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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闺[封推]-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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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八月叹了一声:“三姐姐又说偏了……”
    邬陵桃笑了笑。对上段氏和贺氏关切的眼睛,道:“祖母,母亲,不用为我忧虑。我年轻这般轻,又不是不能生儿子。我生的,是陈王的嫡子,身份比那些生母低贱的陈王儿子,要高贵到哪儿去了?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没能生儿子,陈王那么多子女。我拉拢一两个生母死了的,或者生母式微的,做自己的儿子养便是。左右这陈王妃的位置我坐得稳就行了。”
    贺氏叹了一声,无奈地摇头道:“你人也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你觉得你过得好就行。”
    邬陵桃微微垂首。眼睛掩藏在阴影里:“母亲,我说过我不会后悔,我便永远不会后悔。”
    ☆★☆★☆★
    邬陵桃在邬府用了午饭后便匆匆赶回了陈王府。
    邬八月亲自送她到了二门上,邬陵桃拉着邬八月的手说:“高将军为人如何,你与他一路回京,想必你比我清楚。瞧你这般,也不是不愿意的模样。想必高将军倒也是个值得托付的良人。只是那兰陵侯夫人委实有些不可测,你要多长点儿心眼。”
    邬八月点头道:“三姐姐放心,你不是从前的三姐姐,我也不是从前的我了。”
    邬陵桃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良久方才舒了口气,道:“人总是要成长的。不是从前的自己,谁又能说不是件好事?”
    邬陵桃拍拍她的手:“我这便走了。”
    邬八月颔首,邬陵桃顿了顿,又贴近邬八月耳边道:“邬陵柳出嫁,我定然是不会来观礼的。东西两府隔得近。这一趟你恐怕是避不开。到时候你跟她说,若是钱家想要攀上皇家,揽下一些皇家所御用东西的进贡,我倒是可以帮忙说上两句话。”
    邬陵桃弯唇一笑,搭着如雪的手离开了邬府。
    邬八月愣了会儿,方才明白过来邬陵桃的意思。
    邬陵桃如今可是王妃,与邬陵柳的关系也并不好,自然不会纡尊降贵来观邬陵柳出阁之礼。而她要她带给邬陵柳的话,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感,那种从里到外散发出来的炫耀,恐怕会令邬陵柳跳脚火大。
    邬八月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带着朝霞往琼树阁的方向返回,心里却是打算不将邬陵桃的话转述给邬陵柳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临近琼树阁时,小道内侧拱桥里却突然钻出了一个人来。
    邬八月吓了一跳,停住脚步定睛一看,不由失笑道:“二姐姐怎么在这儿?”
    这人啊,还真是经不起念叨。
    邬陵柳还是穿衣戴银的,一副富贵派头,恨不得将所有的金器玉器都往自己身上扒拉。
    听得邬八月问,邬陵柳咳嗽了一声,装模作样地道:“在这儿等你啊。”
    她作势望了望四周:“怎么没见着邬陵桃?”
    邬八月答道:“三姐姐用过午饭后便回去了。”
    “什么?!”
    邬陵柳顿时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她走那么快?”
    邬八月颔首,有些奇怪地问道:“二姐姐寻三姐姐有事么?”
    “哦,没,没事……”
    邬陵柳哽了一下,暗暗咬了咬唇:“她没说要来见我?”
    邬八月摇头。
    邬陵柳脸上顿时铁青,半晌后憋出一句:“她还真是看不起不……”
    说着一甩袖子,一改往日扭捏做作的走路姿态,颇为雷厉风行地拨开邬八月,怒气冲冲地往前快走了去。
    邬八月呆怔在原地,半晌方才问朝霞道:“二姐姐这是怎么了?”
