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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夫请垂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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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晃了一圈,蝉衣实在不知道上哪儿去找那两人,干脆直奔皇帝寝宫而去。

想来,皇帝寝宫应该是没变的吧。

到了寝宫,没有看见平王,却意外的看见了李全。

“蝉衣姑娘。”蝉衣侧目看去,李全已然换上了总管太监的衣服,显然如今的皇帝很是看重他。

瞧着不亢不卑的李全,蝉衣微微勾了嘴角,有些嘲讽地说到,“李公公当真是忍辱负重啊。”

不是没听出蝉衣话中的讽刺意味,但李全还是低垂着头,平声平气道,“蝉衣姑娘是来寻闲王殿下和容公子的罢。”

世上最无聊的事莫过于你找一个人麻烦,而那个人完全不理会。现在蝉衣面对李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故而她也觉得没趣,便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在哪儿?”

李全领首,朝右方侧了侧身,示意蝉衣跟他向右边走去。

“贺兰公子昨日就飞鸽传书给皇上,说到今天姑娘可能会回来,因不确定具休时间便未曾告知闲王殿下和容公子。但皇上吩咐,若姑娘进宫,奴才便带您去寻。”

蝉衣跟在李全身后,听到这般说,不由得笑了一笑,道,“你还真是老实。”末了,又问到,“迎春在哪儿?”

李全回答,“迎春如今跟在皇上身边。”

蝉衣点头,又问,“送秋呢?”

“皇上说了,送秋得罪了姑娘,先放在浣衣局,等姑娘回来治罪。”

这个不错。蝉衣神色轻松了些,接着问,“既然皇上把送秋留给了我,那之前的丽妃和董婕妤呢,可有给我留个出气的机会?”

听到这话,李全微微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还带着些笑意,“丽妃和董婕妤都在冷宫。皇上说,之前委屈姑娘在宫中受二人恶待,自然也留给姑娘收拾,也算是弥补姑娘之前的损失。”

这个皇帝真该去当商人,利诱弥补这事还做的真是——怎么说,深得人心。

因为知道自己的几个“仇家”都过的不好,蝉衣也就好了。至少在她们受苦的时候,她是蹲在山上吃鱼吃肉,没事还能调戏一下月纤和贺兰千,已然是不错。

李全带着蝉衣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这路越走越远,越走越偏,直到一座空寂萧索的宫殿出现在面前,蝉衣才发现自己到了冷宫。

跨过大门,转过影壁,三间房坐落其间。两侧为配殿,正中为主殿。两边配殿都关紧了门,唯有正殿大门开着一点缝,似乎是谁进去或者出来时没有带紧的。

“右边这殿关着丽妃,左边关着董婕妤,正殿便是废帝了。”李全向蝉衣解释了一边,见蝉衣领首,便躬身退下了。

见李全离开,蝉衣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想了想要不要装鬼吓吓她们。又怕她们胆子太小,连废帝都比不过,一不小心吓死了未免也太可惜了,便留着之后再收拾,先朝正殿走去。

刚走到门口,还没抬手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方夙银的声音,“你如今这模样,怎么不想想是因果轮回呢?”

蝉衣顿住脚步,侧耳细细听来,废帝似乎咳嗽了半天,才挣扎般说到,“你……这反贼!”

方夙银笑了声,只是笑里仿佛夹着冰,“成者王败者寇,你既然有本事害死父王,难道没想过有一天他的儿子会找你报仇?”

蝉衣本不是有意偷听,却不料听到这般消息,不由得惊了一下。

里面,废帝奋力狡瓣,“你……你胡说……!朕……朕没有害……害死你……父亲……”

些微脚步声起,大约是方夙银朝废帝走了几步,接着说到,“没有?这话若你下了黄泉同父王说,你觉得他可信?”

