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师夫请垂怜-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容疏似乎叹了口气,道,“不瞒你,当初为师确实这般打算过,只是现在……”

“只是现在如何?”在听到前面一句的时候,蝉衣的心一阵空落,此时听到后半句,连连追问。

“现在终是舍不得。”容疏看着她,眼里是一如既往的宠溺,“你若是不愿,为师绝不会半点勉强你。”

蝉衣的心颤了一颤,至少现在他对自己是真的好,足够了,足够了。

安慰似的在心里对自己说,蝉衣攥了攥手,问出最后一个也是一直憋在心理永远不得纾解的问题。

“师傅,你对蝉衣,可有半点师徒之外的情意?”

似乎没料到蝉衣问的这么直接,容疏明显愣了一愣。

蝉衣却不放过,向前走了一步,更直接道,“师傅可有半点喜欢蝉衣?”

像是一阵惊雷在脑中炸起,前一个问句容疏还能说服自己,她或许是要表达别的意思,可这一句问,是他怎么说服自己都无可避免的。

时间静止了一般。

蝉衣扬着眸看他,眸光虽依旧明澈,在最深处不可察觉的地方,却涌动着不安。如浪涛一般,一次一次拍打在心房,将她好不容易筑造起来的勇气,一点一点推毁磨蚀掉。

过了不知道多久,容疏终于开了口,“蝉衣。”

他唤她,一如既往的好听,“为师对你只有师徒情谊。”

捏着的手蓦地一松。纵然早已知道是这个结果,可这一刻听见容疏亲口说出,蝉衣已然觉得整个人仿佛掏空了般,只能条件发射的问一句,“为什么?”

容疏低眸看着她,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子,看着她从稚嫩孩童长成这般明媚倾国的模样,心里那点狠狠压住的感觉却也不知道为何。

“为师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

“月纤么?”忽略到心头的苦涩,蝉衣扯得嘴角都在发疼,“师傅心中的人,是月纤罢。”

闻言,容疏唇角微动,似乎要说什么,却被蝉衣无力的截断,“不用说了,徒儿都知道,都知道。是徒儿自作多情,是徒儿错解了师傅的感情,是徒儿……不自量力。”

最后四个宇出口的时候,巨浪海涛呼啸而起,将心底所有的期盼都卷噬干净。

整个人,空空的,似乎只剩下这么一具躯壳。

看着蝉衣眸色一瞬震碎的模样,容疏抬手想要安抚,却在手掌落下之前僵在空中。

只因他清清楚楚听见蝉衣对他说了八个宇,每个宇,似乎都有化作利刃的潜质。

“既然无情,何必留我。”

叁 东岚卷 情不知所起 第二十四章 人生最多莫过于选择

在左思离开青水半个月后,他的父母就派人上山同容疏说起左思的事,说到最后竟然是要左思离开青水。

容疏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颔首同意了,如此反倒让左父左母深感愧疚,后来大包小包的往青水送东西,只说是为了让左思早日成亲,所以才让他离开青水,好一心一意地谋划婚事,绝对和其他无关。

容疏表示了解,礼物倒是收到手软。

左思离开了青水,对青水来说确实也是不算特别愉快的事。毕竟在弟子之中,左思和李岩算是比较有威严的两个人,此番左思离开流派,他名下的那些弟子自然需要新的人来接管。

容疏本意是想让蝉衣和方夙银其中一人来接手,但方夙银如今正重伤在床,自然没有办法,而蝉衣——

想起蝉衣那般疏离的表情,容疏只有无可奈何。

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蝉衣是他的徒弟,只这一点,他便不能让自己也生出别的心思。

在左思离开的第三天,李岩也回到了派中。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带了一个姑娘。听说那姑娘名唤莺莺,不漂亮,却还算秀气,是李岩的未婚妻。

这消息对蝉衣来说可谓是震惊至极。

连端在手里的药都没拿稳,满满一勺都洒在了方夙银的床上。

“蝉衣,你这是怎么了?”方夙银扯过一旁的抹布擦掉身上的药迹,眉头微皱。

蝉衣把药碗搁下,返身替方夙银拍了拍身上的药,然后微微耸了耸肩道:“没什么,听到一些让人惊讶的消息。”

方夙银稍作一想,便知道是刚才同她说的关于李岩的事,不由得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听到李岩的事这么吃惊,莫不是你喜欢上那李岩了?”

