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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夫请垂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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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识?”蝉衣疑惑。
“嗯。”方夙银系好带子转过身来,迟疑了一下,才接着道,“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不见大师兄么?那是因为从来就没有大师兄,只有大师姐。”
蝉衣被方夙银说的愈发迷惑,隐隐觉得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要出来了,便竖直了耳朵要听个究竟。
“在师傅收留我前,派中已经有个女子了。彼时师傅还不是青水派的掌门,而那女子也不是师傅的徒弟,我只记得派中人唤她大师姐,我也是跟着唤的。到你来后年她也一直在,只是师傅收养你的时候你年岁尚小,可能不记得。”
蝉衣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真没什么印象,便点点头道,“然后呢?”
“大约是你五岁那年,你大病了一场,大概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在你生病的时候,派中发生了一起大事,之后,派中再无大师姐,而师傅也真正接任了掌门。”
蝉衣心头一跳,似乎有零碎的片段冲破脑中,“……什么大事?”
屋中一片安静。
片刻之后,有些微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们大师姐叛变了。”
壹 漓城卷 艳本倾城色第二十四章 怒砸圣旨(二更)
叛变?!
蝉衣猝然扭头去看容疏,见他虽然语音低沉似是不带任何感情,但眸中明显有什么压抑,想来这件事对他的影响极大。
想来也是,就算之前并无师徒关系,但毕竟一起呆过许多时日,总是有些感情的。
亲近的人突然叛变,这种感觉怕是很难受吧。
“那她为什么叛变?”蝉衣很是好奇。
方夙银在她身边坐下,向后靠在椅背上,又小心的避开伤口,待寻到一个好姿势时方接着说到,“这个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她叛变那日杀了许多派中弟子,师傅为了保护你我,让我带着病中的你躲到山下。这便是你病愈后,为什么会觉得派中人不见了许多。”
听到这里,蝉衣微微点头。这个她倒是记得,病的迷迷糊糊的被人搬来搬去,后来病好后发现平日里陪着自己玩耍的几人都不见了。当时问容疏和方夙银,都说是离开了门派回家了。
现在听方夙银说来,怕是早在那时便丢了命吧。
这么想着,蝉衣心头涌起一阵说不上来的难过。而方夙银也在讲述的过程中想起过往,一时屋中又陷入一片静谧。
“都是一些旧事了,不用再提。”最先打破安静的仍然是容疏。只见他站直了身子,窗外的风吹了进来,带起他衣摆轻飞,衬着外面的雨帘幕影,倒是一派水墨画感觉,“现在要想的,是和月纤在一起的男人到底是谁。”
方夙银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抬手弯起左手衣袖,在手腕处有道淡红色印迹,乍一看和蝉衣前日的烫伤有些像,“这是被那个男人所伤的。”
方夙银将伤痕展露给容疏看,容疏低眸一瞧,眼中微微一波,声音轻勾,“火系?”
“嗯。如果猜得不错,他应该是火系。如果对应东岚的五行流派的话,很有可能是当年的赤火派。”
东岚隐术五行流派,澄金、茶木、青水、赤火和棕土。早在许多年前的门派大争中,五大流派全部受到重创。而后,容疏所在的青水是最早恢复过来的,并在之后渐渐成为如今东岚最大的流派。
而现在看来,怕是赤火也再度崛起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其他三派是已经消失在历史中,还是……也将一一出现?