废帝只是咳嗽,没有说话,或许是说不上话。

方夙银继续道,“你当我不知道么?当年你凯觎母亲美色,借故将她召到宫中欲要玷污。母亲不从,最后以死明志。结果你以一起溺水身亡来堵住众人之口。父王知道后,心痛异常,请求离京。你表面上万般不舍,私下却偷偷派人给他下毒。慢性毒药,呵呵,十多年的慢性毒药,父王纵使身休不好,却不会不好到不过方过而立就随着母亲去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方夙银的声音纵然提高,接着,“啪”地一声,不知道是掉了什么还是撞到什么,然后是衣料摩擦声,最后落在容疏淡淡一声“夙银”之中。

蝉衣按住心口,只觉得这几天听到的消息再不可思议都不如现在听到的这一个。

她只道是废帝害死了方夙银的母亲,却没想他的父亲也是死在废帝手里的。对一个害死双亲的人,她难以想象之前方夙银是怎么忍住一口一声“皇叔”的。

“所以,你害死了我一双父母,我只要你一个人的命已经是不错了。”方夙银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只是此时不知道夹了什么情绪,听在耳里,却沉重的压在心头。

“砰!”的一声,似乎是重物倒在地上。蝉衣以为废帝已死,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冷气,却正因为这一个细微的动作惊动了里面的方夙银和容疏。只听得方夙银急急问了声“谁?!”大门从人拉了开。

“蝉衣?!”完全没想到站在门口的会是蝉衣,方夙银语气先是惊讶一番,而后化作惊喜,“蝉衣!”

看着面前身着紫色朝服的俊朗男人,蝉衣勾唇笑了笑,挑剔的上下打量了番,眨着眼道,“师兄这般打扮起来,还披人模人样的。”

方夙银没理会蝉衣的话,而是探手握住她的肩,仔仔细细看了看,接着双手上移棒了她的脸,这才笑了出来,“怎么许久不见,你还胖了?”

蝉衣拍掉他的手,给他一个白眼,“是啊。有人好吃好喝供着我,我自然胖了。不像某些人,我失踪都不来找我的。”

就知道蝉衣会怪罪自己,方夙银无奈耸肩,正要回答,身后便传来容疏含笑的声音,“大半月不见,我的蝉衣还是这般伶牙例齿啊,为师当真头疼。”

蝉衣越过方夙银看去,见容疏一身红衣,负手走来,绝色容颜上双眸熠熠,笑容清朗,是她纵使再怎么熟悉却也还是看不厌的面容。

“师傅。”蝉衣弯唇淡笑,眉眼温柔。

容疏冲她笑了笑,看了半天才只说了句,“平安回来就好。”好似什么话都没说,却又好似说尽了千言万语。

“砰!”

殿中又传来一声,几人这才想起废帝还在里面,便转身朝里面走去。方夙银本想将蝉衣留在外面,但蝉衣坚持要进去,便只好任了她。

走进殿中,迎面便是一股类似腐烂的味道。蝉衣皱了皱眉,接着昏暗的光线看见角落处趴着一个人。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他正用手掌按着地面将身休往前拖去,双腿僵直,似乎已经瘫瘀。

“这是废帝?”蝉衣看了半天,才不敢确定般问向身边的方夙银。

方夙银点点头,蝉衣抬手指了他的腿,有些惊疑道,“他的腿怎么了?”

方夙银回答,“是被抢了女儿的大臣们趁破城的时候乱棍打残的。”

听了这话,蝉衣脑中只出现四个字,因果报应。

大约废帝呼风唤雨,广纳美色时,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这般样子,形容枯槁,半身瘫痪,命在他人之手。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第二十八章 为师不想再弄丢你第二次

蝉衣站在原地,看着面前这个奋力要往门口爬去的人,一时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去面对。

方夙银站在原地,看着废帝一点一点挪动身休,面上过没有半分表情,就好像之前和蝉衣那般嬉笑的人没有出现过。

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方夙银,真正的闲王。

废帝还在往前爬,就好像多爬一步,就能多一份生机一般。而方夙银在无声地看了他许久后,忽的抬起手来,右手一片亮光闪过,竟不知道是哪里取出的一把长剑。

蝉衣看着那长剑,已然明白方夙银的意思,意味着废帝的生命将要走到终结。

方夙银提着刮朝废帝一步步走去,走了几步忽然顿住,扭头看向蝉衣。

蝉衣还没看清他眼中是什么意思,就被容疏突然握住了手。她回头,容疏冲她笑了笑,说,“乖徒儿,我们出去叙叙师徒情。”

蝉衣这才明白方夙银大约是不想让自己看见废帝死的模样,便耸了耸肩,乖乖任容疏牵着走了出去。

和屋中的阴暗不同,外面一片阳光,照的人暖融融的。

“你这些日子都在什么地方?”

