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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闺[封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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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落了座,禅房便又有访客至。
“仪修师父。”来人声音清甜,与仪修关系亲密。
“今次施粥之事,派下山的人选可已定了?”
邬八月侧头望去,不禁屏住了呼吸。
来的是一位女子,虽穿一身素衣,但不施粉黛的脸却如一轮皓月,光艳夺目。她髻发高挽,未戴僧帽,举止投足间尽显皇家的尊贵。
皇家……
邬八月屏住呼吸。
在济慈庵中带发修行,且和盛名远播的仪修师太说话毫不见外的人,除了平乐翁主,还能有谁?
习惯使然,邬八月当即便站起了身。
平乐翁主略感意外:“这位女施主……”
仪修言道:“静心,你午课做完了?”
平乐翁主点头。
仪修道:“人选已然定下了,你无需操心。”
仪修看向邬八月:“这位女施主是来让我看面相的。”
平乐翁主颔首,坐了下来笑道:“那我也听师父你说一说禅机吧。”
仪修微笑着看她落座,道:“你无修道之心,又何苦听禅机。”
邬八月垂首慢慢坐了下来,只觉自己心跳渐快。
平乐翁主回道:“禅机这种东西,信则灵,不信则不灵。我左右不了自己的人生,听一听他人的人生之路,又有何妨?”
仪修摇头叹了一声:“痴儿。”
她也不再看平乐翁主,转而仔细端详邬八月的面相。
禅房内一片安静。
第五十三章 翁主
更新时间2014…7…17 16:49:09 字数:2039
端详邬八月良久,仪修方道:“女施主印堂隐隐发黑,近段时日当有灾难降临。但隐隐有一团白气渐趋靠近,相信不久之后女施主便可人生顺遂。”
朝霞和暮霭当即松了一口。
邬八月也是轻吐一口浊气,沉吟片刻后问道:“师太,不知……我此生的命途如何?”
仪修笑道:“女施主乃是富贵安乐之命。”
平乐翁主当即便笑了:“富贵安乐,好多人求而不得。这位香客倒是有福。”
邬八月起身对两人施了一礼:“借师太吉言。”
“瞧你装扮,听你口音,乃是京中之人吧。”
平乐翁主眼带欣赏地打量邬八月。
邬八月点头道:“是,我是京城人,因有事要离京。”
平乐翁主便问道:“这么说,你是从京中来了。那你可知京中有什么消息?”
仪修道:“静心,你既已来玉观山济慈庵,又何苦再询问凡尘俗事。”
“我本就跳脱不出方外,又不能毁情灭欲,既须发未剃,又眷念红尘,向他人询问询问京中诸事,又有什么关系。”
平乐翁主淡淡地笑了笑。
她看向邬八月:“近段日子,京中兰陵侯府可有什么事儿?”
邬八月抿抿唇,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以她的身份来私下议论兰陵侯府,邬八月觉得别扭。
仪修起身道:“罢罢,你询问俗事,我去见主持师太。”
平乐翁主笑着送仪修师太离开。
“女施主可有什么新鲜事儿能说给我听的?”
平乐翁主看向邬八月:“后山秋菊开得漂亮,我们边走边聊。”
不容分说,平乐翁主便当即往前行了。
许是她本就为天之骄女,性格使然,说出的话不认为别人会拒绝。
邬八月也是性子随和之人,不好拂逆平乐翁主之意,到底还是随她走了一遭后山。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平乐翁主侧头看了邬八月,笑道:“我认得你,邬家的女儿。”
邬八月顿时一愣。
平乐翁主浅笑道:“别紧张,瞧得出来你也是认出了我是何人,否则你也不会这般就随我来这里。”
邬八月垂首施礼道:“平乐翁主安泰。”
顿了顿,邬八月还是忍不住好奇:“不知翁主……如何认得我?”