蝉衣瞬间觉得了解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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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闲王府呆了十天之后,在方夙银被伤之后,在蝉衣了解过往之后,师徒三人决定,要回东岚一趟。
然而,三人还没有启程,就被突如其来的又一道圣旨给打乱了。
“谢主隆恩。”方夙银将手举过头顶,接过老太监递来的圣旨。黄色绢布上,金色蟠龙清晰可见。
“杂家就在宫中等候闲王殿下的大驾光临了。”老太监笑的满脸皱纹,对站起身来的方夙银躬身作揖。
方夙银也笑,一脸公式化,“劳驾公公了。”说着,示意管家拿了赏钱给老太监。
老太监接过赏银,不着痕迹的拢入袖间,眼睛都笑的看不见了,“闲王殿下记得一定要带上蝉衣姑娘。那杂家便先走了。”说完,目光扫过不远处低着头的蝉衣,然后一展拂尘,带着身后的小太监慢悠悠出了王府。
待老太监走后,方夙银挂着笑的脸瞬间冷下,接着一把将手里象征着帝王皇权的圣旨掷在地上。
就闻“啪”地一声,然后便见那明黄圣旨落在尘灰之中,蝉衣微微蹙眉,有些不赞同道,“二师兄不可。”
“有什么可不可的。反正无人知晓。”方夙银皱着眉,脸色冷然。
“怎么了?什么事惹得为师一向好脾气的夙银徒儿发这么大火气?”容疏含着笑,从旁小道缓缓走过来,视线滑过地上的圣旨,眼中轻轻一波,轻挑的声音跟着扬起,“啧啧,连圣旨都砸了。”
壹 漓城卷 艳本倾城色第二十五章 夜黑风高,狭路相逢
“师傅。”蝉衣和方夙银各自喊了一声,若不是方才老太监指名要让蝉衣出来,怕是蝉衣也会和容疏一样,躲在栖梧院数蚂蚁。
容疏对着二人点点头,走过两人中间,直直到了那圣旨边,微一俯身将站满尘土的圣旨拾了起来。方夙银动了动口似是要阻止,却见着容疏动作悠然的拍掉圣旨上面的灰,然后缓缓展开一一过目。
“哦?这皇帝这么心急,竟要你明天就启程啊。杨妃生辰?关你什么事啊。嗯?连小蝉衣都在上面,这皇帝的耳目还真多。”容疏眯着眼笑嘻嘻的看完圣旨,然后手一松,圣旨又“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蝉衣看着圣旨惨遭师徒二人两次摔掷,很是对这个命途多舛的圣旨同情了一把。
还好此时也见他们三人,要是被第四个人看见,指不定要怎么说这闲王藐视皇权。
“小蝉衣啊小蝉衣,为师真该把你丢在山中不让你出来。这下好了,连皇帝都知道你了,为师却还是无名之辈,真真伤人心啊。”容疏缓步走到蝉衣面前,提着袖子似乎擦了把泪,但眼里明显都是笑意。
蝉衣咳嗽两声,还没说话,就闻方夙银有些气恼的声音,“师傅,你真不知道这老皇帝为什么要点师妹去么?”
容疏放下袖子,将右手背在身后,笑眯着眼道,“自然知道。世人都道着承国皇帝已然快到天命之年,还是好色异常。三宫六院不满足,年年还到处搜罗美人。这下估计是知道蝉衣和闲王的关系密切,点了名让你将蝉衣送上去呢。”说着,他忽的伸手挑了蝉衣的下颌,装作细细端详了会儿,很是赞同的点头道,“嗯,我的小蝉衣果然国色天香,难怪皇帝老儿大老远的都要让你入宫。”
蝉衣被容疏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弄的心跳微窒,只觉得他的面容仿佛画中出来一般,眉眼精致的她都想探手去摸上一摸。
这个念头刚一生成就被蝉衣拍了回去,再抬首时容疏已然退开,正和方夙银说着什么,而他手指的温度还停留在下巴上,惹得她心思愈发飘乎。
“所以还是不要让师妹跟去了。”一番走神间,方夙银已经下了结论。
蝉衣转过神,开口道,“若我不去,那师兄怎么办?”
