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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闺[封推]-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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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宣德帝望着姜太后,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提起“交易”二字,他却想起了自己在高辰复回京进宫后同他说的话。
他也是与高辰复进行了交易。
这种被迫要接受交易的感觉,太恶心了。
可是,高辰复是臣子,而他是帝王。臣子没有办法忤逆君上,但他这个天子,难道还能受人威胁?
“母后。”
宣德帝缓缓转身走了几步,离了姜太后五步之遥,方才站定,转过身来,对姜太后轻声说道:“母后就那么笃定,朕会受你的威胁?”
姜太后一笑,正要说话,宣德帝却说道:“朕忍了那么久,为这一天,就是想要在邬老死的时候,见到他脸上或恐惧,或后悔,或哀求的表情,也是为了要保全母后你的名声和性命。但是,如果朕不再为母后考虑,也不在乎母后您的性命……那朕又何必受母后您的威胁?”
姜太后脸上的笑顿时僵住,郭嬷嬷大叫着道:“皇上三思!皇上三思啊!太后是皇上的生母,弑母……是要遭天谴的啊!”
姜太后故作镇定道:“哀家不信,皇帝你会……”
“朕当然不会杀了母后。”
宣德帝轻声说道:“可是,要让母后不能言不能语,甚至连提笔写字儿都不行,朕还是能做到的。”
☆、第两百五十八章 封谥
姜太后面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母后,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朕语出威胁。”
宣德帝面上一下子狠厉了起来:“你害静和皇姐,朕都能忍下来。但威胁到朕的皇位,朕忍不了。”
宣德帝看向魏公公:“让太后睡一觉,将郭嬷嬷带走。等太后醒来,一切就可尘埃落定了。”
魏公公低着头应了一声,姜太后连多叫一声都没行,便只觉得自己渐渐陷入了昏睡之中。
在意识还没完全丧失之前,她听到宣德帝不甚清晰的话。
他说:“母后想要邬家人死,朕偏要让邬家人活着。母后想要邬老寿终正寝,朕就一定会让邬老,受尽折磨,死于非命。”
☆★☆★☆★
宣德帝离开了慈宁宫,又前去慈安宫探望了最近精神一直不大好的赵贤太妃。
自赵贤太妃卧病之后,宣德帝就严厉嘱咐了慈安宫中的人,不允许他们在赵贤太妃面前多言。
是以赵贤太妃不知道邬家出事,也不知道高辰复已回。
宣德帝亲来探望,赵贤太妃心里也很是高兴。
她半躺在床榻上,柔声道:“皇上日理万机,朝中事务繁忙,还惦记着我这个老太婆……”
说着赵贤太妃就要给宣德帝欠礼,宣德帝立刻伸手扶住她,温和笑道:“太妃不必多礼,朕年少时多蒙了太妃照顾,好歹朕还要称您一声贤母妃。”
“这也是皇上重情义。”
赵贤太妃笑着点点头,细声问道:“皇上今日来,可是还有别的事?”
