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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丹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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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的那张娇颜,定是流光溢彩,视为天人了。
赐香喘了口气,定定看着。
“赔你的!”公仪恪一向的简洁话语带着几分愧疚。
赐香缓缓接了过来,心头竟然生出几分悔意,虽然刚才他的真气令自己生不如死,但是好得不知者无罪。
“谢谢!”赐香接过了面具,背过身子,将面具缓缓戴上。
公仪恪痴痴看着面前的女子,银色裙裾上满是璎珞流苏,一头如瀑秀发流泻而下,背部曲线紧绷成一个极其漂亮的弧度,恰如一只展翅欲飞的蝶。
赐香戴好后,转过身子恢复了商人的气息:“公仪公子,你看这个定金……“
公仪恪的银瞳微微一闪,这个丫头莫不是很缺钱花?为何总是将这俗气的银子挂在口中,他无奈的点了点头。
“赐香姑娘请!”
赐香瞟了一眼两个影卫带着那只箱子也跟了过来,心头顿时大好:“公仪公子请!对了,公仪公子的药材什么时候送到,若是送的及时我可以缩短些时日将那丹药尽早奉上!”
“不急!”公仪恪软软回了一句,却再也无话。
赐香一顿,也知道身边这位自是一字千金的,你若是不急本姑娘急什么?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河阳城中顿时炸了开去。回春阁竟然接了公仪家的买卖,而公仪家一向只同燕都的丹师们打交道。这样一个新开的丹阁竟然攀上了公仪家,要知道即便是在河阳城经营了几十年的古河丹师也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很快传言便转化成了真真切切的现实,在闹市中华丽丽的上演了。通宝钱庄的老板亲自出来迎接这一笔来自公仪家的大买卖,那可是公仪家啊!整个东昊国只要和公仪家沾上了关系,要么死透了,要么红透了。
留着一字须的钱老板刚迈出钱庄的正门,突然神情恍惚了一下,整个身体也是哆嗦的不成样子。
此时通宝钱庄外面早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大街小巷几乎万人空巷,挤在最前面的竟然是那些怡春院的姑娘们,其中尤其以韩妈妈最为显眼。头上的大红牡丹也几乎被挤了下去,半边脸的胭脂被擦了去,任然不辞辛劳的伸长脖子看着圈子里被围着的公仪恪。
公仪恪虽然名声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世界,可是见过他的人确实很少很少,这是一个只存在于人们传说中的神奇人物。
此时他像是从玉砌冰雕,不食人间烟火的宫殿中走出,带着丝丝缕缕捉摸不定的冰寒意味。一袭清雅的白衫,被他穿出了天衣锦缎不复有的华贵。唇畔依稀有笑,沁人心脾。
周边的女子们嫉妒的吸了口凉气,那抹恰到好处的笑容竟然是对着马车里的那个女子的。他将赐香轻轻扶下了马车,转过身扫视了一眼周边又恢复了倨傲神情,散漫却也迷惑众生。偏偏眸中似能盛着万千红尘,却又似乎连一片云也停住不下。
赐香的脸热辣辣的红,不知道公仪恪为何要置自己于这绝境中,想必若不是忌惮公仪家的武力。自己都能被这满大街的女子看杀了去!她这是在拉仇恨吗?
“公仪长公子!”钱庄老板的腰都要折了去,几乎一躬到地。
公仪恪冷冷道:“是赐香姑娘的银子!”他话不多,却极有分量。钱老板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哪里不知道这些话的意思,忙转身冲赐香深深作揖。
“赐香大师里面请!”
赐香本来也不想如此高调,现如今自己身边危机四伏,一步错步步错,可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迎来送往上面。
“我便不进去了,你将我的银子点好了我还要回回春阁去!”
“……”钱老板的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不过既然赐香是公仪家的人,自己攀这关系也不急于一时,忙道:“赐香大师尽管吩咐,本人定当尽快办好!”