方夙银走过来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无事。”说着,他又转向容疏,语气无奈,“怕是冯杨之事让皇上动了心思,而后又听说闲王救下了蝉衣,便动了心思。”
容疏颔首表示赞同。
蝉衣想了想,终是笑道,“既然是冲我来的,我不去总是不太好的。师兄,皇上念着你的父亲对你多方容忍,不代表他就一直不计较你抗旨的事。次数多了,他作为一国之君面上过不去,指不定到时候要怎么整你呢。”
哪知蝉衣话刚落,就见方夙银神色微微一沉,哼了声道,“他若是真的念着父亲,就不该这样逼我了。”
从方夙银的面容和语气中,蝉衣察觉出似乎另有隐情,还未相问,就被容疏按住了肩头,后者的笑容抬眸可见,“为师觉得蝉衣说的对。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三番两次被逆了旨意肯定是不舒服的,你若是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哪一天就丢了命。”
方夙银张了张口,似要反驳,又被容疏抬手止住,“不用说了。为师明天陪你们一道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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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要离开漓城,蝉衣自然是要回烟淼楼一趟的。
所以就有了现在蔷薇靠在贵妃榻上,摇着纨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的场景。
“你当年和我签的可是三年。如今时候不到便要走了,要我这烟淼楼以后如何盈利?”
蝉衣在她对面坐下,很自觉的拿过她手边的果盘,取了一颗樱桃便塞到自己嘴里,而后伸手取第二颗的时候,被蔷薇眼疾手快的按住手,美眸瞪着她,“你人都要跑了,还敢吃老娘的。”
眼波一转,秋水夺目。蝉衣笑的妖娆将她看着,悠然然道,“我去京城又不是不回来了。”
“呵,这可说不准,要是你一个不小心入宫当妃子了,我该如何?”蔷薇手下未松,直直将她看着。
蝉衣挑眉想了想,笑道,“若我做了妃子,要不吹吹耳边风,让皇上下旨免了你的税可好?”
蔷薇轻哼一声,“没你亲自来的好。为了我的银子,你还是别当什么妃子好了。”
知道蔷薇这么说是关心自己,蝉衣笑着俯身微微抱了她一下,道,“好啦。今晚我出场,给你赚回这些日子的成不怎样?”
“这还差不多。”
时隔多日,蝉衣再度出场惹得烟淼楼中一夜爆满。
灯笼摇曳,红烛烈烈,翩飞彩绸宛若新妆。江面之上远远可谓丝竹声声,灯火通明。
离开烟淼楼已是很晚。
蔷薇本是想留蝉衣在烟淼楼住一夜便好,但蝉衣想着明日就要去京城,东西都还没准备好,又怕方夙银临时变卦抛下她又抗旨不尊,她便决定还是赶回王府的好。
想来她没回去,王府门口定然还有人守着。
从烟淼楼到王府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而漓城夜里向来一片通明,比之白日也不差热闹,所以蝉衣是自己走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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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必然要经过一条小巷子。
走进安静的巷陌,蝉衣举起双臂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而后懒洋洋道,“跟了这么久了,该出来了。”
她身后,墙角制造的阴影中,一道黑影一点一点和墙角阴影抽离,直到抽离成一道独立的影子。
蝉衣慢慢回身,含笑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像是觉得挺有趣一般,“阁下从烟淼楼就一直跟着我,是想和我学隐术么?不过瞧着阁下的隐术比我好上许多,我也教不了你什么。”
对面的人往她的方向又走了几步,借着远处隐隐的灯光和天上那轮并不甚明亮的皎月,蝉衣看见他一身红衣,面上覆着半幅银色面具,显然就是多日之前约她屋顶一叙的那个男人。