“无事。”宣德帝道:“就是听说您身子骨好些了,朕便来瞧瞧。前段日子朕忙于朝务,一直未曾来探望您。”
楚贵太妃在一旁便笑道:“赵姐姐。咱们皇上是个有孝心的。”
赵贤太妃便笑着点点头。
宣德帝也附和着笑,与两人略聊了几句,却是将话题转到慈庄皇后身上去了。
“朕登基已有十六年。母后皇太后的封号,朕想着。要不要再加个谥号。”
宣德帝话音刚落,赵贤太妃就愣住了。
楚贵太妃立刻道:“这可是好事,就是……”
她看了赵贤太妃一眼,略小声了道:“太后那边儿,会不会不同意……”
赵贤太妃和楚贵太妃自然是高兴慈庄皇后能够再加谥号的。
宣德帝登基即位之前,慈庄皇后就已经薨逝了。姜太后在太宗皇帝还活着的时候,因其家世出身太过低下,一直都没能问鼎后位。太宗皇后活着的最后几年。他宠爱上了阳秋长公主生母岑妃,对姜太后也略有些淡,要不是姜太后还有宣德帝这么个儿子,恐怕姜太后也坐不到现在母仪天下的太后宝座。
赵贤太妃乃是慈庄皇后的胞妹,皇上若是再提升慈庄皇后的谥号,她当然希望看到自己的姐姐能够有如此死后的荣宠。再者,这对赵家来说,也是一项不可多得的荣耀。
而楚贵太妃向来与赵贤太妃交好,楚家和赵家交情也不浅,赵家受益。楚家当然也乐意。
但就如楚贵太妃所考虑的,皇太后姜氏仍在,提已故慈庄皇后的谥号。对姜太后来说,未免有些难堪。
赵贤太妃顿了顿,方才轻声道:“皇上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但也用不着如此。”
“赵姐姐!”楚贵太妃轻叫一声。
赵贤太妃笑了笑,看向宣德帝道:“我也是个老婆子了,赵家这些年安分守己,皇上也多加照拂,没得因为再给姐姐一份荣耀,从而引得赵家人心里又多些想法……再者。没必要因为这样的事情,让皇上和太后之间生了嫌隙。”
宣德帝微微低了眼:“朕与太后到底是母子。她便是有些不高兴,也不能说什么。比起她来。母后皇太后自然是更加名正言顺些。”
赵贤太妃便是一笑,欣慰道:“姐姐要是能看到,先帝有皇上这般好的儿子,定然会很高兴的。大夏江山后继有人,先帝爷也能含笑九泉了。”
宣德帝心口刺了一下,不经意地试探道:“母后皇太后病故的时候,朕未能在她身边;父皇临终病重的时候,朕也没能在她身边。如今想想,倒是十分遗憾。”
赵贤太妃轻叹道:“姐姐她操劳后|宫,身子骨一直不好,忧思过重而殁,也的确是十分遗憾。先帝年岁大了,身体不济,撒手而去,也是莫可奈何……”
一个是自己的亲姐姐,一个是自己的丈夫,赵贤太妃提起这两人也难免目露哀伤。
她擦了擦眼角,道:“皇上莫要计较这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宣德帝低应了一声。
再与赵贤太妃和楚贵太妃聊了几句,宣德帝便也离开了慈安宫,转而前往大理寺。
魏公公悄无声息地在慈安宫门口跟了上来。
“处理干净了?”宣德帝轻声道。
魏公公颔首说道:“隔日宫人会发现郭嬷嬷失足落水的尸首。”
“嗯。”
宣德帝点了点头,对魏公公道:“传朕口谕,让礼部推恩慈庄皇后的先妣先考,给慈庄皇后加封谥号‘善’。”
魏公公应了一声,顿了顿却是轻声问道:“皇上,那……太后那边……”
宣德帝道:“太后身体不适,突中风偏瘫。给太医院开个条子,让太医院院首带人前来诊治。”
魏公公心里暗叹,点头道:“奴才明白。”
宣德帝“嗯”了一声,坐上御辇。
魏公公行在他旁边,却听他轻声问道:“朕这般做,会不会有违天道?”
魏公公明白,宣德帝是指他让姜太后再不能言语,甚至不能提笔写字。对母行凶,的确是大不孝。
但若不这样做。太后真的为了邬老而与皇上对着干,大夏江山都要动摇,危机一触即发。
“皇上也是为了天下黎民。”魏公公轻应道。
宣德帝便笑了一声。颔首道:“不错,朕是天下。为的,也自然是天下黎民。”
魏公公乃是宣德帝的心腹,宣德帝知道的,他都知道。
他深受宣德帝的信任,但他心里也清楚地知道,知晓皇家如此多重大机密,宣德帝死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允许他继续活着。
他有死的觉悟。
☆★☆★☆★
行至大理寺。大理寺内所有人全都出来向宣德帝行礼。
宣德帝勉励了几句,让他们本份做事,其余人便都散了去,大理寺卿陪伴在宣德帝身后。
宣德帝问起了邬家的情况。
大理寺卿回道:“辅国公府诸人一径喊冤,在牢中倒是颇为闹腾。相对而言,邬老一家倒是极为平静。臣也正在查证各方证据。不过,邬家当中并未查抄出可以证明邬家有谋反之意的证物。”
宣德帝应了一声,点头道:“邬国梁如今如何?”