两个人并肩站了会儿,容疏忽然开了口,蝉衣这才发现他的手还握着自己,便不自在的动了一下,从他的手中取出了手。

“徒儿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山上,也不知道呆了多久。”想起这些日子的日子,蝉衣微一撇嘴道。

容疏侧头看她,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是赤火流派的人带走了你?”

“嗯。贺兰千救的我,唔,应该就是赤火流派的掌门人了。”蝉衣如实答到。

容疏领首,还要说什么,就听见蝉衣接着说,“当然,还要师傅的老相好,月纤。”

氛围一时安谧。

说实话,蝉衣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自然是要试一试容疏。她到清水流派这么久,跟着容疏这么久,却从未听说过月纤这么一号人。但月纤那BBS.j OOYOO?NET般信誓旦旦的说她和容疏有过一段……权且称为“情”吧,想来以她的性子,应该不是会微谎的人。

但实际上呢?

这些都是表面上的目的,真正的心思,却只有蝉衣自己知道。

对一个来历不明的月纤为何这么在意,无非是因为她和容疏有关系。重点不是关系,而是容疏。

是的,经过这些日子的远离,看过贺兰千对月纤的态度,蝉衣不傻,她已经清晰的察觉出自己对容疏有不同的心思。

不再只当他为师傅。

蝉衣攥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紧,一句“老相好”能换来怎样的答案,她比谁都等的煎熬。

“老相好么?”许久之后,容疏才开了口,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散漫,“这个词倒是新鲜。”

蝉衣低眸掩住眼底那一抹不安,只是微微扯了唇,笑的比谁都好看,“难道不是么?”

“唔,蝉衣若说是老相好,那便是吧,虽然——夙银。”容疏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蝉衣扭头,见方夙银已然走了出来,长剑收鞘,脸色沉冷。

“废帝死了。”似乎不带感情的四个字,却在他轻轻动手指的动作中泄露了几分心事。

蝉衣没有说话,容疏则上前拍了他的肩,笑道,“回家吧。”

方夙银眉目一动,侧头看了容疏一眼,忽的掀唇一笑,道,“回家。”

蝉衣看着自己这辈子最亲的两个男人并肩朝前走去,她只得挪动步子跟上。

只是,容疏口中的“虽然”她大约永远都不知道是什么了。

在位多年的废帝,坐享美人之福,最终却落得这么一个凄惨下场。

废帝死后,蝉衣才想起冷宫之中还关着丽妃和董婕妤。

第二日,蝉衣独自一人到了冷宫,先去了董婕妤那里。董婕妤披散着头发,见她进来忙扑过来抓住她的胳膊,直嚷嚷着放她出去。

蝉衣抽出手,拂袖将她推开一下,方皮笑肉不笑道,“你看清楚我是谁。”

听到这个声音,董婕妤缓缓抬头看来,只一眼,她的脸就煞白了,当下跌到地上,连连后退,惊慌失措道,“是丽妃让我做的!我不想的!和我无关,蝉衣,真的和我无关!”

蝉衣低头看着她,似是思索了下,方点点头,道,“说的也是。不过,当时丽妃说给我毁容时,你应该挺乐意的吧。不如这样,我给你在脸上划几刀试试?”