平乐翁主一笑:“你当我在这玉观山上,就真的不知京中发生何事?兰陵侯次子摔马断腿,本与之缔结婚约的邬家姑娘被陈王所轻薄,两家婚盟解订,邬家姑娘一跃而为未来陈王妃,兰陵侯夫人的侄女宁嫔于宫内身亡,未来陈王妃的妹子因勾|引大皇子被逐出宫,随遭宁嫔之死牵累的邬太医出京远赴漠北……我身在山中,心可没离了前朝后|宫。”
平乐翁主看向邬八月:“至于你,听说样貌与邬老夫人极像。我有缘见过邬老夫人,当然认得出,你定当是那个深受邬老夫人爱宠的孙女。”
邬八月点头。
她心知肚明,平乐翁主点破彼此之间的身份,定当有别的目的。
总不至于是想跟她攀关系吧……
邬八月开口道:“翁主,不知……”
“叫我彤丝姐吧。”平乐翁主道:“很久没听人这般唤过我了,母亲替我取的这个名字都近乎要被人遗忘了。”
平乐翁主落寞一笑。
邬八月隐隐有些伤感。
平乐翁主自小失母,如今怕是连生母的模样都记不得。父亲新宠继母,三年前她御前绞发的往事又不知是何等让人绝望的情景……
想到这儿,邬八月便发自内心地唤了她一声“彤丝姐”。
高彤丝微微一笑:“听人说你脾气不大好,今日一见,传闻果然是假的。你是叫八月吧?”
邬八月点头:“是,我闺名邬陵栀,小名是八月。”
“好,八月。”
高彤丝站定,面向邬八月而立。
“你与你父,这次是要前往漠北。那必然……会见到我胞兄高辰复。”
高彤丝顿了片刻:“三年前他在玉观山下等了我一宿,次日他便远赴漠北再未回来,也再未同我联系。这一年来我屡次派人送消息给他,却都无回音。他若接到我的消息,不会无动于衷。他既无动于衷,那只能说消息未送到他手上。”
高彤丝抿抿唇:“这次偶遇,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邬八月点头:“彤丝姐但说无妨。”
“我欲修书一封,希望你能替我送达到大哥手中。”
不过是顺便带一封家信,邬八月想了想,觉得这并没什么,便应了下来。
高彤丝沉吟片刻,问道:“八月,你怕不怕?”
邬八月疑惑地道:“有何可怕的?”
高彤丝道:“我屡次派人送出的信都无回音,连送信之人都了无音讯,想来是凶多吉少,这当中必定有人阻止我联系大哥。若阻止之人得知,此次由你替我送信,或许也会对你不利。”
八月顿时起了迟疑之心。
若为了一封书信而招至杀身之祸,这可真的划不来。
见她犹豫,高彤丝也表示理解:“你是世家千金,没见过打打杀杀的场面,担心害怕也是正常。你若不愿意,我自然不会逼迫于你。”
话音刚落,高彤丝便厉喝一声:“谁!”
花丛当中有一道黑影闪过。
高彤丝追了两步,愤而甩袖。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邬八月忽然明白了。
“……你是让人故意看到我们在一起的。”邬八月看向高彤丝:“这样即便是我拒绝了帮你带书信给高将军,那些人也会认为我有嫌疑,我势必会陷入危险当中……”
邬八月有些难以置信:“平乐翁主,你为何要陷我于这样进退维谷的境地?”
高彤丝背对着邬八月,瞧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良久,她才慢慢转身,脸上带着抱歉:“没想到你竟看出来了……这样也好,我们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
高彤丝定了定神:“我并非要害你,只是想将你,你父亲,甚至于整个邬家,拉来与我同一个阵营。我不想再入宫闱,但我也不想在尼姑庵中蹉跎一生。三年前是我想岔了,三年后,我要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第五十四章 仇怨
更新时间2014…7…18 9:05:39 字数:2126
邬八月无意探听宫闱私密,但高彤丝此话却无疑昭示着,她被逐出京城、贬至玉观山当中,是有隐情的。
“可是,为什么是我……”
邬八月摇头:“翁主,我们素不相识,我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拉我上你的船,有何用处?”
高彤丝莞尔一笑:“你姓邬,你将要往漠北,这就是原因。”
“姓邬又能如何?”邬八月自嘲道:“自我出了事,家族中人恨不得我自缢以全邬家名声,我能不能活着走到漠北都还是个未知之数,像我这样的人,对翁主会有什么帮助?”
“怎没有帮助?”高彤丝摇头道:“你未免太看轻自己了。就如我,我相信我这一生不会就这么耗在此处,我也相信,你迟早会从漠北回来。前提是,你能找个好夫婿。”
邬八月无奈道:“翁主,我到了漠北,一年半载是绝对回不来的。时间若是拖得长,我父亲多半会在当地为我择一门亲事,又哪会有回京的机会。”
“若你所嫁之人,正好是军中之人,尤其是军中将帅呢?”
高彤丝微微一笑:“难道你就没有丁点儿野心,想要洗刷被泼在自己身上的污名,想要堂堂正正地回到京中,狠狠给那些曾经对你落井下石的人一个耳光?”