大理寺卿心里一凛。
皇上唤邬老直唤其名,可见是对邬老已失信任。
大理寺卿斟酌着用词,道:“邬家下狱之后。臣吩咐人将邬国梁单独关押了起来。臣问讯过他三次,邬国梁都否认他与谋反之事有关,亦否认知晓其兄计划拱卫五皇子登位之事。虽说邬国梁一直否认。但据臣观察,他显得十分躁动不安,并多次向狱卒打听外间之事。”
“是吗。”
宣德帝笑了一声,问道:“狱卒可有回答于他?”
大理寺卿赶紧道:“自然没有。”
“那便好。”
宣德帝点点头,道:“朕要见邬国梁一面。”
“是,臣立刻让人准备。”
皇帝的要求大于天,大理寺卿不到一刻钟便回来禀报道:“皇上,地方给陛下您收拾好了。”
大理寺卿领着宣德帝到了准备好的地方,邬国梁身着囚服。挺直着腰杆坐着。
宣德帝顿住脚步,对大理寺卿点点头。道:“朕身边有魏公公伺候着就行,其他人都下去吧。”
大理寺卿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宣德帝要和邬老说的话,旁人是听不得的。
可是宣德帝的安全……
魏公公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大理寺卿道:“皇上的安危大人不必操心,大人,请吧。”
大理寺卿想着邬老被镣铐铐着,对宣德帝的安危也没有什么威胁,便只好躬了身,慢慢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宣德帝和邬国梁。
宣德帝在大理寺卿令人临时设的座上慢慢坐了下来,平静地望着邬国梁。邬国梁嘴唇紧抿,正要开口时,宣德帝却先出了声。
“母后中风偏瘫,难言难行了。”
邬国梁顿时瞪大眼睛。
“皇上,你……”
邬国梁看得很清楚,宣德帝眼中没有对母亲生病所该有的痛心和担忧。
特意来了大理寺,在他面前第一句提的却是姜太后,这背后深意,邬国梁如何不明白?
“你……知道了?”
邬国梁嘴抿成一条线,盯着宣德帝。
“是,朕知道了。”宣德帝莞尔道:“邬老作何感想?”
邬国梁眼中露出茫然之色,不过那么短短的时间里,他便将邬家逢难的前后之事想了一个透澈。
半晌后他道:“皇上既然知道了,那定是有确凿证据笃定……罪臣也辩解不得。但……”
邬国梁看向宣德帝:“皇上是明君,邬家其余人,与此事不相干。皇上要治罪,请莫要罪及无辜。”
宣德帝眼中一沉:“邬老,你与太后所言,还真是一个北,一个南呐。”
☆、第两百五十九章 自私
邬国梁一愣,立刻问道:“皇上此话何意?”
“何意?”
宣德帝轻笑一声:“朕是什么意思,邬老学富五车,锦心绣肠,岂会猜不出?”
他看向邬国梁笑道:“太后只在乎你的性命,宁愿让邬家为此事付出沉重代价,也要活着。而你,在得知太后中风偏瘫难言难行时,却只求着朕不要累及无辜。”
宣德帝微微倾身:“真是让朕有些失望呢。”
邬国梁顿时瞠目:“不可能!太后她一向善良温婉,邬家诸人乃是我的亲人,他怎么会……”
宣德帝收了笑,转而对魏公公道:“邬老看来是不信。魏公公,你将太后是如何说的,复述给他听听。”
魏公公低声应是,微微弓着背,声音很轻。
然而那一句句姜太后说出口的话却重重地砸在了邬国梁的心上。
他犹自不信,挣扎着道:“皇上为何这般诋毁你的母亲!”