钱老板出面,伙计们也是手脚勤快,点了账目将票据恭恭敬敬奉上。
赐香揣进怀里,顿觉得安心了不少,冲公仪恪笑道:“阁下放心,您的属下剑九的伤在我丹药的调理之下定能恢复如初!”她句句咬字清楚,公仪恪的眉头却是越来越蹙了起来。
她真当自己是回春阁的雇主和闯出名气的工具么?她……怎么能这样?
第62章 没有味觉
赐香就这样生生的将公仪恪抛弃在闹市,一时间围观的人看着怅然若失的公仪恪,竟然发自内心的满满的恨意全部抛洒在了赐香的脊梁骨上。
阿嚏!阿嚏!赐香捂着唇转过头扫了一眼,不禁诧异,公仪恪怎么还没走?不对,四周的女子们都是什么眼神儿看着自己?她下意识的揪了揪裙摆,纳闷的雇了一辆马车赶紧回回春阁去。不知道现如今的回春阁成了个什么样子?共襄难不成和枭冷真的走了?
马车赶到了那片小树林中,单涛远远地倚在一棵树上眺望着,看到赐香从马车上下来,他忙连滚带爬跑了过来。
“师傅啊!!”单涛抓着赐香的衣袖哭的如丧考妣。
赐香心头一阵感动,这孩子也是个长情的,知道自己一夜未归定是担心至极。
“好了,单涛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呵呵……最近我们可是要忙起来了,我们接了一笔大买卖呢!”
“师傅啊!呜呜呜……师傅啊!”
“好了,好了,”赐香有一些心烦,单涛什么都好就是感情世界太过丰富,重情至此也令人感佩。
“师傅这不是回来了吗?好了好了!乖!不哭!”
“师傅啊!神仙哥哥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单涛哭的涕泪纵横,一副爹不亲娘不爱伤心欲绝肝肠欲断,竟然是因为共襄走了?!!
“师傅啊……”
“滚!!”赐香一脚将单涛踹到了一边,快步迈进了回春阁,一向妩媚的莲儿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小姐,共襄公子不辞而别!瑁儿和灵儿也一并带走了!”她说着说着便湿了眼眸。
赐香抚着额头:“滚则滚矣,早死早超生!”
莲儿一愣,忙又拿出了一沓银票道:“这是瑁儿姑娘临走的时候托付婢子留给您的。”
“总算有些良心!”赐香一把拿过来装进袖筒中。
“枭冷那厮呢?”
“回小姐的话,冷公子昨天夜里同共襄公子出去喝酒,彻夜未归。”
赐香的脚步顿了顿随即道:“江湖中人豪爽的很,去则去矣。”
“小姐,冷公子的东西没有来得及收拾,婢子要不要……”
“罢了,”赐香突然想到了紫竹林中的那幅画,“我亲自去瞧瞧!”
莲儿脸上掠过一丝喜色,紫竹林闹鬼闹得凶,她才不愿意去蹚那浑水。巴不得赐香给出这句话,刚退了下去,却看到单涛一瘸一拐的迈进了前厅。
她留了一个心眼儿,隐在了一丛木槿花丛后,躬了身子藏着。
赐香岂不知道莲儿那点儿心眼儿,她至从中毒之后早已经对莲儿多了一份小心,瞟了一眼木槿花丛随即缓缓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单涛。
“单涛,这一次我们承接了一笔公仪家的买卖。”
“师傅,那便是太好了,公仪恪吗?虽然不如神仙哥哥俊美但也是个漂亮人儿……”
赐香抚着额头:“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提及神仙哥哥了好吗?否则扣你的月例!”
单涛神情黯然,随即道:“好吧,徒儿再不提神仙哥哥半句……”
“二钱银子!”
“不是吧师傅?”单涛大惊失色,“我说过不提神仙哥哥……”
“再二钱银子!”
“好吧师傅,那么公仪恪给我们多少银子?”他倒也上道,很快转移话题。
赐香微微一笑:“你过来……这个是机密……任何人不要透露出去……”
“嗯嗯……”单涛小鸡啄米似的。
“我们这一次,”赐香声音却是高亢的厉害,想不被人听到也是很难,“最关键之处便是要炼出公仪门人剑九所需要的疗伤丹药五品大还丹来!”
