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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丹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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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凤舞寒沙

【由文,】

楔子

东昊国,深秋,红叶翻飞。

晏城东郊的凌云山上,一座宏伟华丽的府邸隐没在漫山遍野的枫林中,披上了一层火红色。天空一碧如洗,鸿雁高飞,据说是一个好兆头。

华丽府邸属于端木家族所有,端木家族在东昊国享有特殊的尊荣。整个大陆世界以武立国,修炼顶级武技不得不仰仗于绝品丹药,遂衍生出了这个世界特殊的一群人便是丹师。端木家族光顶级炼丹师就出现了上百位,不用说还有一位很神秘的已经过世的丹王。这是端木家族长期屹立于东昊帝国不倒的关键因素。

但是盛极必衰,端木家族近两百年来竟然人丁不旺,到了端木泓良这一代人连一个男孩子也不曾有过。他只能将端木家族的掌门指环传给了十八岁的嫡女端木赐香,好在这孩子虽然平庸了些,还算认真勤奋。

今天是端木赐香与太子皇甫即墨的大婚之日,东昊国举国欢腾。十里红妆,和着火红色枫叶直直通向了皇城。

夜幕降临,太子所在的东宫。齐齐两排河阳花烛,洋洋数百支,支支如手臂粗细,烛中灌着沉香屑,火焰明亮,香气清郁。

内堂很是凉爽,层层叠叠的薄纱帐无声垂落,床榻上玫瑰紫织锦被子刺着人的眼眸,榻前案几上耸肩粉彩花瓶疏疏插着几支狐尾百合。榻上坐着的新娘正是端木赐香,大红织锦纱衫,胭脂红的百褶罩裙,衬托着身材略有些瘦弱。衣服上的宝相花纹坠着祖母绿的宝石珠子,显得一团贵气。

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端木赐香一怔,难道是前面应酬的夫君回来了?她心头一跳,与这个夫君她是早已经认识的。

东昊国的景帝早在太子很小的时候就送到了端木家族的领地上学习炼丹之术。可是这丹师绝不是一朝一夕勤学苦练便能成就的,也需要一个人的天分。太子即墨虽然很努力但是也仅仅学到了一二皮毛而已,倒是人人都不看好的端木赐香近来却有所小成。

内堂的门早已经被关上,此时那细细碎碎的脚步停在了端木赐香的面前。

“长姐!”

端木赐香一愣,猛地将盖头掀开,抬眸间却看到一张极其娇美的脸。是她的庶妹端木烟雪,端木烟雪是整个东昊国公认的美人。相较而言,姿色平平其貌不扬的端木赐香尽管是端木家族的传人,风头却是被这个庶妹盖过去了。

但是现如今,这新人的内堂显然不应该是端木烟雪来的地方。

端木赐香微蹙了稀疏的眉头,抬起略有些发黄的脸看着庶妹:“烟雪你不该来!”

“哼!”烟雪秀美的眼眸中满是恶毒的嫉恨,“为何我不能来?为何你资质平平却要继承端木家族的衣钵?就因为你比我早生几年吗?”

端木赐香叹了口气:“我是嫡,你是庶,嫡庶有别!”

“呵!”端木烟雪缓缓走了过来,“真是这样的吗?你以为即墨爱的是你吗?端木赐香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你看看自己的模样?你哪一点儿配得上即墨?”

“配与不配,就不劳烦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了,请你滚出内堂!”端木赐香平日里为人温和,对于这个庶妹的嚣张,念在爹的面子上,也不计较,可是今日庶妹实在过分了些。

“是我滚出去吗?”烟雪指着自己的脸,突然爆发出了几乎丧心病狂的大笑,此时门忽然打开。一个身着紫红色喜袍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急匆匆走了进来,那男子生的极为俊雅,面若冠玉,腰际的明黄色织锦白玉扣带,显出天家本色。

“即墨!”两个女子同时喊了出来。

“烟雪,你且退后,”太子即墨看向端木烟雪的柔和狠狠刺痛了端木赐香。

“你们……”端木赐香只觉得天地一片昏暗,整个身体没有任何征兆的旋转起来,她扫了一眼狐尾百合,暗道不好。果不其然坚持没多久身体里觉得好像千万只蚂蚁一样在她的血脉中横冲直撞,那种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

“你们……”端木赐香想要站起来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长姐!摄魂毒的滋味怎么样?”端木烟雪凑了过来,妖娆的面孔犹如吐着信子的美女毒蛇,“长姐,今天为了庆祝你大婚叔叔交给你的那本《万金方》在哪里?你若是交出来,我便令你死的不这么痛苦,如何?”