    朝霞轻声答道:“奴婢觉得,二姑娘大概是笃定了今日三姑娘回门,会来寻她的晦气。没想到三姑娘连提都未曾提过她,所以觉得自己被……轻慢了。”
    邬八月恍然大悟。顿时点了点头。
    她不由无奈地道:“二姐姐越要别人将她当一回事,三姐姐越是表现得不把她当回事……二姐姐也真是让人无法理解,既然猜想三姐姐回门,见到她定然会同她炫耀。她又何必还在这儿等着……”
    这儿是琼树阁和芳菲居的分道路,邬陵桃要回她原本的闺房,这条路是必行之路。
    朝霞笑了笑:“这么些年,二姑娘和三姑娘不都是这般过来的……姑娘又何必惊讶。”
    邬八月失笑摇头,不再纠结此事。
    转眼光阴,邬陵柳的婚期也近了。
    后日便是亲迎礼。
    东府嫁女,虽是庶女,但到底是除了邬陵桐这个皇妃外,唯一的女儿了,东府的人也自然重视非常。
    借着这桩喜事。也正好能主动和西府修好。
    东府国公夫人郑氏早早地让人送了喜帖,段氏将之搁在一边,并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这日晚膳,西府除了邬国梁外,全家齐聚。
    饭毕。段氏将东府的喜帖随意放在了桌上,道:“后日东府有喜,我就不去了。你们随意。”
    段氏搭着陈嬷嬷的手起身,径直回正院。
    贺氏三妯娌面面相觑。
    裴氏和顾氏自然是以贺氏马首是瞻,顿时围过来询问贺氏,此事该如何办?
    之前东府示好,因没有什么特别的契机。西府之人装糊涂,便也过去了。
    可如今人家明晃晃的喜帖亲自送了过来,这要是不过去,岂不是明摆着打东府的人的脸?外人知道了,也少不得要撰写几句闲话出来。
    贺氏叹了一声,道:“自然是要去的。”
    段氏这个婆婆并不苛刻。也不会逼着儿媳妇做什么可一不可二的选择。之前她勒令西府中人不与东府来往,话说得是斩钉截铁的。
    若是此番邬陵柳成亲,段氏不许她们过去,也只需要命令一番就行,根本用不着让她们“随意”。
    段氏的话只是在表明她的态度。她对东府不能释怀,所以她不过去。
    但她的儿媳是可以去的。
    段氏也要考虑两府关系太过恶劣,旁人会对此产生的议论流言。
    裴氏和顾氏听贺氏解释了一番,裴氏不禁叹道:“老太太每日也要思虑太多,好不容易依着自己的性子和东府闹僵了一回,最终还是要憋屈地妥协……”
    顾氏忧虑道:“怪不得老太太身子骨不大好……”
    贺氏宽慰了二人几句,让二人回去准备贺礼。后日便是亲迎礼,既要前去观礼,总不能失了礼数。
    到了邬陵柳出嫁那日,贺氏几人便都过去了。
    邬八月却是没去。
    她前一天晚上,忽然改了主意。
    祖母是因为她方才和东府决裂的,她要是去了东府,岂不是在打祖母的脸面?
    何况家里人都去了,就剩祖母在西府,也太过冷清。
    因此邬八月主动提出,留在西府陪伴段氏。
    段氏欣慰,贺氏自然也没有异议。
    仅一墙之隔,西府当然听得到东府那边锣鼓喧天的热闹。邬八月不由想,十日之前,三姐姐出嫁时,东府里的人是否也是这般,感受到隔壁的热闹,内心里生不出同喜的欢愉,却只觉得有些烦闷?
    正这般想着,屋外丫鬟前来传话。陈嬷嬷听了一耳朵后,匆匆跑了进来,脸上表情古怪:“老太太,东府双喜,二奶奶临盆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祸起

段氏手里正捻着佛珠,闻言动作一顿。
    邬八月陪在她下首,正轻轻给她捶腿。乍一听到这个消息,邬八月还有些茫然,然后方才忆起,她离开漠北时东府二奶奶小金氏的确是怀有身孕的。若是这二嫂生个男孩儿,那便是东西两府的长曾孙。
    比邬八月这一辈还要小上一辈的孩子也不是没有,东府大奶奶小郑氏连生了两个女儿,只是都幼年夭折了。小金氏肚子里的孩子不论男女,都十分精贵。
    邬八月心里倒也默默祝福了两句,却是听段氏轻蹙了眉头道:“头两日咱们不是才算过日子,估摸着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吗?怎么提前了?”