“原来是你。”认出来人的蝉衣微微敛了眸,淡淡出声。
对面的男人轻笑一声,语音低沉,“事别多日,难得美人还记得我,着实让人受宠若惊。”
蝉衣懒得和他多搅合,直截了当的问,“说吧,找我又是要打什么鬼主意。”
“我来也不是别的什么意思,就是想知道,如果容疏最在意的美人徒弟死在我手上,他会有什么反应。”说着,本是平淡无波的空气中蓦然生出一股戾气。
蝉衣没有料到之前还悠悠闲闲的人会突然萌生杀意,顿时惊然退后,眼看着他顺着追来,忙旋身躲避,又一跃而起蹬上小巷墙壁,借着夜色隐匿身形。
可是,当自诩隐术已然精妙的蝉衣被那人从后一掌拍来时,她只能勉强扭身避开要害,却被他掌中带着的戾气伤到肩膀,只见一簇火苗亮起,接着,肩膀上一阵灼烫感。
蝉衣欲哭无泪了。
她真的不该嘲笑方夙银的,这下好了,她现世报了。
蝉衣扭头去看,果然看见肩膀那一块的衣服被烧了个洞,隐隐可见伤口处有个暗红色的像是印记一般的东西。
她现在可没心情去看那印记是个什么东西,因为那人已经追了上来,眼看着又是一下,蝉衣眸中一转,干脆往后一倒,在对方没料到时直接压在他胸口,左手则暗暗捏决逼在他腰间。
这一招是容疏教她的保命招,就是在敌方予以极大攻击的时候,全力承受,以自己身体的血液作为媒介,通过手上的决法将伤害如数还给对方。
这样一来,不仅敌人会吃到他打出的全部招式,作为媒介的自己,也会在传递过程中受到重创,可谓是损人不利己的那种。
不过,能保命就好。
这是蝉衣在感到对方浓烈杀意的时候唯一想到的事。
壹 漓城卷 艳本倾城色第二十六章 美人,等我再来找你!
然而,蝉衣这一招显然没有作用。
因为对方在靠近她时,满腔杀意骤然消失,像是突然被吸回去一般,而他的手臂则顺着蝉衣靠过来的动作环上了她的肩膀,好巧不巧的正正压在之前被灼伤的地方。
蝉衣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脑袋里想的却是,他这么突然的收回攻击,怎么不遭到反噬。
“美人在想什么呢?”
果然,这人在黑不溜秋的环境里都能看出她在乱想。
蝉衣皱眉笑了一笑,柔着声音说,“我在想,你这人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哦?”一个字,尾音上扬。接着,他靠近她,轻轻吐息,“这话怎么说?”
你敢把你的狗爪子拿开么!?压得老娘很疼的!
当然,这话只能在蝉衣心里想想,实际上,为了人生安全,她说的很文艺,“请问阁下能不能移一下手?阁下手按住的那道伤口,拜你所赐,现在还很疼。”
闻言,那人在蝉衣低低笑了一声,莫名的竟有些好听。接着,就听到他似是自言自语说了句“是吗?”在然后,他的手便离开了伤口。
蝉衣长吁一口气,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这种感觉还不待稍停,忽的感到伤口处有什么东西轻轻压了上去,温温凉凉的。
“这样算怜香惜玉么?”
蝉衣微愣,一时没有反应到时怎么回事,接着听到男人低醇的声音似乎透过肌肤传来,才猛然反应过来那个很明显是敌人的男人,居然在吻她的伤口!
重点不是伤口,而是那一块的衣料已然烧破,他是在亲她的肩膀!
这个时候说不羞愤那是不可能的,任哪一个女子被一个陌生人轻薄都会不爽。可是,蝉衣毕竟在风月场所呆了好几年,此时心里头虽百般不愿意,但面上还是没露出任何不爽来。
其实最重要一个原因,是她的命门还扣在他手上。
“阁下若是喜欢美人,烟淼楼里多的是,何苦要行偷香之事?”虽然命门被扣,蝉衣还是尽可能的往前靠了一靠,以便远离他。
对方也不跟着,只是含了笑道,“美人虽多,可谁比得了你蝉衣呢?”
“五国名妓各个貌美,阁下可以去比一比。”
又是一声笑,或者只是笑声,蝉衣看不见他的模样单从声音猜不出他到底是真笑还是假笑,“比起他们,你倒是更有意思。”
蝉衣往天翻了个白眼,很想问一句敢情你都见过。
正在心里诽谤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困着自己的力量一消,应是那人松开了对她的桎梏。蝉衣顿觉空气无比清新,自由比什么都美好。
“记得告诉你师傅,我来了。”
蝉衣转过身,满眼全是浓浓黑影,那人像凭空消失一般,只留下一句暧昧不明的话,“美人,等我再来找你!”