“你们两个……”端木赐香的唇角开始渗出黑色血液,她强忍着身体内部被毒素严重腐蚀的痛楚,挤出一抹冷笑,眼眸中满是凄苦和绝望,“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告诉我……”

太子即墨皱了皱眉头,这样问下去她是断然不会说的,一把将她从地上提起来扔到了锦塌上,转过头冲端木烟雪道,“雪儿,搜搜她的身子。”

“是,夫君,”烟雪咯咯笑出了声。

“无耻……”摄魂毒已经蔓延到了她的筋络,浑身的筋络已然断了,端木赐香哼了出来。

“撑不住了?长姐?”

“不要多话!”即墨有些焦躁,这本炼丹古卷对他来说很重要。

两个人搜查了一番,依然没有结果,即墨愤恨的抽了端木赐香一记耳光将她提了起来:“贱人!告诉我!古卷在哪儿?”

端木赐香看着他曾经是那么温婉现如今却是如此狠辣的眼眸,突然挤出一抹冷笑:“真的那么想要?”

即墨一愣,端木赐香疼得喘了口气:“即墨!过去的十年我与你一起长大……一起炼丹……一起看山看水……那些……那些……日子你都忘记了吗?你想要的东西我哪一样没有给过你?……呵呵……既然……你想要……我告诉你……我把它藏在了……藏在了丹室……”

端木烟雪同即墨俱是面露喜色,随即将她带着走到寝殿后面的丹室,却是端木泓良送给女儿的礼物,一丈高的宝炉中天火常年不熄,是端木家族的宝贝。

“那古卷在哪儿?!!”即墨等了十年,今天实在不想等下去了,他可不想真的娶这个丑八怪为妻。

“古卷……”端木赐香缓缓挪到了宝炉边,扫了一眼下面的赤红,心头一阵凄凉,十年的深情换来的却是这样的背叛。她端木赐香发誓再也不相信世间有情!

“你们想要古卷……永远也得不到……哈哈哈哈……”端木赐香奋力投进了炉火中,瞬间灰飞烟灭。

“喂!!”即墨和端木烟雪没曾想她竟然会如此烈性,倒也一时间怔忪不堪,神情具是懊丧。

“走!这个地方不宜久留!”即墨忙拉着惊呆了的烟雪迅速跑了出去。

端木赐香身上带着的家族指环却在她投身火海灰飞烟灭之时,堪堪地甩了出去,一抹淡蓝色光芒疏忽而过。

第1章 青丘镇含香院

疼!麻木木的疼!火辣辣的疼!端木赐香觉得整个灵魂几乎要被强行分成无数的碎片,放进地狱之口中细细咀嚼。

突然一股凉意瞬间将她支离破碎的灵魂浇透,端木赐香一个机灵坐了起来。她怎么会有痛楚的感觉?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死人是不会痛的,为何还是这么痛?难不成……她猛地咬住了唇,一定是的,一定是那枚指环。爹送给她的掌门指环是由一块儿特殊的锁魂玉做成,天下难得的宝贝。当年端木家族的祖先炼出了浮生丹救过一个即将绝命的高人,那人便将这枚玉送给了端木家族作为传家宝。

这锁魂玉能够将已经死去人的魂魄存留三天三夜,若是机缘巧合恰巧有同时刻而生又同时刻而死人出现,那魂魄便会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自己的肉身早已经在丹炉内炼掉了,莫非自己如此幸运竟然遇到这千古难遇的机缘?在另一个人身上重生了吗?