“师傅小声点儿啊!”单涛低声嘟囔,你这样子的声音还让别人怎么保密?
“哦哦……嘘……”赐香嘘了一声,却依然声调没变,“这五品丹药可是为师我的看家本领,也是丹师界比较不太好炼制的丹品。这丹药炼制好后定要保存好切不可让别人窃了去,否则一来没法子和公仪家交代,二来让别人知道了这封丹品,泄露了机密,我们以后怎么在这丹师界站稳脚跟?而且我和你说啊!这品丹药一旦封进了玉瓶便不能随意取出来,要想取出来还得是丹师……”说到这关键之处赐香却是声不可闻,带着哼哼唧唧的矫情。
木槿花丛中的莲儿正待要听后面的话,却是半句也听不清楚,她虽然着急但也无用。不过烟雪小姐也是丹师,想必知道这剑九所需要的大还丹什么的该如何取出来的。到时候……
“赐香上师!”木槿花丛隔壁的断墙边传来王天仁苍老的声音,莲儿忙抽身离开。
王天仁捏着手中的碧色玉盏颤颤巍巍走到了赐香的身边,浑浊不堪的眼眸中闪烁着亮光:“上师,你帮我看看这品安神丹!”
赐香一愣,暗道老先生不会是两天一夜才炼制成一枚安神丹吧?她捂着额头小心翼翼接过玉盏,王天仁的舌尖舔了舔龟裂的唇角,像个站在夫子面前刚刚习字儿的奶娃。
“色泽上乘!”赐香中肯的评论,随即闻了闻玉盏中的安神丹,微蹙了眉头。
王天仁一个愣怔:“上师……莫非有什么不妥之处?”
赐香看着面前八十多岁的老丹师不知道该如何说,此人穷其一生炼制不出二品丹药,不是他不勤奋,也不是他不用心,而是此人的嗅觉先天带着缺陷。嗅觉的缺失和混乱让他对丹药的成形总差那么一点儿火候,以至于炼制出来的丹药总是缺了点儿什么。
“该死!”赐香心头感觉像是被重重敲击了一下。
王天仁更是诚惶诚恐,声音带着颤抖:“上师……有什么问题?”
赐香同情的看着这位长辈,缓缓将他扶着坐到了椅子上:“王老,难不成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丹药的味道不对吗?”
“味道?”王天仁颤抖着手忙拿起赐香搁在桌子上的碧色玉盏,猛的低下头嗅了嗅,“无味啊!”
赐香垂下了头,咬了咬唇,长痛不如短痛,若是为了安慰他几十年来的心血继续蒙蔽下去那才是对他的极致伤害。是啊!一个没有味觉的一品丹师,一个坚持了几十年之久的一品丹师,一个从来不会被其他丹师看在眼里的小角色,一个……没有味觉的人,居然在丹师这条路上走到了耄耋之年。
“不是……”赐香突然觉得苦涩至极,“王老是这样的……我其实找到了你为什么始终不能突破一品丹师的原因所在了。”
“上师……”王老浑浊的眼眸中也润满了泪水。
“是……”赐香喉咙哽的厉害,突然抬眸清冷的看着面前的老人,“你没有味觉……这个你可知晓?”
第63章 美男计
夜色朦胧,月辉中公仪恪银发翩翩,本来清濯的银瞳中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洒脱,而是沾满了红尘滚滚的味道。
一连几天他除了应付皇甫即墨那些无休无止的俗务和派出上阳影卫继续追杀那两个陡然消失的浑人之外,剩下的时间便是将自己关了起来,用全部的精力去思念。
“长公子!”剑九略显沙哑的声音停留在了门外,长公子果然是记仇之人。那一日不小心将赐香那丫头逼进了湖中,长公子竟然将他派往了长渊山脉。长渊山脉向东便是一处最原始的丛林,那里有一条秘密通道可以直通东昊国与北冥国交界处的魔教总坛。那简直是一条超出任何生命承受的密道,剑九为了追踪共襄那个混蛋,差点儿将命丢在那里。
“回来了?”