闻言,董婕妤顿时慌了,瞪着眼看着蝉衣掏出一把匕首来,锐利锋亮,一时吓呆了。等回过神时,匕首已经到了眼前,惊得她大叫一声,竟然昏了过去。

蝉衣看了她片刻,无奈的笑了。

只是吓吓而已,怎么想到这董婕妤这般不经吓。

出了房门,都不带转弯的,直走便到了丽妃那里了。

同样一身落魄,丽妃则是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的,倒不像是之前那般张扬跋扈的宠妃。

见蝉衣进来,丽妃只是抬了抬头,像是见到老朋友般淡淡说了句,“你来了。”

蝉衣觉得有意思,便走到她身边,找到屋中唯一一张靠椅坐下,将手里的东西搁在一旁的案几上,轻笑道,“丽妃娘娘似乎还等着蝉衣?”

丽妃也笑,面色苍白,“当初我和董婕妤那般对你,就料到你会有报复的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没想到不过一个月,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改朝换代,帝位旁落。

蝉衣看了她片刻,稍稍敛了分笑,“废帝死了。”

丽妃手指微动,声音平和,“那日闲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活不过那一天。呵呵,他对去世闲王妃做过那般龌龊事,也注定活不了多久。”

瞧着丽妃说话不像口是心非,蝉衣也眯了眼,没想到她还这般清楚。

“丽妃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和你说什么废话了。废帝既然去了,他的嫔妃自然是要殉莽的。这里有一瓶鹤顶红,本来还有三尺白绫和一把匕首,只是我觉得三尺白绫死相太惨,而方才董婕妤已经选了匕首,所以娘娘也只有这瓶毒药了。”蝉衣淡笑着说到,视线从丽妃面上滑到一旁的案几上,那里是她之前放上去的毒药。

丽妃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毒药,视线似乎凝滞了分,忽而笑问,“去的快么?”

“这是我特地为你选的,去的时候一点儿都不痛,很快。”

闻言,丽妃点点头,微微抬起手来,手指轻蜷,似乎犹豫了片刻,终是一咬牙仰头将整瓶毒药都倒进了嘴里。

瓷瓶掉碎在地,片刻后,丽妃应声倒下。

蝉衣看了她许久,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屋外阳光灿烂,她抬手挡在眼前,再放下时,却惊讶的发现容疏站在院中。

“师傅?”没想到容疏会来,蝉衣显得很是意外。

容疏冲她微笑,笑容是难得的温雅,“听说你到了冷宫,就来看看。”

蝉衣朝容疏走去,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师傅这是怎么了?还怕蝉衣丢了不成?”

哪知容疏听了这话竟然点了点头,“是啊。为师弄丢了你一次,不想再弄丢第二次。”

本是无心的玩笑,没想到会换来容疏这样的回答。蝉衣站在容疏面前,一时没了言语,只是扬眸将容疏看着,将他的容颜刻在眼里,又被眸中清水漾了开。

这一刻,她忽然很想抱一抱容疏。

只是,终究是没这个胆子。小的时候肆无忌惮的事,在长大后却因为师徒伦常而束手束脚再不能过界。

即便,她心中的情感早已越过了师徒的界限。

容疏看着蝉衣,看着她凤眸之中光色流转,似乎又万千念头转过,却又被压制住。这一刻,他好像明白她的念头一般,轻轻笑了一声,忽然俯身将她抱住。

熟悉的气味伴着容疏身上的温度突然袭来,蝉衣一时瞪大了眼,平时八面玲珑的一个人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容疏将她抱紧了分,低声笑道,“为师抱着你,才觉得我的小蝉衣还是好好的。唔,不过夙银似乎说的对,爱徒当真胖了不少。”

蝉衣的惊愕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化作脱口一笑,她微微低了眸,抬起的手又垂了下来,声音清清,“师傅嫌弃蝉衣了。”

“哈哈,怎么会。”容疏放开蝉衣,抬手又拢了她的发,笑着道,“回去吧,晚上皇上设宴,先回去换身衣服。”

蝉衣冲容疏笑了笑,媚眼之中只余万千不可言。

蝉衣和容疏离开后,李全派人将丽妃送出了京城。丽妃在颠簸的马车中醒来,这才明白那瓶毒药根本就是假的。

蝉衣终是放过了她,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她的命。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第二十九章 鸿门宴,美人琴(上)

