已告一段落。虽然不幸,但也莫可奈何。”
    高彤丝只知道姜太后有情郎,却至始至终不知道那情郎是邬国梁。
    听到高辰复这般说。高彤丝便想当然地劝邬八月道:“大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你那堂姐鬼迷了心窍,生了傻儿子却还要肖想那些不该属于他的东西呢?”
    邬八月脸上的表情便更暗了些。
    “如今辅国公府也是自食恶果,大嫂应该庆幸,邬家没有受到辅国公府的影响。”
    说到这儿,高彤丝还遗憾地道:“就是可惜了邬老,拜他亲兄长所赐,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邬八月不知道该如何接高彤丝这话。她只能苦笑了两声,越发沉默了。
    高辰复看向高彤丝道:“行了,这些话就别再说了。”
    高彤丝抿唇住了嘴,问高辰复:“大哥,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高辰复道:“你怎么想?”
    “问我吗?”高彤丝轻轻皱了皱眉,看向邬八月:“大嫂怎么说?”
    邬八月勉强笑了笑,道:“彤丝,你现在不是平乐翁主了,也没有了身为翁主会有的束缚,所以你完全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新的身份文牒。你大哥会帮你准备好。从此天高海阔,你想去哪儿,便能去哪儿。多好。”
    邬八月的语气中有些羡慕。高辰复听在了耳里,瞳仁一深。
    高彤丝听得这话,目光中有些闪烁不定。但片刻后,她却是颓丧地轻叹一声,说道:“大嫂将这件事情描述得很好,可是……我从小在侯府中长大,后来又住在玉观山上,几乎没有和别的什么人接触过。这……要是我行走世间,我自己也不放心。”
    “当然会安排人和你一起的。”邬八月温柔地说道:“你做好了决定。你大哥便会为你做好充分的安排,全看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高彤丝便看向高辰复。略期待地问道:“大哥,是真的吗?”
    “高辰复点了点头。”
    高彤丝吸了吸鼻子。轻声道:“真好……”
    “彤丝?”邬八月疑惑道。
    高彤丝抹了抹眼睛:“我是说,我还有肯为我操心将来的大哥大嫂,真好。”
    “好了,别哭鼻子。”邬八月递过香帕,轻声笑道:“等瑶瑶和阳阳大了,我可要和他们说,他们的姑母可是个爱哭鬼,让他们笑话你。”
    高彤丝破涕为笑,擦了擦眼睛。
    一双眼睛亮亮的。
    “好,我会按照我自己的想法生活的,在大哥和大嫂允许的范围下。”高彤丝吸了口气,道:“但是有一点……”
    高彤丝看向高辰复:“淳于老妇没死之前,我还不能过我想过的人生。因为,我给自己定下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高辰复看向她,高彤丝的表情满是倔强。
    ☆★☆★☆★
    回兰陵侯府的途中,却碰到了正在找他们的兰陵侯府的家丁。家丁传话道:“大爷,大奶奶,邬家来人,说是邬家老太君请大奶奶回邬家一趟,有话要问大奶奶。”
    邬八月怔愣了片刻,看向高辰复。
    “老太君找我……”邬八月心里没来由地一紧。
    无高辰复轻轻拥住她道:“我同你一起去。”
    长者有请,邬八月不敢不去。
    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在她出嫁前就对她并没什么好态度的郝老太君找她,邬八月总觉得心里慌慌的。
    邬家正在办丧事,一片缟素。邬八月进邬家大门前也换了一身素白衣裳。
    贺氏迎上来,担忧地对邬八月道:“老太君瞧着似乎心里憋着火,今日又是你伯祖父家……总之,你见着老太君,可切记要谦卑。”
    邬八月颔首,已行到了郝老太君的院子。
    二丫让她进去,高辰复也要跟,二丫拦住他道:“郝奶奶说了,只让四姑娘一个人进去。”
    高辰复微微蹙眉,正打算不理会二丫,邬八月却回头道:“没事,老太君性子也固执。你进去了,她也不会同我说什么话的。”
    二丫也鼓着眼,催促高辰复离开。
    高辰复无奈。只能道:“那我在定珠堂等你。”
    邬八月点头,回过头去做了个深呼吸。方才进了屋去。
    辅国公府被满门抄斩,斩的都是辅国公邬国栋的嫡亲。辅国公府的那些下人,宣德帝为表仁慈,将他们流放去了岭南之地。
    辅国公府的爵位已被夺,宅子自然也被收了去。
    郝老太君的田园居也已经不复存在了。
    现在郝老太君住在邬府的主院。
    段氏已逝,邬国梁又新亡,等邬国梁的丧事办完之后,接下来邬府也要分家了。
    郝老太君看着自己好端端的两个儿子先后离她而去。子孙们又各自分崩离析,对她来说,这可真是晚年的一大打击。
    郝老太君虽然出身很低微,但她人却不傻。
    邬家怎么会一夜之间突遭巨变?