“诋毁?朕让魏公公说的都是实情。”
宣德帝冷笑了一声:“莫非邬老觉得,母后身在后|宫多年,还一时纯善如初?”
邬国梁只觉不可置信。
倒是宣德帝觉得诧异。
“你那孙女儿知晓你与母后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母后甚至不惜连同丽容华陷害与她,败坏她名声。你别告诉朕,你对此一无所知。”
邬国梁头上五雷轰顶。
他一直认为……
见邬国梁的表情,宣德帝便也不再问了。
他觉得邬国梁十分滑稽。
“看来果真是人无完人呐。”
宣德帝望着呆怔的邬国梁,轻笑了一声,紧接着声音如冰地说道:“慈庄皇后,父皇,岑太妃。静和皇姐,还有宁嫔,他们的死。都与母后脱不了关系。邬老你这般聪明,却是看不懂女人。真让人觉得可悲。”
宁嫔之死是导致邬居正被贬漠北的直接事件。而事实上,宣德帝查得宁嫔其实是被姜太后暗害死的。其原因,自然也是因为宁嫔无意中窥探到了姜太后有情郎这件事。姜太后顺水推舟,将宁嫔的死安在了邬居正的“玩忽职守”上,成功威胁了邬八月。
邬国梁眼里有细碎的光,他颓然地低了头,嘴里还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宣德帝一笑:“邬老要真觉得不可能。现在你不会只是在这儿呢喃这两个字,而是想好了驳论之言,反驳朕所说的话。可是你想不出话来反驳朕,对不对?”
宣德帝微微抬了下巴:“因为你的理智已经认定,朕说的是真的了。只是你心里不愿意承认而已。”
说到这儿,宣德帝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发现,原来这所有的一切恶,其实都是姜太后所做成的。而邬国梁,对姜太后所做的一切其实一无所知。在他心里甚至笃定着姜太后乃是是十分良善之人。
何其讽刺!
屋中有短暂的静默。
片刻之后,宣德帝站起身来道:“邬老若是还想邬家能够留后。就老实一些,不要学母后,到了绝路还想要反咬一口……到时候。邬家灰飞烟灭,可怪不得朕。”
“等等……”
眼见宣德帝即便踏出屋门,邬国梁忽的开口道:“皇上要罪臣死,罪臣不敢不从。但仍旧希望,皇上能够……放邬家一马。”
邬国梁颓然地跪了下来,散着灰白的发给宣德帝不断磕头:“请皇上开恩!”
“咚咚咚”磕头的声音在这略显得空旷的屋中十分清晰,宣德帝想了很多。
半晌后,他开口道:“要朕饶了邬家,不难。”
宣德帝转向邬国梁:“谋反之事已出。辅国公府朕是留不得了。朕现在给你一个选择。”
宣德帝重又坐了下来,缓缓地道:“你是愿意牺牲辅国公府。救你邬府一家,还是……牺牲你邬府一家。救辅国公府?”
邬国梁怔愣道:“皇上此话……何意?”
“朕的意思是,两府,只能存一。”
宣德帝挑挑眉:“你怎么选择?”
邬国梁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重亲情,也一向让着兄长,现如今让他做这般艰难的选择,他怎么选?
“朕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宣德帝下了最后通牒。
邬国梁狠狠咬了下唇,唇都被他给咬破了。
他没有思考足一刻钟的时间便给出了答案。
“皇上。”邬国梁道:“人性本自私。”
说完此话,邬国梁便磕了头下去,保持着跪磕的姿态。
宣德帝微微一笑,提脚离开。
“皇上。”
邬国梁瓮声瓮气地道:“罪臣……还有一个请求,恳求皇上……成全。”
宣德帝以为邬国梁想见姜太后,正打算出声驳回,却顿了顿,道:“什么请求?”