闻言,蝉衣挑唇一笑,从一旁再度拿回药碗,舀了一勺药就往方夙银口里塞去,直烫得他嗷嗷乱叫,说她谋杀师兄。

“我若是真喜欢他,就不会这么吃惊了。”说完这句,蝉衣见方夙银以一种期盼八卦的眼神看着自己,冲他挑了挑眉,道:“我不过是想到一件旧事了。”

所谓“旧事”,就是蝉衣被抓回来的前一天,和贺兰千在镇上溜达的时候遇见李岩的那次。

那次她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见、听见李岩和那疑似失忆的左思那般肝肠寸断的对话,连她这个局外人看着这般伤情戏码,也觉得心脏受虐,无法自拔。

可是,为什么转眼不过几天时间,左思离了青水,李岩就马上另觅佳人要喜结良缘了?

将这事儿同方夙银说了一遍,蝉衣将被喝完的药碗放回原处,微微靠近一些,眨着眼问到:“师兄,你可否为我解解惑?”

方夙银伸出一只手指,将她推得远了些,才咳嗽了一声,说到:“这有些事啊,不如你面上看得那样。”

“师兄的意思是?”蝉衣很是好学。

方夙银揉了揉手腕,半晌才抬眸道:“虽然李岩将莺莺带了上来,当着众位师兄弟的面说要娶她。但实际上呢,也许并非出于他本意。”

蝉衣体会了半天,才叹道,“师兄你真深奥。”

方夙银抬手弹了她脑门一下,笑道:“是你懂了还装不懂吧!”

蝉衣抬手揉了揉额头,弯眸对着方夙银笑,一时间,日子仿佛回到了过去那段嬉笑怒骂的岁月。

可惜,大家都变了。

同时有一阵感叹自两人心中升起,蝉衣收了收笑,转了话题问到,“后来呢?李岩也是要离派?”

“这倒不是,李岩只是和师傅说了要娶亲的事,希望能暂时离开青水回中原一趟,毕竟娶妻这种大事也是要经过家中长辈的。”方夙银继续说到:“我记得李岩来派中没多久,他父亲便过世了,如今上面应当只有一个老母亲。”

闻言,蝉衣点点头,问到:“后来呢?师傅准了没有?”

方夙银抬眼看她,点了点头,口中却说,“成亲为人生一大喜事,师傅自然不会不同意。只是李岩即使成了亲也还是青水的人,之前私自下山已是违反派规,所以,在李岩下山之前,师傅已经动了派法惩罚了他。”

说到惩罚,无非也是动板子的事儿,怎么着也得伤筋动骨一百天,想来李岩此时应该在床上躺得愉快——哦,不,是趴得愉快。

不过想想,容疏这一招也真不错。一面惩罚了李岩,以儆效尤;一面因为左思和李岩的相继离开,他需要将他们手中管理的事务交付他人。如今李岩卧床动不得,正好给其他人交接的机会。

“哎,比起李岩,我果然要幸运很多啊。”想起同样是私自下山的惩罚,蝉衣不禁联想到自己,这么一比较,自己果然要幸福很多。

如果,没有听见月纤的那番话,也没有听见容疏真心话的话。

听见蝉衣的感叹,方夙银按住腹部挪动了一下身体,而后“嗤”地笑了一声,道:“所以啊,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和师傅闹什么别扭。”

闻言,蝉衣长睫微微一颤,道:“师兄,你不懂!”