邬八月没有回应。
高彤丝道:“京中各家贵女,我也多半心里有数,比你地位尊贵的不少,若要借势,倒不必选你。可谁又能同你这般,阴差阳错之下,竟要往漠北而去?大哥已在当地三年之久,未娶妻,也没有子嗣……”
“翁主。”
邬八月打断高彤丝,道:“翁主这是在为高将军说亲吗?这也未免把我看得太轻了。”
高彤丝叹笑道:“八月,你难道真愿意就在漠北凑合嫁了?你的冤屈要如何洗刷?”
邬八月不语。
高彤丝力劝她:“我会为你周全,而作为回报,在大哥身边你也要为我周全。”
邬八月皱眉:“翁主这话,似乎你有什么了不得的打算?”
邬八月心里微微一惊。
平乐翁主之前说她要有仇报仇,有冤报冤,难道……
高彤丝陡然换了一副狠戾的表情。
“淳于老妇害我母亲和幼弟,害得大哥远走漠北,害得我被困庵堂,若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邬八月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高彤丝猛的朝她望了过去。
“翁、翁主……”
邬八月不由道:“若真如你所说,那这仇,高将军也定然会报……”
高将军若要报仇,又何需翁主你亲自出马?
“大哥固执,没有证据,他不会相信。”高彤丝重重喘息一口:“若非没有证据,我们又岂会如此被动,让那老妇霸占整个兰陵侯府!”
高彤丝激动地握住邬八月的双肩。
“你必须要帮我!”
她力道太大,邬八月被迫缩了双肩。
“翁主冷静!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还需要计议什么!”
高彤丝冷笑一声:“高辰书摔马断腿,那就是老天给她的报应!残缺之人继承不了侯府爵位,她的如意算盘可算是落了空。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初见时高贵的平乐翁主,如今在邬八月面前却如同一个偏执疯子。
她这般模样委实吓人。
高彤丝收回握邬八月双肩的手,侧过身狠狠深呼吸了几下。
忽然,她猛地看向邬八月:“你别犹豫了,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翁主别……”
“大夏姜太后有个**,她淫|乱宫闱!”
邬八月张着嘴怔愣在原地。
“三年前我在御前抖搂此事,连同后|宫一些糟污全都说了出来,戳中了姜太后的痛脚,她联合淳于老妇,让舅舅把我贬出宫廷。”
高彤丝盯着邬八月:“你不也是被姜太后给轰出宫的吗?你就没想过,为何丽婉仪会这般针对你?如果没有姜太后的授意,她宫里两个小宫女能听从丽婉仪的吩咐诬陷你?还有你父亲,宁嫔的死兴许只是个意外呢,你父亲却被牵连,你能保证这其中没有淳于家的推波助澜?八月,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们应当联合在一起!”
邬八月惊魂未定:“翁主,你……你莫要胡说,姜太后她……”
“她瞧上去一副慈爱和善的模样对不对?”高彤丝哈哈大笑:“女人最擅伪装,尤其是宫里的女人,谁不戴着面具?你仔细想想吧!”
邬八月按捺住几欲跳出胸口的心脏,低声问道:“翁主你说**,你可知**是谁……”
“我虽然不知,但我肯定有这么一人的存在。”
高彤丝望定邬八月:“这下,你可愿意听从我的话了?要知道,我们今日的谈话若是传扬出去,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邬八月额上冒了几滴冷汗。
“翁主的信,我可以帮忙带去给高将军。”
邬八月深吸一口气:“但婚嫁之事……翁主还是打消这念头吧。高将军必定不会那等任人摆布之人。”
高彤丝眼中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就依你所言。”
高彤丝道:“书信就免带了,你见到我大哥,替我带句话。”
高彤丝凑近邬八月耳边,嘴唇微动。
邬八月脸色越发冷凝。
☆★☆★☆★
玉观山下,邬八月坐进了马车中,抱着双膝沉思着。
朝霞轻轻掀了车帘道:“四姑娘,二老爷回来了。”
邬八月起身去迎,见父亲一脸轻松闲适。
她也稍稍放了心。
晚间到了驿站,用过饭后,邬八月唤住了邬居正。
“父亲,女儿有事想要问你。”
邬居正点头,笑道:“何事?”
邬八月斟酌片刻方才道:“父亲可知……宁嫔到底因何而死?”
邬居正表情微顿,左右望望,回问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若是急病,也总有原因的。可宁嫔平日身体康健,又不是发生意外,又怎么会突发急病而亡?”