邬国梁道:“罪臣恳请皇上……让罪臣在死前,能……再见罪臣孙女儿一面。”
宣德帝一愣,霍地看向邬国梁:“知道你秘密的那个孙女儿?”
邬国梁道:“是。”
宣德帝警惕地望着他:“你想做什么?”
邬国梁道:“罪臣只想当面对她道一句歉……”
邬国梁叩首道:“恳请皇上成全!”
宣德帝凝视了邬国梁良久,方才道:“朕允了你这个心愿,但你要记得,祸,从口出。”
“罪臣谨记。”
宣德帝捏了捏拳,转身甩袖踏足离开。
☆★☆★☆★
邬八月在轩王府中受到了轩王妃热情的接待。
邬八月总觉得轩王妃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对她似乎更加真诚友好。她不大明白轩王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但这样的变化对她来说,无异于一件好事。
听了邬八月的来意,轩王妃实话说道:“邬家之事,我不大明白。事情出了不过一日,要露不出多少消息出来。高夫人放心,我会同王爷说说。让他帮忙关注此事,必要时候。能为邬家说上两句话。至于多的……”
轩王妃为难道:“还请高夫人见谅,恐怕我们也帮不了太多的忙。”
比起将人拒之门外,轩王妃肯这样答应,邬八月已经十分感激了。她顿时便起身向轩王妃道谢,被轩王妃伸手拦住。
“高夫人不用如此。”轩王妃叹笑一声,道:“邬家多事之秋,按理说,不该我多嘴。但为着高夫人。还请恕我多嘴两句。”
邬八月颔首道:“王妃请说,我洗耳恭听。”
轩王妃便道:“邬家涉及谋反之事乃是大事,遭此劫难,不可能全身而退。高夫人在担忧娘家亲人安危的同时,也千万要顾及着自身和兰陵侯府。谋反未成,且并未造成什么大罪过,诛灭九族是几乎没可能的。且皇上仁慈,并非嗜杀暴君,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皇上多半会对首脑者从重严罚,对不知情者从轻发落,以示惩戒。杀一儆百,又以示恩德,彰显慈悲。在这样的情况下,或许……高夫人不做什么,对邬家来说,可能更好。”
邬八月张了张口。
轩王妃分析的没错,最差的结果,大概就是满门抄斩了。皇上要牵连三族、九族,也会担心这样会害了他自己的名声。
她之前是关心则乱。
祖父她是救不了。能救父亲母亲等人,她就知足了。
“多谢王妃提点。”
邬八月对轩王妃拜道。
轩王妃赶紧伸手扶住她说道:“同高夫人说过很多次了。对我不必如此多礼。”
邬八月轻轻颔首,真挚地道:“谢谢。”
轩王妃一笑。轻轻点头。
轩王妃留了邬八月多坐一会儿,邬八月想着高辰复还未来接自己,便也顺势留了下来的,打算等高辰复来了再走。
轩王妃在轩王府里过得也挺滋润的。轩王爷没有别的女人,轩王妃又生了轩王嫡子,地位稳固。
高彤蕾已经被摒除在了威胁之外。
“高将军回来了?”
轩王妃端茶的手微微一顿,惊讶道:“怎么没听到风声?”
“才回来一两日。”邬八月笑道:“他是……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未尽的话中有涉及轩王,邬八月不提,但轩王妃是明白的。
“原来如此。”轩王妃笑道:“高夫人应当很欣慰吧?高将军能赶在这个时候回来。”
的确,高辰复在这个时候能在她身边,对邬八月来说可谓是十分值得欣慰的一件事。
邬八月便点点头,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有他在,我总有个依靠。”
轩王妃道:“真羡慕高夫人和高将军,你们夫妻这般恩爱,还有一对龙凤双生子。京中妇人嘴上酸话多多,但心里谁不艳羡你。”
邬八月便笑道:“别人羡慕也好,讽刺也罢,都不需要在意。只需要自己过得开心自在就行。”
轩王妃若有所思。
聊了半个来时辰,高辰复便赶来了轩王府,却正好碰上轩王也回府。
轩王爷与邬八月碰面时有些微颤。
他关切问了句:“高夫人可……还好?”