“是啊,我不懂,不过是你喜欢师傅,而师傅不喜欢你。再怎么样,比得过他对你这十多年来的养育之情么?”方夙银语气虽平淡,可平心而论,却是字字落在蝉衣心意。

情爱和养育之恩,孰重孰轻?

或许,根本无法比较。

“师兄,我今天不想和你说这件事,等你好了,我一定会离开。”蝉衣抬起眼来,凤眸中一片坚定。

方夙银看了她许久,终是叹了口气,道:“唉,随你吧。”

果然应了蝉衣那话,李岩在派中养伤,一养便是一个多月。

这期间,莺莺也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他上药,给他端茶递水,照顾得无微不至。

渐渐的,李岩对莺莺也没有那么疏远了,偶尔会握一握她的手,劝她早点去睡,可是,好几次,他隔着灯影昏黄看着莺莺的侧脸,脑海中却挥之不去另一个人的面容。

甚至有几次,他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擦脸,脱口而出的就是那个人的名字,却在下一刻睁眼之后,被莺莺无辜的模样刺到心底。

那个人早已把自己和他的感情忘得一干二净,他又如何指望他能出现在自己身边呢?

这样一月有余,莺莺一日终于含蓄的说起此事,说到他梦中念着一个人的名字,神情悲切,语气急促。

李岩b Bs。j OoYOO.neT默然。

莺莺转过身绞着手帕,用听起来最无谓的语气说:“若你心里一直念着别人,娶了我,我们俩都不会开心的吧,不如等你好了,就送我下山吧。”

闻言,李岩心头一颤,抬眸看着这些日子衣不解带照顾着自己的莺莺,一时间觉得自己真是可恶至极。

“莺莺,我会娶你,不只是因为我要对你负责,更因为……我想照顾你。”有些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李岩看见莺莺背对着自己的身体顿了一顿,没有说话。

“莺莺,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了什么话让你不高兴?”李岩有些着急的连连追问。

莺莺抬起眼,看见面前李岩忧急的眼神,微微摇了摇头,说到:“没有,我是怕你委屈。李岩,我是真的喜欢你,可能是因为你笑得好看,可能是因为你对我很温柔,可能是因为你我二人早已……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不希望你不快乐,也不想天天听着你在睡梦中叫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我觉得……很难过。”

莺莺在自己面前一直是一副懂事的模样,此番这般掏心掏肺说出心里话,倒是让李岩很是意外,却也有些心疼。

说到底,是他对不起她。

这般想着,李岩握着她肩的手迟疑了一刻,而后缓缓下滑至她腰间,微一用力,就将她拉进了怀中。

莺莺在他怀中忽然哭出了声。

李岩则垂着眼,一边顺着她的背安抚她,一边看着不远处的烛火跳跃,明晃晃的,像是灼亮了谁的模样。

直到完全模糊看不见。

叁 东岚卷 情不知所起 第二十五章眼见的不为干净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李岩果然是练武的,只用了一百天的一半时间,就又活蹦乱跳了。

李岩伤好,这成亲的事自然要提上议程,所以,李岩打算再休养两天,就带着莺莺回中原成亲。

可是,没想到这厢他还没走,那厢,他那老母亲竟然千里迢迢从中原到了东岚,而且直接找到了青水流派。

看着背着包袱站在自己面前的母亲,李岩愣了半天才记得合上嘴。

李母倒是比他镇定的多,先是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没有瘦,便欣慰地点点头,接着,又看向他身后,见后面没人,便直接问到:“你媳妇呢?”