    她想不明白。
    儿孙们她都一一问过了,谁都不知道,为何邬国栋会生出谋反之心。
    唯一没问过的,就只剩下邬八月了。
    而郝老太君执着地认为,邬八月,或许会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进得屋去。邬八月有些揪心地发现,原本精神矍铄的郝老太君,却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几二十岁的模样。给人一种完全行将就木的感觉。
    邬八月心里很沉重。
    她俯身下去给郝老太君行礼道:“重孙女儿给老太君请安。”
    郝老太君略略抬手道:“起吧。”
    邬八月便起身,郝老太君道:“离我近些。”
    邬八月便靠近了郝老太君一些。
    “天气冷得很。”郝老太君道:“炕上暖和些。”
    郝老太君指了指自己盘腿坐着的地方:“上来坐?”
    邬八月摇头,自己搬了条凳子坐在火炕边上,道:“我坐这儿就好。”
    郝老太君便也没说什么,吩咐二丫道:“你出去,把门儿关上,别偷听。”
    二丫有些不乐意:“郝奶奶和四姑娘要说什么悄悄话,我还不能听?”
    “你听话。”郝老太君已经没有了与二丫玩笑的心思,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的。
    二丫只能撅着嘴退了出去。乖乖地将门给关上了。
    “八月。”
    郝老太君拿了烟草杆子,沿着火炕的边缘轻轻敲了敲。“吭吭吭”的声音像是敲在邬八月的心上。
    “你给祖奶奶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邬八月张了张口。
    邬国梁和姜太后偷|情的事情,她是绝对不可能告诉郝老太君的。
    可除了这件事,她也就没别的事能说了。
    “可是有什么事情,祖奶奶是不知道的?你告诉祖奶奶。”
    郝老太君的语气中已经含了哭意。
    邬八月微微低下头,道:“祖奶奶,您也知道……伯祖父连同大姐姐,想要拥立五皇子……”
    “放屁!”
    郝老太君激动地拍了炕上的矮桌:“皇帝糊涂,我这个一条腿就要跨进阎王殿的人可不糊涂!你伯祖父哪有那样的胆子?造反?说出去谁信!”
    郝老太君嘴也跟着哆嗦了起来:“长房一脉人丁凋零,你伯祖父和大伯父在官场上也没什么人脉,就算他们有这个心想要谋反,也绝对不会是在这个时候!我自己的儿孙,我还是看得明白的!他们这是被人设计陷害了!可皇上却只坐视不理,就任由着他们……”
    郝老太君眼里滑下泪来:“可惜我这个老婆子没处给他们伸冤,连带着你祖父也跟着去了……证据确凿,我怎么没看出来,证据怎么个确凿法!”
    邬八月抿唇道:“祖奶奶,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说什么不代表就是什么!”
    郝老太君激动地看向邬八月:“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我看得出来,你一定知道什么!”
    她按住邬八月的双肩:“你告诉我!让我这老婆子,死也能死个明白!”

  ☆、第两百六十五章 依靠

面对着这样的郝老太君,邬八月心里有一瞬间的动摇。
    得知真相是郝老太君唯一的心愿了,要不然,就告诉她?