壹 漓城卷 艳本倾城色第二十七章 离开漓城
当蝉衣回到闲王府时,王府的灯果然还亮着。
老远就能看见门口两盏大灯笼,有家丁模样的人搓着手四周张望着,待看见蝉衣的身影似乎整个人一惊,蹬蹬几步就跑过来了,“蝉衣姑娘您总算是回来了!王爷一直等着您呢!”
蝉衣耸了耸肩,跟着家丁回到栖梧院。
还不到院子就见里面一片通明,烛光透过窗纸映透出来,将院中的一片夜色都给点亮。家丁将蝉衣送到门口就离开了,蝉衣径直走到容疏屋前,推开门,果然看见两人都在里面。一个半躺着,一个端着杯子,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等人,倒是悠闲的紧。
“小蝉衣终于舍得回来了。”看见蝉衣进来,容疏打了个呵欠,语音都带着困意。
蝉衣觉得很不好意思,走近了几步,对二人道,“蝉衣回来晚了,害师傅和师兄久等,对不起。”
方夙银放下杯子站了起来,对她微微一笑,说,“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
哪知他这话刚说完,忽然听见容疏淡淡的“咦”了一声,接着,身边一道红影飘过,再眨眼时,容疏已经到了蝉衣近前,修长手指拨开她垂在肩侧的发,裸露的肌肤便曝露烛光之下。
“这是怎么回事?”容疏微低的声音传来,方夙银清楚的听出其中隐隐的怒意,不由得也往前走了一步,视线落在蝉衣的肩头,玉白肌肤上,一道火形伤口清晰可见。
方夙银眼皮一跳,惊讶出声,“这不是——”
“赤火流派。”一字一句说出这四个字,容疏的指尖轻轻滑过蝉衣的伤口。蝉衣被那温凉的温度激的一颤,就听见容疏极轻柔的声音,“疼么?”
这一声像是温水覆过心间,让蝉衣生出不可名状的情绪,夹杂着些微的感动。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不适应,便侧了侧身避开容疏的手指,打着哈哈道,“刚开始有点疼。现在好多了。”
容疏“嗯”了一声,一手按住她的肩,另一手不知做了什么,再覆到伤口上时,蝉衣只觉得一阵清凉,像是炎炎夏日的一缕凉风,让她忍不住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五行之中,水克火。那人既然用火的招式对付蝉衣,就该想到师傅会以门派的水行治疗。那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方夙银看着蝉衣肩上那一块红色印记一点一点消失,不禁疑惑道。
容疏收回手,替蝉衣拉了拉衣服,勉强遮住那块肌肤,然后才转过来,走回罗汉床前坐下,眼睛微微眯起,是少有的认真,“他这么做只是告诉我们,他是赤火流派的人。”没说出的话时,如果他真想要杀蝉衣,不说是轻而易举,也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照目前的情况来说,那人只是想通过蝉衣传递一个消息,至于对蝉衣,倒是似乎没有什么必杀之心。
虽然如此,他也不能拿蝉衣去冒这个险。
“夙银,明天一早出发。”容疏坐正身姿,懒散一收,便是极威严的吩咐。
方夙银微愣,目光转过同样有些怔愣的蝉衣,出口道,“可是……年姑娘那事儿——”
“年姑娘?”听到这个称呼,蝉衣很自然的接过话,诧异道,“是年菲菲么?”
“是。她下午来寻过你,说是邀你明天去她府上做客。”方夙银一耸肩,想起年菲菲那活泼到常人对着她一个时辰脸都会笑僵的性格,很是无奈。
说起年菲菲,似乎从陆萧乾走后就很久没见到。想到她就想到陆萧乾,蝉衣又是一阵头疼。
容疏想了片刻,对蝉衣道,“既然也算是朋友,你上午就去一趟吧,权当告别。下午我们出发。”
“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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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方夙银将蝉衣送到年府便转去了漓城府衙。
年府是典型的江南水乡院落。亭台楼阁,怪石嶙峋,长廊水榭座座精致,一旁的水波粼粼映着青藤蔓影,端的是清幽无比。
蝉衣跟着年府的家丁往年菲菲的房中走去,刚跨进院门,就看见年菲菲一身桃红色纱裙急急奔了过来。
“蝉衣,蝉衣!你可来了!”