她猛地下意识去捂小腿肚子上的伤口,却发现一条娇小的白唇竹叶青依然缠绕着她的腿。

“啊!!!”一个男子过分尖锐的尖叫声响彻在耳边,端木赐香皱了皱眉头,突然不动了。她猛地转过头瞪着对面那个喊得很夸张的男子。

熠熠晨光下,面前凑过来的年轻男子身穿蓝色锦袍,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眼似秋水桃花,行止**从容……呃……放荡?

他此时俯在端木赐香的身上直直看着她,唇角还残留着一抹血迹,眸子竟然带着几分痴惘。端木赐香自幼生活在端木家族的深闺大院中,除了那个负心薄情的皇甫即墨,再没有见过其他男子。谁知道在这陌生的地方会遇到登徒子,她狠狠一记耳光甩了过去。

“啊啊啊!!”那男子似乎也醒悟过来,忙跳了起来捂着瞬间肿了的半边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端木赐香。

“赐香你疯了吗?”

赐香?端木赐香一愣,果真是机缘连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赐香。她随即暗暗点了点头,重生之后千万不能露出行迹来,否则那一对儿贱人断然不肯放过她的。

只有透过死的过程才能找到生的意义,端木赐香——那个端木家族的新掌门人已经死了,活过来的只有这个默默无闻的赐香。

可是面前这个很荡漾的孩子究竟是谁?自己究竟在哪里?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她还需要了解一下。

在了解这些之前,赐香探出手将小腿上的那条剧毒蛇拽了下来,却微蹙了眉头。莫非之前的赐香便是被毒蛇咬死的吗?可是这毒蛇咬了她后好像也僵直了,管他呢,现将蛇收好。是炼丹的一味极好的药材。

“你你你……”那个年轻男子吓得后退了几步。

赐香站了起来,看着之前那个凑到自己面前满脸惊恐的男子,冲他勾了勾手。

“你什么你?你过来!”

“赐香……”那人似乎吓傻了,“赐香我错了……求求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和张家二公子打赌,说李家三公子看到你后一定会晕厥过去,于是我将你骗到了这处草丛中,本想给李家三公子一个惊吓……呃……惊喜……谁知道你让毒蛇咬了……我拼命地帮你吸那蛇毒……眼见着你就死了……可是……”

他看着赐香又向后退了一步:“赐香,你是人是鬼?你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比你平日里看起来还要可怕!”

赐香着实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怪只怪自己的灵魂占了之前赐香的身体,却没有占了她这些乱八糟的记忆和经历。

“我是……”赐香不知道该如何说,按理说已经死了,可是端木赐香还活着,她究竟是人还是鬼?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我是……姑且是人吧……”赐香将怀里的蛇拿了出来,放在怀里不太合适,随手提着,蛇头冲着那男子比划来比划去,“你过来!”

“赐香……”

“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家在哪儿住?家有几口人?都姓甚名谁?”

“在下名叫单涛,单药师的独子,家母单何氏,无兄弟姐妹只有在下一人……”

赐香捂着额头:“我是问你我的家人是谁,在哪儿住?你可听好了吗?”

那单涛平日里也是浪荡子一个,家境富裕,单药师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药师。七里八乡求医问药的自是不少,可惜这个儿子不喜欢这样来钱的职业,却是喜好舞文弄墨,附庸风雅,倒也是个败家玩意儿。

他本来和一二交好开个玩笑,谁知道现如今开出了人命官司,好在这个丫头平日里不被人待见,平时便是个痴傻的。此时看起来,好像更是傻的可以,不过她的眼神为何比以往都要明亮许多倍呢?那眸子清澈见底,倒也令人心动。

“赐香……你许是吓晕了吧?这是青丘镇,至于你家里人嘛……”单涛略显犹豫,“这个倒也不好说……我听含香院的妈妈说你无父无母自小在含香院长大……”

“含香院?”赐香之前一直住在凌云峰顶,几乎与世隔绝,虽然是东昊帝国数一数二的年轻成名丹师,但是性子孤冷倒也很少下山来。只是不知道含香院是个什么地方?莫不是和爹爹的听雨轩一样?也好!重生在大户人家的院子里也少受些苦楚。

“含香院的管事是谁?你且叫他们来,就说大小姐我有话要吩咐,”她如今只觉得腿肚子发麻,需要一顶软轿。

单涛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缓缓道:“赐香!你确定你没事?”