邬八月问道:“父亲同僚中,就没人透露些许消息给父亲知道吗?”
邬居正微微垂头,半晌方才叹了一声。
“宁嫔发病是因吃了相克食物,御膳房的人和宁嫔宫中伺候的人都已受到了责罚。但为父看来,那不过只是诱因。宁嫔会因此而亡,定然还有幕后黑手操纵其中。这必然关系到后|宫倾轧,为父又哪儿能搅合进去。”
邬居正摇了摇头。
邬八月紧紧捏了拳。
第五十五章 至关
更新时间2014…7…19 11:22:17 字数:2200
越往北走,天气越凉。
寒风呼啸,刮得人脸生疼。
这才刚刚入冬,就这般寒冷了。
连人烟也越来越少。
邬八月穿上了厚袄子,搓着手跺着脚,肩颈紧收着,缩成一团。
朝霞和暮霭捡了柴枝往篝火里放。
“再走上几日就能到漠北关了,这地界儿人虽然少,但你们放心,安全。”
雇来的向导是当地汉子,操着一口浓郁的北人口音。
邬居正紧裹着身上的大氅,笑问道:“荒郊野外,打家劫舍的应该不少吧。”
怎会安全?
向导哈哈一笑:“人烟儿都没什么,要打家劫舍也不选这地儿啊。”
说着他顿了顿,红膛的脸上满是敬意:“就是人烟聚集的地方,也没人敢打咱老百姓的主意。驻扎漠北的儿郎们饶不过他们的,逮住就是一个死字儿。”
邬八月坐到了篝火旁,伸出双手去烤火。朝霞和暮霭分坐她两边替她挡御寒风。
“你是说漠北军吧?”
邬居正莞尔一笑:“听你说的,漠北军军纪严明,方才极受边关百姓的爱戴。”
“那是自然。”向导理所当然地点头:“咱们高将军虽然是大家公子出身,可这带军打仗,抵御强敌的能力,是这个!”
向导竖起一个大拇指:“听说高将军有三头六臂,身长九尺,凭着这副体魄,他才守得住漠北关。”
邬八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向导不悦道:“我说雇主姑娘,你这笑是啥意思?”
邬八月抱歉道:“我只是觉得,向导大叔的形容有些……夸张。”
向导嘿嘿笑道:“我那意思是,高将军就是咱们漠北百姓心目中的第一神将。你们明白就中。”
向导说话爽气,大概北方的汉子都是这般。
邬居正拍了拍胸口。
“听你这样说,我心里就安心多了。”
邬居正看向邬八月:“他们应该不是只会喝酒斗狠的野蛮人,我们去漠北关,生活上也能好些。”
邬八月点了点头。
☆★☆★☆★
高原风狂,将邬八月背上的青丝都吹拂了起来。
迎风而立,衣袂翩翩。
邬八月收紧了临时又加厚的一件大氅披风。
在这样一个狂风大作的午后,邬家父女俩终于到了漠北关。
邬居正派了罗锅子于前一日去与漠北军交涉,待他们赶到漠北关关口时,罗锅子和两名军官打扮的男人已等候在那儿了。
“邬郎中!”
军官对他行了个军礼。
邬居正有些恍惚。
以前大家要么叫他邬大人,要么叫他邬太医,叫他“郎中”,这还是第一次听到。
“父亲。”邬八月唤了他一声。
邬居正这才回过神来,还礼道:“有劳两位军爷。”
漠北军人高大威武,离他们越近,邬八月越要仰起脖子,方才能看到他们的脸。
“军营处给邬郎中的住处已收拾妥当,邬郎中即刻便可入住。”
其中一位军官面无表情地通知邬居正。
邬居正应了一声,迟疑道:“那,小女……”
“邬郎中,军营之中不收留女子,还请邬郎中自行为令千金择住处。”
军官公事公办地道。
邬居正顿时愣住了。
邬八月也有些吃惊。
这……这就把她给撇开了?
父亲让罗叔昨日来与漠北军交涉,就是因为考虑到了她,希望漠北军中能行个方便——即便是不允许她留在军中,那至少也要给父亲一个建议吧。
漠北军人还真是纪律严明啊!
邬居正叹了一声,邬八月对他笑道:“父亲,我在关内小镇上寻个地方住下来便是。漠北军治军严明,想必小镇上的治安也不差,父亲不用替我担心。”
两名漠北军人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邬八月一眼。
罗锅子道:“镇上的地方我也看过了一些,条件是差了些,姑娘娇贵,就怕受不得苦。”
“行这一路都过来了,又怎么受不得苦了?”