蝉衣刚在府中安生的住了几日,就听到宫中的传旨,皇帝晚上要在宫中设宴,宴请方夙银他们师徒三人去赴宴。

可是,当方夙银安排晚上赴宴的事的时候,蝉衣却急急忙忙赶来,拦着他说不许。

“你这是怎么了?又哪根筋不对劲了?”方夙银看着蝉衣一脸严肃,不由得有些奇怪。

容疏则笑了笑,道,“她既然拦着就有拦着的原因,听她说说。”

方夙银点点头,摊开手道,“那你就说吧。”

蝉衣看了周围人一眼,方夙银会意,将侍女和家丁们都驱散了,方朝蝉衣玩笑似的作了个揖,笑道,“师妹请赐教。”

见人都走了,蝉衣清了清嗓子,对方夙银说到,“师兄,我觉得你不要再和皇上接近了,他不能算是自己人。”

方夙银疑惑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蝉衣答,“他是贺兰千的人。不对,应该是说,他们合作了。”

方夙银愣了愣,这才想起贺兰千就是赤火流派的掌门人,也就是前几次三番两次骚扰蝉衣的那个神秘红衣男人。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对于皇帝的不对,方夙银似乎对消息来源更感兴趣。

蝉衣白他一眼,将贺兰千之前和她说的话娓娓道来,亦是说到贺兰千和皇帝的合作是以赤火流派的壮大为目的的。

既然贺兰千不怕她说出去,她自然乐得实现她的话。

可是,当方夙银听到这话时,却微微皱了皱眉,道,“那个人的话你也信?”

蝉衣反驳,“我若不信,那他怎么能这般容易出入皇宫?那又是谁救得我,难不成等师兄带着五万军队来么?”

天可见地,蝉衣说这话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绝对没有要贵怪方夙银,只是——顺便问一问而已。

闻言,方夙银默然了片刻,忽然换了一副愧疚的神情,说到,“师兄不是不救你,是皇叔说,你很安全的,所以”

“所以,我这颗棋子用的很不错吧。”蝉衣顺口结果,细眉微挑,语音扬起。

方夙银咳嗽一声,转移话韪,“晚上设宴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好养足精神。

听到这话,蝉衣看着方夙银,一挑眸,问到,“你晚上还是要去?”

方夙银点点头,见蝉衣面色不善,便耐心解释,“这些日子来皇叔对我多番照顾,这起兵之事也是和我商议许久,征得我同意的。包括那五万兵马,我留着也是无用,不如助他一臂之力。”

方夙银说的极认真,蝉衣动了动眉,但终究是忍住了。

贺兰千也只是和新皇合作,新皇毕竟是方夙银的亲叔叔,想来应该不会对他怎样。

也只能是想来罢了。

入了夜。

蝉衣换了件丝质唐式广袖高腰福裙,红色纱罗衫,茜红色裙,走动的时候衣袖飘飞,极为飘逸。

方夙银一身宝蓝色锦袍,腰间系着银色萍丝腰带,玉佩坠在腰侧,当真是面如冠玉,仪表堂堂。

而容疏是最后一个走到席位的,浅青色衣摆拂过蝉衣的脚边,就像是方才下马车时她踉跄一下刚刚扑在他的怀中,被他扶住的那一刻悸动。

“爱徒总是这么投怀送抱,为师可吃不消啊。”

彼时,容疏是这么笑嘻嘻对她说的,却像石子投入心湖,不激起涟漪阵阵不作罢。

胳膊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蝉衣扭头,见方夙银微微倾身过来,但他的视线去还是向着前方,“想什么呢,皇叔叫你半天都没听见。”

蝉衣忙抬头,见新皇在上座对他微笑,他身旁的皇后抬手掩唇,转而同另一侧的贵妃笑道,“你瞧瞧蝉衣这幅容貌,也难怪我们的闲王殿下冲冠一怒啊。”