“我有何事?”赐香冷笑,暗道莫不是这个人嫌弃累不想跑腿儿?低下头想从身子上找几两银子先赏赐了他。谁知发现这家大小姐穿的也着实寒酸,粗布衣衫倒也罢了,衣襟上面竟然还打着补丁,倒是没有对面那厮穿得好。

单涛缓缓走了过来:“我明白了,赐香啊!虽然我理解你想成为富家小姐的心愿,但是青丘镇的含香院这个地方……”

赐香只觉得有什么地方有些误会,凝神看着他问道:“含香院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单涛现在有些受不了赐香的眼眸,怎么被蛇咬了之后,眼睛变得那么好看?一双黑玛瑙般的透亮眼睛,像是浸泡在白水银中的两丸黑水银,骨碌一转灵动异常。

他略有些失神,缓了口气嘿嘿笑道:“含香院嘛……你知道的……对女人来说很危险……对男人来说只是微妙罢了……这个你懂得?”

赐香一愣还是弄不懂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不过看到单涛那张脸突然心头生出一阵不好的预感,这决不是个好地方。

“这样吧,我现在就送你回含香院……好不好?”

第2章 原来如此悲催

赐香随着单涛忍着腿上的剧痛缓缓向含香院走去,她看着四周的市井乡风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帝都的建筑都很宏伟高大,等级森严,坊市界限分明。她随着端木家族长辈进京面圣,只见识过肃穆的皇家建筑和似乎永远都安静如斯的青石大道。即便是端木家族的院子也是威严得很,哪里有这里的鲜活生动?

单涛看着那双清澈好奇的眸子,暗道这丫头莫非真的变了?

“丫头到了!”单涛伸出手揉了揉赐香的乱发。

啪!他的手背麻木木的疼,一愣,这丫头平日里没这么暴力啊?像只猫一样乖巧,像耗子一样卑微。

赐香突然眼眸中划过一道阴冷,单涛顿时桃花眼眨了眨,心头咯噔一下。

“单涛是吗?”

“呃……正是在下……其实咱们好熟的……你伺候的如月姑娘生病的时候你来我家抓药,我还给过你一张饼充饥……”

“你说我伺候别人……”赐香登时心头恼怒。

“呃……好似是这样的……赐香……你一直都是这样的……过活啊!”

赐香现如今倒也不便与他争论,暗道且进去看看情形便明白了。只是这小子长着一双桃花眼让她看着分外不爽,且吓他一下。

“单公子别老是以救命恩人的姿态看着我,你若是帮我吸了蛇毒还能活到现在吗?”

单涛一愣,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好骗了?

“呵呵!是不是你怕蛇?”

单涛想自己一介大丈夫,脖子梗了起来道:“谁怕!小丫头休得胡说!”

“是吗?”赐香将手中的竹叶青在指尖打着转儿眼见着要飞到单涛的头顶上。

“啊!”单涛吓的双腿发软几乎要跪了下去,“你别乱来!!”

“单公子,我只想说的是,你唇角的血迹纯粹是因为杀人未遂吓的磕在了石头上,磕破了皮而已……”

“你……你想说什么?”单涛只觉得这个傻丫头好像变厉害了。

赐香将蛇收在手里,挤出一个笑容:“我想说的是……你今天差点儿杀了我……我若是将你告到官府中去……你说……”赐香将那蛇随意的把玩着。

“好吧你要多少钱?”单涛心头一阵气闷,他并不是气闷被赐香抓住了把柄,而是气闷他竟然被青丘镇上最没用最痴傻最丑的含香院的烧火丫头给讹了,若是传出去定会令张家二公子,李家三公子笑掉大牙的。

赐香冷冷一笑:“钱?”她摸着鼻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要多少,总之单公子欠下小女子一个人情,待小女子想好后再来向单公子讨要。”

单涛一愣,吸了吸鼻子,多情的桃花眼中竟然涌现出一抹不可思议。忙拦住了赐香问道:“你真的不知道你现在是谁吗?”