    郝老太君不是糊涂人,若是知道了真相,她也不会对外说什么。
    经历了这么大的打击,看郝老太君的样子……恐怕,也熬不了几年了。
    但这想法也只是在邬八月心里一闪而过,然后被她强力地压制了下去。
    不行,姜太后和祖父的事已是过去,此事万不能再提。
    高彤丝身边有人监视,她和高辰复身边又岂会少了人?恐怕她这儿开口一说,宣德帝那边就会知道了。
    她不能冒这样的险。即便这样做很对不起郝老太君。
    邬八月上前一步扶住郝老太君,轻声道:“祖奶奶,您不要再问了。皇上说的话便是圣旨,他说什么,便是什么。问得太多,不是好事。”
    “你确实知道些什么。”郝老太君瞪大了双眼:“可你不肯告诉我。”
    “祖奶奶,有时候……难得糊涂。”
    邬八月轻轻地握住郝老太君的双手,道:“祖奶奶,您相信我,此事到此为止,邬家才能继续生存下去。您要是再追究……可能,还不能就此收场。如今的局面,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郝老太君眼中满布血丝。
    她反握住邬八月的手,正要说话,门外二丫却砰砰砰地敲了门,径自走了进来。
    见到郝老太君眼里流泪,二丫愣了一下,方才低声道:“郝奶奶,收殓国公爷他们的人回来了。灵堂也设好了。之前您让他们回来就来通知您,二太太遣人过来问,您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郝老太君怔愣一下。挥挥手声音沙哑地道:“你先出去。”
    二丫有些担心地看了郝老太君一眼,还是乖乖地退下去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郝老太君低声说道:“你伯祖父一家人的命是已经回不来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你也不肯让我如愿?”
    邬八月沉默良久,还是只能说一句“抱歉”。
    郝老太君颓然地收回身,人一下子显得佝偻了起来。
    她说话的声音几不可闻。
    “虽然我不大喜欢你——”郝老太君眼睛有些出神:“但是我知道,你没什么心眼儿,也不会是出卖家族的那种人,你既不肯说,自然是有你的理由。我再问下去。你定也是十分为难……”
    邬八月轻声道:“谢祖奶奶能理解。”
    “可是——”
    郝老太君抬起头,通红的双眼看定邬八月:“也因为你不肯说,我想,我是没有办法从别的人口中得知真相了。这样的话,我到死也不会知道,你伯祖父一家到底是因何而死。我定然,死不瞑目。”
    邬八月咬了咬唇。
    她不知道郝老太君这话是不是威胁,但从她的话语之中,邬八月只听到了浓浓的无奈和遗憾。
    邬八月深吸一口气说道:“祖奶奶,等您到了地下……祖父会亲口同您说。”
    郝老太君微微抬了下颚:“你祖父?”
    “我话就说到这儿了。”
    邬八月起身。双腿一弯跪了下去,给郝老太君磕了一个头。
    她这是表示,她再不开口。
    郝老太君恍惚地笑了笑:“你走吧……以后。你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邬八月有些鼻酸。
    她退了出去,出门时,眼睛的余光看到,郝老太君出神地望着一个点,眼里的泪潺潺而流。
    门外的二丫听到动静,迎上前来问道:“四姑娘,郝奶奶她……”
    “你进去伺候着吧。”邬八月吸了吸鼻,道:“我去定珠堂那边看看。”
    “诶。”
    二丫应了一声,即刻便朝屋内走了进去。
    邬八月一路来到了定珠堂。灵堂已经搭了起来。
    高辰复站在门口,看到她走近。高辰复便赶了上去。
    观察了下她的脸色,高辰复轻声问道:“和老太君都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邬八月摇了摇头。轻声道:“祖奶奶让我以后……别出现在她面前。”
    高辰复闻言心里默叹一声,揽过邬八月道:“这样也好。”
    是啊,这样也好。不见到郝老太君,邬八月也就不用面对她质问的眼神。
    她心里的愧疚,也就不会再进一步扩大。
    邬八月揉了揉脸,道:“同父亲母亲说一声,我们差不多该回兰陵侯府了。”
    高辰复道了声“好”,夫妻二人寻到邬居正和贺氏。
    “父亲,母亲,我们就先回去了。”
    邬居正点点头,贺氏对他道:“你在这儿指挥着,我送送女儿女婿。”
    邬居正自然没有意见,贺氏挽过邬八月的手,轻声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母亲别的不怕,就怕影响到你和陵桃。如今看来,辰复对你态度如初,母亲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贺氏微微笑了笑,道:“有这么一个依靠,真好。”
    邬八月抿唇点了点头,顿了顿问道:“三姐姐怎么样了?”