蝉衣顿住脚步,弯眉看着年菲菲奔过来将自己抱了个满怀,被她的活泼感染,自己不由得也是心情舒畅,“我还以为年大小姐忘记我这风尘女子了。”
“呸,呸,呸!什么风尘女子,你跟她们不一样!”年菲菲出声纠正,然后拉着她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命人沏了茶上了糕点,方试探问到,“蝉衣啊,你和闲王真的有……那种关系?”
蝉衣心情好,故意问到,“哪种关系?”
“就那种啊!”
“嗯?哪种?”
见蝉衣如此,年菲菲忍不住跺跺脚,道,“他们说的啊!说闲王看上了你,还说你已经搬到了王府,过不久就要当王妃了!我之前还不信的,结果去烟淼楼几次都不曾见你,直到前日里他们才告诉我你在闲王府。我犹豫了一整天才敢去那里寻你。”
蝉衣许久未曾遇到这么直接的姑娘了,所以对年菲菲很是有些亲切。听她问起,便笑了笑,解释道,“闲王是我师兄。”
“师兄?!”年菲菲显然来了精神,“那就不是什么入幕宾,什么恩客之类的啦?!”
“嗯。不是。”蝉衣微笑应到。
年菲菲大小姐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满脸的笑就像是头顶那片阳光,“那蝉衣还是会嫁给萧乾哥咯?”
蝉衣眼角一抽,很是无奈道,“谁说的?”
“萧乾哥说的啊。他说等他等蓟州回来,就娶你为妻。”
头疼地以手撑额,蝉衣很想把陆萧乾揪出来狠狠责问,但显然这种事现在只能在大脑中想一想。不过,再一想,自己下午就要离开京城了,终于不用对这那个猜不透的男人,顿时又弯起了唇,“是么?那就让他等着吧,我下午就要和师兄一起去京城了。”
年菲菲正笑得欢快,忽然听到这么一句,顿时惊的站了起来,“什么?!你要去京城?!”
她的话音刚落,一旁跟着传来一道沉厚的声音,“菲菲,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对客人无礼呢?”
蝉衣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身着灰色衣袍的中年男人信步而来,面目和蔼。
“爹爹。”听见年菲菲带着撒娇意味的唤声,蝉衣跟着站了起来,唤了声,“年老爷。”
见年兆丰的目光落在蝉衣面上,年菲菲赶紧介绍,“爹爹,这就是蝉衣。”
说起来,蝉衣这名字,和风月场是划不开关系的,漓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蝉衣原以为年兆丰会一脸嫌恶,哪知他对着蝉衣微微颔首,“蝉衣姑娘。”竟无半分不屑之色。
蝉衣回以一笑,而后听得年兆丰问向年菲菲,“方才你和蝉衣姑娘说什么,那般激动?”
“蝉衣说她要去京城了。”年菲菲挽住年兆丰的胳膊,嘴巴嘟的老高。
年兆丰抬手宠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然而转向蝉衣,“姑娘似乎不是漓城人士?”
“不是,蝉衣是东岚人。”年菲菲嘴快地接过,结果看见蝉衣摇了摇头,便诧异问到,“不是么?”
“不是。我本是中原人,祖籍应该是嘉城。三岁那年被师傅带到东岚。”蝉衣笑着解释道。
“姑娘是嘉城人?”听到这话,年兆丰很是意外,“小女也是嘉城的。”
这下轮到蝉衣奇怪了,她转眸看向年菲菲,见后者连连点头,笑道,“我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和你一样,也是被收养的。”说着,她反身抱住年兆丰,仰头笑,“不过爹爹对我很好。”
年兆丰拍拍她的肩,对蝉衣说到,“如此说来,姑娘和小女当真是有些缘分,说不定之前还认识呢。”
蝉衣也笑,顺着说到,“说不定。年姑娘也就比我小一岁而已。怪不得觉得年姑娘和年老爷不太相似。”
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哪知年兆丰面色一顿,视线落在她脸上半天没移开,隐隐的似乎带些审视和疑惑。
蝉衣有些奇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到,“我脸上有什么么?”