赐香别过头,掩饰着笑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可是你说话的样子好生奇怪啊!”

“不劳单公子操心了,单公子只需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便是,”赐香现如今早已不相信任何人,她的路她自己自会走好。

来到含香院前,赐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一处寻常院落,而是一座看起来有些怪怪的楼。飞檐翘角,气派非凡,斗鸡走狗,六博蹴鞠,这些倒也罢了。最关键的是楼上楼下到处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最最关键的是这姑娘拼着命的摇着手中五颜六色的帕子招徕这街面上来往的男子。

她依稀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也说不上来不对。以前在凌云峰的时候,爹好像没提起过江湖中还有这样的地方。

“赐香!你死哪儿去了?怎么才回来?”一个装扮分外妖娆的女子猛地走了过来,赐香猝不及防刚一转身那女子便将她的耳朵狠狠拧住。

“你是谁?”赐香忍着耳朵尖的痛楚,冷冷瞪视着面前的女子。

那女子倒是一愣,随即便是恼羞成怒:“今儿姑奶奶打死你这个小贱人!你装什么装?别以为装了这一遭,就能偷懒不干活了,姑奶奶的洗脚水还没打呢!还不快滚!否则今晚没饭吃!!”

赐香猛地想起来单涛说自己是伺候如月姑娘的低等丫头,本来心头憋着一阵怒火,还无处发泄,此时倒是找到了出处。

“把你的手拿开!”赐香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如月是含香院的头牌,虽然此女粗鄙不堪。但是在这鸟不拉屎荒原般的青丘小镇上,如月这样还算有几分姿色的女子也算是夺人眼球了。最起码大名鼎鼎的单药师便在如月身上花去了大把的银钱。

她一向傲娇,没曾想被一个伺候自己的小丫头当面顶撞。拧着赐香耳朵的手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更用了几分力气。

赐香唇角一冷,袖笼子里藏着的竹叶青蛇猛地甩了过去,套在了如月的脖子上。

啊!!!如月彻底晕死过去!含香院的妈妈忙扭着水桶腰奔了过来,赐香却将地上的竹叶青捡起来直面朝她掷了过去。含香院的妈妈还算有几分胆识尖叫着将蛇拨拉开,却不想落在了身边一个女子身上。那女子也是有些急智接着将蛇在自己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中一巴掌拍向了一边更密集的人群中。

含香院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那热闹的气氛不压于每年选花魁的喜庆,不知道这样的闹剧终结在谁的手中。总之本来功夫很厉害的端木赐香结果因为现如今这具身体的孱弱导致她在打了两个护卫耳光,踹了三个龟奴屁股之后,草草收场。

含香院的妈妈寻了绳子将赐香捆了一个结实,刚要挥起巴掌揍她,岂知赐香说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含香院的妈妈愣是没有将那巴掌落下来。

“你若是敢打我,我让你这里所有的人陪葬!!”

“哟!!就你那凑性……”含香院的妈妈嘴巴尖酸刻薄心头却是一愣,今天的赐香与以往好似不一样。这孩子刚被人丢到含香院门口的时候大约八九岁的样子,那时早已经气息奄奄,而且蓬头垢面,痴傻无比。她暗叫晦气,原以为能捡一个俏生生的丫头给她赚钱,谁知道是个傻子,是个傻子也就罢了而且还是一个脸上长满了脓疮的丑八怪。

但是那个送她来的男人,却是万分可怖,她也不敢违逆了那人的意思。只得让这个叫赐香的其丑无比的女孩儿做了端茶送水,烧火做饭,打杂跑腿儿的粗使丫头。

含香院客流量大,久而久之赐香的丑陋呆滞同含香院头牌的名气竟然也一样大了,可是现如今这丫头究竟是怎么了?要知道过去的八年间这丫头可是要多乖巧有多乖巧的啊!