邬八月愣了下,平静地点头道:“多谢轩王垂询,一切都好。”
轩王爷便轻轻点头,与轩王妃一同送了二人离开。
马车走远了,轩王爷感慨道:“没想到表兄竟然已经回来了。”
轩王妃道:“今日高夫人前来,希望王爷能帮忙替邬家说情。”
轩王妃一边伺候着轩王脱去外氅,一边说道。
轩王爷张了张口,道:“我恐怕说不上话。”
“为何?”轩王妃诧异道。
轩王爷道:“太后娘娘病倒了,因母妃常伴太后左右,父皇下令,让我携你入宫,为太后侍疾。”
☆、第两百六十章 知心
轩王妃顿时愣住。
“侍疾?”轩王妃有些不安:“可……怎么会轮到王爷您……”
轩王心中也是疑虑重重。
“太后突然中风病倒,事情也很突然。许是最近出了邬家之事,父皇要顾着朝中大臣,免得朝堂之上再生风波,所以让我携你前去给太后侍疾。”
轩王顿了顿道:“父皇至孝,原本这侍疾之事,父皇是要亲力亲为的。”
轩王妃若有所思道:“王爷您乃是皇上长子,几位兄弟之中,您年岁最长,也只有您娶了妻。皇上让我们前去给太后侍疾,倒也说得过去。不过……”
轩王妃为难道:“皇上即便不能亲自侍疾太后,也可以点几位娘娘在慈宁宫伺候着。让我们去,总觉得有些微妙。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候。”
轩王妃顿了顿,直言道:“恕妾身多想,皇上这有些把您摒除在臣子之外。”
“儿臣儿臣,先是儿,再是臣。”
轩王爷静了片刻后道:“父皇怎么想的,我们不要加以揣测。按照父皇所说的去做就行了。”
轩王妃低应了一声。
“你去收拾东西吧,明日我们就进宫。”
轩王爷吩咐了一句,轩王妃问道:“孩子怎么办……”
“我知道你舍不得他。”轩王爷笑了笑:“也一同带进宫去,让母妃帮忙照看着,她一定乐意。”
轩王妃点了点头,面上却是有些勉强。
轩王爷顿了顿,轻轻揽住她道:“也不是不能让岳母帮忙照看,但传出去,恐怕又会多生口舌是非。再者。母妃那儿恐怕也不会高兴。”
“妾身明白。”轩王妃轻轻低首,道:“妾身一切都听王爷的安排。”
“委屈你了。”
轩王爷轻拍了拍她的肩,沉默片刻道:“瞧着高夫人的面色倒还不算太糟糕。邬家出了事,表兄能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到京中。对高夫人来说是一件十足的好事。”
轩王妃便看向他。
轩王爷道:“邬家的事,如果能帮得上忙,我会帮的。你——”
轩王妃便笑道:“王爷忧虑什么,不论王爷做什么,妾身也会支持王爷的。妾身也会同父亲写信,让他能替邬家说说话,替高夫人略尽绵薄之力。”
“不用了,不要将岳父牵扯进来。”
轩王道:“你有这份心。我就很感激了。”
轩王将轩王妃拥入了怀里。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的感情甚至远比大婚之初还要甜蜜炙热。
许静珊笃定,她选的路,对了。
轩王的性子极冷,近乎有些清心寡欲,他心中对邬八月由愧疚而生怜惜,见到邬八月受累,他会自责从而心痛。或许连轩王他自己都闹不清楚对邬八月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许静珊觉得,那不是纯粹的男女之情。他们之间认识之初,就并不是那么纯粹。
这份愧疚会随他一生。她,也会是他一生的妻。
同样是一生,与其花一辈子的时间来和一个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女人相斗。倒不如顺应了他的心思。因他的喜而喜,因他的忧而忧,因他的歉疚而歉疚。