年兆丰回过神,又是一副和气模样,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就觉得姑娘的长相有些相熟,或而是记错了。”
蝉衣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当天下午,蝉衣便跟着容疏和方夙银,离开了漓城。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第一章 传说中的怪物级平王
跟着方夙银进京的极大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住哪里。
这是蝉衣在跟着方夙银住到另一个王侯府上时最大的想法。
“王叔,这便是我的师傅和师妹。”在初时的寒暄之后,方夙银同面前的中年男人介绍了容疏和蝉衣二人。
面前这中年男人便是当今皇帝的另一个同胞兄弟,平王方桓。
蝉衣之前有听过关于方桓的一些传闻的。传言他身高九尺,身形健壮,骁勇善战。当今皇帝登基以来的几场大战役都是方桓出的兵,逢战必胜,几乎被承国上下封为战神一般对待。
可如今看来,这方桓面如冠玉,仪表堂堂,说是武将,其实更像是书生一些。不过身上的气场,确实是旁人不可及的。
唔,这传说中的怪物级平王,看来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大叔。
“容先生,蝉衣姑娘。早便听我这侄儿说了二人,此番进京便将我平王府当做自家院落,随意便是。”方桓笑着对二人说到,举止谦谦。
容疏微笑着客气了几句,蝉衣也施施然回了礼,而后由下人带着去了暂时休息的院落。
平王府比起闲王府来要小了一些,大约和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儿有关系吧。而地少人多,所以,蝉衣和容疏还是不可避免的住在一个院子。
再加一个方夙银。
到了夜里,师徒三人围坐着在一起……吃火锅。
“师傅,味道淡了!”蝉衣拿勺子舀了一勺,先尝了尝,对着身后人喊道。
容疏应了一声,一缕白色粉末从她头上飞过,直直落尽锅中。蝉衣又搅拌了片刻,冲另一边叫道,“二师兄,快下菜!”
方夙银捧着黑釉木叶纹盏缓步而来,盏里装满了时令的蔬菜,而另一边的食案上还有切好的肉片,每一片都切的很薄,惹人食欲。
看着方夙银走过来,蝉衣忙起身,瞧着他手法熟练的把肉先放进去,煮了片刻,才加上菜。
蝉衣在旁眼巴巴的看着,容疏走过来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笑道,“瞧你这样子,怎么一点儿都没变?”
“怪只怪二师兄的厨艺一如既往的吸引人呗。”蝉衣笑着拉过凳子坐下,接过方夙银递来的碗,先往他们碗里各夹了一片肉,方开动筷子道,“幸而这天冷了,不然会热死。”
容疏和方夙银在她身边坐下,三个人有说有聊,其乐融融。
蝉衣低头,看着碗里堆着的一堆蘑菇,再转头看容疏线条优雅的侧面,微微咬了唇,然后勾了嘴角。
他还记得自己的喜好,这种感觉很微妙。
“夙银。”方桓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几人抬头看去,见他眸中惊讶一闪而逝,而后微微笑道,“几位倒是闲情逸致。”
方夙银起了身,“王叔不妨一起用饭吧。”
方桓笑着摇摇头,道,“在宫中吃过了方回来,你们吃吧。”顿了顿,又对方夙银道,“我来只是想和你说,皇兄已经知道你来了,要你明日就进宫。还有——带上蝉衣姑娘。”
闻言,蝉衣低眸轻哼一声。这皇帝,倒是急的很。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第二章 好色皇帝
从平王府到皇宫路途有些远,所以一大早蝉衣就被叫起来,跟着方夙银上了马车。刚钻到车里,她就寻了一个角落舒舒服服的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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