邬八月浅笑倩兮,对邬居正道:“父亲带着灵儿去军营吧,一路行来,听说漠北军又打了几场仗,想必军中将士正是需要父亲的时候。别为了女儿耽搁了。”
邬居正轻轻拍了拍邬八月的肩:“父亲先去熟悉一下情况,让罗锅子跟着你。”
邬八月点头。
邬居正又严厉地嘱咐朝霞和暮霭,让她们照顾好邬八月。
目送邬居正的背影渐行渐远,邬八月强撑起的那点儿坚强又松了下来。
人生地不熟,周围的陌生人又都是高高大大的,邬八月哪会没有一点紧张?
“走吧。”
邬八月深吸一口气:“最好在父亲来寻我之前,将住处给落实下来。”
寻找住处并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
漠北关内小镇上的女子多半都是附近农地的乡野女子,也多半长得壮实。
邬八月的相貌本就上佳,再带上两个娇花似的丫鬟,走在路上频频惹人注目。
这些注视打量的目光让她如芒刺在背,都不敢打听哪儿有租赁或出售的房屋。
还是罗锅子出马,方才询问了几家。
邬八月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不吵闹,干净敞亮就行。
最终她是买下了一个临街的独门小院。
说是独门小院,却连京中邬府下人房都比不上。
暮霭迭声叹息:“姑娘以后可要受苦了,住这样的地方……”
朝霞不说话,她正忙活着打扫这简陋的居处,想为邬八月收拾整理出一个像样的闺房。
罗锅子办完房屋出售的手续,又去附近探查了一番。
“附近两家住的都是些妇孺,相互之间倒也好有个照应。”
罗锅子道:“姑娘瞧瞧这边儿还缺什么,拟个单子,我好趁着日落之前去将东西都买回来。”
之前的房主是因害怕北蛮铁骑踏入漠北关,想要去南方投奔亲朋,这才将房屋卖掉,屋内的东西基本没动过。
邬八月正好捡了个便宜。
“暂时不需要什么,要说缺什么,大概只缺晚饭的食材吧。”
邬八月笑了笑,将包袱里的《制香品鉴》拿了出来。
她抚摸了好一会儿这本邬家的传书,又将之放了回去。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邬八月低叹一声,望向窄小的新居。
新生活要开始了,不知道是不是真能做到如仪修师太所说的那样,富贵安乐?
不禁的,邬八月又想起了平乐翁主。
这一路行来,她并没有受到什么袭击或暗杀。
想来那些阻止平乐翁主传信给高将军的人知道她没有从平乐翁主手上拿到过信件,也明白她一介女子,无法进入军营吧。
邬八月自嘲一笑,当时她漏想了这点,然后跳进了平乐翁主设好的陷阱中。
玩儿心机,她果然欠缺火候。
第五十六章 添人
更新时间2014…7…21 15:16:20 字数:2071
北风呼啸。
漠北关的冬天来得比燕京城要早,要猛。
清晨时分,邬八月仔细裹了身上御寒的衣裳,送邬居正出门。
她搓着手连连哈气。
“父亲晚上想吃点儿什么?”
风太大,邬八月说话都有些灌风。
邬居正替她紧了紧领口,笑道:“也不拘吃什么,这北部寒关,想来也没有那等丰富物资。你挑你喜欢吃的,能填饱肚子就成了。”
邬八月应了一声,远远目送邬居正带着灵儿离开。
“北蛮人上次接连几次偷袭,伤了我们不少将士,老爷这会儿正是忙碌的时候,也无暇太顾及姑娘。”
罗锅子蹲在小院门口对邬八月道:“不过老爷吩咐了,让我给姑娘你寻个能出面的老妈子,再找两个护院儿的。咱们这院里就只我一个男的在白日守着,老爷不大放心。”
邬八月颔首,顿了片刻问罗锅子:“父亲昨日去军营就开始为将士们疗伤,那他可有去跟高将军打招呼?”
罗锅子摇头。
“父亲虽说是被贬,但好歹也是朝廷派来的随军郎中。不迎接倒罢了,高将军总不能连父亲的面也不见吧。”
邬八月有些不满。
罗锅子道:“老爷打听过,高将军不在军营当中。他还在漠北关外。”
邬八月顿时一愣:“漠北关外?”