她比他大,便做他的知心姐姐。
这样,或许她还能更加贴近他的心。
事实证明,她走对了路。
也许他们永远能成为不了世人眼中的恩爱夫妻,也许将来轩王府还会有其他的女人进来,还会有其他的女人给轩王生儿育女。
但许静珊想,从轩王对她坦诚他和邬八月之间的旧事时。她这个轩王妃对轩王而言,就已经是不同的存在了。
她有自信。永远不会被外来的别的女人所击倒。
她不稀罕男人所给予的爱,有信任和尊重便足以。
轩王妃伸手环住了轩王的腰。轻声道:“王爷的事,便是妾身的事。为王爷,妾身什么都愿意做。”
拥入的力道顿时又大了两分。
☆★☆★☆★
回到兰陵侯府的高辰复被高安荣请了去,邬八月回了一水居,周武仍旧尽职尽责地守在一水居外面。
朝霞经过他时他想对朝霞笑一笑,朝霞瞪了他一眼,不准他笑。
邬家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这个时候笑,不是找死吗?
周武只能端肃着脸。
邬八月脸上没了笑,一水居里伺候的人都不敢露笑,整个院落之中的氛围变得十分紧张。
小儿不知母家变故,见到邬八月还乐呵呵的。
邬八月抱了欣瑶在怀,见自己的大姑娘笑嘻嘻的小模样,却也是笑不出来。
伸了手指给欣瑶抓着,邬八月问留在一水居里的肖妈妈:“二爷那边儿如何了?”
“还在闹着呢。”
肖妈妈回道:“二爷要落发,侯爷夫人拦着,不允许二爷乱来。侯爷发了脾气让二爷去出家,这也不过是气话。现在见二爷真的要落发为僧,也是舍不得的。”
邬八月叹了一声道:“二爷也着实有些冲动了。”
“可不是么。听说大爷回来,二爷便这般作为……侯爷夫人还不定怎么怨恨大爷,责怪大爷回来呢。”
邬八月摆了摆手:“这都不是问题。”
她看向肖妈妈:“二爷怎么就一定要出家呢?要说是看破红尘……二爷不过是经受了一次退婚。他现在行动虽然不便,却也已经习惯了,日常的事情,并不算为难。往后娶房妻,人再乐观些,也不会过不了好日子。”
肖妈妈低声道:“这老奴就不清楚了,不过自从二爷想要出家的事情传出来之后,府里下人们之间私底下有传,说二爷当时伤了腿的时候,指不定也伤了根。”
邬八月一愣。
肖妈妈继续轻声说道:“就是因为上了根,所以以后多半无子。要是娶了妻,多年无子,那岂不是很容易就能被人知道二爷已经不行了……借着出家这事儿,好歹还能遮掩住。出家人哪能娶妻生子。”
邬八月皱了皱眉头:“府里有这样的传言?”
“也不算传言,就是私底下会说叨两句。”肖妈妈道:“毕竟这府里还是侯爷夫人做着内院的主,要是让侯爷夫人听见了,事儿可就大了。”
邬八月警告肖妈妈道:“让一水居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别胡说。”
肖妈妈道:“大奶奶放心,老奴叮嘱了他们的。也就是老奴在大奶奶面前说这么一嘴儿。”
邬八月点点头:“肖妈妈处事有分寸,我是放心的。”
顿了顿,邬八月道:“侯爷叫了爷过去,多半是想让爷劝一劝二爷吧。”
“谁说不是呢。”
肖妈妈叹道:“大爷和二爷虽不是同母兄弟,但大爷对二爷也是极好了。”
一水居中肖妈妈正在和邬八月感慨高辰复对高辰书的兄弟之情,高辰书的院子里,高安荣、淳于氏和高辰复皆在。
高辰复劝了两句,高辰书却仍旧当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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