李岩愣了半天才知道问的是莺莺,不禁咳嗽了一声:“娘,还没成亲呢。”

“迟早的事。”李母的预约概念比他强多了。

李岩没辙,只能带着李母到了莺莺的房中。

彼时莺莺正在整理床铺,见李岩和李母进来,先是愣了一愣,而后极快的反应过来,将双手叠在身前,轻轻唤了一声:“伯母。”

李母先是看了看她的容貌,见她模样端正,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比起过于美貌的女人来说,让她这个老母亲心中踏实许多,不由得心生欢喜。

再往下,衣着朴素,料子虽不华贵,但干净清爽,可见是个勤俭持家的。接着往下,双手交叠,肤质没有那么细腻,看起来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想来应该是经常做事的。

莺莺半低着头,感觉到李母的视线从自己身上上上下下一圈,不由得心中发颤,又不敢问,只能一点点将头低下。

“姑娘是叫——”许久之后,李母终于开了口。

莺莺松了口气,答道:“莺莺。”

“莺莺啊,是个好名字。”李母马上绽开了笑颜,上前一步拉住莺莺的手,微微一抹,果然有些薄茧,不禁愈发满意,“人也俊秀,我们家阿岩好眼光啊!”

莺莺不由得脸红,嚅嗫着道:“伯母……”

李母笑了一声,说到,“还叫伯母啊,该叫娘了。”

莺莺飞快抬眼看了李岩一眼,见后者微微蹙着眉,却不是反感,而是一丝无奈,便低着声唤了一声“娘。”

“哎,好儿媳。”李母应了,笑得合不拢嘴。

李母来了之后,便住在李岩旁边的空房之中。

而因为李母的到来,本来要回中原成亲的李岩和莺莺便刚好改在清水流派举办婚事。

时间定在下月中旬,因为李母急着抱孙子,便敲定了最近的一个吉利日子。

李岩和莺莺的婚期定下来后,大家就开始着手筹办事宜。

青水中的弟子大多都没经历过成亲这种大事,尤其是在门派中举办,这绝对是头一遭,所以,筹办的事宜一个个做得热火朝天。

虽然,他们最终本质是为逃过训练。

其余的弟子都忙着布置门派,而作为新郎新娘的也闲不着。

因为整个门派之中,除了要做新娘子的莺莺,和刚来不久的李母,就只有蝉衣一个女子,所以莺莺的很多事都是由蝉衣负责的。

一开始李母很不喜欢蝉衣,一来她长得太过漂亮,用李母的话说简直就是一张祸水脸,对她这种朴实无华的妇人来说,简直看一眼都是刺激。二来,蝉衣说话的语气,行事,都让李母很不能接受,不止一次的想,还好莺莺不是蝉衣这种,不然自己的儿子铁定要吃大亏。

可是后来,也不知道蝉衣做了什么,或者是哄了李母什么,李母倒也不怎么烦她了,除了偶尔念叨念叨,一般时候,也还算和睦相处。

这让李岩很是捏了把汗。

更让李岩捏汗的是,他每日看着蝉衣过来帮忙,总有一种无法说明的罪恶感。

蝉衣可是他的大师姐,平素都是师兄弟争先恐后给她做事,什么时候能轮到蝉衣给自己忙前忙后?

其实吧,李岩最担心的是,现在让蝉衣做了事,以后会不会被报复。

哎,别怪他想太多,主要是之前蝉衣带给他的阴影太重了。

然而,比起对蝉衣的害怕,更让李岩困扰的,则是该不该告诉左思。

此时此刻,李岩提着笔站在桌前,面前铺开的白纸已经写满了话,只是开头处死活都无法落笔写上“左思”二字。

那些之前的感情,为什么左思能忘记的那么快,而他则不能?

是不是,他也应该得一次失忆症,才能走出这块心病。

“李岩。”

正在李岩犹豫的时候,外面传来莺莺的声音。李岩抬眼,见她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还没到近前,那香味便已然扑鼻而来。

莺莺端着粥走了过来,一眼便见李岩在写着什么,便出声问到:“我打扰到你了么?”