    陈嬷嬷轻声道:“可说呢,老奴也觉得有些诧异。”
    段氏捻了捻佛珠,微微闭了眼睛,道:“想必是今儿动静大了,孩子经不得闹,想提早出来。所幸也算是足月了,这会儿生也没什么大碍。不管如何,那也是咱们邬家的曾孙。老太君有幸,有生之年也有孩子能唤她一声高祖母了。”
    陈嬷嬷笑了声道:“老太太良善。”
    段氏轻笑了声,睁眼道:“就是这日子吧,有些冲了。婚事上冲出生喜来,不大吉利啊……”
    邬八月闻言顿时问道:“这不是双喜临门吗?”
    陈嬷嬷解释道:“话是得这么说。但一般而言,成亲那日家里有人进士及第,或是久不见的亲人归来,那才是双喜。二奶奶如今产子,东府必会见血。若是见血,一对新人都会觉得晦气。待二姑娘到了钱家后,恐怕还要请和尚道姑,做一堆去晦气的法事。”
    邬八月闻言顿时瞠目:“若真是这样,二姐姐也太倒霉了吧……”她忍不住道:“今个儿不是黄道吉日吗?”
    段氏笑道:“本来定的日子挺好的,谁让她觉得那会儿天冷。不愿意在那个时候出阁,只得改到了今天。”
    邬八月心里叹了句无巧不成书,还真应了邬陵桃那句“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东府的喧嚣段氏充耳不闻,和邬八月说了会儿闲话后。她便要去默佛经了。
    邬八月也在一边陪着,因闲得无聊,便在一旁抄抄佛经。
    贺氏等人回来的时候天色还很早。
    段氏让三个儿媳都坐了,奇怪地道:“怎么这就回来了?”
    裴氏苦笑一声:“东府乱成一团,咱们也不好在哪儿待。”
    段氏从这话中听出点儿不对劲儿来,问道:“不就是良柯媳妇儿临盆了吗?稳婆和接生大夫应当是一早就备着的,怎会乱成一团?”
    邬八月也忙竖起耳朵听。
    贺氏苦笑道:“东府这次嫁女,面子没挣到,脸却是丢大了……”
    在贺氏的娓娓讲述中,邬八月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小金氏和邬陵柳一直不大对付。这次小金氏会提前临盆,便是因为和邬陵柳发生冲突。
    小金氏乃是金氏侄女,在未出嫁时就与邬陵柳这个金氏膝下的庶女十分不对付。等她嫁入楚国公府,更是和邬陵柳争锋相对。
    邬陵柳此番出嫁,钱家是下了血本的。钱家娶的毕竟是世家贵女。虽是个庶女,却是荣宠不断的邬昭仪娘娘唯一的亲妹子。钱家拿钱换威望,这笔买卖,人家做得划算。
    而邬陵柳只当这些是她炫耀的资本,因一直被小金氏压着,她心里一直不痛快。借着这个机会,她也想让小金氏眼热眼热。
    大夏有婚宴上孕妇不得出现的习俗。据说会对孕妇不好,新娘子会冲撞胎神。邬陵柳反其道而行,临出阁前,硬是撇了人到小金氏的院子里跟她酸言酸语了几句。小金氏也不是那等沉得住气的人,自然也反唇相讥。
    虽说两人只是言语上的冲突,但小金氏还是很戏剧化地被“气”得动了胎气。
    相比起出嫁的庶女。楚国公府的嫡长曾孙不知道要重要多少倍。
    于是,邬陵柳婚宴一团糟,东府两房的人都关心小金氏那边去了,邬陵柳偷鸡不成蚀把米,盛大的婚礼变成了一桩笑话。邬陵柳气不过。当着宾客的面说了几句不知轻重,不注意场合的话,东府的脸面丢了个干净、
    邬八月张了张口,不由问道:“那现在,二姐姐怎么样了?二嫂又怎么样了?”