“嗯,属下碰到了墨羽教主派来的使者,捎个口信给长公子!”
“说!”公仪恪的神情笼罩在月色中,不甚分明。
“共襄已经进入了魔教总坛,墨羽教主自是会让他尸骨无存的!”
“教主可曾透露共襄何许人?”
“具体没查清楚,不过有一点儿可知,共襄怕是南昭桃花夫人的亲信!”
“桃花夫人?”公仪恪眉头一蹙,这个女人绝不好对付,现如今南昭老皇病入膏肓,几个新的继承人都被这桃花夫人算计着非死即伤,可是这女人身边曾经出现过一位公主,不过后来莫名消失。她将亲信共襄安插在东昊国,究竟所为何意?不知道赐香会不会……
公仪恪心头一阵烦乱,他将面前的薄绢翻了几十遍。他动用了所有的影卫,包括东昊国最强大的情报组织醉霄楼去查,赐香这十六年的经历清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不过最关键的是,究竟是谁将她从小遗弃在那样的地方?
他的指尖渐渐变的冰冷,心头的某一处却痛得要命,这个女孩子究竟经历了怎样隐姓埋名不惜遮掩绝世容颜的痛苦生活?
她的身世是一个谜?!!可是十六年的成长,这样一个女孩子竟然是七品丹师?这是他公仪恪从来没有面对过的挑战,好似一个透明人一样,却又那么神秘难猜。
“枭冷呢?”公仪恪终于问了出来,身子却是动了一下。
“呃……他……在那一夜被长公子重创后似乎逃进了长渊山脉……”
“呵!这个背弃祖宗的混账还真的投靠了南昭那帮险恶的毒师了吗?”公仪恪的手掌重重击在玉石桌面上,一道裂痕如破裂的月色斑驳开来,他缓缓站了起来,“枭冷!你这个认贼作父的恶徒,迟早一天我要动用家法办了你!!”
剑九垂下了头,不敢出声。
更漏的声音,缓缓一点一滴撕扯着夜色和岁月的年轮,那一瞬间公仪恪像是凝固在了夜色中的一弯明月。
“她在回春阁……怎样?”公仪恪叹了口气,缓缓问道。
“倒也没什么,只是这几天登门造访索求丹药的人倒是多了些,”剑九不知为何,只要一提起这个丫头,心头一缓舒爽得很。既然长公子问起来,便将从小七处听来的大概说了一下。
“她身子如何?上一次落水后不知道有没有生病?这么多人上门求丹药会不会累着她?……”
剑九的唇不禁微微张大,长公子啊!这些属下可是真的不知道啊!属下因为害的她落水已经被你派到了长渊山脉死过一次了,求求你不要问这些问题好不好?这监视回春阁可真不是派给我的任务啊!
“剑九……”公仪恪停止了絮叨,缓缓转过身来,“怎么能让一个女子喜欢自己?”
剑九瞬间呆了,长公子这是在向他求救吗?
他必定要好好回答,否则还的去魔教总坛走一趟,他实在不想去看那些魔教中长得极丑却杀人极狠辣的魔女们啊!他忙俯首道:“女子嘛!对她宠一宠,温柔一些,多送些礼物,多说些甜言蜜语。再一掷千金买红颜一笑,不愁没有女子不贴过来的。然后在众人面前对她百依百顺,呵护备至,光是那份虚荣就足够让她对你青睐。最后再吟吟诗,抒抒怀,依着公子这样的品相,美男计最后一用,赐香丫头定是长公子你的了……哈哈哈哈……呃……”
一粒麻胡被公仪恪弹进了剑九的嗓子里,他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明早你备车,我亲自将炼制七品青莲天心丹的药材给她送过去!”