李岩扯唇笑了笑,道:“没有。”说着,搁下笔,却下意识地扯了别的东西来盖住。

莺莺将粥端起来,送到他面前,脸颊微微有点红,“我看你中午没怎么吃,想你下午可能会饿,便熬了些粥过来。”

在照顾自己上,莺莺永远这么细心,让李岩每每在放空状态时有一种她真的就是自己妻子的感觉。

见李岩接过碗,莺莺从身侧取出帕子,踮起脚替他擦了擦额头,柔声道:“都流汗了,很忙么?”

李岩的心瞬间软了一片。

莺莺走后,李岩取出那张纸,迟疑了一刻,终于提笔写上了左思的名字。

既然已经有莺莺了,他不能负了她。

那么,和左思的过往,他也一起放了吧。

离李岩成亲只有五天时间了。

青水流派上下已经布置得一片喜气,远远看上去,一片红彤彤。

蝉衣从房间中转出来,环视着满目红色,眼中也仿佛被染上了一整片的殷红。

何时何地,她也能得这一片喜色。

自从那日听见他和月纤的谈话后,蝉衣就很久没见过容疏了,或许是她不想见,又或者是容疏也在躲着她,这一个多月下来,他们的见面资料屈指可数。

什么时候,最好的师徒也到了相看两相厌的地步。

而今天,她亦是不想去找容疏的,可是李岩成亲在即,许多事情都要过容疏那里,她不得不去。

从蝉衣房间到容疏房间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她却走了很久,每一步,都比之前要慢上一倍的时间。

到了他院中后,蝉衣先是去了他的房间,敲门,没人应。她想了想容疏平时的习惯,就折身去了后院。

在容疏房间的后院有一座凉亭,容疏没事的时候,喜欢在凉亭里烹烹茶,赏赏风景,偶尔一个人下下棋,或者是随意拉一个陪他下棋,而现在,容疏确实在这凉亭之中,只不过除了他之外,还多了一个人。

月纤。

蝉衣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很不想上前,却也不想离开,便直直站在原地,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两个人。

容疏和月纤相对站在亭中。

有风从一旁吹过,将月纤肩边的头发吹了起来,长长的头发从容疏脸侧飘过,和他的长发搅在一起,远远看上去,会让人想到结发一词。

蝉衣想到了,所以眼神一片冷冽。

月纤在说些什么,而容疏只是平静地站在原地,没有答话,也没有什么表情。

看着两人聊的不甚愉快的模样,蝉衣想了想,还是往前走了一步,打算先打破他们的僵尸,也正好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她刚往前走了一步,却见月纤突然扑到了容疏的怀里,仰头吻上了他的唇。而容疏似乎推了一推,而后……放下了手。

叁 东岚卷 情不知所起 第二十六章彻底拒绝

在清楚知道自己看见的是什么的时候,蝉衣的心猛地坠落。

可是下一刻,她又缓缓勾起了唇角,举步朝凉亭走去。

而凉亭里面,容疏眼角余光看见蝉衣走过来,终是一抬手推开了月纤。

月纤也不纠缠,微微弯了眸,笑着看向蝉衣,眼底浮起一丝得意。

不是没有看见月终眼中的意思,蝉衣视而不见,直直朝容疏走去。

“师傅,”她唤他,用最普通的语调,“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徒儿有事要找你。”

看着蝉衣微冷的表情,容疏的心莫名的一沉,可是,在下一秒,他脑海中又浮现出方才月纤扑进自己怀中时说的话。

“你若是想蝉衣对你死心的话,就不要推开我。”

因为这一句话,容疏抬起的手顿在了原地。

“师傅?”见容疏眯着眼看着自己,半天不说话,蝉衣便再叫一声。

容疏这才回过神来,微微颔首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蝉衣点点头,把要说的事都说了一遍,得了容疏首肯后,便转身离开,似乎方才的事完全没看见一般。

待蝉衣走了,月纤半转过头来,见容疏双眸深不见底,目光一直落在蝉衣身上,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也没有移回来。

月纤蓦地一阵烦躁。

“方才的事蝉衣一定看见了,所以……”