第3章 卿本佳人

含香院的妈妈也是见多识广之辈,最起码在青丘镇方圆几十里的地盘儿上,她能叫得上来每一位恩客的名字。并能准确地将他们口袋里的银子数量猜出来,并掏干净。但是现如今,她却不知道赐香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儿?

以往浑浊的眼眸竟也显得尤为清澈见底,以往的懦弱被一抹令她也微感诧异甚至害怕的气势所震慑。本来她挺讨厌赐香这样好听的名字安在她这样一个粗使丫头身上,可是送她来的那个人却千叮万嘱。一定要让她带着这个名字受尽侮辱,只可惜了这孩子的脸实在是太可怕,否则非要逼迫着给她赚钱不可。

“这丫头八成是中了邪气了吧?”人群中不知道谁多嘴了一句。

“是啊是啊!请一个道士做做法事也是好的!”

“对啊对啊!火烧说不定起作用!”

赐香一阵头大,循着那声音看了过去,暗道谁这么阴毒?日后定让他吃点儿苦头,可惜人太杂找不到说话之人。

含香院的妈妈权衡利弊,只有用火烧好似比较省钱,忙扭着身子吩咐下人准备干柴,火媒子,还有能让火烧得更旺的麻油来。

“等等!”赐香咬着唇,强龙拗不过地头蛇,她端木家族掌门人大仇未报若是死在这里,岂不是要人神共愤?

“贼丫头还想做什么?”

“何必浪费妈妈的柴钱和麻油钱,”赐香一直很笨若是不笨怎么可能连自己夫君和庶妹勾搭成奸这样的肮脏事她都没有发现?但是现如今再笨她也总算了然自己在这含香院中的身份,还是先服个软,等一会儿配几封丹药让你们尝尝厉害。

“你想怎样?”妈妈显然有些不耐烦,今儿在这个丑丫头身上浪费的时间实在是有些多了。况且在含香院中出现了竹叶青这样的剧毒蛇,以后谁还敢来啊?

“有人要替我赎身!”赐香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妈妈突然恼羞成怒,“死丫头你今儿是要消遣我是也不是?来人将这丫头扔柴堆上去!”

这丫头定是在消遣她,若说这含香院中最不可能被人赎身的便是赐香这样傻丫头了,即便是含香院门口看门的母狗阿福都有人喜欢几分,但也绝没有人喜欢赐香。

“单涛单公子愿意替我赎身!!”赐香情急之下喊了出来。

这一下整个含香院的大厅俱是一片寂静,不知是谁带了头率先笑出了声。那单公子虽然不怎么着调,可也是青丘镇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不知道迷惑了多少青丘小镇上少女的心。关键单家好得也是青丘镇的首富,而且据传言河阳府尹的表舅家的二外甥的三表姑是单药师的亲舅舅的大外甥女儿的亲家。还据传言所说,单药师曾经为河阳郡唯一的一名一品丹师提供过一个月的药材。

在东昊国凡是能和丹师这样的特殊人群挂钩,便一定会荣耀百倍,即便是一品丹师这样最低等的丹师,在河阳郡也仅有一个。能给丹师提供药材,那只能说明这位药师太有身份太有面子了。

如此说来,单涛单公子的家世绝对是青丘镇数一数二的,而且单公子多情有才还会风花雪月。在青丘镇的呼声之高,名誉之好,绝无仅有,古往今来第一人。可是这个青丘镇最丑的丫头竟然说单公子愿意替她赎身!!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

“烧了吧!”含香院的妈妈觉得赐香简直将含香院通体上下几百张粉嫩的脸都丢光了,她痛心疾首地捂着胸口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赐香那张坑坑洼洼的脸,“妈妈的脸虽然很厚,但是丫头你也要省着点儿丢!不要让妈妈实在没脸见人!妈妈决定还是将你烧了吧!”