    顾氏回道:“良柯媳妇儿还在生着,我们回来时也没得到个信儿。至于陵柳,吉时不能误,哭哭啼啼的让人看了一会儿笑话后,还是被送出府了。钱家来迎亲的人走得灰溜溜的,想必也知道他们的新夫人闯了祸。”
    邬八月无语地合住嘴。
    刚回来时去东府感谢老太君,邬八月还觉得邬陵柳学聪明了许多。如今看来,跟以前还是半斤八两吧……又不是跟她一样壳里换了个芯儿,哪有那么容易变的。
    段氏挥了挥手说道:“东府现在有事,咱们也别上前揽事做。都乖乖地待着府里,等东府报信。”
    贺氏应了一声,她当然不会上赶着去东府帮忙。去帮忙人家不仅不会感激,说不定还会怀疑她别有目的。
    东府今日之事是一个巨大的谈资。当着段氏的面,裴氏和顾氏自然不敢多话,但背了段氏,她们俩却是将今日的事翻来覆去地说。不仅如此,还拉着邬八月、邬陵梅,甚至是小顾氏一起说。来参加婚宴的夫人太太们的举止言行,被裴氏和顾氏分析来又分析去。
    邬八月和邬陵梅都不是话多之人,对这件事也没太多的想法。裴氏和顾氏聊得欢,小顾氏被逼无奈红着脸加入话题,留下邬八月姐妹两人呆呆地坐在一旁听。
    贺氏走过来笑道:“你们俩聊不完也就罢了,拉着八月和陵梅说什么。她们小姑娘家不懂这些事。”
    顾氏笑道:“陵梅也就算了,八月可是该多听听。以后她出嫁了,这些场合也是要遇到的。”
    贺氏望向邬八月,叹了一声,道:“你说的也没错。不过现在更紧要的,还是良柯媳妇儿的情况。”
    贺氏指了指屋外,道:“天色都晚了。这也生了有两个多时辰了。”
    “头胎,早着呢。”裴氏接过话道。
    贺氏道:“虽是头胎,可也是动了胎气早产的。这情况,危险。”
    裴氏和顾氏顿时互望一眼。都不好再开口了。
    新生儿夭折率并不低,要是小金氏这胎有任何问题,恐怕东府后续会有一系列麻烦……
    ☆★☆★☆★
    这一晚,邬八月睡得不怎么踏实。
    半夜三更时她做了个不记得具体内容的噩梦,惊醒了过来。
    暮霭睡在外间,邬八月的一声惊叫将她吵醒。
    揉着眼睛迷糊地赶紧走入内室,暮霭寻了火折子点了灯,轻声问道:“姑娘怎么了?”
    邬八月额间散布着细密的汗,闻言摇了摇头,喘息道:“做了个噩梦。”
    暮霭便松了口气。打了个哈欠道:“这都下半夜了呢,快要天亮了。姑娘再躺下睡会儿。噩梦做完了,接下来会睡得更香些。”
    邬八月点了点头,径直又躺了下去。
    暮霭要吹灭蜡烛,邬八月忙阻止道:“就让它燃着。”
    暮霭叹了声。点头道:“那姑娘看看这光会不会晃到姑娘的眼睛。”
    邬八月摇了摇头,暮霭这才退了出去。
    邬八月还是睡得不甚安稳,到天光乍亮时方才迷迷糊糊地沉睡过去,这一睡,便睡到日上三竿。
    大概是知道她昨晚没是好,朝霞和暮霭作为贴身丫鬟,没有前来叫醒她。
    邬八月醒来。忙唤了朝霞暮霭二人进来,一边催促她们伺候她穿衣,一边埋怨她们怎么没叫她早起。
    朝霞垂着头,暮霭也有些没精打采的。邬八月顿时觉得不对。
    她猛地止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朝霞抬头往东府的方向望了望,低声道:“今儿清晨东府那边来人传了消息。二奶奶昨晚拼尽全力产下了一个男婴。”
    邬八月正要说这是件好事,暮霭却借着说道:“可惜出生不久就没气了……”
    邬八月脸上还未绽放出的笑意顿时一僵,微微张口确认道:“夭折了?”