蝉衣抽了抽嘴角,不相信方夙银撞她只是为了让她听这么一句话。

果然,皇后笑完,新皇也跟着笑道,“如果真是如此,闲王可就得看紧点了。今日本是想请陆大公子过来的,当时若不是他的相助,你我二人此时大约也不再这里。只是陆大公子赶着回江南,只得作罢。”

不说起陆萧乾,蝉衣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她回来的时候有听方夙银说过陆萧乾那决定性的举动,所以此番听到新皇说他,也不算纳闷。

不过,现在的蝉衣很期待方夙银的反应。

“是啊,陆大公子错过这次宴会,倒真是可惜至极。”方夙银的回答采取的是技巧战略。

他说陆萧乾可惜了,好像是在说陆萧乾一走,他便能独占美人一般,从侧面表明了他和蝉衣的关系。乃飞础

可是,正要追究起来,其实他什么都没有说,无从追究。

对于方夙银的回答,蝉衣很是满意,当下提了壶给方夙银斟了满满的酒,笑道,“宫中御酒,师兄慢慢品尝。”

方夙银笑着看了她一眼,拾起酒杯一饮而尽。

蝉衣放下酒壶,忽然从旁探出一只手来,正正按在她的手背上。

“蝉衣这般厚此薄彼,为师可是要生气的。”

容疏嬉笑的话落入耳中,手背的温度暖暖融融。蝉衣心头一抖,侧眸看着容疏,却只能瞧见他深眸中那看不出原因的笑意。

“贺兰公子和月姑娘到了。”

隐隐的,不知道是太监的通报还是什么,熟悉的名字落入耳中,激的蝉衣扭头看去,竟然真的看见贺兰千带着月纤走了过来。

贺兰千一身玄色衣袍,显得他面容有些偏冷。而月纤是一身青色长裙,长发细细挽着,斜插流苏簪子,清冷安宁,两个人的气质倒是极像。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先入为主还是什么原因,蝉衣倒是对贺兰千难得红衣的模样比较记忆深刻。

后来她才知,那身红衣都是流派掌门在重大场合中才穿着的。只是容疏大约是懒的很,没有挑更多的颜色样式,就便多数是这红衣长衫。

“怎么?那贺兰千比你师傅还好看?盯着都不转眼了啊。”

容疏幽怨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蝉衣咳嗽一声,却是意有所指道,“师傅错了,徒儿是在看你的老相好。”

听到“老相好”这个词,方夙银轻哼一声,冷冷道,“相好?我看是叛徒还差不多吧。”落声时语气极为不屑。

蝉衣微愣,欲要问个究竟,但那两人已然在他们对面坐下,贺兰千面色冷静,看也不曾看她一眼。

蝉衣又盯着他看了半晌,到方夙银都忍不住要问的时候,蝉衣才压低了声音道,“师傅,师兄,那个人不是真正的贺兰千。”

这话一出,另外两人神色都是一顿。

“你何以确定?”方夙银低声相问。

蝉衣轻轻笑了笑,而后移开目光,懒懒摇头,“要真说出个所以然来,我确实也没有什么能说的。但是,凭我之前和他的相处,我能确定他是假的。”

身边默然。

容疏突然颓然的叹了一声,道,“哎,小蝉衣和别的男人呆了一个月就变了心啊。为师该怎么办才好。”

蝉衣汗颜,“师傅不要开玩笑。”说完,她又转向方夙银,“什么叛徒?”

方夙银也不直接回答,反问,“还记得我之前受伤的时候和你说过的事么?”

方夙银提起来,蝉衣才想起他之前有说过,他们有个所谓的“大师姐”叛变。

似乎……就是月纤。

蝉衣一拍脑袋,当时听过了就听过了,竟然没记下月纤的名字,此番还得方夙银提醒,她才记了起来。

如果,这个月纤就是杀了许多弟子背叛清水的叛徒,那容疏对她,应该不会还有什么旧情吧?

或者说,所谓的什么老相好,无非是月纤自己编造出来的?其实他们该是仇人关系?