    “哎。”
    贺氏便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陈王府的日子过得好还是不好。陈王爷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东府的事情,冷淡你三姐姐。”
    “三姐姐现在怀有身孕……陈王应该不会……”
    “话是这样说。”贺氏心里却很忧虑:“陈王儿女也多,你三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他不一定重视。以前一直听说陈王是个见风使舵之人,墙头草,两头倒。邬家势力削弱,或许陈王也会对你三姐姐生意见……”
    贺氏和邬八月慢吞吞走着:“现在家中事情太多,母亲也顾不上你三姐姐那头。从邬家出事之后。我们从牢中被释放出来,你三姐姐还没有来过,也没有什么信儿。今儿你既然来了。母亲倒是想让你抽空去见见你三姐姐,看看她好不好。陈王府里的那些陈王姬妾可有反骑到她头上。”
    看了看天色,贺氏道:“现在时辰还早,明日年三十,不好到处走。你趁着现在,先去陈王府看看吧。”
    对邬陵桃的事情,邬八月自然是义不容辞。
    她道:“母亲放心吧,邬家出事之后,三姐姐也来寻过我的。看样子,她倒是没遭受到什么不好的事。我这就去陈王府看看。”
    “辛苦你了。”
    贺氏点了点头,一路将邬八月送到了二门。
    高辰复和邬八月给贺氏道了别,出府上轿,邬八月说要去陈王府看看邬陵桃的情况。
    “三姐姐怀着孕,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邬八月有些担心地道。
    高辰复轻拍了拍她的肩,道:“别担心,我们这就去看看。”
    陈王府离着邬府也不算远,没一会儿便到了。
    守门的门房听说是兰陵侯府的大爷大奶奶,当即热情地将人请了进去。
    陈王不在。客人自然该由王妃接待。
    不过丫鬟禀报说,王妃身体不适,不便会客。
    邬八月自然不会管这一层。当即便道:“我自己去寻三姐姐。”
    她看向高辰复,高辰复颔首道:“你去吧,我就在主厅等你。”
    邬八月少有来陈王府,她让人带了路,一路直达陈王和陈王妃的寝居。
    丫鬟进屋禀报,邬陵桃忙让人情邬八月进来。
    “三姐姐!”
    邬陵桃面色瞧着很不好,邬八月乍一看之下顿时心漏跳了一拍。
    “八月。”
    邬陵桃对邬八月笑了笑,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其余丫鬟便都下去了,只留下了如霜如雪在。
    如霜如雪是邬陵桃未出阁时的贴身丫鬟。后来她嫁进陈王府,如霜如雪也顺理成章地被陈王收为姬妾。
    虽然如此。但她们仍旧是效忠于邬陵桃的。
    “三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邬八月坐到了床塌边。揪心地看着邬陵桐。
    “嗨,没事儿。”邬陵桃对她笑笑:“我孕吐反应有些大,这段时间整个人一直都不大舒服。”
    邬八月皱了皱眉头:“真的只是这样?”
    邬陵桃便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
    邬八月不指望她说,便看向如霜问道:“你说。”
    如霜为难了下,大概心里也是积攒了怒气,犹豫片刻后倒也毫不保留地说道:“自从出了邬家的事情,王爷对姑娘就很冷淡,好几次还说了,怕邬家的事情牵连到他的话。姑娘心里自然难过。后来大概王爷发现,皇上不准备对邬家对大手,态度方才好了些。但姑娘怀有身孕,甚为看重小主子,王爷近不了姑娘的身,这段时间……常去秦楼楚馆那些风月之地。府里的姬妾借着给姑娘请安的名义,常来姑娘跟前语出奚落。”
    如雪接过话道:“姑娘不在意王爷的态度,但王爷的态度对府里的人来说,那是至关重要的。王爷都摆出这么一副不在乎姑娘的架势,府里其他人怎么会尊重姑娘?现在下人们都在议论纷纷,说姑娘失了宠,王妃的位置指不定也要换人坐了……”
    “这等嚼舌根的奴才,捉住了打一顿,让他们再不敢出声。”
    邬八月有些气愤。
    但她没想到,一向容不得人轻视她的邬陵桃却摇了摇头,说:“不用管那些个下人。”
    “三姐姐……”
    邬陵桃握住邬八月的手,道:“你放心,我岂会那么容易就被人给踩在脚下?我现在,只是不想争而已。我得顾着肚子里的孩子。”

  ☆、第两百六十六章 证据

邬陵桃轻轻按住邬八月的手,柔声说道:“你不用替我担心着急,我还没有弱到,哪个姬妾能爬到我头上来的地步。”
    邬八月忧心道:“可日日有人来你面前说三道四,三姐姐听了又怎么能舒坦得起来?这对你安胎也没有益处。”
    “她们也不过嚼嚼舌根子罢了。”
    邬陵桃冷笑一声说道:“王府后院儿里那一拨拨的女人,王爷早就已经厌弃了。她们深闺寂寞,也只能找我出出气而已。”
    邬陵桃笑望向邬八月:“我不在乎她们说什么,除了嘴皮子上占点儿优,她们还能做什么?”