“呜呜……”剑九想说的是公子英明,却被公仪恪一脚踹出了轩阁。
紫竹林间阵阵阴风扫过,即便外面如何的艳阳高照,在这片阴暗的禁区之内始终保存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毛骨悚然。只不过今早赐香急匆匆的卷进了紫竹林,将这毛骨悚然卷出了半分人气儿。
她微抿着唇,怎么也没想到枭冷走则走吧,竟然还给她留下了这一件生动的礼物。当她再一次硬着头皮走进那间挂着女子画像的阁楼时,迎面扑出来的却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双头蛇花花窸窸窣窣的缠在了赐香的腰上,脑袋却是两边分开着耷拉下来。赐香轻轻摸了摸花花的水桶腰同情道:“你家主人实在是不厚道啊!看看才不过三天,咱娃瘦成了个什么样子。来!吃吧!”
赐香任由它缠着,缓缓坐在了鬼宅门口的青石板上,拿起一只烧鸡并一坛女儿红。花花松开了赐香从她的腰间窜了下来。两只脑袋上的眼眸,不是一样的颜色,一个是红色,一个是碧色,此时都冲赐香晕染出了一抹感激万分的款款深情。
“别煽情了花儿,该吃吃该喝喝,”赐香挠了挠花花的下颌,那蛇倒也乖巧独自小酒小菜,来排解被主人无故丢下的郁闷。
赐香缓缓站了起来,推开了身后的门,一层隔间里还保留着枭冷残存下来的奢靡浮华。榻上那件华丽的紫色锦袍搭在床沿边,案几上摆着枭冷未喝完的一盏残茶,通向二楼的那扇门也被枭冷打开。
赐香下意识的走上了楼梯,年久失修的木制楼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副美人图,前面香炉的香烛依然是两短一长。好似一切没有什么变化,也掀不起太多的风浪。
她顿了顿,紫竹林中的风吹声隔着窗户撞破了宁静,赐香对着画像躬了躬身子像是对一个故人打了声招呼。她刚折返回楼梯口,却直愣愣顿住,随即猛地转过身,眼眸看向了那微微起了变化的香炉。
第64章 险象环生
赐香在那一瞬间醒悟过来,香炉中的香火燃得正旺,可即便是枭冷住在这里的时候为了所谓的死者为大的风俗也许会进香,他现如今却去向不明,失踪也有几天光景了。但是现在她明明很真切的看到了香炉中那两短一长的香烛却是燃着袅袅的香气。
“出来吧!!”赐香的神情陡然间紧张起来,一排银针小心翼翼的捏在指尖。
除了竹林中的风呼啸而过,什么动静也没有。
“出来一切都还好商量!否则……”赐香极其绵软的威胁还没有告白结束,身后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袭来。她刚转身眼前便窜过来圆滚滚的深紫色身影,直接撞向了那香炉。
“花花!!”
香炉被花花撞开了去,整个香案却是自动挪向了一边,一个仅容半人高的黑漆漆洞口跃然在眼前。这一系列变故突起,以至于赐香还没有来及反应,花花便急心火燎的窜了进去。
赐香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跟了进去,迎面似乎有微风拂面,这个密道定是通向了白宅外面的某一处地方。想到此处,赐香不禁感叹便宜果然没有好货。自己一时间贪图便宜和安静选了这处不要银子的宅子,谁知道这宅子下面竟然被人挖的四通八达,光是赐香自己发现的暗道便有好几处。
赐香也调查过这座宅子的来龙去脉,白宅当年住着一位白姓乡绅,辞去了京官告老还乡,老夫妇两早年子嗣艰难,后来求助丹师调养身子,晚年时候膝下只有一女。白老先生带着妻女并家仆在这河阳城郊外安静的山林间倒也过得怡然自得。
只是白家小姐及笄礼成后却是一直没有婚配,后来好不容易招来一个上门女婿,却在新婚之夜白家大办酒席的时候遭遇了灭门之灾。一夜之间上下几十口人尽数被人所杀,鲜血几乎流遍了整座白府。此后这座宅子时常传出闹鬼的乡间野闻,久而久之竟然成了一座名符其实的鬼宅。
赐香随着前面的花花走进半躬着身子才能行走的潮湿密道,心头顿时后悔万分。早知如此多的晦气,还不如花银子租一间铺面。可是赐香向来不信神佛鬼怪,而且喜欢安静,白宅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个好去处。
现如今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不让她安生,上一次是施毒,这一次又是什么?赐香脚下的步子顿了顿,随即咬了咬唇紧跟了过去。