    朝霞沉重地点点头。
    邬八月屏了息,良久方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眼中也染上一层沉重之色:“这样一来。二嫂和二姐姐的梁子可就结大了……”
    朝霞轻声道:“好在都是东府内的问题,波及不到西府上。”
    邬八月虽明白这个道理,心里却生不起多少庆幸之心。
    一条小生命就这般消逝了,总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三婶母那边儿怎么说?”邬八月问道。
    三太太李氏年轻守寡,带着唯一的儿子邬良柯过日子。邬良柯娶了大太太金氏的娘家侄女,她就盼着能赶紧抱上孙子,也就算对得起早死的三老爷邬居廉。
    盼了这么久的长孙,就这样没了。李氏虽平日里闷不做声,但发起怒来,却连郑氏这个婆婆都怕她。
    朝霞和暮霭对视一眼,朝霞轻声回道:“奴婢们也没去东府,都是听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说三太太直接寻到了大太太,要她给个说法。”
    “大伯母?”邬八月有些发愣。
    朝霞点头道:“三太太说,正是因为大太太将二姑娘这个庶女养成如此模样,二姑娘才害得二奶奶早产、孩子夭折。是否如此奴婢不知道,不过东府现在的确乱哄哄的,老太太已经下令,让奴婢们谨言慎行,和东府保持距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暗涌

东府喜事变丧事,西府却是好事连连。
    邬八月很明白段氏特意下令让西府之人谨言慎行,不与东府往来的用意。
    早在从前,东西两府就因为子嗣问题而生过嫌隙,尤其是在三老爷邬居廉死的时候,这种隔阂上升至了一个顶峰。
    郑氏一直怨怪西府抢了东府的运道,西府人丁兴旺,东府却人脉凋零,东府比起西府来,男丁太少。
    之前小郑氏生的两个女儿都夭折了,因是女孩儿,郑氏还没抱怨得那么厉害。如今两府第一个男丁刚出生便没了,若是有人在郑氏面前提上两句,郑氏恐怕又会将矛头直指西府。
    段氏是怕了郑氏的胡搅蛮缠。
    所幸这段时间西府与东府几乎无往来,不然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
    邬八月赶着去给段氏请了安,段氏恹恹的没太多精神,邬八月也不好在她那儿扰了她,便去了贺氏的院子。
    没想到裴氏和顾氏竟然也在。
    见到邬八月来,裴氏和顾氏止了声。
    邬八月上前给三人请了安,这才问道:“母亲和两位婶母在说什么?”
    贺氏叹了一声,道:“能说什么,还不是东府的事。”
    邬八月轻叹了一声:“女儿已经知道了。”
    “三嫂去找大嫂理论,大伯母那儿恐怕又要说是咱们西府抢了东府的运道了。”
    裴氏低叹一声。
    她当年刚嫁进邬府,正好碰上东府三老爷不好,往后的事情她都是经历过的,对郑氏蛮不讲理的印象比五太太顾氏要深得多。
    贺氏点头说道:“母亲不让我们和东府往来,也是怕咱们出点儿轻狂的事儿,刺激到大伯母。”
    “新生婴儿体弱,又是早产,夭折的情况也很多……”顾氏无奈道:“可谁让良柯媳妇儿是被二姑奶奶给气得早产的呢?”
    “钱家的人还没动身出发,这下得到消息。恐怕……”
    裴氏和顾氏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邬八月坐在一旁,却有些担心起邬陵柳来。
    诚然她专程去刺激二嫂这事儿做得不对,但想必她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导致如今严重的后果。
    钱家娶她,看中的本就是邬家的势力。出了这样的事情,邬陵柳被辅国公府厌恶上是板上钉钉的。
    钱家以后会怎么待她?山高路远,她孤身远嫁,身边儿也没得力人,如今又失了娘家的支持,偏生她自己还是个拎不清的……
    邬八月不由想起当日在东府,邬陵柳对她说的那番豪迈的壮语。
    “唯独我,一定会过得,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好。”
    现如今想来。更像是一句笑话。
    “八月?”
    贺氏唤了神游天外的邬八月一声,邬八月忙回过神来,问道:“母亲,怎么了?”