    “那陈王……”
    “他最近迷上了一个青楼妓子,这段时间在估摸着要怎么把人给赎回来。”邬陵桃淡淡地说道:“他身边自然也有我的人,据那探子说,那青楼妓子还是个清倌儿,王爷他想要做第一个采苞人,已经是花了不少功夫了。”
    邬八月听得直皱眉头。
    虽然她一直知道陈王好色是声名在外的事情,可在邬陵桃这个王妃怀有身孕正是身体不适的时候,他怎么能顾着秦楼楚馆里的莺莺燕燕,将邬陵桃给忘在一边?
    见邬八月一脸难堪的表情,邬陵桃便知道她在替自己不值。
    邬陵桃却是看得开:“罢了,你也不用去埋怨陈王如何。他呀,从小就被养废了,也是烂泥扶不上墙。指望他,倒不如指望他的儿女。我是已经看透了。”
    这儿没有外人,邬陵桃说起话来也并无顾忌:“当初靠上陈王,说来也是我自己没有考虑周全。哪怕一个比他好些的,我还能有些盼头。成婚以来,我也做了不少努力。想要他能够有出息一些,可惜他终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邬陵桃苦笑一声:“我是没什么遗憾,好歹我也怀有身孕了。不管肚子里这个是儿是女,我也算有个盼头。就是有些对不起如霜如雪。”
    如霜如霜忙哽咽道:“姑娘身体不好。就不要替我们伤心了。”
    “女人呐,做不了自己的主,总要生一子半女的,将来自己也能有个依靠。”邬陵桃拉住如霜如雪,道:“让你们陪嫁过来本就已经是委屈你们了,陈王那副急色模样,再要不了几年,身体定然就会被女人给掏空了。趁着他还能用。你们把握机会,好歹生个一子半女吧。今后咱们也算有个伴儿。”
    如霜如雪都淌起泪来,邬八月听得邬陵桃越说越不像话,忙止住她道:“三姐姐胡说八道些什么,别说这个了,逗得大家都眼泪汪汪的。”
    邬陵桃一笑,收回手看向邬八月:“明日年三十儿,兰陵侯府里的事情应该也很多,你专程来这儿探望我也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邬八月道:“三姐姐撵我做什么。我再多待会儿。”
    邬陵桃莞尔,顿了顿道:“今儿……辅国公府的人都被处斩了吧?”
    邬八月面上一顿,轻轻点头:“嗯。邬府已经搭起令堂了。”
    “哎。”一向看东府不顺眼的邬陵桃轻叹一声,道:“虽然平日里和东府的关系不好,可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心里也不见得有多高兴。如今东府……也是覆灭了。”
    邬八月轻声道:“二嫂子救下来了,她怀有身孕。”
    邬陵桃意外地挑了挑眉,方才轻叹一声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会特意救下她。”
    邬陵桃摆了摆手,道:“罢了,这件事你就当没说。二嫂子将来不管生儿生女。恐怕也都不好告诉他他到底是何出身了。”
    “嗯,最大的可能。是让三嫂子养在身边。”邬八月轻声道:“二嫂子受了不小的打击,整个人。也有些……”
    话没说尽,但邬陵桃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叹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又坐了一会儿,邬陵桃惦记着兰陵侯府的事,又催促着邬八月离开。
    “我上头的婆婆在宫里,整个王府里除了王爷便是我最大,我不需要怕什么。你不一样,你上面还有公公和继婆婆,在外面逗留久了,不大好。可别让兰陵侯府对你不满。”
    邬陵桃正色说道,邬八月笑了一声:“侯爷对我本就没有什么好态度,再差也就那么回事。”
    话虽如此,但邬八月还是起身同邬陵桃告了辞。
    离开陈王府的路上,邬八月似乎看到了陈王府的家丁,匆匆忙忙地往西街而去。
    遣了人去问,回来禀报说,是陈王在皓月楼让人回陈王府取银子的,说是皓月楼里有个清倌儿今儿要唱曲儿,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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