“所以,我该谢谢你演这一出戏么?”那个“戏”字落得很重,容疏的神情温和,嘴角甚至还有一丝笑容,但月纤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寒。

蝉衣噙着笑走了很久,直到不用回头也可以确定自己完全走得远了,路边的弧度才慢慢降了下来。

浅薄的日光顺着脸颊落下,点在方才那一弯浅涡上,却无法温暖,只有冷意。

蝉衣忽然回过身,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只是看着那一片空茫,心里唯一一点暖色也彻底灰掉了。

她苦笑一下,自嘲地说到:“已经这么明显了,蝉衣你难道是瞎子,看不见么?”

没有人回答。

月纤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坐在床边的人,心头蓦地一跳,马上掀被起来,而后微微敛了眸,眉梢染上一丝不耐。

“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人微微侧过来,窗外的月光正好勾勒出他的侧脸,好似精心打磨过的线条,挺直的鼻梁,有些薄的嘴唇,这般容貌的男子,除了容疏,就只有一个人。

贺兰千。

贺兰千侧眸看着月纤,唇角微扬,“你好像很不想看到我,哦,对了,差点忘了,你巴不得我死。”

听到后一句,月纤的长睫轻轻颤了一颤,却是说到,“我没这种心思。”

“是么?”贺兰千含笑相问,“那么,当初那一掌是谁给的?”

多日前那幕画面浮现在脑海之中,月纤搁在被子上的手一动,刚要出声说些什么,却被贺兰千抬手止住,一副什么话都不想听的模样。

月纤忽然有一种说不上的不舒服感。

想之前,一向是她和贺兰千摆脸色,冷脸相对的,大约是仗着贺兰千对自己的心思,她一直做得理所当然,可现在,当贺兰千心自己曾经的态度对待自己的时候,她竟然有些难过。

没有在意月纤的神情,贺兰千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我既然敢来,就不会被人发现,所以你不用这般。”

月纤动了动唇,问到:“你到底有什么事?”

贺兰千看着她笑,却笑得月纤脸色僵涩,心中忐忑,几乎算是悬着心等他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贺兰千才开了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没有。”月纤嘴硬。

贺兰千也懒得和她争,只是往后靠了靠,将背倚在床柱上,双手抱臂环胸,慢慢地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问完了马上走。”

月纤心悬得愈发高了,“什么问题?”

贺兰千直直地看着她,一双瞳仁深到近乎黑色,“你对我可有过半分感情?”

想到很多个贺兰千会问的问题,问她为什么要背叛他,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和容疏在一起,甚至可能问她为什么当初要从背后给他一掌,却独独没有料到他会这么直接的问这个问题。

贺兰千对自己有情,月纤很早就知道了。只是贺兰千不说,她就理所当然地占着他对自己的优待,没有想过他会问,也没有想过要回应哪怕一丝给他。

所以,此刻听到这个问题时,月纤眸中掠过一丝暗色,而后像是凝住一般,许久才道:“感情这种事本就不能同等对换,你……”

“不需要和我说这么多,我一个字都懒得听。你直说,从认识我到现在,你可曾对我有过半分感情?哪怕只是有过这个念头。”贺兰千再度截断她的话,神情也显出不耐来。

“没有。”月纤终是实话实说,“我从头到尾就只爱容疏一个人。”

“是么?”贺兰千的反应有些平淡,平淡到出乎了月纤所料,“如果这样,那我们之间也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月纤忽然有些呆怔。

这种话不是应该她来说,何时他们两个人的位置竟然反了过来。

贺兰千站了起来,长袖从床边滑过,像是一道墨色影子,从月纤的眼里心头滑过,并且再也不会出现一般。

“我要问的问完了,你继续睡吧,我走了。”

转过身,贺兰千修挺的身影好像在夜色中拉出一道寂寥的直线,月纤莫名觉得有些心慌。

“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也绝对没有想过要杀你。当时是见你对容疏出了招,我一时心急,才送了一掌出去,没想到他同时也给了一剑。”

不知道是贺兰千方才问的话让月纤有了什么感觉,还是见贺兰千这般不同之前的模样让她心中不安,月纤忽然开口解释起之前的事。又生怕贺兰千走掉,在说完这一段后,又马上加了一句,“我不是真的要你的命。”

贺兰千的背景顿了顿,却是头也没回地反问了句:“这些和我有关么?”