    贺氏笑道:“今儿早晨兰陵侯府那边递了帖子,请了之前那位官媒朱嫂子替两府周全。随后朱嫂子也递了话。说是今儿下晌过来。因是天家赐婚,六礼前三礼自有钦天监负责,朱嫂子也只是来走一趟,过过形式。”
    邬八月点了点头,面对裴氏和顾氏打趣的偷笑倒是没多少害羞的意思。她还不忘多问了一句:“母亲,那婚期定了吗?”
    贺氏摇头,道:“黄道吉日是钦天监看的。朱嫂子应当是知道了。等她下晌来过之后,兰陵侯府那边下了聘礼,朱嫂子还会过来一趟,告知婚期。咱们要是同意,婚期就能定了。”
    裴氏接过话笑道:“一般都不会不同意的,毕竟是圣旨赐婚。钦天监看的日子,最合适不过了。”
    顾氏也笑着点头,对贺氏道:“真是羡慕二嫂,女儿都要出嫁了。我家陵柚还要等上好几年呢。”
    裴氏笑骂道:“你就知足吧,你还有闺女。能盼着将来多个半子的姑爷。我下边儿可只有两个小子,将来得不着姑爷孝顺。”
    “没闺女还不赶紧努力生一个?光抱怨有什么用?”贺氏心情不错,打趣裴氏道:“再说,便是没那半子,你如今也有儿媳妇儿伺候了,还不知足?我可是嫁了一个女儿就少一个。”
    “娶回来的媳妇儿可也是冤家。”裴氏掩唇笑道:“谁不知道儿媳妇儿就是来跟咱们抢儿子的。”
    “可你还指着儿媳妇让你抱孙子呢。”顾氏笑骂道。
    妯娌三人聊起儿女之事来话便没个完,邬八月悄悄退了出去,唤过暮霭道:“你人缘好,让人帮忙打听打听东府那边儿的动静。”
    朝霞在一旁听到有些迟疑地道:“姑娘,这怕是不大好吧,老太太下了禁令的……”
    “打听动静又不是去和东府的人走得近。”邬八月轻声道:“我有些担心,要是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更担心。”
    暮霭拍着胸口道:“姑娘放心吧,我会小心着,不让人知道。”
    邬八月笑道:“你是个包打听,我信得过。”
    下晌时朱嫂子来了,邬八月也去见了一面。
    邬八月对朱嫂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当初来为高辰书和邬陵桃办退亲事宜上,此番再见,总有些世事轮回的感觉。
    还是高、邬两家,还是这个官媒,只是姐姐变成了妹妹,弟弟换成了哥哥,从退亲变成了结亲。
    朱嫂子身为官媒,官腔还是有的。来了邬府便先是客套了一番,也绝口不提高辰书和邬陵桃之前的那段往事,见到邬八月后便拉着她狠狠夸赞了一番。
    贺氏觉得她一个姑娘家,脸皮薄,打发她走了。
    所以贺氏和朱嫂子都说了些什么,邬八月不得而知。
    等到第二日,邬陵桃却是颇为高调地带着陈王来了邬府。
    回门日没有前来的陈王态度很谦逊,带了一大堆的礼物前来赔罪。
    这是邬八月第一次仔细打量陈王。
    皇家的基因那是不容置疑的,哪怕开朝皇帝再难看,经过几代美貌如花的后|宫妃嫔的“改良”,天家贵胄们也已是典型的高帅富。
    陈王也不例外。
    没有邬八月想象中的“酒囊饭袋”的模样,陈王不苟言笑的时候,瞧着还是有几分威严的。不过大概是因为纵情声色。眼睑下有青青的阴影,嘴角也略略下滑。
    观其对邬陵桃体贴而在意的态度,邬八月心里微微放了心。
    西府陵桃高调的携夫归宁,东府之人无法漠视。
    郑氏得知消息后。气得狠狠地推倒了两个大肚青瓷瓶,扬声骂道:“要不是陵桐在宫里周旋,西府的人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嫁王爷的嫁王爷,嫁将军的嫁将军,如今可倒好,我辅国公府正是哀声一片的时候,西府的人、西府的人竟然回来耀武扬威,打我们辅国公府的脸了!”