“单涛!昭昭日月,朗朗乾坤,你做下的丑事!不怕别人知道吗?”赐香惊怒交集,她也是泄愤一时,哪里知道这小镇上的含香院竟然比端木家族的家法惩处的力度都要大。只得哭喊了出来,她终究是惜命的。要知道她不甘心啊!她的血海深仇还没有报啊!

“等等,多少钱?”单涛实在受不了那朗朗乾坤四个字,总给他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这一下子不要紧,含香院再一次沸腾了。玉树临风,桃花眼一眨含情脉脉的单涛单大公子竟然要给一个青丘镇上人见人躲,鬼见鬼哭的赐香丫头赎身?

含香院的妈妈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多少钱?”单涛只想尽快带着这丫头离开,他实在丢不起这人。

含香院的妈妈颤巍巍伸出五根手指头。

单涛将五两银子丢到了她手上,也不理会其他人各种怪异的眼光,将赐香身上的绳子解开。

“走吧!”单涛带着她一前一后出了含香院只觉得天旋地转,仰天长啸!罢了!今后这名声便是更腐臭了!

单府在青丘镇的最北面,三进三出的院子,在青丘镇随处可见的低矮草房前犹如高傲的王者。单涛带着她走到正门边转了一圈,随即却向院墙走去。

“做什么不走门?”

单涛转过身,月影将他英俊的眉眼照的清晰无比,他眨了眨眼睛带着一丝嘲讽:“你是不是觉得我还要弄一面鼓高兴地载歌载舞,向全府的人宣告我花五两银子替一个没人要的丑丫头赎身?”

赐香垂下头,暗道自己没这么难看吧?充其量也就是吓人而已!

“好吧!我扶你进去!”单涛抓着赐香将她瘦弱的身体用力推上了墙头,他突然觉得这丫头的腰肢摸起来倒也纤弱,随即产生了一抹恍惚。

恍惚之间,赐香早已经跃到了墙头那边,单涛不得不也跃了过去。

“以后你跟着我,不要到处张扬,我的书房边有一间废弃的屋子,你且住下。今夜早早休息,没我的命令不准你随便出来吓人……”

赐香打着哈欠,点了点头钻进了单涛指给她的屋子,好在这里倒也清静。她打了一盆水,终于发现了一面残破的铜镜。倒是很感兴趣自己究竟什么样的容貌这样吓人。

她凑到铜镜中一看,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铜镜中的脸几乎布满了脓疮,头发散乱,形同鬼魅。

赐香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捂着脸欲哭无泪,重生前端木赐香的相貌还算平庸,重生后这简直是无法见人了。

赐香自怨自艾了许久,咬着牙觉着再怎么样还是洗干净了些再说。她用清水浇在脸上,突然发现脸上掉下来一大片东西。这下子倒是真的唬住了她,她不停地搓着,将一切身上,脸上,包括头发也洗了一遍。

此时月色早已经照进了这间屋子,赐香看着铜镜中的人呆了。她半褪了衣衫,露出精致光洁的骨形,象牙般的玉色光泽,修长的脖颈处肌肤白皙细腻,几近透明,柔如冰雪。整理干净的顺直长发发黑如墨玉,形若绸缎,润洁的光泽衬得她玉琢般的容颜清丽出尘,秀美无双。

此时月色下的赐香人淡似影,初雪般的清雅。无暇玉石般的脸上,一双黑玛瑙般透亮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尘世浮华。

赐香不可思议的轻抚着这张脸,心中的疑惑更是浓烈几分,这具身体的主人究竟为何要将自己这般绝色姿容掩饰起来呢?这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第4章 挖草药

赐香在铜镜前呆了整整一个晚上,手中攥着两团用草纸团成的小球,一张纸条上写着“真容”,另一张纸条上写着“假面”。她在凌云峰住了那么久,下面的丫鬟仆从,端木家族的七大姑八大姨,包括自己的亲爹端木泓良。每每给她的评语只有一个词——良善,仅此而已,要是还能加点儿什么便是这孩子着实勤奋。

可是勤奋的端木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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