月纤眼中一僵,贺兰千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从此和贺兰千真的是再无关系了。

也许,也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对自己哪怕一丝的笑,了能觉得举世难得,视若珍宝。

再也没有。

离开月纤房间后,贺兰千没急着离开,这时候青水流派的弟子们都睡得鼾声四起,他也不担心被人发现。

他一个人好似闲庭信步一般,绕着走了一圈,到了后山时才停住了脚步,而后,微微侧了头,对身后说到:“跟了这么久,出来吧。”

他身后,一片浓重夜色中慢慢抽离出一道人影,红衣艳艳,乌云墨发。

贺兰千转过身,看了她半天,笑了声,“你这是睡不着?”

那人往前走了几步,露出绝色倾城的容貌,“是啊,睡不着,你这也是睡不着?还是梦游到了青水?”

说话的正是本该在屋中睡大觉的蝉衣。

贺兰千眯眼笑,“是啊,梦里都想着你,专程来看你了。”

蝉衣“嗤”了一声,道,“我瞧你是想念你那旧情人吧,怎么,被抛弃了?”

闻言,贺兰千啧啧两声,道:“你这是跟了我多久啊!”

“不久不久,也就你刚进大门的时候。”

蝉衣耸肩答道,笑容浅浅。

贺兰千嘴角微扬,心情好似好了很多,“一起走走?”

蝉衣歪头想了想,道:“怎么?要我安慰你?”

“是啊,得美人安慰我心里才舒服。”贺兰千应得极快。

蝉衣勾唇一笑,几步走到他身边,曼声说到,“走吧。这多日不见,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想你的。”

这话落在贺兰千心里,莫名的暖了心。

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踏着月色到了后山的湖边,各自掀衣坐下,浅淡的月光从树杈中落下,洒在他们的衣上,脸上。

蝉衣很八卦的问了贺兰千方才和月纤说了什么,贺兰千倒也不遮掩,说了个七七八八,听完后,蝉衣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摇头道:“听到她的回答,你是不是挺失意的。”

叁 东岚卷 情不知所起 第二十七章你愿嫁,我就娶

贺兰千扭头看她,一双眼眼角微挑,眸色渐深,“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其实这个答案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求个死心罢了。”

话毕,贺兰千看见蝉衣的笑微微敛了几分,明眸静垂,比之平素的明媚,忽而多了几分澄澈来,“我信。”

贺兰千微愣。

蝉衣又抬头看他,一双眸子像是染上了一抹星光,淡淡明色,“我信。”顿了顿,她又接道,“因为我也是。”

闻言,贺兰千目光中带上了几分诧异。

蝉衣笑了笑,微侧了头看向旁边被月色映照得明亮的湖光山色,开口将下午的事缓缓说来。

听完蝉衣所说,贺兰千若有所思地看了她许久,忽然笑道,“之前说我们同病相怜,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

蝉衣扭头看他,也挑了眉梢,曼声笑道:“所以,这种时候我们是不是该喝酒庆祝一下?”

贺兰千颔首,“这个想法不错。”

月色落在蝉衣面上,清媚面容一瞬笼了淡辉,映得她的笑容也愈发动容。

“可是,我们现在上哪儿去找酒?”转眸看了看四周,假山石,湖泊,犯了黄的草地,贺兰千是没看出半分和酒有关的迹像,“这地方,咱们只有喝水的份。”说着,指了指面前的湖泊。

蝉衣却笑了笑,随手拾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