    ☆★☆★☆★
    邬家暗潮汹涌,兰陵侯府内也不遑多让。
    静文斋中。高辰复双腿岔坐着,腰挺得笔直,正在看一卷兵书。
    赵前周武跨刀立在静文斋门口,眼神炯炯地环视四周。
    有两个容貌不错的丫鬟一人端着糕点,一人端着茶水。欲往静文斋中去,被赵前给拦了下来。
    “这儿不需要人伺候。”赵前冷着声,周武更加不客气:“将军也没有要在夫人过门之前收两个通房的意思。”
    两个丫鬟羞愤地离开。
    周武对赵前咧了咧嘴:“府里的丫鬟长得挺不错的,瞧着秀色可餐……”
    赵前斜了周武一眼,平平地道:“等下次见着朝霞姑娘,我会将你说的这句话转述给她。”
    周武顿时鼓眼:“我话还没说完。我的下一句是,就是心太大了。心眼儿太多,不好。”
    赵前抿唇一笑,正要回话,却耳尖地听到院外有响动。
    二人齐齐往院口处望去,月亮门里被人抬进来一个年轻男子。
    十七八岁左右,相貌堂堂。但周身却有一股阴冷之气。
    赵前周武互视一眼,上前拱手朗声道:“二爷。”
    来人正是高辰书。
    静文斋内听到声音的高辰复搁下兵书,走了出去。
    “二弟。”高辰复看向高辰书,高辰书唤了声“大哥”,让人将他抬到了高辰复面前。
    身后随侍之人递上拐杖。高辰书轻车熟路地接了过来,架在腋下。
    他身形没有高辰复高大,整个人也是瘦瘦弱弱的,站在高辰复面前更显得他单薄。
    高辰复扶住他另一边,沉声道:“要看什么书,让下人找了带给你,何必亲自来跑一趟。”
    高辰书脸上没丁点儿笑容,只道:“整天待在屋里也没什么意思。”
    兄弟二人进到静文斋中,高辰书从架上随意抽了本书,道:“大哥和大姐回来至今,每每听到母亲和大姐说话,我总觉得累。而且自从大哥和邬家四姑娘的婚旨下来之后,二妹也阴阳怪气的,对轩王府久久不来提亲颇有意见……还是大哥这儿安静。”
    高辰书看向高辰复,道:“大哥什么时候出府另住?到时候大哥会把大姐也带走吧?”
    高辰复顿了顿,道:“成亲之前应当是走不了的。”
    高辰复淡漠地看了高辰复一眼:“那大哥还是去同皇上说说,把婚期尽量往前提些。大哥在府里,我很不自在。”
    高辰复眼中划过一丝痛色,却再没说什么。
    兄弟二人互不打扰地在静文斋中待了一个下午,待高辰书离开后,赵前方才上前禀道:“将军,打听到明小爷的下落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婚期

高辰复身形一顿。
    明焉因误会他而早早地离开了漠北,高辰复救回邬八月,回来之后方才得知消息。
    明焉告诉太史将军他回京是因为在漠北历练够了,要回去干一番事业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高辰复是不信的。更何况还有明焉留给他的书信,怨气甚重。只是那时,高辰复要去寻他实在勉强。
    高辰复那会儿要忙着处理漠北一些事情,等着与前来交接的将领交代清楚边关事务,是以也并没有让人去联络明焉,只等着回京城之后再寻到他,说明当时的真实情况。
    当然,邬八月被北蛮人所劫持的事情,高辰复不会告诉明焉,免得多生事端。要与他解释,还要费一番口舌。
    高辰复望向赵前:“他在哪儿?”
    赵前和周武对事一眼,赵前道:“明小爷如今在铁卫营中,是一名千户长。只是……属下派去联络明小爷的人回来说,明小爷一听他乃将军所派,便……”
    “便如何?”高辰复沉声问道。
    赵前垂首道:“明小爷便将他赶了出来,扬言再不认将军为叔叔,将来是荣是衰,与将军再无瓜葛。”
    高辰复微微蹙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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