在蝉衣脑中思绪纷飞的时候,对面的月纤忽然朝容疏酒杯,嘴角轻勾,眼眸微亮,意有所指道,“容公子,旧友重逢,总是要喝一杯的。月纤敬你。”

容疏眯着眼,淡噙着笑看了她片刻,缓缓端起案上的酒杯,遥遥同她一对,却不说话,只是默默喝了酒。

看见两人这般相对,坐在容疏身边的蝉衣忽然莫名心慌。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第三十章 鸿门宴,美入琴(下)

坐在上座的新皇见两人似乎相谈甚欢,不由得笑着说到,“容公子和月姑娘原来是旧识啊。那更好不过了,诸位都相熟,这场晚宴大家便更要尽兴了。”

说罢,席间便是一番耽筹交错,杯酒撞声清脆。

蝉衣抬头看向对面,正好月纤也看过来,隔着灯影幢幢对她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眼底有一种看不甚清楚的东西。

蝉衣不由得蹙了眉,看着月纤的目光又挪向容疏,心头愈发烦躁。

她本就对新皇这场晚宴烦有微词,此番竟见他把月纤和“贺兰千”都请来了,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不懂得仇人相见分外眼明啊,难不成他嫌这灯笼还不够亮,非得他们两派打起来增加点亮光才更好。

指不定这增加的是亮光还是血光。

正想着,有一只手身边探来,不着痕迹的握了她手背一下,接着,将她的手翻转过来,一笔一划写道:皇上并不知道我们和他们有争端。

感受到这句话,蝉衣再细细回想,也明白了容疏的意思。

应该是新皇只知道方夙银去了东岚,拜了容疏为师,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学的什么。

大约他也没兴趣知道。所以这场安排并不是刻意,可能只是新皇为了履行自己对贺兰千的承诺走的第一步。

这么说来,新皇对方夙银应该真的还不错,不然不会自己把自己之前住的府宅直接给了他。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蝉衣倒很好奇,如果一旦新皇知道方夙银和贺兰千是对头,还会帮贺兰千么。

容疏写完这话后,手还放在她手背上。蝉衣不知道为何,这一次不想抽回手,有些贪恋般的感受他掌心暖暖的温度。

本来以他们的角度,别人是看不到这里的,却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蝉衣下意识的看向月纤时,却见她的视线刚刚从他们覆盖的手上抬起来,眼里有嫉恨一般的利光一闪而过。

“难得大家齐聚一堂,这般热闹的时候,没有乐声怎么行?”新皇突然开口,将众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来人,备琴。”

新皇吩咐完,在方夙银和新皇之前的拐角处迅速被人拉起一道纱帐,有宫人搬了琴架和矮几过来,工工整整的搁好,接着,从一侧袅袅抒抒走来一道素色身影。没有艳丽的装束,只看见搭在女子肩上的浅绿色批帛轻飘而过,像流水一般滑过众人视线。

那女子在纱帐后坐下,先抬指在琴弦上轻轻燎拨了几下,清凌的琴音从琴弦上飞起,像是有魔力般,引得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转首去看她。

只见那女子在纱帐之后微微低眸,模样楚楚,抬手笼袖却极为熟捻,轻挑慢捻时力道适中,就听得那一段段清灵透彻的乐声从纱帐之中流转出来,或轻柔,或急促,或哀婉,或淡然,就像是把人世间的百般情绪都一在一首曲子里,让人听得只

众人都沉浸在琴声之中,面上的神情也是千变万化,有多愁善感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抬起帕子默默抹泪。

蝉衣也听得认真,暗暗赞叹。

在烟森楼的时候,她好几次被蔷薇拉过去听楼里的姑娘弹琴奏乐,从一开始的昏昏欲睡到后面也慢慢有了些品乐的意识,再后来,“指点”之类的,也成了她的正业。

想她之前都不会这些吹拉弹唱的,却也不知算不算有天赋,被蔷薇强拖着洗涤了几次耳朵,慢慢的也就会了一些。

烟森楼可能别的缺,就是不缺有技艺的姑娘。蔷薇说了,蝉衣作为当家花魁,总不能什么都不会,所以这些学些乐器什么的,也成了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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