罗锅子点头:“上一次北蛮入侵,高将军率了一千人出漠北关迎战。虽然没有折损多少人手,但据回来的将士说,高将军勘察地形的时候带着几个亲兵与他们走散了。”
“迷路了?”
邬八月有些哭笑不得:“堂堂一个将军,怎会……”
罗锅子道:“是不是迷路还不知道,不过高将军有飞鸽传书回来,说他无意间找到了一处矿脉,正努力确定具体的位置。此事不能让北蛮人知道,高将军也正打算赶回来。”
邬八月皱眉:“若是遇上北蛮人,敌众我寡,高将军很是危险。”
罗锅子淡淡道:“他是个将军,没那么不堪一击。我瞧着漠北军里其他的将军都不怎么担心,想必那高将军有几分本事,方才得他们这般的信任。”
罗锅子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灰尘,道:“我去找找能洗衣做饭的老妈子,再寻两个老实的护院来。姑娘仔细把门关紧了。”
邬八月点头应了,待罗锅子走后,朝霞便关上了院门。
暮霭在地上不断跳来跳去。
“姑娘,这边儿可真是冷啊,咱们带的衣裳会不会不够御寒的?”
从燕京城邬府带来的冬日衣裳多是皮袄,虽谈不上华而不实,但御寒性还是差了些。
这会儿邬八月就已经将能裹上身的厚衣裳都裹上身了,再隔段日子,天儿更冷,在屋外怕是更没办法忍受严寒。
邬八月思索片刻便道:“等罗叔找了老妈妈来,我们问问这哪儿有卖那种厚袄子的,每人买上两件。”
暮霭点头,半晌又叹气。
“也不知道要在这边儿待多长时候……”
朝霞拧了她一把,转头看向邬八月,却见邬八月笑得淡淡的。
“姑娘,暮霭不会说话,姑娘别放在心上。”
朝霞宽慰了邬八月一句。
邬八月摇头道:“暮霭说的也没错,的确是不知道会在漠北待多长时间。”
朝霞道:“不管姑娘在漠北待多久,奴婢都会陪在姑娘身边的。”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暮霭也赶紧表忠心。
她们两个丫鬟是贺氏精心挑选了送到邬八月身边做丫鬟的,主仆三人共处也有几年光景。
从前的邬八月性子算不上好,但对自己身边的人却护得厉害。
朝霞和暮霭自然愿意跟着这样的主子。
更别说邬八月现在的性子已经远比从前柔和了。
☆★☆★☆★
罗锅子回来时,身边跟了一个壮实的中年妇人和三个魁梧的北方汉子。
邬八月有些意外。
“罗叔这才去了半上午,就将人都寻着了?”
朝霞给几人倒上热茶,暮霭一劲儿打量陌生的四人。
罗锅子摇头道:“我走了没多远就碰到了漠北军的巡街小队,我和他们的头儿昨个儿见过,就寒暄了两句。他得知我是要找老妈子和看守护院儿的,就带我找了张大姐和他们三个。”
中年妇人上前来给邬八月行了个古怪的礼。
“邬姑娘好,我家那口子姓张,姑娘叫我张齐家的就行。”
罗锅子解释道:“张大姐家乡闹了旱,家里只剩她和她儿子两人。恰逢漠北军征兵,她就带着她儿子来漠北了。她儿子是军营里的小兵,往日她就一个人待在军营附近。”
邬八月了然地点头。
“张大娘好,要是不嫌弃,张大娘就留在我这儿,和我做伴儿吧。”
张齐家的当然乐意。
“这三位分别叫洪天,方成和余元胜。洪天和方成受了伤,洪天左手使不上力,方成一只眼睛瞧不见东西。余元胜是军营里的伙夫,和方成是好兄弟,他正好休假,过来瞧瞧。”
邬八月分别给三人见了礼。
罗锅子道:“都是军里出来的人,人品和能力我也都信得过,也正好不用再去找别的人了。”
罗锅子问过邬八月的意见,见她没有异议,便道:“我去把屋子给收拾出来,今后你们就安心住在这里。”
洪天和方成谢过罗锅子,跟着他去了今后他们住的地方。
张大娘初来,单独面对邬八月,她有些紧张。
“大娘不用拘谨,我初来乍到漠北关,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大娘指点。”
邬八月客气地迎张大娘到西边儿屋子,并介绍了朝霞和暮霭给她认识。
“这小院儿也不算大,屋子只那么几间,还要委屈大娘和朝霞、暮霭挤一间屋。”
张大娘忙道不敢:“是我占了两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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