花花在前面弄出来的动静足以牵引着赐香在黑漆漆的洞穴中急步,越往里面走空间越大。此时却是一股子腥臭的味道,和着淡淡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
赐香手中的银针紧紧握在指尖,暗自悔恨应该也淬毒的,可恶的丹师道德守则,明明知道不可信,直到如今还是被荼蘼的厉害,于这心狠手辣总是做不到纯粹。
前面一朵鬼火般的微弱光亮忽隐忽现,赐香不禁压低了声音:“花花!花花!”她现如今只剩下这么一个活的东西相依为命,可不想喝醉了酒的花花耍什么酒疯,辨不明形势,鲁莽的闯进去。
但是人蛇殊途,花花总是想得比较单纯一些,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要与赐香配合一下,便冲着那火光窜了进去。
只听那边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呼,赐香觉得入鼻更多浓咧的血腥之气。
她几步跨到了那燃着的火光之处,却发现了一个不算很宽敞的石室,里面放置着一张床榻,桌椅还有些简陋的锅碗瓢盆。地面上极其赃脏污,发霉了的饼,破布条儿,还有其他一些黑乎乎的奇形怪状的东西,都有力地散发着一阵阵恶臭。
最令她诧异的却是床榻上面浑身是血的枭冷还有榻边稻草中一脸惊慌的女子。那女子穿着破烂的衣衫,头发杂乱不堪,有型的脸上更是辨不清颜色,只留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惊恐万状的扫视着赐香和早已经盘桓在枭冷身上的花花。
赐香终于明白所谓的夜夜女鬼哭泣,还有那经久不灭的香烛便都是这个痴痴傻傻的女子所为。
“你……”赐香本来想要盘问几句,但是看到枭冷的模样情形实在不容乐观。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有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罢了!”赐香忍着令人不适的血腥之气,暗道救人要紧。她将榻上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枭冷咬着牙架了起来。醉了酒跌跌撞撞的花花想要帮忙,却被赐香一脚踹开。她可实在不能在承受这么高大男子重量的同时再去承受一条胖蛇的重量。
“混小子!今儿先救你一命!待你醒来加倍奉还我的银子!”赐香边走边骂,拼命想着银子才将枭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从那个洞口拖了出去。并将他一直拖到了阁楼下的那张床榻上。花花也不捣乱,在枭冷身边盘绕起优美的身姿。
赐香抚上了枭冷的脉搏,脸色一暗,伤的实在太重了。而且所受的伤大部分是北冥神功造成的,她猛地想起了那个银发银瞳的公仪恪。这样的打法决计是下死手的架势,不知道公仪恪同枭冷之间究竟有多大的仇恨竟然出杀招。
枭冷现如今的经脉几乎被震断了两条,好在不是主经脉还能修补,其他的经脉也是千疮百孔,而且更要命的是枭冷身体中的血液竟然带着剧毒但是却不影响他的经脉运行,好像天生便是毒体一样。
“该死的,修复那两条主经脉就需要两粒六品龙甲丹,还要冰魄丹五枚,牵引他内力气息的聚魂丹三枚……呃……”赐香捂着心口一阵阵锐痛袭来,“需要好多银子啊!即便是本金也要两三万两的草药银子,你这个该死的,为何要让老娘发现你啊!你为何不死在外面去?!!”赐香先从袖筒中摸出两粒雪参丹吊着枭冷微若游丝的气息,一会儿便去炼制丹药,只希望今天丘药师的采药队能回来,不能回来全部回来一部分救救急也可以啊!
现如今枭冷这个样子可是一天也耽搁不得啊!她是真的急需那些药材。
花花游弋过来讨好的蹭了蹭赐香的手臂,赐香抬眸却发现者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便是刚才密室中发现的那个脏兮兮不辨年龄,不辩容貌的痴傻女子。刚要问明一些情形,却听的前院的单涛喊着她的名字,追了过来。
“花花守着!我去去便来!”赐香看了一眼那陌生女子,总觉得这女子对枭冷的关心不像作假,也任由她留下来。
她刚一出门便撞上了单涛。
“何事?这么惊慌?”
“不好啦!师傅!丘药师的采药队在长渊山脉的于凌风口被困了,如今临风镖局的人差不多也死光了!丘药师派出了咱府里跟过去的护卫二虎突出重围求救,再去的迟了,怕是都完了的!!”
第65章 送银子
回春阁的采药队在长渊山脉被人截杀,唯一觉得还信得过的共襄和枭冷,一个利用完了她滚得无影无踪,另一个却是气息奄奄生命垂危。局面一下子似乎有点而失控,赐香脑子有些空白。
“师傅……”单涛从小生活在青丘镇,吟诗看美人他是在行些,但是今日这情况太过出乎意外,谁能想得到临风镖局的镖也有人敢截?这一趟若是挽救不回来,回春阁以后就关门吧。
最近师傅接了那么多活儿,定金收下了,只等着丘药师回来然后大张旗鼓的炼制丹药没曾想药材被人打劫了。最最关键的是收了人家定金,如此违约是要赔银子的啊!赔了银子就没有银子去燕都看美人了……
单涛的桃花眼一下子蕴满了水意,扭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师傅,却猛地捂着唇:“师傅?你身上哪里来的这么多血?”
赐香刚刚将枭冷拖了出来,自然身上沾满了枭冷伤口中渗出来的血迹。
“单涛……什么也别问……”赐香抓着头发,“让我静一静,静一静……”
以往在凌云峰顶的时候,一切都是爹端木泓良出面,加上端木家族的声誉,谁敢打劫端木家族的采药队?到底是她经验不足,面对这样的事由竟然有点儿小小的不知所措。
“单涛,”赐香咬了咬唇,“备车,我去一趟临风镖局!”
“师傅……你要不把你这身血淋淋的衣服先换了去!”单涛实在看的触目惊心。
赐香差点儿就穿着这个跑出去了,她忙走出紫竹林却想起来还有一个莲儿,若是给她撞见了自己这一身的血迹,岂不又要被那个贱人想出什么招数来对付。她现如今还真经不起折腾了,随即返回到了那处鬼屋。
“单涛,帮我取套干净衣裳来!”
单涛忙转了出去,编了个谎儿说小姐要去赴宴来不及换衣裳,骗着莲儿取了一套备用的衣衫拿着。
赐香拿了单涛递过来的衣衫命他在外面守着,可是屋子里躺着的那个半死不活的枭冷又不好意思撵出去。那个痴傻的女子似乎又回到了阁楼上的洞里,总之当着死人牌位的面儿换衣裳大不敬。
“花花!将你家主人眼睛堵上!”
花花倒也听话,直接翘起肥硕的尾巴遮住了枭冷紧闭的眸子,另一只脑袋却是别过来偷偷看正换衣裳的赐香。
“你也别过去!小心拿你泡酒喝!”
花花的两只脑袋同时老实了许多,将自己扭的像一条紧致的麻花。
换了一身素白银花的纱裙,赐香又将头发束在脑后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随即带着单涛步出前厅。
她同单涛走出院门刚要迈步踏上马车,却听得一阵马蹄飞踏之声,抬眸看过去竟然发现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劲装武士飞奔而来。为首的一个正是一袭玄色锦袍,银发银瞳的公仪恪。整个黑白分明的冷面人此时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潇洒俊逸,他直直行至赐香面前,翻身下马。
后面跟着的上阳影卫几乎统一下马,动作齐整,腰间的刀剑相撞之声也是整齐划一,透出浓浓的冷意。公仪恪这样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柄最夺目耀眼的剑,刚硬,冷直,萧杀。
赐香愣愣地看着公仪恪大驾光临,突然想起了枭冷身上的那些血淋淋的伤口,不禁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公仪恪看到自己这样的阵势似乎吓到了她,唇角尽量翘着一个笑容,不想赐香又退后了一步。他有些无奈的恢复了之前一贯的清冷表情,缓缓道:“赐香姑娘,今天我是来送药材的。”
一边的单涛怯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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